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愕然盯着她,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用陌生人的口气和他讲话?可不可以搭一下车?她不认识这辆车吗?
这是先生最常坐的一辆车。
“不行。”古江南冷漠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打电话让人接她回去。我们走。”
她叹了口气,看不清楚后面是谁,但是,只要她不放开放在车窗上的手,这车应该就不会开走,什么叫打电话让人接她回去?她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再等下去,她真要饿死了,冻死了!
“不要。”她立刻说,努力笑了笑,说,“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个忙,我只是搭下车,好不好?”
正文第9章
古江南眉头一皱,冲司机生气的说:“开车,我说话你没听到是不是?!走——”
司机一怔,正要重新关闭车窗。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向内探些身子,司机打开车窗的时候,车内的灯自然点亮,她看清了后面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长得挺不错的男人,就是表情有点不耐烦。
古江南闻到浓烈的酒味,眉头一皱,一脸的厌恶表情。
“我不就是要搭下车吗?”她有些生气,“你至于用这种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吗?看你长得挺好看,却这么歹毒!你要不是这样说,我也许还不搭,你这样说,我偏偏要搭,因为你这样的人送命,我也太不值得了!”
古江南瞪着她,这个可恶的女人,仗着自己喝醉了是不是?她以为她是谁呀!安家的千金,在他眼中,尘埃不如!
“安悠若!——”
她愣了愣,有些意外,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想了半天,这好像是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好像是我的名字是不是?”
司机怕不小心碰到她探进来的半个身子,下意识的向一旁躲了躲,心中说:夫人不会是喝多了吧?怎么连先生也不认识了?
古江南盯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女人,微眯起眼睛,她一身酒气,应该是喝多了,可是,眼神看起来却还清楚,困惑也表现的自然,是在假装吗?还是吃药了?
“让她进来坐在副驾驶坐。”古江南突然冷漠的吩咐,好你个安悠若,既然装,有本事就装到底,一辈子也别相认最好!
司机立刻打开右手的车门,对车窗外的女人说:“夫人,请。”
夫人?她挑了一下眉,对了,她叫安悠若,挺好听的名字,挺诗情画意的名字,嗯,不错,不过,叫夫人,难道她结婚了吗?这样想,一伸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对她来说过于庞大的戒指。
“我结婚了吗?”她嘟囔着,绕过车,脚步有些踉跄,扶着车身,走到另一边,坐进车内,车内的温暖让她长长吁了口气。
司机想笑不敢笑,夫人这次是真的喝大了,酒醒了,先生一准不会轻饶了她,怎么喝这么多。对了,今天是夫人的生日,先生现在就是赶回去参加夫人的生日宴会。
虽然先生十二万分的不情愿。
“冻死我了。”她,现在的安悠若舒服的叹了口气,小小满足的说,“还是车里舒服,你们真是会享受,对了,你们怎么称呼?”
“夫人,您不认识我们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的问,就算是喝多了,也不应该不认识先生呀?
安悠若摇了摇头,笑嘻嘻的看着外面,突然,声音略高略快的说:“停车,停一下——”
司机吓了一跳,匆忙踩了刹车,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后面古江南一眼,对方正面沉如水的坐着,眼中闪着愤怒的味道。
“等我一下下好吗?就一下下。”安悠若小声而急切的问。
司机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回头看向古江南,古江南面带愤怒的极是勉强的点了点头,此时是在市区,他不能表现的太过份。
“好的,夫人,您要做什么?”司机把车门锁打开,轻声问。
正文第10章
“我想吃碗面。”安悠若指了指外面一个雨中的小摊子,有几个人正在吃热腾腾的拉面,昏黄的灯光下,有袅袅热汽,“我饿死了。”
司机张大了嘴,几乎可以吞下整个鸡蛋,夫人,要吃,这街边拉面?!是他听错了,还是,夫人真的喝糊涂了?!
古江南也有些意外,安悠若,社交界出名的高消费者,非贵不买,非贵不吃,吃饭都要选最顶级的酒楼,别说路边摊,就是普通的饭店她也不会踏入半步。
安悠若笑了笑,有些小小的害羞,迈出腿,又收回,看着司机,她觉得,这个开车的比后面那个坐车的人好说话,也和气些。
“呃,师傅,帮个忙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还!”她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没带钱,你可以帮我付钱吗?还有,呃,借我件衣服,外套就好,我这身打扮,有些古怪,大冷天的,肯定是我喝多了,才会穿这种类似睡衣的东西,你的外套,我只穿一会,吃过饭回去,我帮你洗,再还你,保证整洁如新。”
司机失措的看向古江南。
古江南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这,似乎不是安悠若的作风。指了指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没有说话。
“夫人,您穿先生这件吧,我没穿外套。”司机立刻说。
安悠若立刻灿烂一笑,灯光下,洁白的牙齿,孩童般的笑容,很具有诱惑力。然后,套上外套,下车,似乎想要穿上鞋,但看着太高的鞋跟,犹豫一下,光着脚,向着面摊走去。
司机立刻下车,拿着伞追上,他得帮她付钱。
看着夫人吩咐做面的人加料,加了许多的辣椒,他记得夫人从不吃刺激食物,尤其是辣椒,夫人这是怎么了?
面摊的小老板有些困惑的看着停在面摊前的车,一定很贵,穿着男式外套的女人,模样有些狼狈,打着伞的人衣衫整洁,态度恭敬。而这位女人,开心的吃着热腾腾的面条,一副幸福满足的模样。
重新回到车上,安悠若开心的抿了抿嘴唇,辣椒让她的嘴唇显得红艳艳的,因为仍然觉得辣,她轻轻吁了口气,很满足。
“终于不饿,不冷了,现在,我就想再好好睡一觉,人生就完整了。”她笑嘻嘻的说,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喃喃的说,“我要休息一会,到了叫我。谢谢,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是不是——”
声音听来有些含糊,在平稳的车速和温暖的气温,轻缓的古典音乐声中,她竟然很快睡着了。
飞机在夜空中越飞越高,真正的安悠若,拿着自己的登机证,上面,清楚的写着:苏莲蓉。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模样,护照上的照片正微笑的看着她。
她戴了假发,直的,妆容简单,如照片上的女子一样清纯温和。手上的资料是属于苏莲蓉的。这是她在国外生活的身份。
这是田海生不知道的,她让人保留了这所有,这个人代替了她,她要了解她,然后,如果回来,她还是安悠若,那个她,也可以还是苏莲蓉。
资料里掉出一张照片,一对并肩而立的男女。女的笑容温和,男的温柔清秀,是一对幸福的小恋人。
正文第11章
终于,到了,古江南眉头一皱,心中叹了口气,然后,稳定一下情绪,冲司机点点头,司机把车稳稳开进车库。
“先生,先生——”一个人着急的迎上来,对走下车的古江南急急的说,“您可回来了,夫人出事了!”
“出事?”古江南下意识看了看还在车内睡着的安悠若,她能出什么事,此时不正好好的睡在车内吗?
“夫人喝多了,自己开车出去,说是要去接先生回来,夫人对先生可是情深意重——”来人哭哭啼啼的说。
古江南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少说废话!”
来人一哆嗦,立刻止住哭声,快速的说:“夫人喝多了,自己开车出去,直到宴会快结束也没出现,派人去找,发现夫人的车停在海边,出了车祸,但是,不知道夫人去了哪里!——”
古江南鼻子里轻哼一声,冷漠的说:“不能喝还喝,我岳父岳母在吗?”
一抬头,有个人正焦虑的站在较暗的地方,是安家的私人医生,田海生,一个和安悠若私人关系不错的男人,一直追求安悠若的男人。他在这儿做什么?
苏莲蓉突然不见,让田海生吓了一跳,如果,她出了意外,警方介入,也许会发现苏莲蓉的身份,虽然二人长得如同双胞胎,却血型不同,很容易就可以通过指纹之类的找出真相,那样——
她不会真的被冲入海水中淹死了吧?早知道就放在车内好了。
“她在我车内。”他对那个冲出来的女人冷漠简单的说,然后,对司机说,“这辆车以后不要再开了,重新换辆新车。”
司机没敢多嘴,他是个不多事的,知道先生不喜欢夫人,但是,那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与他一个开车的司机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开好车,不出任何事故就好。换车就换车,反正,古家车多得是。
“阿萍,夫人在车内。”他低声对照顾夫人的女人说,她是夫人自娘家带来的,比夫人小两岁,“已经睡着了。”
阿萍一愣,立刻看向正在焦虑中的田海生,然后冲司机说:“哎呀,太好了,田大夫在,快让他过来帮忙看看,夫人有没有不妥?”
司机不多话,打开车门,看着阿萍搀扶着仍然在睡梦中的夫人出来,然后关好车门,锁好,离开,这辆车,也许再也不会碰了,挺可惜的,挺好的一辆车,足够买一套挺不错的房子,说不开就不开了。
“田大夫!田大夫!快过来帮忙,看看夫人她怎样了?哎哟,瞧这身上都湿透了,身上也冰凉——”阿萍故意提高声音,冲离他们不算太远的田海生喊。
还未走远的古江南眉头一皱,厌恶的加快脚步,离开。
田海生听到阿萍的声音,立刻加快脚步赶了过来,尽可能的无视古江南的厌恶表情,只要这个女人还活着,一切就好说。
阿萍怀中的女人似乎睡着,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套,这让田海生有些意外,他知道,古江南和安悠若的关系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个人玩个人的,还有一点,古江南从来不许安悠若接近他的私人物品,这其中也包括古江南自己的车,当然,衣服更在其中。
正文第12章
可是,此时,面前这个‘安悠若’身上的外套应该就是古江南的。
田海生怪怪的一笑,冷冷的在心中忖度,没想到,古江南也会怜香惜玉!当然,不能否认,安悠若绝对是个美人,这个女人几乎就是他的若的再版,自然也算是个美女。
“阿萍,快送夫人回房休息,她这样,得立刻洗个热水澡,然后熬点姜汤——”田海生公事公办的吩咐着。
“哎。”阿萍答应着,冲田海生献媚的笑了笑,“这就去。”
然后,搀扶着似乎有些醒来的安悠若向着她的房间走去,打开门,把还稀里糊涂的她直接扔在床上,嫌恶的说:“行了,睡吧,反正这儿没外人,也没人瞧得见。”
说完,拍了拍手,随便抓过一床棉被胡乱的盖在安悠若身上。
出了房门,田海生正站在外面,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经过,轻声问:“怎么样?”
“没事,挺好的,这女人——”阿萍也低低的声音。
田海生面上一沉,有些警告意味的说:“阿萍,什么叫这个女人?!她是安悠若,你的主人,你从小照顾大的安家小姐,这什么地方?古江南回来了,你忘了,不想混了是不是?”
阿萍立刻低下头,轻声说:“是,是,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
田海生轻轻推开门,里面亮着一盏暗暗的灯,床上,安悠若躺着,脸向里埋在枕头里,被子胡乱的盖在身上,脚还在外面。
“好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去准备些姜汤。”田海生提高些声音吩咐,然后又微微低些声音,问,“古江南呢?”
阿萍摇了摇头,“可能在前面吧,客人们还没离开。”
田海生长长出了口气,第一步,成功。这个时候,他的若在哪里?走得时候,也不说,他知道她的脾气,她不想说,最好不要问,不然,她会发火,她发火的时候很凶的。
而且,很暴力,会撕咬着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才成。
但是,他就是喜欢她,缺点也喜欢,他是医生,知道这是因为她心里头太郁闷,所以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渲泻自己的情绪,不然,真的会疯掉的。
闵浩民静静的站在苏莲蓉的墓碑前,按她的遗愿,是她以前的想法,她说,假如有一天她离开了,就找个小小角落让她安静呆着就好,她不想死后也活在乱乱的视线中。
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小小的墓碑,上面是他亲手所写,雕刻而成的:苏莲蓉之墓。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他一心的无助,茫然到想要立刻消失,去那个无人可知的世界陪着她,莲蓉是个胆小的女孩子,怕黑,做医生,还是会为了病人的病情哭得一塌糊涂,会在每次手术后虚脱一般的苍白了脸色。
她,会不会害怕?那个世界会不会让她不知道如何才好?
“浩民,回去吧。”蓝月馨站在后面,轻声劝着,“你已经在这儿站了三个小时,莲蓉不会让你这样的,她会心疼的。”
正文第13章
“我们之间只隔着这层空气。”闵浩民轻声说,伸手触摸一下面前根本看不到的空气,仿佛,伸手过去,可以触摸到苏莲蓉温暖的面庞和浅浅的微笑。他那么爱她,她怎么舍得离开?
蓝月馨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难过的傻了,不过,他是太爱她了,爱得完全没有道理,爱得超过苏莲蓉爱他。
“好吧,那你们其实就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天空下,是不是?”蓝月馨轻声说,“不论你在哪里,她也一定在,是不是?”
突然,闵浩民听到手机的声音,在寂寞的环境中,吓了他们二人一跳,拿出手机,是一则短信,没有显示号码,打开,一句陌生的话:永远爱。
他愣了一下,是谁发错了吗?不显示号码,是有意的吧。
“怎么了?”蓝月馨看着一脸茫然表情的闵浩民,轻声问。
闵浩民轻轻摇了摇头,疲惫的说:“发错了,大概是某个人想对某个人说永远爱,发到我手机上了,可惜没有号码,否则一定告诉他或者她,他或者她发错了,免得这句话到不了应该到的人那。”
蓝月馨苦笑了一下,这个闵浩民,永远是细心而体贴的一个人,做为老师的他,在学校里一直是学生们极其爱戴的老师,长得帅而且温柔体贴,大概就是这种耐心最终打动了苏莲蓉吧。
遥远的国度,灿烂的阳光,微眯起眼睛,大大的眼镜,白净的皮肤,藏在太阳伞下的椅子上,唇边一丝捉弄人的微笑,轻轻的合上手机,那个叫闵浩民的,好像长得不错哟,而且,微笑看起来蛮温柔的,苏莲蓉似乎很幸福。
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幸福的女人!
安悠若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来,头疼的厉害,口干的厉害,她睁开眼,四下里看了看,在哪里?是自己的家吗?
用力从床上起来,床太软,她一下子摔到床下,床前有块厚厚的地毯,不疼,再从地上起来,打量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却被迎面一张巨大的照片生生吓了一跳。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看来有些面熟,正妩媚的冲她笑着。
照片很大,照片中的人和她差不多高,立在那儿,乍一看,不吓一跳才怪。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确定一下,是照片,再抬头,看到旁边的房间,推开门,是浴室,很大,有一个很大的浴盆,圆形的。
找到水的开关,她觉得她迫切需要洗个热水澡,浑身上下哪都疼!要死呀,喝这么多酒!问题是,她除了闻到自己身上浓郁的酒味外,还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喝得酒。
一抬头,安悠若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
这应该是自己的浴室吧,因为,她在无数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头发乱成一团,眼神迷茫,身上穿一件大红的裙子,露出大半的皮肤,外面套一件男士西服。
和外面照片上的女人有些相似,一定是的,自己一定是喝多了,所以,弄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了。
正文第14章
虽然有些不适应,她还是脱了衣服,把自己泡进热热的水中,满足的叹了口气,睡了多久,眼睛都有些肿肿的。努力不去看四面墙上的镜子,免得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怪怪的。
洗过,拿起搭在旁边的一件干净的裕袍穿在身上,不太喜欢这些物品的香气,太过浓郁,所以用了一点点,可能是酒喝多了,所以对这些自己以前的物品有些不适应。
回到卧室,打开衣橱,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有的甚至没拆商标,她是个购物狂吧,笑了笑,这酒真不是好东西,不能喝了,弄得现在自己看着自己都陌生。
在衣服间拨弄来拨弄去,好不容易挑了件看来顺眼的,唯一让她有些迟疑的就是,那些贴身的衣物,似乎有些排斥,手伸过去,又迅速的收回,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套完全没有拆封的,去浴室自己洗了烘干,浴室的所有玄机都在镜子后面,所以的物品都巧妙的藏在镜子后面,包括,精致实用的小型洗衣机和烘干机。
刚弄利索,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客气的问:“夫人,田大夫来了,问您有时间吗?”
田大夫?什么田大夫?!
安悠若想了半天,想起一个名字,田海生。
似乎某个时候,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的一再称呼这个名字,田海生!田海生!——
“好的,我马上就好,让他在客厅等会。”安悠若扬声说。
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一头卷卷的头发,来不及吹了,还没干透,随便一盘,拿梳妆台上的一个卡子一夹,看起来不那么夸张了。
田海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等着,楼上的人不是他的若,他可以很容易保持平静内敛的表情。
古江南在对面沙发上坐着,看着报纸,并不开口。
报纸上大片的篇幅全是昨晚安悠若出车祸的照片,那辆车车头全毁,这女人还真是命大,竟然还可以活下来。
“你是田海生吧?”一个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
田海生一愣,抬头向声音来处看,心里一跳,如果不是知道真正的安悠若此时在遥远的另外一个国家,他一定激动的无法呼吸,天,这女人,简直就是安悠若的再版,而且,刚刚洗过澡吧,看起来真是清丽迷人。
她们两个还是有点不同,相对于真正的安悠若来说,这个女人多一些青涩和稚嫩,让他想起初次见到安悠若的感觉。
像清晨刚刚盛开的鲜花,让人忍不住着迷。
古江南唇边轻轻的,不着痕迹的一笑,刚刚之前,田海生还郑重其事的说,安悠若脑子受到了冲撞,引发了脑震荡,所以会有失忆的状况,可能会忘记身边的人。
所以,会不认识自己,在车上坐着,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可是,她却脱口喊出田海生,只是古江南在厌恶的情形下,并没有留意她的原话是“你是田海生吧?”
“古夫人,早。”田海生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客气的说,“昨晚时间太晚了,只简单的做了检查,发现您有些脑震荡的症状,今天过来看看,您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正文第15章
安悠若想了想,眉头微皱,有些困惑的说:“没什么不适,就是头有些疼,而且,很奇怪,我觉得我好像走错门了,但是,又不像是,反正,就是,莫名其妙。”
田海生微微一笑,她真像安悠若,但,又不完全像。她没有安悠若的霸道,也没有安悠若的高高在上。
“这是正常的症状,古夫人昨晚出了车祸,脑子受到撞击,导致了轻微的脑震荡,其实应该留院观察治疗,如果古先生不反对,可以今天就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田海生沉稳的说,“脑震荡会引起失忆,会忘记一些自己之前的事情,不过,慢慢的,有一些会恢复,比如你现在还记得我的名字——”
安悠若没有理会田海生,呆呆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古江南,他,看来有些眼熟,好像是,她微微皱眉,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对,他是昨天晚上坐在车内的男人。
“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晚上车内的人吧?”安悠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一直睡到现在,你的衣服还没来及清理,你着急要吗?我可以现在就去弄。”
古江南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着安悠若,冷漠的说:“不用了,扔了就成,我不穿别人碰过的衣服。”
安悠若轻轻一挑眉,这人还真是凶,不如昨天那个司机好说话,不过,他在这儿做什么?他们很熟吗?
“古先生,您不要生气,古夫人现在有失忆的症状——”田海生立刻微笑着解释,语气温和,虽然面前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安悠若,可是,她们如此相似,他不忍她被古江南刁难。
古先生?安悠若脑子转了一圈,他是古先生,她是古夫人。不会吧,他们是一对夫妇?!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一点喜欢的感觉也没有,她不喜欢他脸上冷漠的表情。
印象中,似乎有一抹浅浅的温暖的微笑,让她安心。
“你是说,他是我的老公?!”安悠若指了指古江南,问田海生。
田海生温和的一笑,轻声说:“是的,您是古先生的妻子。”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上车?”安悠若看着古江南,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古江南冷漠的说。
安悠若一窒,这人说话还真是言简意赅!她牵了牵嘴角,难怪,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喜欢他。
换了平常,古江南这样讲,安悠若一定会抓起身旁的东西扔在地上,或者立刻绷起脸来走人,要么去酒吧喝酒,要么去商场花钱,反正,只要他在,她一定不在,而且一定是愤怒的离开。
而他就是喜欢让她离自己远远的,越远越好。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安悠若只是一顿,然后看向田海生,问:“我这种症状要持续多久,这太郁闷了,好像是呆在自己家里,却又不像是,处处陌生的很,却偏偏又是自己的家。”
“要看古夫人自己的身体情况,有人可以短时间内就恢复,有人却要好几年才可以。”田海生稳重的说,心里头有些懊恼昨晚计划中的差错,要是,她是在车祸现场被发现的,他可以在医院里非常公事公办的开出她失忆的证明,可——
正文第16章
安悠若叹了口气,她不会是那种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的人吧?这种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你可以在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田海生突然开口说,她不是他的若,可是,她太像了,像的让他有些不愿意她呆在古江南身边。
古江南轻轻一笑,有些不屑,这个田海生,挺稳重的一个人,偏偏在安悠若面前,没办法保持一贯的沉稳。
不过,像安悠若这样的女人,他没办法逃避也正常。
“好啊。”安悠若突然笑着说,田海生身上的消毒液的味道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田海生看着她脸上有些单纯的微笑,心中一颤,这种微笑,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若的脸上的,但是,他看到她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的想念那个已经在国外的安悠若,他的若,一切都好吗?
“好的,我会尽快帮古夫人办妥手续,然后,安排这方面的专家替古夫人诊治。”田海生强迫自己稳重的说,面前的女人强烈的刺激着他心中的思念,他现在很想出去,听听他的若甜美的声音。
面前的女人声音也同样清柔,但没有那种令人热血澎湃的甜美,那种让他纵然突然死去也宁愿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