“好!”他倒是不客气。转眼间两个蛋糕就成了他的腹中之物,用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饿虎扑食等词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气势和速度。
“老大,那是元祖哦,你慢点吃好不好,几十块钱一个哦!”孟想不禁为那两个错投暗主的蛋糕惋惜。
“什么?我刚吃的就是元祖?你不早说,我连味道都没吃出来!”张宁轩惊叫道,一脸痛失细品好蛋糕机会的惨痛。
“我哪里来的及嘛!”
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尽管见面次数不多,但有了这么久网上交流的基础倒显得像老朋友似的,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路边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肉包子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张宁轩停了下来。
“你刚刚请我吃元祖,我口袋里只有一块钱了,就请你吃包子吧,我想你也应该饿了!”
“呵呵,好啊!你倒是挺赚的。”
“老板,来两个包子!”
一人手里拿着个大大的包子津津有味地啃着走在这样繁华的街道上,严格上来讲的确不太符合这里资产阶级的气氛,但却别有一番温馨的意味。早就听说成都的名小吃并不在那些装潢考究的所谓“成都名小吃”的店铺里,而在这些走街串巷的小贩的蒸笼里,如今品尝后才觉得所言果然不虚。
“哈哈,你看你,脸上都是肉渣渣,想留着明天吃啊!”
“呵呵,你还不是,牙齿上粘那么大片葱,还说我!”
好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孟想心里阵阵温暖,幸福很简单,并不像陈风说的要住着别墅牵着他最爱的牧羊犬开着跑车戴着墨镜去兜风,而是能在这样钢筋水泥的城市里能荣辱不惊地携手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
而陈风呢,他能给孟想的感觉总是漂泊,他始终是那么的不切实际。在他看来,什么事都是有了钱就能成,一旦有了钱,生意就上门了,大把大把的钱就掉下来了,把脚背都砸肿。再难的事到了他的嘴上也变成了小儿科,可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钱一笔一笔的赔进去,父母又一笔一笔的帮他填,本来洞也不大,想填很容易,但他的虚荣心却将这个洞越补越大,最终成了无底。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在于不能正确认识自己,总是盲目高估自己的价值。这种人的通病就是喊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口号,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想做,总想着一夜之间暴富或者一觉醒来成了大老板,坐在偌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只高级钢笔,对着漂亮的女秘书发号施令。
“我们不需要你赚很多钱,真的,我和你的父母都一样,只想你能健康平安就好了!”孟想曾经无数次的劝戒陈风。
“男人能不要事业吗?我才不愿意以后大学毕业才出去在一家小公司碌碌无为,那要熬到什么时候才出头啊?”这是陈风的理由,看起来的确是个理由。
不过孟想是个简单的女子,她所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不快乐要再多的钱也枉然,就像现在这样,就算我们口袋里只剩一块钱,能买两个包子一起吃也是不错的。
“我昨晚做了个梦,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张宁轩忽然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
“呵呵,什么梦啊这么保密啊?”孟想被他的表情逗乐了。
“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啊!”没想到他却还是一本正经。
“好!好!你说吧!”一贯给她感觉玩世不恭的张宁轩居然也会对一个梦这么紧张,看来这个梦挺有来头的。
“我梦见我结婚了,还穿着破破烂烂的婚纱。”
“你穿婚纱?”
“是啊,奇怪吧,更奇怪的是你猜我和谁结婚?”
“谁?”
“你啊!”
“我?”孟想惊愕的张大了嘴,随即又“咯咯咯”地笑开了,“是不是哦?”
“哼,你以为我想梦到你啊,我还奇怪呢,我记得你穿着燕尾服。。。。。。”
“我穿着燕尾服?”

“对啊,你穿着燕尾服,也是脏兮兮的,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使劲往台上拖。。。。。”
“停!停!我有那么粗鲁嘛!”
“嘿嘿,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很粗鲁的嘛!”
“好,你说完了我再收拾你!继续!”
“然后我就问你,咱们结婚怎么穿的跟乞丐一样啊,你突然就哭了,说你们公司垮了,你无家可归了!”
“完了?”
“完了,大概就记得这么多了!”
“太好笑了,你不去梦你的袁莉居然梦到我,还梦到我们结婚,哈哈哈哈!”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是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可能是最近咱们联系过于频繁,在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那咱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好了,不然我罪过就大了!咦,前面有家ZIPPO,咱们去看看吧!”
“你不是说不买打火机吗?”
“进去看一下也无妨啊,我确实不知道买什么。”
刚迈进店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孟想,你怎么还没过来啊,不是说还要去学校吗?”
“好好,马上就来了,在路上了,我和宁轩正愁给你买什么礼物呢!买个ZIPPO的打火机好吗?”

“不买礼物了,你也没什么钱,请我吃大餐就好了!”
“真的不要啊?不太好吧!我连礼物都不送。”
“你过生日我也没送礼物啊,扯平了,好了,你们快过来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忙去了!”
“那好吧!”孟想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转头对张宁轩说:“走吧,他说不买,请吃饭就好了!”
“那咱们就快点吧!”

不一会就到了陈风新公司所在地的楼下。
已经快到7点了,同事们都走了,只剩下陈风一个人在收拾一些刚搬过来的杂物。


(四)我要的幸福 (六十六)意想不到的阴影

“嘿,你小子,不是说我们过来找你吗?怎么急吼吼的跑过来接我们了?”陈风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张宁轩,孟想一看,是5块一包的红河,看来这家伙确实是穷途末路了。
“你现在搞的这么惨哦?居然抽红河?”张宁轩摸出打火机给陈风和自己点燃,吐了个烟圈说道。

“是嘛,我爸爸给了我一万,我租房子缴押金、中介费就用了五千多,然后又买这买那的,一万块转眼就只有一千多了!这么穷不抽红河难道抽中华啊?” 陈风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屋里的陈设絮絮地感叹道,“唉,宁轩你还在读书不知道,一万块简直就不是钱啊,一点都不经用!”
“你又只有一千多了?”孟想诧异中带着愤怒。
陈风不屑的解释道:“是啊,昨天晚上兰雪过生日又用了几百。你也知道的,有时候是要充充场面嘛,房子也一样,不弄好点客户来了看着也不像样啊!”
说得似乎在理。
孟想这才想起还没参观陈风的新公司。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大约50多个平方,冰箱、空调、沙发、床等设施一应俱全,厨房因为不用也被设置成了办公室,放了两张办公桌,地上铺的是高档的木地板,客厅外是一个几平米的观景台,都市的繁华被尽收眼底。总的来说地势和条件都不错, 1100的月租也不贵。不过讽刺的是陈风在公司赔钱到几乎关门大吉的时候还反其道而行之,不仅迁址还大大提高了档次,这似乎代表了他从头再来的决心。
但这样做有用吗?
在孟想看来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
“你啊,就知道一味地绷面子,考虑自己目前的实力没有?”张宁轩开始他的教育课了。
“这个当然,我已经联系了一些朋友来帮我了!只要他们一加入肯定成功!”陈风抖了抖烟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看他的架势似乎已经胜利在握了。
“我还不知道你那些朋友,尽是些社会上的混混,能帮你什么忙?你还是听你爸妈的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毕业了工作几年再想办法吧!也省得孟想跟着操心!”
“你现在转向变成我老婆的保镖了哦?”陈风“呵呵”的笑着一把搂过孟想,“孟想也是,天天在我面前说宁轩怎么怎么的,最近你们打得挺火热的哦?”
“哎呀!”孟想从陈风怀里挣脱出来,“我们都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好了,今天我生日就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对了,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男人骑着电动自行车,后座是他女朋友,前面卧着条牧羊犬,看着好爽哦!”
“恩,我知道,咱们以后有了钱养一条就好了嘛!”说到牧羊犬陈风的兴奋神经又跳了出来,孟想只好随口答应他。
“不嘛,我现在就想要,我问了他们了,他们说不贵,才一千多点!”
“。。。。。。”
听到陈风这句“才一千多点”孟想和张宁轩面面相觑,这是那个刚刚才说自己穷到只能抽红河的陈风吗?
“喂,老大,你清醒点好不好!你的员工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吧?你还欠别人钱是不是?你还要不要吃饭?”张宁轩走过去坐在陈风的旁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
“对啊,以后有钱了咱们可以买更好的,现在关键是你的事业,你要做什么就做好,不要东一头西一头的。”孟想赶紧趁热打铁。
“你们放心,没有谁问我要工资,大家都知道目前的困难。平时对他们那么好的,何况法律上都允许拖欠几个月,他们要告也告不倒我。乖乖,我真的好喜欢牧羊犬哦,改天陪我去买嘛,买回来就放在你们宿舍你帮我养!”陈风拽着孟想的胳膊撒起娇来。这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那个整天说要干大事的“男人”,而像个缠着妈妈要玩具的小孩。
“到时候再说吧,我下楼去一下,一会就回来!”孟想逃也似的出了门,把这个难题留给了张宁轩,她实在不知如何才能让陈风清醒,估计连上帝都无能为力。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
孟想下楼后看到路边有一个小贩担着两担新鲜的石榴卖,想起陈风最喜欢吃石榴,她就挑了几斤。
提了石榴往回走,手机在半途响了起来。
施云杰。
“小子,我回成都了,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咱们什么时候开个碰头会啊!”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去十陵镇喝啤酒!”
“喝啤酒就算了,我都喝的不行了,吃点东西还可以。还是我来请吧!”
“不行,我答应你的我工作了就请你!”
“好,那这几天我一有空就联系你,今天刚回来,太疲倦了想休息一下。”
“行,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到时候见吧!”
电梯门打开了,孟想走了进去,按6。
这边陈风和张宁轩正谈着事,一件足以打碎今晚平静的事。
“你还是别买狗了,我们家就养了一只博美犬,玩的时候觉得好玩,伺候它就麻烦了,何况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哪有时间照顾?你还要把狗放到人家孟想那里,人家是单位宿舍,你有没有考虑其他人的意见?”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嘛,孟想那么有领导才能的,他们宿舍的人肯定她搞定喽。我当初跟她在一起就觉得她做事有魄力,以后对我有帮助,我开了迪吧也可以帮我管理一下。诶,你觉不觉得她适合当妈妈桑?”
“晕,我给你说,孟想这个女孩子是你耍的朋友里面我最看得起的,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她不同于你以前的那些花瓶,她是很有思想的,你也清楚她对你的帮助,别尽给别人添麻烦,还是要拿出个当男朋友的样子嘛!”
“我怎么没有当男朋友的样子嘛,再差都比你好嘛,还被别人戴绿帽子!”陈风又拿玫瑰的事奚落张宁轩。
“你以后不要提了好不好?玫瑰已经跟我保证了和方铎只是一时失足,以后也不会再犯了,上次我能和方铎一起来找你吃冷淡杯就说明我已经原谅他了,这一切就过去了,你还旧事重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太窝囊了,如果换成是我管他是不是好朋友我都要先揍他一顿,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宽容也不是这么表现的啊!”
“说了不说你还说,我最近跟孟想谈了谈觉得听她的意见放弃好了,反正又没有结果。哦,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会回学校我要带一个人来。”
“哪个?你不要告诉我是苏蔓啊,一会两个女人吵起来看你怎么收场?”陈风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带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什么人,你就不能猜别人?”张宁轩为陈风的思维方式感到可笑。
“那就是胡茵佳了,她知道我今天生日!”
“你想别人来别人还不来呢?人家有自己喜欢的人,哪有空搭理你,你别尽猜跟你有关的人嘛,我就不能带我自己喜欢的人?”
“哈哈,你喜欢的人?这么说来我也认识了?是谁?”
“你猜猜!”
“我哪儿猜的到,我这么多Fans还照顾不过来呢,哪有时间想你喜欢谁!”
“去!少提你那些Fans了,还不是你一个个死皮赖脸去泡来的,有几个是喜欢你的?给你说了,是袁莉。”
“袁莉?”陈风舒展开四肢半卧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说,
“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嘛,她不会喜欢你的。”
“你怎么知道?”
“反正你听我的,放弃就行了!”
“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陈风抬起头来盯着张宁轩,“理由就是——她-喜-欢-我!”
这一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震醒了两个人,门内的张宁轩和门外的孟想。孟想推门的手僵在了门把上,大脑在那一刹那停止了思维,手里的石榴也差点掉在地上。
袁莉居然喜欢陈风?
那我和宁轩是什么?被他们蒙在鼓里的傻瓜?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和宁轩是那么的可怜,像被关在暗房里的两只老鼠,同病相怜却不能依偎。
张宁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蒙了,但他很快控制住情绪,笑着对陈风说道:“是吗?那她现在还喜欢你吗?”

“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不要带她来,到时候惹麻烦!”
“好,我打电话问问她,如果她真的喜欢你,我就让她今天晚上不要来了!”
“你去吧,不要说是我说的哈!”陈风说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我先睡会,这两天忙死了都没睡好!”
张宁轩推门而出,看到了门外呆立的孟想。张宁轩正要招呼她,却被孟想抓住胳膊拖到了门外。
“宁轩,你告诉我,到底陈风和那个胡茵佳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听他不经意的提到过几次了,每次问他都支支吾吾的,今天麻烦你告诉我真相!”
“他们之间没什么,你别多心。”张宁轩急于掩饰。
“那他那么紧张做什么?宁轩,我那么相信你,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请你不要骗我!”
张宁轩已经看见孟想拼命压抑在眼眶里的泪水。
“孟想,你别激动,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张宁轩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看见孟想哭,尽管还没有哭出来,可是明显的胸口已经起伏的很剧烈了,证明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我不激动,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孟想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恢复平静,忧伤的望着张宁轩,“宁轩,你觉不觉得咱们俩像傻瓜一样?”
“不会,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陈风是这样的,认为全世界的女生都喜欢他,我出去给袁莉打个电话,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
“不要打了,照原计划进行吧,陈风那里我去说,袁莉喜不喜欢陈风一会在饭桌上就看出来了!”孟想又恢复了思考。
“好,就听你的吧,不过如果是真的我就放弃袁莉,我不会喜欢一个喜欢陈风的人。”
两个人一起进了屋里,孟想走过去推推陈风的背:“走吧,去学校吃饭!这是刚刚下去给你买的石榴。”
陈风听到“石榴”二字一下子就转过身坐了起来,兴奋地抱着孟想欢呼道:“猪猪,你好乖哦,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说完赶紧剥开一个吃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孟想神色的变化。
“哦,宁轩要带一个人来,他喜欢的女孩子,你不会反对吧?”孟想边说边注意陈风的脸色。
陈风的手停住了,脸微微变了色,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张宁轩一眼不高兴的说:“我当然没有意见了,你请客的都没意见我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宁轩还担心你不同意呢,咱们走吧!石榴你提着!” 孟想假装没听出陈风的情绪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陈风和张宁轩相互对视了一眼跟在后面。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出了门。


(四)我要的幸福 (六十七)旁观者清(上)

星星网吧。
张宁轩走进去拍了拍一个女生的肩膀,那个女生转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他们在那等着我们呢!”张宁轩伸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陈风和孟想。她不紧不慢的关掉电脑,然后优雅的理了理额前垂下的头发,站了起来,和张宁轩一起向门口走去。
她就是袁莉。
中等个子,细细的眉眼,小巧玲珑的身材,典型的林黛玉型的女生。
孟想:
(当袁莉和宁轩一起笑着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宁轩眼中的快乐,他呵呵的傻笑着,似乎正如他所说的在袁莉面前他的智商只有50。同时我也看到了袁莉眼中的坦然,我知道她并不喜欢陈风或宁轩中的任何一个,她只当他们是普通朋友。
大多数女生都有这样的虚荣心,希望自己的仰慕者可以尽量多一些,就算是不喜欢也可以当作寂寞的陪伴,所以习惯和男生周旋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游戏里,暧昧不清。
我不否认——我也不能免俗。
尽管我讨厌这样的人。
正是有了这样的人,世间才多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纠缠不清的都市言情,原本简单的一对一关系才变的复杂。
袁莉渐渐走近了,我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失望,宁轩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我以为他说我是他目前最知心的朋友,于是理所当然他就应该和我一样喜欢大大咧咧却也不乏温柔的可爱型女生或者高贵知性的气质美女,而不是这种看起来风都会吹倒的文弱MM。
不过幸好这种失望没有被我写在脸上。
我仍然招牌似的纯真微笑。
“好久不见啊!”陈风冲袁莉眨了眨眼,笑着招呼道。
“呵呵,是啊!你是大忙人嘛!”袁莉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陈风,然后转过脸向我弯起嘴角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并没有问我是谁,或许宁轩已经告诉过她了,或许。。。。。。她只是把我当作陈风的一个普通的女伴,这样的女伴她见得多了,自然无须多问。
“觉得怎么样?”宁轩把我拉到一边凑到我的耳旁说。
“呵呵,你喜欢就好了,我不发表意见。”我觉得自己虚伪的厉害。
我不能说谎,一说谎是人都看得出来,不赞同别人意见的时候我就会说“不发表意见”,聪明如宁轩却没听出来,只是继续傻笑。
他今天神经有点失常。
事前约好去吃牛杂火锅,所以陈风和袁莉走在前面,我和宁轩走在后面向火锅店进发。
“真的不给点看法吗?”宁轩仍然不死心想知道我的意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看重我的意见,就仿佛当初我如此看重他的意见一样。

“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多交流一会再给你答案吗?你知道我看重的是人品而不是外表。”我终于为自己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搪塞他,顺便祈祷袁莉接下来的表现可以让我改变对她的第一印象。
陈风和袁莉走在前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我看见袁莉不时掩着嘴轻笑,这个张扬个性的年头已经很少见美女这样笑了,人人都恨不得把每句话都加上“操”啊“靠”啊“他妈的”,仿佛脱离了这三个词就不能说话,像这样“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早就无处觅芳踪了。
陈风偶尔回头看看我和宁轩,神情很怪异,似乎有点不满与气愤。)
张宁轩:
(孟想和袁莉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那是什么——我下意识地拿她们俩作比较,恐惧的发现原来真如陈风所说我更喜欢孟想这类型的女孩子,她让我觉得那么亲切没有距离感,在她面前我可以毫无掩饰尽情发挥,然后等着被骂成各种无辜的动物。
但是在袁莉面前我有着说不出的紧张,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下一步会作什么,就像等待宣判的罪犯,等她宣判我无罪释放或者判处死刑。有时候我真恨不能她可以给我一刀,痛快点的,也比这样毫无止境的暧昧强。
虽然我明白爱情只能文火慢炖,不能急于求成。
跟袁莉相处半个月我仍没有头绪,她有时候让我以为成功似乎就在眼前,有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她总会有意无意地暗示我去找她一起吃饭,等我提出后又委婉的拒绝我,当我失望的放下电话和朋友们一起去吃饭回来又会接到她的电话,温柔的问我是否要去找她。我预感自己终究要被这样不断重复毫无新意的欲擒故纵折磨而死。
坦白讲她的欲擒故纵上演的很拙劣,可能是我早就被孟想打了预防针的缘故,她让我在真心付出的同时还是要弄清别人的想法,别剃头担子一头热。
我开始觉得她有些扭捏作态。
尤其今天和孟想比起来。
我相信孟想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想法。可是她敷衍了我,我装傻继续问,一定要等到她说为止。
呵呵,我觉得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满高的,差不多赶上我妈了,找女朋友还得征求她的意见。)
孟想:
(周末的火锅店生意暴好,我们好不容易才竞争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走过去的时候听见宁轩在后面招呼道:“小心!地上有油。”我回过头去,恰好看到他把手放在袁莉的肩膀上扶住她看起来那么孱弱的身体。
我在心里笑了,这小子看来不久就要坠入爱河了,进展的不错啊。虽然我不怎么看好他俩,但如果宁轩真能感觉幸福我这个做朋友的也从心里替他高兴。
我拽着陈风的手迅速的把他拖到了座位上,然后转身大声的对还在后面表演走钢丝的宁轩和袁莉喊道:“你们倒是快点啊,怕什么嘛!”
“马上就过来了,你嚣张什么?”宁轩放下搁在袁莉肩上的手,疾步走过来笑着骂我。
桌子上残留着上一桌客人留下的餐巾纸和油渍,我用餐巾纸仔细地擦了一遍还是不如我意,索性问老板要了餐巾纸厚厚地铺了一层。
“一份牛杂火锅,再给我来一个干碟,多放点辣椒面。”陈风对着漂亮的服务员说道。
“不喝点酒吗?”服务员满脸堆笑地询问。
“不要。”陈风很干脆的回绝了,端起茶杯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