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陆心看到了转动着的门锁。
陆心屏息,轻步走向门口处,站在门后,凝神盯着门口。
门被顺利从外面打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陆心看着那道门缝越打越开,当来人半个身子出现在门口时,右腿迅速劈出,狠狠想要踢向那人的下巴。
脚没踢到,中途被门后探出的一只手掌迅速接住。
“陆心你想当一辈子寡妇是不是?”
当熟悉的低沉嗓音随之在门外响起时,陆心突然松了一口气,人也有些气急败坏:“要回来你不会提前在电话里说一声吗?要是刚才我手里拿的是菜刀怎么办。”
“是谁没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的,到现在都没接电话的。”陆景珩淡应,手掌一松,放开了他手中握着的脚踝,“就你现在这速度,就是手里拿的是枪一样轻易被人干掉。”
“再说了。”陆景珩扭头往门锁瞥了眼,手伸向防盗链,“为什么我能从外面打开得了门?”
银白的防盗链在他手指里“哗啦啦”地响,一截截地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滑下,在静谧的夜里声音尤其悦耳。
陆心瞬间又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低垂着头没敢吭声了。
陆景珩继续念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防盗锁链要拴上,你都当耳边风了是不?”
“……”陆心继续不敢吭声。
陆景珩瞥她一眼,转身开了灯,然后把门关上。
陆心小心瞥了眼门锁:“你怎么不拴?”
“我在家,这几天暂时不用。”陆景珩淡应,往屋里走去。
陆心听这几句话有些古怪,但没多问,只是跟着他回到了客厅,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是在广州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那边到这边才几分钟的飞机。”陆景珩扭头望她,朝她伸手,“过来。”
陆心也就走了过去,还没到他近前,陆景珩手一伸,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倒入了他怀中,他身子也跟着一伏低,压住了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的身子。
“为什么说关机就关机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缘故,嗓音特别磁沉。
陆心被他这么搂着心跳还是有些加快,扭了扭身子没挣脱,干脆望向他:“都说了要关机睡觉了。”
“不是一向开机到天亮?”陆景珩依然压着她,“敢说你不是生闷气了?”
陆心撇过脸:“没有。”
陆景珩捏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掰着面向他:“那点小心思还想瞒我。”
陆心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尤其是他此时盯着她的眼神,像极了那一夜。
她有些慌,推着他想要起身,陆景珩却没给她机会,箍着她腰的手一收紧,头就压了下来,唇碾压着她的唇,吻了会儿,然后打横抱着她起身,回房,却是回他的房间。
陆心突然就慌了起来,推着他想要下来。
陆景珩却纹丝没动,依然稳稳地抱着她,脚步也很稳,走到床边时,微微弯腰,将她抛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高大的身子也随之覆了下来,压住了她想要起身的身子。
“陆心。”陆景珩轻捏着她的下巴,叫着她的名字,没说什么,拆解着她睡袍的手却泄露了他所有的意图。
他的动作至始至终都是缓慢轻柔的,手指捏着她睡袍的腰带,解开,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她的睡袍剥开,轻柔的动作在看到她白皙的身体时变得有些沉,眸色也渐渐转浓,陆心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在变得粗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却还是羞窘得脸都要滴出血来,手扯过床单下意识地就要遮住几近赤%裸的身体,被陆景珩半途给扯了下来,烫热的手掌直接扣上她光%裸的腰,微微托起,另一只手掌揉着她身下的睡袍,一把扯了下来。
他现在的动作已经完全算不得温柔,衣服扯下来时陆景珩已经侧低着头吻住了陆心的唇,又快又狠,陆心能感觉到他此时汹涌的欲%望,赤¥裸裸的完全不遮掩,毫无保留。
陆景珩确实毫无保留,动作自始至终都是狂野的,手掌烫热得像起了火般,从她颤¥¥栗的身子揉捏着一步步滑下,常年练枪的缘故,他的拇指和食指带了一层薄薄的茧,在细腻的肌%肤上滑过时,带起了一种异样的快意。
当他烫硬的那处强势地抵着她那里时,陆心还是本能地有些怕,手搂着他的腰,低低地叫他的名字,声音因为情¥欲变得有些喘,气息也很不稳。
“陆景珩……”陆心有些无措,想推开,又想拉近。
陆景珩低头吻她,低低的吻,安抚着她的局促。
“陆心。”他叫着她的名字,嘶哑的嗓音几乎吸引了陆心所有的注意力,愣愣抬头看他,这还是陆心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陆景珩,微湿的黑发,被情%欲熏得黑亮的眼睛,额上和脸上都细细密密地沁着一层薄汗,湿漉漉的透着情%欲的气息,浑身上下透着致命的性感和诱惑。
陆心只觉得口干舌燥,这种口干舌燥除了身体的知觉带来的,还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正一只手撑在她的颈侧,半悬在她的身上,微湿的胸膛压着她,垂在眼皮上微湿的黑发柔和了他清冷的气质,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视线在她脸上流连不去。
“陆 心。”沙哑低沉的嗓音柔柔地叫着她的名字时陆心完全招架不住,更何况他濡湿的轻吻还伴着每吐出的每一个字落在她的嘴唇上,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因此当他突然以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强势地进入她时,陆心毫无防备,被撕裂的剧痛让她难受地拱起了身体,眉心眉梢皱成了一团,痛呼被陆景珩吻在了唇里。
“乖,再忍忍。”陆景珩低声安抚她,声音很哑,隐忍得很痛苦,却只是来回地吻她,直到陆心慢慢适应慢慢放松下来才掐着她的腰大力地动,但到底还是照顾陆心的感受,陆景珩没敢太过放纵,一直都是很温柔小心翼翼的,直到彼此都抒解了一次就停了下来,搂着她一觉到天明。
陆心累得睡得沉,第二天也一觉睡到了天大亮,人一醒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被陆景珩抱着一起泡了个热水澡才舒缓了些。
吃饱餍足的某人神清气爽,陆心却依然蔫蔫的浑身不舒服,陆景珩虽然已经很克制,但毕竟某方面的能力还是让她很吃不消。
从起床开始陆心就怨恨地瞪了他一早上。
陆景珩却心情大好,亲自下厨准备了早餐,还体贴地要喂她吃饭。
陆心自然不敢真让他喂,而且也没娇弱到过了一夜后就下不了床。
“你昨天干嘛一直没回我信息?”吃饭时,陆心还是忍不住把耿耿于怀了一天一夜的问题问了出来。
刚问完陆景珩就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终于懂得问了?昨晚谁机关枪似的打个电话过来吼了一通就不敢接电话了?这个还没和你算账。”
☆、第二十二章
陆心低头吃饭不说话。
陆景珩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昨天我和警方那边在核实一些事,私密会议,不允许带手机,会议花的时间比较长,没及时看到短信。”
陆心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了,想到了昨晚自己那通电话。
陆景珩存心让她继续吃不下去,继续说:“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刚好看到你又发过来的短信,就顺手先回了过去,然后准备打电话,谁知道……”
陆景珩又不紧不慢地侧头扫她一眼:“谁知道某些人吃的什么干醋,一声不吭地就关机了。”
陆心一窘:“我……我手机没电了。”
“呵……”陆景珩轻笑了声,伸手替她盛了碗粥,“不是要关机睡觉?真没电了凌晨两点多突然不阴不阳地打电话过来乱发一通脾气?”
陆心又没了话说,陆景珩把粥递过来时她盯着那碗粥已经完全没了食欲了。
“我本来的行程安排是要到今天下午才能回来。”陆景珩继续侧头盯着她说,“就因为你电话一直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赶紧着改签了机票回来了。你倒好,就是关了机和舒晗在网上倒是聊得开心。”
“舒晗?”陆心捏着勺子的动作一顿,奇怪地抬头看他,“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别转移话题。”陆景珩说,手伸了过去,长指屈着在她面前的桌上轻叩了几下,“昨天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陆心视线从他落在面前的手掌移向他的脸:“明明是你在转移话题好吗?我怎么不记得你和舒晗那么熟?”
陆景珩顺势又在她脸上捏了把:“又吃干醋了是吧。吃饭。”
陆心侧头避开他的手,侧着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他:“陆景珩你又在给我混淆重点。”
陆景珩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陆心,就这么飞这一趟,我损失大了,说说看,你要怎么补偿我?”
陆心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脖子上青紫的吻痕:“明明是我损失大了。”
抬头望陆景珩,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一只手轻撑着额头,一只手捏着勺子,食指和中指错落地落在勺柄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墨色的眸里满是揶揄和餍足。
陆心脸皮突然就烫了起来,一早上起来她已经很刻意地不去回想昨晚的事了,现在一提起,满脑子都是他悬在她身上,用力地在她体内进出的画面,满脑子都是那片肌理分明的胸膛在眼前晃,细细地沁着一层薄汗,性感诱人。
陆心待不下去了,碗一推:“我吃饱了。”
赶紧起身回了客厅,因为昨晚的激情,身下的酸涩没褪尽,她走路时姿势还是有些奇怪。
陆景珩也不再去逗她,默默喝完粥,顺道收拾完,这才过去。
陆心又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消灭星星,玩了会儿游戏她满脑子旖旎的画面又平复了下来,陆景珩走过来时已经很能平静地面对他,还很自动自发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位。
“诶,你昨晚这么匆忙赶回来,没事吧?”到底是担心他,陆心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约了客户吃饭而已,打个电话道个歉就行。”陆景珩挨着她坐了下来,应道。
“那你还说损失大了。”陆心忍不住嘀咕。
陆景珩侧头望她:“改签扣掉了百分之六十手续费,这不是损失吗?”
“……”陆心无言望他,“你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给我打个电话你都担心浪费电话费,我改个签得抵你多少电话费了。”
“……”陆心侧头,望向她,“你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当年是谁瞒着我把志愿改了哈?”陆景珩问,手一伸,掐着她的腰拖着又把她抱坐在了大腿上,陆心身高只到他肩膀,她身形偏娇小却又不干瘪,抱在怀里的手感,他很满意。
一说到这个事陆心就萎了,继续低头玩着游戏。
软玉温香在怀,她玩游戏屁股还跟着游戏进度在他大腿上蹭来蹭去不自知,昨晚没抒发够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以前没体验过能忍着,如今食髓知味了,陆景珩发现他有些不想忍,箍在她腰的手掌就剥开了她的睡袍下摆,滑入了她大腿内部。
熟悉的颤栗从那处窜起,陆心吓得急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有些气急败坏:“陆景珩你想干嘛?”
“饱暖思淫%%欲。”陆景珩说,另一只手掌滑入她头发中,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仰起脸,唇就压了下来。
“陆心,昨晚顾虑到你是第一次,我还没满足。”含着她的唇,陆景珩低低地说,低哑的嗓音因为吻有些含糊不清,却带了j□j人的性感。
“我……我那里还疼。”陆心说完这句话时脸又红得要滴出血来。
“我看看是不是弄伤了。”
陆景珩说完这句话时放开了她的唇,真的是要给她看,陆心吓得握住了他扣住了她膝盖的手:“不用了不用了。”
“陆心,我昨晚有些克制不住,我看看是不是把你弄伤了。”
陆景珩说,分开了她的两条腿,手掌甚至已经碰到了她里面的衣服边缘,陆心快哭了:“你还是直接做吧……”
然后一整天,陆心没能离开陆景珩那张床,最重要的是,她最后还是被他仔仔细细地帮忙检查过了,还给她上了些药膏。
陆心几乎羞得闷死在枕头下,陆景珩要把她的枕头扯开时,陆心两只手压着枕头死活不肯放开,大腿试着动了动,想去踹陆景珩,结果太酸软抬不起来,陆景珩很体贴地给她按摩了会儿,有些歉然:“陆心,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要你出去了我哪里都舒服。”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陆心快哭了,虽然这一天她已经被他弄得哭了许多次,连嗓音都还有些哑。
低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陆景珩一把抽出了她捂着脸的枕头,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好了,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下次我注意点。你先睡会儿,我去煮点吃的。”
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下,这才起身。
陆景珩走到门口时陆心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顾不得害羞,抓着被子扭头望向陆景珩:“陆景珩,我会怀孕吧?”
陆景珩眉梢微微一挑:“我生理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的,我想也没有。”
“……”陆心软软地趴在被子上,“你为什么不戴那个……”
“陆心,你似乎还不想要孩子?”陆景珩望着她,微微凝眉,问道。
“我才多大啊,这么早要孩子干嘛啊,起码得再过个三五年再考虑吧。”陆心小嘴又不自觉地撅了起来,她现在也不适合怀孕。
“再过个三五年,我真要当老爹了。”陆景珩淡淡提醒。
陆心瞥他一眼:“我又没说我嫁给你。”
拿他那天的话堵他。
陆景珩黑眸微微一眯,人就放开了门把,走啦过来,吓得陆心往被窝一钻,连声道:“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陆景珩还是一条腿跪压在了床上,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惊得陆心大吼:“陆景珩,你不做安全措施不许再碰我,我真的没做好当妈的准备。”
结果吃过晚饭后,陆景珩去扛了一箱的杜蕾斯回来,整整的一箱。
陆心盯着客厅上那一整箱的东西,问了句很不合适宜的话:“你不怕过期吗?”
“我只担心不够用。”陆景珩淡应,手一伸又把她拉了过来,陆心以为他又要做那事,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手,陆景珩淡淡一眼瞥过来:“满脑子瞎想什么呢,吃饱喝足,该谈点正事。”
转身从昨晚搁在沙发上的西装里抽了张照片出来,两指夹着,压在了茶几上。
陆心伸手拿过,是前天在香港陆景珩排查的嫌疑人。
“那 天晚上闯进你房间的基本能确定是这个人。名字张永,男,34岁,殷城人,曾在华源供职过三年,任杜源司机兼贴身保镖,五年前突然被解雇,曾因行窃被起诉 过。”陆景珩说完,扭头望陆心,“从现在的证据来看,两种可能性,单纯的入室行窃,或者杜源那边派过来的人。后者可能性更大。”
☆、第二十三章
陆心起床去开了灯,走到来人身后,踮起脚尖一把将他的头套扯了下来。
一张略显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心认得他,张永,昨天陆景珩才给她看过他的照片。
“谁让你来的?”陆景珩问,握枪的手很稳,神色未动半分。
陆心虽然是从小看陆景珩练枪过来的,却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景珩这样真枪实弹地上阵。
老实说,握枪的陆景珩很帅,身直如松,身材颀长匀称,明明看着很随意的站姿,却总透着一股帅气和沉稳从容。
相较于他此时的从容,手腕受伤的张永被反衬得可怜许多,却还是嘴硬坚称是自己要来的。
因为受伤的手腕,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接近透明。
陆心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落到他手腕上,看到一点点滴在床单上的血,陆心心疼她的床单。
床 单还是昨天早上起来才换的,因为前一夜的放纵,床单上染了些……按古代的说法,就是落红,起来看到她她就赶紧把那张被单收起来想拿去洗了,后来被陆景珩拿 走了,不知道被他塞哪儿去了,现在这床床单还是她昨天才买回来换上的,张永手腕上的血还继续滴下去,她都得把整张床换掉了。
陆心嫌麻烦,拿过床头边的书,卷着拍了下他的伤手:“手拿开点。”
她拍的时候没注意,直接敲在了他的伤口上,张永疼得几乎掉下泪来。
陆景珩只是奇怪地侧眸看了陆心一眼,视线继续留在张永身上,重复刚才的问题:“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想来的。”
“找什么东西?”
“钱。”虽然已经疼得几乎晕过去,张永的回答却是丝毫不含糊。
陆景珩唇角勾了勾,右腿膝盖一弯,狠狠踢向张永膝盖,张永跪倒在地。
陆景珩往陆心望了眼:“把他绑起来。”
陆心扯过那张被染了血的床单,拉成长条,一声不吭把张永绑了起来。
她一向不擅长做家务,包括绑东西,因此绑起来手脚也没个轻重,更没想着避开他的伤口,就这么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布条绕了两圈,用力打了个结,又压在了他的伤口上,张永疼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陆心眼皮也没抬:“不是你自找的吗?”
陆景珩手腕一翻,枪收了回来,倾身拿起张永落在床上的枪,凝眉打量了会儿。
“前 几天殷城刑警总队在“打击走私枪支弹药”行动中,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包括前苏联军用AK47、德国警用G36C突击步枪、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美 国M03狙击步枪等,涉案的团伙里包括杜源幕后黑社会团伙。”陆景珩扭头望他,晃了晃他手里的那支枪,“其中这种伯莱塔92F型只出现在了杜源团伙中。国 内禁枪,你一个普通的私人司机,却拥有这种美国特种部队装备手枪……”
陆景珩微微一笑:“你唬谁呢?”
手腕利落一翻,原本在掌中把玩的手枪已经执在了掌中,黑乎乎的枪口指着张永的额头:“杜源派你来拿什么东西?”
“一……一张存储卡。”张永战战兢兢地招人,失血过多的缘故,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陆心下意识地和陆景珩互望了眼。
“里面有什么?”陆景珩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永说这话时已经几乎要哭起来,“求求你快给我请医生,我真的受不了了。”
陆景珩朝陆心望了眼,陆心弯腰拿过桌上的手机,报了警。
警方很快过来把人带走,顺便让录了个口供。
人一被带走陆心就忙着清理屋子,除了床板,所有的棉被床垫被单全清出去了。
“陆心,你那天撞倒杜源时有没有不小心顺手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了?”陆景珩问陆心,从张永离开后就一直在凝眉思考这个问题。
陆心摇头:“真拿了什么东西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她那天就光顾着阻止他逃跑,根本没想到他身上会携带什么东西,更不会刻意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只是为什么那些人会认定东西在她身上?
陆心想不透这个问题,又特地去把那天穿的衣服和带的包包全部拿出来翻找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东西。
“先去休息。”陆景珩低头看了眼表,推着她回她的房间,“明天再抽空去机场调出当天的监控看看。”
第二天是周一,陆心和陆景珩都要上班,彼此都抽不出时间来,下班时才顺道绕道去了趟机场,中途叫了陆仲谦过来。
陆仲谦是陆家的第三个儿子,是名刑警,有他在,办事方便许多。
陆景珩和陆心很顺利地从机场安防那里调到了当天的监控视频。
陆景珩特意拉到陆心撞倒杜源那段视频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因为拍摄的清晰度问题,监控上没看到太多问题来。
陆心陪着陆景珩从一瞬不瞬地盯着监控视频,从七点看到了十二点,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撞了人爬起来,杜源被警方带走,之后她过安检,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为什么会怀疑东西在她身上,这是陆心捉摸不透的问题。
陆景珩一时半会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也暂时没那么多时间把整段监控从头看到尾,就先拷了过来带回家继续研究。
陆景珩是那种一工作起来特别专注忘我的人,一整个晚上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把那天的监控从杜源出现开始看,一直看到他被捕离开,再一直往下看,天大亮的时候,终于看出了端倪。
就在杜源被带走将近五个小时后,在杜源原本被陆心撞倒的地方,有个年轻女孩从安全防护栏底下捡出了个东西。
那个地方因为是正好在防护栏底下,拍摄死角,难怪一直没能看到。
只是因为拍摄质量和清晰度问题,监控里依然看不清女孩手里捡到的是什么,陆景珩不断地把视频复位放大,隐约看出是个类似于读卡器类的东西。
陆心起床时发现陆景珩还坐在电脑前看监控,人愣了愣,走了过去,从背后趴在了他背上,两只手肘撑着他的肩,侧头往电脑看了眼,又望向陆景珩,皱眉:“你又一晚上没睡?”
前天因为张永的闯入,两人一个晚上没怎么有时间睡,昨晚从机场回来时她实在困得受不了,洗了澡就早早上了床休息,一沾床就睡沉了过去,却没想到陆景珩又一夜没睡。
“嗯。”陆景珩轻应,侧身,手臂自然而然地就揽过了她的腰,揽着她坐在了大腿上,贴着她的脸,侧头望她:“睡饱了吗?”
陆心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一边点头,然后推他:“你赶紧回去睡会儿,一会儿去公司我帮你请半天假。”
陆景珩笑了笑,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我没事。”
然后推她起身:“去做些早点,我还得再忙会儿。”
陆心偏头望向电脑,看到他暂停的画面,蹙眉:“有眉目了?”
“嗯。”陆景珩指着画面中女孩的手,“这东西有可能就是杜源他们要找的,回头让机场帮忙找一下这女孩。”
☆、第二十四章
当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陆心陪陆景珩去了趟机场,让机场那边配合核查那个可能捡起了存储卡的女孩的身份。
因为当天往来乘客多,人流量大,要找到那么个人并不那么容易,甚至即使找到了也未必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但这已经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只能先试着追查下去。
况且会让那些人那么紧张的东西,甚至不惜三番两次夜半来找她,想来里面可能涉及到更多警方目前没有掌握到的罪证。
“大哥,你觉得存储卡里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呢?”回公司路上,陆心忍不住问陆景珩的意思。
两人和机场那边沟通过之后就先回来了,帝新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午餐时间,除去在机场路上来回的时间,基本没别的时间忙其他的事,只能先等机场那边出结果。
“大概会让杜源获死刑或者会牵扯到更多人甚至整个华源的东西。”陆景珩说,华源的案子最近他有在报导上看过,前两天为了追查闯入陆心房间的人,也向警方那边了解过一些情况,但毕竟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相关责任人,他能接触到的讯息也很有限,并不好做判断。
不过他记得陆心是在华源工作过一年的。
想到这个问题,陆景珩扭头望她:“陆心,你不是在华源工作过一年?”
“对啊。”陆心点头,“怎么了?”
“会不会我们的调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陆景珩沉吟着开口,“是不是当初你离开的时候他们怀疑你带走了什么东西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