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头的固话突然间在这时响起,阮夏望了眼顾远,又望了眼正在不停作响的固话,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顾远望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将她翻转而下,微微侧开身子,手一抬,拿起话筒,递给阮夏……

望了顾远一眼,阮夏下意识地扯住不知何时被踢到床尾的被单遮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深吸一口气,以平稳的声调淡淡开口:“您好?”
“夏夏,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方靖宇一贯地温文尔雅的轻浅嗓音,带着失血过多后的虚弱。

他醒了?阮夏有瞬间的闪神,而后嫣红的俏脸不自觉地染上一抹不加掩饰得释然,嘴角微微勾起……
顾远黑亮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不动声色地望向阮夏眉目间突然间染上的喜意……

“你……醒了?好多了吗?”瞬间的闪神过后,阮夏平静开口,语气中隐含着担忧。
“嗯,我没事,听我妈说你先回去休息了,你……还好吧?”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方靖宇的语气有些喘。

“我……很好。”下意识地望了眼一边的顾远,阮夏迟疑了一下,轻声开口,一股不知名的愧疚莫名地在心底缓缓升起,在他为她舍命相救昏迷在医院时,她却在这里和其他的男人……
握着话筒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微僵,阮夏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愧疚压下,淡淡开口:“吃过饭了吗?我待会去医院看你顺便给你带点过去吧。”

“不用了,你先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
“没关系。我没事。”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留着肚子等你的晚餐咯,不过,我要外卖的,你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

方靖宇温文的语气带着股淡淡的戏谑,一如四年前在她面前的他,四年的岁月,仿佛没有留下痕迹,而此刻的她,依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拥有了爱情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的小丫头。

那曾经熟悉到令人心痛的戏谑的语气让阮夏有瞬间的恍神,握着话筒的手僵得更厉害。
“夏夏?”半晌没听到阮夏的反应,隐含着担忧的温文嗓音透过话筒那端缓缓传来。

不自觉地干笑两声,阮夏回神:“我的厨艺可比当年精进不少,不过你没口福了,待会就给你带外卖过去。”
电话那边春来方靖宇似是不满的抱怨低哝,阮夏轻笑着象征性地安抚两声后转身将电话交给靠近电话机的顾远,指了指电话座机,示意他帮忙挂上。
却在转身的刹那,目光触及顾远墨黑幽深的眸底中陡然升起的夹杂着的冷意和怒意后僵住……

不解他眸底陡升的怒意,阮夏有些不知所措地拿着话筒,轻咬着下唇不语……
顾远望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电话,望了望,紧抿的薄锐唇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啪”地一声将电话扣在了座机上。
“谢谢总经理。”不敢望向他,阮夏低声道谢,“我有事要先出去了,总经理请自便,待会出去时记得顺道把门带上。”

阮夏边说着边起身下床,却在右脚刚触及地面时一股强有力的力道从背后传来,似是带着强大的怒意,还没站稳的身子瞬间便跌入顾远的怀中,一个天旋地转,阮夏还没意会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顾远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唇也瞬间被狠狠堵上,带着惩罚的味道,在她的唇上肆虐啃噬,身上披着的被单也瞬间被扯落扔至一边,阮夏最初的反抗在顾远陡然掀起的狂涛骇浪中溃败连连,最终与他再次在云端和地地狱间沉沦……

顾远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凉,屋里的灯开着,但屋内没有阮夏的身影,看来阮夏已经离开多时,幽深的黑眸陡然狠狠地闭起,似是在隐忍什么,而后才慢慢睁开,已恢复一如往常的平静无波。

随意往屋子扫了眼,顾远慢慢起身穿衣,正要离开时,目光在随意地一扫后在看到茶几上的字条时顿住,黑眸眯了眯,顾远走向茶几,已指轻拈起那张字条。
“总经理,今天真的谢谢你,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离开时麻烦顺道锁下门,谢谢!”清秀隽雅的字迹一看就是阮夏的笔迹。

平静的黑眸陡地眯起,拿着字条的手蓦地狠狠握起,紧得几乎不留一丝缝隙,那张平整的字条瞬间被揉成了一团,被狠狠地摔向了墙角的垃圾筐。
伴随着“碰”地一声巨响,那扇实木板门瞬间被狠狠地摔上,望也没望被狠狠摔上的房门,顾远转身而去。

顾远本想直接开车回家,但被扰乱的心神被莫名升起的熊熊怒火侵占,那种不受控制的无力感磨损着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那种被用完就丢的窝囊感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开着车子在马路边犹疑了一会后,顾远毅然将车子开往通向市医院的马路上。

“还是我来喂你吧。”
医院消毒水弥漫的消毒病房内,阮夏望了眼吃力地要夹起饭菜的方靖宇,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筷子,淡淡开口。
方靖宇望了她一眼,轻应了声:“嗯。”

稍早前与顾远的那场失控的激情几乎将她的精力榨光,但因为惦记着要来医院给方靖宇送饭,阮夏没怎么睡得安稳,趁着顾远睡着时起床给方靖宇带了外卖送过来。
方利琦因为晚上有课,在看到阮夏出现后便先回去了,方靖宇因为腰腹受伤加之失血过多,浑身虚弱得几乎举不起筷子,也就乐于让阮夏接下喂食的任务,自己负责张口就行。

“你好,请问今天早上被警方送来的病人住在几号病房?就是腰腹受伤的那位。”
匆匆赶到医院,顾远将车停妥,走向住院部值班处,向护士询问道。
“是姓方吗?病人住在408号普通病房。”
顾远似是迟疑了下,而后点点头:“谢谢!”
语毕转身往408号普通病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V了,从本章开始V,趁着现在还是免费的,
路过的亲们赶紧抓紧时间看免费的哈……
明天会双更滴……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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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个句子而已……13:59


【023.形同陌路】

  “上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
舀起一匙汤送至方靖宇口内,阮夏迟疑了一会,终究忍不住将困扰了自己一个上午的疑惑问出。
当年他可以为了名利而将他们的爱情弃之不顾,今天为什么愿意为了她而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她相信他曾爱过她,现在是否还爱着她不知道,但这已非重点,即使他此刻仍然爱着她,这份爱也还不至于深到让他舍命相救。
方靖宇望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品完口中的汤才淡淡开口,温文轻浅的嗓音却莫名地带着股沧桑: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将你呵护在手心不让你受伤,可把你伤害得最深的却是我。我是注定要堕入地狱的人,那时看着你潇洒转身的背影,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既然给不了你幸福,那就给你寻找幸福的机会,我一直相信,没有你,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平静,只是,今天,看着他的刀尖划向你的瞬间,我才发现,无论如何,对你,我失去不起。即使没办法相守,但只要知道我们还生活在同一片方寸之间,那就够了。”

对你,我失去不起!阮夏心底有些涩然,四年前的她或许会为这句话而心跳加速,只是,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曾经的刻骨铭心,更何况,他之于她,早已成了一份错误的存在。

“夏夏……”方靖宇望着失神的阮夏,突然抬手握住阮夏的手,因为受伤的缘故,他握得有些吃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四年了,但我没办法真正说服自己放手,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

能否再给他一个机会?能吗?曾经伤她最深的人却是舍命相救的人,对他,当四年前的纠葛早已随着时间云淡风轻之时,他却突然以救命恩人的姿态闯入她平静了四年的生活,他和她,是否从相遇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结束过?
如果,再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她对于他的感情,是感恩多一点,还是还有其他的感情成分存在?

阮夏不懂,也不想深究,无论如何,四年前,他与她都已将所有的可能性给掐灭。
低垂着眼睑,阮夏微微使力,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挑起一筷子的饭菜,递到他嘴边,淡淡开口:“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嘴角泛起一丝涩然,方靖宇任由她将手抽回,轻声笑了笑,笑得有些虚弱:
“夏夏,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说没想过时心中已经直接给予了我否定的答案了吧。”

阮夏低眉不语,半晌才抬头,望向他苍白虚弱的容颜,语气因为被他看穿而有些狼狈:“靖宇,我……”
“夏夏,别急着否认,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透吗?”
方靖宇以指抵在阮夏的唇间,将她下意识解释的话语堵在唇间。

望了方靖宇一眼,捕捉到他眼底来不及掩藏的沧桑萧瑟,心底莫名地柔软了:“我考虑考虑。”
是真心也好,安抚也好,只能是考虑考虑……
略显黯然的眼底掠过一丝苦笑,方靖宇没再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阮夏望了眼手上已经空了的饭碗,低声说了声:“我拿碗去洗洗。”
碗没有洗的必要,她只是想借着洗碗逃离这方莫名变得尴尬的空间,今天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甚至犀利地反击冷讽,但他浑身浴血扑倒在她身上那一幕,成了她狠不下心的理由。

方靖宇没有阻止她,淡淡“嗯”了声后便略显疲惫地靠在床头,闭眼冥思……
阮夏望了眼他那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门口走去。
伸手拉开病房门,无意间转头,目光却在触及门口左侧背靠着墙边的峻挺背影后彻底僵住……

他为什么会在这?来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本就纷乱的思绪因为他的身影而更加凌乱不堪,阮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顾远缓缓转头望向她,薄锐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道利刃,黑眸沉沉不见底,却带着一股冷锐的寒意……
似乎感受到阮夏的不同寻常,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方靖宇微微睁开眼,望向僵在门口的阮夏:“夏夏,怎么了?”
温文虚弱的嗓音让阮夏蓦然回神,转身朝方靖宇露出一个掩饰的笑意:“没事!我先去洗碗。”

说着转身将门掩上,阮夏望了眼目光沉冷,一发不语地望着自己的顾远,深吸一口气,将初见着他时的震撼掩饰在刻意扬起的笑颜下,浅笑着打招呼:“总经理,晚上好!”
客气有礼的问候,仿佛稍早前在床上与他的耳鬓厮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紧盯着她的幽深黑眸因她云淡风轻的问候而愈发冷冽,眸心的碎寒如带着冰棱的锐意,直直地射向阮夏,让她的心底猝不及防地一颤……
“总经理……有事吗?”微微敛下眼睑避开他凌厉的逼视,阮夏的嗓音时刻意压低后的轻柔。

黑眸陡地眯起,抬眸往已关上房门的病房望了眼,顾远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唇角直直地望着她。
见顾远似乎没有与她交谈的打算,阮夏耸耸肩,留下句“抱歉,总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后转身欲离去……

右脚刚迈出,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夹杂着强大怒意的力道,还不及反应,手臂便被顾远一把攫住,狠狠一扯,阮夏便落入顾远带着凉意的胸膛……
一个利落的转身,转瞬间,阮夏便被顾远狠狠地压在了墙壁上,他散发着怒意与寒意的身躯紧贴着她,手上拿着的碗几乎要因为那股强劲的力道而摔落在地……

反手将阮夏下意识反抗的手反剪拉至头上,顾远微微俯下身,与她的额头轻靠,带着怒意的视线直直地射向她仓皇失措的眸心,他暗沉的眸心是一片不见底的深邃和墨黑,那股深不见底的墨黑,如冬日夜间的寒伧的冷黑,带着冻人的寒意。
“阮夏,你好样的!”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意般,向来清冷平淡的低沉嗓音带着股隐忍的低哑紧绷,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总经……”“理”字还未出口,阮夏微启的两片薄唇便被顾远低头狠狠地衔住,略显粗暴地啃噬厮磨……
他突如其来的吻是一如既往的强势掠夺,但不同于之前潜藏的几不可微的温柔,这次,他的吻,是全然的掠夺和宣泄,被他啃噬的唇畔带着刺痛,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索吻,但她的闪躲,惹来的是他更显激狂的纠缠,舌尖与舌尖的激烈纠缠,是全然的掠夺……
挣扎扭动的娇躯被他狠狠地扯向他,与他紧绷的躯体紧紧相贴,在那份不留缝隙的紧贴让阮夏清晰地感受到他迸发的巨大怒意。

眼前粗暴地顾远是她不曾熟悉过的顾远,心中涌起的强烈俱意让她的反抗更加激烈,换来的却是他愈发激狂的掠夺,带着怒意的掠夺,让阮夏的意识慢慢飘散,全身几乎瘫软在他的怀中,最初的反抗也在不知不觉中转为青涩的回应……
似乎感受到她的回应,顾远却在这时陡然离开她的唇,放开对她的钳制,目光复杂地望了眼神态迷离的她,倏地转身,迈着沉稳地步伐毫不留恋地离开。

渐行渐远的轻浅平稳的脚步声将阮夏的意识悉数唤回,望着那道前一刻还在她唇上肆虐,下一刻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的背影,眼角莫名地有些酸涩,脸颊慢慢滑过一阵湿意……
狠狠地伸手将脸上的泪意抹去,阮夏迅速转身,往与那道身影相反的方向走去。

阮夏回来时已经将心情收拾好,只是唇间因为顾远方才的激吻依然有些红肿,方靖宇的目光在她稍显红肿的唇上停了一秒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出去那么久?”
下意识地避开方靖宇的眼神,阮夏淡淡开口:“在门口遇到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聊了会。”
“是吗?”淡淡应了声,方靖宇慢慢躺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先留下来陪陪你吧。”阮夏下意识拒绝道。
“听话,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嗯?”方靖宇望着她,眼底是她曾经熟悉的温柔和宠溺。
在他不加掩藏的温柔宠溺里,阮夏无法抗拒地点头。

阮夏因为那天的事请了三天的病假,在这三天里有些事在发生着有些事什么也没发生。
比如,田辉被顾远以“□未遂”和“杀人未遂”两项罪名起诉,那段仅长十多秒的视频成了他“□未遂”的证据,而方靖宇身上那一刀也成了他“杀人未遂”的证据,法院的判决还没有下来,但这已不在阮夏的关心范围内,但她知道,他的罪名不轻,处罚也不会轻到哪去,加之顾远的介入,只怕他的刑罚不会让他乐观。

再比如,从来低调的顾远开始与本次时装周展的御用名模安雅如频繁相携高调亮相各大酒会,两人般配的外表及镜头前毫无掩饰的亲昵及默契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头条,对于两人这种似情人非情人的暧昧关系,媒体众说纷纭,有媒体猜测安雅如即顾远那神秘低调的未婚妻,两人的频频亮相是在为好事将近释放的讯号,也有媒体猜测两人的高调亮相只是为了增加本届时装周展的噱头,以获得更多关注的目光。

但无论外界媒体如何猜测评论,作为媒体焦点的两个人,从没对此做过任何的回应,依然我行我素。
唯一没发生的事,是顾远对阮夏的病假很平静,自从医院那次毫不留恋地转身之后他便没再联系过阮夏,没有电话询问没有信息关心也没有任何表示的问候。
对于顾远而言,仿佛阮夏这个人不曾存在过一般,三天前的两人的火热激情,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过了,便是烟消云散……

阮夏这三天来除了去医院陪陪方靖宇外便没去其他地方,桑蕊已从上海回来,有空没空便往阮夏家里钻,看到媒体前高调的顾远与安雅如时会忍不住以探寻的眼神望向阮夏,阮夏仅仅只是一笑带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看着镜头前那画一样的璧人,心底会莫名地扯痛,但扯痛只维持一瞬,她的理智便强逼自己将心绪放空,她只是看风景的人,没必要将自己搅进那片风景中……

第四天的时候阮夏终于恢复上班,刚来到公司便遇到了顾远,正确地说,是遇到了与安雅如在一起的顾远,但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平静地移开,与安雅如相携离开。
眼睛莫名地有些酸涩,阮夏强忍住眼底突然泛起的湿润,向突然转身的安雅如露出一抹浅笑。

“阮小姐没事了吧?”安雅如担忧地问道,清亮的眸底是真诚的问候。
“我没事,谢谢安小姐关心。”浅笑着应道,阮夏没有望向顾远,正如顾远的目光也至始至终没在她身上落下一般。

与阮夏客套了几句后,安雅如才略带歉意地与顾远离开,而顾远,至始至终,没有与阮夏有过任何言语上或眼神上的交流。
最熟悉的陌生人,顾远与安雅如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时,阮夏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句子,顾远和她,熟悉到熟知彼此身上的每一寸,却陌生到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连上了两天的班,阮夏与顾远只是形同陌路般相处着,时装周展的事已接近尾声,阮夏与顾远的合作也算告一段落,阮夏却没收到人事部任何调职的通知,也没有任何风声提到她什么时候调回服装设计部。

没有了再在顾远身边协助的必要,顾远的冷淡也让阮夏下定决心远离,彼此的冷漠只是一种无尽头的凌迟,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后,阮夏毅然将调职申请书递交给了人事部。

这天,阮夏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手头上的工作,电话却在此时响起。
“阮小姐,总经理请您上来一趟,马上。”电话那头,是总经理秘书余缈隐隐带着担忧的清悦嗓音。
阮夏握着鼠标的手顿住,顾远与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说过话了吧?这会找她有什么事?

“他……又说什么事吗?”阮夏迟疑开口。
“没有,不过看总经理脸色似乎没怎么好。”余缈尽职交代。
“嗯,我现在过去。”

放下电话,阮夏犹豫了下后,往电梯走去。
来到位于二十八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在余缈略显担忧的眼神中,阮夏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清冷淡漠的嗓音响起。
深吸一口气,阮夏推门而进,刚抬眸,目光却在触及桌面上的那封信件后蓦地顿住,顾远面前宽敞整洁的桌面上,摆着的是她那封本应在人事部的调职申请书。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会再更新一章,不过由于待会有事得外出,晚上的更新时间现在还没办法确定……

 

 


【024.共赴上海】

作者有话要说:把后半部分改了下,从安雅如要求阮夏代替她出席展销会那段开始改的……09-05 01:27
听到推门的声音,顾远缓缓抬头,幽深的黑眸是一片不见底的平静。
“总经理,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将视线由桌上那封调职申请书收回,阮夏望向顾远,语气谦恭客套。

望了眼桌上静静躺着的调职申请书,顾远慢慢以指轻拈起那封尚未被开启的信封,轻轻弹了弹,平静地望向阮夏:“今天经过人事部时无意中看到了这封摆在桌面上的信,阮小姐,可以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淡淡往那封信送去一眼,阮夏语气平淡:“总经理,当初我收到人事部的调令时,人事部就表示,我只需在时装周展期间内协助总经理完成时装周展的筹备工作即可,现在时装周展的工作即将告一段落,我认为没有继续留在总经理身边协助的必要。”

“时装周展已经结束?”薄锐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带着股淡淡的轻讽,顾远轻声开口,“阮小姐最近过得太过春风得意似乎把正事给忘了?时装周展还没有闭幕,这能称之为已经结束?”

深吸一口气,阮夏平静地望向顾远:“总经理,时装周展明天就会闭幕,我不以为提前一两天将这份报告呈交上去有什么不妥。”
眼睑半敛,顾远状似随意地把玩着指间的信封,清冷低沉的嗓音却带着一股莫名地凌厉:“阮小姐似乎很迫不及待地要逃离?”
在指间飘荡的信封随着他的话语瞬间被纳入掌中,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陡然抬起,直直地射向阮夏……

心底因为他陡然凌厉的目光微微一颤,阮夏极力克制心底的波动,精致的瓜子脸是无懈可击的平静无波:“总经理您多心了,相比较在企划部的工作而言,我更喜欢服装设计部的工作,而且,时装周展的工作基本已经告一段落,我再继续留在企划部也只是在浪费公司的人力物力而已。”

“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啊,时装周展没有结束,阮小姐!”
顾远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掌中的调职申请书慢慢变成片片碎纸……
瞥了眼顾远掌中已经化成碎屑的调职申请书,将心中陡然窜起的怒意强压下,阮夏望向顾远:“总经理,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时装周展结束我便可以自由请调回服装设计部?”
顾远抬眸望向她:“阮小姐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阮小姐是否要调回服装设计部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在时装周展结束之前,阮小姐请务必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另外,顺便知会你一声,时装周展闭幕了不代表结束,还有后续的与各方面商家的签约、订单及销售等等环节也属于本次时装周展的范围之内。”末了,顾远顺道将这句话告知。
阮夏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顾远:“总经理,我以为这些属于市场部或者销售部的工作范畴。”

淡淡望了阮夏一眼,顾远轻描淡写地解释:“市场部与销售部自有他们该负责的事,本届时装周展的目的是形成产销展一条龙服务,以借此打响本届时装周展中亮相的新款夏装的知名度,很显然,本次时装周展的策划和筹备很成功,目前公司接到的各方面的订单接踵而来,但是在大批量订单方面还有待下功夫,这方面的工作目前还属于阮小姐的职责范畴内。”

她阮夏什么时候成十项全能人才了?服装设计部的工作是她做,企划部的策划工作也得她负责,现在销售部的工作也直接分摊到她头上来了?而他顾远一公司的总经理用得着来分管这些小事?
强忍住想尖叫的冲动,阮夏深吸一口气,淡淡应道:“谢谢总经理的告知。我会尽职完成分内的事的。总经理还有什么吩咐吗?”

“远,下周一的上海服装展销会我没办法陪你一同出席了。”
阮夏话语刚落,伴随着一道清悦娇媚的女声,安雅如推门而入。
看到办公室内的阮夏,安雅如明显愣了下,而后歉然地望向阮夏:“抱歉,我不知道阮小姐在这。我似乎打扰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