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说这些,纯粹就是带坏她了,根本不知道云月里面的芯已经换了一个的秦敏坐直身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东西太医说是损阴德的,市面上见不到而已。”
那是,这个年代还是多子多福的思想,开让女子不生孩子的药,在很多人眼里的确是损阴德的,不过想起刚才秦敏的话,云月不由好奇秦敏是不是也是穿来的,否则自己在现代对一夜情这种事情都只敢想想,不敢实施。
秦敏看着云月的神色,爱娇的靠到她身上:“云月,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见云月什么都没说,秦敏咬咬下唇:“我也没想到太子会把你当成我,那日不带你去喝酒就好了。”看见秦敏期期艾艾的样子,云月心一软把她搂到怀里:“你难道不知道喝酒误事?”
秦敏的下唇咬的更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奇怪的很,那日你喝了酒后就醉了,我怕就这回去,你会被柳伯父责怪,这才要了间房,本打算陪着你的,谁知陪着陪着,竟觉得心火上升,这才,”
说到后面,秦敏的脸红的都要滴下血来了,怎么听起来秦敏像中了春药?云月仔细想了想,小声的问:“你说那日你喝的东西里面,会不会有谁放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不三不四的东西,秦敏的眉毛皱的更加紧了,想起那日的确有些奇怪,而且太子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当自己醒来时候发现身边躺着的竟是太子,几乎魂魄都飞散了,悄悄溜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里,当时只想着和已经醒来的云月快速离开,并没想到这些。
看着秦敏一脸的疑问,云月知道自己猜的可能有些八九不离十,叹气道:“罢了,这事反正已经过去了,太子找的也是我的麻烦。”秦敏听到她的这句,眼里顿时要有泪掉下来,拉住云月的手:“云月,对不起,我本意不是这样想的。”
云月当然能明白,幸好这个芯换了个,如果是原来那个柳云月,只怕,不对,原来那个柳云月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才想不通郁郁而终的,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告诉秦敏,云月笑着说:“算了,反正不能嫁人。”
秦敏的眼睛突然变得亮闪闪的,抬起头对云月说:“虽然不能嫁人,但是,”话没说完,秦敏就低头掩口而笑,云月白她一眼,心里不由感叹,究竟谁是穿越的,怎么感觉这秦敏才是穿越的,竟然想着养小白脸?
晚上临睡的时候,云月突然惊觉已经有一段时间,这个身体自己的记忆没有出来了,难道说这个身体仅存的记忆已经被自己的意识完全盖住了吗?云月拿起镜子,对着那张和自己在现代一模一样的脸,手慢慢的抚上镜面,是不是冥冥之中,你怕自己一死,就没办法告诉秦敏你不怪她?
所以才有自己这缕现代的幽魂进到这具身体里面,让自己走下去?云月抚住胸口,感觉到心跳越来越踏实,看来这就对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走你该走的路,也会,云月笑一笑,也会代替你做你来不及做的事情,努力的在这个时代八卦下去,日后出一本像世说新语样的书。
迎陈国公主的使团在四月初出发了,柳池虽然舍不得女儿远去,可是皇命难违,再说离开京城也有好处,等陈国公主回来时候,也差不多过去七八个月了,那时什么流言都烟消云散了。
出发前一日,有礼部的官员来到柳府,身为副使的云月是有自己的专用马车的,礼部官员此次来就是把马车带到柳府,好先把行李装箱。
这些事情都是小荷在打点的,云月一边命人上茶一边吩咐小荷去把行李拿出来,当看到小荷带着礼部的两个吏员抬出一个巨大的箱子的时候,云月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地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又不是搬家?”小荷行了一礼:“小姐,你这一去等到回转差不多要到了年底了,这冬天的衣服都要带上,路上着了风寒,这可不是耍着玩的。”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再说伤风感冒不是小毛病吗?况且路上又不是荒山野岭,使团里还有随行医生的,怎么?礼部的官员憋着笑对云月道:“柳副使,这女人一出门带的东西多是常事,内子每次出门,都要带一大包袱的。”
云月的脸皮都抽搐了,一向内敛的柳池此时反点头道:“素儿,小荷想的对,这出门总要多带些东西。”这个那个,云月吸一口气,闭一闭眼,反正这一路上的车马都有人管,又不是自己以前出去自助游,东西带够用的就成了。
等礼部官员走了,柳池才吩咐在一边的福伯,福伯利索的拿出一包东西,柳池接过递于云月:“素儿,你这是头一次出门,虽说一路上驿站这些都不要用银子,但总是要打点一些,这里有两百两,你带去路上花吧。”
两百两?这二十斤重的银子带在路上,都不知道车能不能跑快了?云月的脸此时都要扭曲了,现在是多么怀念现代的一卡走遍天下,虽然说那时候卡里面也没多少钱。柳池看着云月的脸色,还当她是觉得这些银子太多,自己在家没有花用的。
把银子往她手上塞了塞:“好了,你就拿去吧,为父这些年总也有些私蓄。”二十斤银子,云月觉得这个包实在太重了,老爹,银子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是这么重,也实在是个负担。
看着柳池一脸的不舍,虽说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女儿,既然已经占了这个躯壳,也要尽尽职责,云月把银子包往桌上一放,扑通一声跪下,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头:“父亲,女儿出门在外,父亲要保重身体。”
柳池扶起她:“素儿你无须担心,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呢,只是你路上要小心。”福伯擦了擦眼泪上前道:“小姐你放心,老奴会照顾老爷的。”说着福伯就叹气:“三十多年了,终于又能见到五公主了。”
五公主?云月突然看向福伯,虽说福伯身材高大,但是平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再加面白无须,难道福伯是太监,但是这个年代,太监除了宫里能有,其它地方都是不能有的,柳池一个四品官员,怎么能有个太监做个管家呢?
五公主,柳池看向远方,如果能够归来的是四公主多好,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四公主再不会归来了,已经在编修她的实录了,皇陵深处,那座依在文帝陵旁矮小的坟墓就是她的了。馨主儿,柳池不由喃喃出声。
馨主儿?这剧情转化的太快了,怎么立即从父女离别转化为思恋情人了?云月眨眨眼睛,自己的父亲说实在的还在壮年,为什么不续弦呢?难道是因为那个馨主儿?
馨主儿是谁?当秦敏晚上来找云月的时候,云月忍不住问了出来,秦敏来是拿了一领狐皮的大氅给她的,听到这个名字,秦敏愣了一下,这才小声的说:“卫国长公主名讳为馨。”馨,公主,某些朝代的确有公主身边的人会这样称呼公主的。
秦敏把狐皮大氅往旁边一放,小声的说:“那些事都过去了,听说柳伯父他曾和卫国长公主有过一段情。”
自己猜的果然不错,云月还在欣喜,秦敏看来也是憋了很久了,上前扶住她的肩:“不过云月,这些都是很久前的事了,京城的人都知道,柳学士早就心如古井了。”云月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不对,这具身体今年二十一岁,而卫国公主去世已经二十三年了,心如古井还娶妻生女,也不过是个假的痴情种子。
秦敏打个哈欠,躺到云月床上:“我和娘说过了,今晚就不回去了。”见云月还站在那里,秦敏把她拉过来:“柳伯父视你如亲生女儿一样,你难道还在这里想不明白?”视自己为亲生女儿,难道自己是收养的?
秦敏不由好奇:“云月,你怎么记不得了,那日不就是你知道自己不是柳伯父亲生的,才拉我出去喝酒?”
密谈
不是亲生的?云月不由皱眉,秦敏坐正一些,紧张的盯着云月的脸,自从那日之后,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自己也没有问云月,还以为云月已经想通不在意了,谁知现在又这样,秦敏不由恨起自己来,怎么总是这样,老是把事情做错了。
她忙拉一拉云月的袖子:“算了,云月,柳伯父对你比对亲生的还好。”虽然从来不知道父女怎么相处,但柳池对云月的关心云月还是能感受到的,一提起这个就想起下午柳池给自己那两百两银子云月就开始有些头疼了,那么大一包,行动都不方便了。
秦敏见云月还是不肯说话,心里更着急了,这事说到底是自己说漏了嘴,她把云月的身子掰过来:“云月,你不会真的要去寻你的生身父母,不管柳伯父了吗?”怎么会呢?这秦敏的思绪还真是跳跃,云月回过神来,笑着对她说:“不会的,生恩没有养恩大。”秦敏这才松了口气:“能这样想就对了。”
云月看着秦敏,摸一摸她的脸,突然想到什么。俯下身问她:“子婉,你对太子,难道就一点意思都没有?”秦敏的脸红了,咬一咬牙翻身不理她,她的这个表情更让云月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躺了下来凑在秦敏的耳边:“子婉,难道你没想过对太子表白你才是当日那个女子?”
秦敏的脸更红了,她翻身对着云月:“云月,你是知道的,我是不愿意入后宫的。”那是,入后宫就意味着要和一群女人抢男人,秦敏坐起身,长发披散到了枕上:“云月,当日之事,虽则我喝了酒糊里糊涂,却还是有半分清醒的,还记得那个人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呃,再讲看起来就要讲限制级了。
看着秦敏的眼神开始转向朦胧,云月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脸红了,秦敏双手抱膝,侧头面对着云月:“我娘常说,皇宫是这个世上最好也是最差的地方,她在宫廷里待了二十余年,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进宫了,当日太子选妃,我的名字是在第一个的。”
看来这太子真惨,竟然连着被秦敏拒绝了两次,秦敏轻声叹息:“娘是这样说的,与其进皇宫里和一群女人争的恩宠,不如当个女官,女官虽则不可成亲,但私养情人者不在少数。”轰隆隆,云月觉得自己头顶又有惊雷劈过,这究竟谁是穿越的,这样大胆的想法,秦敏看着云月脸上的神色,回错了意,涨红了脸说:“云月,这些我知道不该和你说的,但,”
云月摇摇脑袋,让自己清明一些,索性直接问她:“那你那晚喝了酒,觉得心烈如火,就索性顺水推舟?”秦敏的脸就像火烧一样,半天才嗯了一声,这是多么乌龙的事情,云月躺了下去,秦敏也顺势躺到她的身边,小声的说:“我平日里听前辈们议论,总是说既男官能三妻四妾,为什么女官就不能嫁人,所以对在府邸里养情人一事。”
云月此时的震动已经超过了平日的想象,看来不能低估了古代女人,秦敏戳戳云月:“云月,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合理?”这个,云月摇摇头,如果是以前的云月,一定会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的自己还是赞同的,不过不能一下告诉秦敏,不然她知道自己一下子转变成这样,一定会非常奇怪的。
云月只是笑一笑:“好了,子婉,我们睡吧。”秦敏闭上眼睛,开始喃喃的道:“其实比起不能嫁人,相夫教子的在后院,我还是喜欢在翰林院。”云月替她盖好被子,微微一笑,原来世上女人的想法还真有很多相同之处,和时代没关系。
在穿越一个月后,云月终于踏进了传说中的金銮殿,虽然说是跟着大家来听诏书,而不是来上朝,云月的心情还是无比激动。
皇帝高高坐于九级台阶上的宝座上,台阶两边有两个鹤形香炉在喷着青烟,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面,身着龙袍的皇帝看来和前两次见面时候明显不同,有些像是曾在寺庙里见到塑像,云月心里坏笑着形容。
诏书冗长而又啰嗦,听了一会,云月刚开始进到金銮殿里的兴奋已经泯灭了,虽然依旧乖乖站在那里,眼睛就开始四处乱转。
反倒是正使陈飒站的特别笔直,云月看着今日身着大红蟒袍,头戴金冠,脸上的神色庄重无比的他,心里不由嘀咕,没想到这小子穿了这么一身还有模有样,并不像前几次见到的那样嬉皮笑脸。
陈飒突然微微一动,侧头看了眼云月,云月是站在他左侧的,他虽是微微侧头,云月还是正正对上了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发现,云月忙低头重新做出一副端庄模样来。
好在这时诏书已经宣读完了,使团的人跪下去,陈飒说了几句场面话,皇帝照例勉励几句,三呼万岁起身,赐下御酒,看着传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云月皱眉,这该不该喝?喝醉了发酒疯怎么办?
不喝就更不好了,云月拿着酒杯,虽然酒杯里的酒很浅,还是把酒递到自己唇边,偷眼却看到陈飒不过虚晃一下,把酒悄悄倒到地上,云月顿时觉得如释重负,也如法炮制。
喝完酒,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了,又下跪一次,当站起身的时候,云月不由再次抱怨封建社会的等级森严了,不过这该是到达陈国公主那里最后的一次下跪了。
出了宫,马车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看着前面旌旗鲜明的士兵,云月开始有些庆幸这个年代女子骑马还不是很风行,不然坐在马上几个月,腿非要颠散不可。
看着陈飒带头上马,云月在官员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马车,昨天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已经被安置妥当了,车厢中空出来的位置刚好够一个人躺下去,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一个卧铺。
云月自我安慰着,边把秦敏送的狐皮大氅拿出来盖住腿,打算躺一下,昨夜时不时要安慰秦敏,几乎没有睡,这时正好补个眠。
刚打个哈欠预备躺下去,车窗就被人敲了敲,云月掀起帘子,出现在车窗门口的是秦敏那张脸,她把一包东西递进来:“这个是昨日我忘了交给你的,路上可以消磨时光。”
说着秦敏小声的说:“别让柳伯父知道。”云月笑一笑,秦敏此时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恢复了正常,但和平时还是有些不同,云月不由伸手出去摸住她的脸:“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秦敏的眼圈好像又红了,只说出一句:“路上要小心。”就好像眼泪要下来了,云月又点了点头,秦敏刚打算再说话,突然有人大声传报:“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来了,这是必须要下车行礼了,云月忙整整衣衫起身,刚下了车和秦敏在一起,想起昨夜和秦敏的谈话,云月不由特别想笑,要是太子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当成一个一夜情的对象,心里会怎么想?
太子不过循例来此,并没有多停留,他刚走,就有小吏往这边走来,对着云月行礼:“柳副使,时辰已经到了,还请副使上车。”云月点头,再次抚一抚秦敏的肩,这才上了车。
顺手翻开秦敏送来的书,云月拿起第一本,眼睛被上面的书名吸引住了,唐三藏西游记,这难道就是自己在的那个时空里的西游记,扫下作者的名字,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而是什么莲花居士,云月拿起书打开来,看着那熟悉的语句,除了语气稍微有些不同,不是自己那个时空里面西游记用的淮安方言,而是更倾向于这个时空的官话。
但是故事和自己记忆中的是一模一样的,抚着上面的字句,云月开始笑自己,有什么好杞人忧天的呢?虽然说时空进了分叉口,但是总是有些一样的东西。
把书放下,云月决定小睡一会,此次行程的目的是自己在现代的家乡,不知在这个时空里面,家乡是什么样子的?云月开始更加期待在这个时空里面的遭遇,或者自己真的能写一本类似世说新语的书传遍天下呢。
美梦
驿站终于到了,云月捶着腰几乎是用爬的姿势下了车,原来觉得女官可以坐车总好过骑马,可是就忘了这个年代还没有橡胶,木条包铁的轮子再加上青石板的路,这样的结果就是云月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颠散了。
刚站直了,就听见好像有人噗嗤笑了一声,云月不满的转头去看笑的人,好像是陈飒身后跟着的一个侍从。云月转过身心里暗自嘀咕,有什么好笑的,这车颠也不能怪自己。
好容易在繁琐的礼仪完结之后,可以回到各自的房间,看着那张不算很舒服但是总是可以躺下的床,云月恨不得从此不离开这张床了,一想到这才是第一天的行程,以后这样的行程还要延续两个多月。
云月就把脸埋到了枕头上,难怪皇帝要说,做副使是惩罚了。
有人敲响了门,云月虽然不想去开门,但是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实在不应该做出来,拖着步子走到门口,出现在门前的是个年轻的官员,云月认得他好像是使团里面的小史,看见云月,男子行礼后问道:“柳副使,郡王请你过去参加本城士绅的宴会。”
还参加宴会?杀了我吧,云月在心里哀嚎一声,不过这样的话不能径自说出来,只是微微点头道:“替我转告郡王,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去参加宴会了。”官员行礼后就退下了,云月把自己重新摔到床上,打了个重重的哈欠,看来年轻人就是和自己这个老人家不一样,骑了一天的马还有精力去参加宴会。
听着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云月闭上眼睛睡觉,让那些男人们去参加宴会吧,况且这些宴会应该都有歌舞表演,自己做为唯一的一个女官还是不去了。
想着想着,云月就沉入梦乡了,她睡的这么熟,连宴会散场之后,那些官员回来时候嘈杂的声音都没吵醒她。
或许是宴会上的酒精刺激了这些官员,又或者是方才宴会上穿着暴露的舞女让一些官员受了刺激,有几个坐在院子里散酒的官员看着云月的房间开始说笑起来:“竟然让一个女子做副使,而且只是个六品的官员,也不知道是谁的命令?”话里带着怨怅,立即有个留着一撇胡子的官员咧着嘴笑了:“听得朝中这些女官私下都在府中蓄有戏子,也不知道柳修撰她。”
说着眼睛一眯,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来,顿时有人附和的道:“那些女官个个面上都庄重无比,私下不都那什么。”说着一群人就笑了起来。
嘻嘻哈哈笑了一番,有人袖着手道:“也不知柳修撰此时是否闺中寂寞,不如?”这话一出就像炸了窝一样,众人立即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猛地有咳嗽声响起,众官员立即住口,咳嗽的是陈飒,他带着侍从站在这些官员的后方。
看见他,众官员急忙行礼让开一条路让他回自己的院子,这位王爷今年可才十六还没成婚,性子虽说随和,但总是有上下分际,这样的话让他听见了总是不好。
立即有人带头笑起来:“宴席散了,众同僚见月色正好,在此谈一谈,谁知扰了王爷清静,还望王爷恕罪。”月色正好?这真是睁眼说瞎话,这满天的星星哪里来的月色?
在沉睡中被吵醒的云月俯在门口,刚才那几个官员后面的话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喵的,谁知道到了古代也一样有性骚扰,谁说的古人全是正人君子来的?
陈飒笑一笑:“明日还要赶路,各位还是请回去歇息吧。”见他下令,众人急忙躬身应是,各自回房去了,等到外面又没有了声音,云月才回到床上,难怪裘侍郎会说女子出仕,所遇到的困难远比男子多,光这偶尔的言语骚扰就够古代女人气哭几回了。
在这个年代,除了青楼女子,还真没什么正经女人家能被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云月把被子蒙到头上有些想哭,眼泪刚刚出了一点就被她擦掉了,哭什么哭,不就是别人的几句闲言碎语,有什么不好接受的,要做打不死的小强,而不能像这个正身一样,被郁闷死。
云月翻个身,要努力工作,早日升职加薪,把那票男人都踩到脚下,一想到这点,云月就想起裘侍郎来,敢抛夫弃子出仕,还能做到正二品的侍郎,不过就是短短的二十年,偶像啊。
自己也要像她一样,升职加薪后在府中养美少年,在无限的美好想象中云月又睡着了,睡梦中还梦的到笑的甜甜,皮肤好好,看起来养眼的小正太,梦中的云月勾着小正太的下巴开始上下其手,人生的乐趣莫过于此。
不对,梦中的云月突然揉了揉眼睛,这个美少年怎么越看越眼熟,不是别人,不正是陈飒,云月一下把他推开,就算是梦,幻想上司总是不对的,但是陈飒还是跟在她身后,云月跑啊跑,陈飒追啊追,突然有什么东西把她绊了一下,云月这才醒了。
看见自己还是躺在驿站的床上,而不是梦里的那个场景,云月舒了口气,感觉脸上有些红,急忙坐到梳妆台前照照镜子,怎么这脸这么的红呢?这样不行,云月忙拿起手巾往脸上泼凉水,这才感觉好些。
看着恢复了正常脸色的自己,云月摇头,想象就放在脑中吧,现在的自己是古代的柳云月,不是现代的那个柳云月,总也要为这个正身的名声着想,更何况还有那么严肃的一个父亲。
拿起梳子,云月开始梳洗,人的适应能力真强,自己的生物钟已经调整到可以这么早就起床了,看天边已经露出曙色,看来又需要上路了。
梳洗完毕,云月看着自己盘的那个不成样子的发髻,难怪小荷要求跟自己来呢,竟然忘了古代的梳头技术和现代是不一样的,伸手去拿官帽,只要不散就好,戴上帽子谁也发现不了。
门又被敲响了,云月打开门,敲门的是驿站的人,他恭敬行礼:“柳副使,早饭已经备好,还请柳副使用过早饭后一同起身。”云月点头出去。
堂上的早饭摆好了,除了几个低等官员,其他的人都还没来,云月走到左边第二张椅子那里坐下,溜了眼那几个官员,也不知道昨夜公然在驿站议论自己的人在不在里面,这几个月都要朝夕见面的,云月轻轻的叹气。
其他的人也依次来了,看见云月在那里,有几个官员过来行礼,云月一一答拜,瞧着这些官员现在一个个脸上的庄重样子,云月心里暗自嘲笑,为什么不管过了多少年,男人的本性还是这样呢?
现在看来身为女官不能嫁人也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做个贤德妇人,要替老公张罗纳妾这些,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陈飒来了,他一来,众人都起身行礼。
陈飒走到第一个位子上坐下,这才正式开动,看着陈飒,云月突然想起昨夜做的梦,顿时觉得脸热辣辣起来了,虽然对美少年还是很爱的,但是养情人也要养个乖巧听话的,这位可是宗室王爷,要他做小白脸,只怕他会找借口把自己杀了。
不知道谁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云月的绮思,吃饭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想到又要在车里忍受颠簸,云月顿时为自己的无能而忏悔,看别人穿越过来的,最起码一个减震器是做出来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是文科生呢?那些机械什么的,早就忘光了,看来等会还是找几件厚实的衣服垫在那里更好。
或许是颠啊颠的就习惯了,当行程过半的时候,云月欣喜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害怕颠簸,而秦敏送来的书也看的差不多,这时候旅途中的风景云月总算也可以抽出空来看看。
车队此时已经进到了陕西境内,云月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走河南到湖南那条线,后来仔细想一想,那条线的路现在估计都还没开发出来,在古人眼里就是危途,而这条线的话,开发的更早些,也更适合使团的人走。
这日在驿站的时候,听到下一站是永兴,云月皱着眉头在想永兴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古名的时候,听到有人叹息:“那长安城在宋人的手里险些被西夏占去,可怜数朝古都。”
云月正拿着杯子在喝茶,听到这人的话,杯子都差点掉了下来,难道永兴就是当时的长安,云月顿时心潮澎湃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看看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