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
唐真的管家唐福和书僮羽竹都不由松了口气。
“徐老先生来找唐大人有事吗?”
“我刚才在州衙遇到了庞姑娘,她让我过来看唐大人的。”
“哦,她让你来的?”
白玉堂一抱画影剑,挑眉道:“她已经知道唐真出事了?”
“那倒没有,庞姑娘只是有些担心。”
蒋平在一边落井下石:“五弟,你小心些吧,你可是跟她打了包票的,结果唐真还是出事了。”
“四哥,保护唐真是咱们五兄弟一起的好不好,怎么是我一个人的事?”
卢方慢条斯理地道:“可是只有你是向她打了包票,说万无一失的。”
白玉堂:“…”真是太没有兄弟爱了。
“是庞姑娘让你们保护唐大人的?”
“是呀,我们本来就是她的护卫,没有她的命令我们怎么可能来保护唐真这小子。”白玉堂颇臭屁的说。
公孙策道:“只是如此一来,陆姑娘身边岂不是就没有人保护了?”
白主堂道:“她说暂时她的安全没有问题。”
徐谦道:“庞姑娘身边有一个护卫的。”
“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她身边怎么会多出一个护卫来?
“是呀,”徐谦有些不明所以,“是个叫燕无双的护卫。”
白玉堂恍然,“燕无双?就是那个在歙州被她救过的,有他在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卢方道:“如此最好。”
公孙策道:“包大人马上就会到登州城了,到时候就不要紧了。”
“程元是她的表哥想来是不会害她的。”
白玉堂手中画影剑露出三寸,寒光耀眼明,“无论谁敢伤害她,五爷的画影剑都不会放过他。”

 

第110章
包拯因为在视察海防边务的时候,察觉到了禁军的军饷中假币的存在而将矛头指向负责发放军饷的登州厢军。
在军中之事尚未处理完之际,白玉堂飞马前去求救,故而公孙策先一步进了登州城。
而包拯也在处理完军中事宜后启程赶到登州。
到了登州之后,包拯先行往州衙见程元。
一通官场见礼之后,包拯便说要去看望自己的门生唐真,这让程元当时的表情就是微变,包拯只当没看到。
临出门的时候,一行人却看到陆小凤抱着儿子从回廊那边走来。
展昭眼中就是一喜,握剑的手也不由一紧。
“包大人,公孙先生。”
包拯停下脚步,语气温和地回道:“陆姑娘,别来无恙。”
“多谢包大人关心。”
程元在一边看得瞪大眼,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感觉啊。
陆小凤往展昭身边一站,怀里的宝宝立时便被展昭那身官袍的鲜艳红色所吸引,两眼闪亮亮地盯着看。
“给你抱。”
她把宝宝往前一递,展昭便也很自然地伸手接了,小宝宝立时抓住御猫大人帽檐两边的红色丝穗张着嘴笑得很开心。
展昭对燕无双诚恳地说了声,“多谢燕兄。”
燕无双大方一笑,“不用客气。”
“表哥,我有事要跟包大人他们说,便跟他们去通判府了。”
“哦。”程元呆呆地应声,还是好像哪里不对的感觉,表妹怎么会跟开封府的人这么熟稔?貌似相处得还很不错?
然后,小凤姑娘就带着自己的标配人员,以及不在编制内的燕无双一起同包拯去了通判府。
结果,一到通判府,展昭立时便被五鼠团团围住。
当然,五鼠的目标是他怀里的小家伙,肯定不是御猫本人。
但是陆鸣这个小家伙因为对亲爹颜色鲜艳的官袍感兴趣,所以只肯赖在亲爹怀里,这让他对五个老鼠舅舅的热情大打折扣。
“这没良心的小家伙。”白玉堂对此很是耿耿。
展昭只是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儿子,不做任何回应。
燕无双在一边看得很困惑,突然生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来,然后他也问了出来,“请问,凤姑娘的丈夫是——”他的眼睛直盯着那个红衣小猫。
白玉堂哼了一声,道:“不就是这只臭猫嘛。”
燕无双瞠目结舌。
庞太师的女儿嫁给了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昭?
信息量略大,需要处理…
包拯、公孙策和陆小凤三人则没有理会那边热闹的猫鼠和燕子,他们要讨论交换一下彼此掌握的登州信息。
“这么说,姑娘是怀疑假钱案与四海钱庄有关?”
陆小凤肯定地点头,“当然,我想不出除了李坤谁还有这种能力让假钱大量流通而不致招人怀疑,况且,他也有这样做的动机。”
“可是他似乎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公孙策提出疑问。
陆小凤道:“登州的厢军有。”
包拯点头,以为然。
公孙策道:“登州厢军在西郊有一处冶炼厂,铸造兵器,也具备铸造假币的条件。”
“程元。”包拯民他异口同声。
陆小凤则摇头,“老实说啊,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哥貌似没这么大胆子和魄力,包大人您和公孙先生高看他了。他连当我的面撒个谎都要露马脚的,我觉得他顶多也就是渎职,玩忽职守,在其位不谋其事,说白了就是白吃饭不干事的人。”
包拯:“…”
公孙策:“…”
那边一直在旁观猫鼠互动的燕无双插了句嘴,“精僻。”
“那岂非就是下面的人跟李坤勾连?”公孙策有些蹙眉,“他有这样的胆子?”
“有程元这样的上司,换了是我,我也有胆子这样干啊,反正上司就是个摆设,做错了什么我还可以直接把罪名推给这笨蛋啊。”
众人:“…”你在说的那个笨蛋好像是你表哥!
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多征官粮,将超征的部分私藏囤积谋利确实是他干的。”公孙策再举证。
陆小凤一脸诚恳地道:“公孙先生,你不能否认程元这样的人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控制指挥的傀儡,而那个李坤一看就是只老谋深算狐狸,程元完全就是他手里的棋子,想怎么落子都成。”
公孙策微微一笑,“姑娘与那个李坤打过照面了。”
说到这个,小凤姑娘略窘迫,忍不住伸手挠了下头,“我不小心在街上帮人鉴定了一下真假铜钱,被他给盯上了。不得已,耍了个花招,然后跑去找程元假装站队了,包大人,你们不会鄙视我吧?”
包拯低头笑了下,“姑娘多虑了,审时度势,然后决定自己的行动,姑娘这样做是明智的。”
公孙策则拿出两枚铜钱,往前一递,问道:“姑娘看到的是哪一种假钱?”
陆小凤指着其中一枚一般不易辨别而出的假钱,道:“是这种。”
公孙策难掩惊讶,“这一种精确度已经相当高了,就算是银监所的技师恐怕都不一定能辨别出来的。”
陆小凤不以为然地道:“可是,公孙先生也能看出来啊。”
公孙策:“…”
陆小凤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以容忍别的东西是假的,但是我绝不能容忍钱是假的,所以打击敢于铸造假币的犯罪行为义不容辞、责无旁贷。”
展昭:有种流汗的感觉啊。
众人:汗在流啊。
最后,还是展昭打破了沉寂,道:“小凤,这就是你当初喜欢去银监所的原因吗?”
小凤姑娘老实点头,“皇兄他还是很好说话的啊。”她说想去,皇兄就大方地让她去参观学习了。
“皇兄?”白玉堂敏锐地抓到了这个异乎寻常的称呼。
公孙策代为解释,“陆姑娘是圣上认下的御妹,钦封义诚公主。”
燕无双的表情马上变得——震惊!
这位凤姑娘要不要这么剽悍啊,这身份一变再变的,会让别人觉得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白玉堂道:“妹子,你怎么不亮出身份吓吓他们?”
“白小五,你的智商什么时候才能有长进啊?这种身份亮出来,只能告诉别人奇货可居,像李坤那样铤而走险的人谁知道他穷途末路的时候会怎么做,所以有时候低调一点儿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白玉堂:他这是又被鄙视了啊。
其他四鼠:五弟被六妹吐槽鄙视的时候真心欢乐。
公孙策清咳一声,道:“姑娘是否还要回程元的州衙?”
“展小猫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住州衙?”陆小凤略顿了顿,道,“况且,州衙虽说是程元的地盘,但是那里有不少李坤的眼线,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程元这个官儿做得,就算是我亲戚,我也没办法掩饰对他的鄙视。”
智商低就算了,智商低还因为有个好舅舅,好表妹就做了高官,真是伤不起!
有木有?
真不晓得程家人和庞家人到底是对程元的爱护还是嫌他太弱智想借别人的刀灭了他?
咦,这个想法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给它真相了啊?
小凤姑娘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囧!
蒋平一指自家五弟,道:“就像你对五弟一样,对吧。”
很好的例证!
众人心领神会。
包拯道:“明日我们到州衙去,让程元陪同去一趟西郊的厢军冶炼厂。”说完了,又转头问陆小凤,“陆姑娘可要一起去?”
“不去。”陆小凤拒绝得相当彻底,因为据她分析,如果那里真的是铸造假钱的所在地的话,依李坤的个性只怕已经做了相应处理,不定那里如今已经是凶案现场了。
包拯不由跟公孙策对视一眼。
展昭心里也是一“咯噔”,通常小凤拒绝某件事或者某个地方的时候,那里通常都会发生不怎么好的事,难道说——
第二天,等一行人到西郊厢军冶炼厂的时候,果然看不到了不太美好的事。
冶炼石不见一人,却只见地上的血迹,以及缝隙遗落的两枚假铜钱。
包拯进而派人循迹找寻,结果就挖到了三四十具厢军尸首。
这样的事,发生两天,做为登州知州的程元却毫不知情,包拯自然要对其斥责一二。
程元流着汗连连认错。
回到通判府后,展昭到后衙去见妻子。
他进去的时候陆小凤正在帮儿子换尿布。
“回来了。”
“小凤。”
“嗯?”
展昭接手抱过儿子,一边逗弄,一边道:“你是不是猜到冶炼厂出事了?”
陆小凤理所当然地道:“很好猜的啊,我在街上发现假钱,尔后唐真又搜了赌坊和钱庄,这样的情形下,李坤为求稳妥必然会做出处理。
当时我一听公孙先生说西郊有个厢军冶炼厂,便有不好的预感。
结果,果然是这样。”
“唐真所中的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毒药——无影散,这种毒来自天竺,据说大理皇族段氏曾引进用以处理朝中判臣。”展昭下意识地同她说起这件事。
陆小凤想了想,道:“我记得李坤名下的银钩赌坊的管事叫段五。”
“姓段?”
“对。”
“江湖传闻,当年段氏的家怒曾偷了无影散出逃,莫非这段五就是那逃奴的后代?”
“或许吧。”陆小凤不是很感兴趣。
“程元这次的罪责不轻。”
“单凭他为一己之私超征粮税,囤积谋利就该死。”这样不知坑害了多少登州无辜百姓,真是百死难赎。
展昭不禁摇头,看着玩里玩自己帽穗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忍不住露出笑容,不该觉得奇怪的,她一直就是这样嫉恶如仇的个性。
那边陆小凤已经拿出了一件新的长衫,“展昭,帮你新做的衣服,过来试下。”
“你做的?”
“你怀疑?”
一瞧妻子柳眉上挑的不善表情,展昭立时从善如流地道:“娘子做的必定是合身的。”
“噗。”白玉堂戏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展昭,想不到你也有这么谄媚的时候啊,真难得。”
展昭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陆小凤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对着外面的人道:“白小五,偷听别人夫妻的闺房私语,这很不道德。”
白玉堂道:“五爷哪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在站在这里听的。”
正在这时,马汉从那边过来,从敞开的窗户看到展昭,便道:“展护卫,大人找你过去,段五死在银钩赌坊了。”
“知道了。”展昭将手上的长衫放下,再将帽穗从儿子的手里轻轻拿出来,便转身出去了。
陆小凤没去理被放到摇床里的儿子,只是问站在院里的白玉堂:“你跟李坤身边跟的那个刀客交过手没有?”
“没有,不过对方是个高手。”
“真的?”
“嗯。”白玉堂面色难得一正。
“跟展昭和你们比呢?”
白玉堂很认真地道:“不在我跟展昭之下。”
陆小凤懂了,这是个硬茬子。
“你不继续问了?”
“不用问了啊。”
“?”
“他肯定不是你们两个联手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大哥他们在呢,完全群殴无压力。”
白玉堂默默地默默地黑线了。
妹子,你真是太提倡群殴了,当年对付花蝴蝶你就这样说,如今依然不变提议。


第111章
“严三刀?”
“那不是说那个人可能是辽东严家的人?”听到展昭对那李坤身边那人身份怀疑的时候,白玉堂等人惊讶了。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辽东严家在江湖上素有清名,怎么会成了那李坤的手下?”可是,从银钩赌坊的段五所受的刀伤来看,确实是严家人的可能性很大。
“想知道也可以当面去问啊。”陆小凤在一边儿边逗儿子边插了个花。
“当面问?”白玉堂有些讶异。
“如果他真是你们所推崇的那个辽东严家的人,当面问自然是能得到答案的,这很正常不是吗?”陆小凤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不解的。
白玉堂则不以为然,“如果真是难言之隐,无论他是谁恐怕都不会据实以告吧?”
陆小凤眼一瞪,道:“既然是难言之隐,那么就说明这并不是他主观希望发生的事,你们又何必非要去究根寻底?让事情顺其自然的水落石出不行吗?”
白玉堂:“…”怎么每次都说不赢她?
真真是铁齿钢牙!
“少爷,您慢着点。”
羽竹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陆小凤下意识看了过去,就见唐真被羽竹扶着走进来。
唐真被书僮扶着走到了陆小凤面前,正式地做了一揖,“下官多谢姑娘。”
“谢我什么啊?”
唐真微微一笑,道:“若非姑娘让五位大侠保护于我,下官恐怕很难活下来的。”
“这个你不必谢我,这是皇上对大人的爱护,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总之下官是要多谢姑娘的。”
陆小凤笑了笑,不再就这个话题多做说法,只道:“唐大人余毒方去,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唐真道:“总是躺在床上也是憋闷,下官便想着出来走动走动,顺便也向姑娘和公孙先生道谢。”
陆小凤道:“不必。”
公孙策则道:“唐大人不必多礼,此是在下当为之事。”
正在这个时候,唐家的老管家唐福匆匆走入。
“少爷,那些老大人已经查到那些粮食的下落了。”
“真的?”唐真精神为之一振。
“为防万一,少爷是不是亲自去一趟?”
公孙策在一旁道:“只是唐大人如今的身体状况…”
唐真道:“可是包大人不在,只有我去才最名正言顺。”
“你真的要去?不怕像上次一样无功而返?”陆小凤貌似不经意地问了这样一句。
唐真微怔,但马上就坚定地道:“下官不信那程元次次都能先我一步。”
陆小凤低头笑了。
公孙策笑道:“唐大人既有这样的决心,自然是大人前去最为适宜。”
“白小五,你陪唐真去一趟吧。”
“我?”被点名的白玉堂不爽的挑眉,“怎么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
白玉堂一指展昭,道:“这只御猫不是在吗?”
“他目标太明显,你如今在登州还没暴露,可以去。”
“行,我去。”
“多谢白五侠。”
“不必。”
“为保险起见,还是应该先派人会同那些老大人先将地方看住,以防他们再次转移罪证。”唐真猛地想到了这个。
“简单啊,让燕大侠跟老管家去就好了。”
唐福道:“老奴没问题。”
燕无双也表示:“某也没问题。”
“拜托了。”
燕无双便跟着唐福先行离开了。
而唐真则回房去换了官服,领了包拯带来的禁卫军随后前往。
一群人走了之后,公孙策才问她道:“姑娘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没这个职权啊。”陆小凤说得面不改色。
公孙策一笑,“只要义诚公主的身份亮出来,就什么都有了。”
“公孙先生,这是唐真历练的好机会啊,给我浪费了。”姐对官场经营毫无兴趣,再说了这又不是女性地位普通高一点的大盛武周时代,也没经营前景啊,纯粹是浪费时间与精力。
白玉堂和燕无双都走了,展昭便也走了过来,伸手抱过了儿子。
陆鸣小盆友马上就抓住了那两根帽穗笑得眯起了眼。
陆小凤活动了一下手臂,陆鸣这小家伙份量一直在长,抱得久了胳膊还真是有些酸,“展昭,你不陪着包大人,不要紧吗?”
“大人身边有王朝马汉他们,再加上卢大侠他们,即使碰到严冬也不要紧。”
“你在赌坊还发现什么了?”
“赌坊内除了段五,没有其他人。”
陆小凤扬眉,“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
“那代表一件事,那些人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因为他们很可能是杀害西郊冶炼厂厢军的帮凶,李坤要灭口,他们自然就活不成。
那些人死了之后,段五也被多疑的李坤灭口,当然,这个要归功于包大人的策略——攻心之计。
拘传了段五却一个字没问他,留他在通判衙门喝了一杯茶,然后又放了他回去。
段五回去跟李坤说包拯什么都没问,他什么都没说,李坤当然不信,疑心的种子便已成功种下。
嫌隙既生,再发生点什么那简直都太正常了。
“何以见得?”
陆小凤很自然地道:“这很明显啊,段五及他的手下就是李坤豢养的一群打手,而西郊冶炼厂的厢军又都是在反抗之后被人所杀。李坤身边的人不会参与这些事,否则他便无法置身事外。
那些人杀了冶炼厂的厢军,就算李坤信任段五,大概也没办法相信段五手下那一群人,弃车保帅就很自然了。
段五杀了那些人之后,又因为包大人的计策让李坤对他也生了嫌隙,进而被灭口,逻辑上完全没有破绽啊。”
展昭目光微沉,道:“即使段五死了,那李坤也休想置身事外。”
“这个不用担心,我相信包大人一定可以将此人绳之以法。”
公孙策不由笑道:“姑娘对大人倒是信心十足啊。”
“因为他是包大人啊。”陆小凤口气格外的理所当然。
其实,虽然小凤姑娘一直说某猫是脑残包粉,事实上她自己也是一名忠实的包粉。
而李坤那边在听到严冬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什么?包拯身边还有别的高手在?还不止一个?”
“是,以武功路数来看,似乎是陷空岛的穿山鼠徐庆。现在看来,上次段五所说陪同唐真去搜赌坊的那个俊美的侍从应该是锦毛鼠白玉堂。”
“那个什么鼠的是什么人?”
“他们是江湖上有名的陷空岛五鼠,老五锦毛鼠武功与南侠展昭不相上下,如果五鼠全部在的话,这件事就麻烦了。
一个展昭就已经很棘手了,再加上五鼠的话,我毫无胜算。
你要离开登州吗?如果你要离开登州的话,我可以护送你离开,不过,这会是辽东严家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李坤略犹豫。
辽东严家的承诺并不容易得到,是不能随便浪费的。
可是,如今的情形又要怎么办?
程元的那个表妹不是在吗?
李坤的眼睛一亮,然后随即又一黯,那个庞姑娘自从跟着包拯进了通判府似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啊…
“程元眼看着就要栽,怎么那个庞姑娘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严冬对此没表示看法。
“严冬,你去找庞姑娘,或许她是被包拯隔绝了外界的消息,根本不知道程元目前的情况。”
严冬没有拒绝,夜探通判府。
只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南侠展昭在哄孩子。
“展小猫,陆鸣还没睡吗?”
“精神看起来还是很好的样子。”展昭对着怀里精神奕奕的儿子实在是有些没招儿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这小子最近昼夜颠倒,白天的时候呼呼大睡,到了晚上就两眼放光。”
陆鸣看到母亲,小手张着要抱。
陆小凤便将他抱了过去。
展昭往外看了一眼,“有朋友来了,我出去招呼一下。”
“哦。”陆小凤随便应了一声,抱了儿子到床上去玩。
展昭走到屋外,朝严冬藏身所在微微一笑,道:“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严冬利落地从藏身所在跳了出去。
“严冬!”展昭略吃惊。
严冬朝亮着灯的屋子看了一眼,“你跟庞姑娘?”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展昭道:“她是展某的妻子。”
严冬:“…”他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江湖传言,你娶的不是陷空岛五鼠的义妹吗?”
“她是呀。”随着声音,抱着画影剑的白玉堂也出现了。
“你是——”严冬小心求证。
“在下白玉堂。”
“锦毛鼠白玉堂!?”
“正是。”
“你刚才的话是说庞姑娘就是陷空岛五鼠的义妹?”信息量过大,处理不了。
庞太师的女儿嫁给了开封府的御猫展昭?
严冬和燕无双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世界都不真实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玉堂一副他大惊小怪的表情。
严冬:哪里都好奇怪好不好?
大家都知道庞太师跟包大人水火不相容啊,太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爱女嫁给对头阵营的人?
这简直怎么想都不对啊。
“严冬,你是来找我的吗?”陆小凤抱着儿子站到了窗前。
严冬略僵硬地点头。
“是李坤让你来的?”
严冬继续点头。
“是为了程元的事吧。”
严冬默认。
“你觉得我让展昭和白玉堂留你下来怎么样?”
白玉堂当即表示:“没问题。”
展昭只是点头,无言的表示没问题。
严冬本人,“姑娘是担心我向李坤说出这些?”
“有这个原因在,不过呢,留你下来的根本原因是为了没有阻碍地拘捕李坤到案。”
白玉堂道:“有他在,拘捕李坤对五爷来说也手到擒来。”
“白小五,你闭嘴。”简直臭屁过头了。
“白五爷是想试试严家的第三刀?”严冬也有身为武者的尊严。
“有何不可?”白玉堂向前迈一步,就要应战。
“白小五,今天不许你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