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坐到秦凯身边，替他按着头，秦凯感到一阵放松，握住她的手说：“月兰，我现在才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月兰敲他头一下，含笑说：“怎么了，突然感慨？”
秦凯闭着眼睛，缓缓地说：“大哥这次生病，我才真的感觉出来，他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虽说能用钱延长一段时间，但是。”月兰停下手，秦凯坐直身子，对她说：“大哥他，最多只有一年的命了。”月兰差点惊叫出来：“不是最长的，确诊后可以活过五年吗？”
秦凯叹气：“那是最长，你别忘了，很多肝癌患者，甚至不超过半年的存活期。”月兰嗓子发干，不知道说什么好，秦凯皱眉说：“麻烦的是，大哥的病倒也罢了，现在是陈晓燕吵着大哥要他立遗嘱，规划财产。”
月兰听了这句话，轻轻皱眉：“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秦凯用手抹了下脸：“关系大了，陈晓燕跟大哥同居了十多年，一直在他公司打拼，凭良心说，大哥的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也有她的功劳，如果大哥不立遗嘱就去的话，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月兰听了这话，有些解气了，往沙发上一靠：“活该，她让大嫂那么伤心，这些怎么就忘了。”秦凯摇头笑笑：“这些事。还真不好说，不过都和我们没关系。”月兰看着明显憔悴了一大截的丈夫，心疼地说：“别提你大哥家的那些事了，烦的很，后天才上班，就好好休息休息。”秦凯把她搂过来：“还是夫人心疼我。”
生活对月兰来说，又回复到了正常轨道上。每天上班下班，料理家务，只是对于秦凯来说，每天的空闲时间就开始在网上查关于癌症的最新消息，还经常联系同学。 看有没有这方面更新地药物，虽然对秦凯来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努力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无用功。
月兰自然不能拦他，只是在和月香闲聊的时候。提起过这事，月香叹气说：“前二十年用命换钱，后面几年用钱换命。还真的没多少意思。”月兰不知道怎么和姐姐说，只是插开话题：“姐，我听妈说，你搬出来住了？”
月香点头：“是，我在那边租了套房子，想尝试下小家庭生活。”月兰坐近一些：“姐，妈让我来问问你，你和谁一起住呢？”月香笑笑：“弄这么神秘做什么。我和谁一起住，你还不知道，就是张履。”
月兰这下吃惊了：“姐，你不是和他掰了吗？怎么又？”月香眼里闪的什么光，月兰是没有看见。但是月香唇边的笑意，月兰却看的实在。那种带有点嘲讽的微笑，是月兰自从月香离婚以后，看地最多的。
月兰见月香只是笑笑，也不回答，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长叹一声，月香听见她叹气，拍拍她：“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其实现在这样，满好的，说实在的，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过二人世界，感觉还真是有点不一样。”
月兰看姐姐一脸满足的样子，小心地问：“那么，姐，你们会结婚吗？”月香一愣：“结婚，结婚做什么？现在这种进可攻，退可守地状态，多舒服，我可不想再伺候一个婆婆了，不结婚，她就不能在我面前摆婆婆架子。”
月兰皱眉：“姐，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月香唇边又浮起那种带嘲讽的笑来：“怕人说闲话，我就不会离婚了，再说，一个男未娶，女未嫁，住在一起，我就觉得奇怪了，碍谁的眼了。”月兰语塞，月香说的的确是道理，月香回头看看她，拍拍她地手说：“放心好了，你姐姐我有分寸，不会被人骗财骗色的。月兰轻叹一声，想起梓涵说的事情，顺口问道：“听说王家想把小磊要回去？”月香嗯了一声：“他妹妹来过，说想变更抚养权地问题，被我说回去了，这小磊都过了十岁，抚养权的变更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了。 ”月兰听了月香的话，稍微安心一些，月香见她这样，笑着说：“好了，别想多了，那些事我应付就好，好好的享受生活，别想太多。”
享受生活，究竟什么是享受生活，不自寻烦恼吗？月兰把月香的话转达给李母听，李母听了，轻轻叹气说：“你姐倒是想的开，只是。”月兰听见她这样的话，嗔怪地叫了声妈，随后摇摇她地膝盖说：“我姐既然这样说，就这样办吧，她不是三岁小孩了。”李母起身，嘴里念叨着：“就算她以后当了奶奶，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
月兰耸肩笑笑，梓涵刚好进来听见这话，笑着问李母：“外婆，谁要当奶奶了，难道是大妈？”李母摸摸她的小脸：“你大妈当了奶奶，我们梓涵就是小阿姨了。”小阿姨，月兰听见这个称呼，感觉皮肤上有鸡皮疙瘩冒出来，难道随着称呼的一步步升级，自己也就这样老去了吗？月兰侧过脸，看着镜子里依旧姣好的容貌，仔细地往脸上找寻几根细纹，嗯，还是常去琴红那里做保养比较好。六月，在北京治疗了三个多月的秦刚又回来了，或许是知道就算再多地钱也保不了自己的命，他变得坦然地多，拖着病弱的身体，他没有选择在省城医院治疗，虽然那里有全省最好的医院，而是回到了小城，带着一大堆的药物和医嘱，他甚至连医院都没去。而是直接回了农村老家，说是想在自己还能走的动前，再来这里住几天。
虽然秦凯觉得哥哥这样，简直是胡闹，但还是依从了他，月兰他们自然也要回去探望，到家的时候。秦刚正站在田埂上想什么，旁边陪着地，依旧是罗彩，他看着成熟的小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知道秦刚生病。连平时最爱说话的梓涵，都不上去打招呼，还是秦凯打破了沉默，叫了声：“大哥，风大。”秦刚转过头来。月兰见他比上次见的时候，更瘦了许多，虽然是夏天。仍然穿着毛衣，看起来精神还好，罗彩扶住他，两人慢慢地走了过来，罗彩叹气说：“你哥非要出来走走，说整天躺着，也闷的慌。”虽然话里带有嗔怪的意味，月兰还是听出罗彩的话里面。有平时没有地满足感。
月兰不由想起一句话，情之一物，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对于罗彩来说。只要秦刚陪在她身边，自己再苦。都已经满足了，这或许就是罗彩的爱情，和月兰的爱情是不同的。
边说话边进了家门，葡萄架依然像往年一样，结了满藤的葡萄，秦刚在石桌旁罗彩铺好地躺椅上坐下，笑着说：“今年的葡萄，我还可以吃到，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吃了？”罗彩从屋里倒茶出来，刚好听见这句，嗔怪道：“胡说，还要等着孙子出世，我们一起带孙子呢，怎么说这样的话。”
秦刚笑笑，对秦凯说：“老二，你大嫂，是个好女人，只可惜，跟了我。”罗彩听见这话，手稍微停了停，半天才说：“医生要你静养，别想那些。”
秦刚微笑，转头对秦凯说：“老二，当着你大嫂，我也不怕说出来，其实，她们两个，都是好女人，只可惜，都跟了我。”月兰听的有点堵，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临死前的忏悔，真地有意义吗？更何况，还有个和秦刚不清不楚的柳思思呢，只是现在秦刚重病在身，月兰也不好说什么，转头四处漫无目的地看。
秦凯笑笑，这是秦刚地私事，自己虽然是弟弟，也不好插嘴，罗彩听见秦刚提起陈晓燕，心里有点不高兴，只是也没表现出来，轻声说：“阿刚，医生让你多休息，还是少说几句。”秦刚握住她的手，只说了一句：“阿彩，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罗彩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她悄悄转身，把泪花擦了，对秦刚笑着说：“当着大家的面，你也不怕笑话，还是好好休息。”秦刚摆手：“阿彩，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过晓燕她，没名没分跟了我十多年，我总不能让她什么都没有吧？”听了秦刚这种宛若遗言的话，月兰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罗彩的悲剧，表面上看来，是陈晓燕插足所带来地，但是归结起来，却是秦刚自己的不检点，才造成两个女人的伤心。
看着罗彩一副被秦刚感动到的样子，月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秦凯也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些不合适，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秦刚开口说：“老二，我知道三兄弟里面，你的心最细，等我真地不在了，你要多帮我照顾小秋，他始终还年轻。”
秦凯咳嗽一声，对秦刚说：“大哥，说什么呢，现在的医疗，这么发达，治好不敢说，延长生命还是可以地。”秦刚笑笑：“我不想等到过段时间，躺在床上，插着管子延续生命，我就算死，也要清醒地去死。”秦凯语塞，月兰拉了下秦凯，笑着说：“大哥，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只是这事情，还是你的家事，小秋要有什么，我们能帮的就帮，帮不上的，我们也没办法。”
秦刚仰头看天，闭眼说：“我也知道，这难为你们了，只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素云还是个女孩，明知道小秋软弱些，也要把担子交给他，要不，交给谁呢？”听见这样的话，月兰对素云还是感到不平，忍不住说：“大哥，说实话，素云比小秋能干多了。”
秦刚点头：“我知道，只是女孩总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不是秦家的人了，所以，我会给她留笔嫁妆，公司，是一定要留给小秋的。”秦凯捏了捏月兰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秦刚停一停，接着说：“小妍还是能干的，再加上以后生了孩子，我就更不担心了。”
其实罗彩在我原来的设计中，结局是很糟糕的，她苦守多年，最后除了个名分，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写的时候，不自觉的同情她了，她什么都没做错，如果说错，也是错在太爱这个男人了，所以，才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第七十二章 烦杂
罗彩擦擦泪，笑着说：“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是给你去拿药了。”说着就进去了，月兰不知道说什么好，梓涵乖乖地坐在一边听着，这时候门口传来琴红的声音，接着琴红就出现在门口，小坤手里还拎着东西，琴红本来还笑着说话的，见大家都坐在那，什么都没说，又闭了嘴，走上前说：“大哥好点没有？”说着就把小坤手里提着的东西拿过来，原来是些营养品。
秦刚笑笑：“还不就那样，熬日子吧。”罗彩手里拿着药出来，见琴红他们来了，笑着招呼了一声，就招呼秦刚吃药，琴红在旁边看着，笑着说：“大哥，还是结发夫妻好。”秦刚笑笑，也没说话，月兰看的有点闷，拉了琴红一把，两人来到楼上素云的房间。
琴红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大哥现在想开了，只有结发夫妻才是好的。”月兰冷哼一声：“刚才你们没来的时候，大哥还说了一堆，对不起大嫂，但是也对不起陈晓燕的话。”琴红手撑着头，叹气说：“说实话，陈晓燕跟了大哥也十多年了，有感情是正常的，只是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总是。”
月兰拍拍她：“不是自己家的事，只是大哥话里话外，还是对素云。”琴红笑着推月兰一下：“你是最疼素云了，瞧见她这样，就帮她说话。”月兰笑笑：“也不是了，只是素云她，有时候大哥偏心的也太明显了。”琴红摇摇她的手：“还好妈活着的时候不重男轻女，要不，素云的日子，说实话，还真不好过。”
听见琴红提起秦母，月兰有点沉默。半天才说：“是，人都去了，也就只想着她的好，不想着她的坏了。 ”
这时梓涵在下面叫：“妈妈，吃饭了。”月兰伸出头去应了一声，琴红笑着说：“还是生姑娘好，瞧梓涵。什么时候都护着你。”月兰笑笑：“生什么不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只要人好就可以了。”
琴红叹气：“你看小秋，自从结了婚，老婆地话就是圣旨。”月兰笑着看她：“你瞧，人立场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了，要是老三，不听你的，你就该抱怨了，小秋听老婆的话。不是很正常吗？”琴红点头说：“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楼，饭就摆在石桌上，秦刚三兄弟正在说着什么。梓涵在那帮着罗彩布菜，琴红扫一眼：“小坤呢？”秦旋头也没回：“你儿子肯定又跑出去玩了，这小子，实在太皮。”琴红瞪他一眼：“什么我儿子，说的好像不是你的一样。”说着就出门喊小坤去了。
秦刚笑笑，对秦旋说：“老三，要和你二哥学好，不要像我。到头来后悔。”秦旋笑笑，也没接话，秦凯听这些话实在太伤感了，笑着问罗彩：“大嫂，小妍快生了吧？”罗彩正在给秦刚舀汤。听见秦凯这样问，回头笑着说：“还早呢。要到九
秦刚在旁边接话说：“也不知道孙子出来，我能不能听到他叫声爷爷。”罗彩瞪他一眼，嗔怪地说：“胡说。”秦刚看着罗彩，叹气说：“阿彩，你也别太亏待自己了。”罗彩的眼泪又要出来，她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秦刚的关心，虽然时日不多，却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琴红手里牵着小坤回来，一路上上教训他：“只知道玩，这都快上初中了。”小坤嘻嘻笑笑，坐到梓涵地旁边，琴红恨铁不成钢的说：“瞧妹妹，多聪明，又安静，成绩又好，你还是当哥哥的呢。”
小坤做个鬼脸，埋头扒饭，月兰郁闷的心情，又稍微好些，值得不值得，只要罗彩认为值得就可以了，旁人无法说，无法劝，生活，总是自己在过。
吃了饭，收拾完碗筷，一家人坐着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天色已晚，秦凯和秦旋都回去，秦旋开车，两个孩子挤坐在前排，三个大人刚好坐在后面，琴红小声地对月兰说：“看见大哥那样，真恶心。”月兰瞥一眼秦旋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笑着说：“大嫂都不说什么，就算了。”
琴红叹气：“现在知道大嫂地好了，当年和陈晓燕，闹着离婚的时候，大嫂还不是他的眼中钉。”秦旋在前面开口：“唉，小红，别人家的事，还是少说，再说大哥他现在。”琴红拍他后脑勺一下：“开你的车，说你大哥你就不高兴了，你地事情，要不要我拿出来说说？”
秦旋陪笑道：“得，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可别这么口无遮拦的，再说，你要是温柔点。”琴红白他一眼：“我要是再温柔点，只怕和大嫂是一样地，你家三兄弟，也不是我说，只有二哥还有点良心。”见他们有点呛起来的感觉，月兰忙打圆场：“这不瞎聊吗？都少说两句。”秦凯也开口：“是啊，都少说两句，大哥现在的病要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秦旋嗯了一声，也没说话，之后的路就一直沉默，到了楼下，秦凯全家下了车，一直没说话的梓涵突然问道：“爸爸，是不是三叔家也闹过离婚？”这话把秦凯问住了，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月兰笑着说：“梓涵，你还小，这些事，不需要关心，好好学习，下一年就该升初中了，可要抓紧。”
梓涵泄气地说：“妈妈每次都只会叫人家好好学习，别的话都不会说。”月兰扭她耳朵一下：“你现在就是该好好学习地时候，别的管这么多做什么？”梓涵哼了一声，就先跑上楼了，月兰摇头：“这孩子。”
秦凯笑笑：“你有时候也别管太紧了，她也大了。”月兰叹气：“你这当爹的不操心，她这都开始发育了，还不看紧些。”秦凯一愣，月兰白他一眼：“梓涵可是满过了十一岁，要十二岁了，都快是大姑娘了。”
秦凯笑笑说：“我说怎么感觉我老了，原来是女儿都这么大了。”月兰敲他肩头一下：“你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美的你。”
两人进到家门，梓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秦凯看见这样，坐到她身边问：“梓涵，想什么呢？”梓涵叹气，问秦凯：“爸爸，为什么人要离婚呢？难道他们没考虑过小孩的感受？”这话把秦凯问住了，月兰听见，笑着说：“梓涵，几天没和你聊天，开始思考哲学问题了？”
梓涵摇头：“妈妈，不是地，前几天哥哥和我说，王奶奶问他愿不愿意回王家，说要愿意的话，等法官问，就说愿意跟爸爸，不愿意跟妈妈了。”这话说地，月兰眉一挑：“那哥哥怎么说？”
梓涵皱着眉说：“哥哥说，他要跟妈妈住，结果王奶奶就骂他不听话，所以哥哥很苦恼，所以我才问，为什么大人要离婚呢，这样的话，就不用闹这些了。”月兰坐到梓涵身边，摸摸她的头：“梓涵，王奶奶是什么时候，问哥哥愿不愿意跟爸爸，是不是在那个阿姨给哥哥添了个妹妹之后？”
梓涵点头，月兰笑着说：“这就对了，你王奶奶想要孙子，所以才想叫哥哥回去，但是如果哥哥回去了，不一定有在这边开心，那边除了以前的姑爹，还有那个阿姨，还有个妹妹，哥哥在那边，得到的照顾肯定没有在这边好，你说是吗？”梓涵点头，接着又说：“可是哥哥说，姑妈以后结婚，又孩子了，就不会对哥哥好了。”
月兰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不由有点生气，只是也不好迁怒孩子，她笑着对梓涵说：“梓涵，你去告诉哥哥，姑妈是不会再结婚，生孩子的。”梓涵没有预期的惊喜，而是皱眉问：“那张叔叔呢？”月兰沉吟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给梓涵解释这个问题，秦凯开口说：“好了，梓涵，总之，原因你别问，结果知道就可以了。”
梓涵点头说：“好吧，反正哥哥也不喜欢去那边，说阿姨对他不是很好，没有张叔叔对他好。”月兰看眼秦凯，秦凯眼里也写着奇怪，月兰理理梓涵头上的小辫子：“好了，梓涵，都这么晚了，你也该洗澡睡觉了，大人的事，大人处理，好吗？”梓涵乖乖点头，起身走了。
秦凯问月兰：“要不要告诉你姐？”月兰想了一下：“我姐只怕早猜到了，算了，我姐比我有主意，随便提下就可以。”
第七十三章 做人
秦刚在家住了几天，在大家的劝说下，还是回省城去了。送走了秦刚夫妇，回来的路上，琴红对月兰说：“看大哥的想法，还是要给陈晓燕点钱，也只是大嫂老实，换了我，能给她一分钱才怪。”月兰看着义愤填膺的琴红，笑笑说：“别这样想，她的青春也是青春。”琴红眉一挑：“大嫂的时光就不是时光了吗？说白了，就是她自找的。”
月兰叹气：“其实，错的最厉害的是大哥，只是大嫂不忍心怪罪他罢了。”琴红沉默了一会，缓慢接话：“是，错的是男人，但是二嫂，就像，我不忍心去怪老三一样，结了婚，就是亲人了，而她们，始终是外人。”月兰笑着拍拍她的肩，也没说话，琴红笑笑：“所以我很佩服大姐，她从来没怪过宁筱红，太看得开了。”
月兰轻笑，琴红看她一眼，挽住她的胳膊说：“二婶，快放假了，干脆一起出去玩玩吧，自那年去了海南，还从来没出去过呢。”月兰一愣，琴红笑着说：“本来想约大姐的，她那边走不开，别的也没这么熟悉。”月兰笑道：“原来，我是替补。”
琴红打她一下：“二嫂，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月兰眯了眼睛想，这几年放假，都待在家里，手头上又有余钱，出去走走也好，只是心里面同意了，嘴上还要说：“等我回去问问你二哥。”
琴红咯咯笑了起来：“二嫂，谁不知道你家做主的人是你，我看，就这样定了，我回去找旅行社定下。”说着琴红就转身走了，月兰笑着摇头，这个琴红，还是改不了那个急性子。不过，如果不是这种性子，只怕也不会嫁给秦旋。
晚上，月兰和秦凯说了一声，梓涵在旁边听见可以出去玩，开心地叫了起来：“好，举双手赞成。”接着就对秦凯说：“爸爸。我们两票对一票，所以，你反对也无效。”月兰拍梓涵屁股一下：“我都还没说话呢，你就两票对一票了？”
梓涵扑到月兰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说：“好妈妈。你都问了，就肯定是同意了。”秦凯笑笑：“你们就出去玩玩，这几年事情也多，好像也没出去过。”月兰拐他一下，看着秦凯。笑着说：“我们娘俩出去，留你一个人在家，辛苦你了。”秦凯握住她的手：“以前走是你在家等我。现在换我等你也可以。”
梓涵在旁边抖了下，起身说：“好肉麻，妈妈，你确定你没有看吃了花椒吗？”月兰顺手拿起个靠垫扔过去：“这孩子，越大越不可爱了。”梓涵接住，做个鬼脸说：“妈妈，永远都可爱，那叫老天真。”说着就溜进房了。
定了下来。远的地方也不去，就去九寨沟，放了暑假，月兰带着梓涵，琴红带着小坤。四个人就跟团出发，梓涵高兴了都快一个月。在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月兰摸摸她脑袋：“少说点话，没人会把你当哑
梓涵皱皱鼻子：“妈妈只会说这两句。”月兰刮刮她的鼻子：“小东西，都学会顶嘴了。”梓涵摇头：“妈妈，这不是顶嘴，是讲道理。”琴红打下一上车就忙着玩游戏的小坤，笑着对月兰说：“生女儿多好，还能陪你说说笑笑，不像小坤，就是个闷葫芦。 ”小坤抬头嘀咕一句：“妈妈，别来埋怨好不好，我已经够乖了。”
琴红捏他脸一下：“多说话就好，别整天只知道玩游戏。”小坤嗯了一声，埋头游戏。九寨沟，黄龙，玩的很开心，回到省城，月兰他们也没直接回去，怎么说秦刚也生病了，做为弟媳妇去看看也是应该地，一行人又到了秦刚住的地方。
秦刚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些，就在秦秋的房子里休养，月兰他们到的时候，开门的是罗彩，她虽然看着憔悴，不过精神倒是很好，秦刚坐在草坪上晒着太阳，他瘦的越发厉害，见到月兰他们，也没起身，只是笑了笑。罗彩不知道是把她们先招呼进屋，还是该在外头看着秦刚。
这时张妍从屋里出来，她挺着高高地肚子，对罗彩说：“妈，你招呼爸吧，婶子们都进来坐。”月兰他们和罗彩打过招呼，也就进屋了。
各自坐下，梓涵看着张妍的肚子，眨着眼睛问：“大嫂，你什么时候生小宝宝。”张妍摸摸梓涵的脸，笑着说：“快了，下个月就生，到时候你就是小阿姨了。”梓涵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摸张妍的肚子，对月兰说：“妈妈，好奇怪，有小孩子在肚里。”月兰把梓涵抱过来，点点她的鼻子说：“你没出世前，也是这样在妈妈肚子里地。”
这时张母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水果和茶，笑着说：“来，吃水果，喝茶。”月兰接过茶，笑着问张母：“亲家什么时候上来的？”张母坐到张妍这边，笑着说：“上星期来的，你大嫂要照顾你大哥，想着小妍要生了，我就请了一段时间假，上来照顾小妍。”
琴红手里削着苹果，笑着问：“亲家，你们工作满轻松的，可以请那么长时间的假。”张母笑笑：“我都快退休地人了，也没多少事情，还不如请假上来照顾小妍呢。”月兰看见张母的手，一直不停地握住张妍的手，心里不由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家坐着说了会闲话，罗彩进来，笑着问月兰：“你们住在哪里？不方便地话就住家里来，反正这里地方够。”张妍听见罗彩要约月兰他们过来住，心里有些不悦，只是不好表现出来，低了头，月兰笑着对罗彩说：“大嫂，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也就住两天，住酒店挺方便的。”
罗彩坐到月兰她们身边，叹气说：“难得又见面，你大哥这病。”琴红笑着对罗彩说：“大嫂，放宽心，别想那么多，再说，以后回去了，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