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送到了,那位小姐说谢谢。”折回来的小弟转达水青的谢意。他偷望着眼前看五线谱的人,年龄还没他大,就算家里有钱,经理也不用这样子冒冷汗吧。

“那蛋糕我拿去问了。今天点心房的皮耶请半天休息,所以二厨做的。因为樱桃酒用完了,就改放希腊甜葡萄酒。他说这个城市小,点黑森林的客人不多,即使有,也…”手心冒汗。

“即使有人点,也未必尝得出来。这样想的?”乐谱无声无息得合起来,年轻的脸庞折射着大堂里的灯光,却不显亲切。

“他是从H市那边的东皇调过来的,跟着皮耶好几年,年底就能独当一面…”所以才有资本狂妄,只是倒霉,碰错了时候。

“调回去,开学徒工资,不愿意也不用强留。”一个点心师,做好点心就行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滥竽充数的伎俩,坏了东皇的声誉。

“是。”经理心里发寒。虽然他不太喜欢二厨总自以为是的作派,可调回去还开学徒工资,没有面子也毁了里子,这不等于把人开除了吗?也不知道那女孩是他什么人,竟然处理起来不留余地。

“我妈什么时候到?”都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五分钟前,秦秘书打电话来,说老板也一起,所以出发晚了,还要一小时才能到。”说到这里,毕恭毕敬,“已经准备了客房,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舅舅也来了?”他有些意外,脸上有了丝笑容,“不是说这么小的地方,不值得一看吗?”

经理哪里敢跟着说老板的不是,只管笑笑。见他站起来,就把房卡递过去,陪着人望电梯那儿走。

一部电梯下来,里面出来一对男女,亲亲热热,像足新婚夫妻。

等人走远,经理和他走进电梯,就听他问一句,“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按说客人的资料是保密的,可也得分情况,经理连忙说:“只知道那男的做生意,在我们这儿住了两星期。那女的一开始没跟来,后来两人常常同进同出。这两晚,女的是留宿的。照说是违反了酒店规定,要不要让客户服务部问——”

电梯震了震。

经理看他靠在电梯的镜面上,一手扶着栏,一手五指微蜷,双目轻敛,细细观起指尖来。

经理没再说下去,他也没接着问。

电梯直直上了顶层。

第二卷 猜猜猜 爱是不爱 第52章 小老虎 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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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叶陌离,那么争强好胜的个性为什么独怕韩水青?叶陌离只会呲牙咧嘴干瞪眼。

和水青的第一面,记忆犹新。他大大咧咧站在妈妈前面,而她躲在她妈妈身后,只露出秀气的小脸。那眼睛就像秋日里满是金色莲蓬的两汪清潭。后来他看到妈妈一枚琥珀胸中,才知道那是琥珀的颜色。当时,她脸上怯生生,眸子里发出耀眼的光芒——

停!摊牌了!事实是他觉得那双眼睛像老虎。那年他调皮捣蛋,已有小霸王的称号,可毕竟才五岁,老虎吃人的,他能不怕吗?

因为这个第一印象,即使他后来知道水青的琥珀眸子来自于查无出处的韩家某代老祖宗,只要她拿眼睛瞪,他就没辙。

可怕归怕,又见不得别人欺负她。他将这些矛盾心理总结了一下,得出青梅竹马症候群。就像他总欺负羽毛,可羽毛对他还是不错。就像宝宝贝贝的大嘴让他常挨老爸打,可他还是很疼宝贝。

到了这个年龄段,他认为彻底治愈这个症候群是有希望的。直到这个傍晚,发生的一切让他后悔不该有择日不如撞日的想法,冒冒然跑到永春馆见老朋友。

花树见叶陌离下巴快掉下来,惊愕万分的样子,想得却是:遇上克星,原来是这种表情。

刚开始,一切都很美好。

花树才放学,本来要去店里上班了,没想到张大哥把叶陌离领进来。正好让老板看见,立刻放了他的假,让他好好招待朋友,吃了晚饭再放人走。

花树接受了老板的好意。对现在的他来说,朋友实在太珍贵,以至于自己无法推拒。于是两人在他房间里聊天,十分尽兴。他惊讶于叶陌离的改变,到底是上了好学校,有了好榜样,人正气成熟很多。而他看得出来叶陌离对他的改变也是高兴的。

两人聊了好久,叶陌离直嚷口渴,就一起到厨房拿饮料,于是听见了那些声音。他已经熟悉,而却令首次来访的叶陌离很好奇的声音。巧的是,练功房的门又开着。这才有了叶陌离下巴支持不住的一幕。

“她在干什么?”叶陌离看着那一拳一拳敲打着木头人,少林功夫?

“练拳。”花树说话向来简洁。

“练什么拳?”眼中的水青不同以往,一身白色练功服,即使绕来绕去不过一个木头人,可动作相当好看。不仅是好看,力道也很足,打得啪啪作响。

“咏春。”花树又说出两个字。

对叶陌离来说,绝对不是熟悉的字眼。

“她学了很久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难道打架都可能会输给她了吗?不会吧!

“至少快两年了。”从那晚开始算得话。说起来,叶陌离半点没提那时候的事,韩水青没告诉他,还是——

花树再看正练得专心的女孩一眼,推着回不过神来的叶陌离走,“别看了,云爷爷不收徒弟。”否则他很想拜师。

水青非常理解云天蓝了。她今天心情极差,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窝囊得直想发泄。进了练功房,看着木人桩,顿感亲切。基础功都不作,上来就开打。手臂用力打出去,手掌使劲拍上去,脚下也不闲着。只是打得有些不成章法,可随心所欲,烦躁的情绪竟被甩脱了出去。

“好!”一声赞。

水青收拳收脚,往门口看去。云川老爷子笑呵呵站在那儿。

“爷爷。”真是昏头了,该由爷爷教的。

“青青,练了两年,就数今天打得最好。”平时花架子,今天显威力,云川趁着势头,教导,“你平时中规中矩,总放不开手脚。要知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危难当头,没人会和你一招招按顺序比划的。”

“是,爷爷。”水青听了个仔细,“要不,您再跟我对对招?”最主要的是,难得她超常发挥,趁机加强一下效果。

爷爷没说话,只是摆出了姿势,防守的姿势。

水青当然是惨败。可是爷爷却说,她的动作因为放开,已经有了凌厉的攻势和力量。这么练下去的话,以后一人对付几个小混混应该没太大问题。这对她来说,当然是好消息,心里长存的阴影淡去了很多。

洗完澡,换了衣服,按爷爷的嘱咐,去花树那里叫人吃饭。

“考大学的事,我本来没想过。”叶陌离的声音从没关严实的门里传出来。

水青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我听说云上升学率几乎百分百。”既使漠然如花树,也知道高校中的神话。

“就是因为这个升学率,我爸妈不肯让我好过,指望着能考个专科,特别找那丫头给我补课。不过,能不能考上,我不知道。”可是信心增强了。

“嗯。”花树的冷不在于高傲,而在于他对人生悲观的态度,仿佛失望到极点,又苦苦挣扎不出的无力,让他颓唐。

“你以前不是说要当兵?”叶陌离觉得那也是条出路,而且挺适合花树。

当兵?花树一愣。曾经那么渴望过,什么时候竟从脑海里消失了?

“我也想试试考大学,考不上再说。”至少努力一次,可以离那些人近一点。“职高有普通升学班,可大家基础差,老师也不是专门针对高考教学。”

那头空白了半分钟,突然叶陌离高起声音,“这有什么难!找小丫头补课就好了!反正补一个和补两个没分别。她讲课比老师还清晰。”

这家伙,又没脑子说胡话了!水青当机立断喊一声吃饭,两人立刻出现在廊下。

花树的表情正常,叶陌离却对着她上下打量,而且还没完没了,被她回瞪一眼。

“青青,你练拳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一双手虎虎生威,他觉得不太好。

“防身。”水青暗笑。

“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摆平。”打架,叶陌离不用招呼。

“你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班?”靠人不如靠自己,她用生命换到的道理。

叶陌离埂住了喉头。他原想向花树讨个助战的,却发现花树变铁树,脸色难看极了。一时接不上话,又想起刚才在花树面前,拍胸脯保证那补课的事,他也不管气氛好坏,直说了出来。

花树撞他手臂,他只当走廊太窄,挤的。

“明天你就开学了,以后就是周末补课。花树是周末打工。怎么凑到一起补?”水青说。只顾哥们儿义气,明明是聪明的,也笨了。

“我夜自习放学,再来永春馆,你就可以一起补。”他想到了。

“我不用睡觉,你不用回家啊!”夜自习结束都九点了,骑车到这里要半小时,估计得从十点开始。高考前冲刺一下可以,天天她可受不了。

“其实我——”花树要说不用。

“一三要练拳,如果花树晚饭后不用工作,我可以补两小时。星期六我是早上六点练习,如果你能八点到永春馆来,那么花树还可以多补两小时。”水青打断花树的话,对着叶陌离说。花树在厨房帮忙,五点开始很忙,但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可以和爷爷商量。

花树猛地抬起头,鹰眼如灼。

“八点就八点。”水青和羽毛考上大学后,邻居气氛那叫热烈。他一个男子汉还比不上女的?最后一年,拼了。而且还有人和他一起拼,干劲更足。“我要是考上大学,以后不准叫我小名。”

“不叫就不叫。”对着童年伙伴,水青还可以少见的幼稚一下。

花树看着两人,虽然斗气,却亲密无间。他平时只见水青睿智机敏的一面,没见过她笑得这么调皮亲切过,不由又是一呆。

三个人,三份心思,却走在同一个屋檐下。

第二卷 猜猜猜 爱是不爱 第53章 末夏夜 惊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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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补了第一次的课,和叶陌离到家时快十点。

三栋楼里几乎每家灯亮着。

“今晚大家怎么都不睡觉?”叶陌离看出古怪。

不知为何,水青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张春风桃花面。可是,怎么会呢?就算要离婚,总也要等肖叔叔出海回来,然后再摊牌说清楚。肖叔叔才走了不到一个月,至少要半年才回得来。

这么一想,心里不紧张了,随口说:“是不是楼道会议?”

“楼道会要开到十点?”这是大脑正常运转时的叶陌离。加快踩车的速度,进了他家楼底下。

水青跳下自行车的后座,收了伞,

两人各自回家,不一会儿,又跑到楼梯口。

“我家没人。”叶陌离摸着乱草头。

“我家也没人。”水青也看过了,不仅灯开着,门户大敞。

两人相当有默契得往二号楼去,才进去,就听见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七嘴八舌的,很热闹。

“华田,你说句话,到底是谁干的?”叶爸声音里带着怒气。

水青和叶陌离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冲入一单元。

华田是父母四十岁上才得的唯一孩子,当然从小就被宠着,可是本人上进又能干。如今父母年纪大了,被他接进城里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待人诚恳,谁家有个漏水跳电,一叫准到,邻里没有说他不好的。如今自建了个施工队,刚刚起步。

水青进门一看,喝——能来的都来了。叶爸,她爸妈,羽毛爸和羽毛,老谭家。而当过几十年护士的谭师母正往华大哥脸上涂东西。

“华大哥,你让人打了?”身边的叶陌离一跃而过,“谁干的?”虎父无犬子。

酒精擦过眉脚的伤口,华田板青着脸,眉头皱得死紧,硬是不吭声。

那头在急声逼供,水青凑到老妈跟前,悄声问:“妈,怎么回事?”

老妈也是蹙着眉,说道:“就刚才,来了辆车,从上面扔下一个人。让老叶看见了,过去一看,居然是你华大哥。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都直不起身了。老叶当时就火冒三丈,大吼一声,把大家招齐了。可怎么问,小华都不开口。”

“伤得怎么样?”水青看华大哥坐的姿势很奇怪,“骨头没事吧?”

“谭师母说可能肋骨断裂。劝他去医院,竟是不肯,说要等等。”那么好脾气的一个小伙子,今天可让大家急红了眼。

“等什么?”水青也完全被搞糊涂了。

“华田,宝贝我领来了。”紫荆一手拉一个。大概是刚从床上挖出来,宝宝贝贝揉着眼睛,身上还穿着米老鼠睡衣。

如遭雷击,水青呼吸困难,心跳不齐,“叫宝贝来做什么?”

“我也奇怪着。小华只说把宝贝带过来,其他一个字都没有。”这雨嘀嗒嘀嗒,下不完了!姜如也觉得心绪不宁,有要出大事的感觉。

“宝宝贝贝,今天睡大哥家。”从水青进来后就没说一句话的华田突然开了口,又转向自己父母,“爸妈,领宝贝进我房里去。”

华田的父母年纪大了,凡事都听儿子的。虽然因为华田的伤,心疼得不得了,却还是按儿子的嘱咐,带宝贝进了华田的卧房。

大家面面相觑。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却还在后头。在紫荆姐的惊呼声中,华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门外走去。

这下几乎每个人都站了起来。

叶爸要去拽,想到华田的状况,缩了手,却说:“华田,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愣头青啊!大到天上去的事,咱们一起解决。”

水青在那一刻,心中潺潺暖流。

“华大哥,她今晚可能不回来。”水青发出了试探。如果华田听得懂,那么事情就应该和盛夏桃有关。

华田脸色大变,看向水青的眼神从不愤到坚定,“青青,你也看见了?”

果然他和她都见证了同一件事,水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难受又泛起来,轻轻点头说了声哦。

姜如是第一个动的。她以母亲的身份,要向女儿压出答案来。“青青,你看见了什么?”

水青没有立刻回答,她问华田,“大哥,是那个男人出手打得吗?她没阻止?”

“是他身边的两个人,她去了洗手间。”华田对水青吐露了一部分。

“青青——”这次叫她的是韩宜农。

“我今天下午看见宝贝妈和一个男人进了东皇,上了十八楼,我在酒店大堂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人下来。那人还陪宝贝妈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开奔驰,有司机和手下。”水青说出了亲眼看见的事。她用的是陈述句,没有半分自己情绪。

没有人能开得了口。

“我和客户在兴荣楼包间吃饭,去洗手时,服务员到隔壁包间送菜,我看见盛夏桃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我当时冲了进去,盛夏桃就说是表哥,接着去了洗手间。他带手下两个人说和我出去谈。我和他谈不拢,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就这样了。”原来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他本来想要好好问过本人,再论分明。

所有人寒了脸。

肖航远工作性质特殊,所以邻里特别照顾宝贝,也很关心带着两个孩子的盛夏桃。盛夏桃很爱时髦,为人却还不错。不太会做家务,但心眼挺好。每逢肖航远回家来的那几个月,一家子总是和和美美,野餐,出游,弄得很温馨,让大家羡慕。

竟然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这种幸福突然要支离破碎了。

“我要去肖大哥家等着,问个清楚明白。”华田说完要走。他和肖航远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一样,这事让他心焦。

“你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去那儿干什么?”谭师母出马把人拦住。

“老叶,老韩,你们送他去医院。就算宝贝妈真——”的谭师母不愿说出不好的字眼,叹口气说完,“那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

这一点在场的老邻居们都知道。

“姜如,你跟我去肖家等吧,这种事女人之间好谈一些。”轮上这种事,谁都只能叹气了,“紫荆,你帮忙照顾下宝贝。其他人,包括老头子你,都各回各家。明天都还有自己的事呢。”

事情就这样办了。

水青没睡安稳,半夜里听到爸妈开门的声音,却一句对话也没有。心里烦,她起了个大早,想去跑步,却看见爸妈坐在厅里,还有叶爸叶妈。

叶妈本来在说话,看见水青出了房门,就没再继续。

倒是姜如早已把女儿当成大人,说了一句,“宝贝妈到现在还没回来。”

水青淡淡应了,简单梳洗下,换上运动服,和大人打过招呼,出了门。

然而,那夜后,盛夏桃再也没出现过。不久,邻居妈妈们由宝贝领着清理房间,看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份由盛夏桃牵了名的离婚协议书。除此之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无论是对肖航远,还是她的两个孩子。

她只带走了身份证之类的文件。叶妈嘲笑说,还算有良心,没有带走肖航远的辛苦钱。

肖家宝贝发觉妈妈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反应不一。贝贝哭了好久以后,变得胆小内向。宝宝却一滴眼泪都没掉,小手常常握成了拳头。

而消失的不止两个孩子的笑声,还有池塘边那一双金银铃般清脆,比黄莺还要美妙的歌声。

第二卷 猜猜猜 爱是不爱 第54章 蛰伏翅 鲲鹏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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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上两星期的课,水青快累死了。也不知道是暑假里太懒,还是因为照顾宝贝忙的,午饭后的第一节课就头疼。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书挡在面前,双手趴着桌子,昏昏欲睡得听教授大谈特谈夏洛蒂勃朗特。

简爱啊!受过那么多苦,最终还是获得了真爱,也算苦尽甘来。

水青感慨地同时,思绪却回到一星期前。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那天并不是出去跑步,而是去了东皇。想去碰运气,没想到撞了个结实,反弹力度几乎让她吐血。

那天的早晨,却出奇清朗,天空纯蓝一片,没有半丝浮白。

哪怕已经走进酒店,她还完全没有头绪,不知如何去打听盛夏桃和那男人的房间号,在大堂里犹豫了好久。因为时间很早,酒店里没什么客人,所以她的行为看着反常,就有值班经理上来问她。

她尴尬地编不全借口,对方正要皱眉时,上次端咖啡和热巧克力的中年‘服务生’出现。不仅帮她解围,还帮她解惑。

他这么说:“我们酒店从十八层以上就能看见市区的风景,尤其是一号商务套房,正对着江面,还有渡江大桥,十分别致,很多客人都喜欢预定那样的房间。”

水青的反应是迅速的。1801号房间?中年叔叔是这个意思吧?可两个人不算认识,为什么要告诉她呢?不及细究原因,她匆匆进了电梯。

敲门,听到盛夏桃的声音说来了,她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未知才可怕,看清结果后,反而不紧张了。

然而盛夏桃看到水青时,却大吃一惊。随后,眼睛立刻扫向她身后。

“只有我一个人来。”水青发现盛夏桃的表情除了惊诧,并没有羞愧和内疚,自己的语气也冷却到冰,“没有送行的队伍。”

和盛夏桃到酒店的花园,隔着玻璃就是室内泳池,那个男人正在游泳,旁边还有两个手下。一看见她俩,男人立刻上岸,披了件黑色袍子过来,问什么事。盛夏桃说是邻居的孩子,他看水青年纪不大,遂放了心,带着人到另一边泡按摩池。

水青不由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谈话地点选在那男人的眼皮底下,害怕吃亏吗?

“他特地为了我回来的,今天我们会离开这个城市,以后也不想再来。”水青还没问,盛夏桃就说。她面若桃花,双眼含春,语音坚定。

“盛姨,能告诉我原因吗?”水青的唯一目的。

“我爱他。”当着十八岁女孩的面,盛夏桃没有隐瞒。

“你爱他?”水青的视线淡描着她手腕上,脖子上,耳垂上一套的钻饰,“他如果没钱,你还爱他?”

盛夏桃眼里闪烁,“我和他真心相爱,和钱没关系。”

“是吗?”和钱没关系,“所以才抛弃肖叔叔,抛弃宝贝,做到这么绝。”

“我如果说要走,肖航远会让我离开吗?宝贝——”无论什么样的女人,抛弃自己的孩子都会为难,盛夏桃有一丝哀伤,“肖航远以后再找一个,宝贝他们还会有妈妈的。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成天围着锅碗瓢盆,从早到晚没有自己的时间。我想做个精致的女人,被丈夫和孩子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宝贝都大了,我也尽了做妈妈的责任,以后想为自己活着。”

哈,好一个和钱没关系!

“我没办法祝你幸福。”水青望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心头酸涩,“当然你也无所谓。不过,你放心,宝贝我们大家会照顾,以后长大了,一定能成为出众的人。到时候,请你别随便跑出来认亲。”

盛夏桃气闷,刚要反驳,又听水青说了句话。

“现在麻烦你,把里面一直盯着我,怕我打你的那个外遇,还有他两个手下叫出来。”心如磐石,坚不可摧。

盛夏桃没见过水青这个样子,嚣张的,骄傲的,不可侵犯的,微笑着却盛怒!心里颤惊了一下,赶紧照着她的话开口叫人。

“说完了?”那个外遇过来,高高大大,有钱人特有的富足感,卖相确实过得去。

盛夏桃走到他身后,才感觉心安。

“昨晚,你们中几个人打了我华大哥?”练咏春两年,只跟云天蓝和云爷爷对过招。今天,天气不错,她放胆子实践吧。

外遇脸色一沉,“你走吧,我不对付女的。”

“擒贼先擒王。”水青咕哝着,一掌朝外遇先生拍过去。

他身边两个人就动了——

在女人的惊叫声里,咚——咚——咚——泳池溅起三朵好大的水花。三颗脑袋浮出水面,不可置信得看着收好攻势的年轻女孩。

“我华大哥被你们打到住院,我只让你们变成落水鸭子,便宜你们。”没想到,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功夫不是白练的啊!“以后别随便欺负人!”

水青轻拍两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盛姨,记住你自己的话。有一天,就算他穷了,你一定要陪着他。毕竟抛夫弃子,下了那么大决心,才得到的嘛!”

“那——那是当然!”盛夏桃中气不足。她被吓到了,不知道水青怎么能把三个大男人扔进泳池里。

很好!因为自私要享受荣华富贵,而留给宝贝难以磨灭的痛苦,她会让这个女人后悔的。

思绪拉到现实,水青从笔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米琅,那个外遇的名字。她考虑是不是该找个框给它镶起来,一天照三餐念咒。

名片原本装在一个景泰蓝的名片盒里,走出酒店时,前晚送伞的那位服务生追上来递给她,只说她可能需要。

看来好心还是会有好报的。这不,当过一回导游,不仅免费吃喝,还能有此收获。

她侧过脸,了然的笑才到一半,就凉了。同排却在另一头听课的女孩子,是倒霉的惠惠。没想到两人同班,导致第一天上课,她就被哀怨的视线炖得差点焦掉。想要跟人解释,却因为对方根本逃避而完全没机会。说起来,她可是连那个花心男的脸都没看,实在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