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雇车马,肯定就会留下线索,有线索就很容易被人追踪上来,所以尽管11号公交慢是慢了点,但是耿绿琴认为它还是可靠的。
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慢!
算来这也小半年了,某四应该是不会找她了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连个正经名号都没有。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老是悬着,总感觉不安心。
对了,就是那个穿越女定律哇——还是黄金的!
耿绿琴对自己说,没事,忍着吧,只要坚持信仰,主义总是会成功的。
街头混混,地头蛇,恶霸任何时代都是有的,古代的色狼更明目张胆一些。
那天,耿绿琴在一个小摊前吃东西,不留神有人将她的帽子给碰掉了,这就现了女儿真身了。
然后碰掉她帽子的地痞还来劲儿了,上来就想调戏这个明显外地来的女子。
耿同学那本来就是一个野蛮女友的性子,这还了得,想都不待想的,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一脚命中那人的关键部位,立时就是一阵惨叫。
“姑奶奶的豆腐你也敢吃,当谁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吗?”耿绿琴捡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气焰比眼前这三五个街头混混可嚣张多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平时横,可要真碰上比他们还横的,那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妈 的,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收拾她。”那个捂着下面的家伙呲牙咧嘴地说。
然后,这几个混混彻底知道了啥叫真人不露相。
耿绿琴晃动着自己的手腕,鄙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混混,忍不住又踹了几脚上去,“刚才就说了,别TMD这么不开眼,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是吧?”她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混了那么多的格斗训练班,女子防狼术啥的有多没少好歹懂点儿。
没成想,这官混是一家,几个衙役很快就过来了。
耿绿琴一瞧跟在衙役旁边的人,明白了,她说好像少了一个呢,敢情找救兵去了。
“当街滋事,跟爷回衙门。”
“果然是官字两个口,话都由你们说了啊。”耿绿琴忍不住冷哼。
“想拒捕?”两个衙役刀出鞘。
“想又怎么样?”
“反了你了还?”
耿绿琴一看,这两衙役那是真TMD混帐,这理儿也不可能跟他们讲的,那就啥也别说了,跑吧。
于是,耿同学在前面跑,两个衙役在后面追,耿同学跑的一溜风,衙役追的也不含糊,这三人在大街上那就是一场马拉松啊。
耿同学一边跑一边这个后悔啊,你说她咋就那么的想不开跟衙役呛上了呢,给点儿钱不结了,现在给钱也结不了了。这两衙役也是的,真TMD较真儿,这追起来还没完了,跑的她是真累,这还是这些日子她锻炼出来了,要照这身体原本的体能那早被追上了。
其实两衙役也嘀咕上了,这人真能跑,干脆不追得了。
可又一想,这都追了三条街了,停了多没面子,得咧,继续追吧。
耿绿琴打眼这么往前一看,妈呀,不太妙,再往前跑可就是城门口了,那有官兵啊,可左右都没个巷子啥的,这就是天要绝她了…
算鸟,不用跑了,这是前有官兵,后有衙差,前后一堵,她没处可逃了。
耿同学索性便停了下来,当街这么一站,掐着小腰等后面气喘吁吁的两个衙役追上来。
衙役们追上来,刚想着上来锁拿人,冷不丁的被人两脚给踹一边歇着去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奴才们来迟让主子受惊了。”两个侍卫齐刷刷特板地就跪在了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当时就傻眼了,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第一时间开口。
她不开口,那两侍卫也就那么跪着。
“嗯,你们是吓到我了。”定神之后,耿绿琴幽幽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行了,都起吧。”是某四安排在她院子里的两侍卫。
这边衙役被人当街就踹飞了,守卫的官兵那也跑了几个过来。
两侍卫特牛叉地把腰牌一亮,官兵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那两个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的衙役面如土灰地扑跪在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了,两手插着腰,看着那俩刚才死追着她不放的衙差说:“喂,我说哥俩儿位,你们这官混勾结的也就算了,至于这么为难我一个女人家吗?追我四条街,这体力不错啊。”
两侍卫在一旁默默淌汗,心说,主子您的体力也不是一般的好,他们比您可喘多了。
“小的们有罪,不知道您是贵人…”
“是呀,平时欺善怕恶的事做多了,所以今天就撞墙了吧?”娘的,害得老娘也跟着撞鬼了。
“…”
两个衙差不敢多说话,只能一个劲儿磕头赔罪。
“你们也别磕了,去把刚才调戏本姑娘未遂的那帮人给我抓来。”
两侍卫在一旁脸一沉,敢调戏他们主子——
耿同学在城门口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着那两衙役把那帮小混混来抓来,顺便喝几杯茶补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很快,十几个衙役就推搡着那五六个混混过来,到了跟前,衙役们直接就把他们踹跪下了。
耿绿琴看着,心里直感叹,瞧这脸儿翻的吧,真挺快的。
“姑奶奶,您人打也打了,还想怎么着啊?”那个为首的混混一脸苦瓜色的看某人,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看她是外地人想欺侮了,这下摸鱼摸到了大白鲨。
耿绿琴那是一脸的和善啊,特民主地说:“其实,我打了你们也不想怎么着了,可你们找这两位官差那是死追着我不放啊,所以得问他们想怎么着哇。”
耿同学那话一说,先前那两衙役“扑通”一声又跪下来。
两侍卫暗自黑线中,这几个狼狈的人竟然是他们主子打的…
其实,耿同学也不想这么虎假狐威的,可这帮子人把她逃跑的计划给终结了啊,她这心里有怨气啊,有气这得撒出来啊,这被人一押回京,那就没戏了。就该她被人撒气了,所以这就是最后的疯狂啊,这帮人那只能算命运不济赶上了台风尾。
“这么着吧,你们把这城里的恶霸混混地头蛇啥的,索性一古脑都锁了来,让我也瞧瞧这城里有多少能呼风唤雨的爷,省得我下次来时一不小心再得罪了谁,又被人追得满大街跑,瞧着也有失体统不是。”
旁边的两侍卫忍不住肩膀微颤,以前没觉得这位主子有什么不同的,今儿他们算开了眼界了,这位主子的道道那真是不少。
当然了,衙役们没真按耿同学的要求去做,但是耿同学临去给了县太爷一个秋波,说了,不定啥时就还会来。
这就是个震慑,好歹敲打一下这个肯定不怎么样的地方父母官,耿同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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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大运河啊,京杭大运河!
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隋炀帝啊隋炀帝…
耿同学坐船从京杭大运河回京的时候,心里把早已作古的隋炀帝老兄那是狠狠地诅咒了个够啊,简直都恨不得去挖开杨广的墓鞭尸泄愤了。
挖这么一条便捷的水道干啥啊干啥,害她那么快那么快就要见到某四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个啥下场。
结果,耿绿琴一进京,先见着的不是某四,却是比某四更惊悚的老康!
当时耿同学跪在乾清宫那凉凉的地上,感受着那股无形的压力,小脑袋说啥也不敢抬一下。
好吧,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个野蛮女友!
做好了心理建设,耿同学跪的就轻松多了,甚至跪出几分睡意来了。
康熙批了一沓奏折后瞄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眼神带了些深沉,倒没看出她有什么害怕的呢,根据下面报上来的消息,这丫头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康熙的眼中闪过一抹笑纹,打了一帮小混混,让衙役追了四条街没追上…这哪像是老四府上出来的人?
这么一个秀气斯文的丫头,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康熙手指在奏折上轻扣,看着跪地上的耿同继续保持着沉默。
“耿格格。”
“奴婢在。”
“朕的老四待你不好吗?”
“四爷待奴婢甚好。”
“那你还跑?”
“…”耿同学沉默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算合适,才不会触怒龙颜,索性就啥也不说了。
“怎么不说话?”
“奴婢死罪。”
康熙也沉默了,这个丫头那瞧着是真有几分豁出去的架式了,这样的话她就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
“听老四说,你擅作画。”
“懂些罢了。”
“听说在黄山住了些日子。”
“是。”
“那给朕画几幅黄山的画吧。”
“奴婢遵命。”
耿绿琴跪在地上,有太监把笔墨纸砚摆放到了地上。
果然还是黄山那里出了纰漏,她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了。
奇松、怪石、云海,她在一幅画中尽现,将自己曾经看过的黄山美景用笔墨展示出来,只有亲眼看过才会相信造物主的神奇,才会有笔下涌动出的生生灵气。
康熙从主位上走下来,站到她的身边看,随着她的画意浮现,不由暗自点头。
“出门走走,倒还是有些收获的。”
耿绿琴没敢接腔。
“朕也不多留你了,回去见老四吧。”
“是,奴婢告退。”
耿同学跪安向外退去,眼瞅着两只脚都要退出去了,里面又传过来一句话,“老四可不会像朕这么容易就饶了你。”
“扑通”一声,可怜的耿同学就被门槛给拌倒了,趴平了。
“哈哈…”
耿绿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康熙的乾清宫。内心在惨叫,啊啊…没活路了啊。
不管耿同学再磨蹭,四四的府诋终究还是到了眼跟前。
下了马车,耿绿琴只觉双腿如灌铅,格外的沉重,这一脚迈入,生死不知哇——狠狠心,该水里死,死不到岸上,爱咋咋地吧。
一切如旧的院子,一切如旧的仆役,所有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变过。
在发现某四竟然没在这里等着处置她,这让耿绿琴几乎要欢呼出声,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眼珠滴溜溜地四下打量,屋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
一个人在屋子里站了半天后,耿绿琴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件事,今儿是十五,按规矩某四是要在福晋处过夜,呼呼,好了,可以安心先睡一晚上了,要死也是明天的事了。
一路颠簸,又在宫里被老康吓了吓,又累又惊的,耿绿琴躺上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并且无梦到天亮。
只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眼泪汪汪的春喜,这让耿绿琴突然十分的无措。
“春喜,春喜…你别哭了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扔下你一个人跑的…那啥,实在不行,下次我要再跑一定带你成了吧…”说到后来耿同学有些语无伦次了。
“主子…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可不是嘛,我都回来了你就别拿眼泪淹我了。”
“主子…”春喜继续抽泣。
“春喜你看,多可爱的小狗。”耿同学飞快地画了一只赖皮狗递到小丫环眼前。
春喜抽泣依旧。
耿绿琴拿过画板,刷刷刷地勾画起来,然后又举到小丫环的跟前,“春喜,看,多可爱。”
“噗哧”一声,春喜这回乐了,一张纸上各式各样耍怪的小狗,看了就让人想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耿绿琴呼出好大一口气。
“主子,这个给我做绣样好不好?”
“好啊。”
春喜有事干了,耿绿琴想着自己也找点儿事干比较不容易胡思乱想,某四让人传话了,今儿不用去向福晋请安,话外音儿就是在院子里等候处理吧。那啥,处理就处理吧,处斩前也得让自己先高兴了再说。
问题是干点啥?
耿同学溜溜地在院子里转了个遍,最后还是到了书房继续自己当初那画了半截的仕女图。
某四过来的时候,侍卫甲尽责地上前报告耿同学今天的行为举止,然后某四一脚就踹开了书房门。
春喜吓的一见某四“扑通”就跪地上了。
拿着画笔的耿绿琴有些莫名地看着阴沉着脸,双眼喷着万丈烈焰的某四,一时没能做出啥行动上的表示。
“下次跑带着春喜一起是不是?”
“我那不是哄春喜啊,谁叫她老哭…”耿绿琴的声音在某四的扫射下越来越低,终至消音。
“你们都出去。”
“嗻。”
丫环侍卫一清场,屋里只剩下了两位主角。
耿绿琴放下手里的笔,走到某四身前,啥也不说跪下了。
胤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耿同学也不说话,只是那么跪着。
屋里静的连根儿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
“见到爷就没话说了?”
这声音冷的估计至少零下十度还有富余,耿绿琴抿抿唇,“奴婢说多错多,索性便不说了。”
“你倒有理了。”
耿同学再次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保持沉默。
胤禛的手攥紧,又松开。
“起吧。”
“奴婢谢爷。”
胤禛朝书桌走过去。
耿绿琴识相地跟过去。
一见某四往椅背上一靠,耿同学特别有眼力价的伸手帮他拿捏肩颈,这个时候谄媚一点儿其实是应该的,怎么说自己也让他在老康那里丢了面子了。
胤禛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
耿绿琴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绿琴。”
“奴婢在。”
“在外过的好吗?”
耿绿琴觉得这话有陷阱,打算继续非暴力不合作。
“回答爷。”
某四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也好也不好。”
“哦?”
既然开了头,耿同学也就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了,“好处是眼界开阔了,可以随心所欲。不好的地方呢,就是凡事都得自己动手,偶尔不小心还招惹麻烦。总之,在家千日好,出门一事难。”
“爷看你倒是喜欢做难。”
“瞧爷说的,奴婢又不自虐,还能没事找罪受啊。”
“哼。”
又哼,真难伺候,不说话吧,阴沉着个脸,跟哈尔滨的数九寒天似的。说话吧,他还是不满意,温度仍旧在那冰窟里。耿绿琴的爪子又想往某四的脖子上掐了,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便松开了。
耿绿琴继续给某四拿捏,不太想跟他说话,这位爷太难沟通了,任务过于艰巨还是算了,装金子容易多了。
某四在耿同学的院子里用的晚饭,临时离开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当天晚上,耿同学就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纵 欲,后果就是第二天,耿同学那是实实在在地爬不起来了。
耿绿琴趴在床上捶着春喜递进来的布偶,心里一个劲儿地诅咒某四,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她大半年没侍过寝了,突然山洪爆发一样给她来这么一下子,谁TMD受得了啊,那腰真是不能要了…
让耿同学胆战心惊的是晚上的时候某四又来了,当时耿绿琴谋杀亲夫的念头都有了。
偏偏某四脱衣服上床后还云淡风轻地问了句:“舒服吗?”
这时候,耿绿琴也不管他未来是个啥身份了,咬着牙说:“舒服我就不在床上躺一天了。”这都回来两天了,都没去跟福晋请安问候去,别再把某四的大老婆给得罪下了,这事真是麻烦。
某四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睡吧。”
MD,这人到底是个啥脾性,简直太难捉摸了,这是耿同学此时最大的心声。
某四很快睡着了,可耿同学睡不着哇,她在床上躺一天了,自然没少睡,所以这个时候有某四在身边搂着她,大半年习惯了独眠的她是真有点儿睡不着了。
以为会有的狂风暴雨,台风过境,刀光剑影…统统没上演,这让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耿同学有种特不真实的感觉。如果说纵 欲也算是一种惩罚的话,耿同学认为这满府里的女人估计除了她都应该挺愿意接受这个惩罚的。
腰上的手有点过紧了,耿绿琴忍不住伸手去掰,试图让某四放过她那可怜的小蛮腰。
不料,某四突然睁开了眼,吓了耿同学一大跳。
“四爷——”
“你做什么?”
“你搂的太紧了,我疼。”
某四重新合上了眼,手却松了松,只是仍没放开她。
好吧,耿绿琴自认还是很大度的,至少人家四四是给足她面子了,她也不能太不知好歹啰。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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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人根本就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便被某四给扔进某辆马车内,然后她就继续沉睡不知东风疾了。
等到耿同学完全睡醒的时候,茫然的看着车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问同车的春喜,“春喜,这是要去哪儿?”怎么那么多侍卫哇。
春喜显得很是兴奋,“主子,皇上让你随驾到塞上行猎呢。”

耿绿琴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驾避暑?
亲娘喂,这是哪根线上出了错了?她,某四府上的一个连名号都没的格格,竟然让康熙指定到随驾的名单里?
惊悚!
耿同学玩着自己的两根大拇哥,心里猫抓一样挠着,她这人特别不喜欢跟领导相处,所以才会宅在家里当自由职业者,自己随便画画赚俩生活费也就是了,不用整天的上纲上线的做孙子样。可如今,她这丈夫和公公连带身边一圈大伯子小叔子全TMD是领导,就府里那些嫡侧福晋们也算是她的上层领导…
领导扎了堆,这当手下的就犯了难,那是谁都不能得罪啊,这就不怪耿同学会冒着生命危险出逃了,虽然最后灰常不幸的又被逮回来了,但她那也算是重压之下的反弹。
“主子,喝茶不?”
“不喝。”
“吃点心不?”
“不饿。”
“主子,你有心事?”春喜终于发觉自己的主子有些不对劲儿了。
耿绿琴双手抱膝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口气有些意兴阑珊,“没有,春喜你看这外面的风景多好啊。”可为毛她就只能天天的困在笼子里看,这多让人郁闷啊。
春喜的心抖了抖,一把抓住耿同学的手声音都带了泣音儿,“主子,您可不能再想着出走了。”
“没想,春喜啊,”耿绿琴拍拍丫环的手,语重心肠地说,“你说话要留神,别再给主子我招来啥不该有的祸事。”
春喜的脸一白,“奴婢知罪。”
耿绿琴摸摸她的头,笑说:“没事,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没责怪你的意思。”
“嗯。”
看着主子的精神萎靡,春喜拿过携带的画板,“主子,你画画吧。”
耿绿琴扫了一眼画板,摇头,向后靠在车厢之上,“我没兴致,这画啊…成亦萧何,败亦萧何…春喜,你说我以后都封笔不画好不好?”
“主子——”
耿绿琴没有看到丫环担忧的神情,只是伸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枝簪,看着手中那枝玉质剔透的簪,她想起了来到这个时代原装耿绿琴的老妈买给自己的那枝带着银铃的木簪。
“主子——”
耿绿琴握紧了手里的簪,闭了下眼,然后重新插回自己头上。
春喜松了口气。
耿绿琴深吸口气,整个人趴到了车窗口,去看外面的风景与仪仗。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冲她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跃过马车而去。
这个人——她没见过耶,以她的身份,能见到这些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这个人,让她猜猜,会不会是一直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十三?
耿同学因为自己的这个猜测而兴奋了,她个人对于侠王还是挺有好感的,单凭他后来辅佐某四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份任劳任怨,就让向来崇拜雷锋的耿同学视为偶像。
耿绿琴还在回味偶像的风采,又有一匹马从车前跃过。
这一只她认识,是某八。
某八同样冲着趴在车窗上的某琴笑了下,如同前面那位一样跃过马车而去。
娘的,这是在做虾米?
耿同学把脑袋从车窗探出去,朝着后面张望——哇!好壮观好长的队伍,而她竟然位于车队的中部,照常理推测那应该是跟康熙的车辇不远。
险!险!险!
皇帝出巡的仪仗果然很威风,耿绿琴忍不住再往外探,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儿。
“啊,主子——”
康熙四十八年老康出巡塞外的途中,车队中有一女眷因贪看华丽车队仪仗而不幸从车窗摔下了地。
耿同学华丽丽的丢人丢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
也多亏了耿绿琴自身的素质好,尤其是经历了大半年的逃跑生涯,基本已经可以跟她另一个时空的身体素质持平了,所以虽然丢脸丢的甚是华丽,但是某琴自身的保护动作还是满到位。
第一时间护住了脸,只有左胳膊落地时用了力,微有些擦伤,基本没事。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啊,所以尽管旁边的太监侍卫一大堆谁也没能第一时间接住耿同学,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摔落翻滚,然后自己迅速的跳起来。
整个过程相当的快节奏,插手是不能滴!
“主子,你没事吧?”春喜从车上跳下来。
耿绿琴甩着右手腕,抬起左手臂看着擦破的衣袖,一脸苦闷,“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啊,看个风景都翻车,啊,真是太丢人了。”
“这种时候还想着丢不丢人,你的想法倒是真奇怪。”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
“你的手不要紧吧?”
“没什么,只是擦伤了一点儿,不碍事。”
“看着倒是一点儿不娇贵。”
“奴婢就是根杂草,抗摔打能力很好的。”
康熙不由露出一抹笑意,“这说法倒也新鲜。”
草根百姓的话上位者自然听着比较新鲜,可却不知道这是多少百姓经历苦难之后的自嘲与无奈的心声。
耿绿琴心念一转,不由暗自一晒,她怎么能让康熙这样的人跟普通百姓的想法一样呢。
“看什么风景看的这么专注?”康熙忍不住动问。
耿同学特老实地说:“奴婢没见过这么大的仪仗,所以好奇啊,想瞧瞧队伍有多长,多壮观。”是不是跟影视剧中的一样是花架子,结果一不小心摔车了,丢人了!
康熙跟身边的几个皇子都笑了。
耿绿琴倒不觉得有多丢人,她是没见过真正的皇帝仪仗啊,影视剧里的看着很假了,都没啥感觉。
“也罢,朕就让你好好看看。”
“真的?”
“朕还会骗你不成。”
“奴婢谢皇阿玛。”
“来人呐,给耿庶福晋一匹马,让人帮她牵着。”
耿绿琴眨眼睛,庶福晋?
康熙看着她笑道:“怎么,还不谢恩。”
对哦,老康这是给她升职了耶,“谢皇阿玛。”不过,再升也只是某四的小老婆,挺没劲儿的一职业哇。
一场笑谈之后,各自回辇上马。
而耿绿琴被太医包扎好伤处后也在侍卫的扶持下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走在队伍之侧,让她得已看清整个队伍的行进与装容。
确实很有皇家威仪,有气势。
耿同学很喜欢骑在马背上吹拂清风的感觉,很惬意,她很喜欢康熙给的这个恩典,让她可以堂而皇之地骑着马跟着队伍行进,而不必非得坐在马车里窝着。
“庶福晋的胳膊真的没事吗?”
耿绿琴扭头看向拍马到自己身边的人,笑了笑,“多谢十三爷关心,小伤而已没事。”刚才已经由其他人的请安证实了他的身份,现在她才不至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