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家里没有了宁静的日子,一向温柔贤淑的妈妈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爸爸也被逼的失去理智,孟想每天都笼罩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她很多次夜里惊叫着哭醒,梦里妈妈拿着菜刀向爸爸头上砍去。。。。。。眼睛整天红肿,成绩直线下降,她的名字被老师从重点线的名单里划去。她是坚强的,她在拼命学习的同时还得疲于应付爸爸妈妈时不时的争吵,甚至打架,为了劝架她伤痕累累。她无数次在日记里写下对爱情的失望,父母给了她最好的例证:爱情让我们面目全非。妈妈成了怨妇,而爸爸,则是那个狠心的负心人。或许各有各的无奈,但他们给幼小的孟想造成的心灵上的创伤却是久久不能愈合的。
最终她远离了自己的理想进了成都大学,本以为大学走远了可以清净点了,可寒假暑假一回家妈妈就要跟她唠叨说听别人说爸爸又干什么了,他又把钱挥霍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孟想在这样的生活里心灵不堪重负。
不过随着他们年龄的增大近两年来爸爸的那些绯闻倒也销声匿迹了,少是夫妻老是伴,于是争吵也渐渐的停息了,冰冷的家里开始有了一些温暖,但是妈妈心里的伤痕却是永远也不会抹去的,或许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经深刻的影响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她的那些“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被孟想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对了,你现在一个人没事吧?干脆在你们公司再找一个嘛!跟你也比较配。”妈妈的话把孟想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事,一个人自由啊,不用像以前那样还要操心别人,我还长胖了呢。”
“那就好,我们学校有个老师读了点算命方面的书这两天我们在那搞起耍算命,我喊他给你算他说你事业上一帆风顺但是感情却一直波折,虽然说算命这个东西不可信但是我觉得你好象是有点,你看你高中耍了大学也耍了,现在还是一个人。”妈妈又开始唠叨了,女儿才21岁就生怕嫁不出去似的,其实孟想知道妈妈是怕女儿孤身在外没人照顾。
“那有什么嘛,放心,上次我去乐山大佛耍的时候那个和尚给我算命还说我要走桃花运呢!”孟想的一席话把妈妈逗乐了,其实上次和尚是说孟想要走桃花劫,不过孟想从不相信这些蛊惑之说,所以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欣欣(孟想的小名),不知妈妈这句话当说不当说。”妈妈突然严肃起来。
“说嘛!”
“你要是想回去你还是回去吧!我是说林源,其实他对你真的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和他分手了我真的莫名其妙,原本我还以为你们毕业了就结婚,上次他来我们家我还跟他说等你们结婚生了小孩我就马上病退过来给你们带孩子,哪知道你说分就分了呢?”
“妈,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们就放心嘛,我会慎重选择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孟想使劲忍住即将落下来的泪水,尽量使声音保持平静。
的确,本以为尘埃落定的事情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但是理由又是万万不能告诉父母的,再委屈再难过只能自己知道,对于父母只能报喜不报忧,免得他们穷担心又帮不上忙。
“那好,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决定权在于你,对了,你小姨知道了还说要打电话过来骂你呢!”
“我知道了,妈妈你保重,代我向爸爸问好!”
挂了电话孟想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以为我已忘了曾经爱过你,谁知道一想起你泪涌出眼底。
时隔上次林源摔手机的事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孟想只能从他们以前共同的朋友那里知道他的一点点消息,他们说他现在天天晚上出去玩,已经换了很多女朋友,除了在工作上照样很出色外,他几乎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源了。
我得去看看他,孟想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三)迷失 (五十)身不由己(下)
97路公交车把孟想带到了位于成都郊区的成都大学新校,九月了,学校又开学了,又有一些新生将在这里开始他们的爱恨情仇。报纸上说四川省东部、北部地区的达州、南充、巴中等市这两天已经出现区域性暴雨天气,但为什么成都还是这么热呢?孟想的心情有些烦闷,时值正午,花台里被太阳晒蔫的花草也为炎热的天气增添了一些浮躁。
找个荫凉的地方站定拨通了林源的电话:“是我!”
“哦?有什么事吗?”林源的语气里透露着很明显的诧异,“我在报名,有点忙。”
“我已经在学校了,你在哪?我过来把我的毛毯拿走。”孟想得为自己找个借口,那床毛毯是孟想的妈妈送给他们结婚用的,当时送的时候每个人都满怀希望,谁也没有想到有今天。
“我在设计艺术系的楼里,你来在我这拿钥匙嘛。”说完他匆忙的挂了电话,看来的确很忙。
设计艺术系的大楼一进校门就能看见,是成大最有代表的建筑物,此刻,它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
大厅里挤满了来报名的新生和家长们,新生此刻一定在暗爽,十二年魔鬼锻造现在终于出炉可以为所欲为了,家长们也为孩子终于上了大学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这才是他们最应该操心的时候。
孟想看见林源了,他就在最里面的报名处,他黑了,也胖了,此时正低着头开发票,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漂亮女生正在帮他。孟想把墨镜摘下来向他走过去:“林源,钥匙!”林源抬起头来,额上全是汗,“哦”,他答应着,从包里摸出钥匙递给孟想:“要不你等我下班,我请你吃饭!”“好啊!”孟想接过钥匙爽快的答应道,其实这种结果是她最想要的,她和林源既然不能成为情侣那么不记前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不错。林源旁边的女生好奇的盯着她,大概是在疑惑孟想怎么跟老师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周围也坐着很多他们之前认识的老师,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脸来看看孟想,又触电似的避开了。
孟想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中拿着钥匙离开了设计艺术系的大厅,走在校园里,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孟想思绪万千:曾经她和林源肩并肩的走在校园里,被誉为“校园十佳情侣”之一,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回到林源的宿舍,孟想就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卧室,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条藏式项链,孟想拿起项链看了半天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电视机旁打开抽屉,果然不出所料,里面安静的躺着一盒避孕套,不出名的牌子,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对这个丝毫不讲究。孟想打开盒子数了数,还剩4个,看来活动还不少啊!生活的挺滋润的啊。想起当初分手的时候林源跟自己保证说一年之内不碰别的女人孟想有点想笑,尽管他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自己却没有权利干涉。
打开电脑找了几部电影看,时间转眼就混过了。电话响了:“你出来吧,在学校后门等我,我马上到,把门关好!”
在后门会合后孟想提议自己先去换个发型,反正天气这么热头发披着总不是个办法,换个凉爽的发型也换个凉爽的心情。
理发师的剪刀在孟想头上挥动,看着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理发师打破了僵局:“好久都没看见你们俩了啊!最近忙吧!”“我们都分了好久了,现在只是朋友关系。”林源故作轻松的打着哈哈。“哦”理发师有些尴尬,懊恼自己的多嘴,气氛再次沉闷下来。
一个小时后孟想换了个新发型,她甩甩头站了起来,尽管镜子里的这个新发型不让她满意但是已经无可挽回了,生活也一样,举手就无回。
在校园广场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吃冷淡杯,林源挥挥手叫了两杯“爱的罗曼史”,名字倒是不错就是味道不怎么样,酸酸涩涩的,难道这就是爱的罗曼史?听林源说那个送冷饮的男生是他的学生,刚在这里自己开了个小店,所以他经常光顾,男生走的时候还奇怪的看了孟想半天,大概是在疑惑怎么老师又换女朋友了吧。
喝着冷饮林源习惯性的把脱了鞋把脚放到椅子上,孟想顿时就变了脸色:“把脚给我放下去,怎么教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个样子!”
“哎呀,热嘛!”林源涎着脸说。
“不行,我数三秒马上给我放下去,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不知道你是怎么泡妞的,人家怎么受得了你!”孟想毫不留情。
“我哪有泡妞!”林源试图狡辩。
“你就别蒙我了,避孕套我都在你房里发现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下次换个好点的,别弄那么低级的,你又不是买不起。”这个建议孟想倒是提的挺中肯。
“嘿嘿!”林源的脸红了,“你这人怎么那么恶心啊,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对了,你怎么样啊?还跟那个人渣在一起?”
“没有,我准备换了,有一大堆后备人选呢!”孟想也故意胡说八道。
“是不是哦?你这个虾子,还是那个样子,花花肠子!”林源笑着说。
草草的吃完饭林源说找一个熟人的KTV去唱歌,孟想想了想答应了。路上遇见了一个女孩,孟想以前见过,是林源的学生,但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记得她了,她盯着孟想对林源说:“林老师,你女朋友真漂亮!”林源哈哈的笑了起来:“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们现在是朋友哦!”女孩吐了吐舌头,说了声老师再见就迅速的拉着女伴消失了。
坐在KTV的大厅里,孟想唱歌,林源喝酒,他们俩一向如此,林源总是作孟想的观众,专注的欣赏她唱歌的表情。一曲歌罢,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孟想回头一看,是一个服务生。林源向他招手说你过来坐吧,咱们喝酒。反正天色还早没什么顾客,服务生就拿了个杯子坐了下来。孟想看了他一眼,继续唱歌,她听到服务生在问林源她的名字,然后林源又重复那句话:“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叫孟想。”他故意把“以前”那两个字说的很重。服务生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举着杯子把座位朝孟想旁边挪了挪。“姐姐你好,我叫赵瑞,是林老师的学生,很荣幸认识你。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把酒干了,孟想也举起杯子,和林源赵瑞各碰一下一饮而尽。不一会,有几个林源的同事来了,林源便把他们叫了过来,他们坐下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因为没想到孟想也在这里,不过没有人多嘴。
唱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孟想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林源也故意和别人划拳喝酒不理她。微微有些醉意的时候,萧耘发来消息:你在做什么?
我喝醉了,你能过来陪我吗?孟想趁着酒意发出了这条消息。
对不起,我很想过来,但我不能,你自己乖哈,不要喝那么多酒。
孟想按了关机键,把手机塞进包里端起酒杯准备继续,旁边伸出一只手将杯子拦了下来:“你少喝点。”她以为是林源,没想到转过头居然是赵瑞,她一把又抢过了杯子,笑着对赵瑞说:“我没事。”啤酒又一次干脆的被她倒进肚里,正欲擦拭嘴角的残渍,赵瑞已经递上一张面巾纸。“谢谢你。。。。。。啊!”孟想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林源终于站了起来,拿起酒瓶将酒杯斟满然后摇摇晃晃的举到孟想面前:“孟想,我也敬你一杯,祝你早日钓到你的金龟婿,赵瑞,你别拦着她,我还不知道她的酒量!来!干!”
“干就干!”孟想“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举起杯子响亮的跟林源的杯子相撞,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了,干了这杯我就走了,你走不走?”林源放下杯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没有回城的公交车了。
“不走,我再玩会。”孟想坐了下来,赵瑞借机坐在她的旁边。
结了帐,林源狠狠地瞪了孟想一眼然后随大队人马走了。
“姐姐,我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赵瑞好奇的问。
“我的故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孟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虽然眼前这个男生才不到20,可是看得出来已经很会泡MM了,连老师的前女友也敢搭,可见一斑。
“砰”大厅的门被人使劲的推开了,林源冲了过来:“你他妈疯了吗?我走了你还不走!”说完一把拉起孟想朝门口走去,赵瑞当然不能阻拦。
(三)迷失 (五十一)回心转意(上)
“猪,我们能重新开始吗?”林源载着孟想摇摇晃晃地骑着自行车。
孟想醉醺醺的靠在他背上,伸出手去摸索到他的腰:“好啊!你得给我买花!”她又乘醉乱说话,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骗了他。
“好!”林源信以为真,脚下猛踩几下,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嚓”他在一个花摊旁边来了个紧急刹车,一只脚垫地回头看孟想:“你要什么花?”
“百合!”孟想指了指那束含苞待放的纯白百合花。
林源付了钱之后把花递给孟想,孟想虔诚地抱着那束花,就像抱着她此刻短暂的幸福,百合花寓意完美、纯洁、百年好合,但他们真能这样吗?这只不过是人类自欺欺人的愿望而已。
回到林源的宿舍,他们都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酒劲上来了,孟想感觉全身燥热无力,但她还是紧紧地抱住那束花。躺了一会,林源挣扎着爬起来,帮孟想把花插在了瓶子里,然后打开电脑对她说:“猪,我请你听首歌,我很喜欢的。”
陌生的旋律荡漾在这个空荡的房间,孟想渐渐听出了歌中的意味。“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等待。。。。。。”林源走过来坐在床边俯身望着她,问她好不好听,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林源的头慢慢的低了下来。。。。。。
2004年9月3日晚 天气 晴
林源走了,陈风失踪了,我却在这里写日记,我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能解决很多问题,没想到到头来什么都一团糟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
张敏的电话在林源嘴唇落下的那一刻肆无忌惮的响了起来,我甚至还停留在闭眼撅嘴的姿势。他像触电似的马上拿掉我的手站了起来,这样连贯的动作较之飞虎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心顿时寒冷。
“喂,张敏啊,我在外面呢。。。。。。今天不回去了,你不用过来找我了。”他一面应付着电话那头的女人一面惊惶的看着我,大概他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吧。
“我在这里,他当然不要你过来了!”我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对着手机大声的喊道。
估计那女人已经听到了,因为我听见林源费力的解释:“我一个朋友喝醉了在我这借住一晚。。。。。。没有。。。。。。哪有。。。。。。”我看了看床头柜,项链已经不知去向,大概已经被他收起来了吧,我突然有点不懂林源,想起以前他爸爸来的时候我的所有东西也是这样被他藏到一个箱子里,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我在这里住过。我又一次凑在话筒旁边大声笑着说:“我是他女朋友,今晚我在这住,你听明白没有?”说完我听见那边摔电话的声音。
放下电话,林源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我弄皱的衣服,然后皱着眉头苦着脸望着我,我知道他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他很为难,我明白,所以我说:“你去吧,我不拦你!”林源得令后飞也似的跑了,只抛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以前我说要冲到春熙路打那个女人的时候陈风就跟我说林源一定会帮她不帮我我不信,还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的,他一定不舍得我被别人欺负。但是现在我知道陈风的话是说对了,因为林源知道我现在名义上还是陈风的女朋友,所以他暂时不会放弃那头,不然到头来落个孤家寡人多不好。
我知道今天晚上林源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我打开手机,手机在黑暗的房间里划过一丝光亮,屏幕上显示开机问候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看着这句话发呆,现在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讽刺,不再有任何意义,尽管我的QQ名字一直是“执子之手”,而陈风不久前也把他的QQ名字改成了“与子偕老”。那天晚上他郑重的望着我,把个人说明改成了:光光爱欣欣,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
我知道这是《河东狮吼》里的柳月娥要陈季常承诺她的话,被很多情侣当作范本的爱情宣言,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电影只是供人娱乐的,只有生活才是真实的,我能明白他的一时兴起。而林源的QQ个人说明在和我分手后就改了,里面只有四个字:分手快乐。我不知道他的心是否也和这四个字一样简单洒脱。
开机后我发现里面塞满了短消息,我一一的看,萧耘的,问我为什么没回,懒的理他。下一个陈风的,说警察马上来救他了,问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消息。我莫名其妙,赶紧翻前面几条。
“猪,我出门的时候洪水持续涨,我只有去了一家茶楼。”
“水涨的很快,一楼已经淹了,幸好茶楼在二楼。”
“整个城市都水电气都停了,我只吃了一包方便面。”
“猪,为什么不理我?我的手机快没钱了!”
“猪,爸爸刚刚给我充了值,你在干吗啊?”
“猪,外面漆黑一片,水一直在涨,快要到二楼了!”
。。。。。。
总共30多条,几乎每10分钟一条,我能感觉到他的孤单和无助,“汪汪”楼下突然传来两声狗叫,陈风?我猛的抬起头,哦,忘了。长时间以来听他狗叫的短消息声音都习惯了,现在听到真的狗叫都以为是他的手机响。看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在我大部分心还在林源身上的时候我却已经习惯了有陈风的生活。
我给陈风回了消息,撒谎说自己刚刚睡着了。可是等了好久他却没回。睡着了吧?我只好打过去,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不会是警察没去救他被水淹死了吧?我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感到恐惧,我的脑子里甚至出现一幅他挣扎在洪水里的画面。
我不断的问自己我能做什么,结果是我只能不断的拨他的电话,除此之外我只有等,等天亮。
(三)迷失 (五十二)回心转意(中)
“达州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截至目前,因灾死亡41人,失踪人数达到30人。”
“在昨晚二十时后,重灾区达州市又新增五人死亡,共死亡四十六人,失踪三十人。”
网上关于四川洪灾的新闻在不断刷新,死亡人数也在不断上涨,看着图片中浸泡在水中的房屋,面目全非的街道,孟想握鼠标的手在发抖——陈风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手机一直在不断的自动重拨,得到的始终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拨的用户现在暂时无法接通。
昨夜孟想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没等林源回来孟想就红着眼睛匆匆赶回公司上网查找洪灾的最新资料。
既然陈风的爸爸给他的手机充了值,他就一定有陈风的消息,但是他爸爸目前不在成都,孟想根本没有他老家的电话。
她仔细的在头脑里搜寻着任何一个可能找到陈风的线索,不管可能性是否微乎其微,只要有0.1%的希望,就值得一试。
她想到了陈风公司里的同事,他既然已经清楚被困,就应该对公司的事有所交代,所以作为助理的廖彬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喂,廖彬,我是孟想,陈风有没有跟你联系?达州发洪水了,他被困住了,我联系不到他啊!”没等廖彬说话孟想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
“没有,老板娘你先不要着急,我帮你问问其他人。”透过电话线廖彬都能感受孟想的焦急。
“好,那你知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孟想希望廖彬能有他家里的电话。
“哦,知道,028-xxxxxxxx。”
“不是这个,成都的我当然知道了,我是问他老家的,我要找他爸爸!”孟想顾不得礼貌冲着电话喊道,几个加班的同事奇怪的回过头来看着她。
“那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啦!这样吧,他一有消息我就联系你好吗?”廖彬也没辙了。
“好,谢谢!”失神的撂了电话,孟想慢慢的走回座位,突然她想起施云杰正在达州出差,于是心急火燎的又冲到电话前拨通了施云杰的手机。
“喂,施云杰,我是孟想,你还在达州吗?”
“呵呵,我还在这边,有点忙,得再呆一个月再回成都,回来咱们开个碰头会嘛!”听施云杰的语气跟没事人似的,孟想有点奇怪,不过此时她也没精力考虑这么多。
“拜托你件事,我男朋友在你那边出差被洪水困住了,我跟他失去联系了,我把他手机号码告诉你,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138xxxxxxxx,谢谢了啊!”孟想这个小傻瓜简直是急昏了头,既然她打电话打不通那么就算换成施云杰打效果还是一样啊,难道她以为距离近拨通的几率就大一些吗?
“好,不过你不用太着急,这边是发洪水,但也不是市里全都遭了灾,我们这个区地势高就安然无恙,我帮你联系就是了,你别激动啊!”施云杰深谙孟想爱激动的毛病,赶紧止住她的坏情绪要紧。
“谢谢!”
抱着对廖彬和施云杰的一点希望回到座位上,手机已经完成了10次自动重拨,屏幕上显示一个未接电话。
陈风???!!!他来电话了?!
刚刚只顾着打电话了都没听到手机的铃声!
刚刚她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请人帮忙,却没想到原来陈风已经脱险了!
先把他骂一顿再说,死人,出来了现在才跟我联系!
打扁!
还是别骂他好了,刚刚经历了生死,他一定还没有恢复过来吧!
先安慰他一下等回来再暴贬好了!
一肚子的话争先恐后的要涌出来,孟想激动的按了确定键。
原来是小姨。
才刚刚被放出的快乐又被无情的锁回笼子里。孟想想起妈妈前两天提过小姨要打电话来。她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看看小姨有什么事。
“喂,小姨,我正忙呢。有什么事吗?”
“欣欣啊,听你妈妈说你和林源分手了?”
“恩,分了几个月了!“这个妈妈,老是喜欢跟别人说我的事,孟想不禁有些埋怨起妈妈来。
“听我的,你趁还没分多久就快点回去,两个人在一起吵吵架就算了,哪能真记仇呢!你这孩子,是不是又看上什么帅哥了啊?”小姨是从小到大最了解孟想的人,她的意见,孟想从来都是乐于接受的,而这一次。。。。。。
“小姨,你不了解,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10.1回家再跟你解释好吗?”这个时候,陈风的安危最重要,她长久以来一直看重的和林源的感情反倒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