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随意。”不是原则问题展昭都不会跟她计较。
“你们抓到花冲了吗?”
展昭面色微沉,摇头,“被他逃了。”
“以你南侠御猫的轻功都追他不上吗?”
展昭神色略凝重,“此贼擅使毒。”
陆小凤懂了,“你没中招吧?”
感受到她的关切,展昭笑了笑,“没有。”
“难道白玉堂中招了?”
展昭尚未来得及开腔,锦毛鼠本尊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喂,难道五爷我就那么不济事?他这只猫没事,我就该有事?”
“话不是这么说啊,”陆小凤振振有辞地道,“我这不是关心五爷您吗?就算我的用词表达或许有些不当,但这不能掩盖我关心的事实啊。”
白玉堂往一边别了别头,突然觉得脸有些臊,这姑娘说话一定要这么大大咧咧吗?
展昭微微低了头。
陆小凤却已经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以你们三侠的功力,再加上那些江湖散客,竟然都捉他不住吗?花冲的实力真的这么强?”会武功的流氓,尤其是武功很高的流氓简直太坑爹了!
白玉堂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小子的毒太霸道了。”
“死人了吗?”
白玉堂和展昭一齐点头。
陆小凤便明白了,肯定是因为要救治伤患所以才错失了抓住花冲的机会,这就是侠义之士的软肋,没办法的。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防毒面具,否则的话就不怕花冲的毒了。
小凤姑娘略惆怅。
第19章
“姑娘毋需担心,总有办法解决的。”展昭安慰她。
陆小凤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要让自己不去想又是另一回事,这有时候真的不是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决定的。
“白五爷,你今天要住在官驿吗?”都这么晚了你丫还不走人?
白玉堂一扬眉,道:“五爷我决定跟展昭一醉方休,姑娘有意见吗?”
“没有,绝对没有。”猫鼠基情无限啊,小白不要大意地上吧,某方面来说你丫也算是展小猫的官配,只是不知道你跟丁月华相比,哪个官配的胜算大。
小凤姑娘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人生要是没有了八卦,真的是一滩死水啊。
尤其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小凤姑娘觉得自己真的太需要八卦的滋润了。
白玉堂抱剑摸着自己的下巴瞅她,“我怎么就觉得你的话怪怪的呢?”
“错觉,绝对是错觉。”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白玉堂拿她说过的话回敬她。
“只有自信心不足的人才会多疑。”陆小凤要是那么轻易就被人拿话堵住,那她就不是穿越来的女汉子了。
白玉堂又被她给噎了,把嗓子里的那口气用力咽下去,他点头,“行,五爷真服你,什么话到你嘴里都有得辩。”
陆小凤笑着微一扬眉,很是淑女地道:“五爷您过奖了。”
这下又成功把白玉堂给噎翻了,这姑娘真…
展昭在一旁暗笑。
“展昭,你别在一边尽看笑话,欧阳兄说了,有时间大家坐一坐,让你把自己这位与众不同的未婚妻介绍给他认识一下。”白玉堂故意在“与众不同”四个字上加重了音。
展昭一愣。
陆小凤则是眯眼看某只白老鼠,“你让北侠误会什么了?”
“我只是没替展昭解释而已。”白玉堂毫不心虚地说。
“解释什么?”展昭不解。
陆小凤抚额,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傻啊,他先前满江湖放风声说我是你未婚妻,他只造谣不解释,居心太险恶。”小白,你是有多不想展小猫娶到丁月华啊。
官配与官配之争,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展昭略尴尬,只能将头转向一边,“此事展某会向欧阳兄解释。”
白玉堂难掩幸灾乐祸地道:“我觉得解释不清。”
没想到他的话得到了陆小凤的赞同,“白玉堂说得对,谣言这种事嘛有时候越抹越黑,有时索性不去管它,自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你不担心自己的闺誉?”白玉堂惊讶了。
陆小凤哼了一声,反问:“姑娘我还有闺誉吗?”
猫鼠同时不自在地别开眼。
“小姐你别这样自暴自弃。”小禾开解她。
“我哪有自暴自弃?”
小禾:你明明就是在自暴自弃。
陆小凤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现实再伤自尊那也是事实,而事实是没办法回避的。
“此事展昭必定给姑娘一个交待。”展昭做出承诺。
陆小凤一副无可无不可的表情,道:“只要不是打算对我负责就行。”
小禾:小姐你要矜持,被夫人知道的话你就惨了。
展昭面上微窘。
白玉堂则哈哈大笑,展昭这样的人就得是陆小凤这样的姑娘相配才有趣,他本人实在太周正无趣了。
“小禾你许回去打小报告。”小凤姑娘严正警告自己的丫环。
小禾在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向她保证道:“奴婢不会乱说的。”
“对嘛,”陆小凤原形毕露地搭住丫环的肩膀,说,“咱俩才是一国的,没意外的话,你这辈子都是要跟着我的,所以跟我站到同一陈线就是必须肯定一定的。”
小禾毫不留情地翻老账,道:“要不是展大人,小姐您就抛弃我自由自在天下行去了。”
陆小凤面上不见半点尴尬,振振有词地道:“小禾,你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展昭,你现在就待在太师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而不是跟着我四处奔波。所以,你对他应该是阶级敌人一样的感情,而不是这种感恩戴德的不正常感受。”
展昭:“…”
白玉堂:“…”
小禾:“…”小姐,黑的都让你说白了。
“这真是舌灿莲花。”白玉堂觉得天下的理儿都让她一个人占了,指鹿为马也理直气壮不见半点心虚。
“别说得好像我在狡辩一样,事实如此啊。”小凤姑娘坚持真理在己方。
“展昭的错。”有错没错先认错没错。
白玉堂立时鄙视地看了一眼过去,臭猫,你的立场和原则都到哪里去了?
展昭面不改色迎着他的目光,无比坦荡。
白玉堂:“…”他肿么有种不好的赶脚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让这只笨猫跟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捆到一起真的好吗?
白玉堂开始有了深深的忧患意识。
可惜,太多的事实告诉人们,当你意识到一件事的时候,通常它已经在发生,或者即将被印证,总之一句话:节哀顺便。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走,展昭,咱们喝酒去。”
展昭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说:“去吧,把酒言欢这种事我是没办法参加的。”
“姑娘早些歇息。”
“嗯。”
“展昭,走了,别婆婆妈妈的,她身边有丫环照看,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的。”白玉堂很有些看不下去地插话了,这只猫将来一定是个妻管严啊,跟他大哥一样。
“小禾,咱们走了。”小凤姑娘也不想跟某老鼠继续呛声。
“是,小姐。”
主仆两个回了房间,陆小凤更换衣物,小禾则到去安排两人饭食的相关事宜。
小禾安排好事情回到房间,见自家小姐已经换回了女装,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便上前轻唤了一声:“小姐。”
“什么事?”
小禾略犹豫了一下,便直接道:“小姐,您以后行事还是稍微矜持一点儿的好。”怎么说您也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不好不留一点打听的空间的。
陆小凤手中笔微顿,抬眼看过去,然后笑了,放下手里的笔拉过小禾的手,认真地道:“小禾,太师帮我要到了这样一个身份,我所处的环境,要面对的事情,便注定了我日后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闺阁千金一样生活。”
小禾蹙眉。
“你好好想想,我真的能维持住矜持吗?”
小禾眉头拧成一团,小姐的话很有道理。小姐要跟罪犯和死尸打交道,女子的矜持在某些时候确实挺不合宜的。
“奴婢懂了。”她家小姐注定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懂了就好。”陆小凤释然一笑,重新拿起了笔。
小禾此时又道:“可对着展大人他们的时候,小姐还是应该矜持一点儿。”
陆小凤直接笑了,“我什么样子他们还不知道啊?假的就是假的,没得让大家都不自在。”
小禾挠挠头,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被小姐给说服了,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小姐的话,很烦恼。
陆小凤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一边写一边道:“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替我担心什么?有胡思乱思的时间,你不如去给我准备些洗澡水吧,我一会儿想洗洗。”
“奴婢这就去。”这事小禾不纠结,很干脆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驿站的官役送了饭食过来,主仆两个一道用过晚饭,然后小禾留在外间等自家小姐沐浴完出来。
陆小凤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拖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转出了屏风。
小禾拿着干布中过去帮她汲水。
“小姐,你的头发又长长了不少。”对于小姐为图便利将自己头发给私自精简的行为小禾一直耿耿于怀。
陆小凤悄悄撇撇嘴,这古代女人整天拖着一头的长发,也不知道有没有搭理上的烦恼,反正她挺烦恼的,要不是有小禾在,她肯定只会让头发维持在能扎马尾的最长尺寸,再不会让它再长了。
什么古代文里吹嘘的长发飘飘的美女,那一头跟用了啫喱膏一样的乌黑秀发,遇到狂风暴雨都依旧整洁无比——小凤姑娘以人格发誓,那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任你貌美如花,遇到沙尘暴一样吹成渣。
倒是一些古装剧里的平民女子用布包头还比较符合史实,毕竟古代虽然环境无污染,但是基本都是沙土路啊,洗浴方面又不像后世那样可以天天冲个凉什么的,就是大富之家,也没人吃饱了撑得天天洗。
关于这个,陆小凤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毕竟她也现在也算是大富之家中的一个成员。
“头发打理起来很麻烦啊。”小凤姑娘实话实说。
“奴婢就是服侍小姐的嘛,小姐怕麻烦交给奴婢就好了。”
“刚才役差送来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陆小凤岔开了话题。
说到这个,小禾就高兴了起来,“是夫人为小姐准备的一些衣服首饰。”
小凤姑娘默默黑线,千里迢迢的太师夫人弄这些,是真不嫌麻烦啊,出门在外的,随便穿穿就好了呗,她一点儿不介意的。
小禾帮她将头发弄好,道:“奴婢去拿几件首饰给小姐看。”
小凤姑娘心想: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小姐,您瞧,这是京里时下最时行的步摇簪子,还有这对翡翠镯子的成色您看多好啊…”
陆小凤百无聊赖地看小禾展示一件又一件她认为宝贝的东西给她看,实在不忍心打击小禾的热情。
而在对面屋顶上对月饮酒的猫鼠,对对面窗扇半开的屋内传出的小禾声音相视莞尔。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感觉到其实陆小凤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家。
第20章
不期而至的一场雨绵绵密密地下了一夜。
清晨,陆小凤推开窗户一股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不由享受地眯起了眼。
昨晚猫鼠在屋顶把酒言欢,也不知道有没有毫气万太丈地在雨中继续对饮?
“陆姑娘早。”
听到声音的陆小凤睁开眼,“白五爷起得真早。”
“姑娘昨晚睡得可安枕?”这是展昭平稳和缓的声音。
“很好啊。”小凤姑娘笑着点头,她觉得有这一猫一鼠在,她有足够的理由踏实地睡觉。
然后,小凤姑娘想到一个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他们昨天晚上是一起睡的吗?
嗷!
腐女之血沸腾中…
白玉堂抱剑后退两步到展昭身边,悄悄问他:“你觉不觉得她的眼神有一点儿恐怖?”
展昭默默赞同,她的眼神不能算恐怖,但是那种眼神看过来就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些些的毛骨悚然,所以白玉堂拿“恐怖”一词形容她的眼神并不为过。
陆小凤热切地看着他们,内心十分纠结,她很想问,可是她又不能问,真真是憋到要内伤啊。
“姑娘今日可要出门?”最后还是展昭出声打破了三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暂时还不知道。”陆小凤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们,“展护卫和白五爷呢?要出去继续寻找花蝴蝶的消息还是去丁姑娘的擂台?”
白玉堂去看展昭,很有些幸灾乐祸。
展昭面不改色地道:“展某不去擂台,当务之急是擒拿花冲。”
“哦。”北侠、南侠再加上一只锦毛鼠武力值已经相当牛叉了,坏就坏在这三位对比花冲周正了些,花冲奸滑了些,又加上此贼擅毒,整得三侠出手时便有了顾忌,一有顾忌对方就很容易找到机会开溜。
“姑娘在想什么?”
“展昭你来。”
展昭看着窗内的姑娘言笑晏晏地朝自己招手,有些迟疑。
白玉堂直接伸手把他往前一推,笑道:“赶紧去吧,还犹豫什么呢。
展昭到窗前站定。
陆小凤这才低声道:“虽然包大讲究勿枉勿纵,可是展昭,你除了是御猫,你还是南侠,江湖人行事本不必拘泥于朝廷律法。并不是所有的罪犯都需要捉拿到案的,有一些可以直接击毙。”比如花冲这类的,不能生擒,那就死拿好了。
心里没有了顾虑,打起来才不会束手束脚。
展昭:“…”
陆小凤继续道:“这与法理并无违背之处,经过审判名正典刑还是直接击毙,对于花冲这样的罪犯来讲其实是一样的。他所犯下的罪恶,被害人大多已经惨死他手,就算侥幸存活下来的,又怎么能让那些受到伤害的姑娘再到公堂上遭受一次精神上的摧残?”
展昭正色道:“姑娘所言极是。”
“所以了,别老抱着一定要活捉他的念头,即使身在公门,南侠毕竟仍是南侠。”
展昭看她。
陆小凤眼波流转,透出几分俏皮之色,半个身子探出窗子,凑到展昭耳边轻声道:“再说了,人多手杂的,也不一定就是你下的手嘛。”你只要别拦着就行了。
展昭伸手扶额,啼笑皆非地看她,“你呀…”
“其实要是有个解毒圣手在就好了。”
“公孙先生倒是擅长此道。”
“可惜他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展昭只能笑笑。
“那展护卫自己小心。”小凤姑娘说得很自然,一点儿没有扭捏之态。
白玉堂戏谑地抱剑围观。
展昭神色也极自然,点头道:“多谢姑娘关心,展某会小心。”顿了顿,他看向她,“姑娘若无要紧的事便留在驿站吧。”
陆小凤道:“展护卫放心,我明白的。”
展昭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虽然有时候这姑娘确实是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候她还是很靠谱的,他不应该太担心的。
“白兄,咱们走吧。”
“好。”白玉堂朝窗内的陆小凤抱了抱拳,然后跟着展昭一道出了官驿。
“小姐,我们今天不出门了吗?”小禾一边将早点摆上桌,一边问走到桌边坐下的小姐。
“不出去了,免得让人觉得我不听话。”陆小凤带了几分自嘲地说。
小禾低头笑了笑。
陆小凤伸手拿了一只雪白馒头张嘴就咬,心里还是有几分愤愤的。
昨天的事真的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过,大概展小猫有给吓到,为免给他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她只能老实呆在官驿修身养性了。
包、庞矛盾不可解,展小猫夹在中间也难做人,她就当给自己偶像省麻烦了,不让小猫为难。
安安静静地用过了早饭,小禾将碗筷收拾拿了下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对中年男女。
那对中年男女一进门就给陆小凤跪下了,“小的冯四夫妇给小姐请安。”
陆小凤看小禾。
小禾解释道:“这是夫人给小姐指派来的车夫和婆子,他们是一对夫妻,膝下没有子女,正适合跟着小姐到处走。”
陆小凤:“…”有个爱操心的妈人生真的很难不叹气。
“府里总不成连车也是定制的吧?”陆小凤想到了这个可能便问了出来。
冯四回话道:“老奴赶的车是太师专门请人帮小姐定做的。”
陆小凤瞪眼,“不会是辆大马车吧?”那得多招摇啊?
“小姐多虑了,马车并不大,只是请人专门做的,更结实耐用罢了。”冯四赶紧补充说明。
“走,我得亲眼瞧瞧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小的给小姐带路。”
“好。”
一行四人便到了官驿的后院,然后就看到了那辆从京里来的马车。
陆小凤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又钻进车厢看了一遍。
老实说,这辆马车确实是经过精心打磨的,车厢内甚至还有暗格可以放置物品,马车不算太小,坐三四个人是没问题的,给她留了足够的放行李的地方。
有这么样一辆马车代步,诚恳地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唯一让陆小凤觉得不爽的地方就是庞夫人还给配佩了车夫婆子,让他们这么衣食住行的全方位照顾下去,总让她有种朝四体不勤发展的忧患。
尤其身边跟着的人一多,有些事做起来便束手束脚的,比如她暗地里的健身运动——总之,还是好麻烦啊。
看完了马车重新回到屋里,陆小凤坐在桌前发呆。
小禾察觉她的心情有些不好,便道:“小姐,你也别生气了,太师和夫人也是担心你啊。只有小禾一个人照顾小姐毕竟是欠妥了些,有冯四夫妻在,这样更周全些。”
“我能理解。”但我不想接受啊。
“那小姐生什么闷气?”
“在官驿里发呆,我当然不高兴了。”
小禾适时吐槽,“谁让小姐答应展大人不出去的。”
“小禾,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小禾赶紧否认,陪笑道:“奴婢没有,奴婢怎么敢呢。”
陆小凤心说:我觉得你很敢呢。
不过,她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小禾这丫头总的来说她还是比较中意的,活泼一点比严守礼教要好得多了。所以,不能随便打压她,这样她们相处才会更自在。
“小姐,你既然这么无聊,不如就看些书好了。”小禾如此建议。
“没劲儿。”也不知道丁月华那招亲擂摆得怎么样了,花冲这个时候到松江府来简直就是捣乱嘛。
热闹也看不成,猫鼠也不打架,突然感觉人生好空虚!
“小姐这边的事结束了,你打算去哪啊?”小禾努力寻找着自家小姐感兴趣的话题。
陆小凤叹了口气,恹恹地道:“本来是想到扬州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被庞太师给拉到了庞家的船上下不去了,那扬州也就没有做为目的地的必要了。
“扬州是个好地方啊,诗里不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吗?”小禾带了几分向往地说。
陆小凤笑了笑,“是呀,是个好地方。”
“那小姐,不如我们去扬州啊。”
见她一脸兴奋向往的神情,陆小凤笑着点点头,“行啊,既然小禾想去,咱们就去好了。”
“对了,我听说展大人的家离扬州不远啊。”
“是吗?”展小猫是哪里人来着?
一看小姐的神情,小禾就知道小姐八成从来没留心过,“展大人是常州武进人,听说双亲已故,但家境殷实,如今家产是由老家人展忠照看。”
陆小凤忍不住对小禾侧目,“小禾,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难道小禾竟然是只猫粉?
小禾很自然地说:“展大人告诉我的啊。”
“展昭怎么告诉你这些事?”很私人的好不好?
“我问展大人了啊。”
“你问他就说了?”陆小凤惊奇。
小禾点头,“是呀。”因为展大人以为是小姐问的嘛。
“展小猫还真是亲善啊。”陆小凤不由感慨了一句。
小禾默默黑线,心说:小姐您都迟钝到什么份上了啊,平时的精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小姐,你难道不好奇展大人的家是什么样儿的吗?”小禾再接再厉,决不轻言放弃。
陆小凤实话实说,“好奇。”简直好奇死了,关于展小猫的家庭背景其实一直以来都挺五花八门的,各种小说各种版本简直堪称是百家争鸣撒。
“那咱们到时候就去看看吧。”
“不好吧,人家又没邀请咱们。”小禾你这么激动真的没事吗?
“奴婢觉得展大人一定不会介意的。”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样,”陆小凤歪头仔细打量自己的小丫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会是喜欢展昭了吧?”
“小姐——”小禾羞红了脸,跺脚叫道,“奴婢没有了。”
陆小凤很是狐疑地继续瞄她,“我保持怀疑。”
“真的没有了,我只是很崇拜展大人。”
果然是只猫粉啊!
庞府的丫环是猫粉,这真的呆胶布吗?
小凤姑娘觉得这世界已经越来越玄幻了。
“小姐你不崇拜展大人吗?”
“我的偶像是包大人。”
小禾:“…”
“我最敬佩像包大人这样清廉正直的好官了,必须要做为偶像崇拜。”陆小凤申明。
小禾偷偷松了口气,差点儿害她误会了。
第21章
展昭回到官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陆小凤屋子里的灯光亮着,窗户开着,小禾却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往屋顶看。
展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架竹梯,突然地他就知道原因是什么了。
他飞身上房,果然就看到了陆小凤。
她沐浴着月光坐在屋顶中央,半托着腮看星星,见到他,只是扫了一眼,又继续去看自己的星星。
“姑娘怎么还不睡?”
陆小凤说:“展护卫不在,花冲又没归案,我当然就不敢睡觉了。”
展昭一笑,半点儿不认为她在说真的。只是撩袍在她身边坐了,“姑娘在想什么?”
陆小凤犹豫了一下,她搜枯刮肠的想了半天吧,印象里就记得花冲是在一间偏僻的尼姑庵里被群侠围殴逮到的,就这么个难得的线索,她也拿不准到底有没有用。
说吧,给别人的印象的就是她在胡说八道。不说吧,这好歹也是个线索。
小凤姑娘略纠结。
她最怕的是没办法跟人家解释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难不成说她跟剧情君是亲戚,走后门得到的情报?
这也太扯了!
“我在想花冲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被缉拿归案,他如果一直不落网,我的行动可就要一直受你的限制。”这真不是一个美好的预想。
“展某是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
“我明白,可是我不喜欢不行吗?”
展昭无奈摇头。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暂时没有。”展昭也有些心焦。
陆小凤歪头看他,
“姑娘如果有话不妨直说。”
“好吧,我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可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
“展昭信姑娘。”展昭说得斩钉截铁。
陆小凤忍不住逗他,“我可是庞小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