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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没个人在那里帮忙,自己带来的那些人,见三姑奶奶来势汹汹,想起这总是尚书府上,自己的家主,不过是个被罢了官的知州,都一个个低垂了头,捏了两把汗,刘母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都这副模样,一阵心灰,又见儿子跪在三姑奶奶面前,百般恳求,心头更灰,刘家虽穷,自己却也是一口热气都舍不得呵他的,哪曾想,今日自己本是为他出气的,反累的他在那里下跪求情,又被人辱骂。

刘大智转过头来,见自己母亲呆在那里,上前拉她一把:“娘,和三姑母说过了,你赔个情就好。”刘母转头看看儿子,见他一脸着急,满面汗水,想起方才,不由有些发昏,刘大致见她摇晃一下,扶住了她,刘母摇一摇头,伸手出去,拿帕子替他抹一抹脸:“儿,跟娘回家。”说着就牵着他手,欲让他回去。

刘大智见娘摇头之后,就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心里着急,怎么也要留在这跟陈家解释赔情,这一走,怎么得了,忙挣脱娘的手:“娘,总要给三姑母赔情,还要给岳母赔礼。”刘母充耳不闻,只是拉着他的手,拉的死紧,刘大智更是慌张。

三姑奶奶眼尖,见刘母面色茫然,说话也不看人,抢上一步道:“瞧这样子,亲家奶奶是气迷糊了,还是先让她坐下。”刘家的人,忙送上一个椅子,刘大智小心扶了刘母坐下,刘母坐下,却没别的话,只是拉着刘大智的手:“儿,跟娘回家。”

刘大智见了娘这样,心里突突跳,三姑奶奶见了刘母这样情形,心里暗道不好,难道这刘母经不起骂,变成失心疯了?正在踌躇时,陈老夫人此时听了丫鬟报的,听的三姑奶奶出来,只不过几句,刘母就吓住了,心里暗道,果然如此,却是又有人来报,刘母只是瞪着眼,叫她不答应,心里就道不妙,忙的扶着丫鬟出来。

此时厅上没什么人了,刘家带来的人,早被三姑奶奶命人赶了出去,只有刘大智母子和三姑奶奶还有两个下人,见了陈老夫人出来,三姑奶奶迎上去,嘴往刘母坐的方向一伮。

陈老夫人明白,见刘大智还半跪在刘母面前,只是喊她,上前道:“女婿,这是老年人,受不得气,还不快些唤个医生来。”自然有机灵的丫鬟去了,刘大智听了岳母这话,上前作个揖道:“岳母,这可如何是好?”

陈老夫人款款坐到刘母旁边,仔细看了,见刘母除了神色茫然些,却也没甚事,这才放下心来,看刘大智一眼道:“等会医生来了,瞧瞧就好。”刘大智一听这话,茫然地看着陈老夫人,陈老夫人道:“虽说我小姑性子火辣了些,却也是亲家奶奶她。”

话却没说完,刘大智已经满面羞色:“是,此事却是我娘急躁了些。”陈老夫人叹道:“你是独子,亲家又是少年守寡,难免对你多些疼爱,听的你在这里住着,一时着急,却也难免,只是方才我隐约听的,却是你的一个妾,在亲家面前说了甚话?”

这话虽说的婉转,刘大智想起自己已经派人和家里说过,谁知道翠绿还在娘面前搬弄唇舌,闹出这样一场风波,自己娘还被气的在这里,心里越发恨翠绿,只是当着岳母的面,不好说的。
此时医生已经来了,陈老夫人年事已高,也没回避,医生把一把脉,道:“不碍事,只是气堵住了。”说着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来,也就走了。

刘大智这才放下心,陈老夫人松一口气,命人把刘母挪进房去,熬好药,陈千金听了这事,虽恨自己婆婆给自家没脸,却在自己娘家,也未免要来床前侍奉,三姑奶奶早就回了自己家,事情既是自己娘挑起,刘大智也没脸再问三姑奶奶,只是全力侍奉刘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那个了,勉强码了一点,脸红说句,有更不为少,下了。
说亲
所幸药有见效,第二天刘母就醒了过来,举目望望,不是在自己家,问过儿子,才知道是在陈家,想起自己昨日所为,又见陈老夫人和善知礼,自己儿子又不停地说些陈老夫人的好处,再厚的脸皮也不免红了一红。

刘大智见母亲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只是不好再在陈家打扰,奉着老母回了家,回家之前,陈老夫人命人把刘大智找去。刘大智捏着把汗,去了上房,行过礼,陈老夫人叫起刘大智,也没说话,下巴只是往旁边的一堆箱笼点了点。

刘大智满头是汗,忙连声道:“小婿这就着人把娘子的这些东西搬回去。”陈老夫人微点点头,只是也不说话,端正坐在那里,刘大智看了她这种做派,越发觉得自己母亲前几日来闹,实在是乡野村妇之举,却把三姑奶奶打骂自己母亲的举动,全抛在九霄云外。

陈老夫人静默半响,才缓缓道:“按说,这话我也不当说,家和方能兴旺,虽说小女也有不到处,只是。”话也没说完,陈老夫人浅浅叹了口气。

刘大智忙的跪下:“岳母教诲,小婿牢牢记在心上,回家去,就把那几个搬弄唇舌的人,该撵的撵,该卖的卖。”陈老夫人端庄坐着不动,只是徐徐开口:“这是你的家事,也没我陈家人插嘴的道理,我一个做母亲的,只盼着你们夫妻和美,就是道理。”

刘大智连应几声是,又磕了头,这才回转刘母住的房内,见陈千金还守在老母床前,不由对她顿生感激之情,陈千金见他回来,两口说了几句,陈千金也就命人收拾了,夫妻两个,奉着刘母回家。

此时乐清城内,都传开了,刘母见儿子要休陈千金,急怒之下,亲自带人来和陈老夫人说分上,两亲家见了面,说了半天的话,刘母说到激动处,竟晕了过去,陈老夫人本不答应让女儿回去的,见了刘母这般,也不由感动,留亲家在家住了几日,这才收拾了东西,让他们全家回了刘家。

一场风波不过就是这般平息了,只是听了这话,有多少信的人,就不得而知了。玉莲她们却是从三婶嘴里听来的这些,三婶来时,除了说了这些话,还喜笑宴宴的道:“刘孺人已经说过了,聘我家女儿去做侧室,虽是妾,能和尚书之女做姐妹,也是难得的好亲事。”

玉莲听了这话,心下不知什么滋味,看眼王氏,王氏差点连手上拿的点心都掉了,月英始终年轻,听了三婶这话,不由问道:“三婶,听的刘老爷家,却另外有两个妾了,怎的三婶舍得把爱女送去做第四房?”

三婶白了月英一眼,对着王氏笑道:“我家女儿,却和玉莲侄女不一样,本就是小家小户,又没有个做举人的弟弟,去那大户人家做妾,也不算甚坏事。”说着想起甚来,用帕子蘸一蘸嘴角:“那刘老爷,总比陈二老爷年轻有为。”

玉莲听了这话,见王氏还在和三婶敷衍,拉了下月英的袖子,两人就出来了。到了后院,坐在树下,月英叹道:“三婶却不知道怎么想的,巴巴的把大妹妹,嫁去给人为妾。”玉莲也叹气:“若是大妇像舅母那般,妾还能过好日子,那陈千金。”玉莲摇头:“不说也罢。”

月英插话:“那刘家原来不是还有两个妾,难道大妹妹去,要居于她们之下。”这时杏儿在旁边,听见她们这样说,笑道:“姐姐,我听香儿姐姐说,刘家的那两个妾,都不在了,红姨娘还好,还许她拿了房里的东西,完完全全回的母家绿姨娘听的说。”说到这,杏儿停下,玉莲白她一眼:“都是和香儿学的,甚都不会,只知道说这些是非。”杏儿拉住玉莲,撒娇地道:“这不是姐姐在问。”

月英拍她一下:“好了,说话就说完。”杏儿这才转过身道:“却是被打的稀烂,说她整日只知说嘴,连她房卧都不许拿,只丢了给她三十两银子,就遣人送归她母家。”

月英听的心惊:“这损德的事情,怎么做的出来?”玉莲叹气:“这有甚,不过就是刘家上次闹了这么一场,我也听的说,他家几个妾,平日和大妇相争,也不是一次了。”月英点头:“那怎么又要求大妹妹去做妾?”

玉莲冷笑:“三婶家是什么人家,见了个官,跑的比谁都快,再说大妹妹性格温柔,娶了她来,却不比被撵的那两个好。”

正在闲话之时,香儿急匆匆来了:“姐姐,奶奶让你快去,说杜进士派人上门求亲来了。”玉莲起身:“什么杜进士?”香儿早上前来拉住她:“还有哪个,不就是上次芹哥打的那个?”

月英听得提起芹哥,细算日子,却是考试已完,想来谁中不中,也就知道,怎的芹哥还没信回来,玉莲心里也是相同想法,难道是天没眼,让杜举人那个色狼,竟中了进士,自己弟弟却名落孙山,只是见香儿一脸焦急之色,玉莲还是匆匆随她出去。

还没到堂前,就见阶下站了两个家人,却不是自己家的,衣服都甚鲜明,到了门口一望,这桌子上,摆了一溜礼物,粗看去,只看见金银首饰鲜明,绫罗绸缎色彩耀人,还有各样礼物,玉莲也不及细看,就进去了。

做媒的正是老秦,她笑的眼都眯成一条逢,正在那和王氏说些,这进士自上次来贺芹哥中举,无意看见玉莲一面,就念念不忘,原来也来求过亲,只是听的玉莲说,非进士不嫁,回去这才发奋读书,天保佑,让他中在三甲。

中了之后,也顾不得上别的,推了几家要做媒的,昨日刚到的家,今日就遣我来说媒,还怕宋奶奶嫌礼节不周,连礼物都带来了,一要定下,择了十天后就过门。

说到这,老秦有些得意,拍着王氏的肩道:“奶奶,老媳妇说句不知进退的话,这择了几年,终于择到一个进士做女婿了。”王氏哭笑不得,老秦见玉莲进来,忙上前迎上她,福了又福,玉莲忙还礼,老秦还笑道:“今日还叫姐姐,明日就该叫奶奶。”

玉莲也不理她,走到王氏身边,王氏握了下她的手,老秦还笑着道:“这样好的婚事,奶奶却是要到哪里找,还请换了帖子,应了亲事,老媳妇去和杜老爷回话。”王氏止住了讲的兴头的老秦,笑道:“这婚事,虽说是好的,只是我家女儿,也是娇养的,还请先回去,等我问问女儿再说。”

老秦上前拉一把玉莲:“姐姐就在这里,愿不愿,问了姐姐就是,何必又要等几天?”王氏笑道:“这话说的,哪家没出阁的女儿,不害羞?”玉莲也笑道:“妈妈,婚姻却是终身大事,还请妈妈先去回了杜老爷,这事,我家却要细细想了。”

老秦听了这话,又看一眼外面的礼物,笑的就似满脸菊花开,对着王氏拍了下手,道:“奶奶,这样好的亲事,城里几个大户人家,听的林老爷没成亲,都找媒人去说亲,怎的到了奶奶家这里,却是双手推出,让老媳妇煞想不到。”

玉莲垂下眼帘,半天才抬起头,看向老秦,老秦见她一双眸子,如宝珠一般,清澈如水,到了嘴边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里在思量,听的这宋家女儿,却也有人说过,有些古怪的,要不,怎么都二十四了,还没嫁出去,那林老爷,眼睛却是长哪里去了?这样一个年纪老大的姑娘,还巴巴地来求,却还是笑一笑,正欲重新开口,玉莲已经缓缓地道:“妈妈,还请先回去,有甚回音,我家自会遣人去说。”

老秦听的玉莲话里,一点回转都没有,只得行了礼,王氏命香儿拿了两钱银子,包了给她,让她带着礼物走了。

送走了老秦,王氏叹声气,拉着玉莲道:“儿,那杜举人,中了进士,我没料到他会来求亲,还是要细问了你的意思。”玉莲坐在王氏的旁边,扶着她的肩道:“娘,那样的人,色欲熏心,睡梦中侥幸偷的个进士在手,就妄想起来,女儿怎能去嫁那样人家?”

王氏却也知道女儿说的有理,只是玉莲的年纪,一日大似一日,杜家这门亲事,虽算不上上好的,却也不差,不由皱眉道:“玉莲,还是思量思量。”玉莲笑道:“娘,你平日所说的,难道全忘了不曾,这样一个和舅父行径,并无半点不同的人,嫁去做甚?”

王氏长叹一声:“既如此,就回了他。”玉莲见母亲这副模样,不由偎到她身上道:“娘,却是孩儿不孝。”王氏拍了拍她:“罢,做母亲的,不就是为了你,还想什么呢?”

母女两商量定了,就等第二天派人去找老秦来,回了这亲事,谁知杜进士听了老秦说话,说宋家还没定了这门亲事,一股怒气,就发了出来,他去求亲,本就抱着折辱玉莲的想法,早就想了多少法子,等到玉莲进门,自己该如何如何,谁知老秦竟说宋家没一口应下,打发走了老秦,喝了几杯酒,就想出个计来。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感觉我狗血的无可救药了,本来还打算码云破的,结果有人请吃饭,只好走了,看来从明天起,云破要连更四天了,掩面下。
争亲
老秦虽是心里觉得,这门亲事,能成的把握只有一分,却还是巴望着能成,好拿到杜家许下的中伤,第二日方吃过早饭,就到宋家打听信来着,才进了门,见了王氏,王氏说了一大篇话,回绝了亲事,容不得自己开口,就命人送了自己出来。

老秦见王氏回绝的甚快,也只得别了出来,路上一直在想,这话要怎么回了杜进士才好,前面有人招呼她:“老姐姐,怎的走路只不抬头?”老秦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老李,她穿了上下簇新的新衣,鬓边簪了朵红花,脸上喝的红馥馥的,老秦见了,笑道:“老姐姐,怎么这是给哪家说成了亲事,去接新娘子?”

老李上前和她对福一福,这才笑道:“哎哟我的老姐姐,这不是杜老爷说的,你说成了宋家的亲事,做成我也空赚笔钱,这不找了我去,说明日让我和你一起去迎亲,还叫我吃了三盅,赏了我这套新衣。”

说着扯着袖子给老秦看,嘴里啧啧赞叹:“这套,总也要有个二两银,没想到,杜老爷真是大方。”老秦听的实在发晕,拉一把说的兴致勃勃的老李:“我方才去宋家时,宋奶奶说的明明白白,不同意这门婚事,怎么现在又?”

老李放下袖子,四处一望,才附在老秦耳边说了几句,老秦听的瞪大双眼:“这怎么成?”老李打她一下:“老姐姐,我们只是赚钱钞的,横竖背后有杜老爷呢。”老秦听了这话,却还是有些犹豫:“怎么的,宋家也有个举人儿子。”老李手一缩:“杜老爷还是举人呢,再说,娶回去,是做正妻,又不是做妾,这样人家,抢着做妾的都多了去,难道姐姐忘了,宋三的女儿,就要进刘家做妾了吗?”

老秦听了这话,缓缓点头:“也是这理。”两人说了几句,老秦就去见杜进士,到了杜家,杜进士甚话也没说,拿出一套新衣,二两银子,笑着道:“妈妈辛苦,等到那日,却要妈妈再辛苦一趟。”

老秦心里虽有些疑虑,只是看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也伸出手来,连声应是,拿了东西,问了日子,就告辞走了。

杜进士见她走了,叫过个心腹小厮:“都说出去了?”小厮应道:“老爷,都妥当了,此时,城里城外,都知道老爷你要娶宋家的女儿了。”杜老爷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做的好,这两日就辛苦你们了,明日等着迎新奶奶进门。”

小厮应了,转身欲出去,又想起甚,回头问杜进士:“老爷,这宋家既不识抬举,老爷又何必这样费苦心呢?”杜进士白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你去就去。”小厮这才出去,杜进士唇边露出得意之色,宋玉莲,我瞧你再傲到甚时候,等到明日进了门,过了夜,就休了你,光一个破罐就够了。

此时城里城外,都传了杜进士要娶玉莲的话,有那不知道实情的,都上门给宋家道喜,王氏接了一拨,解释了,谁人肯信,这拨还没走,另一拨又来了,王氏见不是路,命人把大门关的死紧,和玉莲她们商量,商量了半日,天也黑了,各自收拾去睡觉,等着明日再说。

第二日,玉莲一早起来,梳妆罢,到上房见了王氏,见今日果然没有人上门来道贺了,王氏笑道:“定是他们传错话了。”玉莲虽心头觉得不妙,却还是顺着母亲的话说了几句。

这时外面吹打声一片,王氏还笑道:“这却是谁家娶亲,这吹打声连这里都听到了。”话音没落,守门的光着个头,也没戴帽子,慌张地直闯进来:“奶奶,杜家来迎亲了。”王氏听了这话,站了起来:“什么,杜家不是回绝了吗?”

守门的满头大汗:“奶奶,这是怎么说,杜家都到了门上,口口声声只道,昨日你亲口许下的婚事,今日来迎亲。”玉莲还算镇定,见王氏都慌了,起身道:“娘,还是传媒婆进来问问。”

王氏点头,这时老秦进来,她今日也是里外一新,头戴了朵红花,见着王氏,就叫喜道:“给奶奶道喜,蒙奶奶昨日亲口许下婚事,今日就来迎亲。”王氏面涨的紫红,一口吐沫就吐到老秦脸上:“呸,我昨日明明回了亲事。”老秦此时有人撑腰,才不把王氏放在眼里,见玉莲在旁边,上前拉住她道:“姐姐今日怎的还没梳妆?”

两个丫鬟上前,手里捧着新人的衣裳,老秦笑道:“姐姐,这两个,却是杜家派来服侍姐姐换妆的,还请姐姐到后面梳妆好了,好上轿。”说着就要推玉莲往后走。

玉莲此时已经猜到三分,站着不动,冷笑道:“秦妈妈,你做媒做了这许多时,怎的要骗起婚来了?”老秦见玉莲说话老成,心里惊一惊,只是脸上还笑着道:“姐姐,你这话怎么说的,奶奶许下的婚事,难道想赖了不成?”

玉莲斜眼看她,半天才冷笑道:“就算赖了又怎样?”老秦往后一缩:“赖了婚,可是要吃官司的,也不是我说,府上这样可抗的过杜家。”

王氏现在也醒过味来,听见这样的话,也冷笑道:“我家女儿,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去嫁那种人。”

老秦被王氏这样几句话一说,也红了面皮,嚷道:“难道今日,姐姐就不上花轿?”王氏坐下,眼都不看她:“我的女儿,许给谁,自是我的事情,何苦你来插嘴?”老秦见这样,也坐下道:“奶奶,老媳妇在这里劝你一句,姐姐嫁去,也是上好一门亲事,何苦不允。”

这时老李在外等不得,扯来花轿,就进来,吹打的吹的滴滴答答,杜进士一身公服,挂了红,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把宋家挤了个满满当当。王氏见了这般情形,心里把杜进士骂了个狗血淋头。

杜进士见无人招呼,进了里面,就给王氏行礼:“岳母,小婿今日却是来迎娶令爱的,还望令爱梳妆好了,早些上轿,免得误了吉时。”王氏恨不得打他几个耳光再说,却是他恭敬,也要给他三分,扯起他道:“杜老爷说什么话,我家女儿才貌全无,早已推了婚事,怎的又说要来迎娶。”

杜进士施施然站起来,笑道:“岳母昨日亲口许下的,怎的今日就全忘了。”说着指着老秦道:“秦妈妈就是见证。”老秦听见提起她,上前福一福,王氏更怒,明知道这是他们做下的套子,哪有钻进去的道理,冷笑道:“我家没许亲,就是没许,到金銮殿也是这样。”

杜进士笑了:“岳母,难道逼的小婿到县堂上打官司,岳母到时可要看看,把令爱断给谁?”王氏见他这般无耻,火气大发,一拍桌子:“到时,真是那糊涂官断了。”话还没说完,玉莲已经接话:“就算是一头碰死,也不嫁你杜家。”

杜进士见今日玉莲却比去年看时不同,虽仍是淡梳妆,怒气来时,那红扑扑的小脸,衬着说话时小嘴红红,真是越看越爱,杜进士恨不得一口水把她咽进去,正准备再说,远远有声音传来:“这一女二嫁,却是何道理?”

王氏听了这话,皱一皱眉,这又是怎么说的,此时说话那人,已经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见了王氏,行一行礼:“小婿见过岳母。”王氏头大疼,这一个还没解决,怎么又来一个,看来人时,见他生的剑眉星目,身量修长,看打扮也是个儒生,见王氏打量他,来人用手里的扇子一击手掌:“亲事却是岳父亲口许下,小婿本打算来拜访的,谁知到了这里,却听说杜家来迎亲,这才有这一说。”

杜进士见自己被冷落,上前道:“我的亲事,却是岳母许下的,你又是何人?”来人对他拱一拱手:“小姓陆,单名秀,字文才,却不知这位仁兄贵姓?”杜进士傲不为礼,用手扯扯袖子道:“我却是新中的,难道不知宋家女儿,非进士不嫁吗?”

陆秀笑道:“这却也有耳闻,只是难保我下次就是个进士。”杜进士哼了一声,王氏见这般,起身道:“两位都请回去,一女没有许两家的话,等到我家大爷回来了,再好好问问。”杜进士见出来个搅局的,还准备硬撑,这时有人叫道:“宋大爷回来了。”

王氏听见这话,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宋大爷和芹哥父子,走了进来,见了这样,不及见礼,宋大爷问道:“这是甚情形?”王氏还没说话,陆秀上前道:“蒙岳父许亲,小婿今日是来拜访岳母的。”宋大爷瞪目,芹哥上前拉把父亲:“爹,你那日亲口许下,你却忘了?”

说话时,还对他挤了挤眼睛,宋大爷啊了一声:“是那日许下的。”说着转身对杜进士道:“还请回去,先许的他家,没有一女两家的理。”杜进士见这般,只得甩了袖子道:“公堂上见。”就走了出去。

看热闹的,见没有热闹可看,分别散去,陆秀这才上前道:“却是听了宋兄的,来娶这人,品行甚差,这才这样定计,还望伯母海涵。”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明天入V,所以今天一定要让这男人出来,省得你们说我不厚道,某人脸红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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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见陆秀说话响亮,相貌不差,心里对他也有几分欢喜,忙扶起他道:“还亏了贤契,才这样走了。”宋大爷坐下,拍着大腿说:“亏得连夜赶了回来,可恼这人,中了个进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家也不是那种没根基人家。”

芹哥皱眉道:“娘,这人怎么敢大落落来娶,别说我家没许,没婚书的话,他也哪来的胆子来娶?”

香儿在旁边插嘴道:“奴听的昨日三爷家的小丫头说,前几日杜家派人来把三爷找去,说了半日的话。”宋大爷火气上来了,拍桌子道:“三弟怎的那般,自己把女儿许去给别人家做妾也罢了,怎的还要拖我家女儿下水。”说着就要起身。

王氏叫了一声:“回来,你这样去,他推说只是去和杜进士吃酒不就完了,只是那两个媒婆可恼。”芹哥笑道:“娘,那样的人,本就是收了银钱就替人做事的,只是须得派人去说了,别当我宋家是那可欺压之家。”

陆秀见他们在谈家事,上前打一拱道:“伯父伯母,小侄就告辞了。”王氏这才住了口,笑道:“这却是我们的不是,见的喜欢了,说起来了,反冷落了你,还请坐下,用过饭再走。”说着王氏起身,出后面吩咐人准备饭菜。

完了见玉莲和月英两人坐在那说些什么,王氏走过去,两人忙都站起,王氏坐下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恨道:“可恼他家,以为我家男子都不在家,居然行这种无耻之事,难道真当没王法了吗?”月英皱眉道:“婆婆,昨日我母亲不也来了,照她说的,杜进士,自上次来过我家,就说,总要给姐姐个辣手,初还以为,不过是命人散布些闲话罢了,谁知竟是恁般。”

昨日却是秦奶奶听的玉莲许嫁杜家,不相信,借着探望女儿的名义来问信的,王氏听了,叹了声,却没说话。玉莲一直低垂着头,什么都没说。王氏见她这样,拍了拍她的手道:“儿,这却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