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立刻蛇随棍上,一把横抱起她,就向浴室里去,“我们一起洗好了,这样水比较节省些,”他说得一本正经,“既然结婚了,你也要从现在开始,学着给我搓搓背什么的,这可是一个好妻子必修的一门课程。”
吴润笑得差点从他手上跌落到地,他略抱紧,便已经入了浴室。
这个新婚夜的晚上,被他缠了许久,吴润倦得不行,他却还翻来覆去,搞得吴润很是郁闷。
“你身上长刺啊,这么翻来翻去……”
他突然坐了起来开了灯,下去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爬回了吴润身边。
“你干嘛,还没折腾够啊,神神鬼鬼的。”
吴润闭着眼,打了个哈欠,轻轻扭了下他的腰。
他呵呵一笑,俯下身来,压在吴润耳边说道:“今天我们去领证,不是还少个宣誓吗?我想来想去,总是睡不着,一辈子好不容易结婚一次,连宣誓都没有,我到哪里去表白自己对婚姻的忠诚啊?不行,一定要补下。”
吴润笑着打了下他:“就你事多,都过去了,还怎么补啊?”
他笑着说:“没有问誓人,我们自己可以当嘛。来,快起来。”
他拉起吴润,将自己和她裹上被子,然后把她摆着跪在了床上。
吴润觉得好气又好笑,不顺着他,估计今晚就无法睡觉了。
“我先来问你,不许嬉皮笑脸的。”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之后再作回答。”
“吴润,你是否愿意嫁给谢无声为妻,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已那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吴润怔了片刻,渐渐收起了之前漫不经心的笑。
“是的,我愿意。”
她轻声,但坚定地说。
“现在轮到你问我了。”他笑了起来。
吴润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同样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我愿意,真的愿意。”
他重复了两遍,然后,变魔术般地露出了摊在掌心上的两枚戒指。
戒指一大一小,是白色的铂金,没有繁复的花工,也没有镶嵌珠玉钻石。但是吴润望了一眼,便觉心安。
“早就买了的,一直放着。下午回去拿证件的时候带了过来。”见到她惊喜的目光,他有些小小得意,“现在该戴戒指了。”
他将那枚稍小的指环套入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该你了。”他朝他灿烂一笑。
吴润接过那枚大些的指环,仔细套入了他的无名指,重复了他刚才的话。
两人裹着被子躺了下来,额头相抵,终于在宁静的满足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三十七章 …
第二天一早,吴润终于睡醒,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就看见谢无声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床边在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昨天两人已经结婚了,心里一暖,朝他笑了下。
谢无声俯身下来亲了下她鼻子,又挪到了她的唇上。
“唔唔,我还没刷牙呢……”
吴润躲开了他嘴。
谢无声改成用手捧住她脸,凝视了片刻。
“你想说什么?”
吴润笑着摸了下他的头。
“润润……,我刚才下去,你爸一早又催问我双方家长见面的事……”他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道,“我想了下你上次对我说的话……”
他停住了。
吴润眼睛一亮:“你终于想通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想通了没有。但是现在想起他,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排斥的感觉……,既然你觉得我应该去,我想我还是去见下他,听下他到底怎么说吧……”
“这就给你姐姐打电话!”
吴润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伸手摸过了电话。
温绢一直还留在这里等消息,接到吴润的电话,喜出望外,连声道谢。等又听到吴润说她和谢无声昨天刚刚注册结婚,又惊又喜:“太好了!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请你也务必要一道过来。我父亲知道了这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他,订机票,我们一起过去,越快越好!”
很快她就再次打电话过来,说机票已经订好,明天一早的航班。
“爸,无声的父亲身体有些不好,现在一直在老家休养,我们现在结婚了,想过去看下他。”
吃早饭的时候,吴润对着自己老爸说道。
吴爸一怔,立刻点头:“亲家身体不好?以前怎么一直没听你们提过?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早就该回去看的。”
吴润看了眼闷头吃东西的谢无声,笑了起来:“是是,明天就去,机票都订好了。”
毛爱爱现在腿上还打着石膏,但已经可以回家休养了,今天出院。她是独女,所以吃完了早饭,吴润让谢无声开车,载了自己和她妈一起到医院去接她。
“润润,你可好了,找了个这么精神的小伙。我听你爸说你们俩刚登记了?好好,哪天摆酒,婶子我一定送个大红包。看把你爸乐得啊,一大早的满街的人都知道了。我家爱爱这个死丫头和你从小玩到大的,你都结婚了,她到现在还没个正形,不说还好,一说就要气死我了……”
毛爱爱的妈和吴润坐在后座,她盯着谢无声的后脑勺看了半天,满脸羡慕之色,絮絮叨叨念了起来。
吴润笑着安慰了她几句。
“对了润润,前天我给爱爱送骨头汤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个男的出来要走,戴个眼镜,人看着也挺精神的,很有礼貌,跟我道歉,说爱爱是因为他妹妹的原因才受伤什么的。等他走了我问爱爱这人和她什么关系,这死丫头愣是挂着个脸不搭理我。润润你认识吗?会不会是她男朋友?”
毛爱爱妈突然想了起来,拍了下自己额头问。
米南又过来探望过毛爱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婶,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们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见过面。”
吴润搪塞了过去,毛爱爱的妈一脸惋惜,恨不得把那两只撮合在一起的表情。
医院到了,推开毛爱爱病房的门,吴润惊讶地看见米南竟然也在,而且奇怪的是,居然坐在了毛爱爱病床的边上的一把椅子上,不知道说了什么,连毛爱爱也微微抿了下嘴,看起来仿佛在笑。看见他们几个过来,她就立刻收了笑脸,咳嗽了下。
“妈,润润,润润老公,你们过来啦?”
她冲着他们几个笑嘻嘻地一一问过,只是表情有点不自然。
吴润装没看见,走了过去和米南打招呼,给他和谢无声相互介绍了下,边上的爱爱妈就憋不住了:”米先生,这几天老在这碰到你,你可真是个好人,我家爱爱可给你添麻烦了。我跟你说啊,不是我王婆卖瓜,我家爱爱从小那长得就像朵花,谁看见了不夸几声?人又聪明又能干,最重要的是乖巧,现在润润都结婚了,偏偏她到现在还没个男……”
“妈!”
毛爱爱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差点没掉出来。
吴润深深理解这种被自己最亲的人好心拎出来在别人面前使劲夸的丢脸感觉,强忍住笑,扯了下爱爱妈:“婶,我陪你去给爱爱办下出院手续……”
“我刚刚已经替毛小姐办过了。”
米南朝吴润笑了下,又对爱爱妈点了下头,“伯母说的没错,爱爱确实聪明漂亮能干又……乖巧。”说完,仿佛特意,又仿佛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毛爱爱。
“润润过来扶下我,回家了。这里住这么多天,我快闷死了。”
毛爱爱表情有点僵硬,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吴润哦了一声,上前帮她把还打着石膏的腿小心地搬下了床,谢无声推过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张轮椅,见吴润扶着毛爱爱从床上下来有些费力,刚想上去帮一把,一边的米南已经靠了过去,朝吴润点了下头:“我力气大些,我来。”
吴润立刻松了手,毛爱爱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对,已经被米南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轮椅上,然后抬头看着吴润和谢无声笑道:“我送爱爱和伯母回家吧。”
吴润注意到他刚才随了爱爱妈叫她名字后,现在就没换回称呼。
“哎,不用。润润和她老公送我就行……”坐在轮椅上的毛爱爱浑身汗毛一竖,急忙伸手去拉吴润,“啪”一声,手背已经挨了她妈重重一巴掌。
“润润他们有事,那就麻烦米先生了。”
爱爱妈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抗议,转身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东西了。
看着平时牙尖嘴利的毛爱爱现在坐在轮椅上,一脸挫败地搓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红的手背,吴润朝她丢了声拜拜,笑嘻嘻拖着谢无声的手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改了,看了下后台,发现有不少好奇宝宝点进来了…O(∩_∩)O哈哈~三十八章 …
毛爱爱腿脚不便,出院了自然只能住在老街家里。米南推了她的轮椅出了电梯,一直到了停车场的车子前,打开车门,俯身想抱她送进后座。
“我自己来。”
她低声说了句,已经微微侧身避过了他的手,自己扶着车门,用好的那条腿站了起来,慢慢地弯腰坐了进去。
“哎呀你这死孩子,米先生也是好意。”
毛爱爱妈怕米南尴尬,骂了声毛爱爱,急忙放下了手上东西,过来小心地把她还打着石膏的腿抬进了车里。
米南笑了下,把毛爱爱妈留在地上的大袋小袋放进了车后座,开车顺着她的指点离开了医院,到了老街口停了车子,把折叠轮椅展开放好,毛爱爱再次被她妈扶着坐了上去。
“米先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了,你帮我推爱爱进去?我两只手拎袋子都不够。”
“妈……”
毛爱爱出声阻止。真的是要被他这么从街口一路推回自己在街尾的家,明天她要不成为那些老邻居们的议论话题才怪。
“好的,没问题。”米南已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对着毛爱爱的妈说道,“我一只手推轮椅就够了,还可以帮你拎东西。”
“不用不用,你推爱爱就好了。”
毛爱爱妈自己已经拎了袋子,笑眯眯往前去了。
毛爱爱终于知道身不由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了。现在她只能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米南推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大步走在前面,和两边的老街坊们打着招呼,嗓门洪亮,好容易在一路好奇猜测目光的巡礼下进了家门,毛爱爱急忙回头,对着米南说道:“今天谢谢你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先回去吧。你早上说的事,我考虑好了会答复的。”
“哎哎,都到家了,还这么急着走干什么?爱爱你也真是,越大越没礼数,哪有这样赶客人的?”
毛爱爱的妈已经端了杯水出来了,拿眼瞪着她。
米南接过了水喝了,放下了杯子,说道:“没事。这次爱爱受伤,确实和我家脱不了干系。她没事就好。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望爱爱和伯母。”
“都中午了,我还想着留你吃饭呢……”
毛爱爱的妈一脸惋惜地送他出了门口老远。
“爱爱,你给我老实交代,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一回来,她先就问起了这个。
毛爱爱翻了个白眼:“妈,你见过有对女朋友这么客气的男朋友?”
“我不管!润润都结婚了,你连个门还没有。这个米先生不错,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你赶紧想法子把他套住,快点给我嫁人了,省得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刺激我!”
她妈恼怒,手指头已经点到了毛爱爱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毛爱爱缩了下头:“妈,肚子饿死了,快去给我做饭。”
她妈伸手狠狠拍了下她的头,这才一边唠叨,一边去厨房。
毛爱爱低头盯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想得微微有些出神。
***
第二天,吴润和谢无声到了机场,在候机大厅里见到了早等着的温绢。
谢无声对温绢很是客气,但是叫了声“姐”后,基本就没什么话了,应该是平时也不大见面的缘故,显得有些生疏。倒是温绢看起来很高兴,恭贺了他两人的新婚,然后坐在了吴润说道:“昨晚我已经打电话给爸了,他知道你们要过去,很是高兴。润润,谢谢你帮我劝服了无声。”
吴润瞄了一眼眼睛盯着地面在看的谢无声,笑了起来:“他要是自己想不通,我就算说个三天三夜也没用。”
温绢也是笑了起来:“说起来,无声的这脾气和我爸年轻时倒真是一模一样呢。
温绢话说完,吴润就看见谢无声脸色一紧,仿佛有些不大乐意,心里有些好笑,偷偷伸手过去捏了下他的胳膊,见他看了过来,朝他笑了下,他脸色这才有些松了下去。
谢家的老家在西南靠近藏地的一个山村里。刚才听温绢提了下,他父亲好像很小的时候走出去创业了,直到现在老了,这才回去,也算落叶归根了。只不过刚前段时间被送进了条件要好些的省会医院里。
下午的时候,飞机就到了省会城市的机场,几个人并未多停留,立刻就往医院赶了过去。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吴润跟着温绢到了住院大楼的一间单人病房前,停下了脚步。她觉得略微有些紧张,侧头看了眼边上的谢无声,见他嘴角紧紧地抿着,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比自己不知道要复杂多少倍,忍不住伸手握了下他的手。
温绢正要推开门,一个中年女人已经开了门出来,看见温绢,轻声吁了下说道:“谢先生昨晚一夜没睡,刚刚才睡过去。”
吴润知道她应该就是照顾起居的那位阿姨了。跟着温绢轻轻地进去了几步站定,看见病床上躺了个老人,头发花白,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枯瘦的手背上,密布了一个个的针眼。他现在正微微侧头地睡在枕上,眼睛紧紧闭着,夕阳的一抹斜光照在他脸上,更显得颧骨高耸。虽然现在苍老而虚弱了,但是仔细辨认的话,脸部轮廓和谢无声看起来依稀还是有几分相似,年轻的时候想必应该也是个好看的。
吴润不过第一次见到,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沉重。怕惊醒了他,几个人又轻轻退了出来,坐到了走廊上的椅子上。
“谢先生身体一直不好,劝他多少次了去医院看看,就是不爱听……,现在在这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了,看着人是越来越瘦,精神也差得很。你们现在过来了就太好了,多留些日子。他嘴上不说,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一直在挂念小谢先生呢,昨晚接了电话,知道你们要过来,拿了你你小时候的照片不停地看,折腾了一夜都没睡……”
阿姨坐着絮絮叨叨。
谢无声突然站了,一语不发地往外走去。
“无声……”
温绢叫了声,被吴润拦住了。
“让他一个人静下也好。”
温绢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默默不语。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走廊了亮起了灯,谢无声还不见回来。吴润又有些放心不下,和温绢说了声,就到外面找他,打了个电话。
他就在住院大楼后面一片绿化带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天色已经黑了,远远看去,只是一团昏暗的影子。吴润过去靠近的时候,闻见了一股烟的味道。
他平时几乎不抽烟,上次看见的时候,还是那次夜半时分在她家后门的小巷子里等她的时候。
“又抽烟了?”
吴润坐到了他身边。
他抬头略微笑了下,摸了下鼻子:“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吴润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问道:“看见他那样子,你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谢无声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上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我母亲的葬礼上,已经八年了。我记忆里的他,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吴润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两人默默又坐了片刻。
“回去吧。他现在应该醒了,说不定在盼着等见你呢。”
吴润终于站了起来,拉起了他的胳膊。
两人回去的时候,果然看见温绢在病房门口张望,看见他们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急忙不停招手。
“爸爸醒了呢,听说你们来了,连饭都不吃在等。你们快进去吧。”
她压低了声说道。
吴润和谢无声对视一眼,见他站着,似乎还有些犹疑,正想推他一把,听见里面已经传来了个苍老的声音:“既然过来了,还站门口干什么?”
吴润一愣。而谢无声已经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吴润跟了进去。一看到病床上已经坐了起来的那个老人,微微有些意外。这个现在盯着站在她前面的谢无声在看的人,和刚刚那个昏睡时虚弱的老人完全判若两人。至少,现在精神看起来还是不错。
谢父看了一眼跟了进来的吴润,就把目光转回谢无声的身上,继续盯着看。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寂静一片。
吴润抬眼,偷偷看了下谢父,见他目光虽然笔直,只是嘴唇却在微微颤抖,想必应该是心情激动所致,也不知怎的,刚才还有些悬着的心呼一下就放了下来。
她自己和老爸父女情深,所以对多年未见的这样一对父子乍然重逢会怎么样,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现在看到谢父这样子,又想起刚才谢无声的压抑和沉默,心中已是有些了然,正想悄悄退出去,突然听见谢父有些恼怒地哼了一声,说道:“过来了还这态度,你还不如不要来。你是怕我不死,早点来气死我是吧?”
吴润吓了一跳。什么叫小小孩,老小孩,她现在总算是见识了。大概是知道儿子要过来看自己,抱了太大的希望,现在见到了,见儿子没叫自己爸,站那里又只是与自己对视,失望至极,这才说出这样的气话?
吴润还在想着怎么打圆场,或者把外面的温绢叫进来,没想到谢无声已经一语不发地掉头就要走。
“哎,你干嘛呢。”吴润急忙拉住了他,低声劝着,“你爸年纪大了,既然已经过来了,你就让着他点……”
谢无声脸色刚有些缓下来,没想到没想到病床上的老头子已经气哼哼地再次开口:“别拉,让他走好了!”
谢无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会真的开了门,在温绢和阿姨的目瞪口呆中头也不回地去了。吴润刚想追出去,身后已是听见谢父在叫:“别管他了,天生反骨。姑娘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剩下没多少了。
开始写这个文,是因为当时手头的另个文,文下批评声一片,我就想挖个吐糟坑换换脑,也没仔细想什么就写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也V了,中间又停了些时候,一直到了现在。
虽然我也尽量想把故事写好,不落俗套,但因为笔力不够的原因,或者说是对现代文把握无能,磕磕绊绊地写到了现在,自己感觉非常失望。后面的情节估计也就是狗血,继续狗血。
囧。
一直在看这个文的读者,绝大部分应该都是我的老读者了,所以我更觉得让你们失望了,唉。
原谅我的这个狗血文吧。
以后开吐糟坑,我会记住这次教训,第一不上榜,第二不V。
语无伦次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下,谢谢大家的宽容和一直的支持。
三十九章 …
吴润慢慢坐到了他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谢父看了她半晌,见她抬眼看着自己像是有些不解,这才露出了丝笑,只是有些感慨。
“你叫润润是吧?看见你,我倒是想起了无声的妈。你跟她有几分神似。”
吴润脑海里浮现出了从前看过的那张照片,笑了下。想起谢无声刚才掉头而去,怕他难过,说道:“伯父……”
“我听温绢说,你们已经结婚是吧?既然结婚了,就该叫我一声爸吧?”
吴润一窘。
“他不叫我爸,不会也跟他一样吧?”
谢父看着她,脸上微微露出了笑。
“爸。”吴润立刻叫了一声,笑了起来,想了下,小心说道,“爸,无声他其实心里也不好受的。刚才我去找他,他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只是有点倔,慢慢会好起来的。”
谢父出神了片刻,叹了口气:“从前我做错了一些事。他现在肯过来见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谢谢你了润润。我知道他本来还不愿来的,是你劝服了他。我虽然第一次和你见面,但也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姑娘,无声能娶到你,我放心了。”
吴润有点尴尬,只能笑下。
谢父又看她一眼,想坐起来的样子。吴润见他有些吃力,急忙上前扶了起来,往他后背垫了个枕头。
“润润,柜子里有个盒子,你帮我拿出来。”
吴润应了一声,起身打开了柜子门,惊讶地看见一个小型的保险箱。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按他说的密码开了保险箱,见里面正静静摆着一个一肘来宽,高约一掌的扁平匣子,色呈血赭,木纹的轮纹极细,像绞丝牛毛。除了匣盖与匣身接缝处挂了一把通体金灿的古代花旗锁外,别无装饰,但就是这样一个匣子,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一眼就觉得静穆沉古,心微微一跳。就算吴润没有研究过木头,但凭感觉,也知道这匣子的木料应该异常珍贵。
吴润没动那个匣子,只是看向了谢父。他朝她微微笑了下。
“知道你要过来,我昨晚就叫人连夜把这东西拿了过来,怕晚了就没机会了。”
吴润有些意外,惊讶地看着他。
“你帮我拿过来。”
吴润反应了过来,急忙伸手去端盒子,触手有些沉。
谢父接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被子之上,伸手摸了下匣面,笑着说道:“这个东西,是我十几年前用几百年生小叶紫檀的心材请人做成的,表面只涂了层清漆,但你看,这么多年了,它看起来还是泛着缎子一样的光泽。你再闻下,还有芳香。”
吴润靠了过去,仔细闻了下,果然,一股幽幽的仿佛檀香般的味道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了鼻端,闻着很是舒服。
这个匣子,除了那把锁,此外并无任何装饰,但见过的,绝不会忘记它散发出来的古朴高雅之气。匣子已经如此了,里面装的,应该也是珍贵异常。
谢父从自己的贴身衣兜里拈出了一枚同样金灿的如意头直钥,插进了匙孔,轻轻一扭,只听“嗒”的轻声,锁开了。
“你来打开盖子。”
谢父示意她。
吴润犹豫了下,掀开盒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感觉惊艳无比。
确实是惊艳,此刻再没有别的形容词可以表达她的反应了。
匣子里被分成四个大小不一的格子。每个格子的黑色丝绒垫子上,都放了一件首饰或者珠宝。病房里开了灯,盒子里的珠宝在灯光映照下,闪着或璀璨,或莹莹的夺目之光。
谢父看她一眼,微笑道:“润润,你大概也知道了,我从前是做珠宝起家的,现在虽然落败了,但几十年下来,多少也还保留了一些东西。有些我已经给了温绢,这个盒子里的,是要送给你的,也算是留个念想吧。”
吴润抽了口气,看向了他。
他并未注意她的表情,只是指着格子里的首饰,慢慢介绍起来。
“这条项链上的坠子,是产自南非的水火钻,无色微蓝,是很难得的顶级蓝钻。当年我得到原石,花了整整十个月的时间才将它切磨成功。”
“它边上的这个戒指上镶嵌的钻石,虽然小了些,却是彩钻中的顶级红钻,色泽饱和,产自澳大利亚的阿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