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司珩公开强势维护宋陵澄的新闻让宋陵澄又结结实实地火了一把,没人再去关心宋陵澄到底是不是温劭华的小三,只关心宋陵澄和沈司珩是不是真的情侣,宋陵澄怀的孩子是不是沈司珩的,天涯上关于两人关系的分析楼盖了一栋又一栋,大部分分析结果依然是,沈司珩是楚凝背后的金主,宋陵澄只是烟雾弹,沈司珩和宋陵澄的恋爱关系只是各取所需,并非真正的情侣。
至于宋陵澄腹中的孩子是否沈司珩的,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说是的也非出于真爱论,无非是宋陵澄暗中动手脚怀上了,沈司珩不得不认,说不是的依然是各取所需论。
围观了几天讨论下来,宋陵澄不得不感慨,网友的脑洞真大,楚凝的群众基础真好。
想来她这几年的形象经营不无好处的,躺着中枪舆论都是往她那边靠。
宋陵澄记得之前自己的形象也还是蛮好的,自从关倩死了之后,她的形象就荡到谷底回不来了,做什么都被扣上心机论。
爬完天涯楼时宋陵澄就忍不住冲沈司珩抱怨,问他是出于什么心态把楚凝包装得这么好的。
问完宋陵澄又被捏脸了。
“宋陵澄,我已经和你坦诚过了,包装楚凝的事是沈司骐在负责,和我没关系。”沈司珩说,一边收拾东西,他一会儿要陪宋陵澄去做产检。
宋陵澄发现沈司珩特别喜欢捏她的脸,每次说话不是捏她脸就是揉她的头,不过沈司珩的答案让她很满意,也就没去和他计较,大大方方地搂着他的手臂去医院产检。
自从怀孕后沈司珩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陪她去医院做产检,宋陵澄才怀孕两个多月,已经隐隐能看到肚子了。
宋陵澄有些担心,问沈司珩:“不会是真的有三个吧?以后不会把我肚皮给撑破吧。”
沈司珩正在开车,闻言伸手往她肚皮上摸了摸,似笑非笑望她:“宋陵澄,你确定不是赘肉吗?”
“……”
宋陵澄又想把他给踹下去了,下车时还气鼓鼓地不想和沈司珩说话,直到做B超时,医生告诉宋陵澄,她真的怀了三个。
宋陵澄惊得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幸而被沈司珩稳稳压住。
“看吧看吧,二次打脸了吧,敢把我儿子说成赘肉。”宋陵澄扭着头冲沈司珩道。
☆、054.晋江独发
沈司珩手掌轻压着她的肩:“别乱动,小心伤到孩子。”
宋陵澄只是撅着嘴轻哼,哼完眉眼又弯了下来,细指很得意地揪着他的衣服:“诶,你说,是不是真的三个都是儿子?要是有个女儿就更好了,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这样以后就不用生了。”
沈司珩垂眸往她望了眼,眼神很静,黑眸里隐隐带着些凝重,以及深思,似乎并不像宋陵澄以为的那般欣喜若狂。
他虽然掩饰得很好,宋陵澄还是隐约感觉得出来,沈司珩有心事。
她心里突然有些沉,手指轻拉着他的手指,嗓音不自觉有些低落:“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沈司珩轻揉着她的头:“别瞎想,怀三胎风险大,我只是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转身询问医生宋陵澄的情况。
宋陵澄身体很好,腹中的胎儿也很健康,B超显示有两个胎囊,其中一个有两个卵黄囊,另一个是一个卵黄囊,也就是两个是同卵双生,另一个与这两个是异卵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宋陵澄和孩子的情况都很好,只需要定期做产检就好。
医生顺道叮嘱了一些平时应该注意的东西。
沈司珩和宋陵澄回去前又去采买了一些多胞胎孕妇养生保健的相关书籍回去研究。
宋陵澄又抱回了一堆的胎教书和玩具,看到好看的童装甚至都忍不住先买了回来,男装女装都有。
回到家里宋陵澄就忍不住抱着女童装来回比划,一边比划一边问沈司珩哪个好看。
沈司珩拿起看了会儿,问她:“宋陵澄,要是三个都是儿子,你打算让谁穿?”
“最小那个。”宋陵澄喜滋滋地比划着手中的女装,“谁出来得迟就给谁穿,你长那么好看,我长得也不差,我们的儿子小时候肯定也粉雕玉镯的很可爱,偶尔穿穿女装客串一下妹妹也好。”
“他长大后会恨你的。”沈司珩拿过那一件件粉嘟嘟的小裙子,“这衣服还是留给我女儿,说不定真有一个是女儿。”
宋陵澄有些担心:“可史书上记载我是生了三个儿子的。这时间好像也对得上。”
沈司珩伸手又在她头上揉了揉:“宋陵澄,我们能不能别再提那本史册?”
宋陵澄记得以往每次和沈司珩提起史册时,他总会以着玩笑的语气和她调侃,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些凝重甚至是烦躁地让她别再提史册上的事。
宋陵澄一直觉得,只是她个人在意那本史册的真假,沈司珩向来泰然处之,没往心里去,因此她也就乐于不时拿出来和沈司珩调侃一下,以往沈司珩也确实是泰然处之,但今天……
宋陵澄想起在医院时,刚听医生说起她怀了三个时,沈司珩眼中夹着惊喜与凝重的复杂神色,宋陵澄相信沈司珩是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的,只是这份担心里,似乎还隐约夹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就像在说,怎么又是三个。
宋陵澄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有误,沈司珩似乎也没有和她多解释的意思,他已经拿过了新买的书籍,一边翻着一边叮嘱她:“宋陵澄,怀着三个孩子风险有些大,你这戏还有几天杀青,我让编剧那边尽量把你的戏份都减了,拍完你就安心在家养胎,我另外再请一些营养师和家庭医生……”
宋陵澄轻压住他翻书的手,打断他的话。
沈司珩抬头,发现宋陵澄正定定望他,眼神很安静,忍不住拧了拧眉,放软了嗓音:“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宋陵澄问他,“你最近总是不断地做噩梦,经常半夜惊醒后就睡不着了,我怀孕是你想要的,可是我真的怀上了,你似乎也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开心,有时我甚至真的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在傻乐。你总是笑我笨,既然你也知道我笨,有什么话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吗?”
宋陵澄原本只是想很平静地和他谈,可是说着说着突然真觉得委屈了,话到最后时连嗓音都不自觉哽咽了。
她一哭沈司珩就有些慌了手脚,手臂很习惯地把她拥入怀中,一边抽纸巾替她擦眼泪,一边软声安慰她:“别瞎想,你有孩子我比谁都开心,我只是担心,我留不住你,也留不住孩子。做噩梦都是这些东西。”
宋陵澄以为他说的是史册的事:“不是你让我别在意史册的事的?”
沈司珩没应她,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和史册无关,只是最近的噩梦有点多,过去的很多事我又没办法想起来,有点影响了心情。”
手掌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不管怎样,我是真的比谁都期待我们孩子的到来。”
又低头在她唇上细细地吻,安抚她的心情。
他的吻不算重,只是很温柔很宠溺地吻,宋陵澄的不安很轻易地就被沈司珩给安抚了,以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宠爱和维护,宋陵澄知道沈司珩没有在骗她,尽管他确实可能在瞒着她什么东西,比如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沈司珩没有明说,也可能是梦境太过凌乱他解释清楚,他从来没有很明确地告诉过她,他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在半夜冷汗涔涔地惊醒的时候,不是若有所思地定定盯着她望,就是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那种感觉,像是在担心她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这样的沈司珩让宋陵澄有些心疼,但她什么也不能替他分担,除了安静不闹地相信他,在他噩梦惊醒时安抚他,然后每天这么逗着他玩,她确实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分担他的压力,她进不了他的梦里,也阻止不了他做噩梦。
入夜的时候,沈司珩又做噩梦了。
沈司珩做噩梦从来不会大喊大叫,他只是像陷在某种噩梦中醒不过来,不断地皱眉不断地冒冷汗,像是挣扎着想要从其中醒过来,却又被困在黑暗中醒不过来。
他甚至连呓语都很少,除了第一次呓语吵醒了她和那次突然坐起惊醒了她,沈司珩每次无论是在噩梦中还是突然惊醒过来,都很克制地不去影响到她的睡眠,只是宋陵澄习惯搂着沈司珩睡,他有一丁点动静,她都能轻易地醒过来。
今晚也是,几乎在沈司珩身体开始冒冷汗时宋陵澄就惊醒了过来,她叫醒了沈司珩,拉开了灯。
沈司珩脸色很苍白,额头上都是细汗,密密麻麻地沁着,遍布在额头和脸上。
宋陵澄有些担心,抓着他的手臂:“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我和儿子都在,为什么你还是天天晚上做噩梦?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心理医生?”
沈司珩只是轻摇着头:“我真的没事,只是最近可能真的太累了。”
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浑身都被冷汗打得黏腻腻的。
“你先睡会儿,我去洗个澡。”
掀开被子下床,起床时高大的身形又晃了晃。
“夜珩。”宋陵澄惊呼,掀被下床扶住他。
沈司珩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一只手轻扶着宋陵澄的手臂,软声安慰她:“我没事,只是起床太急。”
嗓音听着有些疲惫和虚弱。
“你能不能别整天这么敷衍我?”宋陵澄有些气急,盯着他苍白得过分的脸,人都快急哭了,“别人做噩梦也不会像你这样越来越虚弱的,又没病没痛的。”
宋陵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关心则乱了,总觉得沈司珩自从上次莫名昏倒后精神似乎越来越差了,白天还好,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但是一到晚上看着总有些说不上的疲惫,尤其是他做完噩梦后,脸色总是特别的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沈司珩也知道自己可能吓到宋陵澄了,反手将她拉入怀中,软声安抚她。
宋陵澄性子软,向来是容易被安抚的,听他声音里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悬着的心稍稍安下来,但还是担心他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晕倒,非要跟着他去浴室。
沈司珩扣着她的肩,推她回去睡觉:“我洗一□上的汗而已,你先回去休息,大半夜的露气重,你别受凉。”
宋陵澄站在原地不肯动:“我没那么虚弱,我要看你洗。”
说完看沈司珩没有退步的意思,她先退了一步:“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我站在外面看着,你别关门就好。”
沈司珩有些无奈,揉着她的头发:“宋陵澄,我只是担心,我会控制不住,你这样会害我一整晚只能在浴缸泡冷水。”
“反正我也被你扔进浴缸了泡过半夜,你就当还我好了。”宋陵澄推着他,坚持看着他神清气爽地洗完才放下心来。
沈司珩没昏倒,除了越洗越燥热外,精气神其他一切还好。
宋陵澄稍稍放下心来,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劝沈司珩去看心理医生。
沈司珩没去,反倒带她去了一个地方,温劭华在青市的一个私密住处里。
温劭华已经悄悄回国有一个多星期,因为最近的丑闻,一直住在他在青市的另一处住所里,深居简出。
再见到温劭华时宋陵澄没像上次那样看到他就开揍,反而是很客气地问他:“温劭华,可以谈谈吗?”
温劭华神色犹豫,没有开门的意思。
宋陵澄补充了一句:“关于安茜。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温劭华开了门。
宋陵澄将在关倩那剪下来的书页摊开,指尖压着推给温劭华:“这是我在关倩屋里找到的。”
温劭华下意识伸手去拿,宋陵澄拿过沙发上的杂志把他手给拍开了:“瞎碰什么,想销毁证据吗?眼睛没瞎这样还看不到?”
关倩近半年的日记本不见了,宋陵澄从不以为和温劭华完全没有关系,她就这么一张纸,说什么也不能让温劭华给毁了。
温劭华望她,眼神有些复杂:“陵澄,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当然不是。”宋陵澄望他,“比这不堪多了。”
温劭华眼神暗了暗,垂眸望向那页纸,许是心里也猜到了一些,并没有露出太多震惊的神色来,只是抬眸望宋陵澄。
宋陵澄拿出安茜就医的照片和手术报告,朝他晃了晃,没让他碰:“这是安茜五月十二号在广州医院去看妇产科的照片和人流手术的手术单。我上次从你这儿拿走的手机里找到了安茜给你发的信息。你老婆死前又在安茜的照片上说小三怀孕了。温劭华,你觉得,这件事真的和安茜没有关系吗?”
温劭华紧抿着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宋陵澄望他一眼,再把林琳的照片用力甩在桌上,一大沓,有她的写真,她在那个激情视频里的截图,以及她和宋陵澄的对比拼图,零零总总一大推。
“温劭华,连这个女人我们都替你找出来了,你还想继续把这脏水泼在我身上吗?”宋陵澄有些气怒,“你继续这么装死下去,信不信今晚我就让这个女人站出来指认,你温劭华到底上的谁的床!她安茜到底给谁怀的孩子,到底谁逼死的关倩!”
温劭华终于望她:“陵澄,安茜在这件事上是最无辜的,是我对不起所有人,你别扯上她。”
“她真的无辜吗?那好啊,你告诉我,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又为了什么去堕胎,她给你的那些信息是怎么回事?还有关倩,她指着安茜那张脸骂贱人,只是巧合?”宋陵澄勉强克制着怒气,“温劭华,我也希望安茜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来我把她当姐妹看,我也不希望我的好姐妹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来。”
温劭华沉默着没说话。
宋陵澄知道温劭华其实是蛮谨慎的一个人,他心虚的时候他的警惕性一向高,不轻易在言语上露出一丝一毫的口风来,他担心她私下将两人的对话录音下来。
宋陵澄也确实录音了,她来找温劭华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答案的,她手里的那些证据都只是猜测,其实并不能完全证明安茜就是逼死关倩的小三,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宋陵澄不想和安茜因为这事撕破脸,哪怕猜到最近的通稿可能是出自安茜的手,但只是猜测,宋陵澄还是心存一丝丝侥幸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她不想这么冒然把安茜推出去,无论真相最终怎么样,安茜这么一被推出去,她的演艺事业就被毁了。
因此宋陵澄是想以这些为谈判条件,逼温劭华承认或者否认,只是温劭华是聪明人,他看出了宋陵澄顾及着姐妹情谊,没敢那么草率地拿安茜的名誉开玩笑,因此要么沉默,要么以着似是而非的话糊弄。
沈司珩没有宋陵澄那样软的心肠,他只是淡淡往温劭华望了眼:“温先生,承不承认决定权在你。但是要不要公开这些证据,决定权在我,至于舆论会偏向于支持谁,相信温先生自己心里有数。”
“陵澄之所以愿意提前来知会你这个事,只是因为她相信这件事情上,安茜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想把安茜也逼到绝境去,但是既然你不愿意配合,我们也就言尽于此。晚上我会逐步公开我手中握着的证据,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三个小时,你还有时间考虑,希望在我公开之前能接到你的电话。”沈司珩补充说,“当然,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也别企图先发制人,我们既然敢来找你,就不可能不提前防范。”
话完沈司珩拉起宋陵澄,与她一块先离开。
☆、055.晋江独发
宋陵澄和沈司珩回到剧组时就接到了温劭华的电话。
他约宋陵澄明天见面再谈,他会把所有真相原原本本都告诉她。
宋陵澄答应了,她今晚还有戏要拍,抽不开身再跑一趟。
沈司珩也还有工作要忙,把宋陵澄送到剧组,叮嘱助理和经纪人好好照顾她后也先走一步了。
宋陵澄的戏份今天拍完后明天就杀青了,今天这场戏和楚凝有对手戏。
宋陵澄在这部戏里基本没有感情戏,也就和楚凝的对手戏相对多一些,戏里除了开场被楚凝饰演的角色因误会甩了一巴掌,两人在戏里是很好的姐妹,路线有点类似于她和苏颖,从互看不顺眼到惺惺相惜。
这些戏份对宋陵澄来说演起来已经很是得心应手,事实上,在宋陵澄看来,演戏确实不算什么技术难度的事,她只是将自己对剧本的解读以自己的方式诠释出来就让很多人惊叹,很多人都说宋陵澄天生是吃电影这碗饭的,无论是眉眼间的风情还是这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在大银幕上总能不经意地抓住很多人的眼球。
楚凝则完全是后天用钱打造出来的,除了那次甩她耳光演技爆棚外,后面的戏份里,楚凝的演技依然没有很明显的进步,导演又是对演员严苛到极致的人,因此楚凝经常不得不被cut了重来,这让和楚凝对戏的宋陵澄倍觉辛苦,因为楚凝一旦被导演中途喊cut,她也被迫跟着重来。
楚凝对此觉得挺对不住宋陵澄和其他配戏的演员的,也自觉挺不好意思的,刚开始还总很歉然地冲着宋陵澄道歉,休息的时候一遍遍钻研剧本,确实也挺努力的。
只是作为一个电影圈一线的演员,心态再好总还有点傲气,总这么被导演要求重来,导演又是沈司珩专门为配合宋陵澄演戏请来的,站在宋陵澄一边的,被连着cut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后,心里多少有些怒气。
今晚对戏时宋陵澄明显感觉到楚凝有些不在状态中了,尤其是同一个淋雨的镜头被导演要求连着重拍了五次,第六次导演再要求重来时,一向好脾气的楚凝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拆了头上的发饰:“不拍了!”
转身便走了。
宋陵澄正等着和楚凝对戏,只是她的镜头在屋里,虽然也被迫跟着重拍了几次,但不用像楚凝那样苦逼,看楚凝甩脾气走人,担心这戏又得继续拖下去拍不成,到时她的肚子越发顶不住,也就上前叫住了她。
两人因为最近拍戏的缘故,关系确实比之前近了些,虽没到交心的地步,但也不差,宋陵澄知道楚凝有情绪,就像她上次被楚凝甩耳光时她也一样,上着妆就甩手不拍了,很能理解楚凝的心情,也就拦下了她。
原本负气离开的楚凝因此停下了脚步,虽然心情是极度不好,但望向宋陵澄时还是勉强扯了扯唇角,冲她挤出一个笑容来:“陵澄,抱歉,今晚又得拖累你了,我现在真的找不到感觉。”
这部戏本来是半月前就能杀青的,但因为导演要求高,不满意的镜头经常要求重拍,一拖再拖,宋陵澄也不得不陪着一起拖,楚凝因此面对宋陵澄时挺不好意思的,这种不好意思里也夹杂了些微妙的情绪在里面,楚凝不太愿意在宋陵澄面前丢脸,但最近似乎总免不了丢脸。
宋陵澄很能理解楚凝,她刚开始拍戏时因为刚接触不了解也常被要求重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确实挺丢脸的,因此也就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宋陵澄原只是单纯想安慰她而已,但是聊着聊着就有些犯了职业病,下意识指导楚凝要怎么拍效果会更好。
她只是纯粹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去解释了一下她对这个角色的解读,只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她在圈中的咖位比楚凝高,两人又因为所谓的“一姐之争”和沈司珩的关系,在旁人眼中似乎就成了得意示威和一些别的东西来。
宋陵澄解释完时发现楚凝的经纪人和助理望着她的眼神都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不是善意。
宋陵澄有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多事了,也就尴尬地冲楚凝笑笑:“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可以试试朝这个方向改变一下。”
楚凝也笑笑,但笑容已经明显没有刚才纯粹,很勉强:“没关系,我会考虑一下的,谢谢你。”
转身走了。
宋陵澄发现她似乎是真的无意中犯大忌了,很快,第二天早上漫天飞的新闻里证实了宋陵澄的猜测。
什么宋陵澄仗着多拿了几个奖杯在片场里对楚凝指手画脚,宋陵澄与导演暗中联合给楚凝穿小鞋,让她在暴雨中不断NG等等,总之新闻里都是站在气质好形象佳的楚凝一边的,宋陵澄依然不是仗着受沈司珩宠爱对楚凝颐指气使就是耍大牌瞧不起楚凝的演技之类。
看到这些新闻时宋陵澄心情说不上的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比较招黑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热心助人的诚意来,她也就当时急着想拍完杀青回家安心养胎,随口和楚凝说了一下她的见解而已,宋陵澄自认当时的语气是很委婉友好的,只是现场的人大概是见不得她太顺遂幸福了,总要给她捅出点事来,顺便抹黑她一把,似乎唯有将她给踩到泥土中了,才能证明她宋陵澄也不过如此般。
楚凝一到片场就很诚恳地给宋陵澄道歉,为自己的任性给宋陵澄带来那么多麻烦而道歉,她也不知道谁给捅到网络上去的。
宋陵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说了句“没关系”聊了会儿就先去准备了。
今天的戏拍得很顺利,楚凝按照宋陵澄昨晚建议的方向来诠释,只拍了一次就顺利通过了。
休息的时候,楚凝专程过来向宋陵澄道谢,想到今早新闻的事,又有些过意不去,又道了回歉:“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昨晚我任性了,也不会害得你被人瞎指责。”
“没事啦,我就是一句话不说,黑我的人也会说我耍大牌不和同组的人沟通。”宋陵澄无所谓地道,扭头望她,“你今天状态不错。”
楚凝笑:“是你昨晚点醒了我。”
宋陵澄有些不好意思:“你太抬举我了。”
远处韩一凭的声音在这时传来:“楚凝!”
宋陵澄往韩一凭的方向指了指:“韩总找你。”
楚凝回头朝韩一凭那边望了眼,笑着冲他招了招手,然后有些歉然地对宋陵澄笑笑:“我先过去一下。”
转身便走。
楚凝回身急,没留意到脚下的石头,被绊了下,人就有些失衡,直直朝地板扑去。
宋陵澄几乎下意识的,右腿倏地横踢向楚凝方向,脚板挡住了她的胳膊,脚尖微微一掀,本欲摔倒的楚凝险险地被踢着站直了身。
“陵澄?”楚凝有些错愕地望向宋陵澄,她刚刚的身手……
宋陵澄刚才完全是出于本能,现在一对上楚凝错愕的眼眸,突然有些尴尬,稍显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演打戏的时候专门练过,刚刚没踢到你吧?”
“没,谢谢你。”楚凝笑着道谢,垂眸看到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露了出来,有些不自在地将玉佩收起想要塞入衣中。
宋陵澄看到了她手里捏着的玉佩,熟悉的形状让她不觉一愣,几乎下意识的:“这玉佩……?”
“怎么了?”楚凝奇怪问她,捏着玉佩的手松开,将玉佩解了下来。
在她解玉佩的时间里,宋陵澄看清了玉佩的形状和质地,很熟悉,熟悉到宋陵澄几乎以为,她是不是已经回到了西齐。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宋陵澄从没想过还有机会再见到这枚自她出生后就一直陪在身边的玉佩。
不知不觉,她竟然已经六年没见过这枚玉佩了,宋陵澄突然发现她真的挺想念这枚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玉佩的。
“能……借我看看吗?”话就这么不期然地脱口而出。
楚凝望了她一眼,轻轻点头,将玉佩交到了她手中。
宋陵澄仔细端详着掌心中的玉佩,一样的纹理一样的色泽,连握在掌心里的触感也一如当年的熟悉。
宋陵澄记得当年她把它送给了夜珩后就很少再能摸到它了,后来最后一次看到还是在楚妤身上的,那时她还挺不舍得的,回西齐前还想问夜珩要回来,只是最终没敢开这个口,甚至连一声告别也没敢说。
她不知道东西为什么会在楚凝身上,很久没想起过的前世今生的论调又突然浮上脑海,宋陵澄不自觉问楚凝:“这玉佩好漂亮,在哪儿买的啊?”
☆、056.晋江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