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也没多加解释,替朵朵整理好衣服,牵着她上车,看萧萌梦要跟上,扭头冷冷瞥了她一眼:“萧小姐,难道你真要我动手把你扔下去?”
萧萌梦:“你不是还惦记着凌宇9%的股份?别忘了,现在是我在负责签约的事。”
“我要真想要,剩下那91%都是我的。”将车门甩上,秦止上了车,没让萧萌梦跟着来。
路上秦止给宁轻打了个电话,和宁轻约了在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见。
秦止到那边时宁轻也刚好到,秦止没想到的是,徐璟也在。
秦止和徐璟淡淡打了声招呼,朵朵拉着宁轻的手,要她坐到他们的车上来。
宁轻稍早前还因为临时把试婚纱的事改为陪朵朵秋游和徐璟闹了些不愉快,只是徐璟比较纵容她,先妥协了,非得陪着她一块过来,现在知道徐璟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也就不好真的坐到秦止的车上来。
秦止也不强求,朝朵朵看了眼:“朵朵,你喜欢和阿姨在一起的话,你和阿姨一块坐叔叔的车。”
朵朵点着头下车。
徐璟纵有意见也不好提了,一路上慢悠悠地开着车过去。
朵朵自上了车开始就和宁轻叽叽喳喳地聊,完全不给徐璟插嘴的机会,一下车就拉着宁轻往秦止那边走。
因为徐璟在,秦止也没了秋游的心情,尤其是看着对面那一对亲密无间的样子,阳光明晃晃的看着刺眼。
他给助理小陈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不到,何兰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急哄哄地把人给叫了回去。
徐璟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看何兰催得急不得不先回去,但出来都出来了,也不好强行把宁轻一起带走,不得不一个人先回去了。


☆、第024章 .
徐璟一走,气氛一下子活跃了些,尤其是朵朵,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徐璟一离开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半躺在草地铺着的席垫上,头靠着宁轻大腿,扯着草条随意编织着。
秦止坐在席垫的另一头,右手肘撑着膝盖,单手支颐,侧头看着这边不说话。
宁轻发现他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是这样,总这么一脸神深思地盯着一处出神,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她叫他,他也只是淡淡的侧头朝她这边静看了眼,抿着唇角没说话。
宁轻看他似乎心情不好,也没去打扰他,专心带朵朵玩。
秦止往这边看了眼,却突然开了口:“你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宁轻没想着他问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下,回想了下:“下个月二十吧。”
婚礼的事一直都是两家家长在操办,婚期也是他们定下来的,她只负责在那天穿上婚纱,和徐璟完成整个仪式就好。
这段时间以来宁轻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秦止这么一问起,突然发现婚期竟已经这么近了,她竟然也已经要嫁人了。
宁轻有些怔,秦止也有些沉默。
好一会儿才问她:“你是真心愿嫁给他?”
“是吧。”宁轻抬头看他,“都在一起快十年了,年纪到了结婚生子,好像也就那样吧。”
“你就真的觉得你是宁轻?”秦止直直看着她,问得直白。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她,宁轻唇角上的笑容微微收起:“你还是把我当成宁沁?”
“我没这么说。”
“但你已经是这个意思了。”
“难道你觉得完全没可能?”秦止也把话摊开了说。
“这怎么可能?”宁轻忍不住笑,只是觉得荒唐,“我总不至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反倒要让别人来告诉我我是谁。”
秦止沉默,何止是荒唐,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每次看着宁轻这张脸,他总克制不住去怀疑,眼前站着的,就是活生生的宁沁。
他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人相像到,连气息和声音都能几乎无区别,可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认同他的猜测,就连宁轻自己,也一次次在反驳他的怀疑,秦止甚至怀疑,是否因为太过思念宁沁,才总会不自觉地在宁轻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秦止偏头看宁轻,惯有的沉默着,就是那样一张脸,连皱眉的弧度都和宁沁像了个十成十,可偏偏,她说她不是宁沁,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宁沁,宁沁已经死了,早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左胸口隐隐闷疼着难受,秦止倏地站起身,抬头看了眼天色:“回去吧。”
朵朵还没玩够,一听要回去了小嘴就嘟了嘟:“怎么又要回去了?都没玩够。”
“天快黑了。”秦止低头看了眼手表。
朵朵不甘不愿地起身了,嘟着小嘴又开始碎碎念:“太阳还那么高哪里就黑了,爸爸真不好玩,又让人家打电话叫……”
秦止手掌不动声色地捂住了她的嘴:“朵朵乖,再四处走走就差不多该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哦。”朵朵不太甘愿地应了声,主动过去拉宁轻的手,散了几圈步才回去。
朵朵路上一直让宁轻陪她回家里再玩会儿,缠着宁轻不肯放,宁轻向来对朵朵没有招架之力,也就陪了她回去,帮她洗澡,再哄她上床睡觉。
秦止一路沉默着,看着宁轻眉眼温柔地帮她洗换,帮她擦头发,再去哄她睡觉,那一举手一投足,怎么看都是宁沁的影子。
他站在房门口,看着宁轻哄着朵朵睡过去,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在她从身侧擦身而过时,秦止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小臂,宁轻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旋了个身,一转身就将她压在了墙壁上,利用身高优势将她困在了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宁轻。”他垂眸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冷静,“你生过孩子吗?”
宁轻一愣,她从没去想过这个问题,她还没结婚,她身边也从没出现过任何孩子的痕迹,因此她从不去想过她是否生过孩子。
宁轻觉得应该是没生过的,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识里,竟然隐约觉得自己是生过的。
她有些怔,揉着太阳穴,极力想去回想,第一次觉得脑子里是空白的,就像整个过去都是空白的一般。
“宁轻?”秦止叫她的名字,皱眉看着她。
“应……该没有吧。”宁轻迟疑着应。
“那好。”秦止依然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她,“明天我们去医院,去检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
“你疯了?”宁轻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一个快结婚的女人和一个单身男人去妇产科,怎么想怎么不妥当。
秦止却很坚持:“你必须得去。”
“……”宁轻推挤着他,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
秦止紧紧地压制着她不放,黑眸也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宁轻,我以前从不相信直觉,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但这次我选择相信直觉。”
第二天上班时宁轻还是被秦止以着工作的名义给带了出去,强行送到了医院,迫使她去检查。
宁轻觉得难为情,但秦止不容许她退缩,更不容许她离开,甚至在她打算转身离开时,强行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回了诊室里,再将她压躺在了病床上,然后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配合医生,他亲自来检查。
宁轻总觉得秦止是做得出这种事来的人,他要是真的强硬起来,她挣不脱。
宁轻被迫接受医生检查,只是和秦止因此闹得很不愉快。
检查的结果很明显,她生过孩子。
医生说,她那里有侧切过的痕迹。
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宁轻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有些头重脚轻,整个身子轻飘飘的。
秦止伸手扶住了她,宁轻下意识地挥开了,她需要时间去冷静,她到底是宁沁还是宁轻,或者只是,她以前真的生过孩子,只是那个孩子呢,到底去哪儿了?
宁轻发现脑袋很乱,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越是努力想要去想,越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她下意识地有些抗拒秦止的碰触,也抗拒任何人的碰触。
她让秦止先送她回了家,她现在特别需要时间去冷静。
回到家时宁文胜和黎茉勤都在,看到她神色恍惚地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黎茉勤赶紧上前来,扶住她,“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脸色突然这么苍白。”
宁轻只是摇头,精神状态不太好。
黎茉勤担心她,给徐璟打了电话,让徐璟过来看看。
“妈,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宁轻下意识阻止了黎茉勤,站起身,“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回到房间时宁轻根本没办法真的冷静下来休息,她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去翻找当初从美国带回来的行李箱,想去找找看,有没有在美国看病的病历卡。
徐璟过来时她还在忙乱地翻找着,翻得满屋子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徐璟绕过满地的行李,走了进来。
宁轻跪坐在地上,正在努力翻找着里面的一堆档案资料,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她房里搁着,她平时从没动过。
她一口气将档案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看到里面的照片时,手忙脚乱地去翻。
“出什么事了?”徐璟在她身侧半蹲了下来,看到满地狼藉,下意识要去帮她整理,却看到宁轻突然抽出了一张照片,怔怔地盯着那张照片。
徐璟看了眼,眼眸暗了暗,伸手抽了出来。
宁轻下意识看向他,眼神里都是震惊,尽管只是一眼扫过,但她记得照片中宁轻凸起的肚皮,以及她青涩年轻的脸蛋,和徐璟一起,站在哈佛的大门口。
“这个……”宁轻想开口说点什么,发现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嗓音艰涩。
徐璟抿着唇角,一声不吭地将照片反手压进了档案袋中,动作迟缓,眼睑半敛着,宁轻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以前,我们……”宁轻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孩……孩子呢?”
徐璟只是沉默着,一声不吭地将满地的行李收拾妥当,将所有的东西还原到最初的样子,就像从没被翻过一般。
宁轻沉默地看着他收拾,声音依然艰涩:“我……我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怀孕的事了,那个……孩子呢?”
徐璟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回头看她:“孩子早产,有重度窒息、先天性肺发育不良等情况,刚出生不到一天就……”
徐璟没再继续说下去。
宁轻怔了怔,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
“宁轻。”徐璟看着她,“你记不起了和当年记不起车祸的事原理是一样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来。但是今天……”
徐璟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走了过来,手掌轻扣着她的后脑勺,想将她压入胸膛中。
宁轻头微微一侧,下意识避开了。
“我想先冷静一下。”
今天的事冲击太大,她的有点消化不过来。
徐璟抿着唇角看她:“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回来翻那些东西。”
宁轻摇了摇头:“没事。”
徐璟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苍白疲惫,也没再说什么,让她先好好休息就先出去了。


☆、第025章 .修
宁轻在房里关了一天一夜,脑袋昏昏沉沉的胀疼得难受,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包括怀孕和生孩子,她甚至对那个孩子没有太多感同身受的伤痛,只是空茫,记忆里总觉得空空的像什么也没有了一般。
宁轻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失忆的,很多东西她未必记得清楚,但有那个印象在,可是现在她真的想要去深究时,她发现她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早上起来时她的脸色很苍白,睡眠也不好,整个人看着很憔悴。
黎茉勤被她的状态给吓到了,从昨天宁轻回来就什么也没说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徐璟来了会儿也走了,只是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到底出什么事了也不说。
黎茉勤是真的担心宁轻,看着神色憔悴的,跟在她身后连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轻也说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脑子至今还乱糟糟的,敷衍了句“没事”就去吃早餐,黎茉勤跟着在桌前坐下,不停追问。
宁轻想起昨晚看到的照片,以及徐璟那番话,放下勺子,看向黎茉勤:“妈,我生过孩子吗?”
她问得直白,黎茉勤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神色都不太自然起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黎茉勤问。
“不是您一直在追问的吗?”宁轻定定看她,“我昨晚烦了一晚上的事就是这个啊。”
黎茉勤看着她沉默了会儿:“宁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再提起这些伤心事。”
停了停,又道:“你和徐璟这一路走来都挺不容易的,连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了,现在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你也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还有你姐那个孩子,现在她和她父亲一起也挺幸福的了,你也避嫌点,别总这么一起出去,让人误会。”
宁轻不想谈这个问题:“再说吧。”
吃过饭就去上班了。
她昨晚没睡好,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开会时也频频走神。
秦止坐在会议桌一端,淡眉淡眼的面容清冷,不时往宁轻那边看一眼,难得这次没有说她。
开完会后秦止留下了宁轻。
自从昨天检查完后,宁轻一直状态恍惚,他送她回去后也一晚上没能联系上她,她一晚上没睡着,他也一晚上没能睡好。
人就在面前,看着是那个人,却又不是,想相信,却又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他在等她的答案。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隔着长长的会议桌,沉默地看着她。
宁轻也在沉默着,时间在沉默的等待中一点点地流失。
“昨晚没睡好吗?”秦止终于先开了口,盯着她有些憔悴的脸。
宁轻轻点了下头,捏着笔端,酝酿着措辞。
“宁轻。”秦止先她开口,语速极缓,“昨天你说,让我给你点时间冷静,我尊重你的意思。现在呢?你……到底是谁?”
宁轻沉默了会儿,从会议笔记本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指尖压着递向他。
照片是昨晚她找到的那张,挺着大肚子的宁轻和徐璟。
秦止看了她一眼,指尖压着照片旋了个圈,垂眸看了眼,神色一下子就静冷了下来。
“那个孩子……只在这个世界逗留了一天。”宁轻低声说道,知道已经不用再解释太多,收拾好会议记录站起身,低低说了句“我先回办公室里”人就先走了。
秦止半敛着眼眸,盯着那张照片,许久,手掌重重地压着桌面,将照片连同桌上的其他文件大力推开,任由东西散落一地,人也倏地站了起来,转身望向窗外。
百叶窗将窗外的阳光遮了一半,秦止依然觉得明晃晃的刺眼,不是她,她不是她!
每逼自己承认一次,胸口便像被人撕裂开个大口子,血淋淋地疼得难受。
在外面静候的助理听到会议室里面的动静,担心地敲了敲门,人就从外面推开门来。
“出去!”秦止没有回头,嗓音沉冷。
门再次被从外面小心关上。
秦止回头看着那一地狼藉,有些木然,突然像被抽空了般,满心的疲惫。
经过了这么多年,心情本应该已经平复了下来的,至少不会再去想,不会再去奢望,甚至已经认命地接受了宁沁永远再离开的事实。
可是当再看到那张脸,那举手投足间熟悉的影子,秦止发现他最近像疯子一样,不断地说服自己去证实那一个个近乎荒唐的猜想,每次刚燃起了一点希望,几乎还没来得及欢喜,又瞬间被掐灭得干干净净。
左胸口绞疼得难受,秦止终是不得不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弯腰收拾一地的狼藉。
指尖在碰到掉落在地的照片时顿了下,秦止拿起,细细端详了会儿,那不是宁沁,他认得,明明一样的眉眼,他还是能轻易读出她和宁沁眉眼中的不同来。
秦止敛下眼眸,反手将照片压回了文件夹中,抄起桌上的会议笔记,起身回办公室。
工作过程中翻找文件时照片又掉了出来,盯着照片中的人,再想想平日里的宁轻,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秦止按下了助理小陈的内线,让他进来一趟。
“秦董。”小陈很快进来。
秦止指尖压着整理好的资料,转向他:“找人调查一下,包括她从小到大的履历,以及所有的看病就诊档案,尤其是近七年的,越详细越好。”
小陈伸手拿过,翻了下,看到是宁轻的资料,有些意外,下意识看向秦止。
秦止淡声吩咐:“这件事别宣扬出去,调查结果越快越好。”
小陈也不好多问,点头应了声人就先走了。
下午是董事会例行会议,林董事前段时间离职的空缺一直没能补齐上来,何兰铁了心要把宁轻安插¥进来,几次都被秦止给否决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何兰又旧事重提,这次还弄了个所谓的投票表决,董事会几乎三分之二都是何兰的人,投票也只是做个样子,一番投票下来,宁轻以三分之二的票数顺利通过。
秦止一直坐在主座上,单手支颐,偏着头看着众人投票唱票,神色未动,然后在何兰说要让宁轻替补再次淡声否决了:“宁轻资历浅,工作能力一般,目前还在观察期,她不行。”
“她怎么就不行了?”连着被秦止驳回了几次,何兰火气也有些上来了,“徐璟有旭景20%的股份,宁轻就要嫁给徐璟,这20%还不是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她代徐璟坐到董事会这个位置上,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吗?”
“那就等她真坐上了徐太太的位置再说!”秦止站起身,“散会!”
就是存心卡住了把宁轻安插¥进董事会这条路。
何兰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回到办公室就把宁轻叫进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宁轻入职半年多来没能做出半点成绩,秦止就只拿这条说事,他一点出何兰就只能认怂,明明宁轻研究生实习那会儿在力盛,那成绩单一拿出来是让不少人惊叹的,多少人等着挖她的墙角,力盛对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她这还是靠着徐盈徐璟才把她劝回公司帮衬着,没想着回来半年别说像在力盛那会儿了,就是连一个拿得出手的项目都没有,能力看着连普通员工都比不上。
秦止是分分钟踢人的人,她在一边看着着急,偏偏就宁轻总这么不慌不忙的,也不像别人那般努力,下班时间一到就雷打不动地马上走人。
宁轻低敛着眉眼听何兰苦口婆心地劝,三天两头被这么耳提面命地唠叨心里也有些烦,现在不是她不想用心,只是这两年来旭景盲目扩张已经渐渐有些吃不消了,资金随时可能周转不过来,资金链一断按旭景这状况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徐泾升也就是看出问题来了才非得坚持把秦止给请回来的,就何兰一人继续拎不清,秦止一来就生怕他跟徐璟徐盈争家产,整天想方设法把一屋子亲戚往关键部门塞,尽想着怎么捞钱了哪里还管公司死活。
宁轻不想瞎搅和进去,但碍于身份也不能明着拒绝,也就唯唯诺诺地敷衍,敷衍完人也就出去了。
刚经过秦止办公室门口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
秦止正从里面出来,看着像是要出去。
看到她走过来,下意识往何兰办公室扫了眼:“又被你未来婆婆提点了?”
宁轻点点头,不自觉地与他一道往电梯走去,边走边问他最近是不是把何兰怎么了,最近何兰的脾气有些大,对秦止也是咬牙切齿地恨着。
“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她哪天不暴躁了?”秦止淡声应着,人已不觉走到电梯前,顺手按下电梯按钮。
宁轻想了想,却也是大实话,何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惦记了二十多年的家产最后改姓秦了。
抬头看到电梯门开,也就和秦止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电梯在电梯门关上时突然震了下,宁轻下意识抬头看向电梯顶端,却没想着电梯又是重重地一震,晃得宁轻身体也跟着失衡,直直倒向秦止,被他的手臂紧紧扶住。
电梯在失控往下掉,电梯里的灯也突然熄灭,宁轻心头“突突”地乱跳,慌乱中手臂胡乱地抓住秦止,看着他以着极快的速度迅速按下所有的按钮,之后在一声长长的“吱……”之后,电梯被险险地卡在了十三楼。


☆、第026章 .
电梯里黑漆漆的一片,宁轻还有些惊魂未定,双腿有些酸软,整个人无意识地趴伏在秦止身上。
秦止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香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胸膛前,鼻息间都是属于她的体香,在黑暗中尤其分明。
秦止有些怔,鼻息间流转的味道太过熟悉,却又遥远得陌生,若有似无地刺激着早已沉寂下来的心脏,左胸下的心脏鼓噪着,剧烈的起伏跳动,他扣着她腰肢的手掌有些按捺不住地收紧,再收紧……
宁轻被他勒得有些疼,意识倒是慢慢回笼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以着极暧昧的姿势伏在他怀中,本¥能地想要推开他,腰肢却倏地一紧,一只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的头侧压而下,精准却又不容拒绝地吻住了她。
宁轻大脑有刹那间的空白,忘了要推开他,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秦止也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手臂不断收拢着,捧着她的脸,吻得有些失控,鸷猛凶狠,几乎将她所有的意识都吸空,宁轻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无意识地扯紧了他胸口的衬衫,被动地任由他攻城略地,直到“叮”的一声细响,陡然射入的光亮也穿透了她混沌的意识,宁轻陡然清醒过来,头一偏,用力推开了他。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秦止原本熨得干净平整的黑色条纹衬衫被她揪成了一团,胸口那处都是她揪出来的褶皱,胸口第二颗纽扣甚至不知何时被解了开来,露出了小半截肌理分明的麦色肌肤,性感诱人。
宁轻的上衣也满是被揉过的褶痕,头发早已被揉得凌乱,脸颊晕红着,双唇被吻得红肿。
彼此的气息都有些凌乱,衣衫也不是那么地能见人。宁轻心脏还在狂跳着,她甚至不敢看向秦止,低垂着头低低说了句“我先走了”人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电梯。
秦止还站在原地没动,长指从微润的唇瓣划过,那里还残存着宁轻的味道和气息,熟悉却遥远,分明该是宁沁的触感,宁沁的气息……
之后的几天里,宁轻一直在刻意避着秦止。
自从越了界,宁轻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那天不止他失控了,她也失控了。
她沉沦在了他的吻里,最近几天甚至一直在不停地做梦,梦里都是他高大的身体将她紧紧压在床垫上,强健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箍进臂弯里,失控却又克制地吻她……
总之,她做了几天春¥梦,而春¥梦的男主角,是秦止。
宁轻这几天几乎要被那一场连一场的春¥梦逼疯,以致每天开会她盯着他那张清隽淡雅的俊脸时,满脑子都是他脱了衣服悬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旖%旎画面,脸颊也有些不受控地开始发烫发红。
“宁轻,你最近几天怎么了?”连着几天来的异样让许琳忍不住好奇。
秦止一声“散会”后,许琳就忍不住回头问她。
她这一出声秦止也淡淡朝她这边看了眼。
宁轻脸皮薄,脸颊本来就还有些红,被这么一看薄薄的脸皮下更有些不受控的发热起来,好在她控制不住脸红的速度,但还是能克制着情绪,然后镇定自若地回许琳:“最近天冷,我皮肤一到冬天就不太透气,闷一点就特别容易脸红。”
许琳点点头:“我也是,脸上皮肤干,冬天稍微穿多点脸就特别容易红。”
宁轻几乎要跟着狂点头了,一边收拾会议笔记一边和许琳就着皮肤问题转移注意力,没想到秦止突然朝她看了眼:“宁轻,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宁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自从那天推开他走后,这么多天来她还没和秦止单独在一个空间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