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许姑娘能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慕容剑飞在一旁帮腔。
“能做的很多。”将来更多!后半句他在心里补齐。
“这话听起来真令人遐想。” 慕容剑飞一脸向往的说。
“真邪恶。”许吟秋咬牙。
“明明是风兄的话惹人想入非非。”他撇清。
“所谓物以类聚。”她嗤之以鼻。
“你现在跟我们一起。”风霁云云淡风轻的做总结。
“你……”
“哈哈。” 慕容剑飞笑得格外大声。
三条人影随着笑声渐行渐远。
一觉醒来会发生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许吟秋一样不知道,但她还是被慕容山庄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给吓了一跳。她不过是起晚了而已,到底错过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她凑到风霁云身边小声问。
他侧目扫了她一眼,亦小声道:“你要帮忙吗?”
“不要。”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一口拒绝。
“那何必知道。”
于是,许吟秋被他气到了,只能恨恨地踩着他在阳光下的影子泄愤。
慕容剑飞风状从一旁蹭过来,“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什么事。”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她闷闷的说。
“不要这么厚此薄彼,其实我跟风兄谁说都一样。”
“你越这么想告诉我,我就越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听。”
风霁云倚在廊柱上状似闭目养神,实则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
慕容剑飞不死心,再接再厉地道:“这件事你不听真的会后悔哦。”
“我听了才会后悔。”他这么不遗余力的想让她听,其中一定有古怪。
“这可是近二十年江湖中最有看头的事哦。” 慕容剑飞继续引诱。
许吟秋忍不住双手环胸,蹙眉抿唇看他。
“你不要这么看我,以本公子的人品,还会骗你不成。”
“居心叵测。”她轻轻地吐出四字真言。
“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一件事罢了,你却把我当成洪水猛兽,好人难为啊。” 慕容剑飞做感慨状。
许吟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江湖近二十年中最有看头的事,又能让慕容山庄如此戒备,只怕这件事比洪水猛兽还要吓人吧。”
慕容剑飞目光一闪,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目光瞥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好友,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姑娘果真冰雪聪明,一语道破真相。”他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心绪起伏。已经迟了,朋友妻不可戏。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啊。”她小有抱怨。
“在下不敢。”
“秋儿。”风霁云缓缓睁开了眼。
“你改变主意,也想对我讲了?”她讶异。
“你要帮忙吗?”
“不要。”答案一如方才。
“那我何必。”
许吟秋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她?
慕容剑飞忍不住在一旁窃笑,难得看见好友调侃人。
“慕容。”风霁云募地收敛了神情,“这事我不想让秋儿涉险。”
“哦。”见好友神色转变,一时拿不准他的用意,只得含糊的应了一声。
“激将法对我没用。”许吟秋在一边凉凉的说。
风霁云回眸看她,“多想了。”
“是吗?”她忍不住轻轻的哼了声。
“你能帮什么?”他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自己能否帮上忙。”
“那你是要听吗?”风霁云兴味的扬眉。
“不要。”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摇了摇头,竟然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拒绝得有够干脆有力。
“许姑娘。”慕容剑飞清了清喉咙。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你怎么肯定我们找你帮忙?”他实在不解,尤其他确定他们一直没有露出这种企图。
“很简单,从我到这里,就没有看到一个丫环及仆从。”一路行来,整个慕容山庄气氛又那么的怪异,她多少得要留点心。“这件事想来你们并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
“慕容,你回避一下,由我来跟她谈吧。”
照两人这种谈话方式,恐怕到天黑也谈不出个结果,而且他也实在不喜欢看他们这样斗嘴下去。
慕容剑飞狐疑的看了好友一眼,点点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脚跟一旋走人。
“你有什么话非得私下对我说?”她的感觉很不好,有慕容大少在,他也许还有所顾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不大好说了。
“听说过撷花帖吗?”
许吟秋心中一惊,面上不露声色,耸耸肩,摇头,“没有。”
“三十年前这撷花帖搞得整个江湖谈帖变色,后来在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但昨晚撷花帖却突然出现在慕容山庄。”
“哦。”她兴致缺缺。
“你不好奇谁接了这帖子吗?”
“好奇有好处吗?”她反问。
他闻言轻笑,“没有。”
“那我何必好奇。”
他从廊柱上直起身子,举目远眺,语气轻悠,“撷花帖的对象只有美人。”
“还好,还好。”那就表示绝对不会有她的份。
“果然还好。”他也忍不住笑弯眉眼,至少她是永远不会被列入其中的,单就外貌而言。
“慕容山庄的美人不少,而美人之中的美人非三小姐莫属,看来是三小姐雀屏中选了。”
“这跟你们找我帮忙有什么关系?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尚未开口,你怎知帮不上忙?”
“等你说出来,我再拒绝岂不是已太晚?”她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对我的怨念真重。”她越是防他,他越是爱逗她,看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娇嗔模样,他就忍不住笑意盈胸。“不过,这个忙你真的不能推辞。”
“为什么?”
“撷花帖的主人是三十年前武林中出了名的采花大盗景兰成,此人不但武功奇高,且精易容,善使毒,令人防不胜防。”
“哦。”那也不关她的事。
“现在要保证慕容嫣蓉的安全,只能让人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虽然有不少人抢着做这件事……”
“当然要抢了,这么一个亲近美女的机会,不抢才是傻子,”顿了下,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应该是三小姐心中的不二人选吧。”
美女英雄终究会兜到一起,只是多少让她有点不爽。难道长得平凡一点就连被人注意的权利也没有吗?
“我话又还没说完。”风霁云为之失笑,“虽然他们都抢着做,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我们考虑还是找个女子比较妥当。”
许吟秋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个女子的武功不能太弱,人也要足够机灵。”
她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仿佛已经看到阴谋的大网向她张开。
风霁云一伸手就拉住她,口气极为轻描淡写地道:“而将所有人筛选一遍后,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用这样抬举我,其实小女子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该谦卑的时候,她从来不骄傲。
“这也是三小姐的意思。”
许吟秋眉头皱紧,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怎么了?”
“我跟她不熟。”而且她又那么不喜欢她,却偏偏要她去保护她,这是件十分诡异且不合理的事。
“嗯。”慕容嫣蓉的这个决定他也是很吃惊,心里也有疑惑,但他选择静观其变。
“她如何确定我的武功就足堪此任?”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问题。
“她是慕容的妹妹。” 慕容知道的,她就一定会知道。
“我想也是如此。”可是心头那股强烈的不安仍在。
看她秀眉深锁,满面忧心的模样,风霁云心中一软,拍拍她的肩说:“你若真不想插手,那就算了。”
他本意也不想她牵扯进来,只是顾忌慕容的另一个提议才向她说明。他实在不想成为慕容嫣蓉的护花使者,那会让他不太容易脱离她的纠缠。
沉吟片刻,许吟秋试探地说:“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那人精通易容之术,你们何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他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也将一个人易容成三小姐的样子就好了。”
“鱼目混珠?”
“不可以吗?”
“你懂易容吗?”
“不懂。”说这话时,她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撷花帖既已送到,那就表示景兰成必定就在姑苏,这时找人帮着易容,万一来的是他如何是好?”
“果然是麻烦事,英雄向来喜欢救美人,现在姑苏的少年英雄一大群,想来也轮不到我这种不具物操心吧?”她摊开两手,做无力状。
风霁云在心里轻叹。说到底,她就是不想淌进这淌浑水里!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已经知道她的心性,不求扬名立万,但求平安无事。
不过……他微微剑眉。既然不想引人注意,她为什么还要赶到已成为江湖瞩目之地的姑苏城?
“没事了吧?”一看他沉默不语,许吟秋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暂时没了。”
“啊……”什么叫暂时?
风霁云看着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扉犹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风霁云不温不火地声音自屏风后传出。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本姑娘不奉陪了,马上就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在那之前先把门替我关上。”
“做什么?”
“我正在洗澡。”声音很无奈。
砰砰两声门关了又开,紧接着又传来一道懊恼的嘟囔声,“你要多久?”
“很快,在房里等我。”
“好吧。”有气无力的应声。
听到屏风后传来擦水声,许吟秋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泛疼。他竟然还悠闲的继续洗……
“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原因。”
“你别装蒜,你敢说这件事没有你的份吗?”她忍不住怒气上涌。
“说来听听。”
“我今天在外边听说,慕容山庄除了慕容嫣蓉,还有一个绝世大美人。”
“是吗?”
“听说这个美人是个叫风霁云的表妹。”
许吟秋只闻哗啦一声响,一道身影从屏风后一闪而出,她下意识的闭眼。
“你出来干什么啊?”她会长针眼,一定会的,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她肯定自己有看到某人大片裸露的胸肌。
“怕什么?”
低沉的笑声传入耳中,她感觉他人近在咫尺,这下更是不敢睁眼,手足无措地道:“你先把衣服穿好了。”
他慢条斯理的拉好衣襟,系好衣带,伸手握住她的。
“你做什么?”她的心一抽,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
“我们坐着说。”
“不要。”她不知道他穿好衣服没有,说什么都不敢睁眼。一个没穿衣服的美男子是很容易让人冲动的!
风霁云不理她,只管牵着她的手往床榻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被按坐在床榻上,许吟秋惶惶不安,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
“好了,睁开眼吧。”
她缓缓睁眼,看到他衣裳整齐的站在面前,只是一头长发仍旧淌着水珠。
以前只道出水芙蓉是用来形容女子的,现在她觉得用来形容眼前这个雅致脱俗的男人也是挺适合的。未束发的他少了平日的冷漠疏离,多了几分撩人的性感,让她的一颗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
跟这个男人相处得再久些,她距离对人的修为也就为期不远了。许吟秋有些不舍的移开目光,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朝他扑过去。
因为她移开目光,也就错过风霁云别有深意的笑容。他很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力,她似乎越来越容易被他所诱惑,这是个好现象。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比武擂台已经开始,他要帮着慕容看护慕容嫣蓉不能时常盯着她,倒是给了她不少机会。好在,慕容有派人跟着她,不至于让她突然就跑了。
“今天。”
“哪里听来的消息?”
“酒肆茶楼,消息满天飞。”这谣言摆明会害死她。
“我倒没听闻。”
“除了慕容山庄,外面都传遍了。”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她讨厌被人这样利用。
“谣言毕竟是谣言。”
“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还有什么?”他面色微沉。
“听说风大少怕表妹容貌太过令人惊艳,引来不必要的纷争,便让她易容成一个平凡女子。”
“难不成真的易了容?”他似笑非笑的看她。
“如假包换,保证原貌。”她最讨厌在脸上作文章了,胭脂水粉她向来敬而远之,更遑论那些易容的东西。
“那你怕什么?”
“我怕万一那个什么景兰成的信以为真掳了我去,最后恼羞成怒给我一刀,我岂不是冤死?”
“你会乖乖地让他砍?”他一脸怀疑的睨着她。
“前提是我能打得过人家。”她从来不自大,事关小命时会更加谨慎,绝不冒险。
“看来,我不必再费神保护慕容嫣蓉了。”
“什么意思?”
“我若不护着你,岂不是告诉别人那是谣言。”
“呃?”他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们便食同桌,寝同榻吧。”风霁云笑着说出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她尖叫。
“保护表妹你呀。”他无比惬意的说。
“你保护慕容三小姐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她又不是你。”只有你才是我必须保护的人。
她宁愿不要这种差别待遇,感觉好恐怖。
“你老实说,这谣言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这只是把她暴露在危险中,他断不会如此做。
“可为什么我感觉你对事情的发展乐观其成?”她的直觉不会错。
“这我不否认。”远离慕容嫣蓉的确是值得庆幸的事,他一点都不想让她有机会缠上他。
“我真笨,直接走人就可以,还傻得来找你理伦。”好像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就一直吃瘪,真让她不爽到极点。
因为你在意我!不过小妮子还尚未想透,他当然不能宣之于口。
他轻笑一声,道:“因为我是你表哥嘛。”就让这傻丫头慢慢发掘她自己真正的情感吧,这个过程想必也很有意思。
许吟秋觉得再容忍下去只会让某人越来越猖狂,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货真价实的送了他腹部三拳。
风霁云老老实实地受了她三拳,最后一把搂住她,两人一不小心就滚到身后的床榻上——
正在两人拉扯不清时,向来出现不合时宜的慕容剑飞不负众望的又出现了,当场便石化在门口。
第五章
粉红色,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上面有水印花纹,帖上无字,帖内也只有片桃花瓣,这便是天下闻名的撷花帖!
含着江南般的诗情画意,带着风流浪子的猎艳温存,若只是看帖,怕也会让收的人暗生春情。
可惜,这是如假包换,让江湖人闻之色变的撷花帖。
这已是慕容山庄收到的第二张撷花帖,这回出现在许吟秋的床上。
“不是吧,来真的!”许吟秋用手里的长竹竿挑起那张帖子一脸郁闷的自语。
“当时,你在哪儿?”慕容剑飞十分好奇。上次小妹的帖子夜半时分出现在她的枕畔,至今想来犹让人不寒而栗。
许吟秋充耳不闻,专心的拨弄着帖子皱自己的眉。她来姑苏只是想混水摸鱼捡个丈夫回去,为什么会卷入这样一场风波当中呢?
“她在翻墙。”风霁云代为回答。
慕容剑飞扶了扶下巴,努力镇定,“翻墙?”是他听错了吧。
“这样危险的地方,留下来的才是笨蛋吧。”她不再装聋作哑。
“风兄?”慕容剑飞转而询问好友。
风霁云神情极为正经严肃,淡淡地道:“我看着她翻墙。”
慕容剑飞身形晃了下,觉得自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所以你们跟景兰成错开了?”这是怎样的一种阴错阳差啊,恐怕就连来下帖的景兰成都无语问苍天。
“这是老天的恶作剧!”如果正主儿看到她一定不会留下这什么撷花帖的。
“他竟然能在慕容山庄来去自如。”慕容剑飞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蹲在墙头时,有看到一条人影飞过,”顿了下,许吟秋接着说:“表哥拉我回来时,我又瞧见一条人影从房顶上掠过。”
“没错。”他证实她的说法。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他了?”慕容剑飞有些激动。
“可惜今晚月暗无光,身影很快很模糊,毫无帮助。”许吟秋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希冀。“慕容山庄看来已经不安全了。”她感慨地道。
所有慕容家在场的人都感觉面上无光。
“秋儿。”风霁云提醒她适可而止。
“许姑娘,他当时是从哪里过来?又往哪里而去?”慕容剑飞重新收拾心情,不轻言放弃。
被她一问,许吟秋蹙紧眉头,看了风霁云一眼,撇了撇嘴,“不知道,我没注意。”她当时又不知道那人是景兰成,要是知道,她肯定二话不说,死活拽了风霁云都要离开。
“风兄?”慕容剑飞把最后的希望放到好友身上。
“我只关心她的行踪。”差一点就让她从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哪还有心去注意闲杂人等。
慕容剑飞对好友这般的坦承不讳无言极了。
“夜很深了,我也困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她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呵欠。
“慕容,明天吧。”风霁云如是说。
“好吧,你们小心。”慕容剑飞无奈的点头。
“安啦,今晚下过帖子,绝对一夜好卢。”反倒是众人担心的许吟秋一脸的无所谓。
“睡哪儿?”
“屋顶。”反正天气也热,不会着凉。
风霁云眼中闪过激赏。这倒真是个好办法。
慕容剑飞豁然开朗,双掌一拍,“妙哉。”把自己完全暴露,反而是最好的保护。
吹一口气,轻纱轻扬,回落到脸上有些痒痒的。
一袭淡紫色织锦轻帛纱裙,面上蒙着一层白纱,坐在窗前托腮侧坐的许吟秋有些郁郁寡欢。
她没办法快乐,自从收到那撷花帖她就被迫蒙了面纱,穿起轻薄飘逸的锦绣罗裙,头上更是挽了时下流行的髻,插了不少的珠宝银钗,手上也戴了对缀满小小银铃鎏金镯,腰间甚至还挂了串铃铛作响的银铃。
“唉。”长长叹了口气,她现在就像一个活动的人形铃铛,走哪儿都响,毫无隐私可言。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有此待遇的非她一人,还有慕容三小姐作陪。
到底是谁想出这个馊主意的?
如果只是成为一个活动铃铛,她还不会这么郁闷,自从她接到撷花帖后,某个风姓男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到她身上,撕到撕不下来。她好歹也是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这下算没什么可让人打听了了。
赖上他,要他负责?
许吟秋马上摇头否定。他可是一个美男子,通常男人长得太漂亮,桃花就会开得非常旺盛,难不成要她扛把斧头天天去砍桃花玩?光只是想像,她就先手软了。
好郁闷啊……为什么他不能是像爹一样的平凡长相呢?
目光从窗外转到房内,看到那个倚在床栏上闭目养神的人。许吟秋忍不住抚额呻吟。就算牢头长得再帅,坐牢也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怎么了?”风霁云闭着眼没有睁开。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明知道他越是紧张她,景兰成越会将注意力转到她的身上。就连慕容山庄也有意无意的替她加派了高手守卫,明显是想转嫁危机。
没错,他是故意的,与其去保护慕容嫣蓉,他宁可守在她的身边。况且这件事透着古怪,他虽有疑心但缺少证据,索性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一个沉寂快二十年的人突然之间冒了出来,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是在武林人士云集的姑苏城。就算景兰成是出了名的张狂,但这般不智的行为,实在不该是一个老江湖该有的。
许吟秋不想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她只是讨厌这样被人利用。尤其是禁锢了她的自由!这让她越来越烦躁。
风霁云看出她的烦躁,却不露声色。太过淡定从容的她,总让他有种无法捉摸的不安。
“为什么我一定要蒙上这块纱巾?”
“好看。”
“假象。”
“对。”要的就是那种雾里看花,花更美的假象,而她着锦衣,蒙轻纱,身段窈窕,只露一双剪水秋眸在外,远远看去分明就是一绝代佳人亭亭玉立在窗前。
这几日他每每看多了,就忍不住心猿意马,有些把持不住,只好闭目养神,四大皆空。
“我真的不能出去吗?”她不死心的问。
“还不能。”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许吟秋烦躁的走来走去。跟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整日绑在一起,她又不是柳下惠。
“不知道。”
“慕容小姐的招亲擂台还没有结果吗?”
“嗯。”如今众人的心神都被撷花帖扰乱,对擂台比武反倒没有先前那么热中。毕竟无论谁夺魁,都不敢保证能凭一己之力护得美人周全。
“万一有人胜出,而景兰成又来抓到,其他人还会留下帮忙吗?”她真的很好奇。
风霁云唇线上扬,笑道:“一语中的,值得玩味啊。”这也正是目前许多人的心结。
她看他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摆明隔岸观火,事不关己。慕容大少真是误交损友,大不幸也。
“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