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很漂亮,身材修长,银色赛车服更显得她英姿飒爽,别有味道。
吴润立刻闭嘴了,飞快地看了眼身边的谢无声。
他打量了下那女孩,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就往不远处的发车点去了。那里停着一辆辆由赞助商提供的喷涂了赛事标志的越野车。
女孩望着他的背影,表情有些意外,接着就看向了吴润,上下打量了几眼。
吴润忽略了她眼里的各种神色,视线循着谢无声的背影跟了过去。看见他到了一辆车面前,跟正在检录车子情况的工作人员说话。
对于这种专业性较强的越野拉力赛,裁判组在发车前对每辆赛车进行严格的赛前检录和安全检查是必不可少的。为了更大程度地保证赛手的安全,车内一切能活动的物体必须被固定或移除,随车携带灭火器、防滚架、防爆油箱等等。还有全程跟随的工台导航车、专职导游、外科医生,汽车维修师等等。
谢无声在来的路上跟她提过这个,所以她猜想那辆应该就是他的车子,他在检查车况。
九点正的时候,主席台上终于结束了一系列各界领导讲话,在此起彼伏的鼓掌声中,几十辆车子依次出发了。
吴润坐上了谢无声的车子,系好安全带。引人注目的车队在市区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驶上了320国道。
上了国道后,车子间的距离就渐渐拉开了。这不是赛段,所以车子都是常速行驶,目标是三百公里之外的第一个赛点城市。
吴润一直在数自己右手边国道上种着的一棵棵的树。在数到第888棵的时候,终于随口问道:“刚那女孩是谁啊?看着好像也是赛车手?真牛!”
“润润亲爱的,我还真不知道她是谁。”
吴润听见身边的谢无声这么跟自己说。
16
16、十六章 …
他说话的时候,吴润侧头看了一眼,见坐在驾驶位上的他肩背挺直,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国道前方的路。
真是要命,是不是看顺眼了一个人,随便他在干什么,都会觉得天下第一?
吴润放松了下来,把自己靠在椅背上,伸直脚拉了个长长的懒腰。
刚才盯着国道边上的树,眼睛都有些盯花了。
“很累?”
他眼睛还看着前方,但这话在问她。
“不累!我小时候最喜欢坐车了!”
吴润笑眯眯地回答,声音很响。
何况现在边上还有个帅哥司机免费带着长途旅游。这样的好事,连毛爱爱都妒忌得两眼放光。
她心里又加了一句。
她的回答似乎让他有些意外,终于侧头看了下她,然后伸过右手,往她头顶亲昵地揉了一下,这才收回了手握住方向盘,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他刚才的这个动作应该是个无心之举。但她却回味了良久,心里就像沼泽地般慢慢地咕咚咕咚冒出了一个个的泡泡,包了小小得意和窃喜的气泡泡。
谢无声车子开得并不快,七十公里左右的时速,下午两三点的时候,Q市到了。因为是第一天,并没有安排赛事,组委会只在酒店里安排了个赛事会。赛事会是每天必须进行的,对于每个赛段的路况分析、GPS路径轨迹的输入、安全事项、媒体交流等等。所有的车手都参加了,包括一些记者。宋博最后代表车手上去朝媒体说了几句话。
吴润跟着谢无声坐在个不大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她注意到宋博说话的时候,下面的顾言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情。顾言和她的身份一样,是她老公的领航员。但是估计比她这个半吊子的要专业许多。
赛事会有些无聊,快完了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吴润突然发现了张熟面孔。那个早上很亲热地和谢无声招呼未果的女孩。
吴润已经确定她是这次赛事的参赛车手之一了,因为在路上的时候看见她驾着辆赛车唰地超过了谢无声,还回头看了下,仿佛在示威。
现在她也在回头看,看的正是坐在角落里的谢无声。
谢无声正翘着一条腿,松松地靠在椅背上,和边上的一个人偶尔低声说几句话,看起来没注意到那女孩的频频回望。
吴润想起早上在车里他笑着揉自己头的小动作,心里一下有了底气,也学他靠在了椅背上。
赛事会后,今天的活动基本就结束了。组委会在酒店里安排了个自助晚餐。
吴润回了酒店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神清气爽地和住在对面房间的顾言一道去了用餐的地方。
“男人们跑了,没他们烦着,正好我们自己说说话。”
顾言挽住了吴润的手,笑眯眯说道。
酒店的档次不错,所以这顿自助餐水准也可以。吴润正在用碟子取食物,又看见那女孩,身边陪了几个人。心里突然起了阵好奇之意,实在忍不住,便低声问身边的顾言:“顾姐,那个女的是谁,你认识吗?”
顾言顺她目光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她啊,名叫米依,这次车赛赞助商的老板就是她爸。听说也是个赛车迷,临时给塞进业余组的,小公主吧。”
吴润有些惊讶,忍不住再次看了过去,见米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别人跟她说话也不大搭理,手上拿个叉子,把面前盘子里看着像是火腿的一片东西叉来叉去,眼睛频频望着入口大门。
吴润突然有种感觉,这位会不会正在等谢无声?指不定动用了关系临时弄来的车手资格也是直奔那男人来的?
仿佛有了心灵感应,吴润刚起了这念头,就看见谢无声和宋博从门口进来了,朝自己和顾言走了过来。而米依,果然眼睛立刻落在谢无声身上,跟着他移动,表情一下也生动了起来。
吴润突然有些生气,生谢无声的气。男人没事长得那么招桃花做什么,看看,惹得人家如花似玉的青春小姑娘芳心荡漾。
两人取好食物,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吴润故意往他碟子里夹了五六片之前特意拣过来的青椒。
“润润,我……”
“我知道你爱吃肉,不吃青椒。但是青椒可以增进食欲,帮助消化,防止便秘,好处多多,乖孩子都要吃的。你不会是想当蜡笔小新吧?”
吴润看着他笑眯眯说。
谢无声摸了下下巴,把青椒夹进了嘴里,好像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脸上一副受难的表情。
吴润这下才觉得出了口气。
叫你招惹小姑娘,以后天天罚你吃青椒。
但是那口气出来还没多久,吴润就又一口气憋住了。
米依居然端了个盘子到了他们的桌子前,微笑着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吴润咽下了嘴里的那口橙汁,刚想说“对不起边上有空位子”,米依已经坐到了谢无声旁边的位子上,朝正看了过来的谢无声笑了下。
整个一勾魂的笑,和毛爱爱师出一门。
“谢无声,我米依啊,一年前在天龙山见过,你还指导过我,想起了没?”
果然是有内情。只是不知道当时怎么个指导法……
谢无声刚咽下最后一片青椒,喝了口凉水,仔细看了下米依,神情有些茫然。
米依大概是看了出来,面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只很快又笑了起来:“没关系,那我们就重新开始。我叫米依,是这次比赛业余组的车手。往后请多关照!”
吴润听见对面的谢无声居然唔唔了两声,至于那姑娘,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自己,心里一闷,嘴上就甜甜问了出来:“无声,青椒味道不错啊,要不要再给你弄点?”
谢无声不知道是被她那一声“无声”还是青椒给吓住了,表情有点蠢,难得看到他这样。
“她是谁?”
米依这才像是第一次注意到了对面吴润这个大活人,靠了过去问谢无声。
“我老婆。”
谢无声刚才那蠢表情一下没了,说得很顺溜,说完就把手上的筷子一丢,人也站了起来。
“润润你多吃点,我饱了,老宋叫我,估计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就抬脚走人了。
吴润对自己从他的女朋友一下升级成老婆相当的震惊,坐那里一动不动。等回过神儿,看见对面已经空无一人了。米依也跑了。
吴润胃口大开,把谢无声盘子里剩下的东西都吃了,连他刚喝过的那杯水也灌了下去,这才打了个饱嗝去洗手间。
吴润完事在镜子前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居然看见那个叫米依的姑娘正站在自己身后,直直地盯过来,也不知道是凑巧碰见的还是特意追了过来的,刚琢磨着要不要打声招呼以显示自己这个老婆的大度,她已经开口了,而且说出的话还相当有震级。
“我敢打赌,你跟他根本没上过床!”
吴润哆嗦了下,好在总算比这姑娘多吃了几年盐,笑了起来:“米姑娘,我跟他住一间房。”
“住一间房算什么?”米依哼了一声,“我爸我妈也住一间房,但他们几年没上床了。”
吴润噎住了。
这姑娘也忒彪悍了,连她都有些自愧不如。
“上过床的人,坐一起会像你跟他那样子?我敢用我明天上路出车祸来打赌,你跟他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还装。”
丫的这姑娘也忒狠了,简直是草菅人命,菅她自个的就算了,顺带还菅了不知道哪个倒霉会被她撞到的人。
吴润叹了口气,看向了米依:“米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米依耸了下肩:“没什么。就看你不惯。作得很。我倒是奇怪了,谢无声怎么会带你在身边还到处晃?”
“你想知道?米姑娘你听好了,刚巧昨晚他跟我说过。带着我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人盯上来。他是个臭蛋,你这样的姑娘是苍蝇,估计以后还会有第二只,第三只,而我,就是他亲爱的苍蝇拍,懂了没?”
吴润从墙壁上挂着的盒子里用力抽出了两张厚厚的白棉纸,擦干了手上的水滴,丢下了米依自顾走了。
吴润回到房间的时候,谢无声还没回来。
身上好像又出了汗。吴润再次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在自己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电视遥控。
今晚的是个双人间,两张独立的床。
谢无声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吴润侧耳听着他在浴室里洗澡时发出的哗哗水声,心里还是相当的蛋疼。
这上过床的男女坐在一起,和没上过的男女坐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榜单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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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章 …
谢无声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吴润眼睛盯着电视,等他从自己面前晃过去了,就开始把着遥控器跳来跳去,最后停在了憨豆先生百般搞怪的画面上,但是一点都不好笑。
谢无声应该是对电视没什么特别喜好,吴润按什么,他就看什么,不时还就画面和吴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两句。
“快十一点了,睡觉了?”
吴润侧头看向了自己左手边那张床上的男人。他正靠在床头上,被子压在了小腹处,露出了两条大大叉开的腿和大半个上身。白色的床单,深色的皮肤,非常热辣的对比,吴润有点被闪花了眼。
“好吧。”
谢无声拉下了枕头,倒了下去。
吴润啪一声关了电视,也躺了下去。
因为家里那个夜档的关系,几年下来,她早就养成了晚睡晚起的恶习。平时这时候,她应该还坐在抽屉前数着钱。
房间里漆黑一片,吴润闭着眼睛,耳边却能听见睡在边上那张床上的人不停翻身时发出的声音。
他也睡不着?
“润润……”
良久,边上的人终于轻轻叫了声,听起来好像在试探,有些小心翼翼。
吴润的心微微一跳。
“润润……”
又叫了一声。
听到第三声的时候,吴润的心跳已经快得不行了,喉咙里含含糊糊唔了一声,听起来好像刚被他吵醒。
“你想干什么?谢无声。”
“润润,我肚子饿死了,睡不着。”谢无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晚上就只吃了几块你逼我吃的青椒。”
吴润坐了起来,啪一下扭亮了床头灯,看见谢无声正趴在枕上,歪着脖子看向她这里。
吴润这才想起来,人家晚饭的时候确实只被自己盯着吞了几块青椒,然后米姑娘来了,然后他就溜走了。
“房间里只有泡面,还有零食。”吴润的声音开始软了下来,“我不吃泡面!我不吃零食!”
谢无声眼睛还是往吴润这里看,趴着一动不动。但是吴润居然会觉得此人正在对自己撒娇?
“好吧,那你想吃什么?”
吴润的声音越来越软了,差点就要很没骨气地说那我给你去买了。
谢无声嘿嘿一笑,已经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过边上的裤子就套了起来。
“我想吃葱包桧儿炸响铃虾爆鳝面白夹馍,晚上我跟老宋在外面的时候看到的。”
他话刚说完,白色T恤就已经上身了,催着吴润快点起床陪他过去。结果就是两人都吃到撑了,到十二点多才回来,在床上又各自翻了相当长时间的烙饼才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吴润这个导航员做得一直挺轻松的,基本没她什么事,真的就像谢无声开头说的那样,陪他说话解闷,管他吃喝睡觉,并且在碰见米依的时候把自己的胳膊插进谢无声的臂弯里靠过去。
这是向毛爱爱讨教后,吴润能想出的表示自己和谢无声特殊关系的亲密距离。
事情是这样的,吴润自从被米依一语道破天机后,每看见一次,就会想起她那天说过的话一次。要不是米姑娘太拽了,她还真想不耻下问一回。好奇了几天之后,突然想到毛爱爱这位大师,立刻给她发了个求救短信。
挫了吧你,毛爱爱说,心理学家老艾说,心理距离与身体距离成正比,上过床的热恋男女即使在公众场合,保持的空间至少也在四五十公分之内,也就是说,能随时接触到对方身体甚至感觉到对方气息,注意是在自然表露的情况下。至于爱的眼神交流和会心微笑等等就属于意识流了,太过高深,不在本人研究范围之内。你比对着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吴润仔细回想了下第一次被米依看到的时候,自己果然只是站在了距离谢无声一米开外的距离,然后到了那天下午的赛事发布会,谢无声翘着脚在跟边上的人说话,自己在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顿时茅塞大开,这才有了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第一次的时候,谢无声侧脸看了下她,微微挑了下眉。再几次后,也就跟左手挽右手差不多了,仨字:没反应。
***
昨天到了湘赣境内的N市。赛事已经进入了后半段,也就是说,开始有些玩真的了。今天的赛段就设在离N市50多公里的平山湖乡的河床地带,过去就是丹霞地貌。谢无声对这个赛段看起来还是很有兴趣,出发的时候,说从挑战性技术性来看,几乎能达到国际汽车拉力赛赛段的标准了。
谢无声的话像给吴润打了鸡血,兴奋得不行。等到了出发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先遣后勤人员,就是放养的羊群。广阔的干涸河床地带远远望去很是平坦,到处是被流水冲刷过留下的痕迹,沿着高地起伏的丘陵蜿蜒伸向远方。
几十辆赛车先后从河床地带飞驰而过,尾后扬起大片的尘土。吴润看着车外迅速倒退的土红色丘陵,耳边听着从开着的天窗里传来的呼啸风声,这才第一次体验到无障碍极速驾驶的刺激。只是这兴奋感没保持多久,就变成了紧张。
看似平整的河床赛道下面是松软的胶泥,高速行进的赛车如果选择不好通过的路段,很容易就被表面的沙土迷惑而深陷泥潭。当然这是谢无声的事。但是她的事情也决不是和前些天那样,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驾驶位上就行了。进入丹霞山区地段后,当身边的谢无声全神贯注于驾驭时,她这个领航员要准确无误地按照GPS定位指引他按照正确的路线行驶,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
谢无声冲过一个弯道时,吱一声踩了刹车,车子滑出去十几米远才停了下来。身后的河床里已经陷进去了一辆看起来像是电视台的跟踪拍摄车。
“老马,中奖了啊。要帮忙吗?”
他朝正站在路边的一个男人大声吼了起来。对方朝他摆了个V的姿势,回吼了一句:“兄弟谢谢了!已经用电台联系求援了,正赶过来!”
谢无声回了个V的手势,一踩油门继续狂飙前行。一路之上先后遇到了七八辆同样被困河床的赛车,其中一辆四驱依维柯还因为在河床反复陷车抵挡高转速运行后严重缺水结果爆缸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谢无声的车子终于顺利通过了河床和丹霞赛段。晚上六点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N市下去不过几十公里外的的一个小城。
到了指定的住宿宾馆后,吴润几乎是毫无形象地被谢无声拎下了车的。精神高度集中地极速颠簸了半天,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加上午后骄阳的炙烤,赛车里又没有空调,现在整个人就像从游泳池里爬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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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章 …
“舒服吗?”
“哎哟,痛死我了,你轻点……”
房间里,吴润正摊手摊脚趴在床上,谢无声坐她身后给按捏着腿。
一连十几天,每天至少有七八个小时是在车上坐着度过,吴润现在每次下车都会觉得有点腿脚有些发胀,要走动一会才觉得好些,今天尤其厉害。所以一吃过饭洗了澡,才八点钟,吴润就倒在了床上,摊着一动不动。
“润润,怪我一开始没想周到。自己习以为常了,就把你也拎过来了。”
吴润感觉着他的手捏着自己发胀的小腿,听他带了丝歉意的声音,忍不住回头。见他果然正看着自己,眼神有点过意不去的样子。
吴润还在犹豫着这时候该表现自己视死如归的勇气还是借机弄出点小女人样哼哼几声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白天里米依驾车从河床道上呼啸而过,卷起漫天尘土的画面。
那小姑娘虽然会黏人了点,最搞怪的是这几天居然连每晚的房间都必定要和他们挨一块,不是左右就是对面,一天里来来回回总能碰到几次面,但那股子的发狠劲头还真的叫她有点佩服。
“不会。很有意思。”
吴润立刻否认得很干脆。
她听见身后跪坐在床上的谢无声哧一下笑了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沿着她小腿慢慢捏拿着向上,到了大腿。
他的手上功夫还真不错。发酸的肌肉被他捏过之后,先是短暂的疼痛,慢慢地那酸胀之感便随着疼痛一道散发掉了似的,整个人舒服得只想这样摊着一动不动,软成一团泥。
但是他的手还在慢慢揉捏着向上,渐渐快到了吴润被睡裙包裹住的臀部。
吴润想阻止他继续往上,但是声音从喉咙里出来时却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几声呻吟。就在她觉得自己刚刚放松了些的全身肌肉又都纠结起来时,突然感觉自己屁股被一只大手轻轻拍了下。
“翻个身!”
吴润听见他这样说。
她松了口气,心底里却又上来了丝淡淡的失望。急忙翻个了身,仰面躺着,顺便把睡衣下摆扯了下。
谢无声的手从她脚丫重新揉捏,沿着脚踝小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吴润的眼睛盯在他的手上。
可能是因为长期暴露在日光下的原因,他手背的皮肤也是深色,上面布了几道凸起的血管纹路,骨节突出,十指修长,现在这双手正灵巧地覆在她膝盖上方的大腿之上,不疾不徐地揉捏按压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的头微微低着,视线一直随着他的手停留在露出了大半的大腿上。
她的大腿皮肤洁白而细腻,和那双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和大多数连锁商务宾馆一样,小城里的这个旅馆房间隔音效果很差。吴润甚至听到了隔壁隐隐传来了米依放肆的大笑声,仿佛在和人打电话。而她的这个房间,静默得只剩空调风口吹出风时发出的嗡嗡的单调噪音。
或许是错觉,房间里慢慢氤氲出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这气息随着他的手越来越上而变得逐渐让她连呼吸也□了起来。
那种熟悉的心脏扭结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腿是不是很粗……”
吴润话刚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是有多愚蠢,才会提醒他去注意这一点……
他的手停住了揉捏的动作,迅速抬眼望了她一下,然后……
他的手慢慢摊开了,覆盖在她有些凉意的大腿皮肤上,慢慢摩挲了下,她立刻感觉到一阵热意从他的掌心处熨烫着自己的皮肤。
“确实挺粗的……”
他盯着她的腿,慢慢说道。
吴润有些讪讪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回答还是因为他的掌心给她带来的灼烫。
“那个……谢无声,我已经不累了,谢谢……”
“但是肉肉的,摸起来的感觉很好,我喜欢……”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接着这样说道。
吴润呆愣了三秒钟,直到看到他唇边浮现出一丝带了丝促狭的笑意。
她本来已经有些失去节拍的心跳现在跳得更加乱了。
这个男人在引诱你,必须停止这种已经开始变味的肌肤接触。
吴润的脑子里跳出这样的念头,但是她却仍然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他的指尖慢慢的探进了睡裙的下摆,勾到了她的小内裤的边。
“你刚才说……已经不累了……”
她听见他继续在引诱着自己。
掌下柔软又充满了弹性的丝滑触感让他的双眸微沉,仿佛有刺痒在掌心盘旋。但是他的手掌并未顺势探进去,只是在边缘慢慢探索着。
吴润突然坐了起来,瞪着他。
“你在勾引我!”
她蹦出这五个字,然后就伸手一下勾住了他的脖颈,牙齿用力咬上了他的唇。听到他轻微地嘶了一声,仿佛有些痛楚,立刻改用舌尖轻轻舔着去安慰刚刚被自己咬过的部位,舔了好几遍,这才松开了,笑吟吟看着面前这个刚刚被她咬了又舔了的男人。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紧紧盯着她的目光里带了丝不快,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吴润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在反省刚才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了?但是心里却又起了阵不可抑制的快感,这快感让她全身都微微战栗了起来。
“润润,现在是你勾引我了。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
谢无声的眉突然松了开来,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吴润记性还不错,当然没忘记。
她啊了一声,想要躲开他,但是他的动作更快,一下已经把她抓住拉了过来。很快,他的唇就贴到了她的喉,一边向下移着,一边用一只手剥掉了她的睡衣。睡衣被凌乱地卷成了团,丢在了边上他的那张床上。吴润全身只剩条白色的内裤,就和他一样。
吴润不由自主地后仰起了头,身子弓起,胸口的两点凸起摩擦到了他热热的胸口肌肤。她终于叹了口气,贴紧着他靠了过去,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紧紧顶起抵住了自己男性坚硬。身体里仿佛有一股热流在小腹处慢慢盘旋回转,突然想起他那里曾被自己用脚蹂躏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却发现自己嘴里已是干得不行了。
“碰下它……,它喜欢你的碰触……”
仿佛感知到了她脑海里此刻的画面,他离开了她的脖颈,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带了丝喑哑的嗓音低声继续诱惑着她。
受不了了。
吴润的手慢慢探向了他的□,轻轻地握住了,隔了层莫代尔面料感受着它的迅速坚硬和膨胀。
她听见他从喉间溢出了一丝低低的呻吟。这声音鼓舞了她,她放开了手,在他发出失望的再次呻吟声前,手已经灵巧地钻进了那层莫代尔面料里,紧紧地握住,拇指轻轻搭在了光滑如丝的顶端,来回蹭压了几下,那里很快就变得粘滑起来。
他的反应让她再次受到鼓舞,就在她想把另只手也加进来时,他突然将她推倒在床上,下一秒,她那条白色的小内裤就已经被卷着挂在了她的一只脚踝之上,在柔和的昏黄色床头灯光的照耀下,他紧结得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男性躯体也在她面前一览无余了,但是可惜,现在她并没有欣赏的心情,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此刻正高高悬在她视线上方的焦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