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琴红抓住月兰的手臂摇了几下:“二嫂,你说说,老三前年的那个女的,虽然后来他口口声声说是别人勾引他。谁知道是谁勾引谁,他一个没钱没才的,就只有一张脸皮能哄哄别人地三十岁的有家室的男人。小姑娘哪根筋搭错了会看上他,一想起来我就恨。”

月兰正打算说话,月香趴在桌子上摆手说:“老三那件事情,完全是他贪新鲜,我家这个,我就真的想不通了,他们俩当初真要是那么浓的拆不开地话,为什么不各自守着。也好是一段佳话,把我和那个的老公都拖进来做什么?”说着月香越想越不值,又哭了起来。

琴红见她这样,也拍桌大怒:“这些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们的感情是感情。别人的就不是感情,是狗屎?”月香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琴红摇着月香地手臂说:“大姐。我跟你说,我家大哥家外头那个,你晓得呢吧?”月香点点头,琴红继续说:“那个女人还不是这种说,说什么她和大哥才是感情,大嫂和大哥之间屁都不是。 月香大怒:“怎么能这样说?”琴红点头说:“是呢,那次我听见,就跟她吵了架,她还说什么我们这些人不懂爱情,你说好笑不好笑?谁年轻时候没读过几本琼瑶,就她们比我们年轻几天,还好意思说我们不懂爱情,她和大哥,什么狗屁爱情,奸情还差不多。”

月兰坐在一边,见她们两说的热闹,一时看来也不想走,自己只好坐在一边磕瓜子,听到琴红说的话,心里不由暗想,难怪琴红看陈晓燕那么不顺眼,原来还有这样一出,又听到琴红说陈晓燕和秦刚之间是奸情,不由好笑,要是秦刚口袋里没钱,估计陈晓燕也不会跟他那么久。

琴红见月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手搭到她肩上说:“二嫂,我和你说,别看二哥平时那么老实,你也要防着点,医院里面那些小护士,实习医生什么地,难保不打二哥的主意。”月兰把她手拉下来,笑着说:“知道。”琴红见月兰全不在意,有些急了,死死地拉住月兰的手:“二嫂,平时这话我也不说,其实,还是为了你好。”

月兰见她也醉的很厉害了,心里嘀咕,难道借酒浇愁愁更愁,不过几瓶啤酒,怎么月香和琴红都醉的那么厉害了,两个都醉了,弄回去还是很麻烦的。这时月香说了会话,感觉醉的也不行了,身子一倒,就往月兰身上靠去。

月兰叹气,招手先让老板过来结帐,又打电话给秦旋,让他来接琴红。琴红虽然喝的有些多,见月兰拿钱结帐,把她地手一打:“我来,别收她的钱。”争执间月香也醒了,她还没忘是她请客,起身理理头发,把钱拿出来:“都别收她们的,我来我来。”说着就把钱往老板手里塞,老板只得收了月香的钱。

月香笑笑:“我就说我请客。”说着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要往外走,琴红见月香走了,也站起身往外走,月兰急忙把她们的包收了出来,快步跟上,老板手里拿着找地零钱出来,见她们都走了,叫了声:“还要找你们钱呢。”月兰又转身从老板手里把零钱一把抓过,也来不及数,含糊地说了声谢谢,就匆忙去看她们两个。月香和琴红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月兰气喘吁吁地跟上去,拦住她们两个,说:“小红,我打电话叫老三来接你了,等他会。”琴红朦胧着一双醉眼:“叫他来干嘛,我还要和大姐去喝。”说着对月香说:“大姐,你说是不是?”月香连连点头,两人推开月兰,又准备走,月兰心里暗叫不妙,还是拉住了:“小红,别使小孩子脾气了,等等他。”又用一只手拉住月香:“姐,等会我们就回去。”

两个醉了的人,怎么能听这样地话,还是挥开月兰,要继续走,幸好这时一辆摩托慢慢驶来,到她们跟前停下,秦旋本来不准备下车,叫了琴红几声,琴红都不理,正打算下车时候,琴红听到了,走到他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问:“说,你那年有没有想过和我离婚?”秦旋被这意外的问话弄愣了,他看看月兰,月兰一摊手,表示自己不知情,再看看月香,心里明白一些。

忙从车上下来,拉住琴红道:“都说过几百次了,我怎么舍得和你离婚,那次是我猪油蒙了心,快点回去吧,小坤都找了你一晚上了。”琴红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这才点点头,抓住他的衣服说:“你记得,要是还有第二次,我让你什么都没有出了那道门。”秦旋尴尬地和月兰打了个招呼,把老婆扶上后座,正准备走,月兰把琴红的包递上去,秦旋说声再见,也就走了。

月兰这才回头去看月香,她坐在马路牙子上,满眼的空虚和茫然,月兰心一紧,就算外表表现的再坚强,毕竟,王庆和她,是十年夫妻,月兰叹气,上前扶起她说:“姐,地上凉,我们回家去吧。”

月香任她搀扶起身,嘴里呢呢地说:“是,我们还有家,家里还有爸妈。”说到这,月香看了月兰一眼:“如果爸妈不在了,我们连家都没有了。”月兰此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她记事以来,家就是有爸爸妈妈,还有个喜欢和她抢东西,但是别人欺负了她,会去帮她忙的姐姐,即便后来长大了,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每次回娘家,能见到的仍然是爸爸妈妈的笑脸,如果真的爸妈不在了,那家在哪里?

想到这里,月兰的心脏一阵阵紧缩,她强自镇定,对月香说:“姐,不会的,到时候还有我。”月香笑笑,叹气说:“月兰,我刚才坐在那里想,心里明镜一样的,除了爸妈,竟没有第三个人对我们无条件的好,月兰,我真的后悔,没有对他们更好些。”

第三十七章 女朋友

想到这里,月兰的心脏一阵阵紧缩,她强自镇定,对月香说:“姐,不会的,到时候还有我。”月香笑笑,叹气说:“月兰,我刚才坐在那里想,心里明镜一样的,除了爸妈,竟没有第三个人对我们无条件的好,月兰,我真的后悔,没有对他们更好些。”

月兰听了姐姐的话,也叹气说:“姐,现在也不迟。”月香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说:“再怎么样,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月兰无语,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这时已经到了李家,李母虽然接了电话,知道两个女儿回来的晚些,但是始终放心不下,听见门响,就从堂屋里出来,见月香满身酒气,皱眉说:“怎么又喝这么多?”随后就从另一边把月香扶住,月香一边说:“妈,没事的。”

李母瞪了月兰一眼:“也不知道劝劝你姐,酒喝多了伤身。”这时李父本来已经睡下,听见女儿们回来,忙披衣起来,对李母说:“别埋怨了,先让月香睡下。”全家把月香扶回卧室,李母忙着倒水,月兰给月香脱了衣服和鞋。

月香这时酒已经散了很多,对他们说:“我没事,别忙了。”又推推月兰:“我自己来,你回去吧。”月兰见她说话清楚些,想必也不用她在这里守着,和李母说了一声,就走了李母倒了杯水,坐到床头,看着女儿,手抚过她的头发,发现月香浓密的黑发里面,居然有了根白发,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叹了声气,儿女小的时候盼他们长大。他们长大了,各自成家了,又盼着他们家庭美满,闹矛盾了,自己就跟着担心,这就是做母亲的心。

见月香睡着了,李母轻手轻脚地下去了。李父正坐在堂屋里,见她下来,问她:“睡了?”李母点头,坐到他身边,叹气说:“刚才看见。月香都有白头发了,老头子,这什么时候才安稳下来啊。”李父拍拍她:“别怕,还有我陪着你。”李母回头一笑:“还好有你,你说。我就想不明白,我们年轻时候,要什么没什么。还不是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这些年轻人,要什么有什么了,还要闹什么离婚?”

李父拍拍她,起身说:“老伴,我们老了,世界变化快,不是我们年轻那会了。”李母也起身:“是。他们怎么折腾由他们去,我们也只能操心那么多了。”李父点头。

月兰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轻轻开了门,先去看了看梓涵。梓涵抱着玩具狗睡的正香,看着女儿可爱的睡相。月兰不由轻轻地亲了亲她地脸,梓涵没睁开眼睛,就伸手抱住月兰的脖子:“妈妈,下次要带我去。”说完就松开手,继续睡去,月兰不由失笑,给她重新盖好被子,关门出去。

梳洗完毕,月兰回到卧室,小心地上了床,秦凯本来平躺着,听见她上来,问了句:“回来了。”月兰嗯了声,秦凯又翻身睡去,月兰不由想笑,这两父子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一场大醉,让月香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她整个人开始变的不一样,或许是一种鲜活吧,看在月兰眼里就是这个比喻,以前月香忙生意是为了家庭,现在的话,虽然那个家庭还在名义上存在着,但是月兰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月香现在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至于离婚,月兰一直没见到王庆,而王庆自从搬出去,也没回来过,这件事情,就好像被一直搁置,拖了下来,月兰也曾经问过月香,月香只是说:“他要拖就拖,反正我不在乎。”

在这样的氛围里面,八月很快来临,对秦家来说,有了件天大地喜事,素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她被第一志愿复旦大学录取。这个消息,当然比秦秋带了女朋友回家,更让秦刚高兴了,罗彩见女儿考上重点大学,也是喜不自胜,更何况秦秋带回来的女朋友,对她是亲亲热热,罗彩一时感到,自己的日子熬出头了。

月兰带着梓涵回了秦家,见孙女回来,秦母乐的拉着她地手问个不停,素云和秦秋的女朋友正在楼上,听见月兰回来,也双双下来,秦秋女朋友姓张,叫张妍,是隔壁一个市的,个子比素云稍高一点,人长得单薄了点,秦母第一眼看过去,并不是很喜欢,说看起来就像没福气的样子,再加上张妍是独生女,难免娇气了些,秦母见她睡晚起晚,当着人的面也和秦秋不时起腻,撒娇,心里就跟不喜欢,难免脸色不好看。

张妍虽然刚刚二十,虽然从下爹妈娇养,却也会察言观色,见秦母对她不是很喜欢,就赌气要回家去,刚和秦秋说,秦秋就急得不得了,百般地哄她,见她还是不高兴,就更急了,带她到城里各样的东西都买了些,又带她到秦刚的店里,各样地小玉饰小玩意,拿出来一堆要她选。

张妍原来只是以为秦刚是个小生意人,一直到秦秋带她到了店里,才知道秦刚的生意做的不小,无意中又知道了秦刚在省城还有店面和房子,左右思量了下,回心转意,只是面上还要做出受了委屈,对那些小玉饰看都不看,说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秦秋说尽好话,秦刚听说儿子带了个女朋友回家,本来打算回家看看,抽不出身,这下姑娘到了自己店里,出来看看,见姑娘生的清秀,说话细声细气,知书达理的,心上倒比秦母对她的印象好,忙又叫营业员拿出几对镯子给她选,让她随便选一对,说是伯伯给的见面礼。

张妍这才点头答应不回家了,继续在秦家度假,只是还要说这么贵重地东西,不敢收,秦刚见张妍不收他的见面礼,怕儿子的女朋友又飞了,挑了对上好的,强塞到她手里,张妍这才收下,秦秋见女友这么深明大义,十分高兴,高兴的回到家。

秦秋私下又和秦母说了,让她看在他地面子上,不要为难张妍,张妍除了娇气些,也没有别的不好,秦母见孙子喜欢,也就罢了。

张妍收了见面礼,对罗彩更加亲热,罗彩见了这么一个知疼知热地准儿媳,乐的都合不拢嘴,张妍对素云也是一口一个妹妹,素云虽然聪明,却也是个单纯的姑娘,见人家对她妈妈好,她也实心眼地对人家,这下在外人看来,秦家一家是和睦的很。

张妍见了月兰,虽然以前没见过,听罗彩说这是二婶,忙叫二婶,月兰平时见的像她们一般大的,都是学生,师道尊严总要摆一摆,见了这么个活泼的,爱笑的姑娘心上也有几分喜欢,梓涵也抱着她叫姐姐,月兰见了这准侄媳,总要表示一下,身上也没带多,只得拿了两百块用红包包了,递给她。

张妍还矫情一下,不收,罗彩在旁边笑着说:“收吧,也不是外人。”秦母本来坐在那里好好的,见张妍推辞,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结婚就往男方家住的,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好姑娘。”

这句话让月兰愣住了,她自从嫁到秦家这么多年,秦母虽然刚开始也刁难过她,但是那么难听的话,还从来没听过。转过脸再去看张妍,张妍被秦母这样说,脸上撑不住,眼圈立马红了,素云本来正在和梓涵玩,听见奶奶这样说,上前撒娇地说:“奶奶,不能这样说。”秦母笑眯眯地拉着孙女的手:“素云啊,以后有了男朋友,可不能随便去男方家。”

这下张妍就是再伶俐,也撑不住,话里带了哭腔说:“奶奶既然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说着就要上楼去收拾行李,罗彩急忙跟在后面上去,秦母摇头叹气:“你啊,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月兰笑着对秦母说:“妈,人家一个年轻姑娘,也是喜欢秦秋,要不,也不会来啊。”

第三十八章 急病

秦母叹气,正打算说话,见素云和梓涵在,不大合适,就起身进房去了,月兰会意,跟着她进去,见秦母坐在床边,坐到她身边笑着说:“妈,您不喜欢,也不好当着姑娘面说出来,现在谁家的孩子,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秦母拍拍床,皱眉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看那姑娘的眼睛,生的和那个陈晓燕一样,就不喜欢。”月兰笑笑:“妈,您这样,就有点。”秦母止住她:“有点无理取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看她,一点都不庄重,这才只是谈朋友就在老人们面前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月兰坐近一些:“妈,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比不得我们年轻时候了。”秦母叹气:“也是,我们年轻时候,还没人谈恋爱呢,虽说那时候提倡自由恋爱,还不是要媒人牵线什么的,谁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就搂搂抱抱?”月兰一笑:“妈,这改革开放都二十多年了,不能念那老黄历了。”秦母叹气:“是啊,不能念那老黄历,也不能没规矩了。”月兰默了一会,也没说话,秦母反抬头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接着就起身,捶着自己的腰说:“月兰,你多回来回来,和我说说话,你大嫂人太老实,说不上什么,小红又和我没话说,我只有靠你了听她说的有些凄凉,月兰上前扶住她:“妈,这不还有素云?”秦母笑笑:“素云也要上大学去了,我老了,她说的都听不懂了。”月兰心里也有些感慨,只是还要笑着说:“妈,您不来,还没到七十呢。现在百岁老人多了去了。”秦母边走边说:“活这么长也没意思,我比你公公,要享福的多,够了,多活一天还不是多操心一天?”

月兰不由叫了声妈,话也梗在喉里说不出来,梓涵见她们出来。 跑上前抱住秦母:“奶奶,我还以为你进去给我拿好吃的呢,谁知道这么长时间出来,什么都没有?”见她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秦母乐得开怀大笑:“奶奶老了,忘了,跟奶奶进去拿好不好?”梓涵连连点头,笑的眼睛都弯了,月兰拍梓涵小屁股一下:“这么大的孩子了。只知道要吃地,你害羞不害羞?”

梓涵转身对月兰做个鬼脸:“妈妈,不和奶奶要和谁要?”接着抬头对秦母说:“奶奶。你说对不对?”秦母点头,梓涵嘻嘻笑着跟着她进去了。

月兰笑道:“这孩子。”也自己坐下,见素云在旁边呆呆发愣,月兰坐过去一点,拉着素云的手说:“素云,定了哪天走?”素云笑笑:“九月十号报道,爸爸让我五号就走,说带我逛逛上海。熟悉熟悉他再回来。”月兰笑笑,叮嘱她路上小心这些,素云点头,还是憋不住问月兰:“二婶,为什么奶奶不喜欢姐姐。我觉得她很好,穿着打扮洋气。对人也好。”月兰低头笑笑:“奶奶年纪大了,不喜欢太花哨的姑娘,再说,她看你看习惯了,看那些打扮洋气的,有些不舒服。”

素云点头,半靠住月兰:“二婶,你说,我要不要买几身新衣服?洋气些的,到大学里面,会不会有人嫌我土?”这话把月兰问住了,她仔细打量了下素云,虽然说秦家家境不差,秦刚在零花钱方面,对两个孩子都很大方,但是素云历来都不注重这些,基本都是运动装加马尾就解决问题了,秦秋也一样,常年不变的小平头和运动服,还是去省城上了这两年大学,估计是找了张妍做女朋友的缘故,在女朋友地收拾下,才变的渐渐洋气起来。

看着素云有些害羞的表情,月兰笑笑:“我们的素云长大了,都知道打扮自己了。”这样一说,素云更害羞了,她整个脸都红的像个苹果样,月兰也不好再取笑,对她说:“要不等会我们进城,去我姐地店里,给你挑几套衣服,她店里面的风格我看了下,挺适合你们的。”

素云点头,又和月兰说些,害怕进大学里面,同学们取笑她是从小地方来的这些担心。月兰边给她回答,边在心里叹气,素云虽说不是一个需要大人担心的孩子,但是她心里地担心也是很少有人知道,再加上父母都这个样子,月兰反而觉得自己平时对素云还是有些疏忽了,两人说话,月兰看看时间,不觉奇怪,怎么都一个小时过去了,不见秦母出来,也不见罗彩下来?

见月兰看钟,素云才说:“刚才我哥也上去了,可能是我妈劝姐姐。”这时梓涵从房里出来,月兰见她睡意朦胧的样子,把她拉到怀里问:“奶奶呢?”梓涵揉着眼睛:“奶奶说头晕,要躺躺,我也就跟着她躺了会,等我醒过来,奶奶还没醒,就出来找妈妈。”月兰听了,这才明白,只是秦母平时也不是贪睡的人,怎么今天会想到睡下。

正打算进房去看看,罗彩从楼上下来,月兰也不好进去,迎住她问:“大嫂?”罗彩坐下,叹气说:“也不知道妈怎么想地,小妍那么好的姑娘,她就是看不顺眼,刚才小妍哭了半天,还是小秋上去才哄住了。”说到这,罗彩又急忙站起来:“瞧我,都忘了时间,饭都没做。”梓涵这时也站起来,手抓住罗彩的衣服说:“大妈,我饿了。”罗彩弯腰摸摸梓涵的脸:“乖,大妈现在就去做饭。”

这大嫂去做饭,月兰肯定也不能闲着,自然要去打下手,罗彩边忙边不住口地夸张妍乖巧,对人好,月兰嘴不应心的答应着,罗彩说了半天,叹气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妈就是看小妍不顺眼,这年头,像小妍这样的姑娘不多了,别的不说,小秋也不是会那种说甜言蜜语的人,小妍也不嫌弃他。”

月兰听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问罗彩:“大嫂,你们一个月给小秋多少零花钱?”罗彩抬手擦擦额头上地汗水:“这是你大哥给的,我从来不过问,好像一个月一千多,你大哥说,这交了女朋友花钱多点也正常。”月兰嗯了一声,感觉也不多,又把疑心放下。

两人正继续做饭,梓涵急匆匆地跑进来:“妈妈妈妈,奶奶叫不答应了。”这个消息把月兰妯娌震住了,她们两赶快往秦母房里赶。

到了秦母房里,只见她双目紧闭,躺在床上,素云在旁边使劲喊她,月兰努力平抑住心跳,上去用手试试,还有呼吸,见秦秋也带着张妍听见梓涵的叫声下来了,张妍这时也顾不上再撒娇,月兰沉声叫秦秋去打120,招呼素云不要哭了,使劲掐秦母的人中,掐了半天,秦母才睁开眼睛,素云见奶奶醒了,扑上去抱住她就哭,月兰把她拉开:“素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把奶奶放平。”

素云带着泪和罗彩,月兰一起把秦母照着月兰地指令放好,这时120也来了,顾不上寒暄,医生先上来检查,判断可能是脑梗塞,先住院要紧,用担架把秦母抬上急救车,秦秋是个男的,自然也跟着去,罗彩要照顾家里,月兰只得让梓涵待在秦家,自己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风驰电擎,很快就到了医院,下了车,秦刚他们接到电话,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秦刚见秦母这个样子,也顾不得什么,哭了出来:“妈,您醒醒。”被护士一把推开:“别拦着病人。”接着就推到监护病房里去了,秦刚在外面急得跳脚:“别心疼钱,给我最好地药,最好的大夫。”

被秦凯拉住:“大哥,那些事以后再说,别打扰治疗。”这时一个护士过来,先给秦凯打了个招呼,然后说:“秦医生,您母亲的费用,谁去交一下?”秦凯正打算说话,秦刚擦擦眼泪起来说:“我交,怎么能让兄弟们出钱呢,我是老大。”接着就招呼:“晓燕,过去和这个医生交下钱。”月兰这才看见陈晓燕站在一边,手里拎了个袋子,见秦刚招呼她,跟着护士去了。

嗯,其实做为一个儿子来说,秦刚没什么不好,人都是有多面性的,我在码字的时候,也竭力想表现出人物的多面性来。再罗嗦句,天气冷,老人易发心脑血管的疾病,家里有老人的,要多注意

第三十九章 人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凯从医那么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当轮到自己在外等候的时候,那种滋味并不好受,见秦刚闷着头的抽烟,秦凯也碰碰他,示意给他一根,秦刚奇怪地看了看他,还是掏出烟递给他,这时护士过来了,见他们在抽烟,皱了皱眉,还是笑着对秦凯说:“秦医生,这里不能抽烟,还是去拐角处。”

秦凯暗嘲,自己连这点都忘了,拉着秦刚到了楼梯拐角处,秦刚抽完一支,把烟头在地上重重地碾熄,才开口问秦凯:“老二,你是医生,妈这次?”秦凯叹气:“大哥,我不是脑科医生,我…真的不知道。”其实连秦刚都知道,秦凯这是托辞,基本的常识,做为医生的秦凯怎么能不知道呢,只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秦旋和琴红这时才匆忙赶到,见两个哥哥站在那里,秦旋打了声招呼,问秦母的情况,才知道妈还躺在里面呢,这个非常时期,秦旋平时的能说会道也派不上用场,三兄弟各怀心事站在那里。

站了一会,陈晓燕交完费回来,四处找了一圈,不见秦刚,来到这里见兄弟三人都站在那里,上前挽住秦刚,娇滴滴地说:“阿刚,没事的,大妈不会有事的。”秦刚见她安慰,也伸手去拍了拍她扶在肩上的手,秦凯见这样,也不说什么,和秦旋又回到前面。

月兰和琴红两个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见秦凯过来,琴红起身叫了声二哥,秦凯这时才想起梓涵,问过月兰知道梓涵在罗彩那里,也没多说话,只是盯着那扇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再次打开?这时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握住自己因为担心而颤抖发凉的手,秦凯知道是月兰,也没回头,只是紧紧回握了过去。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秦凯霍的起身。上前拉住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的手:“曾医生,我妈怎么样?”其他人也围了上去,曾医生看多了这样的情况,手举起来,示意他们不要着急。才对秦凯说:“秦医生,你妈妈现在抢救回来了。”听见秦母没事,秦刚兄弟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曾医生又说:“不过,会半身不遂。还需要先住院观察几天。”

看曾医生交代对秦母地一些注意事项,这时秦母也被推出来了,秦刚赶快上去。握住她的手说:“妈。”说话的时候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了,秦母见儿子哭了,打算安慰他几句,只是舌头转动不灵,说出的话含糊的很,秦刚见了更难过了,陈晓燕见秦刚哭的一塌糊涂,上前抚着他地肩说:“阿刚。你现在哭了,大妈更难受,还是别哭了。”秦母见陈晓燕又来了,只是苦于说不出口,把眼睛一闭。装作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