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后背抵在了洞壁上,抬头几乎是平静地看着已经逼到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无论遭遇了什么,活下去,骊芒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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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章 …
天色擦黑,黑疤和个族人坐在地上,一边抱怨着自己受伤了还要守夜,一边低声议论着前几天俘虏过来的那女人。
“看不出来那头小母狼爪子竟这么利,固的喉咙都被刺出了个大洞。肯定是管不住自己卵蛋,中了那小母狼的套子。冈突一只手不能动了,晚上还要逞强去睡那小母狼,可别明早起来下面那卵蛋都被摘了……”
黑疤说着,和同伴猥琐地大笑了起来。
丛林里死个人是常有的事。他并不觉得少了个族人有什么难过。从前冬天饿得难忍的时候,他们甚至分食过因为捱不住寒冬死去的同伴的尸体。
笑声未歇,身后树丛里传来了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黑疤今天腿上受了点伤,便催同伙过去看下。过了半天都没见回来,无奈只得自己起身,一边用手中的矛杆顿着地,一边骂骂咧咧地过去探头看了圈,见并没什么异常,只是那同伙却这样不见了。心中微微有些忐忑,回头正要去再叫人过来寻下,喉间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血地从咽喉上被割开的细长口子里汩汩而出。
骊芒看都没看他一眼,立刻就朝前面隐隐有火光的方向无声地潜去。
他的身形高大,然而此时动作却灵敏得像一只豹。
白天里走出没多远,他就停下了脚步。达乌和他的族人们都极力反对。但是没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定,达乌也不行。之前他尽了自己对首领的忠诚和责任,现在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心而行动。最后他们继续前行,而他单独折了回来隐藏在这里,静静等着夜色的降临。
在等待的枯燥时光里,他知道自己应该趁着战斗开始前休息下,恢复他前几天因为极度的狂躁不安和长途跋涉消耗掉的体力。但是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却不停浮现出那个名叫木青的女人的样子,他的女人。
她是被他从自己很久以前与同伴挖出的一口陷阱中拉出来的。当时他打猎经过附近,想起那口陷阱很久没有去看过了,所以去碰下运气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失足掉落的猎物。没想到居然就弄到了一个女人。
她当时趴在地上抬头,用极度惊诧的眼神仰视自己的时候,他当时的惊诧其实应该也不亚于她。她和他看习惯了的那些女人们真的太不一样了,头发,肤色,眼神,还有裹住她身躯的奇怪遮蔽物。他当时的第一反应甚至就是扯开她上身的遮蔽物看看她的胸口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一样长了两只乳-房,否则为什么要这样掩盖起来。但他还是忍住了。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真的这样做了。
露出她身体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微微松了口气。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又确实有些不一样。手拨过她胸口的时候,感觉到了她异常的柔滑和他从没见过的漂亮形状。他觉得很喜欢。
现在想起来,他还为自己当时的粗暴感到后悔。她当时一定很害怕,但是却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看着自己,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当时并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知道了,以她这样精灵古怪性子的人,她一定是在骂他。
骂就骂吧。被她骂几句他完全不在乎。甚至只要她高兴,他也乐意让她踢打几下咬几口。后来与她相处的日子里,每当看着她对自己微微瞪眼睛,半撅着嘴,像是生气又像是撒娇的时候,他就觉得从心底里开始发软,软到毫无招架之力,比在酷热的烈日里跳入深溪里游泳还要来得全身畅快。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喜欢这种体验,甚至有时会为了故意看她这样而去惹她生气。
他曾经有几天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在把她带回部落,按照部落里的规矩把她献给达乌后,自己当时竟会有些心神不宁,甚至在借故与达乌搭讪,送他回到屋子之后还借着夜色悄悄在四周徘徊不想离去?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因为来自于她的诱惑,这种诱惑在他与她相处的头几天里,就已经慢慢爬进了他的身体里生下了根,从此再也无法割舍。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快感。他沉迷于她带给自己的这种感觉,渐渐有些无法自拔了。
他一开始就觉得她是个神秘的女人,无论是她身上背的那个袋子里的各种稀奇的东西,还是来源于她自己带给他的感受。他刚才割掉那个人的喉咙,用的就是她的那把刀。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过世上竟有这样的工具,冰冷,锋利,牢固又灵巧。用来割破猎物的喉咙最顺手不过了。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时候他怀疑她就是天上的神赐给他的最好礼物。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弯成了天上的初月,他会看得发呆,甚至为自己感到自惭形秽;她躺在他臂弯里心情好的时候,会低声哼唱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曲调,他虽然不知道她在唱什么,却觉得优美又动听,希望她一直唱下去;她会各种各样新奇的绳结,会教部落里的孩子很多游戏,会想出那么巧妙的用来收割的工具,最近他甚至知道了她会一种计算的新方法,算得比部落里的任何人都要快,连部落里最聪明的达乌都向她请教。他觉得她简直就是无所不能。这样的她竟能成为属于他的女人,夜间躺在他的身边让他拥抱爱抚,他觉得非常幸福。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高兴。就像他的指甲,缺了它们,他爬树会慢些,但她看起来不喜欢,而且他也怕自己一时大意再刮伤她娇嫩的身体,所以当她要给他剪掉指甲的时候,他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顺从了。
“女人是用来延续血脉的。在她们可以为你繁衍后代的那几天再去亲近她们。把你剩下的所有精力都投到这片丛林里,它永远不会背叛你。”
当这片丛林里最好的猎手,最英勇的战士,是他从小就有的梦想。所以他牢牢记住了小时候来自于父亲的教导。就算后来他有了呶呶,也从来没有逾越过一步。他总是能很好地约束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知道了呶呶和以加的事情之后,短暂的愤怒很快便冰消瓦解了。
父亲说的对,只有丛林才不会背叛他,永远静静地在那里守候。
但是这一切到了她的面前,却完全土崩瓦解了。他不但把本来应该送入她温暖身体的□弄在了外面,甚至经不住她的诱惑,在不是那几天的夜里和她做那种事情。每一个早晨醒来的时候,他有时会后悔,觉得自己背叛了父亲的教导。但那丝悔意完全敌不过她带给他的那种极致美好的感受,到了下一个夜,他又迫不及待地沉溺在其中了。
他想他已经堕落了。但是心甘情愿。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看起来似乎仍有些不愿为他生孩子。
但是现在,这一点也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在经过了之前的没有她的这几个几乎不眠不休的日夜。现在只要她能平安回到他的身边,他一定再也不会强迫她了。
那天他归来,到了棚屋前喊她名字,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含笑掀开门帘出来,推着让自己先去洗脸洗手。
但是什么都没有。她不见了。
在寻遍了整个聚居地和附近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后,仍是没有她的踪影。娜朵说她一早就不见了,她也已经寻了她半天。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她又逃走了,在他已经把她放进了自己心口的时候。
那一瞬间他愤怒得几乎不能自持。
很快,他又知道了连达乌也不见了。
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出动了,点燃了火把整整寻了一夜。
毫无收获。
天亮的时候,他疲惫不堪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兽皮上的那个孤零零的枕头。那是她自己编织了,然后往里面塞了晒干的花花草草弄出来的。
他一开始还暗地里笑她的多事。但是现在,这样一件小小的她留下的东西竟也能让他觉得无力。
他仰面躺了下去,把她的枕拿来紧紧压在了自己脸上,努力寻找着她留下的一缕芳香。
军刀从侧面的口子里掉了出来。
他又发现了塞在里面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两个布条。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起先的想法。
她没有想要逃离他。
如果她要逃走,她至少会把这两样东西带走的。然后他这才又注意到了她的鞋,整整齐齐地放在屋子的一角。
她不是自己离开,那么,她就是被迫离开的?
联想到达乌的一同失踪。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血液突然又加快了流动,一下子心急如焚。
值守的人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通报了冈突派来的人的传话,递过了那只还沾染了血迹的耳朵。
他们没有提到她。
但是这却给他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就像一个原本陷身在四面黑暗里的人看到了前方的一丝火光,虽然微弱,但那总是一个希望。
何况他有一种直觉,她的失踪一定会和达乌有关。
他立刻备齐了冈突要的东西,选了部落里最强壮的二十个男人,日夜兼程地朝这里赶了过来。
她果然也落到了冈突的手上。
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又掠过了他的脑海。
他在用手中的冈突第二次换回达乌的时候,那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愤恨的感觉。
这是自己无法随心,却只能听从责任指使的愤恨。
他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不断回头看向远处的她,希望她能对上自己的目光,读懂他想告诉她的话,他会很快回来救她出去。
但是她一直只是垂着头。他想她当时一定在恨他。
这一次,等他夺回了他的女人,他绝不会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上演,永远,无论什么代价。
骊芒的眼里闪过了一道近乎冷酷的光。
他潜向冈突的穴屋。
路上他制服了遇到的一个人,问出了冈突的所在,然后杀死了他。
他从前尽量不去杀人,即使是在和别的部落发生冲突的时候。
但是现在必须要这样。越早地除掉一个人,他能救出他女人的希望就更大些。
片刻之前伏在树丛后听到那两个值守人的猥琐谈话,他除了愤怒,剩下的唯一感觉就是痛恨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她。该是怎样的境况,才会让她这样一个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女人竟也杀了人。
木青被冈突单手拎着,粗暴地丢到了地上。后背撞到地面的起伏,痛得像要断裂了一样。
顺从他,短期内她性命无虞。
反抗他,就算他现在一只手不能动弹,自己手无寸铁,必定也是敌不过他的。
嘴里一阵咸腥的味道传来,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已经把嘴唇都咬破了。
她咽下了嘴里的血水,长长地吸了口气。
冈突并没给她什么缓冲的机会,瞪着血红的眼睛正要扑了上来,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哀鸣。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过25字送分…等着捏。进来的筒子们都不要大意地按按爪吧,让偶知道你还在……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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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章 …
冈突一怔,停了动作,回头看了下,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正要转身出去看个究竟,木青惊呆了。
她看见一个人出现在了这个肮脏昏暗跳跃着火光的穴洞里。
他几乎在飞奔而来,眼里闪着愤怒嗜血的光。
像个复仇之神。
“骊芒!”
狂喜迅速地从她心底绽放了出来,她猛地从地上翻身起来,跑到了离冈突尽量远的角落。
冈突手上没有武器,她必须防止自己被他抓到成为威胁骊芒的武器。
冈突短暂的惊愕过后,果然立刻回手要抓木青,却捞了个空。
在这瞬间,骊芒已经扑了上来。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骊芒制住了冈突。
他用那把锋利的刀抵在了冈突的咽喉上,脸色阴沉。
刀锋渐渐上移。
手起刀落,他没有犹豫。
一声堪比人间地狱的惨叫声中,冈突的鼻子被削掉了,血狂涌而出。
闻声赶来的冈突族人愤怒地嚷叫着涌了进来。
骊芒丢开了冈突,避过了冲在最前面的人的矛刺,左手夺过了他的锐矛,右手重重地划过他的脖子。
又是一声惨叫,那人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便不动了,大滩的血不断地从他嘴里和脖子上涌出来,濡湿了地面。
空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冈突的族人们被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谁能这么快地杀死一个人,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样动手的。每个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恐之色。
骊芒前面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渐渐退到了洞穴口。
骊芒转身大步到了木青面前,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最珍贵的宝物。这样的目光让她在瞬间鼻酸了起来。
她很想扑到他怀里尽情地哭,想听他安慰自己的声音。
但是她忍住了,现在他们还没有安全。
骊芒比她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快松开了她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他拎了痛得仍在地上挣扎的冈突在手上,将刀抵在了他喉咙口,朝着洞口慢慢而去。
冈突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响声,状似恶鬼。
他的族人们慢慢地后退,终于露出了一条通道,但是仍不愿就这样放他们离去。
木青紧紧跟着骊芒,走到了洞穴口。
她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火光在闪动,隐隐还传来女人们的尖叫咒骂声。
冈突的族人们也注意到了,脸上神情立刻大变,惊叫着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立刻往那里冲了过去。
昨天虽然在下雨,但今天一天的烈日炙烤,去得晚了,小小的一点火苗足以变成大火。他们平时非常注意这一点,那里附近绝不会有燃烧的火源。现在居然失火,实在有些蹊跷。
那是他们存放粮食和兽皮的地方,如果烧掉了,就意味着这个冬天会多死一些人。
骊芒看了一眼火光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丢掉了手上的冈突。
他背着木青,飞快地往白天的林子里去。
她安全了。
骊芒真的回来救她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木青一双手紧紧攀住他,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肩背上,潸然泪下,濡湿了他的后背。
骊芒跑得飞快,背负像她这样体重的人对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一直在赶路,没有停歇。
冈突的部族向来以残酷坚韧出名,冈突更是这样。他刚才之所以没有杀死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部族招致他们为首领复仇的灾祸。但是这个仇恨必定是要结下的。因为就这样放过冈突,他做不到。割了他的鼻子,不过是对动他的女人的必须惩罚。
一直到了他觉得安全的地方了,他才停了下来。
这一带是山地,有很多天然的洞穴。他找了个适合的,将木青放了下来。用身上皮囊里所带的火石火绒,引燃起了一堆火。然后他到了洞口,折了很多柔软的枝叶,寻了块平整的地面,铺了厚厚一层。
木青看着他,她知道他自己完全可以就这样睡在光裸坚硬的地面上,他只是想让她尽量舒适些。
做完了这些,他把木青抱到了那堆枝叶铺上。
“饿吗?”
他看着木青问道。
木青摇头,拽住了他的手。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是想让他紧紧抱住自己,让她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体的力量。
“抱住我……”
她抬头看他,声音里几乎饱含了祈求。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让木青看清自己的狼狈模样,她一定会羞窘而死,哪里还敢这样和他说话。
但是骊芒不在乎。她此刻那脏污的脸,蓬乱的头发,布满泥渍的衣服,还有她未干的泪痕,落在他眼中却只是让他心痛,再次提醒自己她曾经受到过怎样的伤害。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用他能想到的最温柔的话去安慰她,他甚至叫她“宝贝”,那是他从前打死也觉得说不出口的一个名词,但是现在却这样自然地脱口而出,一遍又一遍。
木青的眼泪又出来了。他越是这样安慰她,她越觉得自己想哭,到了最后甚至哭得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了。
骊芒显得手足无措起来。他焦躁不安地不断拍她后背哄她,亲去她掉落的泪水,但却毫无用处。
他突然想到她那夜里被自己压在身下,到了最后露出的快乐表情,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脱去了她的衣服,让她光裸的身体和自己紧紧相贴,然后进入了她。
他发现她果然慢慢停止了抽泣,只是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后背,嘴里喃喃地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她用这样的声音低唤,竟是如此悦耳动听,甚至诱发了他一种战栗的快感。
他一直在和她纠缠,用力驰骋着她,听着她一次次地尖叫着叫出他的名字,如痴如醉,直到最后她筋疲力尽了,开始扭着身子小声地哀求他,才用力将自己的火热喷洒在了她肥美的田地之中。
木青在极尽的快感和疲惫中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这才觉到了全身的酸痛。
骊芒仍在睡,一只手紧紧地搭在她的腰间。
她咬了下自己有些肿胀的下唇,把头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偷偷地笑了下。
早晨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能看到他,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她闭上眼睛,渐渐又睡了过去,睡得十分安稳。前几天的极度紧张和恐慌加上昨夜的疯狂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骊芒在她身边了,她可以尽情地放纵自己睡个够。
她一直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醒了过来,满足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突然想到了骊芒,立刻睁开了眼睛。
骊芒就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早就醒了过来,只是见她依靠在自己胸口睡得很沉,怕惊醒了她,所以一直不动地陪着她睡,见她终于醒了过来,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
木青突然想起自己昨夜在他怀里哭得像只惨遭抛弃的小狗,他这才和自己做-爱的,觉得有些窘,脸微微一热,慢慢坐起了身,有些不敢去看他了。
骊芒低笑了声,跟着坐了起来,自己收拾妥当了,拿了她的衣服帮她穿了起来。
木青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吃痛声。
昨天太过紧张,她没有感觉。一夜的休息和精神的放松让她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是伤痕累累,痛得简直不敢踩在地上了。
骊芒扶住了她,蹲□去查看她的脚。
她原本娇嫩的一双脚,现在已经惨不忍睹,到处是刮擦的痕迹,脚底肿胀得厉害。
他没再让她走一步路,一直都是背着她行走,沿着来时的方向。
黄昏的时候,他们在遇到的一条溪流边找了个地方安置了下来。木青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把衣服搓干净了摊在石堆上晾的时候,骊芒已经在架起的火堆上烤着他用削尖了的木棒从水里叉上的鱼。
闻到了鱼肉焦香的味道,木青这才觉得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白天吃过的那些野果早消化掉了。
骊芒的鱼烤得很好吃。虽然没有盐,但是外焦里嫩,木青一口气吃了好几条。
夜间他们就在溪流边的一处石块从里过夜,那里有块平坦的凹进去的地方,四面被高出的石块遮挡住,躺着还不错。
木青的脚上敷了骊芒找来捣烂的草药,感觉有些清凉,已经舒服了很多。
被压在坚硬的石面上亲热,应该不是件很舒服的事情。木青推脱了一会,抵不住他的热情进攻,连连败退。
但她想出了让自己比较有利的方法。
她把骊芒按在了下面,自己坐到了他的身上。这样她就有了个厚厚的肉垫。
骊芒非常乐意自己当她的肉垫。当他双手握住她纤柔的腰肢胯部,将她托得像风中的树叶不断摇摆的时候,这样的姿势还能让他尽情欣赏她胸口美丽的风景。
他觉得自己已经着了魔地沉醉在她带给他的迷醉当中,有些无法自拔了。
木青最后知道了一点,其实这样才是最累的姿势,对于她来说。因为到了最后,她觉得自己两腿已经酸得要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了,忍不住想要伏在他身上歇口气,偏偏他却不放过她,紧紧握住她腰肢,一次次强迫她抬高又降下。
她缴械投降了,最后还是让他压住自己肆意驰骋。那样比较不累人些。
最后她去溪流边想再洗□体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到了地上,还是他抱了她过去,又抱了回来。
她越来越喜欢这种被他抱的感觉。
她想她已经完全离不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晚上发。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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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章 …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聚居地。
本来他们可以回得更早些的,但两人似乎都有些舍不得这个暂时可以抛开一切的回程,所以赶路都不怎么紧,这才拖延了些时间。
一切看起来和之前都一样,却又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除了娜朵和由由的笑脸仍然是那样的真挚,这里的每一个人看着他和骊芒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尤其是对她。
她觉得自己在前段时间和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种友善关系一下又倒退到了刚来时的状态,甚至还不如。女人们重新喝斥她们的孩子,不允许他们找她玩。收果实时的计数工作也不用她了,宁可队伍排得牢骚一片。
她觉得有些落寞。更加盼望夜晚的到来。夜晚骊芒会在她身边,会抱着她睡,这让她感觉安心很多。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她就惊喜地发现她和骊芒之间的交流顺畅了不少。不仅仅是她已经能用非常简单的语句来表达自己大部分的意思,就连他说的话,就算只能抓住其中几个音节,她也能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觉得自己和他的心一下靠近了很多。
事实上自从出了这个意外,她知道骊芒的心情也有些低落,只是他没有在自己面前过多表现出来而已。
他原本是这个部落里最有威望的战士和猎手,公选出来的下一任达乌。但是因为她,他在族人里的声望多少受到了些影响。尤其是在擒住冈突交换的时候,他放弃了关系到全族冬季生存的兽皮和粮食,选择换回她,这一点让他们有些不满和失望。一天出去劳作的时候,娜朵甚至和女人们吵架,原因就是她听见她们在背后议论这事。
和骊芒相反,以加的声望却迅速地成长了起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在那夜里带了几个族人潜回了冈突的部落偷袭成功,夺回了全部的兽皮和部分的粮食,最后还放了把火烧了剩下带不走的东西。这对聚居地里的人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在他们一度以为自己的东西会一去不复返之后。
回来的那几天里,木青就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想着整件事情。骊芒在救回她的当晚,就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离开聚居地与达乌一道被俘。她连听带猜地隐约知道了他的意思,几乎就要想说是达乌骗她出去的。只是终于忍住了。达乌毕竟还是这里的首领,她怕骊芒知道了会和他发生正面冲突,这是她不愿看到的。骊芒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话,当时只是揉了下她的头发,没再多问什么。
让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遭受了如此重创的达乌在回来后,对整件事情竟是只字不提。她知道骊芒后来也去找过他,应该是问曾经问过自己的同一个问题。但是从他回来后的神情看,达乌显然并没有给他什么清楚满意的答案,因为他显得既郁闷又无奈。
达乌为了呶呶,要驱逐她离开这里,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然后遇到了冈突部落的人,他们两个都成了俘虏。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后来冈突对骊芒的奇怪暗杀举动和图鲁的那种诡异表现,她或许也会让自己相信这确实就是个巧合。但是现在,很有可能这并不是什么巧合。
木青觉得自己抓到了些脉络。她渐渐大胆编织出了一张关系图:达乌决定骗自己外出丢弃,被图鲁知道了。出于某种原因,他决定趁这个机会做些事情。便与冈突勾结到了一起,帮他杀死人质交换后毫无防备的骊芒,条件就是那些兽皮和粮食。他当时频频回头,或许就是对冈突的暗示或者催促。老达乌其实就是一头老狐狸。他虽然一时大意落入了冈突的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但必定也和她一样有所怀疑。是不是他觉察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回来后才对整件事情闭口不提?当然更不会提他对自己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