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微微张着嘴,惊讶于他的大胆和放肆。虽然他已经被她剥得全身上下再无遮蔽了,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允许这个□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对她也做出同样的事情,虽然他是她的驸马。而且这种刺激的感觉……好像不是很坏,让她心跳加快。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他翻脸的时候,又倒抽了一口气。
他在做什么!
他的一只手竟然压覆上了她的胸口,握住了她的一边隆起,而他的另只手已经探了下去,急促地掀起了她的裙摆,用力地在往下拉扯她的小裤。
一阵火热的粗粝摩擦感从他的掌心传了过来。
从来没谁对她的身体做出过这样的举动,就算是从前和他一起的那个夜里,他也没敢这样碰过她。
昌平浑身起了微微的战栗,一阵奇异的暖流慢慢地从她身体深处生了出来,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说真的……也算不坏。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身下一凉,突然被个硬物顶住了。她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把她的裙幅高高地推着挤在了腰腹上,强行分开了她的腿。
从前的关于这一刻的记忆突然再次涌现了出来,她想起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她之前只是一时兴起,这才逗弄他几下的,刚才那感觉也不坏,这才没和他翻脸,但是,根本就没打算再来这样一次经历。
感觉到那个顶住自己东西仿佛比刚才更坚硬胀大,她这才有些慌张起来。
“停!”
她用力闭起了腿,叫了一声,推着已经伏压在她身上的他。
***
步效远如痴如醉了。
他心爱的女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对他颐指气使的公主,现在被他压在了身下,衣衫凌乱,任他用自己粗糙黧黑的手去触摸甚至揉捏她娇嫩雪白的肌肤。
他听到她发出的轻哼声,这让他热血更加沸腾,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渴望把自己完全埋入她的身体,和她紧紧地连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他的身体已经碰触到了她那柔软的神秘之地,全身的血管几乎膨胀得要爆裂开来了。但是她竟然说停,他稍一停顿,她就已经弓起了身子,紧紧地闭住了腿,不停地推他。
步效远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低呻吟。
他太想要她了,不想停下来。
他一咬牙,不管她正在捶打推搡自己的手,伸手探到了她的身下,握住了她一只柔滑的大腿,微微用力,她的腿就又被迫张开了。
昌平的惊慌更甚,这完全超出她的预期了。
身体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一阵微微的疼痛,他已经紧紧地抵着她,试图挤进去了。
“快给我停下!”
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咬着,不松口。
肩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终于清醒了些。感觉到了身下她原本柔软的身子想努力地蜷缩起来抗拒着他,却被他沉重的身躯压住无法动弹而变得有些僵硬,又听到她带了丝仓皇的颤抖着的声音,他钳住她大腿的手终于慢慢地松了开来。
她仿佛是在害怕,叫他不忍心继续这样下去。
昌平感觉到他静止了下来,这才松开了牙齿,用力推他,想把他仍压住自己的身体推离开来,他却是纹丝不动。
他沉得像座山,压得她要透不出气了。
刚才的惊慌终于慢慢退去,她现在生气了。
太大胆,太放肆了。竟敢这么对她!看她怎么处置他!
“昌平……,我难受……”
她刚想朝他发火,甚至准备赏他个重重的耳光,好让他知道她不是可以随便压的,突然听见还伏在她身上的他在她耳边低声这样说道,声音极其压抑,仿佛还在微微颤抖。
他很难受?
昌平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刚才看到的一幕,他那里确实肿胀得吓人。
“你起来,你压死我了!”
她终于忍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斥责,再次推了下他。
步效远这次很配合,微微地抬撑起了些自己的上身。
昌平觉得胸口一松,终于长长透出了口气,抬眼望去,见他脸红红地正看着自己,额角汗水淋淋,眉头紧皱,仿佛正在极力忍着什么。
***
“昌平,效远再老实,也是男人。有些事要适可而止。过了,出事的话后悔就来不及了。”
昌平突然想了起来,浅。草。微。露。整。理前几天他去军营闭训,自己入宫之时,正好遇见女皇母家的侄女、秦国夫人在向女皇诉苦,说一向对她唯唯诺诺的丈夫竟然背着她与府中一个侍女偷情,如今那侍女身怀六甲,这才被捅了出来。秦国夫人离去后,女皇问了几句她与步效远的近况,状似无意地这样说了一句。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自然知道。他会不会也像秦国夫人的丈夫一样,得不到满足的话,表面对她俯首帖耳,背地里说不定哪天就做出了什么不堪的事?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屠巷里的阿杏,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
“昌平……”
步效远见她竟然在出神,微一低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她仍被自己半压住的一片雪白胸脯,又有些忍耐不住,一咬牙,正要不顾一切挤压进去,突然见她回过了神,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步效远,你有没有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好?”
她这样没头没脑地问。
步效远一阵错愕,怔怔地看着她。
“你要是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那个了,让我知道了,我就拿刀割了你的那里!”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润泽得仿佛要滴出了水,红唇中吐出的话却叫他后背一阵阴凉。
“不会的,我不会和……别的女人那个……”步效远咬着牙,急忙摇头。
他已经难过得要死了。
她这才似乎有些满意了,见他又俯身下来,急忙伸手撑住了他两个肩膀,皱眉道:“你刚才说你很难受?要怎么才不难受?”
她是认真的吗?还是故意这样取笑我?
步效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吃吃地说不出来。
“我猜猜看……,”她的脸上已经重新恢复了那种叫他看了完全捉摸不透,甚至心里微微发毛的笑容,“是不是你那里现在很硬,所以很难受。要是里面的东西……”她想起了从前那种喷了她一手的白色液体,又有些嫌恶地皱了下鼻子,“出来了,像从前那次的那样,你就不难受了是不是啊?”
步效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地看着她。
“想不难受,也不难……但是那个守则,要再加一条……”
她突然说道。
步效远觉得自己现在全身的骨头都松掉了,整个人快要飞起来。
别说一条,就是十条,一百条,他也愿意。
他急忙点头,紧张地看着她。
“就是……”
她猛地一用力,终于从他因为汗湿而极其滑溜的身体下滑了出来,坐了起来。
“以后你可以睡我这里。但是没我的准许,你不能碰我!”
步效远现在不止身体,连心里也仿佛猫抓般地煎熬了起来。
以后他终于可以睡到她这里了,这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他会很好地管住自己,只要她不像刚才那样地挑逗他,真的。
“昌平,我答应你。”
他红着脸,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
现在她总不会再推三阻四了吧。他的眼睛瞟向了她还裸-露在外的雪白修长的腿。
“好啊,躺下去吧,我帮你舒服点。”
她好像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拉了自己的裙盖住了腿,又整了下凌乱的衣襟,这才看着他笑吟吟说道。
步效远再次愕然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叫他主动,而是她主动吗?
他的血液又滚烫了起来,见她朝自己伸过了纤白的一只小手在推他,立刻顺从地躺了下去。
她盯着他的那里片刻,脸颊红红的,看得他心里也一阵激荡,全身绷紧了,激动地等着她坐上来。
“等下,你不许看。”
她刚动了□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她一定是害羞了……
“我闭上眼睛……”
步效远急忙说道。
他已经快被她折磨死了。
“不行,万一你偷看!你等着。”
她翻身下了榻,到个匣子里拿了两条雪白的丝帕。
“把眼睛蒙起来。”
她丢给他一条。
步效远再次错愕了,只好自己蒙了起来。
“我开始了……”
片刻后,他终于听见她带了丝娇羞的声音响了起来,心里又是一阵旖旎激荡。
他感觉到了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包握住了他早已火热如铁的那里,慢慢地上下动了起来,然后又加入了另只手。
她的指,起初有些僵硬,但是渐渐地就灵活了起来,也越来越大胆,甚至会去按住他的顶端,不停地画着圈圈。
步效远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她口中说的那个让他不再难受的方法就是这样!
他还陷在错愕之中时,一阵难言的畅快之感就已经从被她抚触之处洪水般地朝他袭了过来。他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和动作,但是一想到她正在他的身边,用她一双柔软的小手对他这样,他就一阵神魂颠倒,难以自己。
忍住,忍住……
虽然不是原来预想中的那样,但是他也喜欢她这样对她。他想要更长久些。
“步效远,人家都累死了,手都酸了,你还不出来……”
他的耳边听到她仿佛带了撒娇似地这样轻声埋怨,腰一软,终于再也忍不住,呻吟一声,一泻千里。
二十八章
步效远的心伴随着刚刚的那场激荡还在砰砰地跳动,等到终于缓了过来,扯下一直蒙住自己眼睛的那幅丝帕的时候,禁不住又有些尴尬起来。
她的衣衫经过刚才的一番整理,看起来已经整齐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洁白纤巧的小脚丫,而他却是□就这样躺在她的身边……
极是羞耻的感觉。
他的脸又红了起来,见她手上还握了那条沾满了污痕的帕子,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已经微微松软了下来的那里,仿佛被虫子咬了似地慌忙一跃而起,几乎是翻滚着下了榻,捡起落在踏脚上的裤子,手忙脚乱地套了回去。
“一身的汗,臭死了!去洗了再回来!”
她把那条帕子随手丢在了他脚前,自己也下去,不再看他,只是高声叫侍女送水进来。
步效远怕被侍女看见,慌忙弯腰捡起了那块帕子,卷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等出去了,想来想去,终于停下脚步。见四下无人,悄悄潜到了个墙角,折了段枝条挖了个深坑,把帕子埋了进去,又用脚踩了下,这才长长地嘘了口气。
步效远折回自己住的正屋,有点意外地看到茯苓正率着几个侍女在收拾他的东西。知道应该是昌平的吩咐。虽然有些惊讶这动作之迅速,只是心里也是雀跃不已。见她们几个都朝着自己在笑,突然又有些羞赧,不自然地抓了下头。
***
步效远出了正屋的大门,自觉神清气爽,飞快地往南苑过去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那个云卿,终于忍不住在快到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低声向身后跟着的茯苓打听。
“云卿啊,前些天一直都住在偏院里,画了一大堆的花鸟山石呢。”
茯苓看着他,抿嘴笑了下。
步效远哦了一声,转身继续朝前而去,眼睛却已是闪闪发亮,极力忍住了才没有蹦跳起来,终于看到了她卧房里透出的灯光,这才推门进去,掀开最后一道遮挡住视线的帐幔,见床榻前的帐子已经垂了下来,隐隐仿佛看见里面一道起伏的曲线,她已经躺了进去。
步效远屏住呼吸,慢慢地到了那道踏脚前,竟然没有掀开帐子的勇气,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她刚才说我可以睡她这里。是睡她的床榻之上呢,还是和行宫的那夜一样,睡在她床前的踏脚上?
步效远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个念头,一时竟是犹豫不决,翻来覆去地想个不停。
“还等什么,快点吹灯上来!”
帐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娇斥,步效远吓了一跳,回过了神,心中却是一阵松快,急忙哦了一声,转身过去吹熄了灯,掀开了帐子,小心翼翼地摸着浅。草。微。露。整。理爬了上去。
她好像已经躺在了里侧,外侧留了片空的位置。
步效远躺了下去,一转头,就仿佛又闻到了那种绵绵的幽香,她刚才应该也沐浴过了,心神一荡,怕她知道了,连气都不敢透一下。
“出去点,靠过来热死了……”
一条被褥噗地丢到了他的身上,身边的她突然又说了一声。
现在已是初秋,入夜凉意就很浓了,她却还这么怕热。步效远有些惊讶,张口说道:“我给你打扇吧……”
“谁要你打扇。你睡出去些就好。”
她抢白他,声音高了些。
步效远急忙往外退,直到紧紧挨着床沿了,她这才仿佛满意了,低声嘀咕了句:“晚上睡觉不许打鼾,不许往里靠……”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拉紧了裹住自己的那条被褥,转身朝里侧卧了过去,终于静了下来。
步效远一直绷着身体,直到听到里面的她传来了轻微的均匀呼吸声,知道她已经安然入睡了,这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白花花乱糟糟一片,毫无睡意。
不过短短的一个夜晚,他仿佛经历了从地下到天堂的突然转换,现在想起,还仿佛像在做梦,叫人匪夷所思。
他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腿,生疼。
真的不是梦。
他满足了,能这样躺在她的身外,静静听着她的呼吸之声。
***
步效远一早醒了过来,外面天色微亮。睁开了眼,就吓了一跳。
他的半个肩膀挂在床沿外,稍不留心就要摔下去了,这倒无关紧要,吓住他的是他身边的人。
她竟然紧紧挤在他的身边,拱着身子缩在他的臂弯之下,一只脚挂在他的腰间,她自己的那条被褥却是被踢了下去,只剩一角缠在她的腰腹之上。
步效远怕惊醒了她,不敢动弹,僵了片刻,见她身上没盖被子,早间阴凉,自己倒没关系,怕她身子娇弱受凉了,于是试着慢慢地往上拉高被褥。不想那被褥被她压得牢实,没扯动,反倒是把她惊醒了。
***
昌平觉得身上有东西在动,一下就醒了过啦,微微睁开眼,刚要习惯性地伸个懒腰,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热实的男人胸膛,她的脸正贴靠了过去。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了状况。
“步效远,你贼胆包天!竟然趁我睡着了这么挤过来!晚上给我睡脚踏去!”
她叫道,呼一下坐了起来,还带了几分惺忪睡意的脸庞上沾了几缕凌乱的发丝,却是怒目圆睁。
步效远吓了一跳,急忙指了下她还压住自己腰身的腿,昌平这才看清了状况。
不是他……是自己往外推挤他,还很不雅观地把腿架在他的身上……
昌平的脸有些发热,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腿,往里面挪了下,闭上了嘴巴。
步效远以为她有些不快,急忙翻身坐了起来,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扰了你睡觉。还很早,你再睡下,我先去兵营了……”
昌平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传来了阵敲门声。
“公主,驸马爷,宫中来了急令,叫公主和驸马即刻入宫。”
步效远一怔,看向了身边的昌平。见她也正看着自己。
“还看什么,一定是出事了。快点。”
昌平推了下他。
***
今天本是朝廷的休沐日,步效远与昌平被宫人带到了御书房,远远看见双门大开,廊下已经聚集了一些朝臣,有些还衣帽不整,睡眼惺忪,看起来应该都是被匆忙间叫了过来了,正在那里窃窃私语,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显然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看见他两个过来,立刻停止了议论。淺愺嶶虂女皇很快就过来了,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事情的原委很快就被宣布了。
中昭的属国西戎再次叛乱。叛军闯入王宫,杀了明元女皇新立的王,拥立前朝世子为皇,宣称脱离中昭的控属,并且趁了中昭不备,偷袭了它与西戎接壤的竟州,一举夺了七八座城池,掳掠数千民众。
这是发生在十数天前的事情了,却因为路途漫漫,驿报直到今日凌晨才送达天听。
群臣一听到这样的消息,立刻就如炸了锅般,议论纷纷,只很快大部分人就都附和了端木辅国公的言论,主张暂时不要兴兵发难,派遣使者过去恩威并施,理由就是中昭近年已经战事不断,国库入不敷出,再这样大肆兴兵,于国长远不利。
“屁话!连我城池百姓都夺了去,还恩威并施。国公和尔等是舒服日子过惯了,被吓破了胆,还是想有朝一日那西蛮打到帝都,你们好浑水摸鱼吗?”
一人突然大声呵斥,众人看去,见是大将军鲁鹿,怒目圆睁,知道他向来说话耿直,怕被殃及,都立刻消了声去。
辅国公也是勃然大怒,斥道:“我对中昭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何来浑水摸鱼之说?倒是鲁将军你这样公然咆哮朝堂,对陛下及其不敬,其心可诛!”
“都住口吧!”
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下就压下了满室杂音。
众人见女皇开口了,这才齐齐望了过去。
女皇微微低眉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了眼,目光落在了站在队列之后的步效远身上。
“效远,你若是朕,该当如何定夺?”
她突然开口问道,唇边带了丝微微的笑意。
朝臣都是大吃一惊,不止是为女皇询问他,而是她的措辞,一时众人脸上各色表情都有。
步效远也是一惊,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脸一下就涨得通红。犹豫了下,一眼又看见坐在女皇身侧下座的昌平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中仿佛含了丝期待,胸中一热,已是出列跪了下去,大声说道:“陛下,我若是陛下,一定兴兵讨伐。不是为了反掠他城池,反夺他百姓,而是要护卫我中昭的每一寸国土和每一个子民!”
“好!只要是中昭的百姓,这样的愿望就不会消亡!说得好!”
女皇轻轻拍击了下桌案,看着面色各异的群臣,大声说道:“效远虽然年少,见识也比不上诸位,只是这话却说得极是在理!连百姓都有这样的愿望,更何况朕这个一国之君?鲁大将军,我命你为征西大元帅,带着朕的勇士们,去捍卫我中昭的每一寸国土和每一个子民,你可愿意?”
“老臣接旨!不平西戎,绝不返朝!”
鲁鹿激动万分,大声应了下来。
群臣这才隐隐有些明白,只怕是女皇早已经有了盘算,刚才询问步效远,不过是个由头,借他口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而已。见局面已定,也就只能纷纷附和了。
女皇略想了下,又说道:“诸位爱卿,刚才辅国公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朕领不了兵,打不了仗,却是可以少裁一件新衣,少吃一场盛宴。朕决定从今日开始,裁减内宫各项费用,结余全数充作军饷,以表朕对这西征全体将士的尊敬!”
女皇这话,再次如巨石入水,立刻又掀起了一阵响应。群臣纷纷上言表示效仿,争着要为这西征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
女皇面带笑容一一嘉奖之后,站起身宣布道:“昭告天下,三日之后,大军祭天,开拔出征!”群臣山呼万岁。
“昌平,效远,你们随我来。”
女皇叫道。
二十九章
“效远,你也来坐下吧。”
女皇用手撑了下额,随口说道。
步效远应了一声,却是不敢真的坐下,仍是站在昌平的身侧,心中略微有些惊讶。她刚才在群臣面前,目光熠熠,声如洪钟,此时面前只剩下他和昌平两人了,看起来却是有些疲倦,脸上的朱丹傅粉也掩饰不住已经微微下垂的眼角。
“母亲可是有话要说?”
昌平坐得笔直,看着女皇问道。
步效远偷眼看去,见她眼眸晶莹,神情肃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昨夜她骑在自己身上,半是纯真,半是妖冶地肆意折磨他时的情景。
她对着我时的样子,和对着别人真的完全不同呢……
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让他全身禁不住又一阵微微的战栗,心底里的那丝欢喜压不住,慢慢地浮了出来。
“确实。”
女皇已经坐直了身子,声音有些低沉。
步效远一凛,急忙打断了自己有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凝神听着。
“蘅信……三天前在被送往西郊秘狱的路上,趁守备不防,自戕而亡……”
步效远很是惊讶。不止他,连昌平也是,身子微微地向前倾了过去。
“怎么可能!”
“是啊……但这千真万确……”女皇微微叹了口气,“昌平,你还记得姬如流吗?”
“皇叔的儿子,我的堂兄?”
“是。朕怀疑这这件事情和他有关,连西戎的反叛,只怕也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母亲,如果我没记错,十五年前,皇叔密谋夺宫,被父皇和母亲镇压下去,皇叔两年后死于被流放之地,姬如流那时不过十五岁,父皇念他也是先祖血脉,不忍严厉对待,第二年他意外坠马而死……”
“昌平,他并没死去。他只是一直隐姓埋名,暗中图谋而已。他自小就聪颖异常,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当年你父皇得了皇位,你的皇叔就一直心怀不满,这才有了后来的夺宫之乱。你皇叔死去后,朕当时就意**斩草除根,只是你父皇仁厚,阻拦于我,这才让他借诈死逃脱。这十数年来,他借了自己的姬姓血脉和你皇叔从前留下的秘密财富,一直在暗中谋划。那个光和党就是他的势力,他自己躲在暗处,只不过借了你皇兄的名头,一来名正言顺,二来离间我母子之情而已。可笑弗陵却是愚钝不堪,还真以为自己被他们拥立,心中对朕暗怀不满,做梦想着有朝一日登基称帝……”
女皇冷笑,冷笑过后,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昌平眉头微皱:“这就对了。我刚才还在奇怪,西戎一直都是我中昭属国,几十年相安无事,为什么这几年频频生乱,现在更是这样胆大包天,原来是他暗中挑唆。只是母亲,凭他一己之力,也是掀不起这样的大浪……”
“昌平,你想得不错。朕虽还没得到确信,只是十有八九,姬如流和北夏只怕也早有勾结了。”
昌平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母亲,我明白了。蘅信是他们安插的一枚棋子。之所以迟迟不动,只是在等待适合的时机。数月之前,时机成熟,于是安排了那场本来志在必得的刺杀。中昭若是骤失君王,必定内乱,姬如流再借西戎兴兵发难,亮出他姬姓的血脉,只怕称帝也不是白日做梦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朕竟然逃过一劫。那姬如流隐忍多年,羽翼丰满,如今已是按捺不下去了,这才发难的吧。所以这场战事,非但一定要打,而且必定要速战速决!效远刚才在朝官面前的一番话,深得我心。”
步效远听她两个的一番话,虽然第一次听到那姬如流的名字,只是也惊讶万分,知道这皇室中的纷争实在是深不可测,不是他能理解了的。正呆呆不语,突然听见女皇提到了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浅,草,微,露“昌平,你的两位兄长,一个愚钝不堪,一个身体孱弱,都难继承大统。只有你倒是与朕有几分相似。三天后大军出征,就由你代朕祭天,送我中昭的勇士们西进为国奋战吧!”
步效远一惊,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像是坠了铅一样,被压得沉甸甸的。
昌平看起来也是有些惊讶,站了起来到了女皇面前,下跪说道:“陛下厚爱,昌平不敢承受。请陛下亲自祭天。”
女皇看了一眼步效远,微微笑了下:“昌平,你什么见过朕改变已经决定的事情?何况效远此次也是要随鲁将军出征的,有你为他送行,想必更能激起他奋勇杀敌的士气。”
步效远微微握起了拳头,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