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侧头望向他,长长吐了口气,“也没什么关系啊。昨晚的情况怎么样,你那有消息吗?”
钟炫往电视望去,电视上新闻正在播报昨晚的事。
“这上面不有吗?”钟炫答道。
秦嫣忍不住努了努嘴,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不小心把陆仲谦电话删了,你能帮我找到他电话吗?”
钟炫看她一眼,“还说没有关系。”
站起身,“跟我来。”
秦嫣摸着鼻子默默地跟上。
钟炫情报搜集能力和林小由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很轻易便给她找到了陆仲谦的电话。
秦嫣拿出手机记下,钟炫看着她,突然问道,“秦嫣,你是不是爱上陆仲谦了?”
秦嫣脸上掠过尴尬,抿唇没有应。
“秦嫣,他是警察,别忘了咱们这的规矩。”留下一句话,钟炫已经越过她离去。
秦嫣站在原地,捏着手机,盯着上面的号码,犹豫了再犹豫,到底是给陆仲谦拨了个电话。
“喂?”低沉的嗓音响起时,秦嫣觉得心跳又快了起来。
“那个……你昨晚没事吧?”秦嫣问道。
陆仲谦答得简短,“没事。”
秦嫣一下子便没了话,“哦。”
“还有事吗?”陆仲谦问。
秦嫣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没事,就想打电话确认一下,看要不要帮你把骨灰带回去。”
然后“啪”的摁断了电话,小嘴撅起,又有了砸电话的冲动,庸人自扰,瞎添堵,忍不住又恨恨地把陆仲谦手机号给删了。
季闵再看到她时又忍不住皱了眉,“秦嫣,你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钟炫又惹你了?”
钟炫从厨房探出半截身子,“妈,我哪有那本事,她不惹我你就该偷笑了。”
秦嫣撅着嘴,“没谁惹我,我自己没事找气受。”
话音刚落,捏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秦嫣垂眸看了眼,号码很熟悉,似乎是陆仲谦的电话,想也没想便摁断了。
电话又响起,秦嫣又摁断。
再响,再摁。
季闵看不下去,走过去就要帮她接,“秦嫣你这和谁赌气呢,我看看。”
秦嫣吓得把手机往身后一藏,“没谁啊。”
看手机还在响,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
“现在哪?我去接你。”电话刚接起,陆仲谦已不紧不慢地道。
秦嫣还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不用了,我要陪我先生。”
“啪”又摁断了电话。
陆仲谦没再打电话过来,秦嫣心情低落了一天,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说那样的话气谁呢。
之后几天陆仲谦没再打过电话过来,秦嫣也没再给他打电话,就是整天在家陪着季闵侍弄些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整天蹲在地上,两手交叠着撑在膝盖上,枕着下巴盯着那些小宠物吃饭,盯着盯着就走了神。
季闵实在看不过去,“秦嫣,你这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恋爱了?”
秦嫣想也没想就否认,“没有啊。”
“还说没有,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的,以前就整天在外面蹦跶不肯回来,现在撵都撵不出去。”
秦嫣懒懒地抬头看她一眼,“我这不是想多陪陪您和师公嘛。”
季闵佯怒,“少哄我开心。”
秦嫣撅了撅嘴,拍着手站起身,往屋里还在床上躺着没有消息的钟汗望了眼,望向季闵,“老师,你和师公的事你后悔吗?”
季闵眼眸垂了下来,人也转过了身子。
以前秦嫣每次问这个问题时她都是这样的神色,似乎不愿多谈。
秦嫣问过她两次,她从没有回答过,秦嫣也知道这样问有些过分了,以前是不懂事,懂事后没再问过,只是现在突然又想知道了,忍不住开了口。
“对不起,老师,我……”秦嫣正想道歉,季闵已开了口,“后悔。”
意料之外的答案。
秦嫣下意识望向她。
季闵望向床上没有一丝反应的人,“他这辈子就这么被我耽搁了,他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声音很平静,却带了一丝压抑。
秦嫣不自觉沉默了下来,她一直以为是钟汗耽搁了季闵,季闵一辈子没嫁人,就这么守了这个可能永远不会醒来的男人一辈子,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都给了他,守着一个无望的结果。
季闵的追求者不少,从年轻到现在,最长情如品鉴的杨教授,她却从没有动过心,只是就一直这么守着钟汗,不离不弃。
杨教授一生未娶,秦嫣不知道这是不是完全和季闵有关,但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季闵的,求而不得,所以就越加放不了手。
秦嫣是季闵介绍给杨教授的,季闵亲自推荐的人,又是她当女儿般疼宠着的人,无儿无女的杨教授对她自然是上心。
秦嫣一直觉得自己特别的幸运,出生在那样开明有爱的家庭,遇到季闵老师,钟炫,严厉,程瑞东,杨教授,每个人都是把她当亲人疼到骨子里去的。
“秦嫣。”季闵的叹息打断了秦嫣的沉思,她望向她,“你可别走老师的老路,几十年如一日地过的日子不好熬,尤其你这样的性子,熬不住。”
秦嫣扯了扯唇角,干笑,“肯定不会啦,而且我也没老师的耐心的,要换做我,大概早熬不住不管他了。”
季闵笑,“你说得倒轻巧,真陷进去了哪能说不管就不管的。”
秦嫣也跟着笑了笑,没应。
秦嫣在伦敦待了四天便回去了,钟炫也要回国,陪她一起走的。
秦嫣不是很习惯和钟炫一起回去,下了飞机便借着所里有事先走了。
刚回到所里,程瑞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约她明天去打网球。
自从知道程瑞东和陆仲谦是表亲关系后,秦嫣面对着程瑞东时就有了那么一股子不自在,总觉得像在瞒着程瑞东什么似的,因此没怎么想去。
程瑞东一听她说有事又翻脸了。
“诶我说秦嫣,你是不是又开始搪塞我了,咱十几年的朋友约你一起打个球都那么难吗?”
然后声音又软了下来,采取柔情攻势,“好嫣嫣,乖嫣嫣,反正你也在休假中,就答应我了,表哥去了英国几天,把所有工作都扔给我,这几天都忙得要断气了,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带了伤,未来几天还有的忙的,你就陪我打场球放松放松。”
秦嫣只捕捉到一个重点,“陆仲谦受伤了?”
程瑞东听着她的声音有异,皱了皱眉,也没深想,“对啊,他本来就一……”
本想说刑警,想到陆仲谦工作需要保密,即使是面对秦嫣,程瑞东也没敢说陆仲谦到底是干什么的,就硬生生改了口,“他在那边出了点事,受了伤。”
秦嫣声音不自觉带了丝紧,“他伤哪里了?严重吗?”
那天他明明说没事的,而且不是还说要去接她吗?
秦嫣想要说服自己陆仲谦伤得不重,但是不知道陆仲谦是不是另外又有任务,也不好妄断,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了。
“秦嫣,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我表哥了?”程瑞东声音带了一丝疑虑。
“……大家以前都是邻居嘛,他还让我少挨了不少板子呢。”
秦嫣干笑着应道,也没什么心思陪程瑞东打网球,找了个理由便推了,整个人又失魂落魄起来了,捏着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给陆仲谦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客户已启用……”
秦嫣摁断了手机,停了会儿,又试着拨了过去,依然是关机状态。
秦嫣联系不上陆仲谦,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想过去看他,又想到那天在赌场的“陆太太”,虽然只是工作需要,但谁知道是不是那个“万宁”,也不知道过去会不会冒然了。
秦嫣没精打采了一下午,晚饭时,又忍不住给陆仲谦又拨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之后又拨了几通,依然关机。
秦嫣坐不住了,和家里人说了声所里有事就开车去了陆仲谦那儿。
陆仲谦那栋小公寓还亮着灯,看着应是没睡,就不知道除了陆仲谦,还有没有别的人在。
秦嫣坐在车子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又试着拨了几次陆仲谦电话,依然是关机。
秦嫣想回去,没看过又觉得不放心,去敲门吧,又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自己添堵。
就在秦嫣坐在车里反复纠结时,秦嫣手机响了。
秦嫣拿起,略熟悉的号码,摁下接听键。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陆仲谦的声音。
“……”秦嫣脸瞬间爆红,尴尬万分,不知道他怎么发现她在外面了。
“秦嫣,不进来就把你那辆破车开回去,别占道。”
秦嫣火气也上来了,“回就回。”
“你敢!”
秦嫣真没敢,“听说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想知道不会自己进来看?”挂了电话。
秦嫣捏着手机又想砸人,忍了下来,下车,去摁门铃。
摁了两下门便开了,陆仲谦开的门,似是睡了一天,头发凌乱,看着有些颓废的性感。
随着她拉开的房门,秦嫣下意识地往屋里望了望。
陆仲谦望了她一眼,微微侧着头,唇角隐约勾了勾,“屋里没人,不用看了。”

☆、23

  “……”秦嫣脸又烧了起来,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神里神经的,在他面前完全无所遁形。
“我管你屋里有没有人。”愤愤地撅着嘴低哼,秦嫣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陆仲谦垂眸望她一眼,侧开身子,“进来吧。”
秦嫣撅着嘴,别别扭扭地走进去了。
陆仲谦把门关上,走向冰箱,不忘开口,“你来干什么?今晚不用陪你先生?”
秦嫣又忍不住努起嘴,“我就想来确认一下,你还能活多久,看看要不要顺便替你收尸。”
“不用麻烦了,就是要收尸也轮不到你来。”陆仲谦拿了瓶牛奶递给她,“人你也看到了,还活得好好的。还有什么指教?”
秦嫣恨恨剐了他一眼,“没事了,祝陆大警官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和陆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走了。”
把他的牛奶放下,转身就要走。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秦嫣想也没想抬手覆住就想拽着他来个过肩摔,没想到手刚覆上他的手掌,他一只手已从后面摸住她的脸,掰着她的头往后一扭,秦嫣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的手掌捧着她的脸一抬,唇就覆了上来,凶狠又重。
秦嫣傻了下,就傻愣的瞬间,陆仲谦已撬开她的唇,含着她的舌,压挤吸吮,加深了这个吻。
秦嫣在他攻势强悍的吻里很快败下阵来,身子不自觉地慢慢就转了过来,感觉到他轻扣在肩上的手掌挑开她穿在外面的薄外套,微凉的秋风袭来,侵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秦嫣本能地抬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的手挥开,手掌用力一扯,剥下她的外套,长指重新落在她肩上,勾着她穿在里面的小吊带,从她肩上滑下。
秦嫣扭着身子抗议,想抽回身,他的手掌却牢牢捧着她的脸,五指张开没入她发中,托着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随着他滑向她内衣带的手,唇上的吻越发凶狠。
几近半%裸的身子让秦嫣本能的羞涩和冷,体内慢慢窜起的火却烧灼着她,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难耐地扭着身子,想要避开,又想要靠近,特别的不好受。
陆仲谦粗粝的手掌已沿着她的裸肩爬上光滑的背,压着她的背往胸膛一压,让她更贴近他,然后单手扯着她的内衣带,秦嫣被他的动作勒得胸前略紧,眉毛都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和他在床事方面的经验不多,她总觉得他这双擅长使枪拆弹的手在拆解女人内衣的时候特别的笨拙,所以他很少会正正经经地给她解开内衣带,通常只是用最迅速快捷的方式解决,直接往上推。
这次他却特别地有耐心,指尖扯着那两根扁长的带子反复而缓慢地绕着,就在秦嫣被勒得想要推开他时,“啪”的一声,胸前一松,他解开了她的内衣带,然后很干脆利落地一把将碍事的胸¥衣给扯了下来。
胸前的凉意让秦嫣心底的羞涩感加剧,尤其她敏感的顶端因为他的深吻的动作正毫无遮避地磨蹭着他的胸口,蹭得她那里都硬了起来,体内的热流涌动,巨大的羞意让秦嫣几乎软了身子,她嘤咛着想要挣脱开来,陆仲谦的吻已从她的唇往下,温热濡湿的唇舌沿着她敏感的劲动脉而下,在敏感的肌肤上落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陆仲谦……”她低低地哀求,手想要将他的头推开,却又本能地抱住他的头,头难耐地往后弯折,一头长发在空中落下凌乱优美的弧度,在他的唇和手掌同时含住和握住她两侧的敏感时这个弧度弯折到了最大。
低低的呻%吟声随着他唇舌指尖的顶绕揉弄逸出口,催发着彼此渐渐勃发的情¥欲,秦嫣能敏感感觉到到他喷在胸前的灼烫气息,急促而烫热,烫得她的身子一阵阵地发颤。
陆仲谦却是存心将这把火撩到极致,贴着她后背的手掌沿着她的腰脊摩挲着往下,整个手掌没入她的牛仔短裙,扯着一头连带着底裤一起剥下了大半,手掌就这么揉着她丰满的臀部而入,没入双腿间,中指毫无预兆地插%入了她的最深处。
秦嫣快要被他上下的撩拨逼得要发疯,他一向懂得撩拨她的敏感点,明明是没什么章法,但强势粗暴的动作总能轻易将她的情¥欲撩拨到最旺,她在他三下两下地撩弄下就难受得哭了出来,扭着身子蹭着他的身子,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
陆仲谦抱起她,将她就近抵在了墙上,拉高她的腿,就这么直直地闯了进去,凶狠强悍,秦嫣被他顶得整个背都被身后的墙蹭得生疼。
“慢……慢点……疼。”她难受地弓着身子紧搂住他,低低地哀求,声音已带了娇喘。
他一只手绕过她的后背,替她挡着那堵墙,身下的动作却越发地凶狠,顶得她整个身子往上抛,又被他掐着腰给撞了回来。
她还是受不了他的节奏和力度,弓着身子抱着他软软地哀求,“陆仲谦……陆仲谦……你慢点……慢点……”
哀求着又忍不住难耐地哭了起来。
她软软的声音和呻¥吟哀求更似是春%药般刺激着陆仲谦的情%欲,揉着她背的手有些失控,身下的动作也濒临失控,将她整个往怀中揉,他让这种失控延续到了彼此到达顶点那瞬间,漫天的快感过后,秦嫣完全软下了身子,哆嗦着几乎瘫软在他怀中,任由他的长臂和身子牢牢将她箍住,防止她滑倒。
陆仲谦垂眸望她,“还好吧?”
秦嫣累得只有出气的份儿,几乎要断气儿,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你的伤呢?程瑞东那混蛋不是说你受伤了吗?”
陆仲谦看她一眼,声音又阴了下来,“骗他的话你也信。”
“……”秦嫣的膝盖又下意识地顶起要踹向他,“你干嘛不接电话……”
脚抬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还在她体内,抬脚的动作让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呻%吟出声,陆仲谦的黑眸又变得幽暗凶狠起来,在她体内的那处又开始变硬,撑得她整个都发胀。
“你敢……”秦嫣几乎要哭出来了,陆仲谦却似是没听到,抱起她,回屋,压着她的双腿弯折到了胸前,身体力行地又告诉了她一回他敢不敢,秦嫣累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秦嫣醒来时,想也没想先抬脚,一脚把陆仲谦踹到了床底下。
陆仲谦睡得正熟,她那一脚踹得狠,让他完全没有防备,好在反应灵敏,身体着地前一个利落翻身,还算优雅地站了起来,一张俊脸却瞬间黑了起来。
秦嫣瞪着他,“瞪什么瞪,比谁眼睛大吗?”
可怜兮兮地揉着腰,裹着被子就要起身,腿软得又倒在了床上。
秦嫣气急转身,冲陆仲谦便吼,“陆仲谦你再敢碰我我阉了你。”
陆仲谦一看她泫然欲泣的脸,脸色缓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弯腰,将她抱起。
身子突然悬空,秦嫣吓得差点尖叫,陆仲谦在耳边不紧不慢地道,“去泡个热水澡。”
人被他放下,放了热水,秦嫣以为他是放水给她泡的,没想到他也挤了进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秦嫣很习惯这样的姿势,抵在她那处的硬热,暧昧得她体内又骚动起来。
“陆仲谦,你出去。”她扭过头哀求,眼睛都悬了泪,“我真的很累。”
陆仲谦抬手抚上她的脸,“你不要乱动,我就不乱动。”
秦嫣僵着身子坐在他大腿上不敢动。
“秦嫣,”陆仲谦开了口,不知道是不是刚起床的缘故,声音特别地慵懒,“你和程瑞东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啊。”秦嫣漫不经心地应道。
“朋友你和他相什么亲?”想到那天的事陆仲谦脸又黑了下来,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觉得像那天那么窝囊过,怂恿自己的表弟去追自己的女人,还教他什么柔情攻势,死缠烂打。
“这不是我爷爷安排的嘛。”秦嫣撅着嘴应道,微微转过身,看着他,“诶,你那天什么感觉?有没有搬起石头自己砸脚的感觉?”
然后挤眉弄眼地学他那天正儿八经的口气,“不用了,我还有事。”
“那你后来干嘛坐下来一起吃饭了?”秦嫣挑了挑眉,“陆警官,有骨气点嘛,要我当时就干脆假装不认识程瑞东算了,转身走人,这面子上好受……”
陆仲谦突然掐住了她的腰,凉凉地看她一眼,“秦嫣,你还嫌不够累是不是?”
秦嫣悻悻然地剐他一眼,闭了嘴。
“那天那个男人是谁?”陆仲谦继续问。
“那天那个女人是谁?”秦嫣反问。
“同事。”陆仲谦淡应。
秦嫣也是淡淡的语气,“朋友。”
陆仲谦又掐住了她的腰,“只是朋友?”
秦嫣扭头扫了他一眼,“只是同事?”
“是。”陆仲谦答得干脆。
秦嫣多了一句话,“他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算是我师兄。”
陆仲谦看着她的神色,眼里带了些探究的味道,“你喜欢过他?”
秦嫣坦然望着他,“那个女孩叫万宁?”
陆仲谦眼神又有了一丝波澜,移开视线,“不是。”
然后站起身,拿过一旁的浴衣披上。
他突然的起身让身后骤冷,心里也突然拔凉拔凉的,秦嫣坐在原处没动。
陆仲谦低头看向她,“还要再泡一会儿吗?我先去做点吃的。”
秦嫣抿了抿唇,收起刚才的嬉笑,抬头望向他,“陆仲谦,万宁是谁?”
陆仲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叹了口气,才缓缓道,“一个同事。”
“女同事?”秦嫣问。
陆仲谦点点头,“嗯。”
“我先去做些吃的了。”陆仲谦走了出去。
秦嫣不知道怎么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静坐了会儿,默默起身,披上浴衣,拿起陆仲谦已经为她换上的衣服一一换上,经过客厅时,往厨房望了眼,陆仲谦正在厨房做早餐,背对着她。
秦嫣只是停了一下,没有叫他,开门先离开了。
陆仲谦正煎着蛋,烧开的油和着煎蛋声充斥在厨房里,他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开门声,等他煎完蛋出来时,发现浴室里已没有秦嫣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回卧房,没看到,在屋子里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陆仲谦拿起手机,正要给秦嫣打电话时,秦嫣的短信发了过来,“我先回去了。”
陆仲谦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秦嫣声音隐约有些哑,“有事吗?”
“秦嫣,”他叫了她一声,背倚着墙,却又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秦嫣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陆仲谦阻止了她,“万宁只是我一个同事,她……因公殉职了。”
“……抱歉。”
秦嫣道了声歉,把电话挂了,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堵。
陆仲谦没再打过来。
秦嫣开车经过药店,停下车去买了事后避孕药服下,尽管很累,也没回去休息,直接开车回了品鉴。
严厉林小由他们几个已经几天没见她,一见面难免对她一番调侃。
要是以往秦嫣势必是和几个人一道侃侃而谈,今天却特别地安静,无论严厉几个说什么,只是勉强笑了笑,绕过其他人,坐回了电脑前。
严厉和林小由面面相觑,原以为度假前的秦嫣已经够反常了,没想到度假回来后却更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嫣,你怎么了?”林小由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没事啊。”秦嫣整理着资料,头也没抬,“怎么了?”
林小由回头和严厉互望了眼,还说没事。
严厉凑了上来,“秦嫣,回去看过老师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嗯,挺好的,挺精神的。”秦嫣应着,收拾完桌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干嘛,不用忙吗?”
“……”林小由又忍不住往严厉望了眼。
秦嫣整理着邮箱,头也没抬,“小由,玉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大致藏在厉家哪个方位?御璟的酒宴是哪天?请帖的事准备好了吗?”
扭头往严厉望去,“严厉,你到时有空吧?陪我一起出席吧。”
“……”严厉和林小由互望了望,还是人不足开了口,“秦嫣,你真没事?”
秦嫣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林小由翻了个白眼,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站了起来,“御璟酒宴在本月二十六号,也就是后天晚上,厉家祖宅内,到时你和严厉混进去后,想办法去书房看看,那边有问题。”
严厉微微拧眉,“盘龙饕餮白玉尊还没有着落,即使去那边……”
“在警方那儿了。”秦嫣敲着键盘,盯着电脑屏幕,头也没抬,“我在英国的时候陪钟炫出了趟任务,恰巧碰上中国文物走私交易,被警方逮了现行,东西被扣押。”
严厉下意识开口,“陆仲谦也在那儿?”
林小由更关心另一个人,“你和钟炫怎么又混有一块儿了?”
秦嫣奇怪地看她一眼,“什么叫我和他又混一块儿啊,我们就是恰巧都回去看老师,恰巧去赌了两把而已,就这样。”
然后望向严厉,“东西就是被陆仲谦带走了。”
严厉和林小由眼里掠过恍然。
秦嫣看着他们眼色就觉得不自在,“你们别瞎猜,我就想早点把事情结束,和陆仲谦没关系。”
严厉和林小由连连点头,“嗯嗯,对,没关系。”
一个个贼笑着回座位去了。
秦嫣有些着恼,又恢复成那个生气勃勃的秦嫣,抓起桌上的文件就朝两人甩去,“都说和陆仲谦没关系了,笑什么笑嘛。”
严厉和林小由默默收住了笑脸。
安静下来后,秦嫣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长长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情,正要去忙工作,陆仲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24

  秦嫣盯着不断振动的手机,没有动。
林小由和严厉又忍不住侧头望了过来,看她微敛着眼,神色似是有些恍惚,忍不住互望了眼。
手机响了一阵后安静了下来。
秦嫣长长地舒了口气,把手机推到一边,继续原来的工作,但到底是心里有事,没能像往常一样心无旁骛,效率极低。
秦嫣心里烦躁,下午时干脆请了假开车去兜风,之后又约林小由去唱了K,在KTV了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场后,心情终于好转。
从KTV出来,秦嫣看了眼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陆仲谦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