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露露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跑了一半,米娅想到了什么,惊叫道:“糟了,我忘记去买衣服了,对,买了衣服再去美容师那里。”她猛地停下脚步,又回转身,拉着露露往另一个方向跑。
露露已经懒得开口说话了,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文·冇·人·冇·书·冇·屋←
两人在一家服装精品店前停下脚步,米娅像火车头一样冲了进去,店员小姐刚想亲切地招呼她们,就让米娅的大喝声给震得什么话都忘记了。
“我要一件能让我看起来比现在增加十岁的衣服,越妩媚越好,要有女人味,明白吗?女人味!”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扯住店员的衣领拉下头来吼的。
店员被她一喝,有点不知所措。这小女孩看起来顶多十六岁,看打扮和气质必定是出身名门,这种人是得罪不起的,只能把她当做一个任性的千金小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店员让她稍候,从货架上取下一件低胸晚礼服,看上去真的是没有几片布料,售价却是全店最贵的,是今年最骚包的款式。看这小女孩一副有钱的样子,她也乐得赚这一笔,刚好填补上个月的销售额不足。
米娅接过,上看下看,横看竖看,然后问露露:“怎么样?”她将衣服贴在身上比了比。
露露很想泼她冷水,可是见她那么认真的样子,于心不忍,只好敷衍了一句,“不错了啦,看上去很性感哦。”简直就是淫娃荡妇穿的嘛。
“真的吗?”米娅喜上眉梢。
“是啦。不过…”前提是她要有绝对丰满的胸部,以她现在的尺寸,比同龄的女生是丰满了些,不过还不足以撑起这件衣服。
露露还没把话说完,米娅已经掏出无限额的黑钻信用卡,大声地说:“就这件了,帮我包起来。”
店员小姐连忙点头哈腰,为她刷卡,包装衣服,再恭送她们出门。
买完衣服,米娅急匆匆地拉着露露往美容院跑。
一到美容院,见到那个很多好莱坞明星都青睐的美容师,米娅立即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大波浪,像这种一样。”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一定要这样哦,还有眉毛也要像这样,眼影、唇膏的颜色也要一样的。”
美容师看着那张照片,睛中流露出惊艳,可是还是很客观地说道:“我想这样妆容不适合您,不如换一种,效果会好一些,很青克靓丽哦。”
米娅一点都不领情,否决道:“不要,我就要这样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付你双倍的钱,怎么样?”米娅爽快地说。
双倍?!
美容师瞪大了眼睛,他可是身价非比寻常的美容师,光是修修指甲就贵得咋舌,何况是全套,她还愿意付双倍的价格,这份豪气连那些好莱坞巨星都没有的。
米娅掏出那张无限额的黑钻信用卡,在他面前一挥,“我只要这个造型,说吧,要多少钱,我照付。”
露露看不下去了,踮起脚在美容师地耳边咕哝了一句,“随她吧,她今天要去见她的初恋情人。”
“哦…”美容师了然了,“可是这个造型,真的不适合她啊。”
“你不用管,她的初恋情人都可以做我们的爸爸了,喜欢熟女了啦,反正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就让她了一次心愿吧。”
美容师明白了,小女孩是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年龄大太多的男人了,觉得自己幼齿,想打扮得成熟一些。美容师都很感性,就算是男人,心思也很细腻,如同女人般,对于恋爱,尤其是去见初恋情人这种事情,更是感性到无以复加。
没有结果的爱情,多么让人心碎又神往啊。
“好,我帮你,不收钱。”美容师豪气地拍胸脯保证。
他娴熟地左右开弓,誓要把米娅变得最美丽的熟女不可。
世人都说浪漫在巴黎,奢华在纽约,其实不然,纽约也有浪漫的地方,帝国大厦无疑是纽约最浪漫的所在。当然,不是被深情的金刚搂抱过,它就变浪漫了,为帝国大厦获得爱情圣地称号的是1957年的《金蚀盟》和1993年的《西雅图夜未眠》这两部电影,到现在每天还有很多人愿意掏九美元上天台吹冷风,俯瞰像是打开了一只装满绚丽宝石的箱子似的地纽约夜景。
顶楼最奢华的餐厅内,金碧辉煌,奢华中透出典雅,紫檀木材质的装潢色泽深如漆,酒红色地毯上镶金的花纹像流泻在地上的金光。
偌大的餐厅,今夜没有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只有最中间的桌子,摆放着餐具,两根又细又长的螺旋纹蜡烛已被点上,烛光摇曳。金属的餐具,玻璃的器皿,也都绽放着宛若钻石般的光华。
一个男人正坐在餐桌的一头,品着美酒,一头瀑布似的银发,刚巧遮住了他的侧脸,让人无法瞧见他的模样。单单只是这么坐着,轻摇着玻璃酒杯,都会让人觉得,他必定是一个世界上最有魅力,也是最优雅的男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来到他身边,“主人,小姐来了。”
男人颔首,起身时,银行垂落,露出一张比撒旦还要俊美的容颜,虽然已不年轻,但仍散发着迷人心魄的浑厚之味。
米娅在侍者的引领下,缓缓步入,略显紧张。黑眸在看到男人时,立即闪着星子一般的光辉。
“安安!”她飞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仰起嫣红的小脸,兴奋和喜悦,让她星子般的眼睛更为熠熠生辉。
安德鲁总是阴冷的眼神,此刻却放柔了,像一汪最温暖的泉水,看着怀里紧抱着他不放的米娅,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小东西,你又长大了。”
米娅高兴极了,“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安德鲁抚上她光亮的卷发,看她的眼神更温暖,温暖得有些迷离,“嗯!”
“我好高兴。”米娅欢欣鼓舞道,看来今天的打扮没有白费,一切的辛苦和疲累都是值得的。
她像只撒娇的猫儿偎入安德鲁的怀里,真想就这样,永远地在他怀里待着。他是她的初恋情人啊。
“小东西,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喜欢这样让你抱着。”她羞涩地抬起头,嫣红的小脸像一只红扑扑的苹果。
安德鲁宠爱地刮着她的鼻尖,“这样抱着,可没法吃饭了。”
“那就不要吃饭。”她耍赖皮。
“小东西,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耍性子。”他松开手,轻轻将她推高,“乖,吃饭吧。”
米娅有些不依,可还是任由也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旁。
安德鲁很有绅士风度地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对侍者点了一下头,侍者立刻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餐点送上。
米娅很淑女地切开鳕鱼排,小口小口地吃着,累了一天,真觉得饿了。
安德鲁坐在她对面,餐点未动,只是品着杯中的红酒。米娅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睛,眼神里的温柔细细密密地,如同春雨,静静地看着,犹如在欣赏一幅名画。眸子渐渐黯淡了下来,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一种哀伤,染上了他的心头。
米娅像是感觉到他的哀伤,享受美食的愉悦淡了下来。
这种眼神,她不止一次见,她的爸咪在看她的时候,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像陨落的流星,划过天空,只剩下寂寥的忧伤。即使淡淡的,也让人觉得揪心。她低下头,不愿去想这眼神背后的含义。
面前的他,也如同爸咪那般深爱着她的母亲,即使过去那么多年了,依然如是。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很苦涩,也很酸楚。所谓的初恋情人,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是爸咪的哥哥,从血缘上,她应该称呼他伯伯才对,可她从没叫过。
三岁那年,她和哥哥们一起出游,顽皮的她躲了起来,结果和他们失散了,她哭泣着,沿着记忆里的路想要独自回家,在路上遇到一只野狗。三岁的她,像一个小小的豆芽。她害怕得连逃都不敢。那时,他出现了,像陡然降临的神灵,将她抱在怀里。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动作,仅是一个眼神,便让那只野狗知难而退。
依然记得他看野狗时的眼神,那么凶狠,那么残酷,却在看她时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她什么恐惧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骑士保护的公主,她觉得好幸福,好有安全感。小小的心,刹那间有了一抹小小的悸动。当知道他是自己的伯伯时,她好伤心,所以故意只叫他的名字。安安,是她对他的称谓,专属她一个人。
随着年龄的增加,小小的悸动也成了爱慕,好想天天都能看到他,可惜因为很多因素的存在,这小小的遐想不可能实现。于是,她任性地和他约定,每年都要和他约一次会。长久以来一直有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她一定要问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安德鲁见她不听,也不语,放下酒杯,询问道:“小东西,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她摇头,脑海里尽是那个问题,小手紧张地揪着裙摆。
“怎么了?”
“安安…”她支吾着,小脑袋始终低垂着。
“嗯?”安德鲁柔声道。
米娅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小脸,目光炯然,直直地看着他,“安安,如果…如果…我不是妈咪的女儿,也不是…也不是爸咪的女儿,安安…安安…会爱上我吗?”
安德鲁一愣。
“告诉我,会吗?”米娅心头微微发颤,紧张地期待着他的答案。
沉默了良久,安德鲁答道:“不会!”
“为什么?”米娅不甘地大叫。
只见安德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一种深刻的思念,一种镌刻的恋慕,交替涌现,丝丝缕缕,清澈可见。清澈得让人一看就明白,他一生只会爱一人,永远仅是一人。
看到这眼神的同时,米娅的眼泪不停滴落,小手狠命擦了双擦,但眼泪好像擦不尽似的,落个不停。
心里好难受,难受得快要死了。难受和不甘,最后化成一声嘶叫,“安安是大浑蛋,超级大浑蛋。”
她起身,奔了出去,边哭边跑,站在门口的四个保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看向安德鲁。
“追上去,沿路保护,直到她回家。”安德鲁命令道。
“是!”
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听到米娅的嘶叫,慌忙走了过来,“主人”
安德鲁叹了一口气,优雅地握着酒杯,轻轻摇晃,“让她去,不过是年少时的迷恋罢了。”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又斟满了一杯,接着又是一口喝尽。一丝苦笑混合着酒意,涌上眼眸。
迷蒙中,他像是看见了那抹刻骨铭心的身影,淡淡的哀戚流泻在眸中。
若她是你,那该多好。
可惜,她终究不是…米娅猫咪似的哭声,在繁华的街道上断断续续地响起,她的模样好不凄惨,像是被蹂躏过的小花,让人忍不住回头看她,她浑然未觉,依然沉浸在伤心里。
安德鲁所派的四个保镖远远地跟着她。
米娅越想越伤心,哭得也就更历害,“安安是大浑蛋,大浑蛋,大浑蛋,呜呜呜呜…”
身后的保镖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了上去,她是Boss的心肝宝贝,万一出一事,他们会没命的。
米娅这才发现有人一直跟着她,一见是安德鲁的人,心里更是又气又恼,情绪变得激愤起来。
“小姐,很晚了,我们送你回去。”
“走开,不要你们假好心,呜呜呜呜…”她用小皮包打他们。
“小姐…”保镖们只能任由她发泄。
失恋的女人通常是不可理喻的。见他们还是不走,米娅用力推开他们,撒腿就跑。她才不要领安安的情,他是大浑蛋,超级大浑蛋。
街道上人来人往,偏她哭归哭,行动却很敏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来穿去,终于甩掉了他们。米娅躲在暗巷里,看着保镖们从眼前跑过,匆匆地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她吸了吸鼻子,蹲在墙角,继续大哭,哀悼她初恋的破灭。小小的暗巷,因为幽深,无人发现她的存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停止哭泣,街道上已无人了。她站起来准备回家,发现因为蹲太久腿麻了,只好扶着墙壁微微发颤地站起来。又痒又刺的感觉,让她好不难受,一个踉跄,跌在地上,白皙的膝盖顿时擦破了皮。
咝…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她又气又怒地将小皮包摔飞出去,小小发泄一下。小皮包飞了出去,碰巧砸到从暗巷里走出的人身上。
“他妈的,谁敢扔老子?”
米娅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从暗巷深处走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地痞流氓,见到米娅,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见到米娅都吹起了口哨,“老大,是个小美人呢。”
这些人绝非善类,光是那种色迷迷的眼神就让米娅汗毛直竖,她慌忙站起来,奈何膝盖生疼,站都站不稳。
“受伤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被唤老大的男人色迷迷的笑着。
“不…不用了。”米娅一拐一拐的,准备离开。
“砸了老子的脑袋,就想溜?”
见米娅想逃,他们凶神恶煞一般挡住她的去路。
此时,暗巷外的街道上已无人,米娅就算想呼救也没用,面对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饶是她从小有学搏击术,眼下也是寡不敌众。她退了几步,真是欲哭无泪。被唤老大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个人一把抓住她,打算将她拖到暗巷深处。
“救命,放开我,救命!”米娅尖叫,又踢又踹。
老大凶相毕露,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给我闭嘴!”
“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米娅用力地挣扎,却换来一记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男人们将她围住,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她狂叫。
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兴奋,根本不管她的歇斯底里,只想发泄淫欲。为首的男人猛扑过来,本来就没几片布料的礼服,瞬间便被撕成了碎片。
米娅惊恐得只剩下尖叫,“不要!不要!”
一只只肮脏的手向她袭来,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里冰凉一片。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惨叫。她慌忙睁开眼,黑暗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容貌,看曲线是个女人。黑夜里,她像只优雅的豹子,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息,即使在黑暗里,一双眼睛仍是清澈无匹,像是流光,又像是幽深的潭水,清冽冰冷。那寒光冰雪一般的眸子,正冷冷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男人。
剩余的几个男人从突袭中回过神,一看是个女人,立刻发狠。
“老大!你没事吧?”
“臭娘们儿!”
“找死啊?”
几个大男人扑了上去,打算拳脚相向。
猎豹似的身影像是会飞一样,跃了起来,落地无声的刹那,根本来不及看清她的动作,那些男人一个个倒在地上,痛得呼爹喊娘。
“滚!”清冷的声音在暗巷里响起,分外慑人。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离。
米娅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愣愣地看着女人。
“能起来吗?”冷冷的声音,却很好听。
米娅傻傻地点头,想起身,膝盖处猛然一阵刺痛,又跌了回去,“疼!”
“别动,我看看。”女人探手过来。接触到的刹那,米娅觉得这双手好温暖。只见她用左手轻点了膝盖上的一个穴位,那里就不疼了,“好了,可以站起来了。”
米娅动了动,发觉真的不疼了才缓缓站起来。女人见她无碍了便要走,米娅急忙唤道:“等等。。。。。。。。”女人停下了脚步。暗巷太黑,米娅仍是看不到她的样子,只知道她应该很年轻,米娅诚恳道,“谢谢!”
女人抚上她的头,轻轻地拍了一下,冥冥中,有一道隐约的香气,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散发,仿佛是一种幻觉,却又似一种真实存在。这个香味,好亲切,又好温暖。让她好想抓住,她的手真的抓了过去。
“别走。。。。。。。不是。。。。。。。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等回去后,我一定亲自上门答谢。”
“不需要!”
“那…”米娅很不想让她走。
“回家吧,以后不要半夜出来,太危险了,”她抽离了手,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米娅连忙追出去,“大姐姐!”
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米娅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
“小姐!”一声疾呼在街道的另一侧响了起来。?
米娅抬眼,四个先前被她甩掉的保镙,疯了一样向她奔过来。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还好,还好,否则他们的命可就不保了。在看淸她的狼狈相时,他们个个脸色惨白?
米娅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放心啦,我不会吿诉安安的?”她会搞成这样,也都是自己害的。
保镖们松了一口气,“那…小姐,现在?…”
“知道了啦,回家1 ”
今夜,真是让她累坏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她迈开步子,朝前走去,保镙们赶紧跟上。
她走后,千色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渐渐远去的米娅,见她有人护送,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依然记得碰触时的那份柔软和温暖。那个小女孩,甚至连样子都没看淸,却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淸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心微微地颤动着。她握紧自己的手,想要将这份感觉保留。
她看了一下腕表,看来和同伴的会晤要迟到了。转身,她悄然离开。
灯红酒绿,热舞劲歌,到处都是打扮得极为夸张的年轻人,这似乎已成为他们最喜欢的一种发泄方式。身处此地,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就连对面坐的人也要看好久,才能认得出来。
千色素来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有时候人多是一种保护色,树叶藏在树叶堆里才是最安全的,用在密会上亦然。幸好,包厢的隔音效果不错,一把门关上,世界从此安静了。
千色眯了眯眼睛,很快适应了包厢里昏暗的灯光,等看清时,却发现包厢里只有一人。
“他们人呢?”
黑羽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把喝了一半的酒放下,靠上沙发背说道:“走了!”
千色不语,她早就觉得奇怪,这次密会为何唐不同她一起来,看来是这家伙搞的鬼。
“东西呢?”她不跟他计较,直奔主题。
黑羽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信封,“全在这里了。”
千色走了过去,将信封里的东西检查了一下,里面是证明她现在这个身份的护照,还有ID卡。这次任务和WFP会有很多接触,这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必须处理妥当,绝不能有一丝纰漏。黑羽能侵入各种机密档案库不被发现,这些东西交给他做,自然万无一失,以他的能力,假的也比真的更真。
她将东西放回信封,东西拿到了,她和他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转身就想走。门刚被打开一道小缝,一只大手按在了门上,硬生生地将它压了回去。
千色蹙眉看着黑羽,冷然道:“走开!”
黑羽不为所动,“千色,这些东西我弄了整整一晚上,睡觉都顾不上,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是不是太无情了?”
千色退了一步,不可否认他有张十分好看的脸,尤其笑的时候,阳光灿烂,很有亲和力,但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我不喜欢你。”
黑羽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懊恼,逼近了几分,几乎贴上她的唇,“我知道。”
门上的大手移了下来,不是打算让她离开,而是用双手将千色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
香气萦绕,热息阵阵,光是这样接近她,他就觉得很满足,即使她如此冷淡也无法浇灭他的热情。
千色。。。。。。
为了她,已有整整四年,他没碰过女人了。女人他向来不缺,不管是组织里,还是外头,他都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自从见到她后,那些女人就变得无味了。她就像一块最鲜美的奶油蛋糕,无时无刻不让他惦记。
过了好几年,他才知道,他爱上她了。就在她像魔女一样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在她像世界上最美丽的豹子般冲锋陷阵的时候,就在她比他还快破解密码的时候,就在她能随时像变魔法一样,将最普通的东西变成美味的时候,他爱上了她,无可救药,无法自拔。
像他们这种人,爱情会变成最致命的弱点,是万万不能要的,他却管不住自己。若是爱上普通的女人,他绝对不会那么冲动,害人害己不说,也会是累赘。她不同,她不仅能够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所爱的人。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他没理由放弃。所以,他像初尝情果的毛头小伙子般,死死黏着她,和她一起执行任务,成了他最开心的事情,否则不晓得多久之后才会再看到她。
今天,他故意将错误的约定时间通知她,就是想和她单独相处。
“我再说一次,让开!”千色隐忍着快要爆发的火气,黑色的眸子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犹如璀璨的星子。
黑羽置若罔闻,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嗅到了她的体香,暖暖的,很舒服,也很诱人。
他很像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缠绵一下。倏地,他瞥见了她的眸子,如同寒冰碎裂般,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他竟然忘记了千色的左手,有着不同常人的能力,比任何武器都恐怖,也更神奇,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似乎生来就有这种能力。千色身未动,左手却如惊雷似的袭来。黑羽猝不及防,他身上的四个穴位已被她点中,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又痒又麻,他似被定身了一样动弹不得。黑羽懊恼地瞅着她,她眼里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喜色。
“千。。。。。。”他启口,想让她解开他的穴道,不料,她粉色的指头又抵在了他的喉结上,意思很明显,他要是敢再开口,她就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聪明地选择闭口。
千色从他的手臂下穿过,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关门之际才说道:“五分钟后就会自动解开。”
砰!门应声关上。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黑羽不认为千色会返回,一股馥郁的香水味飘来,黑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看向来人。姬娜看到他无法动弹的双手撑在墙壁上,咯咯直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跷起那双极为容易引人犯罪的美腿,妖冶的双眸里尽是嘲讽。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追着她跑。”她将余下的酒一口喝尽,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嫉恨。
黑羽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哼,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永远不会承认别的女人比自己优秀!”
姬娜浓妆艳抹的脸当下狠色毕露,“闭嘴!”
“我知道,你喜欢唐,可是唐不理你,省省吧。”是男人都会选,宁愿选个冰山美人,也不会选她这个比毒药还毒上百倍的女人。
姬娜反驳道:“彼此彼此!”
的确是彼此彼此,一个追女人追得很失败,一个追男人追得很失败。她不甘心永远被千色踩在脚下,唐明明是她的搭档,却被她给抢走了,凭什么?若不是Boss的命令,她早杀了她了。
五分钟已过,黑羽的穴道自动解开。他长叹一声,踢踢腿,甩甩手,活络一下筋骨,他坐到沙发上,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咕咚咕咚一口饮干,算是为自己第一百零一次的失败哀悼。
对于身边的姬娜,他就当没看到。女人分很多种,有一种是他最不想招惹的,姬娜就在此列。
起先,两人各怀心事各喝各的,谁也不搭理谁,倒是姬娜一直看着黑羽,许久,她唇角泛出一抹奸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