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梦 《王妃快上塌》
出版日期:2015年4月24日
【内容简介】
从小听太傅夸赞他女儿有多好,他除了耳朵快长茧也对她产生兴趣,
所以这次太傅辞官,打算带着她回乡安度晚年,
他遂主动要求同行,仔细观察这“师妹”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一路相处下来,他发现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着他的心,
尤其他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都二十有四了依然守身如玉。
偏偏只要看见她,他就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小手,楼楼她的纤腰,
完全把登徒子这个名词发挥到了最高境界,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这是心动的证明,他立刻求父皇赐婚,并努力对她好,
就是希望她也能真心喜欢上他,两人当对甜蜜蜜的夫妻,
知晓她不舍老父,他特地选在她家乡晚婚,不让他们父女太快分离,
甚至答应把两人的孩子过继一个过去,只因她想让风家有后,
此举果然令她开心不已,心甘情愿的准备当新娘子,
但不得不说这苍蝇还真不是普通的多,一只两只死命往她那儿凑,
看来他可能得先赶点进度……干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好了?
人生 裘梦
又有一本书宝宝要跟大家见面了,心情略激动。
梦梦实在不是一个勤奋的好孩子,估计这辈子也没得治了,大家就勉强接受一下吧。当然,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就无视好了。
虽然是不大……嗯,应该是非常不勤快吧,好在梦梦一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书宝宝的数量不断在增加,这也算是梦梦对自己人生的一个交代吧。
作为资深宅女,梦梦越来越不爱参与社交活动,为此,梦梦的母亲大人深恨梦梦的人生太过单调。
不过呢,梦梦倒觉得单调的人生也是一种人生,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相信大家小时候都经历过被母亲、父亲大人拿别人家的孩子作比较来教训,或者说教育咱们长大要成材名单不得不说,有一些人就是在这样被比较的过程中变得叛逆,甚至因此走上不归路……
不过梦梦的人生是阳光且积极向上的,在母亲大人无数次对我的打击下,梦梦一直保持着乐观的态度,锲而不舍地挑衅着母亲大人的底线。
母亲大人万安,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实在没必要跟我太较真儿,俗话说“认真就输了”呗。哈哈。
每次一本书交稿的时候,梦梦就开始愁啊,愁我下一本要写啥,愁啊愁啊书宝宝的数量就多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梦梦在写作的路上也走了好久,蓦然回首,哇靠,又老了一岁。
所以说嘛,男人不问钱包,女人甭提年龄,提了就内伤啊。
人如果不长大多好,这让我又想起了那首《不想长大》,是呀,不长大真的很好。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
小时候盼着长大,长大了却又很想回到小时候,于是乎,近几年一些网站上就看到了重生之类的文章,看着看着就会想,如果我们也能重活一次该多好。
虽然有时候特别想重活一次,但是又忍不住会想,重活一次就真的可以不一样吗?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既然性格决定人生,所有我对重生也仅止于想一想,就当一个梦,但梦毕竟是梦,这种梦如果真的实现,梦梦倒不确定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遥不可及,只有当下是我们抓得住的。
所以要珍惜所有,珍惜当下。
第一章
三月初,郊外踏青发风筝。
这一天不论皇亲贵胄还是市井平民,都扶老携幼到野外赏春,田野之间的生机勃勃消散了三冬的寂寂冷清。
风雰和她的丫鬟小果也是人群中的一员,此时的她正在放风筝。
“小姐,剪断吧。”
听到小果的话,风雰望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只高高飞在天空中的纸鸢,伸手拿过了小果递来的剪刀,轻轻一剪,那纸鸢边乘风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天际。
小果在一旁微笑道:“这样就好,小姐把病和不好的运气都放掉了。”
风雰嘴角也勾起一抹淡笑,点了下头。
小果的目光落到那些相携踏青的恩身上,说了句,“还是外面的风景好啊。”
“你这丫头,就爱往外头跑。”
“难道小姐整日待在府中就不闷吗?”
风雰侧头看她一眼,“没有你闷吧。”
小果微微嘟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小姐,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咱们过去看看吧?”
风雰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好啊。”
得到自家小姐首肯,小果马上欢快地朝那边跑了过去,风雰见状笑着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身后几步开外,一个相貌朴实壮硕的家丁也沉默地跟着。
还未走近便已经听到了争执声,这时小果也回来了。
风雰问到:“怎么回事?”
小果喘了一下,指着河边道:“是两位小姐不慎摔到河里去了,刚被人救上来。”
“只是这样?”
小果立刻摇头,上前两步,声音也压得低了些,目光透着兴奋,“当然不止,现下那两位小姐和身边伺候的下人正互相指责呢,都说是对方下的黑手。”
风雰忍不住笑了,语气带了点儿兴味,“还有吗?”
小果故意吊胃口,“小姐猜她们是谁?”
风雰手指在她的额头戳了一指,“我不猜。”
小果撇撇嘴,一脸的无趣,“小姐,你怎么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呢?”
“因为你的好奇心已经太重了。”
小果半点儿没有被调侃的自觉,兀自往下说到:“是大理寺丞和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呢。”
“然后呢?”风雰很自然地接着问。
“小姐您忘了?”小果闻言显得有些讶异。
“什么?”风雰回给她一个茫然的表情。
小果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地道:“前些日子奴婢不是告诉过您一个大消息吗?”
风雰皱了皱眉,“你经常都会告诉我大消息,是哪件?”
“就是那件啊。”她试图唤醒自家小姐的记忆。
“哪件?”
“就是关于冀王妃人选的事啊。”
风雰恍然大悟,却又分外不解地问:“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跟咱们没关系,可跟那边的两家小姐有关啊。”
风雰大抵明白了,一把抓住跟跳豆一样又要跑掉的丫鬟,道:“她们都已经摔到河里去了,你怎么不吸取一下教训,还想过去?”
小果满不在乎地说:“现在大家只管看热闹,奴婢只是个丫鬟,不会有人盯着奴婢不放的。”
“我会。”
小果一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风雰很认真地看着她,又说了一遍,“我会。”
“小姐——”
“我没事的时候就会想盯着你。”有一个太过随性的贴身丫鬟,有时候也真是件满无奈的事,可没办法,谁教她是她的人,她只好多花些心思照看了。
“大树。”
一直跟在她身后默然不语的家丁,此时终于开口应了一声,“小姐。”
“把你妹妹拉好。”
闻言,大树立刻上前几步,抓住妹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下意识往河边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是是非之地了,果儿还想往上凑,难怪小姐不许她再过去。
小果看着闹哄哄的河边,表情难掩失望。
风雰也朝那方看了过去,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会两个人都摔到河里去的?”
精神因这话为之一振,小果嘿嘿笑了两声,“根据奴婢听来的消息分析啊,是有预谋的计划和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一起出现的结果。”
风雰点头,这跟她想的一样。
小果继续报告她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据说这两家的小姐都是冀王妃的热门人选。”
“哦。”
“小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捧场啊。”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应,小果嘟起嘴。
“我不是在问吗?”
“可是你的表情好无趣。”小果微微抱怨。
风雰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为什么?”
“有竞争就会有矛盾,有矛盾出事故就很正常了。”
“小姐说得对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小果。”
“是,小姐。”
“你说那边的人是谁?”
小果顺着自家小姐的手指看过去,犹豫了一下,道:“好像不是普通百姓。”
“嗯。”
“要不奴婢过去看一下?”
“过去你就一定认识了?”风雰对此表示怀疑。
“不一定。”
“那就算了。”
“啊?”
“风筝放完了,该回去找我爹了。”
“嗯。”
主仆三人转身往来时的路返回。
他们回到凉亭的时候,风辙正在亭子里与人下棋,风府的老管家忠叔则守在亭外,在里面伺候的明显是别人的小厮。
风雰有些好奇,以口型问了老管家,“什么人?”
老管家尚未给出回应,亭子里已经有人说话了,“这是你家姑娘?”
正捏着棋子思忖的风辙闻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由得面上挂笑,“正是小女,雰儿,过来给先生见礼。”
风雰走进亭子,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先生好。”
坐在风辙对面的男子约四、五十岁,虽然身材有些微发福,但眉眼长得还算不错,想必年轻时是个俊秀的男子。
风雰的目光在他身后的两个侍从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他们给她的感觉有些怪,似乎随时在警惕着什么似的。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风雰一遍,笑着对风辙说道:“你家的姑娘不错。”
风辙捏棋子的手微紧,面上不动声色地道:“这是在人前,私下性子颇有些顽劣呢。”
“已经除服了吧?”
风辙被这突然的话题问得微怔了一下,“前几日刚除。”想到妻子的亡故,他心中顿时有些酸楚,如今只有他们父女相依为命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下棋。
风辙心中却忐忑起来,果然不应该在京中多做停留。
他不过是想着女儿守孝三年没出过家门,趁着今天出来踏踏青,父女两个再扶着王旗的灵柩归乡,谁知会碰到眼前这位大爷,拜托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啊。
风雰安静地站在父亲身旁,目光落在棋盘上,看着棋局的走向她心中慢慢产生出疑惑。
这局棋,父亲早就可以赢了的,怎么走到现在非但不赢,反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输子?
她忍不住又悄悄地扫了那名中年男人一眼,看来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很特别!
“老爷,七少爷过来了。”
听到亭外传来一个略带尖细的嗓音,风雰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中年男子正准备落下手中的棋子,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笑着说:“他倒是来得巧。”
“老爷?”外面那名面白无须的瘦高老者轻声询问。
“让他进来。”
不远处,一名锦衣男子很快便走了过来,在那老者做出“请”手势后,踏入了凉亭。“儿子给父亲请安。”
中年男子笑着点点头,“还不给先生请安。”
龙安恪听吩咐照办,朝着风辙规矩地行了一个弟子礼,“给先生请安。”
风辙忙道:“不敢。”
一旁的风雰见状,眉心一跳,顿时这两人的身份已经猜了个大概。
中年男子又将目光投向风雰,而后看了儿子一眼,对着风辙笑道:“这两个孩子看着倒是满般配的。”
风辙心里一惊,只觉满嘴都是苦涩,强撑着道:“令公子如此俊秀的人物岂是小女高攀得起的,您太抬举她了。”
龙安恪目光落到了风雰身上,美丽娉婷的一名少女,整个人便如一株淡然安静的百合,清清淡淡的。
“高攀吗?”中年男子话音拖长,漫不经心地扫了儿子一眼。
龙安恪微微一笑,温煦地道:“是先生太谦虚了。”
中年男子的目光在儿子身上了停了一下就转开了,看向一直垂眸不语的人,“凤姑娘觉得小儿如何?”
被突然点名的风雰微惊,只得抬眼看了那锦衣男子一眼。
他一身宝蓝色的锦衣,腰束锦带,鼻梁挺直,双目炯炯有神,眉形英挺,是个极俊的少年,且似乎与不久之前她砸河边看到的人有些相似……
不期然她的目光与对方的视线相撞,风雰马上收回视线,再次垂眸,小心翼翼地答道:“令公子自然是极好的。”
中年男子不由得朗笑出声,“如此便好。”
风雰心中便有些着急。
风辙干笑道:“公子人品贵重,当配淑女,微臣不日便要携小女归乡,只怕到时候小人是喝不到公子的喜酒了。”
龙安恪看了他一眼,跟着有看了风雰一眼。
中年男子闻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你仍旧要回乡啊。”
“落叶归根是内人与微臣的心愿。”
“算了,没心思下了,便到这里吧。”说着,中年年站起身,朝亭外走去。
风辙也急忙跟着站起,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去。
龙安恪目送父亲离开,回首看了风氏父女一眼,唇线轻勾,笑道:“不知先生几时离京?我也好去相送。”
“不敢有劳公子。”
“先生勿需如此拘谨,您到底曾教过我几年,师生之礼不可废。”
风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龙安恪不等他回答,又看向风雰道:“说来风姑娘也是我师妹呢,不知师妹如何称呼?”
风辙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风雰越发小心地回答:“不敢当师妹之称。”
龙安恪笑了笑,“今日出来的时间很久了,我就先告辞了,先生不必相送。”说完,他便领着自己的几个随从离开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风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风雰扶住父亲,不抱希望地问道:“爹,你有教过别的学生吗?”
风辙摇摇头,“为父教过的学生只有那家。”
她抿了抿唇,又道:“那怎么会扯到我身上来?”
他苦笑一声,“大概是病急乱投医吧。”冀王年过弱冠,却迟迟没有成亲的打算,皇上这是急了呢。
“爹,咱们还是提早离京吧。”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风辙用力点头,“今天回去就收拾行装。”
清晨的阳光明亮而温和,这是个简单又带着些微凉意的三月清晨。
这在还算不错的天气里却不能睡懒觉,反而要进行繁琐的打包行李事宜,让风雰有些不开心。
“小姐,您就不要不开心了,我们已经打包得差不多了。”效果一边快手快脚地给手里的大包袱打结,一边安慰道。
风雰将箱笼阖上,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赶,在爹遣散多余家仆的时候我就应该拦着的。”
效果马上道:“可是老爷已经告老还乡,若不遣散多余的家仆,钱财上就会有麻烦啊。”
“小果,有时候不要随便把实话说出来。”这很打击人的。
小果受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风雰开始装另一只箱笼,无奈地道:“爹当太傅多年,却依旧过得清贫如水,每每想来我都觉得难过。”
小果点头,夫人在世时,因身体不好,家中的事早早就全交付到了小姐手中,这些年下来她都看在眼里,小姐管家真的很辛苦。
“对了,小姐,这栋宅子要卖吗?”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样一栋宅子卖了未免有些可惜,若是日后家中有人再入京,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再买下一处宅子呢。”
“那就不卖了?”
“咱们走后就房租吧,如此也不浪费。”
小果应了声,又觉得不对,忍不住看着自家小姐,很是狐疑地问道:“小姐,您说的日后家中有人再入京,说的是谁啊?”小姐是老爷和夫人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掌上明珠,并没有其他兄弟姊妹。
风雰一脸正经地道:“我以后总要嫁人的。”
小果点头。
她脸色不变地继续道:“女子嫁人总是要生儿育女的。”
小果继续点头。
风雰却不再继续往下说。
小果本要问,突然福至心灵,一脸敬仰地看着自己小姐,由衷地道:“小姐,您真是思虑周详。”
“多谢夸奖。”风雰对赞美向来来者不拒。
小果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这样的性子最好不过了,相处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小姐,咱们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哥哥他们那边如何了呢?如果手脚够快的话,下午就应该好了吧。”
风雰想了下,道:“应该是。”
“那如果赶在城门下钥前收拾好,我们今天就走吗?”
“夜长梦多,迟恐生变。”
小果便明白了,“那我去催催大哥他们。”
“嗯。”
小果退了出去,很快便跑得不见人影。
风雰则继续将打包好的包袱一个个放入箱笼之中。,脑中也分神想着事情。
前日所见的那名男子应该就是当今皇上的第七子,太子的同胞兄弟冀王。
听爹说,幼时的冀王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可不知何故,他八岁那年突然变得冷僻乖戾,不喜与人亲近,且喜怒不定,使得身边随侍的人整日战战兢兢。
成年后,他一直难以亲近女子,使得婚事一拖再拖,比他年幼的几个皇子都娶妻生子了,他依然孑然一身,渐渐的开始有他其实喜欢男子的传闻流出。
眼看冀王都已经二十有四了,皇上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逼着这个儿子娶房妻子入门,于是,京城就乱成一团了。
冀王的为人虽然多有诟病,但他的地位仍令许多人趋之若鹜,也使得有待嫁之女的宦官之家明争暗斗不止。
但对于这件事,他们风家是不想参与其中的。
皇家的事太乱了,想想头都疼,风雰一点儿跟自己过不去的想法都没有,当然支持老爹领着她赶紧回老家。
一想到那日冀王一脸莫测高深地问她如何称呼,她就觉得背脊莫名发凉,收拾东西的动作下意识便又快了些。
早日离京,方能安心!
当风雰将第二只箱笼装好后,她环顾屋子,确定自己没有遗漏生,抬袖拭了下额上渗出的汗。
就在这个时候,小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小姐,老爷出门赴宴去了,交代说会尽早回来。”话说完的时候,她人也进了屋子。
风雰眉梢微挑,“赴宴?赴什么宴?”
“哦,是老爷以前的一些同僚,听闻老爷要离京返乡,便说要为咱们老爷送行,老爷推拒不了,便去了。”
风雰点了下头,“这个确实不太好推。”爹总还是后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同僚的。
“那咱们今天还走得了吗?”
风雰想了下,道:“除了睡觉的被褥和一些必须的物品,其他物品都装箱封条,看情况再说了。”
“也只能这样了。”
“再让大树去镖局确认一下,别临了又出岔子。”
“好的,我去告诉大哥。”
“算了,我同你一道去,正好也帮着检查一下是不是都收拾齐备了。”
“是。”
主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便往前院去了。
一路上,看到风雰的下人都会朝她屈膝行礼,并唤一声“小姐”,风雰偶尔会点头示意,不过大多时候是一路无视过去的。
“大树。”风雰一脚踏入正院厢房,就看到大树正拿着封条封箱笼,便唤了他一声。
“小的这边已经收拾好了,小姐那边呢?”大树一边施礼一边问了句。
“也已经收拾好了。”
“那就好。”
“离京的车马没问题吧?”
“刚才忠叔去后院了,说是如果老爷回来的早,咱们或许今日便可离京,他会让马夫给马多喂些草料。”
风雰赞许地点点头,“忠叔做事我放心。”
“还有,今日陪老爷出门的是大壮,小姐不必担心。”大树又道。
风雰一听这个就忍不住面露笑意,有大壮跟着确实是不必担心了。
“小果,你到厨房吩咐厨娘多做些干粮饼子,好在路上食用。”
“女婢这就去。”
“大树,你再到镖局去确认一下,让他妈随时准备好。”
“好的。”
兄妹俩才往外走了几步,就见守门的家仆小六快步走了进来,不由得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
风雰自然也看到了进来的小六,出生询问,“出了什么事?”
小六的神情有些慌乱,连说出口的话都有些结巴,“是……是是……”最后他打了自己一嘴巴,说话才终于流畅,“是冀王派人来了!”
风雰神色一变,“冀王?”
“对。”
“只有派人前来吗?”
“是的。”
风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本人来就好,“不过是派个人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小六会那么慌张了。
因为冀王派来的那个侍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杀气。
这究竟是来送礼的?还是来恐吓的?
“风姑娘,这是我家王爷让我带来给风大人的。”主客双方寒暄之后,那名侍卫奉上了一只漆木盒子。
“让冀王爷破费了,我代家父谢过王爷。”
“卑职一定代姑娘转达谢意。”
见风雰只是让小果接了盒子,并没有当面打开的意思,侍卫便又道:“王爷说,如果是姑娘接的话,便请当面打开。”
风雰闻言无奈,只能让小果把盒子拿过来,打开,下一刻,她惊愕地瞪大了眼。
漆木盒子里最上面是一叠面额颇大的银票,其下则是银票无法全数覆盖的金子,足足有二十锭,而且全部都是足赤金锭。
冀王好大的手笔!风雰心花怒放,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冀王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教过自己的老师要归乡养老,所以专程奉上盘缠?
有这么单纯吗?
“冀王殿下可还有什么话?”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侍卫恭敬道:“没有了,姑娘既已当面验看,卑职便回去复命了。”
“劳烦大人了,大树替我送客。”
“是,小姐。”
等到那侍卫出了院子,小果才终于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小姐冀王怎么会给老爷送礼呢?”
“你也觉得奇怪?”
“很奇怪啊。”他当老爷学生的时候都不见有这么尊师重道呢。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风雰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那只漆木盒子。
“小姐?”
“只能静观其变了,但愿不会节外生枝。”
“佛祖保佑。”小果立刻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风雰见状忍不住失笑。
小果睁眼看到小姐脸上来不及收起的笑意,撇了撇嘴,道:“小姐,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只是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更何况你临时抱佛脚,佛祖也懒得搭理你。”她调侃道。
“那我就多说几遍,佛祖感受到我的诚心,自然会搭理我了。”小果又闭眼祈祷,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