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某琴终于心平气和了。
心一平,气一顺,耿绿琴继续自己没心没肺的宅女生活。
把研究书签的事扔到一边凉快去,捡起上次看了半截的诗集继续看。
反正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吃饱喝足宅在四四府里看云卷云舒,任外面风起云涌,与她一概无关。
天越来越热了,耿绿琴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了两茬儿了。
春喜跟着主子久了,自然也明白这位主子不喜欢抢风头,衣物首饰尽可能的低调朴素,两把子头上的首饰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三副,衣服上的花色也极尽素淡。
以前她一直觉得主子应该想法子让贝勒爷宠着,这样在府里才不会受委屈,可时间长了,她觉得贝勒爷宠不宠,主子都不受委屈,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偶尔来一趟的贝勒爷挺委屈。
有几次贝勒爷来了,主子一个人关在书房不知道捣鼓什么,贝勒爷在书房外站了会儿便也走了,还不许她告诉主子。
奇怪!
鉴于去年夏天受到的蚊虫毒害,耿绿琴这几天画出了一株植物,让人去买了回来移植在院子里。
其实,也不是别的植物,就是七里香,耿同学钟爱七里香的原因就是那植物是四季常绿的小灌木,打理起来也不费什么事,耿同学的老妈就非常喜爱种这个,所以耿同学对这植物那是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下面的人办事很麻利,很快耿绿琴的小院,屋里廊下便摆上了七里香,院子里也移植了一些,小院立时就郁郁葱葱了起来。
所以当四四府里的其他人饱受蚊虫骚扰的时候,耿同学的院子里蚊虫几乎绝迹,从而也导致了某四特别的爱来耿同学这里留宿。
耿绿琴也想过让人把七里香能驱逐蚊虫的消息传播给府里的其他女人,但是七里香这植物不争气啊,它卖相不好,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相继对它表示了鄙夷,也就福晋意思意思的在屋里摆了一盆。
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品味低就低吧,低了蚊虫才不待见她,所以耿绿琴也不再去推销七里香这不争气的东西了。
薰衣草也有驱星蚊虫的效果,但是打理起来不如七里香,懒人耿绿琴自然是不太钟意它的。
不过,耿绿琴出于对薰衣草花香的钟爱还是让人去找,打算做成香苞放衣橱里。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权,更是个好东西!
这样奢侈的事搁皇子府上那便不是啥大事了,所以耿绿琴的心愿都圆满了。
相较于七里香推销的失败,薰衣草香苞的推销就显示了它的优越性,很容易的就被其他人接受了。
“主子,听说薰衣草香苞在各府很受欢迎。”那天春喜从外面回来对自己的主子报告听来的小道消息。
耿绿琴心里想:那是自然,据说用薰衣草香苞放在沐浴的水里洗过澡自然晾干后不招蚊虫时间一长还体有异香,貌似乾隆那个传说中的香妃就是这样来的体香。
当然了,这也是耿同学在网上看来的,真实性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耿绿琴认为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不过,她没打算在自己身上搞试验,所谓皮肤无罪,怀香其罪哇。
“受欢迎,那钱也落不到咱们口袋里,甭羡慕了。”她拍拍丫环的肩,示意节哀。
春喜无语地看着自己主子。
“主子,春喜家来人找她。”
耿绿琴手一挥,说:“去吧。”
春喜喜不自胜地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春喜回来,不过神情看起来就不大好了。
“有什么事给主子我说说,没准主子能帮上忙呢。”
“主子,奴婢的额娘生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春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那是应该的,从我这儿多拿些银子,总用得上的。”耿绿琴很大方的说。
“奴婢不敢,那是主子的体己钱。”
“钱么,就是拿来花的,咱们两个也不必计较谁花了。”
“奴婢替额娘谢主子了。”
“行了,去吧。”
看着丫环出门而去,耿绿琴莫名的有些失落,小丫环还能有机会出府回家探亲,可她呢?且不说是穿来的,身无长物,即使是这个身体的父母那要见手续是麻烦着呢。
她是多想让某四把她给扔到不知名的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啊,可是,到目前为止某四显然是没这个意愿的。
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会儿,耿绿琴又去了书房。
还是看看书消磨时间吧,虽说诗词子集的并不是那么的吸引人,但好歹也算是不错的精神食粮,如今这环境也没得挑捡,人得知足。
傍晚的时候,春喜回来了,眼睛都哭肿了。
“你额娘不要紧吧?”耿绿琴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额娘让我谢谢主子。”
“不用客气,瞧你哭的眼都肿了,我还当怎么了呢。”
“奴婢只是很久没见额娘…”春喜蓦地想到主子不见自己额娘也很久,便及时收了声。
耿绿琴笑了笑,“行了,没事就好,我有些饿了,去拿些点心来吧。”
“是。”
春喜拿来了点心,顺便提醒一句:“主子,福晋的生日快到了,要准备礼物了。”
“你看着准备吧。”耿绿琴对这些向来没兴趣,反正银子在春喜那里,随她安排。
“那奴婢还比照别院的来。”
“对。”春喜这丫头办事,她放心,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性,送礼送的很符合中庸之道。
“主子。”
“嗯?”
“听说贝勒爷出京了。”
“噢。”
一看主子这表情,春喜就觉得不必再说下去了。
“啊,出京了啊…”耿绿琴从书里抬起头,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现在是七月末,眼瞅着就要进八月了,一废太子近在眼前,看来距离某四被拘禁的日子也近了呢,嘿嘿!
“主子,贝勒爷是去行在向皇上请安去了,您别担心。”
她哪有担心,她是在展望美好的未来,不过,这个话就不能对小丫头说了,耿绿琴一本正经地看着丫环说:“我就是好奇塞上的风光,没担心。”
春喜的肩膀立时就耷拉了下去,主子没救了!
第二天,四福晋兴致很好的领着一堆女眷到庙里拜佛去了。
耿绿琴心情很好地跟在四福晋一群人的身后四下打量着寺里的景致,难得出来放风,机会一定要把握的。
“四嫂啊,真巧,你今儿也来拜佛啊。”
耿绿琴偷眼一看,又是一尊贵的福晋啊,人家倒没像自家福晋这样领一堆女人,而是自己个儿来的。
“是巧,弟妹也刚来?”
“是呀,既然碰上了,咱们就一起转转吧。”
“好啊。”
耿绿琴在心里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福晋,看着挺水灵的。
两个当家福晋说话,她们这些小老婆们自然便要识趣地回避一二,在福晋默许之下,便各自到殿宇参拜去了。
耿绿琴原是不信这些神佛的,可是她穿了,所以她决定为人还是虔诚些好。
老老实实地给大殿里的佛拜了三拜,又让春喜捐了香油钱,耿绿琴也没求别的,就是求再给个机会好穿回去。
论宅,还是现代宅的自由舒服,宅的如鱼得水。
拜完了佛,耿绿琴就顺着回廊走,打量着寺中的建筑,这是正经古色古香的建筑啊,这古代工匠的手艺那没说的。
“主子,福晋她们好像说完话了,咱们过去吧。”
耿绿琴朝院子里看看,果然两个福晋是说完话的样子,她便也只好过去归队了。
后来,耿绿琴才从春喜的嘴里知道她们碰到的那是八福晋,心中就不由表示了一把同情,这位清朝有名的悍妇,没个子女留下来,最后还被休离回家。
悲摧!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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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就是用来散心的。
耿同学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宅的有些腻了,便到府里的花园去溜达几圈,饱览一下园中的景色,然后回自己的小院继续宅。
这是耿绿琴的自我解压方式,不得不这样,总搁那一小方块里呆着,她憋屈。
但是一想外面马上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她又不得不庆幸自己只是个小妾,啥风波也挨不上,幸福哇!
人生其实就是在对比中圆满的,而耿同学向来深得其中精髓。
美人、美景,完全的情景交融啊。
耿绿琴趴在假山后面看着站在一丛牡丹前的年侧福晋,眼睛晶亮晶亮的,把手往旁边一伸,小声说:“春喜,画本。”这个一定要画下来存档留念。
画本递过来,耿同学一手托着特制的画夹,一手快速的在纸上勾画。
耿同学向来就有个毛病,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就会处于一种超然物外的状况,她画的很专注,专注到身边多了几个人都浑然未觉,一双眼忙着在年侧福晋的身上与画纸上来回游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画纸上的人逐渐清晰,景物也一一入画,最后形成一副立体感很强的素描。
耿绿琴端详着纸上的画,满意的点头,回去后加工润色,制成工笔画,一定会灰常的漂亮。
哦呵呵,美人就应该留档啊留档…
她这也算是给某四提供福利,将来还可以赌画思人么,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
“绿琴。”
声音一入耳,耿绿琴差点儿吓得跳起来,犹如慢动作回身、定位,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后,人刷地就矮了下去,“奴婢给几位爷请安。”
“四哥,耿格格画的不错啊。”胤禟笑着从耿绿琴的手里拿过了画册,让旁边的兄弟也能看个清楚。
“九弟过誉了。”某四很谦虚。
“是很不错,这种绘画技巧倒不多见呢。”胤禩微笑着说,“就不知耿格格是师从何人了。”
耿绿琴心一提,师从何人?这个问题大了。
“奴婢其实就是胡乱画罢了,倒让几位爷笑话了。”她小心地回话,心都有些发颤。
“起吧,八弟不过随口问问。”胤禛不着痕迹打了圆场。
“是。”耿绿琴规规矩矩地站好,力图表现出古代女人的贤良恭俭让。
“四哥,我看这花园的景致不错,不如就让耿格格当场画一幅怎么样?”
胤禛看了眼老五,点头,“来人,准备文房四宝。”
“嗻。”马上有人领命去办。
还得当场表演啊,耿绿琴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很快,下人就准备好了一切,耿绿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旦拿起笔,融入作画的氛围之中,耿绿琴很快便把眼巴前的人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眼中脑中只有她的画。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她毫不思索的起势落笔,运墨着色之间胸有成竹。
只不过,几个人偷偷看了眼自家兄弟,果然脸色不太好呢。
也不为旁的,就是耿同学作画作的浑然忘我,嫌宽大的袖子碍事,直接捋了半截,这种天气下,那露出来的便是耿同学那白皙均称的半截小手臂了。
只是那完全是耿绿琴无意识的行为,因为画作一完,她自然而然地便放下了袖子,且退至一旁,“奴婢献丑了。”
这幅画不同于她刚才那幅,完全的写意山水,却同样的让人惊艳。
“这手法较之宫中的几位画师是毫不逊色啊。”胤禩感叹。
耿绿琴垂眉殓目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对于自己色彩搭配以及强烈的画面层次立体感,耿同学是很有自信的,她的导师也曾感叹地说她有绘画的天赋,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耿同学心性不定,个性太过跳脱,她的导师一直说她的画风有失稳重,但不影响欣赏。
“四哥,上次你献给皇阿玛的屏风应该就是出自耿格格之手吧。”胤禟带着几分肯定的说。
“九弟好眼光。”胤禛笑说。
“四哥,你这藏的可够严实的,今儿得罚你做东。”
“成。”
耿绿琴心里琢磨上了,看着挺兄友弟恭的啊,怎么后来就翻脸成那样了呢?
不理解啊不理解…
不过,既然这些爷要喝酒,她这小妾自然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对此耿同学很是乐见其成。
“绿琴,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奴婢告退。”呼呼,总算可以走人了。
耿绿琴一得到某四的赦令,一退出花园,拉了春喜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主子,你怎么了?”
“麻烦上门了。”耿绿琴喃喃自语,娘的,这事整的太悲摧了,她不过到花园散个心,画个美人赏花图以自娱,怎么就偏偏撞上了一群阿哥也到花园散步呢?
穿越女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她实在不想老关在这个四方小院里坐井观天啊,可为毛她一出院就总撞上他们啊…她真的想尖叫了。
老天真是不给人活路哇!
“主子——”春喜担心地出声。
“我没事。”耿绿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往屋里走,“我想睡会,没事就不用叫我了。”
“奴婢知道了。”
耿绿琴逃避现实地倒到床上,蒙上被子。
胡思乱想了半天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胤禛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你家主子呢?”
春喜看着带着酒气的贝勒爷,小心翼翼地回答,“主子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叫主子。”
“不必了。”
“是。”
“都歇了吧。”
“是。”
胤禛挥退了下人,自己挑帘进了卧房。
本来带着三分怒意的胤禛在看到那人合衣睡在床上时,心火莫名的就消散了,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床边。
今天的事其实怪不得她,只是他却莫名的很生气,仿佛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发烧,胤禛这才伸手脱掉自己的衣服,上床睡觉。
人睡到半夜,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感觉是很惊悚的,不过,耿同学如今已经能心平和气地接受某四这种冷不丁的突击夜扑了。
月光透过窗纸射进屋内,耿绿琴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仿佛不过是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其实她仍然在自己的房子里幸福地宅着。
目光落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耿绿琴的不真实感更重了,这可是未来的雍正啊,那个历史上雷厉风行,风评不甚佳的皇帝。可是,这种时候看着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伸手拍拍头,耿绿琴对自己说,醒醒吧,怎么可能是普通男人,光那一大堆的老婆就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嘛。
都是月亮惹的祸!
耿绿琴看向地上的月光,不禁有些走神,似乎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闲情留恋那一抹月华的温柔。
现代都市的繁华湮没了田园的纯朴,网络的发达让人习惯了当蜘蛛人,却少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究竟是科技的进步还是社会的倒退呢?
耿绿琴突然有些茫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
耿绿琴被某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到了,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跳出胸腔。
“四…四爷…”
“吓到你了?”
废话,不吓到她能结巴啊,耿绿琴强忍着不送某人白眼,“奴婢只是没想到会吵到爷。”
“还没回答爷。”
“只是突然很想阿玛他们。”
“睡吧。”
虽然肚子有些饿,但是,耿绿琴还是决定睡吧,明天再多吃两碗就好了。
早晨耿绿琴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走了,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干净,用过了早饭,照例去给福晋请安。
“妹妹,爷说了,让你到别庄上去住一段时间。”
呃?
耿绿琴不由面露讶异,“别庄?”
福晋拍拍她的手,笑的很是温和地说:“我知道妹妹向来很乖巧,等爷气消了再接你回来。”
耿绿琴明白了,这是打入冷宫啊,哈哈,求之不得。想到这里,她低眉顺目地道:“奴婢知道。”
领着春喜回到自己的小院,耿同学眉开眼笑地吩咐,“春喜,赶紧打包东西,咱们出府去。”哈哈,解放了。
在某四的授意下,耿同学领了一个侍卫带着春喜就离了四四府。
等到了地头,耿绿琴一看,好嘛,不是上次去的庄子,看来某四的房产不少呢。
这处庄子离京城有点儿远,在一个山脚下,倒是特别的宁静,这让耿绿琴相当的喜欢,经常领着春喜在田野里四处晃,时不时地弄点儿写生素描啥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
耿同学闲着无聊,算了算日子,明白了。现在搞不好是被拘禁了呢,不错不错。
然后,耿绿琴突然冒出了一个灰常不要命的想法——逃,离开四四这个牢头,到外面更加广阔的天地去逍遥。
既然在哪儿宅都是宅,她倒情愿宅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于是,耿绿琴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落跑的一切事宜。
那天耿绿琴对着俩跟班说要走远些,穿男装方便些,所以她穿的不是旗装,没梳两把头,就是怕春喜起疑,银子没多拿,身上只有一小锭。
在她有计划有准备的情况下,先是打发了侍卫回庄去取她的画具,又遣开了春喜去拿披风,最后耿同学照着先前观察好的地形跑了。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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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入深渊,飞鸟入林。
啥滋味?
用耿绿琴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字“美”!
她第一时间远离了京城,那天她很幸运的遇到一辆骡车,然后搭了人家一程,纯朴的乡民也没收她一文钱。
耿绿琴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她身上只有一小锭银子,又不能全给了老乡,也只能厚着脸皮领情了。
古时一小锭银子,够寻常人家过个两三年的,所以就凭着身上那一锭银子,耿绿琴顺顺当当地就越走越远了
所谓书画一家,耿绿琴既然会画,自然便会写,所以偶尔帮人代写个书信啥的就不成问题,这走走停停的盘缠也就全有了着落。
耿绿琴很庆幸,她的专业选的好哇,穿越过来那也是门不错的手艺,运用得好,那就吃穿不愁。
但凡爱描山画水的,对于江南那都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怀的。
本来,耿绿琴也犹豫了一下,因为好像记得某四是去过江南的。但是禁不住对江南山水的一片仰慕之情,又觉得短时间之内某四是不太可能过去的,就想着先去观光一下,然后换地方。
耿绿琴如今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按虚岁也就十五岁,每每想到这个,耿绿琴就忍不住对古代残害妇女的行为深为不耻,这在现代社会那就是未成年啊。
古时候,男装方便,因此耿绿琴便一直做男装打扮。
她的年龄又不大,正处于青少年变声期的一个阶段,所以没人对她偏阴柔的嗓音有怀疑。
现在,耿绿琴是不动画的,至少在江南之地,她是不打算作画的,免得暴露,只要有一分苗头,那就得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为一个识文断字的良家子,耿绿琴很容易便在一家书局找了份工作。
虽说是当个跑堂的伙计,但是与书为伍,那是在这个时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绿琴乐的很。
这个时候穿越者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从现代灯红酒绿的时代混出来的,又是受现代化教育成长起来的,那行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学的性别完美的掩饰了起来。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柜还是很舍不得放这个伙计离开的。
“掌柜的,小人的娘给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柜叹气,结算了他两个月的工钱,还给包了一个红包。
“谢谢掌柜。”
耿绿琴拿了工钱和红包离开了书局,在街上看着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喜庆,心里突然很落寂,要过年了,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她却要背起行囊,继续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个南去的车。
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那么,她想去黄山。
而在耿同学晃晃悠悠坐在马车里向着黄山进发的时候,京城仍处在一废太子的低气压中尚未回温。
夜幕时分,胤禛回府,跟福晋打过照面之后,便又走到了那个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景物依旧,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书房的桌上还放着她画了一半的工笔仕女图,屋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她当初离府时的原样,仿佛主人并没离去,随时会再回来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诗集,他看了无数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诗,诗中有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绿琴此时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时,他心中那隐藏的那抹不安终于证实了,那个女人从他的手中飞走了。
她的画欢快而富有朝气,那抹鲜活中透出的是一种别样的情怀,现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画风不是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的小情小趣,总有着一种大开大合纵横开阔的气势,较之一些男子的画风更为大气。
胤禛闭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该死的,她竟然跑了。
“爷,十三爷来了。”屋外有人低声回禀。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离开了书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绿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还是得赶紧上路。
终于在正月过完前,耿绿琴如愿的来到了黄山脚下,这一路的艰辛啊,不提也罢。
提到安徽,耿绿琴就会想到黄梅戏,想到《天仙配》,这是个山青水美,人杰地灵的地方哇。
耿绿琴在一户山下的农家借住了下来,不管什么时候百姓总是质朴而良善的,这让耿绿琴心里非常非常的感动。
这农家有一个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虽不能跟某四府里的年侧福晋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兰别有韵味,至少比耿同学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学有时候看着那丫头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想叹气,也不为别的,就她借住到这里没多久,就见着两拨人了。一拨是提亲,一拨就借着要债要强拉那丫头走。
这普通百姓家一没钱二没势的,那是真作难。
势上,耿绿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没戏的。不过,钱上,她还能想想辙儿。
趁着天气渐暖,耿同学往山上跑了几趟,然后拿了几幅画给他们,“大爷,我在这里也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我身无长物,没什么送你的,这几幅画你拿到城里字画店典卖了,欠别人的钱差不多也就够还了。”
“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我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太客气我反而会不好意思的。”
“谢谢公子。”
“不用。”
傍晚的时候,那位农家从城里回来,一脸的感激喜悦,领着一家老小冲着耿同学就跪下了。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
“小老儿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老农户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这是还债后剩下的,还给公子。”
耿绿琴也不由愣了下,卖的这么好哇!
“既是送给您的,自然多少都是归您了,大爷,您收着吧,这过日子哪能不需要银钱呢。”
“这可让我们怎么感谢您啊。”
“不用不用,继续让我借住就好,我呀,喜欢黄山这个地方。”
“那行那行…”
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是耿绿琴自打画了那几幅画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所以第三天,她便离开了,悄悄地走,没跟那户人家道别。
三月刚过,天还带着冷意,耿同学便在春寒料峭中乘坐着自己的11号公交车,跋涉在祖国三百年前的大好河川上。
她是多么地想在一个地方窝到初夏时节再开始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啊,可是,她是某四的在逃小妾,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到一个离京城远的不能再远的,某四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去宅着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