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心口一滞,不觉湿了双眼。
卓文也不说话,只凝眸看她,良久才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将她环入双臂之中。
“夫人,侯爷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苑外是近侍的声音。
“我有要事找侯爷,你先让开。”侍卫拦不住冯珊珊,短促的脚步声后冯珊珊一脸震惊出现在苑门口。“侯…侯爷…”
卿予面色灰白,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下意识扭头藏入他怀中,浑身颤抖,不敢让他夫人看见。
卓文抬眸,和着欲望的低声带着几分沙哑:“出去!”
冯珊珊眼中难以置信,昏黄灯光下松散的衣衫和□肌肤,他护在怀中的女子看不清面容。
“我说让你出去!”沉声怒吼。
冯珊珊错愕离开。
心中满是羞耻和悲凉,卿予起身抓起衣衫慌乱要走。他却湛眸一紧:“我何时让你走了?”脸色很不好看。
“卓文!”她羞愤出手,却忘了卓文不是商允。她哪里是卓文对手,被他重新置于身下。“青青,你从前不是这么叫我的。”目光中是鲜有的软意。
卿予冷笑:“那该如何叫?平远侯?”
她有意挑衅,他不语。
“还是,六叔叔?”眼神中的特意的戏谑分明刺痛了他。刚褪去的□如潮水般袭来,先前的柔和软意通通掩盖。
偏苑屋内,将她重重扔至床榻,每一次力道都似触及她的底线。在他的深埋与抽离间,只剩一室绮丽在清醒与沉沦中反复上演。

精疲力尽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她脸颊上一抹欢愉后的绯红,他很是受用。“若是哪日在我苑中见不到你,你就再也见不到商允。青青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卿予疲惫睁眼,口中犹是喘息。
“青青,你在邀请我。”他起身抱起她,恰好置于身前,她忍不住呻/吟。他将她的双腿盘在他腰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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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已将至子夜,卿予疲惫不堪。馆里很静,路过商允房间的时见他房门半掩,内有烛光灯火,她就小心避过。
明明经过了却未停留,商允蹙眉,扔掉书唤了声“卿予!”
卿予快步也没有躲过,只得硬着头皮转身:“侯爷,您还没睡?”
商允抽笑:“本侯还想看会儿书,丫鬟快来给我摇扇子。”
卿予知他打趣,啼笑皆非。
商允自幼身子不好,惧热,七月天里往往难熬。她在身边的时候,商允看书往往静心。卿予不敢力道太大,轻摇慢扇,身上的酸痛也不顾得。难得商允兴致正好,看了半个时辰才趴在书桌上小寐。
卿予停扇,俯身去收他手中书籍,唇瓣含笑。
商允虽是嫡子,母亲死后却被家中之人排挤。父亲过世之后,又因永宁侯爵位之争被人追杀。她遇到商允的时候,他摔断了腿,藏在山洞里像只受惊的幼兽。恰逢四海阁遭遇变故,两人相依为命,视为亲人。
一晃就是八年。
“商允,去睡吧。”她声音很轻,商允也不推脱。卿予扶他上了床塌,解衣脱鞋,遂又坐在床沿替他扇风。商允有习惯,夏日里没有凉风不会睡得踏实,卿予便留下照顾他。
直至呼吸声渐重,她才缓缓起身。本以为动作已经很轻,商允还是醒了:“卿予。”
卿予就好笑瞪他:“先前是不睡,现在是睡得不踏实,在胡思乱想什么?”
商允摸摸额头寻思如何开口。“就是突然想起离开晋州有些时候了,我种得十八学士还需要人照料,要不你先回晋州一趟?”
卿予的笑容就有些僵:“我又不会种茶花,多半是要养死的。”商允话中有话,她心中隐隐不安。
知道瞒不过她,商允这才坐起身来:“今日又有人被殿上扣留在宫中,迄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殿上传我明日觐见,你就不要和我一道去了。”
所以他整夜未眠,想让她先回晋州又不知如何开口。卿予心底澄澈,却好似不甚在意:“我自然要和你一同去的,我从未进宫见识过,这种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商允瞥她一眼:“宫里种的茶花肯定没有我院中的好,不看也罢。”好似说笑一般有意带过。
“吹牛!”卿予语气的就有些酸。
商允幽幽一叹:“卿予…”
卿予靠上他的肩膀,面色不虞道:“商允,想也别想!”

卿予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身体本就疲惫不堪,只觉这一觉实在睡得太沉。将醒时四围有些颠簸,额头隐隐发晕。迷糊睁眼,似是不在驿馆中。这里是?马车?!
卿予乍醒,猛然撩开帘栊,马车外的景色该是出了京城许久。天色又已临近黄昏,想起昨夜商允房中浓郁的檀香味,才恍然大悟。
他是有意的。他根本就不是要与她商量,而是留她在房中好将她送走!
“停车。”卿予怒喝。
“卿予姑娘!”侍卫回头望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停下来:“侯爷有吩咐,让直接送姑娘回晋州,不能停的…”
“京城回晋州要一月,你中途会不停?!”卿予气极:“你不停也行,给我开回京城去,不然打断你的腿!”
侍卫无奈,只得勒紧缰绳,马车就停在路边。侍卫心有戚戚看她,论武功,他打不过卿予姑娘。论底气,他也远远比不过她。
“你是说,我整整睡了一日?”卿予轻捏眉心,想起商允昨夜说的宫中召他今日觐见。
侍卫尴尬点头,“侯爷说若是卿予姑娘醒了,偏要回来,就再转告一句给姑娘。此时折回也来不及了,他在晋州给你留了大笔嫁妆…”
卿予气急败坏:“商允,你玩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存稿箱君
第四章 索要
第四章索要
马车原路返回京城已是翌日上午,驿站的管事只道永宁侯一夜未回,卿予手心就隐隐发凉。
唤了侍从再去别的地方探听情况,譬如顺昌侯世子沈运文下榻的地方,侍从就不敢耽误。卿予脚下迟疑,还是直奔平远侯府而去。
旁人没有商允的消息,卓文不会没有。
不能走大门,便翻墙潜入。心神不宁,跃下时触碰到杂物,生了动静,平远侯府的侍卫就蜂拥而至。卿予心惊,却闻得一人坦然自若:“无人无事,你们大惊小怪做什么!”
拦在前面的是侍卫统领,卿予认出他来,从前一直便跟在卓文身边的“窦子”。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卿予有些恍惚。
窦争自然也看到了她,却向侍卫继续先前的话:“侯爷昨日入宫未回,就是刺客要行刺也断然不会挑这个时候来。”侍卫们幡然大悟,纷纷退开。
卿予知晓窦子是说与她听。
他不为难她,她就翻墙而去,窦争眉头微蹙,略有一叹。
商允进了宫,卓文也进了宫,就连去探听的侍从也道连顺昌侯世子沈运文进了宫。卿予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他法,只能在皇城周围徘徊。
皇城守卫森严,她闯不进去,更怕闯祸牵连商允。
从上午一直等,滴水未进。七月的酷热夹杂着急火攻心,商允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墙之隔,鼻尖就有酸处。
直到入夜,有车辇自宫门出来,商允撩开帘栊,一眼望见一袭鹅黄色身影,不是送她回晋州了吗?
“卿予!”未等车辇停稳,商允便跳下车,险些跌倒。
卿予含泪咬唇,扑到商允怀中。哭成这样子,商允抚上怀中青丝,声音柔和润泽:“没事了。”他早该知道她的脾气应是要回来的。
“你再敢送我走!”卿予气急败坏,眼中尽是血丝,喉间沙哑。
商允苦笑不得:“不送了还不成。”她仿若未闻,商允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轻咳两声:“让卓兄见笑了。”
卿予才看到一旁还有人,卓文亦不知何时下的马车。身姿卓然立于一侧,似有比不过的风华。她望过来,他唇角微挑,眸间的笑意又沾染了几分黯沉,让卿予不寒而栗。
“卿予姑娘不如上车用些水好。”他说得随意,好似漠不关心般回了马车。商允才见她脸色微红,唇角却是干涩的。
上了马车,接过侍从递来的水壶饮了几口。就像紧绷的弦,先前浑然不觉,现在才觉不适,竟然一口气将水喝完。
卓文别过头去,望着帘栊外出神。
卿予亦望了出去,这条路不是往驿馆去的,但有卓文在,她不好问商允。商允看出端倪,就趁机开口也当解释给她听:“今日多亏了卓文兄,商某才得以从宫中脱身。如今又要卓文兄府上借宿,叨扰了。”
卓文救商允脱身,还要去卓文府上借宿?卿予目光复杂看向卓文。
“永宁侯如此说便是生分了。京城近日多生事端,寒舍虽比不上晋州,却要比京中驿馆好些。永宁侯尽管安心住下便是,往后走动也方便些。”顿了顿,凤眸含笑道:“不过一个月,何来叨扰之说?”
一个月?
卿予攥紧双手。他目光瞥过,带着几分暧昧挑衅。卿予觉得恶心反胃,就扭头不看他。
只是商允自幼体虚,特别是晚间动辄出汗。现下衣冠楚楚,额上已有汗珠,卿予掏出丝巾给他擦汗。商允早已习惯自然不在意,一边迎合低头,一边和卓文说话。
卓文依旧是笑,只是脸色不甚好看。
到了平远侯府东苑小憩,卿予刚替商允换了身衣裳便有侯府的丫鬟来请。侯爷和夫人备了酒宴,请永宁侯一叙。
卓文要尽地主之意,商允客随主便,卿予只得硬着头皮一道。
“本是小聚,让内子按家宴准备,永宁侯勿见怪。”主座上,卓文笑容款款。
“有劳夫人了。”商允客气。
冯珊珊向来温婉贤淑,只是一笑也不接话,带着小世子在卓文一旁落坐。小世子却不喜欢,只扑到卓文怀中撒娇:“念念要和爹爹一处。”
“又胡闹。”冯珊珊望了卓文一眼。
他却温和一笑:“让念念来。”卓文抱起他,也任由他在身上攀爬。父慈子孝,冯珊珊也掩袖抿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商允叹道:“卓文兄和嫂夫人羡煞旁人。”
卿予心中有些刺痛,抬眼望见二人相敬如宾,料想,他对夫人也该是温柔体贴的。他眼神扫过她,如若无人,唤了歌姬上来置琴弹唱。期间和商允随意说话,多为闲聊。
快至曲终,商允扯扯衣领有些透不过气,小声唤道:“卿予。”
一眼领会他的意思,卿予取了画扇跪坐在一侧给他扇风。商允侧目一笑,悄声道:“如此就好多了。”
卿予浅笑点头。
他和卓文说话,她不插嘴。卓文偶有目光瞥过,她只低头不见,安静跪在一旁摇扇。
又是一曲过去,商允才扯扯她的衣袖:“歇一歇。”
“不碍事。”两人特有的默契,他也不多推辞。捏起果盘里的葡萄剥了一粒送至她嘴边,也不开口,卿予一口吞下。
“爹爹!”小包子见了,便也吵着要吃葡萄。
冯珊珊见他脸色难看就上前抱起包子:“念念,爹爹还有事,念念同娘亲去睡觉好不好?”
商允以为自己喂葡萄给卿予,夫人觉得让小世子看到不好,也不好多说开口。平素在晋州,他和卿予打闹是常有的事。方才一时忘了在平远侯,疏忽大意,倒是显得失礼。
商允有些不好意思。
冯珊珊抱包子走,卓文没有阻拦,只是盯着酒杯出神,
卿予心口一滞。
两人想起同一件事。
【从前她院中有几株葡萄藤,她素来喜欢吃葡萄,他就剥好一口一个送至她嘴边。“青青喜欢,以后天天给你剥。”
“骗人,哪里一年四季都有葡萄的?”
“嫁我就好,让人日日八百里加急送。”】
卓文脸色有些青。
他以为只有他会如此,也以为她只会接受他如此。
“卓文兄?”商允连唤了三声,卓文方才回神。“突然想起从前一些事。”手中酒杯攥紧,稍有不慎便要捏的粉碎。神色稍霁后,又随意道:“卿予姑娘,可否帮本侯斟杯酒?”
商允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莫名,遂才向卿予点头。
卿予只得抓起酒壶起身,好似步步踩在刀尖之中。行至主位,俯身斟完酒,递于他手中。他接过一饮而尽,眉间好似望梅止渴,饮鸩止渴。卿予转身就走,他却猛然揽回怀中,浓烈的酒气,在她额上飘过。
商允一怔。
他似笑非笑:“永宁侯将卿予让与我如何?”
卿予咬牙,奈何他右手隐在袖间扼住她气门,不让她动弹。
卓文自始至终看向商允,商允眸间终于掠过一丝冷意,遂即恢复平和:“卓文兄见笑,旁人倒也罢了,我是离不开卿予的。她一日不在,我便睡不好。”
一日不在,他便睡不好,说得实在隐晦,又风流至极。卓文兀得箍紧怀中之人腰间,面上却是笑:“玩笑话而已,永宁侯当真了?”
卿予顺势起身。
“卿予姑娘忘了酒壶。”他又似无意提及。卿予回头取回,快步离开,商允就抓着她的手扯入怀中。白皙手指伸入她发间,鼻尖凑上轻嗅:“初到京城不敢太招摇,我对卿予的喜爱便是藏着,险些让卓文兄误会。”
言罢又举杯送至她嘴边,她一饮而尽。还未吞下,他便贴上双唇,将她口中的蜜酿吮回,风流如斯,又温柔至极。
卿予怔住,脸上一抹绯红,而拥着她的手却将她牢牢抓紧。卿予明白过来,商允是怕卓文对她起了心思,才故意演戏。
卓文笑意尽敛,她眸间的盈盈水汽和一抹绯红都似钝器划过心头。
卓文脸色不好,酒宴也算草草结束。
回到东苑,商允才眉头紧蹙,日后不要单独与卓文一处,我怕他对你没安好心。
商允难得正紧。
卿予心中酸处,口中却是俏皮道:“知道了,侯爷。累了翌日,洗漱歇下可好?”
商允头疼。
东苑配设周全,沐浴的木桶都备好了热水。泡在水中,商允才舒了口气,卿予帮他擦拭后背。她和商允虽不是某些关系,却是她近身婢女,这些事情自然要做。
商允才说起宫中之事。
殿上发难,不少诸侯子弟遭殃。和他同来的顺昌侯世子沈运文就被查出谋逆,当场杖毙,他亦受牵连。殿上向来信任卓文,最后是卓文说情,殿上才没有多刁难自己,呆到今日黄昏才让离宫。
到平远侯府,是保他安全,也是监视他行踪,殿上心中有数。
卿予不语。
卓文此举不过告诫自己,他信守承诺。今日商允举动,他只会在她身上索取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存稿箱~
文哥哥不是善类唉
第五章 妒意
第五章妒意
“我知道了。”卿予简单应声。商允浴完起身,她就转过头去取毛巾,避开视线。回头时,他只裹了一层轻薄浴袍。商允自幼体弱多病,其实身体瘦弱得可以。
卿予心中微叹,轻声道:“过来擦头,别着凉了。”
商允听话坐下,她俯身给他擦头。女人的馨香便顺着鼻息流入四肢百骸。商允有些怔,许是酒气的缘故,还是其他,他竟想将她拥入怀中。
出神时,卿予已然停下:“左大夫有给你开方子调养,你不喝自然不见好,身子还是这么单薄。”商允怕喝药,喝一日断三日已属不易,卿予旁人的担忧他向来熟视无睹。
大凡此种时候,他从来都是笑:“我不爱喝药,比要了我的命还哭。”
卿予无奈得很。
今日商允倒是没有接话,木讷思忖着她所说的单薄,心中却生出了别的滋味。他是弱不经风,她与卓文一处却宛若璧人。竟然是宛若璧人,自己都几分错愕。这个词语如何浮了上来他并不知晓,心头却隐隐有些不快。
“呀,今日竟然没有哭诉命苦,可是魔怔上了?”她不知他为何便是打趣,伸手擦掉他额上余留的水珠。
他是魔怔上了。
若不是卓文方才的所作所为,他不会想过卿予或有一日要离开。她是他的家人,从来一处,以后也当翌日,他怎么会将她给卓文?
卓文的亲近举动,他甚是恼怒,但自己也不只道恼怒为何?
出于天性,他总得护着她。
他抬眸看她,唇瓣娇艳欲滴,想起先前唇间的吮吸,好似鲜嫩的樱桃般令人上瘾。又如鼻息间的馨香,便似再多看一眼,就想贴上去亲吻舔舐。亦或是,一口吃掉。
继而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倒,遂即摇了摇头,才清醒了半分。
见他一副呆愣模样,卿予就笑:“不甚酒力就不要多饮,早些休息。”
商允唏嘘,果然是酒气的缘故,兴许睡一觉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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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予如约出现在偏苑当中,卓文果真还在饮酒。醉眼看他,语气淡得很:“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她缓步上前,才将近身,他已不耐烦伸手扯她入怀。熟练松去腰带,柔软的丝绸便贴着身体滑下。
“商允之事,你该如何谢我?”依旧没有前戏,他拉她坐在在身,疼得她一声嘤咛。
卿予别过头去不看他,他自嘲一笑。将她双手搭在自己颈后,双手抱起腰身,上下浮动。嘴唇贴上她胸前的茱萸,用舌尖勾勒把玩。她原先还有些紧的身体,被他挑逗得滚烫。身下忍不住的水润,滑在他腿间。
甚是销魂。
他便继续,亲吻着她因欢爱变得粉红的皮肤。
情难自禁处,唤声:“青青。”
卿予微滞,眼中隐隐作痛。他就舔去她眼角的泪痕,“我该对你温柔些。”触及心中柔软之处,她略微怔忪,才低眉看他。
良久不语,两人各怀心思。
直至心间压抑难捱,他又揽紧怀中人,掠夺般占有。
持续的欢愉中,连连唤着青青二字。她避之不及,身下的快意如同海浪般缱绻不断拍打,藕断丝连的嘤咛演变为抑制不住的□。
她羞耻别过头去,他就钳起她的下巴:“五年前这般对你还会怒目瞪我,现在便不敢看了吗?”
又是五年前,她咬紧下唇,如他所愿,眼中尽是恨意。
恨便好,至少此刻她眼中只有他。
无所顾忌,便加倍还于她身上,直至蹂/躏到她的身体只剩迎合,他听到她开口求饶。倔强如她,会在他身下开口求饶?突如其来的刺激,他在她体内攀上顶峰。一声闷哼,猛然将她置于石桌上。
顾不得摔了一地零碎酒杯碎片,将温热的冲动喷洒在她体内,印上他的痕迹。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要她,何谓幸福满足。
眸间恢复清明,缓缓离开她身体。
她哭出声来。
凝眸看她,从前是他护在手心的女子,他不该对她如此。俯身去吻她额头,眼中是久违的温和柔意。
“我想要个孩子。”绾过她耳发,心声便脱口而出,他想要和她的孩子。
卿予含恨看他,眼中盈盈水汽都模糊不清。
其实他心疼至极。
卿予起身,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平远侯若是尽兴了,便请让开。”
她当头棒喝,他不讲话,只是柔和将她揽在怀里。
卿予去拾地上的衣服,他伸手制止,地上有茶杯碎片,怕她伤到自己。
卿予冷冷道:“商允夜间睡不安稳,我要早些回去,不劳侯爷操心。”
她是故意气他,他脸色难看,却也平静:“下次可以不特意说这些话?”顿了顿,“你知道我妒忌…”
妒忌?
卿予冷笑:“平远侯实在无需妒忌,商允自幼体弱多病,一次也比不过你。”
卓文脸色瞬间煞白。
脑海皆是二人亲吻的场景,和他不愿去想的,缠绵悱恻。
她顺势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果然被碎片划破了指头。
他脸色铁青,双目皆是怒意:“我就看看,他失了你如何不能安睡?”
将她扔进房间,眸色陷入无尽的暗沉。
绳索早已勒破手腕,口中却被布团塞住,他在她身上肆意发泄,滚烫的肌肤上是随处可见的齿印和淤青。他冷眸看她,只将腰间的玉佩置于花蕊处,来回摩挲。
灼热窒息中,一丝冰凉在体内进出,她不住颤抖,却叫不出声来。
“青青,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他嘲讽看她,将玉佩整只没入其中,手指在外来回挑逗。“嗯…”隔着布团,她亦呻/吟出声。
“乖乖的,天亮前一定放你回去。”他好似轻语宽慰,伸手拂过她腿间的湿滑,引得她更多颤粟。一手把玩着柔软的白兔,一手照顾体内的玉佩,直至她身下一热,轻轻一碰都是抽搐。
他取出她口中布团,舌尖交吻,将她的喘息扼在喉间。揭开绳索,扶起她身子跪与自己身前,分开她的双腿,从后挺入。身体的抽搐停不下来,瘫下,他便箍紧她腰间,来回相送。
“卓文!”她悲愤交加:“你害死了我爹,我害死了你娘,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那就天诛地灭吧。”他决然一身,又有什么好怕的。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他一笑了之:“我等你。”
怀中之人早已到了极致,任他如何,她都似水柔一般,满足他的欲/望。“要取我性命,就得先嫁我,我只对自己的夫人千依百顺。”他终是抵不过内心的渴求,宁肯拿命与她交换,也不愿再让她和商允有半分瓜葛。
“我到死也不会嫁你。”仅此一句。
他就抓起她双手,身体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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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昏昏沉沉睡了半日,商允来看过,她只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是不是病了?”商允摸她额头,还好:“我去找个大夫来?”
“不用大夫。你今日不是要去国公府一趟吗,让顾言陪你一道,我再躺会儿晚些时候就好了。”卿予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商允眉头微蹙:“你近日总是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何事也不和我说。”卿予平素断然不会由他自己出府,即便杏云楼那次他说得清清楚楚,她还是尾随而来。
今日竟会主动叫顾言陪自己去国公府,商允不得不多想。
卿予心口微滞,敛了情绪缓缓道:“我月信至了,可能是换了水土不太舒服,侯爷容我多睡一会儿?”
商允一怔,继而脸涨得通红,尴尬应运而生。
他怎么忘了这一点,关于换水土之说,他虽没听过但哪里会深究。轻咳两声,便是转身:“那如此,我带顾言去就是了,你好好休息。”
卿予才舒口气,看他掩门而出。
穿衣起身坐到镜前,脖颈和锁骨处都是深浅不一的痕迹,唇色煞白。
忍着酸痛,踱步到了药铺,要些祛瘀的外敷药。回春堂是京城的百年老字号,这些常用药自然有,不稍片刻已交到她手中。付过银子,听闻一旁抓药的妇人咳嗽不止。
她又想起清晨听商允咳过,左大夫的方子她一直带在身上,所幸抓几副药回去煎水。药铺掌柜看了方子,就道药材店里都有,片刻就好。
“抓好了姑娘,三两银子。”
卿予伸手接过,愣在一旁良久,终于还是开口:“掌柜,麻烦您再帮忙抓一副药。”
掌柜微顿:“姑娘说便是。”
“绝育药。”她言简意赅。
掌柜多看了她两眼才道:“这类药材不在外堂,姑娘稍等。”
卿予面色灰白,想起昨夜他动情时,我想要个孩子。
他和她孩子?怎么可能?
是日后告诉孩子,你爹爹害死了外公,还是你娘亲害死了奶奶。
他的孩子,她要不起。
“绝…育…药。”内堂,掌柜的声音有些颤抖。
卓文脸色并不好看,阴沉得要将人吞没。
“你去开一服将月信提前的药给她,样子做得像些,不用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