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散了,李浩喝地都有些走不动了,还是王庆把他送回去的,月兰夫妻就带着孩子们走了,先把小磊送到月香店里,月香正忙着招呼客人,饭盒里的饭菜吃了一半,就那样摆在那里,月兰见了,也帮忙上前招呼,月香这才继续吃饭,只是吃了两口,凉了的饭菜怎么会好吃呢,就放下筷子不吃了,把剩下的全倒了。
第三十章 王庆要离婚?
这时客人走了,月兰见月香这样,担心的说:“姐,你老这样,胃怎么受得了?”月香抬起水杯,笑着说:“习惯了,也没什么。”梓涵见了,对小磊说:“哥哥,姑妈赚钱这么辛苦,你以后不要再和姑妈要东西了。”月香乐了,把梓涵搂在怀里说:“瞧我这侄女,多为姑妈着想。”
月兰见小磊脸上有些不开心,把他手拉过来,对月香说:“得了,姐,别听她的,她只说不让小磊和你要东西,可没说她自己,这丫头,狡猾狡猾地。”见自己的小算盘被妈妈说破,梓涵把脸整个地藏在姑妈怀里,不肯出来。
秦凯这时从外面进来,喊月兰道:“走了吧,快九点了。”月兰答应了,从月香怀里把梓涵抓出来,秦凯接着又对月香说:“大姐也关门了吧,街上人开始不多了。”月香看看时间,笑着说:“我再等会,你们先回吧。”梓涵对月香招手说:“姑妈再见。”
六月到了,今年是第一次高考从七月提前到六月,少了一个月的复习时间,一时让大家有点手忙脚乱,月兰不带毕业班,自然省事很多,今年又没安排监考,所以,在大批学生上考场的上午,她在家闷头大睡。
醒来的时候,听见外面好像在下雨,月兰更是不想起床,顺手抓过床头柜的钟,看见指着十点,月兰在被窝里伸个懒腰,下雨天,在暖暖的被窝里赖床,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 继续把身子往被窝里滑下,月兰打算再眯会。
正在月兰迷迷糊糊又打算进梦乡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月兰头从被子里探出了,伸手在床头柜上把手机摸到。看了看,没有电话,但是电话铃声还是响不断,月兰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座机,嘴里嘀咕着,迟早要拆了这个座机,边跳下床往客厅接电话。
月兰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那头隐约像是有哭泣的声音,倒把月兰吓了一跳,打电话来的是李母,仔细听来,哭声好像是月香发出来的。李母对月兰说:“月兰,你快回来。”月兰定定心,对她说:“妈,发生什么事情?”李母匆忙说了句:“快回来帮我劝劝你姐。”说完也不等月兰回答,就挂了电话。
月兰握住电话听筒发了会愣。客厅的窗户是打开地,下着雨,随风吹进来一些雨丝。打在月兰的手臂上,月兰这才回神,先把窗子关好,换衣服,梳洗完毕就往李家赶,事情紧急,月兰打了个车去,不过两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月兰用钥匙开了门,院子里面很安静,月兰脚步匆匆地上了楼,哭声从月香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月兰先定了定神。这才推开了门,房间里面只有月香和李母。月香坐在一把椅子上,只是不停地哭,李母在旁边劝她,月兰扫了一眼,见月香还穿着睡衣,头也没梳,哭的两眼红红的,旁边用来擦眼泪的卫生纸已经堆起来了,见她进来,李母起身说:“月兰,你来劝劝你姐。
月兰点头,刚准备坐下去,见李母也是一脸憔悴,眼角的皱纹仿佛又多了几条,忙扶住她说:“妈,您先去休息。”李母叹气:“怎么能躺地住,你哥他,要和你姐离婚。”李母的话还没说完,月香嗤的一声扯了卫生纸擦鼻子,边尖利地说:“别叫他哥,他不配。”月兰被这个霹雳般的消息震了一下,李母正准备说话,回过神来的月兰安抚地拍拍她,示意她先出去休息,李母出去了。
月兰这才坐到月香面前,月香看着她,鼻子里哼出一句说:“你不要学妈一样,劝我不离婚,凭什么,他也配。”月香这样一说,月兰想好的话没法说出来,只是笑笑:“我还没说呢,姐,你生什么气?”月香看她一眼,姐妹俩就这样沉默对坐,月香想起伤心事来,眼泪又哗哗往下淌,月兰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得帮她拍着背。
月香哭了一会,忍不住了,吸吸鼻子,对月兰说:“他两天没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结果昨天晚上回来,什么话也没说,我问几句,他也只是抽烟,不说话,我生气,就先睡了,结果今天早上起来,第一句话就说要离婚,我一气就答应了。正打算走的时候,妈送小磊上学回来了,听见这样,死劝我不要去,结果他就走了。”说着冷笑一下:“离就离呗,谁稀罕他。”只是越想越不甘心,声音到后面又带了哭腔。
月兰见月香还穿着睡衣,虽然是夏天,但一下雨,又开着窗,风一吹,还是挺冷的。月兰拍拍月香,起身给她找衣服,边找边说:“姐,先别管这么多,把衣服换了,洗洗脸,下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说着拿出一件玫红色的薄毛衣和一条牛仔裤,见月香还在那想着心事,月兰叹气,上前帮月香把睡衣脱了,月香等到睡衣被脱了,才懒懒地看月兰一眼:“你干嘛?”
月香拿过薄毛衣给她穿上,又找来梳子帮她梳头,笑着说:“姐,换身衣服才能改变心情,穿好衣服,洗洗脸,然后再想问题。”月香想了想,也对,就听她地话,换了衣服,洗了脸,把头发梳洗扎好。月兰拉着她在镜子里面照了下,月香身材本来就比月兰好,再加上月兰为了保持住职业形象,平日穿的多是暗色调的衣服,这样一看,月香显得比月兰还要年轻些。月兰边帮月香扯平衣服边说:“姐,看起来你比我还年轻些。”月香苦笑:“年轻有什么用,男人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月兰把她按着坐在凳子上,问她:“姐,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离婚?”月香说:“我一听到他要说离婚,就懵了,再说堵着一口气,你几天不回来还有理了,正说地时候,妈就回来了,也没问,他就去上班了。”
月兰皱眉想了想,月香从镜子里看到,打了她的手一下,反过来安慰她:“怕什么,我也不缺他那点工资,我店里面,足够养活我和小磊了。”月兰笑笑,这时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了,李母探了头进来,见两个女儿好好坐着说话,这才松了口气,进来笑着说:“月香,我给你煮了碗番茄鸡蛋面,我端上来给你?”月香抬头看着妈妈,见她脸上全是关切,想起上午自己又哭又闹,心里又开始发酸,强忍住眼泪说:“妈,不用麻烦了,我下去吃。”
母女三人就下去,来到厨房,一碗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已经摆在吃饭用的小桌上了,红的番茄,金黄的鸡蛋,绿的青菜,让人看了就有食欲,月香坐下,习惯的先放辣椒,李母从碗橱里端出另外一碗面,上面不过就放了些肉酱,递给月兰说:“这是你地,小时候,你姐喜欢喝面汤,你要喝口,她还说面汤有营养,不给你喝,现在各吃各的,不许抢。”
月香怕李母担心,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听见李母这样说,喉头一紧,心内一酸,眼泪又差点流下来,忙端起碗假装喝汤,掩饰住泪水。
第三十一章 不知道取啥好
吃完饭,洗了碗,回到堂屋坐下,李母看看两个女儿,咳嗽一声说:“月香,你们都大了,婚姻也不是儿戏,他现在在上班,我的意思,等他下班回来,你们好好谈谈。”月香凄然一笑:“他还会回来,说不定去前几天不回来的地方了。”月兰听她说的难过,上前握住她的手臂说:“姐。”
李母叹气:“月香,妈不是唠叨,只是你们是夫妻,别说之前的感情好,就算是人家吵吵闹闹的夫妻,要离婚了,孩子归谁,财产怎么分,这些也要商量,难道说离就离?”几句话把月香说的险些流泪,她头往上仰了仰,说:“妈,小磊肯定是归我,店也是我的,其它的,我把工资卡还他就是了,他也没别的。”
李母见月香一副主意打定的样子,正准备开口继续劝说,月香电话响了,月兰靠的近,就把电话递给她。月香擦擦眼角又流出的泪,接起电话,原来是顾客问订的衣服到了没有,月香笑着说到了,又客套两句,挂了电话。
见母亲和妹妹都看着她,月香反倒笑了:“妈,没事,刚才我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先去店里,等会还有人来拿衣服呢。”说着背着包就准备走,李母忙给月兰使个眼色,月兰起身挎住月香说:“姐,我陪你一起去。”月香想了下,点头答应,月兰回头对李母说:“妈,我们走了。”李母答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看两个女儿离去的背影,又重重叹气,幸好老头子出去旅游了,要不他在的话,又该急了。想起老头子,鱼鸟都没喂,今天下雨。 倒不消浇花了,李母边嘴里念叨着,边找出饲料,来伺候这些鱼鸟。
月兰和月香出了门,月香看了眼,对月兰说:“我们打个车过去吧?”月兰笑着说:“姐,就几步路。再说也没人等着,还是走过去,也好说说话。”月香笑笑:“我知道你想劝我,只是我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月兰扯着她往前走:“姐,怎么说这事也是你自己的。只是离婚不是谈恋爱分手,伤筋动骨的。”月香转头看她,笑了笑:“我知道,只是别人要伤筋动骨,我也只好奉陪。再说,他现在不要我了,难道我还去赖着求他?”月兰有些急了:“姐。不是这样说,你们好歹十年夫妻,还有小磊,那能说散就散?”
两人正说着,也没注意路边有人,还是听到那人叫:“李老板,麻烦站下。”月香回头,才认出说话的是宁筱红的丈夫刘超。之前月兰每次见到刘超,他都是满面笑容,彬彬有礼地样子,今天这样还真没见过,腮边的胡子都连到了耳朵边。双眼有些迷茫,手里虽然叼着烟。但是已经熄了。
月香挑眉,问道:“你,找我有事?”刘超上前几步,想说什么又没马上说出来,月兰见他有些尴尬,就打算站到一边,结果被月香拉住,月香用下巴点了下刘超,开口说:“说吧,有话就讲。”月兰见月香用下巴点人的动作,不由有些想笑,这是月香从杂志上看来的,说比较有气势,有时候和客人讲价讲不下来,月香会用这个动作来打击对方的自信,让她把东西买下,李母说了她好几次,还是没改掉,现在又见,月兰就知道月香在慌了手脚后开始恢复了,想来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刘超呵呵一笑,对月香说:“是这样的,你家老公,有没有和你提离婚的话?”这句话把月香问住了,她轻咳一声,脑中转过无数想法,终于还是镇定下来,微微一笑,对问出这话后脸上很期盼地刘超说:“这是我家家事,由你来问,好像有点不合理吧。”
刘超脸红了下,皱眉说:“我也知道,我们的交情,还不足以来问这些,只是筱红这两天,口口声声要和我离婚,问她为什么,她又不愿意说,我刚才想回家来,刚好遇见你,就猛然想起,问一下,看是不是他们两又。”月香被刘超这几句话,说的差点两眼发黑,幸好旁边有月兰扶住了,月香好歹是商场里混过的人,笑笑说:“这是你家的家事,我不好说,同样地,这也是我家的家事。”
刘超搓搓手说:“我也不该问,只是病急乱投医,看要是真是他们两,我们也好一起商量个办法。”月兰在旁边听见,不由叹息,都是痴人,月香泛起一丝苦笑,安慰刘超说:“你和小宁,结婚也那么多年了,又有孩子,轻易是离不了的,不如从这里着手。”刘超点头说:“是的是的,我也是急昏头了。”说着就说:“那你们忙,我走了。”就回家去了。
月兰姐妹继续往前走,月兰见月香半天不说话,小声问:“姐,要真是他们约好地,那?”月香看她一眼:“因为谁离婚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我就冷他一段时间,看那边怎么说,我就不信了,外边真有人了,还能等他几年。”
月兰点头,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月兰想起什么,问月香:“姐,你平时看杂志,那上面不是说,男人有外遇了,要反省自己做的哪里不好,挽回他地心吗?”月香噗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真当真了,要照那些杂志说的,男人有外遇了,女人要更温柔体贴,打败外面的,简直就是笑话,换我是男人,宁愿多出几次轨,每次出轨了,家里老婆好吃好喝伺候着,外面小妞温柔体贴关怀着,谁不愿意享齐人之福,那些鬼话也有人信。”
月兰笑笑,撒娇地说:“姐,我只是试一试你,说实话,要真的秦凯在外面有什么情况,我可做不到温柔体贴,因为不值得了,一个在外面出轨的男人,已经不是那个当初爱自己的男人了,为这样的男人哭,感觉不值得。”
月香叹气,仰头看天,又低下头对月兰说:“谁结婚是为了离婚呢,当年我和你哥,不也是恩恩爱爱的,他倒好,冷不丁来这招,要是真为了宁筱红,我倒觉得他们是傻子,分开十多年了,不容易。”
月兰听她这样说,反而不好安慰,只是说出一句:“姐,早知道,我就不和宁筱红那么好了。”月香冷笑一声:“你又不是小孩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要联系,多方便,就算不和你关系好,也别地这么多人呢,你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时传来叫声:“老板娘,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就来了。”原来已经走到月香店门口了,站了个时髦女子,月香一看是熟客户,笑着说:“今天有点事,就来晚了,吃饭了没?”
女子边帮着月香开门边说:“我就说,怎么想趁早上下班时候,过来拿货,结果你家关着门,我还以为是去吃饭去了,那等上班时候过来看,也没开门,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就看见你了。”月香打开店门,找出那女子要的东西,女子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进去试衣间里面换了出来,月香上前帮她拉平衣角,女子在镜子里转来转去的看,嘴里称赞说:“老板娘做生意,真是能干,和你说过一次就记住了。”
月香笑着说:“是你们捧场。”女子对衣服很满意,预备到试衣间换下来,月香笑着说:“不用换,穿新衣上班多好。”女子一边跨进试衣间一边说:“不穿了,显得太招摇。”换了衣服,收了钱,月香笑着送走她。有感慨的分割线
话说,对很多婚姻专家要求地女人在男人出轨后一定要自我反省的做法,俺是一直不相信地,原因如文里所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仅要求女人而不要去男人,就是对女人的苛责。这个女人,不管她后来怎么变化,最先背弃誓言的那个就需要被唾弃,而不是在外人面前诋毁她。
第三十二章 狗血的往事
月兰和月香那天下午坐了一下午,下雨天,人来的不多,月兰就在那里听,听月香谈起她和王庆的过往,谈到开心的时候,月香也会笑,难过的时候,月香也只是淡淡的说。
月兰还是第一次知道,月香爱王庆已经十多年了,虽然知道他们是高中同学,但是初二的时候,月香在篮球场上见到那个汗水淋漓,笑容阳光的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月香,就这样把这个少年藏到了心中,只是当时年纪小,再加上学校的风气很严,月香自然也不会把这段感情说出来。
到了高中,和王庆分到了一个班上,月香心中的小小火花又开始发芽了,只是当时早恋简直就是件伤风败俗的事情,所以,当月香在高二的时候,听到那个劲爆的消息,王庆和宁筱红谈恋爱了,在平静的校园生活里,简直掀起一股浪潮。月香现在还记得那个下午,老师把王庆和宁筱红叫到台上,当着大家的面,要他们检讨,王庆梗着脖子说,他就是喜欢,还拿出本小说说,这本书上讲了,学生谈恋爱不影响学习,只是要引导。
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拿过书就撕成了几半,扔向空中,封面飘到了月香的桌子上,她好奇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早恋。月香正感到奇怪,难道还有讲中学生早恋的书吗?老师已经气得叫同学们把书包全都拿出来,一一检查,看有没有藏不是课本的书籍。
结果在男生的书包里搜出了金庸的武侠,在女生的书包里搜出一堆琼瑶的小说,老师气的脸都发白,让人把书都堆在教室门口,拿起来翻翻,又丢回到那里去。 额头上的头发都被气地一飘一飘的:“看看,都是些什么学生,男的看什么武打,啊,一个男的娶七老婆,女的看什么言情,啊。一个男的和两个女的纠缠不清,都看这些东西,怎么能形成良好地人生观和社会观。”
月香心里暗叫庆幸,自己看书快,没把这些带来。就听见老师又对他们说:“你们这些没搜出来的,只怕也背地里在看,从今天起,每天都检查书包。”就听哀嚎声响起,老师也不管。指着那堆书说:“写检查,统统给我写检查。”又回身指着还在讲台上站着的王庆和宁筱红:“你们两个,都给我叫家长。”说着就走了。
月香不理同桌让她收拾书包准备走的叫声。满脑子都回荡着,刚才老师发火的时候,王庆悄悄地握住了宁筱红地手,而宁筱红也对王庆羞涩一笑的画面。
月兰见月香说的时候,眼里好像开始有了雾气,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月香摆手,笑着说:“其实。我不怪他,真的。”虽然是笑,但是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来了。月兰有些难过,起身把月香抱在怀里,叫了声:“姐”就再也没有话了。
月香哽咽着说:“月兰。其实他要真地和她在一起了,我觉得也正常。那是他的梦。”月兰听的心都要碎了,使劲晃着月香说:“姐,别说了,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十年夫妻,他们就算再深地感情,都已经各自男婚女嫁了,总要有责任感吧。”
月香把月兰推开,拿过纸巾擦了眼泪说:“我也真是的,怎么这样就哭起来,等会有客人来,多不好。”月兰叹气,说:“姐,今天就歇一天。”月香声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说:“不歇,男人没了,可不能再没有钱了。”月兰安抚地拍拍月香,月香转头,对月兰笑着说:“你一定很奇怪,他当年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就突然分开了?”月兰点头,月香苦笑:“其实很简单,还是现实,你知道宁筱红只是到本市来读高中的,她家是下面县里的,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是要分回县里的,王庆又是独子,不可能跟她回去,就这样分开了。”说着月香笑了:“真好笑,当初老师家长,想尽办法也没把他们拆开,等到真地可以在一起了,两家父母都见过,彼此都很满意,这个节骨眼,说分就分。”兰听出月香话里的不甘和凄凉,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月香听见她叹气,拍拍她:“不要这样,这是我自己选的,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明知道婆婆不喜欢,明知道,我还要嫁,嫁了后,该是什么后果我也会自己担着。”接着月香沉吟了下:“其实,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女婿,一个父亲,做的也不错,对我也好,只是。”
月兰越听越心酸,喉头发紧,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月香用手撑住脑袋,想了想,说:“其实,月兰,我是感激他的,这十年,虽然很辛苦,但只要醒过来地时候,看见枕头旁边的他,我就高兴,心安。”月兰不觉失语:“姐,你怎能爱地如此卑微?”月香笑笑:“卑微吗?或许吧,但我心里是甜的就好,其它的,管它呢。”
月兰这时看到的,是一个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姐姐,在她心里,月香是爽朗的,顾家的,可依靠的,和别人想的一样,这个家是月香在撑,王庆只是一个附属,是配不上月香的,完全没有想过月香心里对王庆会有如此浓烈的爱,之前月兰一直以为,这份婚姻仅仅是王庆一个人在维持,现在看来,月兰的想法完全错了。
月兰灵光一现,问月香:“姐,你这些话,和他说过吗?”月香一愣,随即笑了:“说不说,有区别吗?他现在一心想离婚,我就成全他,难道我被糟蹋过一次,还要被糟蹋第二次吗?”月兰说:“不是这样的,姐。”月香摆手:“不用劝我,我自己有分寸,我现在,不是那个沉浸在单相思中的小姑娘了。”见月香劝不动,月兰也收回想劝她的话,又坐了会,秦凯打电话来,月兰本来想告诉他自己不回去了,却被月香小声地说:“回去吧,你还有家。”
月兰又和月香说了几句,这才回家,到家的时候,秦凯已经把梓涵接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梓涵在客厅作作业,看见妈妈回来,梓涵叫了她一声,也就继续下笔如飞的赶作业了。
月兰摸摸她的头,放下包进了厨房,边卷袖子边问:“要不要帮忙?”秦凯额头上挂着汗珠,利落地把菜装盘:“李老师,你帮忙吃就好。”月兰从碗橱里面拿出碗筷,摆到桌子上,秦凯把菜端出来,问她:“你今天怎么去了老半天,被子也不叠,客厅也不收拾,李老师,要批评你了。”
虽然秦凯说的是玩笑话,月兰平时要听到这样的话,也会顺着他的话,接着开几句玩笑,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没心情,秦凯不见回应,感到奇怪,碰碰她说:“怎么了,不舒服吗?”月兰仰头,接着低头,平视秦凯,对他说:“王庆要和我姐离婚。”秦凯被这个消息震到了,差点打翻了一锅鸡汤,还好他手脚敏捷,把鸡汤迅速放到桌子上,转身去问月兰:“怎么会这样,上星期还好好的。”
月兰正准备说话,就听见敲门声,随后梓涵就带着素云过来说:“妈妈,姐姐到了。”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那锅鸡汤:“爸爸,可以吃饭了吗?”月兰笑着说:“可以吃了。”梓涵迅速溜到桌子上坐好,伸手就拿筷子去夹鸡腿,月兰瞅了她一眼,梓涵忙缩回了手。
秦凯把鸡腿夹出来,给素云和梓涵一人一个,笑着说:“素云,今天考的怎么样?”素云笑笑说:“还成吧。”月兰拐了秦凯一下,意思让他别问,虽然秦凯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月兰还是食不知味,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不停地给素云和梓涵夹菜。
第三十三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到了晚上,梓涵睡了,秦凯才问月兰:“怎么突然间就要离婚?”月兰坐在梳妆台前,双手玩着梳子,问他:“你对宁筱红和王庆当年的事有印象吗?”秦凯抬头:“怎么,难道是因为她要离婚,这也太扯了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月兰点头:“我猜的,但是没问过。”秦凯看着妻子一脸发愁的样子,把她拉到怀里,抚着她的头发:“要不,我明天去问问?”
月兰现在觉得,丈夫这个熟悉的怀抱非常的温暖,她闭上眼睛,摇头说:“不用问了吧,姐不希望我们太过干预这件事情,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秦凯想说什么又没说。
王庆要离婚的消息,虽然夫妻之间达成默契,刻意隐瞒,但是还是有闲人通过这前后两个消息,互相结合判断,开始说三道四起来,风言风语,连梓涵耳朵里都吹到了。
月兰这天见连下几天雨,这天终于放晴了,把冬天的衣服都洗了晾晒起来,顺便把被子什么的也都洗了晒了,梓涵跑前跑后的,跟着瞎忙,一会要把洗衣粉放进去了,一会又要帮妈妈扫地上的水,光着脚丫,还不停地吹着泡泡玩。
月兰把被子从洗衣机里面拿出来,又顺手丢进去几件冬天的外套,见梓涵光着脚丫,在那玩的不亦乐乎,笑了,叫她:“快点帮妈妈去把这些被子晾起来。”梓涵上前抱过被子,她人小,被子多,一抱就看不到路了,月兰还故意把枕头套什么的往上面堆,梓涵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抱到阳台,放到阳台上,回头就对月兰说:“妈妈。 你故意的。”月兰忍住笑,板着脸说:“谁让你自己说要帮忙,结果只顾自己玩来着,不罚你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