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意儿微微一笑,这个长者,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让她明白,他绝对不会允许司马逸轩娶她为妻,她要成为轩王妃,并不是司马逸轩说说就可以成真的事情。她面上带着微笑,声音却穿过空气飘进长者的耳中。“您不必说出您心中的话,逸轩如果知道您的打算,他会很难过,也许会因此与您反目,您不讨厌我但绝对不会接受我成为轩王妃,您担心我会左右了大兴王朝的朝政。”
长者的表情微微有几分愕然,看着丛意儿,再看看司马逸轩,轻声说:“你很像你的母亲,聪明而冷静,懂得取舍,但是,你的想法不错,朕确实不会答应,在朕听说你的存在开始,朕就在心中决定,朕不会答应,朕需要一个温和愚笨些的女子成为未来的皇后,这大兴王朝建来辛苦,守来更辛苦,朕不能让大兴王朝这样轻易的断送在朕的子孙手中。”说到这儿,长者目光冷静的看着站在一边的司马逸轩,用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逸轩,朕和你谈个条件,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暗中帮助为父,让为父可以掌控大兴王朝的大小事务,而你哥哥也安于这皇上的虚名,但是,朕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你哥哥,或者是所谓的人选司马溶手中,朕见过他,不过是一个温和青涩的年青人,实在没有足够的心智支撑大兴王朝的江山!所以,你必须在为父之后坐镇这江山社稷,否则,只要为父在一天,丛意儿她就有一天的危险!你可以愿意考虑一下?”
司马逸轩微皱眉头,沉声说:“这是孩儿自己的生活,父王不必太过关心,孩儿想要选择怎样一个女子过一生是孩儿的自由,与这江山社稷无关,父王不要逼孩儿。”
“可这关系到大兴王朝的江山社稷,为父不能不管,这丛意儿是个冰雪聪明,清丽脱俗的女子,确实值得一爱,可是,和大兴王朝的未来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你必须得接受这个条件,如果你肯答应为父的安排,你做了皇上,自然可以收她为妃,但是,她绝对不能够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长者漠然的说。
丛意儿突然轻轻一笑,笑容如蓓蕾初绽,让观者心中轻轻一跳,说不出的欢喜。长者微微眯着眼,看着素衣浅妆的丛意儿,那清秀的眉眼,那淡然的味道,还有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仿佛天大的事情也不过谈笑间。
“你笑什么?”长者有些好奇的问,“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将来?”
丛意儿忍住笑意,轻声说:“皇上,您还真是有趣,您用丛意儿要挟逸轩,却可曾问过意儿的意见,您担心意儿嫁了逸轩乱了大兴王朝的朝政,难道您就不担心逸轩完全不在意这帝王之位,却因着您把意儿做了条件而心生怨责之意,与您的想法背道而驰吗?”
司马逸轩唇畔闪过一丝笑意,好聪明的丛意儿,估计这许多年来,除了那个聪明冷静的女子,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质问自己的父王,父王的退位,也是因着那个女子的离去,丛意儿的母亲,那个美丽沉静的女子,就这样语气淡然的微笑着拒绝了自己的师父和自己的父王,只愿追随着那个始终微笑着陪着她的男子。
长者长叹一声,轻声说:“你果然像极了你的母亲,可是,朕是大兴王朝的万人之上,朕想要怎样就怎样,如果你一定要和朕抗衡,除非朕不在人世,否则,你只能与逸轩相顾无言。朕不是不喜欢你,其实朕很欣赏你。但是朕需要一个冷静的帝王,帝王是需要寂寞的,太过幸福的生活不适合帝王,逸轩他原本是个冷静的,不与女人有任何纠缠的男儿,纵然众人看他身边花红柳绿,但他从不曾动心,这样的人才可以做帝王!可是,你却乱了逸轩的心。”
“父王,孩儿实在无心于这帝王之位,但是,如今孩儿到想坐坐这帝王之位,因为,孩儿要成全意儿的天意。”司马逸轩不经意的说,这三人聊天就好像房内的蝶润根本不存在一般,其实,此时的蝶润就如一个废人,司马逸轩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如同木雕泥塑般,听不到看不到。
“让丛意儿留下来,朕想要和她聊聊。”长者安静的说。
“不行!”司马逸轩立刻说。
“随你。”长者淡淡的说,“逸轩,为父知道你此时可以左右大兴王朝的朝政,但是,你没有争权夺利之心,而且并不专心于此,所以,为父此时仍然可以调动朝中的一切,如果你致意不听从为父的安排,为父就会下令,让人追杀丛意儿,如果你想丛意儿安全无事,就要考虑为父的安排,况且,喜欢一个女子,并不一定非要娶她为妻,她只做你的妃也可以拥有繁华和恩宠,如何?否则,从此时起,这丛意儿就要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中,朕随时可以要她生不如死!”
丛意儿身影一闪,仿佛是一阵风轻轻刮过,轻轻的落在长者的身后,安静的话语在长者的耳畔轻轻响起。“皇上,您就真的放心让意儿呆在您身旁吗?您若是让意儿不得安生,可有想过,不得安生的意儿不得眠不得安生的时候会如何,只怕意儿会想不开,日日纠缠于您的周围,如果意儿惊不起惊扰,做出如何事情来,又当如何?皇上,意儿想要告诉你,意儿最不喜欢被人威胁,您呢?”
司马逸轩差一点笑出声来,他曾经看到过相同的或者说类似的画面,当年丛意儿的母亲就曾经这样用自己的父王来要挟自己的父王,父王当时不知丛意儿母亲的武艺深浅,就这样被丛意儿的母亲用剑压在脖颈上动弹不得,如今丛意儿虽然没有用剑,但,随时也可以制服自己的父王。一物降一物,父王似乎注定是那女子的手下败将,包括她的女儿,也同样可以让他束手无措!
长者半天没有说话,好半天好半天才说:“意儿,您果然聪明,竟然可以想到用朕来要挟朕。”
丛意儿却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不是意儿聪明,是意儿不想自己成为逸轩的一种负累,意儿希望意儿的存在是逸轩快乐的理由,如果您一定要用意儿做筹码来要挟逸轩,意儿信他会为了意儿做他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但那样,只会令他不快乐,如果他做了帝王,拥有了权利,又能如何?能够做帝王的人多得很,但是,能够拥有一个快乐的人生却是可遇不可求,难道您不希望逸轩他是快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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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6章


长者愣了一下,看着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说:“不是朕不希望逸轩快乐,而是,大兴王朝的进展需要一个优秀的人做出牺牲,成全这个王朝,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朕何必要用心良苦的在此处理国事。逸轩的哥哥只是一个庸才,他做皇上只是为了权势可以让他达成他的目的,竟然会自作主张的选择未来皇上的人选,他还真当自己是大兴王朝的帝王不成?!这许多年来,一直是逸轩在帮他,逸轩是个合格的帝王人选,虽然他不愿意做帝王,但是,你出现后,朕害怕逸轩会把你当成他人生的重点而放弃这整个大兴王朝,就如这旧居的主人般,为了慕容枫放弃了整个江山,宁愿过着不被人知的平淡生活。”
“如果给司马溶足够的时间,他也会成为一代帝王的。”司马逸轩平静的说,“其实,司马溶现在正在成长,如果时间足够,经过磨练和世事的锤练,他可以独挡一面。”
“不行,他不过是个青涩的年青人,莽撞、狂妄、自私,朕可以随时数落出他的毛病,当梓怀选择这个儿子做未来皇上的人选的时候,朕不是没有观察过他,但是,朕很失望,他甚至没有那个丛惜艾聪明,被人玩弄于骨掌之间竟然不自知,朕真想扇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过来。他是傻瓜不成,难道看不出来,丛惜艾,就是你那个头脑精明,冷静漠然的姐姐,就和她母亲一样令朕讨厌!”长者不屑的说,“如今年轻人,还真没有被朕看在眼中的,好在还有一个逸轩,虽然年轻,但足够智谋,就如朕当年。”
丛意儿努力忍住笑意,这个皇上还真是有意思,说着司马逸轩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夸奖自己。
“你知道吗?”长者突然长叹一声,说,“你令朕很为难,其实朕很喜欢你,你很像你的母亲,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内敛,一样的是个清秀佳人,一样的看似平凡却冰雪聪明。但是,正因为如此,朕不能让你嫁给逸轩,除非逸轩他肯答应替朕支撑这大兴王朝的江山,不做第二个司马锐!可是,朕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如果朕这样做,逸轩他一定会和朕反目,你,会成为他生命的一部份,就如你母亲,虽然离开了,却深植在朕的生命中,纵然她再怎么冷漠的对待朕,再怎么心意许于他人,却仍然让朕深深眷恋,放不下,不恨,却疼惜她的早早离开。”
丛意儿安静的看着面前的长者,心里微笑着,丛意儿有着怎样出色的母亲,搅乱了这许多优秀男子的心?!
长者突然一反身,闪电般点在了丛意儿的穴位上,丛意儿想要闪避,却一犹豫,悄悄承受了这一点,长者的手法虽然快捷,却并不会为难到她,可是,她想知道这位隐于此处的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马逸轩想要出手,却被长者一指,轻声说:“逸轩,这一下并不会要了丛意儿的命,朕也不会对她下杀手,朕只是想让你答应朕的要求,朕如今已经觉得精力不如以前,朕不能让这大兴王朝毁在你哥哥的手中,朕要你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不能让祖先的心血毁在这一世!如果你肯答应,朕就放过丛意儿,允许她成为你的妃,但是,她绝对不能成为你的唯一,纵然你不喜爱,也得娶一位皇后放在那儿,而她,就算你再爱再宠,也得屈居在次位。”
司马逸轩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的说:“父王,您不要为难孩儿,您知道孩儿是个怎样的人,孩儿可以帮您,但,孩儿不愿意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孩儿也可以答应您,在您选出合适的人选前,替您成全这大兴王朝的前程,可,孩儿不会永远做这无趣的事,江山对孩儿来说,没有任何责任可言!如果意儿她有任何闪失,孩儿绝不会独自留在这世上,她在,孩儿在,她去,孩儿去!”
“朕不会让她死,朕手中有乌蒙国进贡的药,可以让朕控制她,但是,解药只有朕手中有,若是你不肯顺从,朕虽然不忍杀她,但却可以让她长睡不醒。”长者不肯退让的说,“就因为为父知道您的性格,所以,朕既恼火意儿的出现也庆幸的她的出现,她,是你唯一的软肋!逸轩,你应该想想,为什么朕可以如此得手,这药又是如何配出来的?你太专心于丛意儿,忽略了太多,还记得那个蕊公主吗?那个蕊公主虽然不知这配方为何,但是她却可以替朕找到合适的药材,孩儿,你的专情害了你!你专情这一个女子,自然会激起其他女子的嫉妒之意,为了得到你,她们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司马逸轩眼中闪过一丝恼火,看着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的丛意儿,他现在不能太过着急,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为了让他成为大兴王朝的皇上,什么办法都用了,如今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是自己太疏忽,他静静的站着,没有做任何冲动的事情。“好,意儿,你暂且在这儿呆着,这儿景致不错,我会慢慢的和父王‘商量’,你是他手中的筹码,可大兴王朝的前途却是我手中的筹码,父王,您可想明白了,我们手中的筹码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如何取舍。如果您做任何事情伤害到意儿,孩儿就停止处理大兴王朝的事务,孰轻孰重,您自知!”
长者一窒,有些急躁的说:“逸轩,你总是不肯顺从父王的意思,可是,你手中却有着大兴王朝最具权势的东西,你明明是大兴王朝唯一的九五之尊,为何却不肯坐到龙椅上!”
“不过一把剑,何必当真。”司马逸轩淡淡的说。
“不过一把剑?!”长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把剑一共只在三个人手中出现过,一个是始皇司马希晨,一个是这旧居的主人司马锐,一个就是你,这把剑看似普通,可是,只有三个人拥有,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曾得到过它,在大兴王朝,这把剑等同于玉玺,这是大兴王朝不成文的规矩,难道还要为父讲给你听不成!”
司马逸轩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淡然,根本不当成一回事。
长者有些气恼,说:“如果清风剑不在你手,也就罢啦,可偏偏剑就落在你手中,当年,清风流云在始皇司马希晨手中,流云剑在大兴王朝第一个皇后叶凡手中,后来就不再露面,甚至始皇的子孙也不曾拥有,到了司马锐那儿,两把剑全都在他手中,他却从不显示于人,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两把剑的存在,但是,就算是当时的皇上和皇太后也认定他是最优秀的,希望他继成皇位!再后来,他和慕容枫隐居此处,两把剑就突然又消失了。直到你得到,但现在,流云剑在何处?除非你能够证明丛意儿她是流云剑的拥有者,那朕就不可以违拗天意,就允许你们二人自由厮守!但,这剑现在在何处?!”
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她是不是流云剑的拥有者,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她是我心中的唯一就好。父王,不要用她做条件和孩儿谈,在孩儿心中,大兴王朝的前途如何微不足道,轻如尘埃,但若是意儿她有任何闪失,孩儿就会作乱这太平盛世!”
长者一愣,看着司马逸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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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87章


司马逸轩静静的说:“意儿她本就对此处好奇,刚好她可以在这儿好好的欣赏一下景色,孩儿给您三天的时间,您考虑如何取舍!”
丛意儿安静站着,眼神温柔的看着司马逸轩,心中轻叹,逸轩,意儿希望你可以平安幸福的活着,你爱着意儿,就搅乱了原本的平静生活,要怎样才可以让你重新过着闲适的生活?意儿愿意成全!
长者没有说话,目送司马逸轩离开,听不到司马逸轩的声音在空气中静静落入丛意儿的耳中,“意儿,这儿其实最安全,你可以用这三天的时间在这儿好好的看看,三天后,我定会亲自带你离开。这儿是父王隐身之处,纵然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休想踏入半步,你在这儿,我很放心,我会用这三天时间处理其他俗事,不会再让任何人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丛意儿看着司马逸轩身影消失,蝶润面无表情的被他带走,丛意儿知晓,蝶润一定是大脑空白的,司马逸轩绝对不会允许她听到这儿的片言只字的,但是,她是如何来到这儿的?不是说,这儿就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休想踏入半步吗?
“她是在外围跪了多时,才见到朕。”长者安静的说,看着丛意儿面上的微微疑惑,说,“你可以放心,朕绝对不会为难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朕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在此处,你却不可以随意走动,朕不会允许这儿任何物品有任何损失。朕会让人去取解药来,这儿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是顶尖高手,你不要自作主张生出任何事情来。穴位再过半个时辰会解,你到时自会——”长者努力让自己镇静的看着丛意儿,却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丛意儿安静的坐在石桌的旁边,她,什么时候从长者身边离开的,又是如何坐到那儿去的,长者竟然全不知道,而且,看她脸色,明朗温润,并无中毒之状,眼神清冽温和,根本没有涣散之意。摆明了告诉长者,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好好的,刚才根本就是装的。
“你,是怎么回事?”长者微皱眉头,大惑不解。
丛意儿抬起手腕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淡淡的说:“这手链可解百毒,纵然是乌蒙国最毒的药也克制得住。而且,就您的身手,也只是开个小小玩笑,准许您吓我,就不许我也吓吓您。”说话时,淡淡的笑意在眉宇间轻轻绽放,几分调侃隐藏其中,捉弄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有趣的事。她承认面前这个人才是皇上,与他相比,那个众人面前的皇上实在不堪,不过,也有可饶恕之处,毕竟一心获得这虚名,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丛雪薇能被如此挂念,若她是喜爱对方的,就算是幸福的。纵然她舍却了原有的人生安排。
“你是你父母的遗腹子,就你那个大娘,是个心胸狭窄卑鄙小人,怎么会教你武艺,而且娇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落下恶名在市井之间,你是哪里学得武艺。”长者走到石桌前坐下,觉得最好是心平气和的和丛意儿说话,否则,天知道这看似平静如水的丫头会做出如何的事情来,仿佛谈笑间便可掌控一切。
空气中有淡淡香气传来,是花香,是最早绽放的桂花,是树丛间初绽的第一朵,她忽然一笑,司马明朗能够在慕容枫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也只有这淡淡的花香,可桂花之香适合远闻,近了就会令人窒息,或许这就是司马明朗最失败的地方,在他心中,爱情绝非唯一,他想要自由,亦会眷恋尘世欢情,耐不得人生寂寞,所以,在慕容枫生命中只是过客!这桂花绝对不是栽种在这院落里的,慕容枫不会让桂花香气充满她生活的空间。她四下看看,微笑着说:“这桂花香气好闻的很,只是这院落里不曾有桂花树的痕迹,大概是种在别处吧。”
长者点点头,说:“是,在百米之外有一棵,这儿的主人,也就是先皇之一的司马锐的妻子,曾经的大兴王朝的一位皇后娘娘慕容枫,这你应该听说过,她有一个很奇怪的命令,在百米之内不得栽种桂花树,免得花香呛人,但在百米之外,当时的皇上司马明朗栽下了几棵,当做送他们夫妻二人的礼物,慕容枫在桂花树中挑选了一棵,然后其他的都送去了别处栽种,这唯一的一棵有迎风之势,每每秋风乍起,就会有淡淡花香随风飘来,若有若无间,很是惬意。你竟然可以嗅到,不容易,朕在此处呆了许久,才解了其中奥妙,这桂花树花香诱人,可香飘数里,但是,若是太多,则有呛人之意,反而只这一棵,随风而来,清心怡神,实在是妙。”
丛意儿轻轻一笑,司马明朗娶了慕容枫身边的奴婢为妃,他人看着似乎是觉得司马明朗心中喜那女色,那烟玉容颜清秀,是个可人的丫头,但是,最重要的是,那烟玉是慕容枫身边的人,而且稳重可靠,对慕容枫忠诚,司马明朗可以在寂寞长夜,酒意微醉的时候,与烟玉谈谈慕容枫,可以不着痕迹的去回忆他所喜爱的慕容枫。是他放不下他的牵挂,所以,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慕容枫。
这桂花是一种提醒,提醒慕容枫,他就在她可以触摸的地方,但是,慕容枫何其聪明,她只让桂花的香气偶尔随风飘来,似乎要告之对方她的谢意,但她心中全无杂念,所以在她视线所及之处,绝对不许栽种桂花,她的心只许给司马锐,聪明如司马锐,怎么可能不知这一切,他不说,他只交付了全部的身心,爱,是他唯一的事情。或许就是因此,他故意隐藏了两把剑的存在,为得就是可以让自己远离这尘世是非,并让司马明朗可以坦然自若做大兴王朝的皇上。
但是,清风剑此时在司马逸轩的手中,流云剑在哪儿呢?
“这儿是司马锐和慕容枫居住的地方,难道这大兴王朝就没有叶凡的存身之处吗?”丛意儿好奇的问,看着长者,面带微笑,并没有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慕容枫的心思,而且,她心中另有猜疑,突然浅笑,仿佛明白了什么。
长者微微一笑,说:“当然有,那叶凡虽然只做了一年的皇后,可是,始皇却始终对她情有独钟,后来还让人用上好的玉以真人大小雕刻了自己和叶凡的雕像,后来与司马锐慕容枫的雕像放在这里,那雕像很是奇怪,不容人触摸,玉本是上好的,但是,却精致到似乎吹口气就会碎掉,所以,一直保存的极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雕像存放于千年冰块之中,栩栩如生。你是有缘之人,朕很是喜欢你这个丫头,聪明灵秀,通透可爱,等过了今日,朕陪你去看看,说起来,你和她们二人竟然有相似之处,说不出来你们相似在哪儿,只是觉得,神似的很。若论起来,你比你母亲还要清丽脱俗,冰雪聪明些。”
“那雕像可是司马锐特意存放在这儿的?”丛意儿轻声问。
长者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不错,你是如何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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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8章


丛意儿突然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望着周围的景致,她喜欢这儿,这儿,有着让她熟悉的东西,那就是一份悠闲从容。
司马逸轩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蝶润,他们面前是安静无语的醉花楼,甘南和甘北一直安静的站在司马逸轩的后面,他们赶到的时候,在暮色中,只看到司马逸轩冷漠的背影和蝶润低垂的头,他们不问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司马逸轩非常的生气。
“蝶润,本王是在这儿发现你的,如今,你自己做了选择,本王已经废了你的武艺,这醉花楼将不再是你的清静之处,从此之后,你会如何就听天由命吧,本王将你再放在此处,去留你自己取舍。”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曾经警告过你,意儿等同于本王,你却视若未闻,这是你咎由自取。虽不亲手杀你,却看你造化可救得了你自己!”
蝶润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司马逸轩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处置了她,废了她的武艺,把教给她的武艺漠然的收回,不许她再踏入醉花楼半步,在发现她的地方,放开了她。她要如何才好?
但是,司马逸轩忘记了她是个很有姿色的女子,废了她的武艺,她可以再慢慢回忆,慢慢的练,除非是司马逸轩杀了她,否则她定有再来的机会!以她的姿色,如果肯做,她一样可以出现在司马逸轩的周围,那个庸才的皇上,会为了一个丛雪薇做许多的事情,她,知道如何诱惑那个在她眼中愚笨不堪的皇上!纵然他没权,但她一样可以自由出现在司马逸轩的视线中,除非他杀了她!
他喜欢丛雪薇不错,但是,再大的眷恋也经不起时间的过滤,到底是旧不如新,她在青楼,虽然是因着司马逸轩的缘故并不卖身,但是,如何勾引男人,她却是知道的。初时,她曾经想过要利用自己的姿色诱惑当今的皇上,帮助司马逸轩坐上龙椅,现在,这个初时的打算竟然成了她此时生存的机会。
那个愚笨的皇上见过她,她相信他绝对不讨厌她,因为,他始终很羡慕司马逸轩的眼光,总有出色的女子相伴左右。而且,听说这段时间丛雪薇的身体一直不好,这,难道不是个机会吗?
司马逸轩并不理会一直低头不语的蝶润,带着甘南和甘北离开。
甘南轻声说:“主人,就这样放过她吗?”
夜色中,司马逸轩轻叹一声,淡淡的说:“本王应当杀了她,否则以她的聪明她定可风生水起,本王就给她最后一条生路,若她悔悟,或可有份踏实幸福的生活,若她继续,只怕是落得个生不如死。随她去吧,当时救了她,今日就不愿杀她,生死她自定吧。”
甘北不解:“她如何自定生死?”
“那要看她如何取舍。”司马逸轩淡淡的说,“时辰不早了,本王也累了,要回府休息了。”
安静的夜,风吹得很静,却声声入耳。醉花楼的喧哗声刚刚开始,却让整个夜显得异常寂寞。蝶润站在那动也不动,任由风在自己脸上吹来吹去,吹乱了发丝,吹得心越来越凉。从看到司马逸轩第一眼开始,她,就失去了自己,成了司马逸轩的影子,只要可以‘保护’司马逸轩,她可以做任何事情。泪水滑落,冰凉了整个面颊的皮肤。
司马逸轩是如此的冷酷无情,废了她的武艺,断了她的归路,醉花楼是她的,她是醉花楼的顶梁人物,没有她,醉花楼就等于是不存在,就好像,没有了那个神秘的异族女子,醉花楼就只是一个烟花之所,只是一个供人玩乐的地方。只有在她出现之后,才可以如此为人津津乐道!
她转身想要离开,习惯性的想要施展她最擅长的轻功,她喜欢这样,像阵风似的在空气中游走。可是,她却动也未动,仍然呆在原地,才突然想起,司马逸轩已经废了她的武艺!蝶润有些沮丧,慢慢的顺着路边走,她现在能去的地方已经没有,如果司马逸轩说她不可以再回醉花楼,她相信,如果她此时回去了,只有被撵出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