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策用力推开身上人,继续泰然的吃自己的葡萄,药谷的内斗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娘子,你真无情。”
“比无耻好。”她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
凌云风笑容一深,再次撵上去,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那娘子喜欢我的无耻吗?”
沈小策忆及他夜间的狂狼,不由得羞红了脸,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啐道:“正经些。”
“为夫很正经地在问呢。”继续啃咬。
但你问的是很不正经的话。她用力在他腰侧拧了一把,顺便奉送他一记似娇还嗔的白眼。
他无动于衷地继续偷香。他家娘子的力道至多算是给他瘙痒,也算是种闺房乐趣,他喜爱得很。
“娘子还没回答我呢。”他继续逼供。
沈小策被他撩拨得气息有些紊乱,向后伸手环住他的头,粉颈微微后仰,让他的吻得意继续往下深入。
“谷主,我们还是到前面路旁停一下吧。”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再次钻入车内。
凌云风凌厉地瞪了眼低垂的车帘,直接伸脚踢上两扇车门,然后低头继续。
当马车飞快地奔驰在官道上时,车内一片旖旎风情,沈小策咬着绢丝手帕媚态撩人地仰躺在地毯上,黑色长发铺在她身下,更加衬得她肤如凝脂,如玉般盈润。
十指相扣交握,正是情动之时。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车外响起左清寒带着调侃的质问,然后是马鞭划拨空气发出的凄厉尖啸。
凌云风不慌不忙地将一切结束,又温柔地为妻子穿妥衣物,然后整理好自己,用脚勾开车门,淡定地询问,“有多少人,小左?”
左清寒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清朗,“谷主,你去忙,这些人小左自会收拾。”
沈小策不禁掩唇轻笑。
凌云风瞟她一眼,伸手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在她嗔怒前闪出车厢。
然后,小红便被扔了进来。
小红从地上爬起,面露不满,“小姐,姑爷怎么可以这样?”
沈小策点头,“下次我会告诉他不能扔你进来。”
小红摇头,“我是说姑爷怎么可以不让我看热闹。”小左打得好飘逸啊。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歪头打量着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最后以手抚额,有些无奈地道:“小红,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敢要你了呢。”
小红扑过来,“小姐,奴婢这一辈子都会跟着你,有小姐的地方就有奴婢。”
“小左,以后小红就交给你了。”外面有人发出愤然之声。
另一道明显带着讶异的声音飘进来,“谷主,难道这些日子她不是一直归我管吗?”
“我让你管一辈子,怎么样?”
左清寒明显有些为难,近乎绝望地看了眼自家谷主大人,最后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口气道:“谷主,小左真的不喜欢一辈子听人壁角,很痛苦的。”
然后,在一大群黑衣人的围攻下,药谷中人再次内讧,顺便歼灭了离自家最近的敌人。
江湖人就是每天打打杀杀,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打打杀杀的吗?
沈小策有疑惑,所以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凌云风很肯定地回答她,“不是。”
她狐疑地看着他,最后转向拿匕首削树枝的左清寒,“小左,为什么会不断地有人来刺杀我们?”
左清寒头也没抬地道:“夫人,你错了。”
“呃?”
“他们要杀的是你。”
“小左——”凌云风毫不客气地拍去一掌。
左清寒一个翻身避过,继续落在原地低头削树枝,“因为谷主干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所以那些打不过、杀不了谷主的人便打算报复在夫人的身上。”
沈小策若有所悟。原来这就是他执意不肯让她先行回京见爹的原因。
凌云风哼了声,拾起两根枯枝投进火堆,“别以为你干的坏事就少了。”
左清寒幽幽地瞟了他一眼,不胜感激地叹道:“谷主,谢谢你的夸奖,但是小左实在受之有愧。小左就是因为太过纯真,才会一直受你压迫蹂躏而不敢反抗的。”
沈小策看了看两人,一个美得天怒人怨的祸水,一个周身洋溢着爽朗快乐的英俊男人,可以说松、竹各有风情,于是她仿佛不经意般地呢喃道:“蹂躏啊……”
然后她确信自己看到某人额角青筋微跳。
左清寒第一时间窜了出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小策会成为谷主夫人——她其实比谷主还要阴险。
小红看着两条人影快速在眼前消失,不由得崇拜地看着主子,“小姐,你好厉害。”一句话就让他们又内讧了。
沈小策掩口打了个呵欠,躺在铺好的毯褥上,盖上披风,困倦地道:“我要睡了。”
小红双眼晶亮晶亮地看着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向小姐好好学习,一定要把小左拿下。
那边一前一后窜入树林的两人,在以快对快缠斗片刻之后,极有默契的飞身上一株粗壮的大树,正好可以看到火堆旁的情形。
“谷主,我觉得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带她回药谷。”这是由衷之言,从婚礼当日到现在,这位夫人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凌云风看着睡在火堆旁的身影,笑意缓缓在嘴角漾开,“我当日放心,她是我挑的娘子,我自然比你更了解她。”
左清寒忍不住好奇,迟疑片刻终究忍不住冒着生命危险问了出来,“谷主,你和夫人究竟谁中了谁的圈套?”
凌云风笑得风情无限,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得意,“自然是她中了我的圈套。”
左清寒不禁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咕哝了句,“可是,被人吃定的是你不是她。”
“那有什么可计较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左清寒缩了缩脖子,不怕死地继续咕哝,“你那已经跟下流差不多了。”
“嚓”地一声,一截粗壮的树枝应声落地,原来站在那树枝上的左清寒已然不见踪影。
“谷主,你太阴险了。”另一棵大树上传来他的控诉。
“而你太欠揍了。”
内讧继续……
星子寥落的夜幕下,漆黑的树林中一丛篝火静静地燃烧着,映出火旁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一白一青两条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其中一人在另一人的逼视下抱走那个娇小的丫鬟,到另一边去睡。
当左清寒打算将小红放到铺好的大氅上时,突然怀里人咕哝了句,“小左,你就从了我吧。”
顿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目光幽怨地射向自家谷主,“我觉得自己被你陷害了。”
凌云风朝他笑得异常欢畅,“磨难会使人成长的。”
左清寒几乎吐血,“我就是在磨难中长大的。”他跟在谷主身边长大根本就是一部人间血泪史。
凌云风轻描淡写地回了句,“那显然你的成长还不够。”
一阵风吹过,左清寒突然有种萧瑟的错觉。
武林大会是怎么样的,沈小策不知道,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以往她对江湖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可惜现在却跟江湖纠缠到一起。
自古扬州多繁华,而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便在地灵人杰的江南举行。
至此沈小策也终于知道了蓝静雪的身份,天下第一庄的四小姐,据说天下第一庄不但在江湖中威名远扬,即使是朝廷也曾对其封赏,可谓风头之劲,一时无二。
在扬州看到蓝静雪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天下第一庄不可能不来参加这样的武林大事。
不但看到了蓝静雪,李家堡的二小姐和三小姐竟然也都来了。
当下,沈小策忍不住看了身边的丈夫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
“夫人,你若对谷主不满,在下愿效犬马之劳,替你将他千刀万剐。”左清寒一脸义愤填膺,欲将某人处之而后快的神情。
沈小策单手托腮,有些意兴阑珊地朝酒楼下的街道看去,就在左清寒泄气地坐下时,她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也不必千刀万剐,只消将他毁容也就行了。”
多么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啊,左清寒立时对谷主夫人万分敬仰起来。对于爱美成性、自恋成狂的谷主而言,毁容无疑才是最致命的打击,果然还是夫人一针见血地看到本质。
凌云风无比坦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昵甚至有些过火地搂抱住妻子,用着一种委屈而诱人的音调道:“娘子,你真的忍心吗?”
沈小策对他这种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人性而为的习性,从最初的无地自容到如今的安之若素,心路历程不可谓不艰辛。
她仍旧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只轻轻地道:“但求心安而已,相公不必介怀。”
“可是,娘子是要毁我的容啊?”
左清寒忍不住抖了下。谷主这样撒娇,简直令人恶寒!
小红一脸沉醉地看着诱人的姑爷。
左清寒眼角余光一瞄,立时将手挡在她的眼前,低声道:“非礼勿视。”
“你又不许我看。”小红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一把拿开他的手。
他眼角抽搐了下,咬咬牙,豁出去地道:“你看吧。”用手坚定地将她的头扳了过来。
沈小策扭头兴味盎然地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拿过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
茶杯尚未沾唇,便被一只大手半途截了去。
凌云风喝了半杯后,又将杯凑至她唇边,哑声道:“娘子。”
沈小策感到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倏地收紧,眼睑微垂,用手肘撞他,示意他稍加收敛。
“娘子,喝茶。”
沈小策无奈,只得就着他方才喝过的地方下口,将剩下的半杯茶喝了。
忽然,数点寒芒疾飞而来,她吓了一跳。
却见凌云风只是袍袖轻挥,便将那暗器全数收入袖中,仍旧无事人一样搂抱着娇妻亲昵。
“不过是些唬人的小玩意,娘子不必担心。”
沈小策看着远处明媚的天色,眸色微沉。江湖确实不适合她,她根本毫无自保的能力。
“这小玩意若无你在我身边,怕是足以要我的性命。”
“你我夫妻一体,娘子在哪里为夫便在哪里。”
沈小策却神深不以为然。这世间的事哪能尽如人意呢。但她也没继续说下去。
“小策,我不爱看你柳眉微蹙的样子。”
“那就闭上眼。”她略感不耐地拍开他不老实的手,旁边那几道怨恨尖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不放,让她渐渐的不耐烦起来。
左清寒在对面嘿嘿直笑。谷主终年招惹桃花,如今终于报应不爽!
“小策——”凌云风也察觉到她的不悦从何而来,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云风——你做什么?”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想来娘子也困倦了,咱们回客栈歇息吧。”他边说边朝那边几桌人不着痕迹地扫视一眼。
明明是温润如水、似月般柔和之人,可是被他那目光一扫,几人心头都不由得一凛。
蓝静雪目光怨毒的看着被他护在怀中的沈小策,手紧紧地握紧。她不甘心,如果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蓝姐姐……”李湘云有些忐忑的看着同桌的人。
蓝静雪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绝色无匹,仿佛刚刚那瞬间的阴毒狠厉不过是他人的错觉罢了。
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流泄而下,伸手抓起,如丝般光滑从指缝间滑落。
乌木梳子将那一头秀发仔细梳理,挽成髻,一只翡翠簪子斜斜的插在鬓角,发间只有一、两件银饰点缀,却衬得她的眉眼更加的清灵毓秀。
“娘子,你真美。”他由衷的赞美。
坐在铜镜前任人摆布大半个时辰的沈小策只是微微挑眉,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当面说假话,确实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凌云风伸手搂住她,笑道:“为夫说的是心里话。”
“越真的假话便是连自己也骗过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吻一记,嘴上便沾染了些许的胭脂香,伸舍轻舔,贴在她耳侧回味无穷地道:“小策,为何为夫对你总是百尝不厌呢,这该如何是好?”
沈小策的回答是直接推开他,起身,往外就走,“懒得理你。”几乎日日缠绵,他还想如何?
凌云风眼尖的看到妻子颈后一片绯红,不由得露出奸诈的笑意。虽然她表面淡定从容,其实很害羞的。
“娘子,等等我。”一边说,他一边追了上去,手自动自发地环上她的腰。
世人的眼光如何看待,他全不在乎,只做自己想做的、愿意做的。
下了楼,沈小策看到客人稀少的客栈大堂,有些讶异,“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最近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扬州云集了天下豪杰,各家客栈均已人满为患,许多人不得不寄居寺庙或者干脆露宿。
这家客栈她平日下来总是人声鼎沸,有时几个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今日却太过安静,让她反而有些不能适应。
“武林大会今日召开。”凌云风漫不经心地说,仿佛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去参加吗?”
他朝她扫了一眼,凑过去就偷了一记香吻,这才笑道:“咱们吃饱喝足再动身也不迟。”
沈小策只是睨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大多时候并不相识江湖中人,反而比较像是玩世不恭的风流大少。
她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小左和小红呢?”
凌云风甚是暧昧的笑了笑,凑近她,小声低语,“也许小左按捺不住冲动把那小丫头拆吃入腹,所以……”
她直接推开他的头,啐了一口,“你当人人和你一样吗?”
他再次黏过去,“为夫如何?”说话的同时,大手若无其事的搭上她的大腿内侧。
沈小策差点跳起来,抓紧手上的茶杯,咬牙道:“凌——云——风——”
一见妻子发飙,某人立时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风范。
简单的用过饭后,凌云风便拉着妻子出了客栈, 飞身上了客栈外早已准备好的一匹马。
沈小策被丈夫圈在身前坐稳,不由得问了句,“要去哪里?”
他又亲了她一下,理所当然地道:“去参加武林大会啊。”
沈小策呆住。为什么她也要去?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这么可口诱人的娘子,放在客栈为夫是会担心的,还是放在身边得好,想吃随时可以下口。”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妖孽!
第八章
骑马到了武林大会召开的山下,凌云风将马交给山脚下负责照看马匹的人,然后一把将妻子抱在怀中,飞身朝山上奔去。
沈小策只觉得风从身边呼呼而过,不一会人便已到了山腰上。
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的江湖人,或佩刀或佩枪,各式各样的兵器林林总总令人眼花撩眼,甚至还有些明显与中原人穿着打扮不同的人。
看着那些身着异域风情服饰,明媚娇艳的少女,沈小策不由得面露惊艳。
袒露在外的小腿与一小截雪白的小腹,手腕上、脖颈上全是银光闪闪的项圈和手镯。
“那是苗疆五仙教的人,他们的教主可是个美人呢。”
“比起你如何?”沈小策反应很平淡。
“娘子一会自己看就是了。”他卖了个关子。
沈小策朝前方那座高搭的擂台看去,眼见在一排旌旗掩映下放着一排座椅,其中还有两个空位。
她忍不住好奇,“还有比你晚的啊。”
“越是重要的人出现得自然就越晚。”
沈小策对此说法不予理会。
“看,药谷谷主来了呢。”
“他怀里抱的就是他的妻子吗?”
“果然是个美人呢。”
“凌大侠果然是不拘小节的人,豪放程度不下五仙教那些人。”
“就是说。”
“……”
周围或高或低的议论声传入沈小策的耳中,她忍不住瞪了丈夫好几眼。
她才想开口让他放下自己,猛不防,他一个飞纵跃上擂台,堂而皇之地坐到空着的两把椅子中的一把。
原来,她的丈夫在江湖中的地位真的非同一般呢!
接下来,沈小策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她不是江湖人,可是,她被丈夫抱着来到武林大会,甚至抱着飞上擂台,坐到绝对不应该是她应该坐的位子上。
而让她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其他那些坐在擂台上的人,即使有蹙眉或者面露不满者,就是没人出言反对。
诡异!
凌云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沈小策在他的怀里,他淡定,她却有些惶然。
“云风。”我坐这里不合适吧?她的目光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他捏捏她如今变得有些圆润的下巴,轻笑道:“安心坐着,这里最安全。”
沈小策明白了。这些日子一直有人针对他们,他来参加武林大会留她在客栈确实是不妥当。虽然现在的情形她觉得也不是很妥当,但毕竟他也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她也不好说什么。
凌云风佳人在抱,心情很好,便搂着妻子,小声地将现场的情况为她做个简单的介绍。
台上坐着此次大会的评审,由四大派、三大帮,外加药谷这种中立的门派充当。
沈小策不懂什么三大帮、四大派,但是台上评审到齐之后,在座的除了凌云风这个妖孽都是年过半百的人,明显是跟德高望重挂钩的。
而她的丈夫,品格操守估计都颇惹人非议,但又因他盯着药谷谷主这个敏感的身份,所以就成了八大评审团中最惹人注目的一个,连带的被他抱在怀里的自己也成了万众瞩目之人。
原来,武林大会也不是随便开的,五年一届,是为了推举新的武林盟主以及重定江湖排行榜,无论黑道白道还是中间份子,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沈小策对于江湖打斗不感兴趣,坐了一会便觉得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索性倚在丈夫怀中,闭目养神,后来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小策,醒醒。”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人唤醒。
“你不是要看五仙教教主,她上来了。”
沈小策脑袋被人扳正,有些茫然地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跟先前那些美艳少女打扮一样的美人!
此刻那个大美人正双眸喷火地看着她,不,是看着她身后的人。
一样是美人,一样在生气,可是沈小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美人生气也很美,但是蓝静雪就不一样,感觉生气的蓝四小姐张牙舞爪的,很像泼妇。
沈小策看看美人,又看看丈夫,最后很虚心的请教,“那个,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凌云风笑咧了嘴,顿时引来一片抽气声。
五仙教的苏凤琴明眸一转,嘴角也弯了起来。
“嫁给凌云风这样的妖孽,小妹妹,你的胆子很大嘛。”
沈小策被“小妹妹”三个字叫得怔住了。
凌云风很适时地插言道:“苏前辈已过知天命之年了。”
沈小策看到美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射出凌厉的寒芒。女人的年纪是忌讳,丈夫摆明就是故意的,那声音足够全场的人都听到。
不过,她真的很惊奇,明明眼前这个美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顶多年纪不过双十芳华,竟然已过知天命之年,果然很神奇!
“小子,你再叫我一声前辈试试!”苏凤琴怒了。
凌云风立即从善如流,字正腔圆地又喊了声,“前辈。”
沈小策跟着立即开口,“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她。
一下被那么多目光注视,她慌了下,但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那个,我还是站到旁边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误伤总是不好的,苏姐姐,你说是吧?”
苏凤琴顿时怒意全消,笑得像花一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妹妹,你实在很对姐姐的脾气。”
沈小策陪着笑。
凌云风不满了,他抱紧了妻子,一脸哀怨地道:“娘子,夫妻不是应该同甘共苦的吗?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弃为夫而去?”
她严肃的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做人要量力而为,做男人要有担当,我相信你既然敢闯祸,那么势必就有摆平后果的能力,否则你就是在找死。如果你一定要找死,做为人家的妻子,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的,真的。”
笑声瞬间此起彼落,尤其是苏凤琴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欲罢不能。
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
凌云风这样恶性累累的小子就得这样强悍的妻子才能降服得住!
苏凤琴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双凤眼像看宝贝一样盯着凌云风怀里的沈小策。
凌云风马上收紧双手,冷冰冰地道:“前辈不要打我家娘子的主意,她是我的。”
苏凤琴理都不理他,只管笑咪咪地对目标说:“小妹妹,要不要到姐姐教里去作客?”
沈小策被腰间的手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婉拒道:“对不起啊姐姐,所谓嫁鸡随鸡、嫁乞随乞,我家相公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凌云风满意的露出笑容,朝着试图诱拐他家娘子的不良人士微微挑衅地道:“前辈,不要挑拨别人夫妻的感情,会遭天打雷劈的。”
“见死不救按说也是会遭天打雷劈的,”苏凤琴不怀好意地瞄着他,“可是,你小子如今依然活蹦乱跳为祸江湖,证明这话是不可信的。”
沈小策忍不住想到关于药谷的那些传闻。果然,见死不救这种事对于药谷是太过平常了,但凡他们不爽、不想,不救是理所当然的。而照小左的说词,最近频频动作的人就是因为当年某人的见死不救导致人家夫妻阴阳相隔,所以人家一见他竟然幸福地娶妻了,才会忍无可忍派人来杀她……
江湖果然是个不讲理的地方!
“不过,看在小妹妹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了。”
然后,沈小策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苏凤琴妖妖娆娆地跳下擂台,她忍不住扭头看丈夫,一头雾水地问:“你们不打了?”
“娘子,你就这么希望为夫跟别人去拚命吗?”
她急忙摇头,重申,“我真是感觉奇怪。”
“那是因为苏教主本身不正常。”
沈小策默然。
众人亦默然,其实在他们眼中,药谷与五仙教都是不正常的地方,那种地方出来的人非奸即邪,绝对也不正常。
不和谐的小插曲结束之后,比武继续。
一直到回了客栈,沈小策依然有些晕晕的,感觉很不真实。
“云风,你怎么跟苏姐姐结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