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了,再也没有离弦而回的弓箭。
当她被他完全地覆压住,侵入了早已泥泞不堪的秘地,用自己刚刚被他揉捏过的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随着他的猛烈而发出声声时断时续极力压抑着的不知道是痛楚还是快乐的呻吟声时,她的脑海里已经完全空白一片了。什么都无法想了,只想就这样和他紧紧纠缠在一起,直到肉体和欲望的极致的尽头。
吴润终于发现了,自己当年在学校运动会上1500米年年跑第一并非偶然,而是她确实有那个实力,就算多年过后的现在,就算她今天曾经一度软趴趴得像只软脚虾,但是在身上这个男人的极度诱惑和刺激之下,她居然又生龙活虎起来,甚至到了最后,当余温渐渐散退之时,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低声笑道:“润润,你之前一洗完澡就趴床上嚷着累死了,其实就是想引诱我过来,然后吃掉你,对不对?”
真的是冤枉。她之前真的是累死了,现在更累死了。
她不回答,只是伸手用力在他臀部重重捏了一把。那是他身上除了嘴唇之外,最吸引她视线的部位了。早就想狠狠捏它,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放开我,热死了,我要去洗澡。”
吴润推开了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躯体,撑着手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眼看见床单上留下的一片泥泞痕迹,脸一下又热了起来。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吴润有点心慌,急忙爬下了床想进浴室,但是脚刚踩到地上,一个酸软,整个人居然就趴了下去。
19
19、十九章 …
吴润就这么结结实实软在了地上,那姿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呻吟了一声,已经准备等着谢无声笑话了。
但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刻,她已经被他整个人从地上横抱了起来往浴室里走去,然后停在了莲蓬头下。
水哗哗地淋洒了谢无声的身上,汇集成各种形状的水流从从他的肩膀上毫无阻拦地跌流下来。
他抹了把头脸上的水,看着吴润咧嘴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快活的光,像个刚得到餍足的男孩。
吴润的心在这一刻再次软得化成了一汪水。
她伸手关掉了水,挤压出还有些剩余的沐浴露,抹到了他的身上。随着她的手的移动,细滑的大大小小的洁白泡沫从脖颈开始,到肩膀、后背、小腹,慢慢布满了他的身体。
他站着不动,只是低头看着她,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终于,当她柔滑充满了泡沫的手到达了他的小腹下,游移过触手有些粗粝的浓密黑色体毛,最后停留在他本来已经半软的□上时,她听见他喉间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手中的触感一下变得重新有些硬了起来。
吴润犹豫了下,但是很快,她的另只手也加了进来,用自己手上带着的丰富泡沫,像抚摸新生的婴儿那样地抚摸着他。
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触摸他而已,但他却在她的手中再次完全地苏醒了。
吴润微微抬眼,看见他正紧紧盯着自己,刚才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黑曜石般的眼里布满了幽深的欲望。
“润润……你是想再勾引我一次吗?”
他俯下了头,靠在了吴润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没等吴润回答,他也伸手挤出最后的沐浴露,像吴润刚才对他做的那样,让她的全身布满了细细的泡沫。然后他异常滑溜的手就停留在了她的胸口,慢慢抚揉着那里的丰盈,合着泡沫将它们在自己的十指间挤压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
一阵奇异的快感再次从她的体内升腾而起。不知是因为地上沾了泡沫水的瓷砖还是他的缘故,吴润甚至觉得有些站不稳脚。当她感觉到他的一只手下移到她的臀缝之间时,终于忍不住扑到了他身上,两具异常滑溜的肢体紧紧贴在了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密布了泡沫的两团丰盈在他胸口自由地滑动,这异常的极致触感让他和她都同时低吟了一声。他伸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让她贴着自己肆意地扭动。
“润润,我想要你……”
他低低说了一声,伸手开了龙头,水再次喷洒了下来,淋在他和她的头上。
谢无声扯了铺在淋浴房外的地巾,丢在了吴润的脚下展平,等她踩了上去,他就将她翻转了过来背向自己,猛地一个挺身向前,吴润被带着扑到了洁白冰凉的沾满了水珠的陶瓷墙面上。身后的火热压迫和身前的冰凉坚硬,让她忍不住低低啊了一声。
她已经被他再次迫不及待地占有了,在两人身上的泡沫都还没冲干净的时候。
来自于身后的他的撞击猛烈而有力,吴润只能趴在墙上,靠着墙面的支撑才没有跌下去。但是很快,她的双腿就支撑不住了,她终于顺着墙面,软在了他刚刚铺在她脚下的地巾上。
地巾早已吸透了水,柔软而膨胀。她的双膝跪在了上面,陷进去了一个浅浅的窝,胳膊支撑着身体,继续承受着来自于身后的撞击。
谢无声看着她伸展到极致的细细的腰肢在自己眼前扭动,后背的两片蝴蝶骨拱成优美的曲线,湿透了的水草般的黑色长发一半紧紧贴在她的颈项之后,一半垂落了下来,他甚至能看见她胸口那两捧圆润的娇美在随了自己的撞击而荡出波浪时露出的侧影。他忍不住加快了幅度,想要听见她发出更长更让他销魂的呻吟之声。
这个女人,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偶尔还会透出一丝羞涩,但是她的身体就像熟透了的果子,散出奶酪般的醇美和馨香,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被她推到了爆炸的顶端之时,他忍不住俯身下去,把她完全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感受着她随了自己的韵律而剧烈收缩时带来的心跳和极端的快感。
“润润,这次回去之后,我们结婚吧。”
最后,当他抱着她一起躺回了剩下的那张干净的床上时,黑暗里,筋疲力尽的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这么说道。
第二天早上,吴润是被一阵连续不断的门铃声给吵醒的。
昨夜睡得太沉了,以至于现在醒来,她还有一种游离在梦中的感觉。但是很快,来自身体的酸胀,却一下提醒了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睁开了眼,一眼就见到谢无声的一只粗胳膊还压在她胸口,而他的一只脚也横跨过她的大腿,悬了一半在床体之外。两人都还是□,腰间只是胡乱揉了一堆皱成团的被子。
他仍在睡,额头抵着她的头,呼吸均匀。
门铃声还在继续。
吴润压下心中泛出的柔软,把他的胳膊和腿轻轻搬开,尽量小心地坐了起来,探身扯过昨夜被丢在另张床头的自己的睡衣,飞快地套进了头。但是下一刻,一只手已经爬上了她的腰际,顺势覆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谢无声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笑嘻嘻地看着她。
吴润微微有些窘,抓住了他的手腕,朝门口方向翘了下嘴。
“别管它……等下就不响了……今天只是自由上路,晚上之前到达下个赛点就可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揽住了她腰身,微微一扯,吴润就扑到了他身上。
但是门铃声还在响,锲而不舍。吴润忍不住了,终于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重新穿好了衣服,朝神色有点无奈的谢无声回头安抚地笑了下,这才轻巧地赤脚到了门后,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下。
居然是米依,正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按住门铃不放,表情有点发狠。
吴润苦笑了下,回身朝谢无声指了指米依昨晚的房间方向。谢无声眉头微微皱了下,很快掀开了被子起身穿了衣服,进到了浴室里。
吴润等他关了浴室的门,这才打开了门锁。刚开了条缝,门就已经被呼地推开,米依已经探头进来。
“摁了这么久门铃,怎么才开?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作为一路的队友,过来关心下……”
米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大咧咧地往里面闯了进来,仿佛她和他们很熟。
确实挺熟的,这些天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并排放了两个枕头的床上,盯着上面皱得不像样的床单和被子,再看向正双手抱胸站在门后的吴润,脸色渐渐有些难看起来。
吴润头发还乱蓬蓬的,双腿大半露在睡衣下摆之外,眼睛里还仿佛带了些水汽。
“润润……,帮我拿条内裤。”
浴室里传来了谢无声的声音。
“你们……”
她看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吴润靠在了墙上,双手抱胸,看着她笑眯眯说:“我们没什么,真的。”
米依眼睛看了下浴室的门,咬了下唇,扭头出去了。
吴润关门落锁,扑回了床上,把脸蒙在枕头里,笑得乐不可支,直到身上一重,他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再次压了上来。
“再来一次……嗯?”
20
20、二十章 …
只要他想,她就无法忍心拒绝的,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分明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
最后他们终于捡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收拾好了行李,一起往门口走去时,已经快中午了。谢无声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搂在了吴润腰间,低头笑着说:“润润,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五碗饭……”说着顺势又亲了下她额头。
类似这样的小小的亲昵,从早上醒来后到现在,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但是每一遍的重复,都只是会让吴润从心底里泛起一阵甜得发腻的幸福之感。她觉得她永远也不会腻味。
“我也很饿,早上就只喝了瓶水……我们吃什么?”
吴润一边笑着躲闪他的唇,一边伸手开了门。然后,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保持了原来的姿势,定了几秒钟。
米依居然弄了张椅子,架着条腿,端坐对面房间的门口,脚边放了个行李箱。看见他们开门了,一改平时的趾高气扬,先是冲着谢无声笑了下,再是朝吴润甜甜蜜蜜地叫了声“润润姐”。
“米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无声放开了吴润的腰,弯身提起了行李,刚才的柔情蜜意一下消失不见,眉头皱了起来,看着米依有些不客气地问道。
他大概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从前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一般都会视而不见地选择迅速离开。
“谢无声,润润姐,我发现我和你们太投缘了。所以接下来的路程里,我要抓紧最后的时间,紧紧跟着你们,一步也不离开。你们去哪,我也去哪。”
米依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
吴润见谢无声眉头皱得更紧了,急忙戳了下他腰间,拖了他往前走去。米依也噔噔地跟了上来。两人上车之后,谢无声看着吴润,表情有些歉然:“润润对不起。”
吴润从后视镜里看了下跟上来的米依,笑着摇了下头。
米依确实有些烦人,但还不至于让她生气的地步。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里,米依果然跟着他们寸步不离,像块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两人也渐渐有些习惯了,该干什么该什么,就当她不存在。
赛程到了最后几天了。已经进入云贵高原,野赛的各种场地比起前半段路程,充满了各种未知性和不确定,所以已经有几个业余组的车手退出比赛,但剩下的人兴致更高。昨天和顾言夫妻聊天吃晚饭时,听她提到说这个赛事的报导很受观众欢迎,收视不错。
***
谢无声的赛车正全速开在晴龙的高原上。这是靠近昆明的一个赛点,过去就是大理和终点瑞丽了。
高原辽阔,不远处的天然草甸上牧草茵茵,风吹过时起伏如波,现出成群牛羊,如画似锦。就连车窗外,也不断能看到飞逝而过的遍地粉红的朝天冠。
这样的景色平时很难看到,所以虽然已经开了一上午,吴润心情还是很好,盯着导航的空当,微微扭头看了下谢无声,见他正盯着前方的路,看起来专业而专注,和昨夜那个与自己在床上痴缠的男人判若两人。忍不住起了丝捉弄他的意思,正想凑过去飞快地亲下他脸,车里安装的手台突然传来阵断断续续的带了哭音的求救声:“呜呜,我要掉下山崖了……,呜呜快来……救我……”
是米依的声音。
吴润一下紧张起来,见谢无声神情也有些凝重。
这样的赛段,今早出发之前,吴润就看到有人找到了米依,似乎是在劝说叫她放弃。但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听话的,非但没有退出,一路反而紧紧地跟着谢无声的车子。后来被他发力给甩掉了。没想到现在竟出了事。
谢无声立刻拿过手台,问了下她所处位置。米依听起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说了几句,电台信号就突然断了。
谢无声立刻用手台通知了领队,叫派救援车过去搜寻,自己也是掉转了车头,沿着来时的路开了回去。
高原上地貌复杂,电台信号也是时断时续,仅仅根据米依刚才的描述,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她的具体位置。地面又是碎石夹了些稀落的草,车轮留下的痕迹也有限,只能朝着她描述的方向,迂回着搜索。费了两三个小时,绕过了一道耸起的石梁,这才终于看见了米依的车。竟然趴在了块凸起的巨大岩石上,一个车轮已经完全悬在了半空,大半个车头在外,下面就是道几十米深的峡谷,现在正是雨季,水流很是汹涌。
“呜呜……,你们总算来了……,快来救我……,我不想掉下去摔死啊……”
大概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他们的车子过来,米依动了□体,车身便开始有些晃动,几块碎石被带着骨碌碌地滚了下去,米依尖叫了一声。
谢无声已经飞快地冲了过去,怒吼了一声:“不想摔死就别乱动!”
吴润也跟着跑了过去,看见米依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只是被谢无声骂了,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有点可怜。
“你的导航员呢?”
谢无声皱着眉头问。
“他是我爸派来看着我的,太罗嗦了,我嫌他烦,路上被我赶下去了……”
米依似乎有点怕谢无声,小心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声说道。
吴润看见谢无声像是又要骂人了,急忙扯了下他,安慰着米依:“米小姐,你别乱动。我们已经通知了救援车,应该很快能到的。”
米依的脸一下皱了。
谢无声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黄昏了。这里地形被道山梁隔断,手台的无线信号也很不稳定,与救援车联系未果。
“想法子把她弄出来吧。高原上天黑得快。一黑的话救援车就更不容易找到这里。”
他的判断并没有错,直到米依出来了,天色暗了下去,救援车还是没有赶到。
他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等着明早天亮了再一道开车离去。夜晚的高原不适合汽车行驶。
米依大约是惊吓过度,一离开驾驶舱,整个人就软到了地上,吴润扶不动,还是谢无声把她像拎小鸡般地拎着塞进了自己的车位置上。
一个晚上,米依都死死扯着吴润的衣服不放,念叨着自己命苦。
吴润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大小姐,你还命苦的话,这世上剩下的人都不用活了。”
米依哼了一声。
“润润姐,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爹就在泡女人,我娘也在养小白脸。你觉得我会高兴?”
吴润一下说不出话了。
“更惨的是,我好容易看上个男人。那人却是有主的了。有主也没关系,我不怕,去抢啊。偏偏那男人当我不存在……”
吴润郁闷了,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让她在车头里再多待会儿的。
“嘻嘻,跟你开玩笑啦。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抢个看不上我的男人忒没劲了,差点还送了命,不值。男人是衣服,脱了再穿,穿了再脱,自个的小命就一条,去了就没了。”
……
高原的夜空看起来极其净澈,一轮金色的圆月挂在了当中。
米依说累了,吃掉了车子上备着的两包饼干,喝了一瓶水,终于歪在了整个后座上,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吴润拿了剩下的饼干和水,下了车,到了独自靠坐在一块石头侧的谢无声身边,递了过去。
他刚刚终于联系上了主台,报告了方位,对方说明早就能赶到。
吴润靠坐在了谢无声的身边,咬了口他喂到自己嘴边的饼干,又喝了口水,低声说道:“米大小姐也是个伤心人呢……”
刚才她们在车里说话,静谧的高原之夜里,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很远,他想必也是听到了。
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谢无声却沉默了片刻。
“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吧。”
最后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吴润侧头望去,见他把头靠在石头上,眼睛看着夜空,神情有些萧瑟。
她的心微微动了下,忍不住脱口问道:
“那你的故事呢,谢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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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一章 …
吴润话说出口,见他略微一滞,立刻就摇了摇头:“我话多了。你当我没说吧。这里的景色真不错,这次还要谢谢你请我当什么导航员,要不然我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有这样大半夜地坐在这里看星星的机会。”
谢无声侧头,看了一眼吴润,一下笑了出来,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说:“那就靠着看吧。以后可能真的没这种机会了。”
吴润微微笑了下,真的躺在了干净的细卵石地面上,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眼睛盯着头顶的星空,开始数着星星。从一到一百,然后再次重复。
“润润,你在想什么?”
在吴润这样反复数到第十一遍的时候,她听到自己头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吴润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沉闷。
“有点累,想困了……”
她用手压住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
“我抱你上车去睡吧……你今天应该很累了……”
谢无声扶起了她,真的抱了起来,一直走到了车边。
后座整个长座位已经被米依占了,她正躺上面呼呼大睡。
谢无声单手打开前车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再把座位放得尽量平。
“委屈你了,今晚这能这么过夜。”
他俯□,双手撑住她的两边,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你呢?”
“我坐外面,困了随便睡哪都行。”
他把车窗玻璃摇下一部分,关了车门,然后转身回到了刚才坐的那地方。
吴润凝视着外面的他许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太阳还没从高原上升起,救援队的车子就已经赶了过来。一个看起来秘书或者助理模样的男人看见了还在揉着眼睛打瞌睡的米依,面露喜色。
“米小姐,米先生说了,请您务必要跟我回去,您要是还不回去,他就亲自过来接你。”
“哪个米先生?我家里米先生就有两个,一个老的,一个大的,你到底说哪个!”
米依有点不耐烦地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
助理有点尴尬,看了下别人,见都正忙着把那辆赛车从悬崖山拉回来,并没注意他,只有边上一个头上低低地压了太阳帽的女人靠在米依身后的那辆车旁,眼睛也盯着悬崖那头,松了口气,小声道:“是米南先生。”
米依哦了一声,“我哥啊……烦死了……还没老就已经成标准老古板了……”
米依低声嘀咕了几下,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落入了吴润耳朵。
吴润忍住了笑,咳嗽了一声。
米依转头看向了吴润,脸上已经变成笑了。
“润润姐,我哥要我回去了,他这个人很难缠……看在你那么喜欢谢无声的面上,我就退出成全你了。回去了我一定会找你陪我玩……”
吴润抿嘴,微微笑了下。
米依叹了口气,一步三晃地上了助理的车。车子快开动了,突然从车窗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朝着谢无声大声吼叫了起来:“谢帅哥——,下次你要换女朋友的话,记得第一个通知我——”
助理抖了一下,急忙给司机丢了个眼色,司机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吴润和回头的谢无声对望了一眼,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是吴润却突然觉得好笑。
她忍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朝谢无声笑了起来,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
接下来几天赛程很是顺利。最后一天到达瑞丽的时候,吴润特意拉了谢无声,骑在他背上在了那个刻有“天涯地角”的石碑前摆了个很恶俗的造型,两人拍了张合照,笑容很灿烂。
因为高原那一站被耽误了没成绩,谢无声最后没有名次,但并没什么遗憾,他显得非常轻松,和宋博以及另些车手一道去参加了庆功宴。
吴润不喜欢这种场合,没去,只窝在宾馆房间里打游戏。顾言过来了,请她一道去逛珠宝玉石街,吴润推说累,婉言推辞掉了。顾言有点惊讶,但很快就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吴小姐,你还真的是我第一次碰到的不喜欢这种东西的女孩。”
吴润笑了下,目送顾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转回房间,站到了浴室的大镜子前,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会,模仿顾言刚才的笑,终于摇了摇头,接着打游戏,杀得昏天暗地连外面天黑了都不知道,直到门铃被按了好几下,这才惊醒过来,跑过去开门。
“饭又没吃,是不是?”
谢无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下她,见她散着头发,穿着睡衣,光着脚丫,两眼无神,叹了口气。
吴润有点窘,还没回答,谢无声已经上前,一下把她睡衣从头顶脱了出去。
“啊——,你个坏小子……你干嘛……”
吴润尖叫一声,吃吃笑了起来,圈起两只胳膊挡住自己胸口,但还是大半春光外泄。
谢无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伸手捏了下她脸蛋,顺手就从她的箱子里扯出件衣服,往她头上套了下去。
“我干嘛……我好心要陪你去吃晚饭,我的女王陛下。”
他陪她找了个傣味餐馆,吃了竹筒烧肉、拌白森,热情的老板娘推荐油炸竹虫油炸椰子虫,说味道很好,谢无声看着倒是很有兴趣,吴润立刻否决了。
“再陪你逛下?”
吃完了东西,站在街上,谢无声低头问她。
“我想回去了……”吴润抬头看他一眼。
“好吧,早点休息也好,回去了。”
“我是说,出去好多天了,有点想回家……”
谢无声怔了下,有些迟疑地问:“润润……你……”,他低头仔细看了她一眼,见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简单的笑,于是很快就点头:“那好吧,明天就走。”
回了宾馆房间,谢无声冲了个凉,躺在床上,换着电视频道,从头到尾轮了好几遍,还不见吴润从浴室里出来,终于啪一下关掉了电视,玩笑了起来:“润润,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抱……”
他住口了,因为听见她从里面出来的声音。
他的眼睛一下瞪得比他们刚吃过的荔枝还要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吴润居然穿着那天被他无意翻出来的那套情趣内衣,站在了他的面前。
吴润想尽量表现得放松,甚至放浪一些,但是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突然后悔起来。
自己大概真的不适合毛爱爱适合的东西……
这个主意真的有点蠢……
谢无声紧紧盯着面前的她,灯光下,只能用寸缕来形容的黑色蕾丝布料缠在泛了光泽的洁白肢体上,女人半遮半掩,若隐若现,挑战着男人的视觉神经。但是就在他以为她会朝自己踩着猫步过来,飞个媚眼,或者至少羞答答问声“好看吗”之类的话的时候,他却看见她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甚至连那声“咕咚”声都清晰可闻。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该笑。但是他却偏偏忍不住,嗤一下笑出了声。
看起来他仿佛想忍住,但是失败了,笑声越来越大。
吴润盯着对面那个笑得乐不可支的男人,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