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把早点端出来给秦凯，坐在秦凯对面，担心地说：“大哥要真出什么事，他家那大摊子事，还真麻烦。”秦凯呼噜噜吃着面条，听见月兰这么说，抬头说：“不会，就算确诊了，也有存活时间的，又不是马上就。”月兰白他一眼，闷闷地说：“我最烦你这点了，做医生时间长了，对死亡都麻木了。”
秦凯叹气：“感情太丰富的话，承受不住。”月兰起身坐到他旁边，摇着他的肩说：“好了，我知道，只是大哥年纪也不大。”秦凯看她一眼：“大哥应酬太多，早说过让他注意养生，他说他身体好，底子不差，从来不听。”
月兰拍拍他：“好了，你先去睡，等大嫂她们打电话回来再说。”秦凯点头，两口把汤喝完，起身去睡觉。
事情并没有朝着罗彩预料的方向走，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最终的报告还是确认了，秦刚患的是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接到电话的月兰还没来得及安慰罗彩，就听见她在那边大哭起来，月兰不知道说什么好，罗彩哭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电话被人接过，素云的声音随即响起：“二婶，我妈太激动了，我想，是不是麻烦你和二叔来省城一趟，二叔是医生。也好帮忙找下医生。 ”
月兰听见素云虽然强装镇定，但是仍然可以听出她声音在发抖，这样的请求怎么可能推托，答应了下来，让素云好好照顾罗彩，自己挂了电话，就打算给秦凯打电话。还没拨号，电话就响起来，月兰顺手接过，秦凯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兰，收拾一下。我们赶夜班车上去。”月兰连回答都没有，秦凯就挂了电话。
月兰看看电话，摇头叹气，幸好现在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期，起身进房把梓涵的东西收拾出来。梓涵跟着妈妈进屋，见妈妈在收拾东西，小声地问：“妈妈。我也要去吗？”月兰也没停下，对她说：“梓涵不去，你去外婆家住几天。”随即抬头说：“去给外婆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梓涵没动，看着月兰说：“妈妈，我不能自己一个在家吗？我不小了，都十一了。”月兰轻轻摇头：“不能，你一个人在家的话。只会无节制地看电视和上网，这样不好。”梓涵泄气的唉了一声，去打电话了。
李母接了电话，很快就赶来了，拿了梓涵的东西。又和月兰感慨了下世事无常，就准备带着梓涵走了。月兰摸摸梓涵的头：“要乖乖听外婆的话。”梓涵头也不回的摇摇手：“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没听外婆的话了。”祖孙两就走了。
秦凯回来地时候，月兰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见秦凯回来，迎上去问：“假都请好了？票买了吗？”秦凯点头：“请了一星期，买了十点钟的车。”说着靠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没想到大哥他。 ”月兰坐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说：“世事难料。”秦凯深深叹气：“大哥还不到五十岁，就。”月兰无言，只是紧紧拥住丈夫。
到了省城，一大早去医院也不好，先去了秦刚在省城的住所，开门的是陈晓燕，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见是秦凯夫妻，还稍微愣了下，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阿刚让你们来地吧？也是，始终是自己的哥哥吗？”
月兰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是套复式楼，虽然面积没有秦秋的那套别墅大，但是在市中心这个地段，价格还是比秦秋那套房子贵多了。陈晓燕把他们让进客厅，进去给他们倒茶，出来的时候，都坐下了才突然说：“你们昨晚上来的，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这里有客房地。”
秦凯摇头，表示不必了，陈晓燕和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说，不过彼此随便说了几句，秦凯看看表，起身说：“八点了，我们先去医院吧。”陈晓燕点头说：“好，我带你们去。”就准备上楼收拾一下。
月兰捅捅秦凯：“你以前来过？”秦凯点头：“嗯，刚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来过一次。”月兰哦了一声，装修看的出是是前两年地风格，但在各种小摆设上还是能看得出主人对房子的用心，虽然那些小摆设现在是凌乱地堆放在那里，看得出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关照过它们了。
这时陈晓燕从楼上下来，她换了套衣服，脸上稍微上了下妆，看起来比刚才要精神些，秦凯见她下来，起身的同时也提起行李，陈晓燕张张嘴，但没说什么，三人下楼，陈晓燕开车到了医院。
秦刚虽然住院，但住的还是单人病房，陈晓燕把他们带进病房的时候，病房里面只有罗彩在里面打瞌睡，秦刚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除了瘦了些，精神还好，听见脚步声，罗彩睁开眼睛，看见是秦凯他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受的笑说：“你们来了，先坐吧，你大哥还在睡。”
陈晓燕到床前看了眼秦刚，转身对罗彩说：“大姐，麻烦你了，我还要去上班。”说完就走了。罗彩把她送出去，转身又坐回来，月兰看着陈晓燕，有点瞪目结舌，小声地问：“大嫂，她，你和她？”
罗彩小声叹气：“你大哥都病成这样了，再闹，没意思。”接着抬头看月兰她们：“吃早点了吧，等我打电话让素云带过来。”月兰止住她：“大嫂，就你一个人在这？”罗彩摇头：“还有个护工，只是要今晚才能过来，所以我就在这里了。”说着罗彩看向秦刚，嘴里轻声地说：“其实，就让我来照顾也没什么？”
月兰拍拍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罗彩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了，再说，还有素云和小秋，那个。”说到这，罗彩停一下：“陈晓燕也经常过来。”月兰没听到张妍的名字，不由抬头看罗彩，罗彩察觉到了：“小妍她还不到两个月的身孕，大夫让多休息，再说，公司那大堆事，总要有人处理，小妍她好歹是秦家儿媳啊。”
月兰叹气，这时秦刚动了一下，罗彩停下说话，上前看秦刚，秦刚睁开眼睛，原来是睡醒了，罗彩把他小心地扶起来：“想吃点什么？”秦凯也上前，秦刚看见弟弟，问罗彩：“你把老二叫上来地？其实没什么，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秦凯叹气，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真的豁达呢还是说出来安慰自己的，护士进来，量下血压，体温什么地，又挂上药，秦凯追出去，问了主治医生是谁，就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去了。
月兰觉得自己在这里无事可作，只是看着人在病房里来来去去，罗彩自从秦刚醒过来，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他身上，自己先前认为地，好歹能上来劝劝她的打算看来是全落空了。
秦凯去了半天还没有回来，月兰昨天在车上几乎没睡着，这时困的慌，有些想打瞌睡，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病房门被推开，素云走了进来，看见月兰在这里坐着，素云也有些高兴，先把给秦刚带的汤放好，才问月兰：“二婶，怎么没见你们过去我哥那里，我昨天打了电话，还预备你们过去住呢？”
月兰不好说是秦凯说那边离医院太远，先到陈晓燕那坐了会，只是笑笑没说话，罗彩这才想起，对素云说：“素云，你和二婶先回去，这里也没什么好忙的，他们坐了一夜的车，也辛苦了。”素云点头，月兰见秦凯没回来，自己先走，感觉这不是上来安慰罗彩的吗？怎么变成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了？
本来想用人之将死这个章节名的，后来觉得是不是狠了点，他好歹还能活段时间呢，甩汗。
第六十九章 资格
月兰在省城待了几天，每天都待在医院，秦刚住院，那些来往的客商还是经常来看望，月兰也就帮着罗彩迎来送往，秦凯虽然不是专攻这方面的，但还是通过关系，找来专家会诊，会诊的结果，就是等秦刚身体再好些，转院去北京治疗。陈晓燕是每天都来的，看着她和罗彩之间，仿佛就像从来没有过龌龊一般，月兰私下也问过素云，素云叹气：“我妈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再说，我爸这一住院，说句不好听的，钱还要从她手上拿呢？”
月兰从这句话里，嗅出不一般的味道来，只是看素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素云笑笑：“二婶，其实，也没什么，她和我爸那么多年了，财务一直她管着，现在她不卷款跑了，算是不错的。”
月兰被这话吓了一跳，她捅素云一下：“说什么呢，你以为演电视呢？”素云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二婶，钱少有钱少的好处，我爸他，就是钱太多了，要是没这么多钱，或许也就没这么多事。”月兰叹气：“素云，你说的，太片面了，钱这个东西，合理的用，不要被绑住手脚就好。”
素云不说话了，半天才说：“二婶，不说这些了，反正这些事和我无关，我只要读好书，找工作，以后和我妈好好生活就可以了。”月兰听到她话里，没有秦刚的份，也没说话，只是把素云有些乱了的头发弄平整。
这时，从秦刚的病房里，突然传出吵嚷的声音，月兰奇怪，是谁会在病房里面吵？两
人急忙进去。
病房里面除了罗彩夫妇，还有一对年轻男女。 女的是柳思思，男的是月兰曾经见过一次的，柳思思地男友，只见他满脸气愤，把一沓什么东西，扔到病床上，柳思思全然没有平日看到的乖巧和灵动。脸涨的通红，正在和他说着什么，罗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秦刚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
月兰快步上前。扶住柳思思问道：“怎么了，小柳。”柳思思看见月兰，不知道是羞还是愧，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她男朋友指着她：“烂货。还好意思哭，自己做的丑事，说出去只怕大家都会羞。你还好意思哭。”月兰是一头雾水，她看看柳思思，又看看她男朋友，皱眉说：“就算是她做了什么，你也不能在医院就吵起来，这不是影响病人吗？”
柳思思男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问问这个病人，这丑事不是他做出来的，还有谁。”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呸。难怪得肝癌呢，亏心事做多了。”素云在旁边听见，有些忍不住了：“把嘴巴放干净点，再怎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人。”
那男的撇素云一眼：“你是这老不羞的女儿吧？这种人，还有什么好伺候地。早死早超生的好。”素云听见这句话，大怒。柳思思见平时温柔的男友越说越难听了，也不哭了，直起身来说：“好，我们好聚好散，从此后，你是你，我是你。”
他男友冷笑一声：“求之不得。”就转身走了，这时病房门口已经围了几个人在看了，月兰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只是对已经患了绝症的秦刚，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素云的脸色也很复杂，她看着柳思思，柳思思见事情已经拆穿，反而不顾及了，她甩甩头发，正打算说话，就有个人冲上来，给了她一耳光，屋里地人都愣了。
冲上来那个人正是陈晓燕，她来的晚，却刚好听见最关键的那几句，本来就积蓄的怒气，这下全都发了出来，上前劈头对柳思思就是一耳光，嘴里骂了句：“小贱人，你也好意思。”陈晓燕接着上前去晃晃秦刚：“阿刚，我要你马上把这个小贱人开除公司。”
说着陈晓燕转身面对柳思思，摆出上级的威严：“明天我会通知人事，你不需要来公司了。”柳思思深吸一口气，对陈晓燕说：“陈总，无论私事，公事，好像都轮不到你来指责我？”陈晓燕一愣，柳思思微笑：“对私，你不过就是个二奶，人家正室都没说话，轮不到你来出头，对公。”柳思思妙目一转，对着病床上地秦刚说：“我是董事长秘书，只对董事长负责，开除我，轮不到你。”
陈晓燕气急了，她指着柳思思，问秦刚：“阿刚，你到底开不开除他？”秦刚见躲不过去了，睁开眼，嗓子沙哑地说：“晓燕，抛开别的不说，思思的工作能力很强，再说，我病在床上，有些事情还是要倚重她。”柳思思听见秦刚这样说话，得意一笑，陈晓燕气得发抖，对秦刚说：“好，你不辞了她，我走。”说着就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柳思思仰头，对秦刚和屋里看呆地几个人灿烂一笑：“董事长，您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罗彩上前，月兰还以为她会有什么话和柳思思说，谁知她只是指着病床上的东西说：“这些，你带走。”
柳思思扫了眼，笑着说：“阿姨，不必了，都扔垃圾桶去吧。”说着就走了，等她走了，罗彩看着秦刚，长叹一声，素云见秦刚没有一点惭愧的意思，半天才说：“这，也太不像话了。”秦刚看她一眼，闭目养神。
月兰觉得自己在里面，实在尴尬，悄悄地退了出来，外面有个小花园，月兰在花园的亭子上坐了下来，脑袋宛若乱麻，秦刚和柳思思，柳思思可是和秦秋一样大啊，正搞不懂，她正在叹息，素云也悄悄坐到她旁边，月兰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素云半天才说：“二婶，看来我爸精神着呢，我明天就回学校。”素云这样说，月兰算算时间，自己也该开学了，还没接话，素云就又说：“二婶，你也回去吧，我不懂事，把你和二叔叫上来，耽误你们时间了。”
月兰笑笑，伸出手去理了下素云的乱发：“没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素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爸他，真恶心。”月兰正准备说话，就听见有人笑道：“二婶，素云，怎么到外面坐着了？”
月兰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妍，怀孕两个月的她只是稍微胖了点，肚子还看不出来，素云起身说：“大嫂，你来了，我哥呢？”张妍也没坐下，只是站着说话，往背后一指：“他去停车了，叫我先过来。”月兰示意她过来坐，张妍笑笑：“二婶，不用了，在办公室坐了一天，脚都麻了，还是站会好。”
秦秋这时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保温壶，看来是给秦刚炖的补品，他走过来扶住张妍，笑着对月兰说：“二婶，一起上去？”月兰看眼素云，素云靠着她，也摇头，秦秋笑笑，和张妍一起上去了，素云叹气，问月兰：“二婶，大嫂要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月兰摇头：“不知道，只是这年轻轻的女孩子，怎么会这样呢？”素云也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思思和我们，都是差不多地，谁知道。”说完就深深叹气。
秦凯这时笑着走过来：“月兰，我正找你呢，电话又打不通。”月兰拿出手机一看，哟，没电了，到省城后，电话漫游，月兰尽量不打，也忘了充电。素云看秦凯像是有事找月兰的样子，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月兰看眼秦凯，下巴一点：“说吧，什么事？”秦凯坐下：“我可能要陪大哥去北京，你先回去。”月兰一愣：“那医院？”秦凯拍拍妻子：“医院那边，我打电话和主任说了，又请了几天假，他同意了。”月兰叹气：“你大哥他，哎。”秦凯看来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握住月兰的手：“我是医生，跟着去要方便些，小秋这里还有公司和怀孕的张妍，都走不开。”
月兰把手拿开：“我不是说这个，要是你大哥他人品好，倒也算了。”秦凯笑笑：“你是说陈晓燕，都十多年了。”月兰正准备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秦凯，见他来了这么几天，额头上又多添了几道纹路，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自己要小心身体，到那里安顿好了就回来。”
秦凯点头：“会地，怎么说我这边还有工作，你放心好了。”月兰点头。
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七十章 完美
又待了两三天，月兰收拾行装，预备回家，临走的前夜，她和素云两个，正在秦秋家坐着聊天，月兰问素云：“怎么，明天走，今天真的不去看你爸爸？”素云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不想去，心里不舒服。”月兰摸摸她的头发，想说什么又没说，这时传来汽车喇叭声，素云探个头看看：“应该是哥和嫂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秦秋和张妍就出现在她们面前，秦秋笑着叫过二婶，对素云道：“你今天没去，爸还念叨你，说女儿大了，心也大了，明天要走了，也不去看看他。”素云转身不理他，张妍坐了下来，一脸的疲惫，素云问她：“嫂子，这段时间上班很累？”
张妍用拳头自己往肩膀上捶了两下，嗯了一声说：“也不知道陈姨怎么回事，说自己也病了，这两天请假，事全落到我和你哥头上。”秦秋倒了两杯水过来，递了一杯给张妍，对素云说：“你又没毕业，要不也能帮点忙。”素云嘀咕一声：“我才不会进公司呢，自己找工作去。”
秦秋听了这话，笑笑也没说话，张妍打个呵欠，懒懒地说：“还好有柳思思，没看出来，她成绩不是那么好，工作倒还不错。”秦秋笑了下：“人不可貌相。”素云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柳思思还在公司，有点忍不住，刚想开口，被月兰拉了一下，又说了几句闲话，明天上班的要上班，离开的要离开，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月兰躺到床上好一会，秦凯才回来，他蹑手蹑脚地进来，悄悄脱了衣服。躺到床上，月兰翻了个身，问秦凯：“大哥怎么样？”秦凯长叹一声：“精神好了一些，只是放心不下公司。。 ”月兰也没说话，秦凯拍拍她：“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月兰往他身边偎紧些，秦凯吻吻她的头发：“睡吧。”
月兰回到小城。第一件事就是去父母家接梓涵，刚打开门，梓涵就扑上来：“妈妈我好想你。”月兰刮刮女儿的小鼻子：“口不应心，我不在家，你更轻松了不是？”梓涵扭着身子说：“是真的好想你啦。”
李母笑着从堂屋里出来。接过月兰手里拎着的东西，对她说：“你和秦凯去了那么长时间，梓涵一天念好几遍，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月兰弯腰捏捏梓涵地脸：“宝贝，怎么不问爸爸？”梓涵叹气说：“爸爸经常不在。自然是和妈妈更亲些。”
到堂屋坐下，李母问了月兰秦刚的情况，叹气说：“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这刚要抱孙子呢，就得了这病。”月兰也没说什么，只是顺着李母的话说了两句，也就准备收拾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梓涵问月兰：“妈妈，哥哥是不是要回王家？”月兰皱眉问女儿：“怎么了，突然问这个。你小孩子家，这些事什么都不知道。”
梓涵摇头：“妈妈，不是的，是哥哥和我说的，他说王奶奶和他说。阿姨生了个女孩，他就是王家唯一的孙子了。以后要回王家地，还让哥哥别和姑妈他们说。”月兰听了，扬一扬眉，嘱咐梓涵说：“这话你也别和姑妈说，这些事情，是大人的事情，再说，回不回去也是哥哥的决定，小孩子别管。 ”梓涵乖乖点头，母女俩继续走路。
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学了，月兰也打起精神，开始工作，听校长例行做完报告，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东西也就准备回家了，秦桦从背后追上来：“月兰，怎么了，叫你好多声都不答应，想什么呢？”
月兰看着好友，无精打采地说：“没什么，就是秦凯他大哥生病了，秦凯陪他去北京了。”秦桦挽住她的胳膊：“哦，原来是害相思病。”月兰打她一下：“你啊，尽乱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早就是左手摸右手了。”秦桦笑笑：“难说，人家说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这如狼似虎地年纪。”
月兰一把扭住她的脸：“这大街上，你就乱嚷嚷。”秦桦笑着说：“怕什么，都是孩子他娘很多年了。”说着秦桦拐一下月兰：“听说你前姐夫新娶的，又生了，生了个什么？”月兰白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无聊，关心这些，生了个和你干女儿一样的。”秦桦点头：“我就说，前几天见了他家的人，问生了个什么，都没回答我？”
月兰看她一眼：“你是早就知道了？”秦桦笑着说：“你怎么糊涂了，我妈家和王家不就是邻居？上个月她还在我妈面前显摆，新娶地儿媳妇快生了，算过肯定是个男的，等生了孙子，也不用受李家的气，我听地腻歪，再加上这段时间也没回去，就没打听。”
月兰淡淡地说：“生男生女还不是一样？”秦桦笑着说：“我们这样想，别人不这样想，你说王庆这人，小时候我们也是几乎一起长大的，感觉挺好的，猛地听我妈说，他和你姐离了婚，我还吓一跳，也不好来问你。”
月兰白她一眼：“有什么好问的，这都过去两年多了，用我姐的话说，她都不去想了，你还气个什么？”秦桦半撒娇地说：“不是了，是我想你姐这么好的人，那样的婆婆都能忍下，再加上我妈也是个爱打听的人，所以。”月兰笑笑：“知道你关心，只是那些恩怨，都随风去吧。”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分岔口了，月兰停下脚步：“你是和我一起回我家呢，还是去接你儿子？”秦桦把胳膊抽出来：“算了，你那厨艺，这么多年都没长进，我都不知道秦凯怎么受得了你，还是约上我干女儿一起去外面吃吧，听说有家新开地馆子，做的鱼不错。”
月兰笑着说：“挺会享受生活的，那你儿子呢？”秦桦潇洒地说：“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我儿子，婆婆会去接，打个电话说我不回去吃饭就可以了。”月兰见秦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叹气说：“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秦桦这时打完电话了，听见月兰这句，笑着说：“羡慕我，搞错没有，你一个没公公婆婆伺候，秦凯这么听话，女儿聪明可爱地会羡慕我？”
月兰笑笑，没说话，秦桦拉着她的手，两个人继续走，秦桦笑着说：“月兰，你是心太细，什么都要想地很周到，不肯放那么一点点，对你在乎的，一定要没有瑕疵，不累才怪。”
月兰点头：“或许有一点吧，只是我。”说到这，月兰稍微顿一下：“放不开，操心都成习惯了。”秦桦笑着说：“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有时候，稍微放开那么一点点，容忍下不完美，还是很开心的。”
梓涵等在学校门口，老远就看见月兰她们过来，大声地叫：“妈妈。”月兰已经走到她面前了，秦桦笑着说：“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担心这春风太利，把我干女儿的嗓子吹干呢。”话还没说完，梓涵就咳嗽了两声。月兰瞪她一眼：“你看看，叫你多喝水，肯定又忘了。”
梓涵捂住嘴，小声地说：“哥哥没带水，我就分给他喝了。”月兰环视周围一圈，问：“哥哥呢？外婆来接的话，怎么不把你也接走？”梓涵抬头说：“哥哥被王奶奶接走了，说去看看小妹妹，我也想去，但是王奶奶不让我去。”
秦桦对月兰说：“看吧，王家那个人，就是会这样。”月兰轻叹一声。牵着女儿往前走：“这事，我姐不说，我们也不好和她说，再说，你也知道，我姐她是个有主意的人。”秦桦拍她背一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去。”
三个人在一起吃吃喝喝，月兰觉得，和好友在一起，总算能喘口气了，不需要去想工作，不需要去想月香的事情，只需要聊些八卦就可以了。
其实写到这里，我也觉得月兰是个很累的人，她思想细腻，想的问题太多，甚至有时候会钻牛角尖，感觉，我在不知不觉间，把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的性格代入进去了。
第七十一章 后悔
秦凯在去了北京十天后，也就回来了，梓涵缠着他，非要看他有没有买东西给自己，秦凯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梓涵别闹，爸爸很累。”月兰过来把梓涵抓起来：“写作业去，没看你爸爸这么累吗？”梓涵皱皱小鼻子，做个鬼脸就进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