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若看着他有些笑意的脸,一颗心像是放回了肚子里,笑了笑跟在他的身后。
站在电梯里的时候,陆晔钧忽然说:“我从小跟霁远一块长大,后来,他爸和我爸一起到A城来发展,他一直留在B城,我却求我爸把我带过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未若摇摇头。
“因为我打架打不过他啊。”他低低地笑了笑。“这小子下起手来可狠了,一点也不拿我当朋友,难得有一两次我占上风了,他哥又要出来帮他,他比我们大四岁,我哪是他们的对手,只好逃到A城来了。”
未若跟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后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脾气越来越大,我更是只有让着他的份了。”陆晔钧转头看了看她,双手闲闲地插在裤袋里。“谁让他是领导呢。我这辈子,算是被他吃死了。”
未若看着他无奈撇嘴的样子,更是对最后一句话感同身受,笑着说:“我不也是。”
“没事,我们这样让着他,才会让他泥足深陷,离不开咱们不是。”陆晔钧话音刚落,电梯门便滑开了,未若刚想附和他两句,却正对上林霁远那极为暗沉的眼神,和眼里若隐若现的怒意。
“霁……”她刚想叫他,却被他冷言打断:“我让你发的通知呢,怎么还没发?”他说着,看了看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怒意更盛了几分。
很久以来,她已经适应了他的温暖,竟忘记了,他怎么能允许她违逆自己的意思?
“我……”她有些想解释,陆晔钧却在一边抢话说:“霁远,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林霁远身边,拖着他的肩膀进了办公室,关门前,未若看见林霁远投来的一道充满寒意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似乎打了个寒颤,心也凉了下去。
房间里传来两个人压低了的说话声,她听不真切,只好一个人坐在外面发呆,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可是,陆晔钧反驳他的话明明句句都是有道理的,而且就算他再不好,好歹,他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为了公事闹成这样,值得吗?
她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桌上的电话便响了,她接起来,那边只说了两个字:“进来。”
她有些胆战心惊地推开门进去,看见那两个人正面对面地站着对峙。
林霁远看也没看她,直截了当地说:“用我的邮箱发通知。现在就发。”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晔钧,他不是来服软的吗?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陆晔钧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无奈和失望。
“林总……”她走近了一步,试图想说些什么。
“还不快去?”林霁远转了头,寒冰一样的目光,冻得她不敢再说什么,转了个身走到他的电脑前,重新打了一遍刚才写过的通知书。短短的几分钟里,这两个人一直剑拔弩张的样子,似乎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按下发送键以前,她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林霁远,小心地叫:“霁远……真的要发吗?”
他蓦地回过头,眼里的冷漠,已经转成薄怒,只听见“啪”地一声,他本来拿在手里的一个文件夹被丢在桌上,似乎震得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都抖动不已,。
“乔未若,你到底站在谁那边的?”
她低头咬了咬嘴唇,点击发送。她又错了,又试图挑战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林总了。
她发完便起身往门外走,陆晔钧就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无声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她才听见陆晔钧轻声地说:“不好意思啊,连你也拖下水了。”
她无力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怎么能怪你呢。”
他发起火来六亲不认的态度,她早该适应才是,却不知死活地一次一次挑战他的耐心,除了自己,她并不能怪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慢慢,慢慢要浮出水面鸟~
偶也越来越纠结鸟~~写来写去也写不好,写得很慢……大家多给我点意见嘛……5555……蹲角落咬小手绢~抹泪……
第 45 章
下班的时候,未若赌气地没有跟林霁远打招呼,直接自己先坐地铁回了家。她一个人煮了家里最后一包泡面,一边看着翻腾在锅里的面,一边有些愤愤不平地想,就算是她做的再不合适,他也不能这样冲着她发脾气,这样的家伙,就应该饿着他,否则对他太好,他都习以为常了。
生完了气,她还是有些担心,林霁远很晚也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公司里有没有吃晚饭,天气那么冷,也不知道有没有腿疼。正在看着电视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却响了,她以为是他,颇有些欣喜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妈妈。
上次打过电话以后,妈妈一直没有动静。她说好了给她一个月时间,就真的不再打搅她,她便做了鸵鸟,打算一个月以后再去跟妈妈摊牌,说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他,大不了,她就偷偷把自己嫁给他……
电话里,妈妈果然没有提林霁远的事情,像平时一样,嘘寒问暖,两个人相谈甚欢,直到快挂电话前,妈妈才忽然话锋一转:“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还有两个星期,你想好了吗?”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说:“妈妈,两个星期以后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正好要上市,我那个时候肯定很忙,我过年回来再跟你……”
电话那头传来叹气的声音:“未若,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肯定跟他有感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得了那种病,抛下你一个人走了,你下半辈子怎么办,一个人怎么过?你跟他能生孩子吗?你要照顾他要吃多少苦,受多少气,你想过没有?妈妈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受罪……你就当妈妈求你还不行吗?”
“妈妈,我不能……”越是知道妈妈说的残酷的事实都是可能发生的,她越是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心情,心乱如麻地,只能一遍遍地说“不能,我不可以……”
“未若,你再拖下去,不能当断则断的话,对你和他都没有好处……”妈妈似乎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冷漠,只是颇有耐心地循循善诱。“现在你们在一起还没多长时间,还来得及,分手了,你和他都容易缓过来……”
没多长时间……如果不算当中那十年的话,他们在一起,确实是没多长时间。可是她每天早晨醒来,都会发现整夜一直和他十指紧握,谁也没有松开过,这样的难舍难分,若是有一天真的变成陌路,她又怎么能缓得过来呢?
“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妈妈是过来人,爱情不能当饭吃。你跟他分手了,好男人也不是找不到……”
电话那头,妈妈的口吻笃定地有些奇怪,像是吃准了,她一定会选择跟他分手一样。
她听着听着,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血涌上头,却镇定清晰地说:“妈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他。”
说完这句,便是沉默,接着,她便挂断了电话。
她低着头,毫无意识地盯着茶几上的一只杯子看了很久。晚上只吃了一点点的泡面,在胃里翻腾着,几乎要从咽喉直窜而出。她为了他,如此辛苦地坚持,甚至已经打算跟父母决裂,他却还拿她当个外人,还这样对她发火,陡然间,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委屈得眼眶泛红。
她呆坐了半晌,才起身去洗手间,打算洗个澡上床。刚开门进去,忽然周围一片黑暗,所有的灯同时熄灭,空调也瞬间停止了转动,本来有些嗡嗡声的房间里,立刻一片安静。
停电了。
她适应了片刻眼前的黑暗,想起洗手间的橱柜里还有上次用剩下的熏香蜡烛,便走到角落里蹲下去摸柜门。这个橱柜在洗手间的最角落里,放的几乎都是平时不用的东西,她开了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刚打算去拿手机照个亮,却听见了钥匙拧开门锁的声音。
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人的其他感官似乎敏锐了许多。她听见门被推开,接着便又是一片安静,大概是林霁远看见这片黑暗,也愣住了,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手里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有些错愕地皱起眉毛的样子。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为了赌气,或许是为了吓吓他,她仍然不出声地蹲在原地,只是竖起了耳朵,听着周围每一丝每一缕细微的响动。
门厅里先是传来了电灯开关的声音,噼噼啪啪地响了几声,接着停顿了那么一两秒。
他连叫了两声,见没有人应,便快步走了进来,两只脚的脚步声,一深一浅,差异明显,那是因为这几天天气不好,他一直不太舒服,那样熟悉的脚步,在这完全没有光亮的环境中,空洞又漂浮。
林霁远显然没有来得及换鞋,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极为清晰,显示着他先是在餐厅和客厅里转了一圈,在他刚要走出客厅的脚步声中,忽然夹杂了“咚”的一声,接着便是玻璃杯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未若刚下意识的直了直身体,想要出去看看,便听见他径直继续刚才的步伐,没有一丝犹豫地进了书房。
她再度蹲回去,听见他很快便到了卧室。他每找过一处,脚步便凌乱几分,到最后离她最近的时候,已经是慌张无比的样子,急促的步伐敲打在实木的硬质地板上,她的心跳,便跟着那脚步声紊乱起来。
终于,洗手间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她下意识地往角落里又钻了一点,小心地抬起头,看见门口的一个黑影,推开门,便再也没了动作,呆立了片刻,才缓缓地转身。
房间里有一点点外面的积雪反射进来的微光,她能看见他的轮廓,那修长消瘦的背影,溶在黑暗里,带着一股颓然而绝望的气息,他转身的样子,像极了电影的慢动作,艰涩而滞重。
在找遍了整个家里也没看见她以后,他像是死心了一般,接下来的脚步便骤然慢了下来。
她小心地站起身,从身后偷偷地看着他,看着他抬手扶着家具,几乎是一步一捱地挪到床边,再一手撑住床垫,一手扶着右腿的膝盖,极慢极慢地坐下,倚在床头,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筋骨一般瘫软无力,连肩膀也虚弱地垮了下来。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个侧影,一动不动,沮丧地垂着头,像是陷入了绵绵的沉思中。房间里,凝结着一片死寂,连空气似乎都被他的失望冻成了冰。
良久,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床头柜上有一对情侣杯,一大一小,他们一人一个,杯里还有昨夜的剩茶。
他拿起她的那个,仰面喝完了茶水,杯子仍贴在唇边,便又是呆呆地静止住了,无意识的目光,不知道落在那里。
未若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这样的林霁远,她从未见过。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脆弱到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千疮百孔的玻璃人,只要伸手轻轻一碰,便会碎成一地。看着他,她自己的魂魄力气,似乎也被人抽吸干净,只得傻傻地愣在那儿,很久很久,才攒足了力气,慢慢地走了出去。
“霁远……”她走到门边,小小地叫了一声。
他蓦地抬起头坐直了身子,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言不发地,只是盯着这边看。周围的一片模糊里,她找不到他的视线,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得又走近了几步,却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自动停了下来。
他放下了手上的杯子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却一步便迈到她的面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抱紧了她。
“若若……”
他只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沉重的呼吸从头顶上传来,每一声都像是如释重负的叹息。
她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耳边就是他急促的心跳声,毫无章法,毫无规律。
“霁远……”她抬起头,刚想说什么,一双冰凉的唇便落了下来。
她刚意识到,他的唇齿间,有浓烈的酒精气味,心里一惊,却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发现自己被他踉跄着推倒在了床上,紧紧地压在身下,而他的一双手臂,就垫在自己的背下,仍旧是那样紧紧地勒住了她,不肯放开。他的唇齿,一刻也不曾停滞地,近乎疯狂地咬着她的口舌,那呛人的酒味充斥着她的意识,很快便令她呼吸困难。
未若试着摇了摇头,想找到一丝新鲜的空气,他却猛地抽出一只手,急迫地按住她的头顶,让她无法动弹半分。她明白,自己无法挣脱,便只好不再挣扎,却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后,带着一缕抚慰的温柔。
他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舌尖的动作更大力了几分,手指立刻滑到她的胸前,开始解她的衣服纽扣。她本来就已经脱了外衣打算洗澡,身上只留了一件针织衫和一件衬衫,只是那针织衫的纽扣小巧圆滑,他的手指笨拙地摸索了许久,也没解开一颗,那夹杂着酒气的呼吸蓦地粗重焦急了很多。她刚动了动身子,就听见一阵轻微的撕裂声,接着,便是几粒纽扣落地发出的撞击,叮叮咚咚的,格外清脆。
他竟然直接扯开了那一排碍手碍脚的纽扣。
隔着两个人的衣服,她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体里腾起的一团火热,带着一丝粗暴和野蛮地,迫切地在寻找一个出口,迫切地要确认,她就在这里。
“霁远,今天……不行……”她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扭开了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
林霁远却像是真的喝多了神志不清,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一般,滚烫的手掌径直穿到她的裙底。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推开他的手臂,腾地往后挪动了一些:“我说过了,今天不行!”
黑黢黢的房间里,她的音量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终于清醒,全身一僵,却还保持着伏在她身上的姿势,好像不该如何是好,而她似乎也被自己吓着了,想不明白,本来已经褪尽的不满和微愠,怎么会又突然从心底涌了上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又轻轻地把手臂环上他的肩头。
房间里本来有残存的暖气,没过多久,也渐渐散尽。未若没穿多少衣服,开始觉得有些冷,本能般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这样小的一个动作,却像是惊醒了他。他默默地拢好她胸前的衣衫,才撑着床垫,慢慢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是不是保险丝爆了。”说着,他便转身出了房间,开门走到走廊上。
他略显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漆黑中,很久以后,才缓缓地又走回来。
“是市政限电,这一片都停了……”他一边说,一边关了门。
未若已经穿了衣服,环着手臂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支灯火如豆的蜡烛上,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薰衣草暗香,见他进来,她拿起蜡烛捧在手里,走了两步迎了上来。
“霁远。”她走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臂,抬头看着他晦明难辨的双眸。“今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霁远依旧那样沉沉地看着她,半晌才轻声地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更好……”
刚才回了家以后,未若已经想过很久,即使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也渐渐反应过来,林霁远并不像是心情不好,就会莫名其妙拿工作开玩笑的人。
像是要再让她相信自己几分,林霁远低了头,拉住她的手,摩挲了两下她的掌心,才低低地说:“你相信我。”他的声音温柔,语气里却有不容她辩驳的淡淡命令。
未若的心底,早已经恍惚着叹了无数次气。她怎么会不相信他,她愿意相信他瞒着自己总是有原因的,就像他也瞒着那有50%可能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厄运,就像她也对他瞒着家里要把她扫地出门的态度,一切的隐瞒,都是被那双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步步紧逼,直到无路可退。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抽出被他紧握的手,半转了身,脚步还没抬起,又被他一把紧紧地拽住手臂。
“你去哪?”他的声音,顿时起了三分惊慌。
“停电了不能洗澡,但是总是要洗脸洗脚的吧?我去烧水。”她勉强笑笑,捧着蜡烛走去厨房,留他一人静静地站在这一片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夜里一直没有来电,窗外反而刮起了大风,新的一波冷空气夹带着雪花,侵袭着这座经历了好几个暖冬的城市,突如其来的寒意,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未若不自觉地在被窝里蜷成一团,却依旧觉得全身冰凉,除了那只被林霁远一直握着的手还有一丝暖意。他感觉到她有些瑟瑟发抖,微微地往她身侧挪了挪,另一只手探上她的小腹。
“痛不痛?”
“还好。”她覆上他的手背,那手掌宽大温暖,再加上他那样温软的一句关心,她便没出息地觉得好点了。
“我去帮你烧点热水喝。”他说着,就要掀被下床。
“不用了。”她拽住他。“黑灯瞎火的,烧什么水啊。”
“那你受凉了……”他还要说什么,被她轻声地打断:“你……少像下午那样冷冰冰地凶我,我就没那么容易受凉了。”
他一怔,不自觉地又靠近了她一些,侧了侧身,把她抱进怀里。
“若若……我……”
“你跟陆烨钧有什么矛盾,我明白,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其实也不想管,我相信你……但是……”她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你那个样子,很让人讨厌。”
这句话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只听得见窗外呼啸的风声从耳边窜过。
她终于,还是讨厌他了……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那潮水一般涌起的复杂情绪,宛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将他生生溺毙其中。
“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走了?”僵持了片刻,还是她先开口。
他没有回答。
“霁远……如果你总是这样,我不能保证……下次也不走。”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他明白,在这温柔的外表下,她的心并不柔弱,反而有股令他也想不到的坚强和韧劲。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捏紧了她的手,仿佛下一秒钟,她便会凭空消失。她说完那些话,便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睡了,睡梦中,似乎是为了取暖一般,下意识地一直往他的身边贴,直到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密不可分。
这一夜,不知道这座城里有多少对人紧紧相拥着入眠。而所谓的爱情,无非是祈求另一个人的体温,能融化尘世间的冰雪,能在寒风潇潇世事飘摇的人生里,抓住一丝温暖与依靠,纵然有时会互相刺伤,也希望那个为自己包扎伤口的,还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亲耐滴童鞋们,虽然后面的情节,偶想是想好了,但是,写的很慢很慢,因为……偶纠结啊,痛苦啊……挠墙ing……偶会尽量努力的,多谢大家的宽容。
PS,我再怎么纠结,也没有可怜的小林童鞋纠结…… 默……
第 46 章
第二天下班,林霁远便匆匆忙忙地要飞去北京,只看他的神色,未若便已经隐约猜到,一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在那边等着他。他根本没时间细说原因,整天都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甚至行李也是未若先一步回家,帮他收拾好了的。
“回来的机票……订哪一天的?”未若站在门口,把行李交到林霁远的手上。他这样的临时出差,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她心里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他低头看手机上的行程簿,头也不抬地说:“星期六好了。”
“那天25号,我们还可以一起过圣诞节。”她笑起来。“可惜平安夜要一个人过了。”
他抬了头,淡淡地笑了笑,那笑意,半点也没流入眼底。
“箱子里有暖宝宝,我看过天气预报,北京也在下雪,很冷。”她假装没发现什么,拉着他的手说。
“我又不在室外呆着,哪用得上这个。”他皱了皱眉头,终于收起手机,抬起头,摩挲了一下她的掌心。“那边有个朋友,遇到了点麻烦……非去不可……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着,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简简单单,自然而然的亲昵,令她忽然觉得心底里甜丝丝的。
“能让你这个时候扔下Alpha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她笑着说。“快走吧,待会要赶不上飞机了。”
“嗯。”他点点头,穿上大衣出门。
未若看着他进了电梯,才合上了大门。刚坐下不久,门铃却又响起来。
林霁远空着双手站在门口,显然已经下了楼,把行李箱放上了车,又折回来。"
“忘带什么了?”她奇怪地问。
“你不是有条手链,只要带着就会走运的吗?”他一脸认真地问。“是啊……你要那个?”她被弄得一头雾水,那条水晶的手链是她最喜欢的一样首饰,总是号称是自己的护身符,还曾经被他嘲笑说是封建迷信,现在巴巴地又赶回来,就为了那样东西?
“嗯。”他仍旧是一幅严肃的神情,直到她去把手链找了出来,交到他的手上,才看见他点了点头,收紧了五指,把手链紧紧捏在掌心里,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霁远。”她赶在他再次走进电梯之前,拽住了他的袖子。“放心吧,会一切顺利的。”
她看得出他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却不知道如何排解,只好无力地说了句安慰的话。
“嗯。”他点头笑了笑,暗黑的双眸里,似乎闪过一缕希冀。
电梯门缓缓地合上,他握紧的掌心始终没有松开过,直到那本来冰凉的手链,渐渐沾染上了他的体温,和手心的一层薄汗。
林霁远走的第二天,未若便开始感冒,连着又加了两天班,症状愈发严重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开了一个下午的会,她趴在桌子上头昏脑胀的,似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未若,怎么了?”有人关切地伸头过来看了看她。
她无力地摆摆手:“没事,感冒了,等下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那人给她冲了杯热茶放在手边,她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却觉得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还是趴在桌上,直到热茶变凉,才撑着桌子爬起来,稀里糊涂地打车回了家,洗了个澡窝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抱住林霁远的枕头,假装他就在身边,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间,她被家里的电话铃声吵醒,伸手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颇为僵硬的女声,在说英语。
“你好,请问林先生在吗?”
那声音的口音非常明显,她一听便听出来,电话那头,是个德国人。
“他……有事情走开了……马上回来……请问您是哪位?”
她试探着开始说德语,并且开始撒谎。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怎么会如此毫不犹豫地说着谎话,似乎是潜意识里,被某种奇怪的直觉支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