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妹夫?”安沐辰笑得清雅,“妹夫”二字在云倾倾此刻听来讽刺意味十足。
伴着落下的尾音中指似是有意无意的动了下,云倾倾不自觉的瑟缩了下,咬住下唇屏息不敢再乱动,那手指,那位置……
若非他此刻的神情看着淡雅高洁,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假为她吃药之际给她验明正身了。
云倾倾叹气,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意外,一切只是意外,现代儿女不拘小节,默默在心里泪一把后,云倾倾闭了闭眼,很淡定的伸出手,握住落在下腹得手,然后,很坚定的移开,接过安沐辰手中的红糖水,一饮而尽。
安沐辰忘了眼搁在半空中的手掌,而后才慢悠悠的收回,轻落在她的小腹处,就着穴位,轻轻按摩着,手指也未再有任何不矩的举动。
云倾倾脸上的红晕未褪,有些不安的挪了挪屁股。
安沐辰轻轻压制住她:“如果不想再有点别的意外就别乱动,按摩一下会舒坦些。”
云倾倾乖乖定住,心里虽然诧异于他的心细却也没敢再乱动。
“背上的伤都痊愈了吗?”安沐辰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云倾倾莫名的望他一眼,点点头,她悲伤的伤口早已痊愈,她也不是不知道,怎么现在突然竟这么问起。
“我记得,当初你背部受伤,是子寒为你包扎的伤口?”淡淡的语气,云倾倾听得一头雾水,却依然老实点头。
“我听说,当初子寒为救你,那些天这屋子可是不能让外人靠近半分?”
这语气,怎么有点秋后算账的味道?云倾倾若坐针毡,干笑着开口:“当初我受伤严重,上的又是背上,那剑伤从肩胛横跨到腰部,若是别的大夫看了我这女儿身的身份铁定要被拆穿,所以只能让子寒给我包扎。”
安沐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背上……你和他倒是挺熟的。”
“……”这红糖水里添醋了吗?云倾倾瞥了眼手中的空碗。
“嗯?”安沐辰在下腹按摩的手突然加了些力道。
“唉,痛,轻点,轻点。”云倾倾连忙呼道,“其实也不算熟,他就是帮忙处理一下背上那道伤口而已,什么也没看到。”胸前可是过着那么厚一层布的。
说完云倾倾就囧掉了,本就嫣红的脸再次爆红,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急于解释什么。
安沐辰好笑地望她一眼,端着碗的手往旁边一搁,手指抚上她的脸,“这面具是他给你做的?”
云倾倾点头。
“做工倒是精细。我倒好奇了,这脸长得是怎么个样子,还需那张人皮遮起来。”
安沐辰说着手指摩挲着轮廓边缘。
“唉,别撕,这样撕不了,会把脸给毁了的。”
见他手指在脸颊处流连不去,云倾倾连忙喊道,就怕他突然就这么给硬撕下来了。
安沐辰挑眉,望向她:“那你便自己撕下来。我记得,我那晚便与你说过,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满着我的,这些天也没见你想要说的打算,今天横竖我也没事,不如我们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
035
云倾倾的脸瞬间跨了下来,抬手摸了摸脸,犹豫着望向他:“公子,您也知道我现在身份是驸马,我若是现在以女装示人那便是欺君之罪,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啊。”
安沐辰冷哼:“你也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这驸马之位又不是我愿意要的。”
若非他那脑子脱线的妹子她现在用得着天天担心自个的脑袋吗?
安沐辰望她一眼,也不逼她:“这面皮我现在也不逼你撕下来,不过,该交代的你还是得交代清楚。比如说,你是谁。”
云倾倾微微坐离他的怀中,望向他,安沐辰亦是望着她,不语,等着她开口。
轻轻咬了下下唇,云倾倾犹豫着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慢吞吞的递到他手上。
安沐辰仅是淡淡瞥了眼手中的玉佩,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深吸一口气,云倾倾偷觑着他的神色,掂量着开口:“公子可认得这玉佩?”
安沐辰望她一眼,算是应了她。
云倾倾极尽所能的让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那相信公子也早已猜出我是谁了吧?”
眉尖轻轻一挑,安沐辰望向她,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波动:“你的意思是,你是云府三小姐,云之晗,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云倾倾硬着头皮点头。
“那你倒说说,你为何以男装混入府内?”
云倾倾望他一眼,神色犹豫不决。
安沐辰望向她:“怎么?故事没编好?”
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直吗?云倾倾气闷的望向他,脸上神情却是极其苦恼委屈:“大公子不相信我便是云府三小姐?”
“我有这么说吗?况且,你若不是,云三小姐有什么值得你冒充的吗?”
“没有!”云倾倾讷讷应道。
“那边说说,你为什么要以男装混进王府。”
“其实,”云倾倾犹豫着望向他,“我是想来退婚的。”
安沐辰神色未动,望着她,薄唇轻轻逸出两个字:“继续!”
硬着头皮咬了咬下唇,云倾倾缓缓道:“你也知道,我们的亲事随自小便定下,但我们从未见过彼此,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我自小便于师兄一起,我们一起习武一起长大,我们都倾心于彼此,只是因为我有婚约在身,爹娘为了面子死活不同意我退婚,我没办法,只好想着先混进来,看能不能找到你金屋藏娇的把柄,因为听我娘说,那时定下婚约时,你娘便开了金口,说你以后只能娶一房妻室,若是你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随时可以要求悔婚。”
关于安沐辰只能娶一门妻室的事她是偶然听云之晗的母亲说的,那是听着只觉得那正派皇后娘娘是天真过度,在一个三妻四妾正常的年代,要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女人并未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实在是不靠谱,现在想来,估计是她指望不了自家老公所以盼着自家儿子。
“我倒是好奇了,整日窝在那马厩里你怎么找我的把柄?”安沐辰问。
“所以我一直没找到。”云倾倾无奈应道,“那时就想着能混王府就好,但当时王府不招丫鬟,只缺了个喂马的马僮,我没办法,只好让子寒给我做了这张人皮面具,扮男装留在府里。”
“这么说来,那夜萧靖安夜闯安王府为的就是你?”
“嗯!”云倾倾继续硬着头皮点头。
“他对你倒是情深意重。”
安沐辰不紧不慢的说道,云倾倾听不出他这话的意味,只好干笑不语,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飞倾云,”安沐辰突然唤道。
“嗯?”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连名带姓的唤她,云倾倾疑惑的望向他。
“我不管你这玉佩从哪里来,即是你将它交到我手中它便是你的,给我好好收着,别弄丢了也千万别将它交给任何人,否则……”
安沐辰没有再说下去,仅是将玉佩放入她衣内,然后替她将衣服抚平。
云倾倾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将玉佩掏出来还与他,道:“公子,这玉佩我不能要,我既是向你坦白我的身份我便是没打算再带这这玉佩,公子还是将它赠与心仪的姑娘为好。”
这玉佩与其到时还给云之晗还不如还给安沐辰,安沐辰若是对她有意,这玉佩自然还是会回到她手上,倒是也算得上有情人终成眷属,若是无意,即便她到时拿这玉佩上门逼着安沐辰娶了她,到时还不是两个人一起痛苦。
安沐辰低头望了眼掌心中的玉佩,黑眸眯起,望向她:“这玉佩你不想要?”
云倾倾在他明暗难辨的眼神中有些瑟缩,却也还是抿了抿唇,点头:“我要不起!”
不是想不想要的问题,她与云之晗不可能长期共存于同一个时空中,她若不回去,她与她只会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果,回去对谁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因此,在回去前,她不能与这个时空的任何人有任何的感情牵扯。
黑眸在她脸上搜巡了一圈,安沐辰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道:“当初送出这玉佩不是我本意,我却不得不将它送出,这么些年来我一直盼着它不要出现或者谁能将它偷了去重新辗转回我手中。我若要送,便送给一个能让我留在心底的女子,而不是母亲一句话决定的女子。”
这……这是在变相表白?安沐辰一番话说得云倾倾莫名的心跳加速,却不敢抬眼望向安沐辰。
手被拉起,圆润的玉佩被重新塞入掌中,安沐辰的手掌将她的手掌紧紧裹上。
“无论你是飞倾云还是云之晗或者是别人,好好收着这块玉佩。”
垂眸望着掌中包裹着的小手,安沐辰淡淡说道,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却隐约带着不容反对的强硬。
云倾倾抿了抿唇,没有将手抽回,仅是垂眸盯着他的包裹着他的手掌,没有说话。
安沐辰也望着她,没有说话。
空气中似有一丝暧昧气氛若有似无的在彼此间萦绕、膨胀。
“咳……咳咳……那个……”
云倾倾不习惯这样的暧昧,不自在的轻咳两声,试图随便找些话题打破此刻的沉默,刚抬眸,却不意撞入安沐辰灼灼的黑眸中,心跳不期然的有些乱了序,下意识地要避开他的凝视,后脑突然一紧,她的后脑勺一被一只手掌稳稳托住,安沐辰的脸在眼前放大,理智告诉她要将他推开,身体却没有依循理智的决定,她只是紧张无措的看着他不断放大的俊脸,看着他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看着他吻上她的唇,然后任由他将她轻轻压在了床上……
一个缠绵缱绻的长吻……
“驸马的是我会解决,今天先好好休息。”
良久,安沐辰才气息凌乱地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声道,长指有一下没以下的撩动着她鬓角柔顺的发丝。
云倾倾大口的喘着粗气,暂时缺氧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运转,仅是下意识得点头。
安沐辰笑了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才缓缓起身,替她拉好被子盖好才转身而去。
“安沐辰!”望着他的背影,云倾倾突然出声唤道。
“嗯?”
安沐辰转身望向她,似乎对于她突然叫他名字很意外,但淡淡带笑的眉眼却看得出他对她这么叫他很欣喜。
“没……没什么,你也好好休息。”
望着他满是春意的俊脸,上一刻冲动的想将她的一切告诉他,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眼睑微微垂下掩过眸中的神色,安沐辰轻点头便转身离去,却在关上门只是突然来了一句:“倾云,你编故事的能力有待加强。”
说完便在云倾倾惊愕的眼神中将门合上。
036
云倾倾向来觉得自己大大小小的小说也看了不下千部,什么狗血桥段都能信口诹来将这些古人唬的一愣一愣且不会漏什么破绽才是,但安沐辰那日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却让她很是受打击,她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错,也不确定安沐辰对于她胡编的这个故事信了几分,最重要的是,安沐辰是否真将她当成了运三小姐,她心底是在没个定数。
这几日他没再提及这事也没见说有什么云府的人造访她也就当他信了她是云三小姐,驸马的事她也不知道他处理的怎么样,却也不敢相信安沐辰会无条件的为她摆平,依他那日令人心慌的反应,即便他帮她摆平了,他开出的条件也不是她能承诺的起的,而且经过了那日,似乎某些东西在悄然改变,她在这个时空里,最要不起也给不起的便是感情,到不如趁这一切尚早时尽早脱身,这对她亦或是安沐辰都将是最好的结果。
安沐倩依然是一天缠她几次,府里上下见着她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声驸马,整天被人“驸马驸马”的乱叫,云倾倾整日担心金銮殿上那脑子也脱了线的皇帝老儿什么时候突然在一直完婚的圣旨下来,到时她便是想跑也跑不成了,所以她只能趁着被逼上礼堂前脱身,只是脱身之前,那扳指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先见上一见,不然以后怕是也没机会再见,到时就真的得向云之晗那女人低头了,这是她最不愿的。
只是那扳指,却是云倾倾最惆怅的,她从没在安沐辰身上见过那枚扳指,除了安沐辰的寝室,这书房早已被她借着打扫之名暗中搜了不知多少遍,却也没见着书房里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了贵重东西的,况且这书房也算上公用之地,依安沐辰的为人也不像是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在这种地方,似乎除了安沐辰身上便只有那卧房能藏了,只是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他能任意摸任意找的。
眼看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倾倾整日为着寻那扳指的事惆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都开始出现神经衰弱的倾向,事实上,不仅她自己怀疑,就连安沐辰也看出了她这些天来的精神恍惚。
“倾云,你这些天怎么整日神思恍惚的?”
百无聊赖的研着墨,云倾倾正无精打采的盯着那一列列书架出神,安沐辰冷不丁抬头问道。
“啊?”没留神安沐辰问了什么,云倾倾愣愣转头望向他。
安沐辰淡淡瞥了眼她手中的墨盘,云倾倾循着他的视线往下望去,看到桌上那一滩溢出的墨迹时赶紧放下手中的墨砚,手忙脚乱的要回头找抹布将那桌面擦拭干净。
还没来得急转身手腕已被人从身后握住。
“心底莫不是藏着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的?”黑眸定定望着她,安沐辰问道。
云倾倾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子,您……是不是懂得那巫人秘术?”
边说着美眸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安沐辰拿着毛笔的另一只手似是顿了顿,继而慢悠悠的搁下手中的毛笔,由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云倾倾一个没防备便被他拉入怀中,坐在他大腿上,云倾倾下意识地要挣扎起身,安沐辰却一伸手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也跟着抬起,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带着探究的黑眸在她佯装平静的脸上端详了一会儿才慢声道:“倾云,若我没记错,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问我类似的问题了,你似乎对那巫人秘术很感兴趣。”
云倾倾垂眸避开他似能洞穿人心的凝视,几不可察的轻点头。
垂下的下巴再次被长指挑起,安沐辰望着她,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哦,我倒好奇了,你怎会对它如此感兴趣?”
“我……”云倾倾望着他,有些犹豫。
“这次我要听实话,别再给我瞎掰!”清冷的声音坚定不容抗拒。
“我每次说的都是实话。”云倾倾微弱反驳,虽然是胡编了不少。
安沐辰冷哼:“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吧,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懂那巫人秘术。”云倾倾望着他,小声要求道。
黑眸微微眯起,安沐辰盯着她:“我懂或不懂对你很重要?”
云倾倾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嗯。”
更重要的是,他愿不愿意为她用那巫人秘术,这句话她没胆问出口。
“怎么个重要法?”安沐辰又将问题抛回她。
“公子的意思是你懂?”
云倾倾的心紧了紧,目光灼灼的望向他,别人再怎么言之凿凿地说他懂也只是听来而已,多少带了些留言的不真实,若是他亲口承认那意义便大不同。
“我没这么说过。”
安沐辰淡淡一句话打断她燃起的希望,心底瞬间有些被抽空了般,云倾倾顿时有些意兴阑珊:“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懂?”
他既然这么说,那即便他真懂也未必会愿意为她使用。
安沐辰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顿时色彩的脸,问道:“倾云,你知道那巫人秘术是什么东西吗?”
云倾倾茫然摇头。
“你若不知又怎么会如此迫切的想要去知道谁懂这东西?”
“我……”云倾倾咬了咬唇,半晌,才犹豫道,“我只是偶然听闻那巫人秘术有开启时空隧道之能,能将后世之人带到这个时空,亦能将这个时空之人送到任何可能的时空去,所以很好奇。”
“无稽之谈。”安沐辰望着她,淡淡道,“道听途说之事你竟也信了去。”
云倾倾抬眸望入他眸底,声音微颤:“你……觉得这不可能?”
黑眸似是闪了闪,安沐辰竟意外地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仅是淡淡反问:“你觉得可能?”
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云倾倾轻轻点头:“这世上之事无奇不有,你没见过有怎么知道它不可能?”
安沐辰望向她,平静的黑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听你的语气,你见过?”
037
“我……”
“公子!”
正犹豫着是点头还是摇头时,无非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云倾倾的话。
云倾倾反射性的滑下安沐辰大腿,安沐辰望她一眼,却也没有阻止她。
无非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自从那日看到衣衫不整的飞倾云在自家公子床上后,无非已对自家公子断袖的癖好由抗拒到视而不见了,只是公子圣洁高雅的天仙形象一夕之间已轰然坍塌了。
指节轻敲了下桌面,安沐辰望向无非:“什么事?”
无非抬眼,犹豫的望了云倾倾一眼。
“有话直说。”
“可是……”无非再次犹豫地望了云倾倾一眼。
“你们有事先聊,我先出去走走。”
云倾倾识趣的要离开,还没转身,手却已被安沐辰拽住。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安沐辰手虽拉着云倾倾的手,话却是望向无非说的。
云倾倾沉默的望向被他握着的手,不语,以往安沐辰谈公事从未将她留在身边,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自家公子坚持将云倾倾留下,无非犹豫了下便也没再坚持,低声道:“一切如公子所料想般,西北疆地的玄冥楼有异动,似乎有意与云泽结盟,萧靖安也于日前启程往西北而去。”
玄冥楼?云倾倾下意识地望向无非,玄冥楼是西北疆地的一个神秘组织,行事诡异,手段狠辣,曾在不少地方制造过不少暴动,但因其行踪飘忽不定,成员身份神秘难测,没有人能掌握其具体行踪,这么多年来,它的存在一直是朝廷心头的一根刺。
云泽是西北疆地相邻的一个内陆小国,疆土虽比不上大安王朝,但国富兵强,以勇猛好战著称,野心勃勃,从当年大瑞王朝开始便一直对大瑞这块国土虎视眈眈,当年曾趁着大瑞国运渐衰之时举兵入侵,后来幸亏当时的异性王安洛枫如今的万岁爷亲自率兵抗敌,长达三年的奋战,终将其驱逐到西北疆地千里之外,收复了大瑞大量被侵国土,安洛枫也因此在民间的声誉渐高。
因为那场长达三年的鏖战,云泽损失惨重,十几年来虽未再进犯,但其野心却并未因此而收敛。
对于玄冥楼这个名字,云倾倾并不陌生,当初之所以仓促地从云府逃离,大部分原因便是要摆脱玄冥楼,她不是玄冥楼的人也不知道玄冥楼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拜她这张与云之晗一模一样的脸所赐,她若是留在云府,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这个组织的傀儡。
“周瑞涛也一道去了?”安沐辰似是沉吟了会儿才缓声道。
无非点头:“嗯,周老头也随行。”
“继续注意两个人的动态,西北那边也盯紧点,必要时可向二公子借些人手。”
安沐辰吩咐道。
二公子?云倾倾疑惑的望了安沐辰一眼,对于这位常年驻扎在西北疆地的二公子安沐灏云倾倾向来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据说安沐灏原是现今万岁爷安洛枫大姐的遗孤,小安沐辰一岁,二十岁及冠时受封灏王及护国将军后便长年驻守在外。
安洛枫与毒仙子自此便收养了年幼的安沐灏,视如己出,并赐予二皇子的封号。
当年毒仙子带着安沐辰安沐柔兄妹离开皇宫时安沐灏并没有随行,自从安洛枫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后,安沐灏便一直留在宫中,直到年满二十方离京驻守边疆,极少回京。
现今万岁爷后宫虽也封了几位贵人妃嫔,但是几位贵人妃嫔却从无所处,除了毒仙子生下的两双儿女及安沐灏,皇室子孙子嗣单薄,男丁也就安沐辰、安沐灏及与安沐倩同胞所出的孪生弟弟安沐轩,因而也不存在什么兄弟阋墙互争皇位的戏码。
自从安沐辰当年拒绝了太子之位后,这些年来,安沐灏一直都是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
“是。”无非应道,打断云倾倾的沉思。
“醉倚轩最近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安沐辰淡淡问道。
无非皱眉想了想:“一切如常。”
“芊芊呢?”安沐辰继续道。
无非愁着脸望向云倾倾,云倾倾事不关己的望他一眼,他家公子关心人家芊芊姑娘他望她干什么,难不成还怕她吃醋不成?虽说听他如此亲昵地叫那个女人的名字听着却是叫人不舒坦。
“一如往常般,除了偶尔在出来露个脸依然鲜少出门。”无非皱眉答道,又偷偷望了云倾倾一眼,才满怀希冀的建议道,“公子,您与芊芊姑娘这么久没见,您是不是应该去找芊芊姑娘叙叙旧,倾云你说是不是?”
无非说着还不忘将云倾倾拉往自个的阵营,虽说对自家公子断袖的癖好很绝望,但是有机会还是要将自家公子的性取向给掰直才是,既然自家公子如此器重飞倾云,若是能得到飞倾云的点头,自家公子应该还是会放下顾忌去找芊芊姑娘才是,芊芊姑娘出身虽说低贱了些,但好歹也还是个女人啊。
抬指指了指自己,云倾倾白了无非一眼:“他要去便去这关我什么事?”
他家公子要不要去找女人与他何关?
话音刚落下,被安沐辰握着的手腕蓦然一紧,云倾倾吃痛皱了皱眉,望向安沐辰,安沐辰也正望着她,无波的黒潭清清冷冷:“你倒是大方!”
云倾倾吹眸不语。
无非看着气氛不对,赶紧干笑道:“呵……呵呵……公子您不愿去不去便是,那芊芊姑娘也没什么好看的,呵……呵呵……”
安沐辰抬眸冷淡扫他一眼,无非无趣的停止了干笑。
“还有什么是要报吗?”安沐辰语气冷淡。
无非想了想:“没有了。”
安沐辰淡淡往门边扫了眼。
“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无非识趣的转身而去。
“等……等等……”
见无非要离去,云倾倾紧张唤道,方才她那句话似乎又触到安大少某根神经了,若是这屋里只剩下他与她,光想到这她便没来由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