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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呛了声,又横了她一眼,“我说我命苦!”
她错以为指的得是他老爸的事情,玩味道,“你是不是恋母啊?”
据说,绝大部分男人在小时候都有恋母情结。
“什么恋母?这叫孺慕之情!”他严厉的纠正道,“不过小时候,我的确很粘我妈,尤其是夏天。”
皛皛静静的聆听着,饭后和他聊天,成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但她觉得很温暖,她已习惯了和他这样相处,就像多了一个朋友,比同景飒和安卉相处还轻松,从一开始的厌烦到接受,快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但这感觉并不坏。
“我妈一到夏天,皮肤就凉凉的,我又最怕热,所以总喜欢贴着我妈,我爸不在的时候还好,我爸一回家准把我拎出房间,自己一个人独占,太过分了!”他说得义愤填膺,好像他的整个童年都充满了阴影,过了一会儿,他看向她,眸色又沉又黑,“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爸当年是什么滋味了。”
这种明明就在眼前,还不能下手的感觉。
真是又酸,又挠心。
他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说你吧,你父母呢?”
是时候知道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了,尤其是岳父大人,他得赶紧打好关系。
皛皛的脸突然一下子拉了下来,就像刷了一层浆糊般紧绷着,手中的杯子直线落下。
康熙心惊的一把接住,烫热的水一大部分都洒到了他手上,只有少许溅到了她。
茶是刚泡的,虽然不是滚水,也放凉了一会儿,仍让他的心抽痛了几分。
“有没有烫到?”比起她裤子上的湿痕,他的手明显更严重,已经微微泛红。
皛皛的脸像是凝结了一层霜,对他有明显的排斥。
她改变得太突然,让康熙手足无措。
“皛皛?”
她不说话,如同那次在剧组时一样,仿佛她身边筑起了又高又坚硬的藩篱。
他有种前功尽弃的挫败感,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会更刺激她。
她终于开口了,“我有点累了!”语调却像褪去了所有的色彩,黯然、班驳、苍凉。
“好,我去拿烫伤药,涂完了再睡!”
“不用!”她冷冰冰的拒绝。
这明显是在赶他走。
他尝试性的走近她,“皛皛,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她却退了好几步,语气依旧冰冷,“我说了,不用!”
“我可以走,但至少让我知道你有没有烫伤?”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叫道,“我说了不用了!你走!”
这种激动让她双目有些充血,像头被囚困的小兽。
康熙即使担忧,也觉得离开可能会比较好。
他从柜子里拿出烫伤的膏药,双手举起,移到一边,然后轻轻的放在离她最近的桌子上。
“不管怎么样,药一定涂,好吗?”
她满目都是戒备,也看到了他红肿的手,但她选择无视。
直到康熙离开,她才颓然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芝麻来到她身边,她抱住它,寻求习惯中的温暖,但她发现,一点也不温暖,环视整个家,更觉得空旷又冰冷。
眼眶中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冰冷地划过她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线。
这几天的章节会比较重要,会剖析到皇后娘娘的过去…有点小虐,不过是虐万岁爷。
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嗯…不要打我。
Round 21 (下)
康熙一脸煞气的回到1202室,正赶上计孝南送饭过来——陈妈的吩咐,深怕她的小少爷会饿死。
正巧,耿不寐和卫宝也在。
于是,三人很没人性的瓜分了,反正万岁爷也用不上。
见到计孝南,康熙像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那样扣住他的脑袋瓜子,吓得他急忙吐出嘴里的鸡翅膀。
“万岁爷,饶命!”
康熙硬生生的将他的脑袋掰过来对着自己,“我问你…”
计孝南双手高捧着没吃过的鸡翅膀,大喊道:“交鸡翅膀不杀!”
“滚!没问你鸡翅膀!”现在就是给他龙肉,他也没兴趣。
耿不寐见他脸色阴郁,跟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心想准是又受气了。
这几天,他不到半夜,绝不会回来,开心得连头发都像随风飘荡的太阳光线,今天竟然那么早,八成是被皇后娘娘赶出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总有一个女孩是为了折磨你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他以前还不信,现在彻底折服。
康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耿不寐正想安慰安慰他,冷不丁见到他手背上的红肿,惊得跳了起来。
“手怎么回事?皇后娘娘打你了!”
这家伙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康熙瞥了一眼手背,不咸不淡的哼了句:“被水烫的。”
“她竟然用热水泼你?这么狠!?”他赶紧翻箱倒柜的找烫伤膏,“把手给我,得赶快上药,发炎就糟了,你后天还要回剧组拍戏?”
虽然没伤在脸上,但手也是明显部位,要被媒体拍到,又要闹腾了。
他没搭理,手又使了点劲。
计孝南哀号,“万岁爷,我的脑袋可不是保龄球!”
“我问你,你查过皛皛的父母没?”这是他此刻最关心的。
“啊?”计孝南一愣,低头想了想,很老实的答道,“没有!”
康熙作势就想捏爆他的头,眼里涌起一片暗黑混沌。
计孝南痛得大叫:“疼!你…你先松手!”再不松手,他的脑袋就要多几个窟窿了。
康熙松开手,脸色难看的坐到沙发上狠狠瞪着他。
计孝南摸摸脑袋,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多几个窟窿出来,然后才说道:“你家皇后做事滴水不漏,跟个特工似的,你让我怎么查?”
知道她是特警的武术教官这件事,还是卫宝帮的忙,他可是尽力了。
他又道:“你都渐入佳境了,不会自己问吗?”
康熙的脾气顿时上头,跟吃了火药似的吼道:“那也要她愿意说!”
卫宝在一旁听了,愈发觉得事情有蹊跷,“你怎么了?这么反常?”
耿不寐帮康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烫伤,也觉得他反常,原以为他是准备对未来的岳父岳母下黑手了,但这副样子,实在不像。
他眼珠子转了转,问:“莫非皇后娘娘的父母有什么问题?”
康熙烦躁的扒了扒头,“就是不知道才要查!”
一想到皛皛刚才的样子,他就挠心,疏离冷漠,全身戒备,像只刺猬一样,他笃定症结在她的父母身上。
计孝南见矛头又对准了自己,呐呐道:“行了!我明天就去帮你查!瞧你那副样子,一惊一乍的,不就是个女人吗?”他回身继续作他的吃货,啃了口鸡腿,又说道,“不过,她父母应该不在国内!”
这点康熙认同,福邸的房子只有皛皛一个人住,相处的这些天,他也未曾见她和父母有过联系。
耿不寐有了个想法:“皇后娘娘不会是孤儿吧?”
“孤儿”两个字像一把尖刀刺到了康熙,他突然想起皛皛的屋子里没有一张有关她父母的照片,更没有她与父母的合影。
这对于一个在美国长大的人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在美国,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照片永远都是一道风景线,连冰箱都会被贴上照片,其乐融融的合影永远都是主题。
除非…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不对,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她是和父母一起出的国。
那么,出国后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下巴陡然绷得死紧,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孤儿”两个字。
想起最近与她闲话家常的内容,他恨不得捅死自己。
他站起身,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狮子,焦躁的来回打转。
计孝南吃饱了,用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你就别担心了,我准帮你查出来!”
“不用!”康熙突然停住脚步。
“啊?”这么快就变卦了。
“有个人一定知道!”他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耿不寐问:“谁?”
他目光棱棱,划过一道闪光:“景飒!”
景飒接到康熙的电话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她刚从敛尸房出来,一晚上没合眼,又看了法医的解剖,整个人处于低气压状态。
“哪位?”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口气很是不善。
“我!”
康熙的声音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浇灌到她耳里,让她直打颤,哆嗦的拿着手机往眼前一放。
屏幕上的男神二字,让她瞪凸了眼球,这电话号码还是在皛皛家吃饭时要的。
真的是康熙!
她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差点抓不住手机,抓它好似在抓泥鳅。
“喂?”
“我…我…我在!”她激动的都结巴了。
“你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这句话如暴风袭来,让景飒不能呼吸。
“你在听吗?”
景飒蹲在地上,抓着心口,就像缺氧了一样,“我…有空!”
“那好,十二点半,醉辉皇海鲜坊VIP8号厢!”
咔哒一声,电话就断了。
景飒犹如一尊雕塑,蹲在地上半天没反应。
突然,她一跃而起,狠狠抓住从她面前走过去的小李。
“我的脸怎么样?”
小李被她吓了一跳,“景队,你这是怎么了?”
“你甭管!我问的是我的脸!”那模样就像拷问犯人似的凶狠。
小李吞了吞唾沫,“很好啊!”
景飒猛摇他,“什么很好,我问你狰不狰狞?”
她刚看了一场法医解剖,眼里的血光还没散。
小李很努力的看了又看,“没啊,哪里狰狞了,您可是我们警队的一支花,追你的人多得能从二号楼排到大门口…”
二号楼是刑警大队的专用楼,在公安局最南面。
景飒又是一跃,跟鲤鱼跳龙门似,转瞬就出了公安局大门。
Round 22
醉辉皇海鲜坊位于S市最高端的商业圈,是一家经营海鲜为主的特色中餐厅,店内装修全由知名设计师精心打造,如它的名字一样,真是“最辉煌”,步入其中就像进了皇宫,据闻厨师长还曾是国宴的一把手。
不过,388元一盘炒青菜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它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商界大佬、娱乐圈大咖、名媛俊秀、土豪,以及哔——!哔!哔!哔!(政府官员)。
因此私密性,防“风”性极佳。
景飒第一次来这种高端场所,跟着领位小姐一路走,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大开眼界。
进了包厢,她又是一惊,硕大的圆盘桌面足能容下16人用餐,格局装潢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豪华沙龙,有沙发,有麻将桌,有台球桌,还有个大壁炉,上头挂着的电视机就跟小电影似的。
两个人吃饭,用得着那么大吗?
环视了一圈,没见着康熙,回头问领位:“是不是走错了?”
这时,康熙从包厢附带的休息室走了出来,“没错,是这里。”
一见到心中的男神,景飒就找不着北了,干站着直发愣。
康熙跟领位小姐示意道:“可以上菜了。”
等包厢门关了,景飒才醒过来,“这么大间包房,太浪费了!”
“这已经是最小的包厢了!”他笑道,“这里就是专门给人谈生意用得。”
生意二字意思就深远了…
景飒顿觉世界观被刷新了。
“来,别站着了,坐吧。”
16人的圆桌坐起来显得很空旷,但和男神单独处于一室,再空旷,她也觉得呼吸不畅。
康熙递了本菜单给她,“我已经点了几个菜,你看还有什么喜欢的?”
他语意融融,一点没有明星架子,让她胸腔里的小心脏跳得异常的欢快。
打开菜单,菜名都没看清楚,她就晕了。
这不是来吃饭的,根本是来烧钱的!
他替她斟了一杯茶:“不用客气,随便点!”
“不…不用了,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这价钱,她真心下不了手。
服务员安静又利索的上着菜,她却紧张的连筷子都拿不稳。
上来就是一盅汤,青花白瓷,金边勾勒,连带着汤勺都是金铜色的,这氛围特有清宫小主的的感觉。
服务员揭开盅盖,一股香气扑鼻。
“这是党参黄芪红枣鸡汤,你是警察,又是女生,最适合不过,趁热喝!”
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如温热的汤体贴的从口中滑入喉咙一样,能让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景飒真是受宠若惊,连汤是什么滋味都忘记了。
“如果不合胃口,我还点了虫草花洋参花胶汤。”
听名字就知道,也是补血益气的汤品,最适合女人。
景飒赶忙放下汤勺,“不…不用那么客气,都挺好的,真的!”
这时候就算是洗脚水,她都愿意喝。
景飒发现上菜的服务员目不斜视,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康熙是谁的样子,果然是上流社交地,服务态度就是专业。
等菜上齐了,服务员又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景飒又觉得呼吸困难了,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和在皛皛家不一样,这是真正的单独相处,她都不敢正眼看康熙,只敢用余光偷偷瞄他,见到他正夹着菜,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真是好看。
“那个…这顿饭…”桌上的菜,每一道都是精品,全是生猛海鲜,粗略估计没个万把块,出不了门吧,她实在吃得有点心虚。
康熙亲手夹了一只蒜蓉粉丝小鲍鱼到她碗里,“多吃点,我请客!”
景飒觉得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总要有个名目吧。
“那个…上次在皛皛家也是你请我们吃饭。”还是他亲手做得。
她虽然迷恋康熙,但不会二百五的认为,他是想追她,若是10年前,她或许会这么认为,现在都奔三了,早没有少女时代的情怀了。
她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直觉很敏锐,这顿饭一定有猫腻。
康熙又夹了一只椒盐焗明虾到她碗里,她素来喜欢吃海鲜,尤其这个季节是吃海鲜的好季节,鱼虾蟹都肥美之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跟手掌一样大小的明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忍了又忍,最后食欲战胜了节操,决定吃完了这只虾再说。
剥壳入口,虾肉又嫩又鲜甜,和着茶香和椒盐,入口鲜美回香,啃完虾肉,手指头的酱料,她都不舍得错过。
她一边吃,一边小心审视康熙,男神就是男神,吃饭都帅得让人眩目,见他一脸平静,她实在摸不准这顿饭的用意。
静默了一会儿,康熙用餐巾擦了擦手,又饮了一口茶,说:“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景飒脑里一个激荡——终于来了!
她赶紧放下碗筷,故作轻松,“什么?”
脸上轻松,可她心里乱得很,她普通警察一枚,顶多上过几回人民警察的封面,无权无势,能有什么让他拜托的?
她越想心越乱,乱得脑洞大开。
需要警察帮忙还能是什么事?难道他作奸犯科了?
杀人?放火?吸毒?不会是嫖娼吧?
有些明星生活作风异于常人,喜欢拿刺激当生活的调剂品。
康熙不会也是吧?
难道是要她帮忙湮灭证据?还是搭桥引线,抹消案底?
她抬眼看了看桌上的菜,虫草花煎焗黄油蚝、鲍汁扣鹅掌、海参鱼肚羹、清蒸深海石斑、松茸炖海参…这TM不是贿赂吧?
听说反贪局经常来这里抓人聊天喝咖啡…
她一急,抓着桌上的转盘企图掩饰心里的慌张,却没转动。
咦?转盘坏了?
“这是自动转盘,不用你动手!”
景飒脸皮一热,赶紧撒手,刚才没注意,现在康熙提醒,倒是发现了,还真是自动的,怪不得,她老觉得面前的菜怎么总在变,心里忍不住叹道,真高级。
“想吃什么,我帮你!”他亲切的简直就像她亲哥。
“那个…那个…”她舌头都打结了。
康熙觉得是时候表明意图了,他夹了一筷子翡翠花枝招展,北海大鱿鱼和爽脆嫩绿的西兰花搭配的双影成衬,加上果木炭熏出来的猪颈肉爆炒,爽口而不腻、又有嚼劲,是皛皛喜欢的菜式,决定打包一份带回去,不知道她心情好些了没?
他放下筷子,沉稳有度,再不打算拐弯抹角。
景飒则决定直话直说。
两人同时出声。
“我喜欢皛皛!”
“有罪就该自首,你放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一定会温柔的审讯…”
咦?
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她无意识的搅动着盅里的汤,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皛皛!”
她一口汤刚入口,对着康熙的脸全数喷了出去。
“你…你再说一遍?”
康熙拿起餐巾面无表情的擦着脸上的汤汁,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道:“我、喜、欢、皛、皛!”
景飒伸出手,掌心对着他,大叫了一声,“打住!”
康熙自然收声,长腿交叠的坐在椅子上,胳膊搭着扶手,神态自若的抬起俊脸,清亮的黑眸认真的与她对视着。
景飒脑子里就像糊了一层浆糊,“你让我先消化消化…”
胃需要消化,脑子更需要消化。
他说得那么平静简洁,陈述的那么波澜不惊。
确定不是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灯光下,他的黑发染着柔软的光,语调却相反,特别的坚定。
景飒吸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男神喜欢上了她的姐妹…这节奏…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
他始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可以不信!”
“我没有不信!”只是有点消化不良。
他又替她夹了一筷子松茸炖海参,眉目生辉,一脸自信,“这就对了!”
对什么对!有没有想过粉丝的感受!?
她现在的心情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嫉妒,和男神才热乎了几天,这么快就变成别人的了。
转念一想,男神这种生物不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吗?真要结婚,被窝里放屁,拉屎不关门,当面抠脚趾这种老夫老妻之间的恶心趣味,多幻灭男神。
男神还是留在欣赏层面比较好,这才是成熟女性的心智。
她迅速整理完情绪,偷偷瞧向康熙,就说嘛,哪有人会因为对方救了自己的狗,上门做饭谢恩的,就算救的是父母,也不带这么干得。
“皛皛知道吗?”
康熙的脸顿时臭得像刚从屎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她那么迟钝…”
景飒好想大笑,心情一好,胃口也就跟着开了,眼睛放光的看向大明虾,离得有点远,转盘虽然是自动的,但速度很慢,她又不好意思站起来。
正这么想着,眼里的大明虾被康熙的筷子夹了过来,“吃吧!”
她美滋滋的剥壳咬了一口,“那你请我吃饭,是要收买我?”
一样是贿赂,性质可不同,这是她应得的,吃得不心虚。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节操已被美食征服,一点没出卖姐妹的愧疚。
康熙眼中的光辉淡敛了几分,“我想知道皛皛的父母…是否还健在?”
景飒正剥虾壳的手立刻停了,脸色有些伤感,“去世了,在三年前。”
这么说她不是孤儿,那又为何提起父母就色变?
“原因?”他迫切的想知道。
景飒的呼吸明显一滞,“你真想知道?”她说得时候声音还有点哑。
“是!”他像是不容许她退缩似的,黑眸再次牢牢锁定了她。
“我是觉得这件事还是皛皛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还没说完,她碗里就多了一只生蚝,肥美的让她直吞口水。
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带着十足诱惑的声音传来:“皛皛不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而我也答应你,无论我听到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另外…我今后所有的周边产品,你都可以免费得到,至于电影首映、见面会、剧组探班,只要是允许粉丝参加的活动,我都会给你预留最好的位置,你也可以携伴参加。”
景飒听完,节操两个字都已经不会写了。
这贿赂的手段太戳人心。
最后,他替她续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我洗耳恭听!”
景飒吞了口唾沫,拿起茶杯猛灌,灌了好几口,她才开口,“这可是你说得!”
康熙点头,“一诺千金。”
她放下茶杯,决定豁出去了,利益虽然诱人,但正如康熙说得,皛皛太迟钝,这件事大概会一辈子憋在心里。
“你知不知道皛皛是特警队的武术教官?”
“这不重要!”这不是他关心的。
他想尽办法想知道皛皛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看来她是多问了。
她又道:“你知道这个,可你一定不知道皛皛曾是FBI犯罪分析小组的组长!”她的语气颇显自豪,“是不是很惊讶?”
的确惊讶!
他从来没想过皛皛曾是FBI的探员,怪不得,她书房里会有那么多有关犯罪心理学的书。
景飒继续娓娓道来:“那一年皛皛刚上任组长没多久,因为我和安卉那时都不在美国,具体细节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华盛顿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凶手很残忍,杀了4个女人,法医鉴定和几年前一直未破的好几起凶杀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经过查证,FBI判断是凶手沉寂几年后再度犯案,他在9年的时间里,一共杀了43个人,FBI始终抓不到他,一点线索都没有,皛皛便接手了这个案子。”
她说着,一股沉重感开始扑面而来…
“皛皛真的很厉害,她很快就侧写出了凶手的年龄、性别、职业,以及大概的作案动机,甚至预测出凶手可能犯案的下一个目标,但分析会议却被窃听了,是华盛顿一家报社的记者,为了增加报纸的发行量,贿赂了FBI大楼里的清洁工,让他在会议室安装了窃听器,不仅信息全部被泄露,连皛皛的名字都登在了报纸上,凶手也逃了,为了报复,他绑架了皛皛的父母,伪装成银行抢劫案。”
她的嗓音瞬间哽咽,语调却刻意压得平静而低缓。
“皛皛当时就坐在指挥车里,亲自和凶手谈判,但是凶手的目的是报复,谈判了整整6个小时,最后还是失败告终,SWAT特警选择了突袭。”
景飒脸色苍白,通红的眼眶含着泪,“当皛皛和SWAT冲入银行的时候,她的父母还活着,但是身上绑着炸弹,然后炸弹…在皛皛…皛皛眼前…”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滚落在圆盘桌上,她哭喊出了最残忍的结果,“爆炸了!”
康熙只觉得胸膛中那颗心被撕裂了,紧咬的牙根处尝到了血腥的咸味。
原来她不是憎恨父母,她是自责,她一定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炸成了碎片。
他的指骨因为用力握拳泛着青白,“凶手呢,抓到了没有!”
景飒抽泣着,扯了好几张纸巾擦眼泪,“在银行抢劫案发生的半年后抓到了,是皛皛亲手铐上的手铐,但是…”她哭得更凶了,“那个杀千刀的凶手对皛皛说,不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她才是真正害死父母的人!”
景飒哭肿了双眼,拽着纸巾的手都在颤抖,“皛皛崩溃了,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凶手的身上,差点把他打死,上前劝阻的FBI警员,也有好几个被她打伤,她因此被确认患上了PDST,强制性的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两个月。”
她抽泣了几声,又说道,“我和安卉就是那时去了美国,因为皛皛在美国已经没有亲人,从医院出来必须要有担保人,我们也是在那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直到现在,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在医院冰冷的病房里见到皛皛时的模样,她目光是那样灰冷,眼神又是那样的迟滞,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