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好。”商允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如此问候反而不觉失礼,卿予便也照办。
“好好好,进屋吧。”老人家慈目善目,侧身让出身后位置。屋外天寒地冻,两人也不多推辞进来。屋内正烧了炭炉,暖意慵懒徜徉在四围,寒气散去倒是惬意舒服了许多。
卿予替商允取下厚绒大麾在一旁挂好,公孙夜才从厨房走出:“来了?”语气好似随意家常。
卿予梨涡浅笑。
元宵节劳烦人家,商允也就起身拱手行礼:“近日来卿予多有叨扰,商允特来拜谢。”
听完这句,老人家捋捋胡须笑容越发浓烈。公孙夜却是冷眸一瞥,言简意赅:“她叨扰,你来道谢做什么?”口吻冷淡,好似古井无波。
商允眼中略显僵滞,却还是礼数周全:“是我唐突了。”
有意刁难?
卿予迟疑看了公孙夜一眼,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依稀记得他的叮嘱。公孙夜随意遣了个理由将她支开:“丫头,我屋内存了些好茶,让成儿带你去取些来尝尝。”
“好。”卿予缓缓起身,五姑父的固执中素来带了些刁钻,想到此处不免担心面露难色。商允自然也体会到了对方的不太友善,目光落在卿予身上时却是宽慰一笑。
公孙夜瞪了她一眼,卿予才乖乖牵了成儿手离开。
屋内气氛便有些冷,坐在公孙夜一旁的老人家就款款笑来:“永宁侯,老夫就是上官祁,这位是我的师弟,公孙夜。”
上官祁?
商允眉间微怔,反应过来时错愕起身,拱手问候:“商允见过上官先生,公孙先生。”上官先生日日在内屋会客,他如何会想的到院中端茶倒水的的老人家就是上官祁?
恍然想起自己和卿予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过敛财一事,思及此处,眼中更多了几分拘谨。
上官祁却是和善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眼角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来来来,今日本是家宴,永宁侯无需客气。”
商允心中依旧骇然,面上倒是平静了些:“二位先生唤我商允便好。”衣襟联翩下,彬彬有礼。
“好好好。”上官祁是□脸的,唱黑脸的公孙夜便依旧冷眼打量他。
商允还未来得及喘息,又听公孙夜开口:“素闻晋州偏安一隅,永宁侯终日养花弄草,沉迷四处游乐。不务正业,胸无大志,平庸无能,沉稳不足,轻佻有余…”声音平静,却句句犹如当头棒喝,针针见血。
商允脸色还未缓和过来,这会儿脸上又好似开起了颜料铺子,一时红一时紫。特别是这一番话自公孙夜口中说出,更是措手不及。他来台州是想邀请上官先生,公孙先生所言便等同于上官先生所言。
诚然他过去劣迹斑斑,待得公孙夜肯缄口,商允脸色已有些青。
唯有坦然接受。“公孙先生说的是。”
公孙夜继续直勾勾看他,商允心有戚戚。
上官祁却是笑出声来:“师弟,莫要捉弄商允。”
“我有在捉弄他吗?”面笼寒霜,分毫没有玩笑意味,一袭目光却好似要将他看穿。
商允心中一紧,敛了情绪恭敬道:“商允自知资质平平,年不经事亦无贤主胸襟气度。如今幡然悔悟,当求励精图治,前来台州便是想邀上官先生出山。”
“贤主劳于求贤,永宁侯何须自谦。”上官祁含笑点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老夫却觉与永宁侯有些眼缘。”
有些眼缘?
商允楞在一侧,片刻才有含蓄笑容。
公孙夜又已开口,此番没有先前的轻蔑,却仍似一盆冷水泼下:“不知永宁侯励精图治求何?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还是与盛极一时诸侯平分秋色,留名史册?”
商允望向上官祁,上官祁还是笑容可掬看他。
商允垂眸,片刻闻得卿予和成儿说笑声,该是端了茶水归来。心中紧紧揪起,挣扎片刻轻声一叹:“可能要让二位先生失望了,商允励精图治,求得既非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也非平分秋色留名史册,但求以已之力护妻儿安好,上不得大雅之堂。”
纵然不能一博,憋在心底一席话说出,倒是爽快了几分,面色也是一舒,罢了便罢了。
上官祁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望向公孙夜时面露喜色,公孙夜眼底便也露了几许暖意。
“何谓大雅?老夫并不认同追名逐利便是大雅。功名利禄终究身外之物,若为妻儿,皆可摒弃,永宁侯这一句甚得我心。”上官祁脸上笑意更浓。
商允犹是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上官祁的赞许之意,笑得便有些促狭。
公孙夜竟也没有驳斥,只是低眉不语。
成儿正好撩了帘栊进屋,卿予笑盈盈将茶盏奉上。递于商允时特意嘟了下嘴角,便是问他如何?她方才出去的时候,气氛还有几分尴尬。
商允接过茶盏,浅笑饮过。
“丫头,我们还有些话没聊完,你带成儿去厨房转转?”公孙夜啐了小口茶,斜目看她。
又来?
卿予犹疑瞥过商允,见到商允点头她才又起身。
这回开口的便是上官祁:“老夫与永宁侯甚是投缘,可惜年事已高,不中用了,想出山也无能为力。”
如此便是婉拒。
容庆之前就有提醒,商允并不出奇,反是坦荡,少了先前的拘谨:“台州一行已增长不少见闻,商允有幸目睹上官先生真容,不虚此行。”
他在院外招呼客人,那入得内屋长谈的便不是上官祁本人。
想来都是蒙在鼓里,那他算是大多之外。
听出他言外之意,上官祁大笑:“其实老夫归隐多年再在台州露面,是为了师弟觅一良主。师弟才能学说皆在老夫之上,又正值盛年,只可惜厌恶追名求利,迟迟不肯出山。永宁侯先前的一番话,算是几月来难得与师弟观念契合。”
商允眼中怔忪更甚。
从一开始公孙夜便是横眉冷对,该是是极不喜欢他的,远不如上官祁来得和善。不想自己却和他观念相似?
商允自然诧异。
忽然想到容庆走前那番话,难道近日在内屋中长谈之人竟是公孙先生?
容庆对他的治世学说佩服之极,却感叹观念不同不足以打动对方。
竟是被自己误打误撞?
一时觉得今日心情好似连绵山体,跌宕起伏,永远不知下一刻该是何表情。唏嘘间,公孙夜又已开口:“内子过世已有十年,也和丫头一样是武林人士,是以每每看到丫头都觉亲切,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关心。”言罢顿了顿,所幸说得更明白些:“之前便在舍下见过永宁侯寻她,眉间关切不似寻常主仆,不知可否冒昧问一句,永宁侯待丫头如何?”
习惯了公孙夜的毒舌,突然话锋一转到卿予身上,商允突然有被人看穿的窘态。
扭头看到卿予和成儿在厨房热菜,嬉笑间闹的团团转。心中似是受了蛊惑,放下茶盏,缓缓开口。
…
卿予从没尝过五姑父的手艺,一顿饭下来大快朵颐。想来这些年五姑父自己带着成儿,其实花了不少心思。
酒桌上的闲聊大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例如各地的风土人情。商允去过的地方颇多,和两人接话也不显寒碜。
酒桌上就不乏笑声,卿予自觉添酒,成儿也来帮忙,热闹气息便随着屋内的炭火流窜在元宵夜里。
只是这一晚上,商允除了夹菜似是少有看她。
倒是五姑父瞥她的眼神,似是有些别的意味。
卿予心中说不出的怪异。
酒过三巡,公孙夜摸摸成儿头,忽然问道:“日后我们搬去晋州,同哥哥姐姐一处可好?”
商允和卿予眼中皆是一滞。
成儿欢欣鼓舞拍手,“好,日后和姐姐一处玩。”
同意去晋州便是接受了自己的邀请,商允喜出望外,正襟起身拜谢:“多谢公孙先生。”
筷煮含在口中,卿予有些莫名看着眼前二人,却没有人告诉她缘由。商允落坐,只是欢喜给她夹菜,欣喜之意溢于言表。不过想想五姑父和成儿要去晋州,她自然也高兴。
公孙夜和商允畅饮一夜,有上官祁和五姑父这样的长辈在,卿予也不好拦。从未见他喝过这么多酒,结果扶商允折回小苑时,他醉得近乎走不动路。回了屋,却又突然抱起她,“明日便要启程回晋州,想不想家?”
卿予吓了一跳,他分明连站都站不稳,抱着她就撞到了墙上。卿予眉头稍拢,连哄带骗:“自然想,先放我下来。”
虽是喝多了人倒还听话,乖乖松手:“卿予,我有事与你说。”转为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卿予头都大了,紧了热水毛巾给他擦脸,他扬起下巴配合她手中动作,笑得像个顽童:“我今日给公孙先生说…你是我夫人…嘻嘻!”
啊?!!
卿予恍然明白他二人今晚的奇异举动,特别是五姑父看她的眼神,像是责备她有事隐瞒。
夫人?!
卿予霎时从脸红到脖子。
商允就顺势将她揽回怀中,低头呢喃:“公孙先生说她过世的夫人也是江湖女子,因此特别关心你,我才出此下策。好容易请到公孙先生,若是知晓我瞒他,定然会翻脸。”
岂止翻脸,卿予心中一叹。
商允就低头贴近,温热的鼻息萦绕耳畔,好似轻嗅:“卿予帮帮我。”声音低沉发紧,混合着酒气的喘息声中,一吻温柔落在颈间雪肌,醉人心扉。
“好。”她鬼使神差开口。
“同我成亲好不好?”眸中蛊惑对上她眼中迷离,呼吸贴到近处,也不亲她,只是这般看着,然后用鼻尖轻触她鼻梁:“卿予,一日不见你便魂不守舍,嫁我,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
鼻尖的温润躲无可躲,宠溺中带着特有的撒娇,不断轻触挑逗。“卿予,我们是亲人,也要做夫妻。”卿予心中一怔,他便吮上唇间清甜,双臂环紧,似要将她融尽身体中。
“做我夫人好不好?”不断的诱惑洗脑,配合着舌尖交吻,伸手便好似触及心底柔软之处,她屈从于脑海间的空白,缱绻应了声“好”。
有人欣喜若狂,歪歪倒倒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她脱口而出。
“卿予可是害羞了?”他一眼看穿,将她放下,伸手去顺她的青丝,流连往返:“我今日开心,别走。”
卿予心中悸动,撑手起身,他俯身压下:“要去何处?我们不是一直睡在一起的吗?”卿予料想她定是喝多了,否则平日哪会如此?见她羞恼咬唇,商允却是嘴角略挑笑出声来:“卿予,我要你。”
一时气氛暧昧到极致。
但卿予对他的了解终究是正确的,说完这句后就倒头不醒。卿予啼笑皆非,遂才替他脱鞋宽衣。酒喝得多,夜间醒来是要渴的,便又备了些水。回房的时候,有人睡梦中仍有笑意,卿予就俯身看他,恍然想起,今日似是迷迷糊糊答应一桩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骗婚不。。。
第二十七章 我的
第二十七章我的
翌日起早到西郊辞别上官祁和公孙夜,公孙夜不在台州常住,去晋州前还要折回家中一趟,也是今日离开。
成儿有些舍不得卿予,马车准备妥当停在门口,卿予就俯身与成儿说话,不时摸摸头顶,甚是亲络。公孙夜一袭青衫负手而立,也与上官祁闲话惜别,商允则在一旁作陪。
差不多时候,公孙夜私下里交待了卿予几句,便带成儿上了马车。
“公孙先生,晋州再见。”商允拱手行礼,几日来公孙夜才初展笑颜:“侯爷,日后你我就是君臣,断不该如此客气,乱了礼数。公孙夜最迟会在四月前抵达晋州。”
“有劳先生。”公孙夜一袭话,商允却之不恭。
公孙夜身上有隐世谋士的冷清孤傲,亦有权臣的气度风骨。一旦认人为主,便处处为其着想,思虑周全。
“丫头,别忘了我的话。”末了,不忘叮嘱一句。
马车渐远,卿予目露不舍,直至消失眼帘尽头还见成儿在挥手。商允缓缓牵了她上马车:“不过寥寥三月,回了晋州再过些日子就可以见面了。”
卿予颔首,回想起公孙夜方才交待。
“君君臣臣,自有共事之道,我既愿为晋州效力,日后切忌向外人提起我是你姑父。”他的顾虑,卿予了然于心。
撩开帘栊,看四围熟悉景色悉数抛在身后,不乏感叹。
离开晋州的一月间,多半在此消磨,更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成儿与五姑父,其间经历恍然若梦,心中竟然生出几分不舍。
看她望着帘栊外出神,商允就坐得近了些,环臂将她揽在怀中。
卿予微怔。
“从前不也这般亲近过?卿予躲着我做什么?”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颚,低眉含住粉嫩薄唇。
途径山中借宿,她便与他在马车里拥吻过,像极了当下。只是年后回暖,马车里又置了炭火不似那日寒冷,氛围却更显拘谨别扭了些。
起初亲她,她明显怔忪,鲜有回应。后来唇齿交缠,呼吸相依,呵气幽兰间任由他将自己双手攀附在他颈后。他亦揽住她腰身,盈盈一握,贴近身体的契合幅度。
舌尖交融,唇瓣舔舐,双手便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摩挲,直至徘徊在极具诱惑力的某处。他吻得更深,左手搂紧纤腰,右手便抚上浑圆雪峰,不自觉的轻触,爱抚,直至稍加力道的揉捏。
嗯~隐隐呻/吟声溢出喉间,便和平日里他的卿予不同,似是,更想继续听她在耳边轻柔嘤咛。手上力道更重,便如期听到她身体的回应。
马车里的炭暖就有些燥热恼人,松开领口,似乎还是不够。穴开外袍,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唯独,将怀中软香柔玉宽衣解带,仅隔一层单薄衣物禁锢在气息之间,才觉这阵燥热并不是如此恼人。
松开双唇,唇边馨意犹未尽,她面带绯色甚是好看。
他便停下来看她,柔软青丝便是如落水那日一般,掩在松开的衣领之间,引人遐想。偏偏里衫单薄,肚兜的轮廓清晰应在眼前,便还有精致的花纹绣线。火辣辣的视线随着掌心游走其上,摩挲下的刺激挑逗,卿予忍不住开口唤他:“商允。”
“日后是夫妻,卿予,我们该更亲近些。” 他笑了笑,哗然撕开她的衣衫。骤然褪去衣物,略有凉意,身上不防寒颤。他便抱紧在胸前,卿予才将缓了口气,脖子上系好的丝带却是一松,肚兜便顺着两人身体的间隙,掉落在不远处。
卿予脸颊瞬间涨红,又遮无可遮,只有他灼热的双手抚上赤/裸的后背。
羽睫倾覆下,垂眸轻咬唇瓣,说不出的娇羞懊恼。商允喜欢至极,手指粗略扫过后背,便抚上胸前起伏的花蕾,来回挑逗。
她身体的轻颤,他很是受用,兀得将她抱高。
陡然失了遮挡屏障,下意识伸手遮挡,商允连哄带骗:“卿予,让我看看。”握住她手,缓缓放在自己胸膛,继而环在颈后,将她的美好尽收眼底。灼热的目光下,喉结耸动,低头吻上她胸前的粉嫩花蕾,引得她娇喘出声。
他不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反复的亲吮舔舐。
他听她遍遍唤他名字,商允,心扉撩动更甚,连自己的呼吸声何时变得沉重也浑然不知。抱着她滚下座处,厚厚冬衣扑在木板上还是生硬,她轻哼一声。他疼惜吻过她修颈,锁骨,心中好似奇异火烧,伸手一路滑下。
他不想再等。
“卿予,我要你…现在…”退去亵裤,将她□置于身下,双眸之中的欲/火宣泄着爱慕。徒然将她双腿分开,抵在花蕊顶端。卿予却是眸色一沉,面色绯红中侧过头去:“商允,我已经…”
下嘴唇隐隐咬出血渍,她该如何给他说?
她已经有过一个男人?
还是,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商允怔住,此时的欲言又止,他不会听不出弦外之音。眼中惊愕难掩,便目不转睛盯着她,心中再难平静。
“商允,我配不上你。”一句缄口,心中好似钝器狠狠划过。
身边是他沉重的喘息声,兴许带着几分怒意钳起她的下巴,卿予眼中水汽刺痛,氤氲模糊。
“侯爷,到宁镇了,可要停下来歇息?”马车外是顾言的声音。
商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低声吼道:“一路回晋州,没叫你就别停!”
顾言一听便是人怒了,不敢再出声。卿予攥紧了手心,再没忍住,泪滴便顺着眼角滑落。
短暂的沉默,他抚上她脸颊擦拭:“是不是五年前…”
卿予微楞,不知该如何解释后续。
短暂间隙,温柔如前的亲吻又重新落在额头,鼻尖和唇瓣。温沉醉之时,恍然想起还有另外的男子也这般酣享过她的身体,爱抚过她细滑柔软的肌肤,控制中的温柔便又参杂了更多执拗和不甘。若说不在意便是假的,他如何不嫉妒?!
“商允…”卿予心中一痛,正欲伸手推开,却被他重重压下。“从前是我没照顾好你。”低沉声音中带着压抑:“今后不会了…卿予,从今往后,我才是你的夫君。”双手握住身前细腰,用力挺入,身下被温润紧致包裹,只这瞬间,好似过往的纷繁缭乱都隐在身心交融时。
“卿予…”眼中欲/望和亢奋交织,想要给她柔情蜜意就丝丝泅开在心季。初次欢好,在她体内的律动略显生涩,俯身一遍遍亲吻她,感受她的身体在欢愉下的炽热变化。她终是耐不住他的斯磨,双臂攀上他的肩膀,好似救赎:“商允,你不必…。”
“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待你?”停身重重喘息,怜惜中并着愤恨看她:“日后只会更多。”快意一波波袭来,他从未如此酣畅淋漓,原本温柔的动作越加不受约束。耳畔弥漫的娇柔声音,宣示着她终于属于自己,沉浸在她的欢爱中流连忘返,不知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爱慕痕迹。
周遭一切好似尽数隐去,只剩他和她亲密无间,彼此交融。执拗的十指相扣,宣泄着他对她的占有,“舒服吗?” 她不答,他占有更甚,她只得颤抖回应:“嗯~”他知晓她是喜欢这般的,他再顾不得旁物,任由她在他身下呻/吟渐浓,横冲直撞。快至登峰时,却骤然停下:“我…有没有弄疼你?…”微拢的眉头,小心翼翼凝视,饶是认真伸手替她擦去额间的汗迹。
卿予苦笑不得,刚才分明感觉他到了兴奋之处,却是为这般原因停下。“傻子!”她娇嗔出声。
商允微滞,全当调/情,继而舒眉一笑:“那再来。”先前的隔阂与挂记,尽数隐去,只想狠狠将欲/望顶入她体内。曼妙的身姿,发间熟悉的馨香,抑或是耳畔亲昵的嘤咛,他是如此迷恋这个女人。
“卿予,唤我。”他便也要她的心中,只能有他。
商允…
动作越发激烈,怀中之人颤抖难抑。快至极致时俯身按住她的双手,闷哼之下,深埋进幽径深处,身子一紧,将温热液体播撒企及。难以言喻的畅快,他不舍离开。
“你是我的了。”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宠溺。
马车里便都是绮丽朦胧滋味。
商允初尝甘甜,岂会浅尝辄止,便忍不住再要了一次。有了方才的经历,前戏做得更足,他想要她有更好的感觉。待得她全然没有招架之力,再将自己狠狠送上,挑逗她说任何自己想听的甜言蜜语。
“我喜欢商允。”
“商允,我要你,还要…”
…
快至晌午,他才拥至怀中替她穿衣系腰带,而后箍得更紧:“饿了,让他们寻一处用饭可好?”
卿予偎在他怀中娇羞点头。
从来都是她照顾他,近来却是习惯了处处受他照顾,逐渐有了不同。
“在想什么?”她也见他出神。
商允贴近她脸庞,我在想,我早些年做什么去了。
卿予听懂,脸色又唰得涨红。
商允笑出声来,才将穿好的衣服又被他尽数脱下:“不吃了,继续开。”
商允…
望着她动情时粉红的肤色,心中微动,“可知公孙先生为何会答应去晋州?”
嗯?卿予一怔,这个时候说起这个?
商允握紧她的手送至唇边一吻:“他问我励精图治求得是什么?我便如实作答,卿予,我所做一切只愿护我妻儿安好。”
卿予哽咽,眼眶湿润,暖意却在心中徜徉不去。
他唇瓣含笑,双眸间唯有爱意:“卿予,我商允此生定不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倍感无力
侯爷已进入风骚模式
回晋州吧。。。
第二十八章 包子
第二十八章 包子
商允自有兴致,便一路春风得意好似新婚蜜月。
马车上诸多不便,商允开始自诩忍得辛苦,每至一落脚处都要锁在房中与她好好清算一翻。卿予叫苦不迭,后来就成了客栈投宿折腾她一宿,马车上拥她入眠。
两人关系不同,亲密的方式也有些许不同。
从前暧昧的夹菜,如今偏要直接喂至她口中,若是不想吃避过头去,他便勾起一丝笑容,“可是要我用嘴喂你?”
顾言和阿篮果断低头扒饭。
卿予脸红,只得咽下,商允笑得随意:“再喂胖些就好了。”胖些手感更好,他昨夜爱抚时如此说过。
一口饭菜哽在喉间,卿予呛得不轻。
后来途径云州,商允总算收敛了几分,也不理她,在马车上认真看起书来。卿予长舒一口气,抱了伞倚在窗外看风景。快回晋州了,也不知她养的茶花开了没有。
念及此处,不由莞尔,商允便也搁下书来:“何事笑得如此开心,也说来我听听。”
“不过是想起家中的茶花了。”她口中轻描淡写。
“家中茶花四月开,那婚事便定在四月吧。”他慵懒伸手揽她入怀,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仿佛先前的事也是轻描淡写一般。
却是低眉看她。
阳光透过帘栊在她脸上剪影出好看的轮廓,修长的羽睫下,双眸秋水潋滟,他看得有些悸动。
不禁覆手去摸她的脸颊,下颚,掌心便顺势游走在修颈,锁骨,和高耸的某处。
“我等不及看你一身凤冠霞帔。”他眼中特有的清澈憨厚,好似多年前见他时的一幕。“为我穿戴。”
卿予羞赧闭目,商允也垂眸一笑。
遂而枕在他怀中入眠。开始尚好,不久便觉身体异样,被他掌心摩挲至醒。微微睁眼,却见他一本正紧看书,另一手却是不老实地顾着她胸前的花蕾。有时是轻揉,有时是捏住,更有时是撕扯顶端。
商允,她受不住起身。他却头也没抬,将她按下口中念念有词:“乖,别吵我看书。”
别吵他看书,卿予好气好笑,正欲开口,他又将手抽出,隔着肚兜变换着方式拿捏把玩。卿予受不了,伸手去抢他手中的书,他笑着将她抱起:“原来这般挑弄,卿予是最敏感的。”
卿予微怔,他已双手伸手进她的衣襟,循着先前的方式挑弄两端。卿予瞬间嘤咛出声,他过去不是这样的。商允好似看穿她的心思:“手上有书,自己看。”卿予愣愣拿起,方知那是什么书。
难怪他看得津津有味!
图文并茂,她虽不识字,图却是看得懂的。
看她这副惊愕又恼羞的表情,商允笑出声来:“这本虽不完全,看看却还是大有裨益的。回晋州还有些时日,倘若辛苦些,每日尝试两种姿势,回晋州前便可试完了。”
卿予脸色唰得红到脖颈。
商允已将她手并在身后,暧昧开口:“不如试试你先前看的那页?”
卿予咬紧下唇,他分明就是故意,先前给她看的恰好是她现下这般,坐在他腿上,双手被他擒在身后。之前便挑弄过,身下已然湿滑,她仍在羞赧中,他已骤然挺入。
嗯~卿予喘息出声。
他正好贴上她修颈一吻:“乖,让我看看卿予喜欢哪种?”
…
台州返回晋州原本只需十余日路程,结果足足用了一月,将近二月中旬才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