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典型的恐怖片海报,能瞬间给予感知上不寒而栗的一击。
即,一张海报纸也能吓死人!
她霎时明白了,不禁捂嘴偷笑,怪不得要人陪,原来是不敢一个人看。
康熙将碟片送入影碟机后,跑回沙发紧挨着她坐下,连芝麻和糯米也被他抱了过来。
她差点笑出声,这是有多害怕,有人陪还不够,还要拿狗充数。
“怕,你还看?”
他脸皮子一绷,有被戳穿的尴尬,但抵死不承认,“谁说我怕了,我是觉得这样暖和!”
六月的天气不出汗就不错了,还暖和,也不怕捂出痱子。
“为什么突然想看恐怖片?”害怕成这样也要看,总有个理由吧。
他蹙眉,万分不情愿的说道:“最近接了部新戏,就是恐怖片,和这部片子类似,我想观摩一下,顺便找点感觉!”
他片约向来多,看过剧本,觉得很不错,耿不寐也觉得很有水准,于是就接了,趁着有空,他让小陈找了些类似的片子送过来,这是他的习惯。
“敬业是好的,但要量力而行!”瞧他紧张的模样,她都快憋不住笑了,“你演戏就不怕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怕!”他瞪她,“这是借鉴经验!再说了演戏有什么好怕的。”
皛皛翻翻白眼,是哦,演戏的时候周围一群人,他是不用怕了,人多‘暖和‘嘛!
她决定不戳穿他,免得他恼了,两人贴得有点紧,不免有些热,她挪了挪,想跟他分开一些,他却像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了过来,深怕她会跑似的,挽住她的胳膊,“你要陪我看完,不能半道走!”
她无语,伸手拿起遥控器按了播放键。
影片开始播放,绝对高清画面,除了单纯的视觉刺激和音乐烘托外,情节被设计得非常巧妙,有着一切恐怖片的花招,诡异之色也被发挥到了极致。
故事讲得是一个美丽的女孩遭到一群男人的强暴,瘦弱的男友胆小如鼠不敢反抗,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辱致死,事后也没敢报警,让这群男人逍遥法外。
几年后,这名瘦弱的男友成了一名摄影师,结了婚,家庭幸福,和妻子去旅行时,他拍得照片莫名都会出现人影形状的白斑,肩膀开始无端端的疼痛,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但一次例行体检,在称体重时,他惊悚发现标准身材的自己竟然有300磅重,原因不明。
接着,曾经强暴女孩的那群人全都离奇遇害,死状凄惨,凶手却找不到,他也跟着经历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鬼怪事件,后来遇到一个和尚,被告知是女孩的鬼魂在作祟。
因为各种离奇事件,他曾经的不堪被曝露,妻子知晓后提出了离婚,他不想失去妻子,找到和尚询问解决方法,和尚告诉他,通过相机可以看见女孩的鬼魂躲在什么地方,他恼怒的回家,拿起相机在各个角落拍照,想找女孩理论,让她别再缠着他,但拍遍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她,他气愤的扔掉相机,相机掉落时,镜头正好对准了他,落地时碰到了快门。
咔嚓一声,一张诡异的照片缓缓吐出,由暗转明,他慢慢拾起照片,将它拿到眼前。
照片里,他的脖子上赫然骑着一个女鬼,她紧紧地抱着他,如同两人相恋时,她的承诺——我会缠着着你一生一世!
镜头开始回放影片前半部的细节——他拍摄的照片总是有人影的白斑,脖子开始疼痛,体重飙升,和尚看他时的诡异眼神,他惊惧的选择跳楼自杀,可惜死不了,女孩舍不得他死,结局是他在精神病院痴痴呆呆的活了下去,但脖子上一直骑着穿着白裙的女孩。
她惨白着脸,红唇却笑得猖狂。
这是一部以“爱”为名的恐怖片——背负一生的爱,只是一时欠下的债。
影片拍得够血腥,也够变态,气氛铺排得很惊悚,充满了杀机,最点睛的就是那张凶残的照片,看过后估计很多人都不敢拿照相机拍空旷的角落,就怕拍出不该拍的东西。
皛皛看得很过瘾,这片子让她想起了虐杀案,深有共鸣,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也要背负沉重的枷锁,真是大快人心,让她心情倍好。
康熙是看得一惊一乍,紧贴着她还不算,芝麻都被他抱到了腿上,用它竖起的耳朵遮着眼睛,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挫样。
那张照片出来的时候,他吓得抱紧了皛皛,像只无尾熊,脑袋死死埋在她的肩窝里,不停的问:“镜头过去了没有?过去了没有?”
明明是恐怖片,皛皛被他搅和得笑了好几次,“那是假的!又不会从电视里跳出来!”
他评价道:“拍得那么逼真,导演简直是个变态!”
恐怖片不就是讲究逼真吗,你让人家导演情何以堪。
他扑进皛皛的怀里,不停的拱来拱去。
“你是狗吗?”芝麻都比他镇定。
芝麻以为他在玩,凑过去舔了他一口,惊得他脸色发白,哇哇大叫。
皛皛差点笑破肚皮,想起那次他去废弃游乐园的事,人高马大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胆子比老鼠还小,那么壮的一个人压在她身上,实在有点沉,加上芝麻和糯米玩闹的想攀到他背上,她被压得无法动弹。
但,她莫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摸摸他的脑袋,又哄又安慰,“好啦,结束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有着惶惶不安,“完了?”
她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你快起来,重死了!”
他呼了一口气,脸色依然发白,手还抱着她不放。
“贪求刺激虽然是人的本性,但真的别强求,你知不知道世界上真有人因为看恐怖片被吓死的。”
他红着脸狡辩:“我是借鉴经验!”
上次去案发现场,他也是这么说得。
“现在借鉴完了,睡觉了!”电影时长两个多小时,现在都过凌晨了。
她伸了伸懒腰,坐了两个多小时,又被他折腾了一番,真觉得累了。
他突然抖起了嘴皮子,“睡…睡觉!”
“不睡觉,你还想干嘛?”这家伙有时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我觉得心灵受到了重创!能不能别睡,我们聊聊天。”
皛皛拿眼横他,看个恐怖片也能心灵受重创,这家伙真是不作不死的典范。
“懒得理你!”
她径自回房准备睡觉,但没有了康熙的心跳声,她根本睡不着,只好翻来覆去。
突兀的门口晃进一个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皛皛,我怕得睡不着!”
这会儿他倒承认自己害怕了。
他慢吞吞又挪了一步进来,“怎么办?”
她怎么知道要怎么办?
他又开始碎碎念了:“平常都是我哄你睡觉,也该轮到你哄我了,这才公平,不能光我一个人做人肉催眠机!”
“那你跟糯米睡好了!”
“糯米有芝麻,你看狗都懂得相互扶持!”
她词穷了,每次都辩不过他。
他一双眼睛像小鹿斑比似的看着她,又萌又圆,“要是我睡不好,饭就没心情做,饭没心情做你就吃不好,你吃不好…”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每句都离不开一个中心思想——他不好,她也不会好。
她被他碎碎念的头皮直发麻,“闭嘴!”
他瞬间消音,两只眼珠子却更“楚楚动人”了,像含了一泡水汽在里头似的,不时的偷瞧她。
她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天可怜见,她怎么会被这个妖孽缠上了身。
“一起睡总没怨言了吧!”就像他说得礼尚往来。
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道弧线,淡得看不真切,眼珠子狡黠的像只得逞的狐狸。
“真的可以?”
“再啰嗦,你就去睡狗窝!”
他屁颠屁颠的奔了过来,爬上床,乖乖的在她身边躺好。
皛皛偷偷检查一下自己睡衣,传统保守款,长袖长裤,保证滚来滚去都不会露肉。
见她还不躺下,康熙咕哝道:“你怎么还不睡?”
这会儿他倒急不可待的想睡觉了,真是双重标准。
她小心翼翼的躺到一边,和他离了一段距离。
“过来点,不然怎么听我的心跳!”
皛皛脸颊莫名发烫,睡在一起还是头一遭,身体有点僵硬。
他自动自发的凑了过来,“睡觉而已,你害羞什么?”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他伸手一捞,将她捞进怀里。
她猝不及防的贴上他的胸膛,脸颊立刻似火烧,想离开,又不敢瞎动,突然觉得这时候还是赶紧睡着的好,睡着了就不觉得别扭了。
她赶紧阖眼,许是真累了,不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一旦睡着她就不容易醒,睫毛像洋娃娃般,既长又密,美丽中又透着几分神韵,尽显妩媚风情,他骤然探手,掳来她的小脑袋,俯首在她唇上重重啵了一下。
每晚偷一啵,心情愉悦。
她突然翻了个身,睡衣向上滑了一寸,露出背后的腰窝,白皙又迷人。
康熙痴痴的盯着,知道她有马甲线,没想到还有腰窝,俗称维纳斯的酒窝,被视作人体的性感之眼。
他点了点她漂亮的鼻子,不由轻叹:“我的小妖精!”
将她搂回怀里,再替她盖上被子,他顺带掏出手机拍张照留念。
不对,要多拍几张,回剧组后就靠它度过漫漫长夜了。
这软玉温香的感觉…倍爽!
文中的电影名字叫《鬼影》,记忆犹新,大家可以看看你,泰国滴!PS:照片那段我真是有点被吓到了。
这是多么另类的“睡”,离滚床单不远了。
所谓腰窝就是背后腰间有两个凹下去的窝,位于臀部骶椎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两侧,在美术界这被称之为圣涡!大家回去照照镜子吧。哈哈哈。
Round 42 (下)
旭日东升,空气里弥漫着破晓的微光,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缓缓洒落,皛皛微翘的睫毛慢慢抖动着,从酣睡中醒来,脑子还有些迷糊,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却被一片温热挡住了去路,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张开,一张男性脸孔毫无预警的出现在视线里,近得与她鼻尖相对,稍一动就能蹭个正着。
康熙睡得正沉,绵长的呼吸均匀有力,棱角分明的五官完美得有些不真实,细腻的皮肤泛着一抹健康的红润,如羊脂美玉一般,脑门上的头发微卷蓬乱,非但没觉得邋遢,反而添了几分童趣。
冷不丁瞥见自己的手正搁在他不着寸缕的胸膛上,那块最坚实的胸肌正规律的起伏着,像一块包了绒布的铁块,传递着阵阵热流。
她全身的血液,顿时逆流而上,直冲脑门,两颊都红透了,慌慌张张的跳下床。
康熙被吵醒了,微蹙起双眉,长睫轻颤,极为性感的唇嘟了嘟,柔化了整个刚棱有力的脸部轮廓,待他一双眼张开时,眸色就像一滩浓得化不开的墨,让浓烈的阳刚魅力,再也无可隐藏。
这一觉睡得分外舒畅,他都舍不得起来,慵懒如一只优雅的豹子,见她已经醒了,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懊恼自己睡沉了,错过了偷早安吻的机会。
皛皛捂着发烫的脸,面对这么个衣冠不整的男人,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你干嘛把衣服脱了?”睡觉前明明是穿着的。
他瞟了一眼自己的光膀子,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仍是大喇喇的躺在床上。
“天热!”
“把衣服穿上!”她可不想长针眼。
他却不为所动,醇厚的的嗓音带着一点点赖皮,“大热天的穿什么衣服!”
说完,又对着她漾开一抹撩人心弦的笑。
她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像刚跑完一圈马拉松,为了掩饰这不正常的躁动,用枕头往他身上砸去。
他接了个正着,笑道:“你先让我缓一缓!”
“缓什么?”
他抬起手臂,“喏,你躺了一个晚上,现在都没知觉了。”
她一听,全身的血又开始逆流了,怪不得早上起来,觉得枕头比平常高了一点。
“还有…”他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我是男人!”
起先她没明白,看到他扯过被子遮住下半身,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又摔了个枕头过去。
“这种事你不用跟我说!”
他啧啧嘴,“这说明我很健康…”
男人独有的早晨生理反应,学名擎天一柱,没法控制的,绝对说明了他健康的程度。
皛皛脸红得都快滴血了,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不起来!”
他站起来乖乖穿好衣服,惧内神马滴,他挺乐意的。
她气呼呼的躲进卧室的独立卫生间,用冷水泼了泼脸,好让脸上的烫热消散。
康熙在外头笑得开怀,伸个懒腰便去了客厅的盥洗室,等梳洗完,她也穿好了出门的衣服。
因为起得早,皛皛带着芝麻和糯米出去了溜达了一圈,算是晨跑了,回来时康熙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在捣鼓他的爱心便当。
两人一块吃了早饭,她还气鼓鼓的,光吃没说话。
倒是康熙像只老母鸡似的说个不停,“今天做了冷面,别用微波炉,淋上酱汁就行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记得带伞,雨天路滑,开车慢点…”
皛皛拿过便当,他又嘱咐:“回来晚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每天早上他都会那么多话,她已习以为常,但今天因为被他气到了,回头狠瞪了他一眼。
他却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不含一丝杂念,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的脸又忍不住红了。
妖孽!
到了特警队,皛皛把便当放进了冰箱里,然后到更衣室换好训练用的背心和工装裤,刚走到武馆门口,五个新人簇拥了过来,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沈潮冲在最前头,咋呼道:“教官,出大事了!”
她拧眉,特警队能出什么大事,并没放在心上,进了武馆才发现卫晓正在等她。
他站得笔直,双手环胸,表情严肃,花美男的气质清新满怀,淡而不疏,绝对风度翩翩,白马王子一枚。
“早!”他声音清冽的向她打招呼。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锲而不舍。
“端木,关于昨天…”
“拒绝!”
他也不恼,依旧站得笔直,因为皮肤白,五官俊美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粉润。
“那就比武定论!”
她早上的气还没消,被他这么一闹,更窝火了,当下便冷了脸。
林俊等人因为不清楚两人的事,只能在一旁瞎猜。
马建民捂着嘴,小声道:“这是传说中的夫妻吵架?”
之前他们还猜两人是不是一对,这么快就上演全武行了。
张志勇分析道:“不像,叫端木这么生疏的称呼,不可能是男女朋友!”
林沛丰更关心两人谁会赢,瞪大了眼睛望着两人,这机会绝对千载难逢。
张武和魏君闻风赶了过来,躲在武馆门口朝里张望。
张武见卫晓真在里头,受惊不小,昨天就听他说要过来踢馆,以为是开玩笑的。
魏君没料到他会一大早过来堵人,这赌盘还没开呢。
张武道:“不行,这事我得阻止!”
这群小子是一个比一个活泛了,说了警队不准私斗,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求人办事不能用嘴吗,打架是几个意思,怎么说端木也是女孩子,他的脚还没跨进去,两人已经虎虎生威的打了起来。
“奶奶的熊!”他魁梧彪悍的身躯挤进新人堆里,一双虎目立时就喷出了火,“当我是死的是吧!”
魏君捂住他的嘴,“老大,你就别添乱了!”
皛皛本来没打算应战,没想卫晓会主动发起进攻,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她就范,瞬间让她起了反抗心理。
有些事多说无益,说了只显赘余。
她冷着脸,眉眼间的杀气分外慑人,林俊等人光看就觉得心颤,他们可是每天都对着这么一张脸熬过来的,顿时觉得浑身的皮都在抖。
两人打得风起云涌,看得边上一群人鸦雀无声,两只眼珠子都随着两人的动作来回转动,两人突然分开,双双静止不动的估量形势。
皛皛静静的站着,眉眼微蹙,却是如洛神临世一般好看,不动美人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不动的时候真是灼若芙蓉出渌波。
倏地,她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飞踢了过去。
卫晓的退避与防御算是快的了,仍被脚风擦到。
“厉害!”林俊在一旁叫道。
皛皛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进行快速攻击,这连番攻击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卫晓被逼得连连后退。
她的身法实在太快,行动起来却又如谪仙一般飘逸,牢牢将他锁定。
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了一身,险险躲过皛皛的掌风,然后直推一把,但她又飞起脚狠踢了过来,他只好拢身闪避,肋下露了空隙,立刻中了好几拳。
魏君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替他呐喊示威,“大炮,加油啊!”
卫晓只觉得肋下像被一把榔头砸过一样,疼得直吸气,想起昨晚张武说得话,和端木单挑简直就是找死,他现在无比认同。
他赶紧朝后退去,却慢了一步,皛皛又闪电般的踢出一脚,他那高大的身躯直直的飞了出去,一个鲤鱼打挺,他狼狈的爬起,她已迅速跨出一大步,狠狠一拳袭来,又击中了他的小腹,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主攻队员,一点疼痛算不了什么,找到空隙就回击了过去,她却速度极快,他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已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回身就是一个擒拿手。
两人战况激烈,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武馆的门都被堵死了。
门外还有一些人看不到,只能问前头的人。
“都30分钟了,还没分出胜负?”
“大炮哪那么容易输。”
“前头让让,给点空位啊!”
“端木果然厉害!”
武馆里,皛皛和卫晓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且满头是汗,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格斗本就耗体能,按现在的局势看,卫晓已经渐渐适应了她的速度。
别看他身材高大,却极为灵活,肌肉均匀发达,皮下脂肪也适当,小腿肌肉突出,跟腱长,脚腕细,足弓高,绝对是练家子的体型。
那双眼睛,也生得既聪明又骄傲。
该死的骄傲!
这家伙体力好的有点过头了,力气也大得像头牛,还一副要么打死我,否则我绝对不放弃的表情,皛皛打得有些郁卒了,等他再次攻来,她灵巧的避开,转身伸出手制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停!”
卫晓一个紧急刹车,“哎?”
她收起架势,脸色平静,“我输了!”
卫晓皱眉,她一直占着上风,怎么就认输了。
“教官,你干嘛认输,明明就快赢了!”
虽然每天被她折磨得皮肉惨痛,但他们打心眼里尊敬她,是师傅一样的存在。
皛皛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又喝了口水,喘了一口气说道:“30分钟是我的极限,再打下去,输的人会是我!”
“为什么!?”林俊不甘心的叫道。
“我的个子矮小,和他一比,手和脚都不够长,他用一分力气就能打到我,我却要用两分,甚至三分的力气才能打到他!”
所谓格斗,力气、速度、技巧、体能,一个都不能缺。
她的体能的确不错,但同时也是她的死穴,生来娇小,要赢只能在速度和技巧上下功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是这个道理,但前提是需要足够的体能,比起手长脚长的人,速度越快,体能消耗也就越快,一旦体能下降,她的弱点就会曝露。
卫晓不同,他的体能在她之上,前期的挨打,已经让他开始习惯她的速度,她的体力下降后,即便用技巧弥补,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输定了!
卫晓没有赢的喜悦,看她的眼神却变了。
“那你同意了?”
她点头,愿赌服输,“时间和地点记得告诉我,但别指望我的演技!”
“不需要,你人去了就行!”
“我不会穿裙子,也不会穿高跟鞋!”她的衣柜和鞋柜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他颔首,“无所谓!”
“奉承的话,我也不会说。”
“没关系!”他也不会奉承。
她扬起眉毛,耸了耸肩,“OK!”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外套,风轻云淡的好似刚才的激烈打斗都没发生过。
魏君兴奋的冲过来抱住卫晓,“兄弟,给哥几个长脸啊!”
卫晓看向远去的皛皛,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潇洒的女人!
皇后凉凉也不是万能的…
Round 43 (上)
皛皛回到更衣室,优哉游哉的冲了凉,换了衣服,一场架打下来,汗如雨下却也痛快淋漓,这时候吃午饭格外的香,冷面淋上微酸的酱汁,拌上胡萝卜丝、黄瓜丝,佐以炸虾和牛肉,不止开胃,更是美味到极点。
这天气,荞麦冷面最是应景,饭后还有一碗蜂蜜水果龟苓膏作甜点,真是人间一大享受。
想到康熙这只妖孽,她心里就有点矛盾,天天被他这么伺候,真的不要紧吗,每日三餐,下午茶,偶尔还有夜宵,她是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坦然了。
要哪天这家伙不乐意干了,怎么办?
想到此,她的心如同这蜂蜜水果龟苓膏,香甜的味道下带着一丝丝的苦,她即挡不住甘甜,也挡不住苦涩,混淆在心头,却莫名发酵成了一股酸涩。
瞟向书桌上的手机,她下意识的拿了起来,打开微信,好友圈里总共也就三个人——安卉、景飒、康熙。
安卉每天必刷微信,名副其实的吃货,晒得最多的就是食物,也有自拍、卖萌,或者转发些段子和心灵鸡汤类的帖子,景飒就比较单一,老转发全国各类刑事案件的报道,以及康熙在娱乐圈的各种新闻。
以前,她从未关注过,现在不时会看看,每次看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这高冷又拽得二五八万的男人,和住在她家的逗逼真是一个人吗,一点都不像,媒体镜头下的康熙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面瘫男,想努力博得一笑都难,要多冷艳有多冷艳,万年的波澜不惊,而家里那个活像一只哈士奇,又黏人又会卖萌,要不是名字一样,真怀疑是两个人。
她忍不住扬起嘴角,突然瞅见康熙发在微信圈里的照片——和芝麻糯米一起的自拍照,三只脑袋并列,他在中间。
文字是:主人不在家…
她当场笑喷,忍不住动动手指,点了个赞,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欢快的将龟苓膏吃完,然后将饭盒洗干净。
本想打个小盹,张武急冲冲的奔了过来,“端木,几个大学的课程时间表发过来了,你看看,要是时间不合适可以改。”
要求上防身术课程的学校有七八所,都是名校,看起来非常重视,排课时间都放在了精神抖擞的早上。
她比对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工作时间,确认无误,表示接受,“就按照这个时间来吧。”
“那我让人去回复!”张武收回表单,偷偷斜睨了她一眼,见她表情轻松,还透着一点小欢愉,心里有些纳闷。
输了的人一脸好心情,赢的人却像三魂去了七窍似的,一直在发呆,唤他都没反应,整个一颠倒,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还有事?”见他眼神怪异,她忍不住问道。
他摇头,没敢多留,一是怕说错话,二是最近他比谁都忙,还得赶着回去训练新人,考核临近,是特警队的头等大事,一点都不能松懈。
等他走了,皛皛抽空完成了新人考核的题目,整理归档后发送给了张武的邮箱,教官第一阶段的工作算是结束了,她伸了伸懒腰,打开存在电脑中有关虐杀案的卷宗。
每一条记录她都细心通读和研究了一遍,但线索好像完全断了,一个可疑的人都找不出来,S市虽然很大,但三人同为教育工作者,不可能真的一点接触都没有,而且三人还曾一起支教…
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