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爷爷说了,他的好朋友兼兄弟,把你当亲孙一样疼,说把财产都要留给你。”虽然,好像,据说,也没多少。

“你说乔?”七八岁的记忆,十分遥远,那位慈祥老人家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嗯。”水青则认为孩子三岁起就记事。梁乔过世时,云天蓝七八岁,应该记得很多片段,“跟我说说,留给你多少?”左手亲密勾住他,色诱?只是玩笑。

“没有留给我一分钱,除非我不记得,或者让查理私吞了。”他完全没有这笔遗产的概念。

“怎么会?爷爷明明跟我说,梁爷爷临终前把你单独叫进病房,出来你就捧个盒子,谁要看都不让,说是梁爷爷给你的宝贝。你也有小家子气的时候啊。”心里平衡了。

有这种事?盒子?什么盒子?天才也得分时间领域来表现。七岁?八岁?关键不是老成不老成,而是值不值得记。

云天蓝想到这里,就说,“要是真有什么,我会记得很牢。”忘了的话,多半不值得。

“我想也是。”云天蓝是谁?天才来的。他要是记不住,谁也别想记得住。水青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本来就是无意中挑起的。

两人相依相偎走过人群,往电影院去。

“要说…盒子…的话——”云天蓝力求完美的性格这时候充分展露,他对于自己记性上的缺陷显然不满,所以刚才光走路没说话,尽在回想。

然后,他想起来了。

“是有那么一个盒子。”不过——

水青眼睛一亮,就好像一把旧钥匙开启了神秘宝盒,“云天蓝,你的私房钱要一分一厘不少的上交”

云天蓝拉一下她的长发梢,听到她呜呼才知足,“根本没有那么好的事。那盒子本来就是我的。小孩子不都有吗?那种放喜爱玩具的饼干盒。小时候觉得都是无价之宝,等长大再看,连收破烂的也会嫌弃。那个盒子里,放着乔送给我的小玩意。他住院的时候,我拿去安慰他,结果忘了没带走。他把我叫进去,只是将盒子还给我而已。谁知道,我一从病房出来,他就过世了。难道,这就是查理说的遗产?会笑死人的。”

云天蓝现在的国语,受水青长年的熏陶,好得没话说了。

“也许,他在盒子里又放了什么东西?保险箱钥匙之类的?”水青书看多了,想象力很通俗。

“当我傻?后来打开看过,一样没多。”云天蓝又拉水青的头发,似乎从中得到乐趣。

“那你当宝贝似的不给人看?”性格别扭的小孩。

“我不记得有这事。”这句——实话。“可能当时来说,我真得很宝贝那盒子,毕竟乔对我非常好。”

老人家的五官想不起来,但心里有暖意。

水青将一缕头发从云天蓝的手里解救出来,不让他再拽,“照爷爷和你的说法,梁爷爷所说的财产不应该是撒谎。”

“不是撒谎,我认为他也没什么钱留下来。那时,云氏机械已经成立快十年,梁爷爷还只是一个管家。他服务的那个家族虽然属于上层社会,但他领薪水的,能有多少财产?”不歧视,说事实。

“那个盒子里,都是些普通的小玩具。他那么疼我,如果有钱,不用等继承,早就会买很贵的东西了。”按照正常的逻辑。

“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从没见过这个梁爷爷,就是相信他不是说谎的人。”水青也同意云天蓝的逻辑,可感觉疑惑。

“既然是查理说的,大概他又想耍我玩了。”梁爷爷不会说谎,他爷爷会,而且还是个老顽童。

可是,这种事,就算爷爷再大而化之,也不会拿来开玩笑。

水青想着,见到电影院的霓虹招牌在眼前闪烁。

电影要开场了。


第370章 出于蓝 归于蓝

因为没有月亮,所以夜很深很沉。

天上的星星不少,在凉如水的空气中,却那么遥不可及。

一道细柔的纤影,从大理石踩到羊毛地毯上,光洁的脚踝犹如天堂鸟的花枝,荷花白的丝裙随着她的脚步飞起轻云。

她走到床边,发现那刚才宣布要上网的男人,电脑斜在床上,而他侧倒身体,俊美的脸,俊美的姿势,胸膛规律起伏,被子只盖到腰,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说我懒?”小哼一声,心跳挺快。

她捧走电脑,关机。又走回来,将被子提上,铺过他的肩。

露台的门发出声响。过去一看,原来是虚掩着没关紧的缘故。

电影散场后,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一起看电影,也可能是被周末轻松的人们影响,两人又找了个安静的酒吧,喝掉一瓶红酒才回家。

她的酒量始终不大,回来时脚步浮得踩不稳楼梯,最后还是让他抱着上楼的。不过,她没觉得自己醉得很厉害,认为他又故意找借口吃豆腐。撇开这些,老实点承认,她在他怀里,很舒服。

泡了个热水澡,酒精在体内蒸沸,几乎昏昏欲睡。等整理好出来,就是这幅美男秋睡图。

她在门边,就这么远远看他,仍然养眼。

从小接受的是传统教育,父母也好,学校也好,女孩子都要矜持矜持再矜持。但她的特殊性在于,前世在国外生活了近十年。当地的朋友跟她说,身体需要是男女双方都会有的,所以只要气氛对,情绪对,心就要放身体诚实。可是,她那时心里住了个人,对其他的人一概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身体了。但现在,心找到了真正的住客,而且名分也定,人也同住。十年的潜移默化在心里就叫嚣开去。

扑吧那声音说。

扑倒老公,天经地义那声音喊。

何况是已经倒了的,可以予取予求的老公。那声音吼。

她干咳清嗓,耳根红着。

两星期前还是恐惧的。两星期后却生渴望了。因为,已经习惯他的拥抱以及所有亲昵的肢体语言,她不知不觉,而身体越来越诚实。

其实,比起国内的女子,她还算放得开。见到乔治就拥抱,见到温桓就让亲手背,不觉得异样害羞,前世都看到习惯,并从心理上也接受了。

这最后一道防线,从上而下的颠覆,仅用了两个星期,可见西方观念潜移默化的影响之深远。

“韩水青,你这咄咄的眼神,我能理解为饥渴吗?”那双藏金的凤眸突然睁开,璀璨过宇宙所有的光。

饥渴啊?还真有那么点,但嘴上不能认,“睡着了还能看到我的眼神。云天蓝,你梦游吧?”

他没跟她斗嘴,因为他是最懂得把握时机的男人。

“过来。”中提琴拉出诱心的单音。

这单音,从她心头划过,身体禁不住颤栗。不是恐惧,而是让指尖发痛脚发软的情潮。她甚至不自觉吞吞口水。

他全都看在眼里,情更炽烈。一个翻身,右手支起下巴,左手伸向她。

“青。”只有一个字,却是最情浓时的那个字。

刹那,从相识到结婚,共有的八年回忆,如瀑布倾泻,冲得她再无法站在原地,一步步往前,也伸出手,同他的指尖相触。

一冰。一热。冰的,瞬间暖了。热的,瞬间温了。

正极。负极。正的,千丝万绕。负的,抵死缠绵。

他盼这天已经太久了,她的指尖一接触他的,他能感觉身体每个细胞都激动鼓噪。五指看似急切,却不失温柔,将她的手从每一片指缝里扣牢了,轻轻一带,就使她靠到床边。

他此时真是一只大妖,浓情化为强爱,在她还没抗拒起来之前,已经将人儿放倒在床上,并且牢牢密密覆上自己的身体。

她琥珀色的眼眸燃烧起火光,又从脸颊烧到耳根发鬓。那头天然去雕饰的乌发衬得肤色晶莹剔透,美丽之极。丝绸的白色长裙,有些皱乱,却紧紧贴着她的躯体,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平时的秀气,以情而催,竟变得性感艳丽。

他因她散发出令人难以自持的魅力,而深深沦陷。

目光迷乱了。

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体温,热得心都要化了。

“青。”除了叫她的名字,大脑不能发出语言组织的调令。

“嗯——?”明明是疑问词,却辗转而出,千娇百媚。

当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烫得很舒服,她不由闭上眼睛。

妖美的俊容折服了下来,吻一开始就霸道。不同平时的温情柔意,如狂风暴雨,要令身下的性感佳人跟他一样激情澎湃,以准备好享受世间最美妙的时刻。

她的回吻一如既往让他沉醉。她可能不知道她自己的接吻技巧实属高段,仅凭本能就轻而易举摧毁他向来骄傲的自制力。

她的身体柔软而芳香,贴着他,自然随他的呼吸起伏。心猿意马,他已经放任不管,而且打算全力攻池略地。

所以,很快就无法满足于唇间嬉戏,他的吻一路向下热熨而去,在她美丽的锁骨间徘徊,轻吮,轻咬,又突然加重了力道,引起她的惊喘。

一手已经握住细凹的小腰,早几天尝过甜头,此刻更急切。稍微用力,那美腰就仿佛要绕上来的绝妙触感,他不平稳的呼吸粗粝起来。

丝绸如油,肤如油。刚劲臂膀也有了情感,被熏得火辣辣的,蔓游上光滑的裸背。

她刚洗完澡出来,只穿绸裙。

他大喜过望,手就从后往前滑,过发烫的平谷地,一掌而覆高峰花岭。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程度的亲密,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大。里面情迷纷乱,只有一丝薄弱的意志。身体不自在,往旁边躲了躲。岂止是脸,肩颈,锁骨以下都红成一片,蒸熟了一般。

“天蓝…...嗯…”声音微烧哑了,想说不要。

在他听来,那是最诱惑的邀请,最娇嗔的妩媚。

于是,另一只手嚣然将绸裙的细带子挑下雪白的肩,撩开藏在衣下的万种风情,吻落丰润。

她这下惊呼,双手就来推他。一边是几十年的传统教育,一边是体内激流激荡。推,并不坚决。承,并不自在。

这个情时,一般男人都不会理睬女人的抵抗。

但,他理会。昂藏身躯赫然抬起,下了床。

她身上一冷,裙子不但自上而下卸了肩,而且自下而上,团在腰处。不由懊恼自己,怎么会觉得失落,怎么会希望那男人再压过来?但她更想知道,他明明已经狂野,为什么却停了?

心忐忑不安,身体因情还是因冷而微颤的时候,一个白色粉绸礼盒由那个男人单膝跪着送到她的发边。

他什么话都不说,眼里的情意丝毫未减,灼热灼热地望着她。

她看着心神一荡,指尖再次酥麻,伸去礼盒的手,改而触摸那张俊颜,从眉过眼,完美高度的鼻梁,玫瑰花色的唇,妖而不柔,刚中有细。

他低低笑了一声,只穿紧身背心的胸膛隆隆震动,勾勒出的劲拔轮廓引人遐思。他捉住她的手,有些费力将它从脸上放到盒子上。

她想脸红,却已经红无可红,只觉得背上一阵火热。翻个身,能腾出另一只手来开礼盒,无意识发出呵音,丝毫不觉得那**噬骨。

他的神情陡然增加三份隐忍,搁在床沿的手紧揪着床单。目光,游移,想寻个不让他化身成兽的地方,却落在哪处都心烦气躁。白色床上,她的乌发荡漾。红润的肩上,绸衣褪到半露峰峦。往腰以下,翘臀长腿,玉泽雪融般,更令人气血翻涌。

偏偏她看个礼物慢条斯理,手指颤颤,蝴蝶结变死结。

他的视线干脆哪儿也不游了,就盯着盒子,三下五除二将缎带扯成几条,只等她翻开盒盖。

她俯身,斜瞪他一眼,掀开盒盖。看了又看,又拿出来,凑近再看。

那是一个描金镶玉的镜框,看着价钱就不便宜。而,里头方方正正夹了张纸,不是艺术唯美照,不是昂贵山水画。

纸上扒拉扒拉写着几句话,然后国徽,印章,年月日。

“准予云天蓝和韩水青结为夫妻。”宣告完毕。

那张纸,是她和他的结婚证。中华人民共和国颁发的,走到哪里都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关系证书。

他不但给裱起来,还当作礼物献宝,其中的用意她知道,却相当哭笑不得。

“你…”想嘲讽几句。

他将他的食指竖在她的唇上,一手拿过镜框,放在床头柜。然后,单膝而起,站在床边,突然脱去上衣背心。

她的心脏剧烈狂跳,匍匐往另一边动。

却被他用力拉住手,贴上他的腹部。

那里,原本有个碗底大的伤口,现在只留下疤痕。

“还要我证明什么…”他俯下身,掬一把她的发,亲吻,“你才不会拒绝交出自己?”

奇异的感觉从心尖流淌出来,她换姿势为仰卧,深深,深深地吸气。

四目相接,如胶似漆。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里流光四溢,“蓝,可以了。”

可以了。

跪了,结婚了,伤好了。

那她给吧,快乐幸福得给吧。

他这次慢慢覆上她,将两人之间所有的隔阂去尽,肌肤与肌肤渐渐缠紧…

“青出于蓝,请归于蓝。”他揉进她的身体。

她,流泪——


第371章 狐狸猪 狐媚妖

铃铃——铃铃——

很吵。

铃铃铃——铃铃铃——

非常吵。

一只藕白手臂从温暖被窝里伸出来,又因为冷而缩了回去。

但手机铃声不歇。

水青不像别人喜欢用音乐代替传统的电话铃音,一向认为座机铃声最提神醒脑,不容易在热闹的场合漏接。

而这时候,她为自己的没品位深深后悔。

谁啊谁来接这个电话吧头蒙在被子里,装耳聋。

铃声停了。不是对方放弃,而是被接起来了。

她隔着被子,听到云天蓝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说早上好。

“是吗?”

“应该不会有事。”

“我和水青马上来一趟。”

“没关系,她早醒了,在刷牙洗脸。”

“好,等一下见。”

床一沉,连同被子在内,身体被紧紧抱住。她耸了耸,没能抖开。头的上方开个天窗,视线大亮,早晨清冽的空气扑脸,凉飕飕得顿时闭眼皱眉。

“你现在不是狐狸,是猪了。”戏谑的调子。

云天蓝将裹得严实的水青整个抱起来,像剥玉米棒子一样,剥开被子,拍拍她热汤汤的头。

“睁眼。”剥出水嫩水嫩的肩,脑海里立即浮现这两晚在这床上令他**的身体,不由心神一荡。但他知道,这时候他要再求爱,会被她踢下床去。

从前夜到昨夜,他已经很过分了。用她的话来说,需索无度。没办法,他怎么知道她清秀的外表下藏着一副妖娆身材,一旦尝到那种甜头,他就退化为狂蜂浪蝶?吃了还想吃,看到她就饿,最好能同她二十四小时贴身。

“很困。”睁眼,看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眼皮拼命往下耷拉。这个男人,把她榨成甘蔗渣,所以得意洋洋?

她不像他,经验丰富。(纯属她自己的猜测,毕竟他有过两个女朋友。十五岁那时可能纯爱,大学里和安妮呢?不过,她对他过去的情事不太在乎。受海外观念影响,她还不愿意碰上个没经验的男人。因为,她也没经验,不想第一次压床就开“研讨会”,去回答老公要从哪里进去的尴尬问题。)她不像他,精力充沛。本着强身健体的目的,同时又要防止身材肌肉化,别人是想象不出来她在平衡点上走得有多辛苦的。

“羽毛失踪了。”心疼她那么累,况且他还是罪魁祸首,但她从来当老邻的事是家事,而且羽毛还是她最好的姐妹,他只好叫醒她。

“再睡五分钟。”水青昏昏沉沉,全身无力,要不是云天蓝抱着,绝对一头栽下去。可她这话一说完,眼就圆了,完全清醒,“云天蓝,你说什么?”

失踪?她现在最怕类似于绑架的字眼。

“羽毛失踪了?”怎么可能?

像她和羽毛这样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孩子,而且家园里都跟她一样,虽然经济条件已经质的飞跃,仍然维持低调,外头人顶多认为是小康再上去一点的人家。而且众所周知,最早住进南峪的人,并不是富裕,现在好运赶上了房地产爆发。

“现在醒了?”云天蓝放开她,去衣柜里帮她挑了套衣服,送到床上。

“羽毛到底怎么了?”不是换衣服的时候,她七手八脚将裹得过头的被子解开,急得出汗。

“失踪是羽毛妈说的。你别多想,最近枫园有职业的保镖和保全二十四小时巡逻,除了住户,陌生人根本进不来。”他让她安心,不会发生坏事。

“可是,莫名其妙,怎么会失踪?”老天爷觉得她这段日子有点好过了,是不是?

“所以,叫醒你,换好衣服,才能过去了解情况。”他好笑得瞧着她手忙脚乱在床上滚被,实在看不过去,就伸手帮忙,“别动,我来。”

水青立刻躺平了,任云天蓝推来拉去,将被子松开。一觉得身体能动,她也不嫌冷,就钻出被窝。

云天蓝凤眼一敛,拿起水青的衣服,侧手一抬,“韩水青,两个选择。去更衣间。或者,上床。”

水青低头一看,啊啊大叫,抱着衣服就跑进更衣室。心太慌,一丝不挂就钻出来了。

“云天蓝,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上床?”她在里面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数落他。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过分?她的好姐妹失踪了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或者去更衣间换衣服,或者在床上盖好被子换衣服。”云天蓝大大方方走进来,看见羊绒大毛衣滑下漂亮骨感的雪背。眉峰高起,有点松口气,有点遗憾。她穿衣服的速度真快。

她想多?哼他没想多,他只想一件事。水青瞪瞪人,蹬蹬鞋,开门就快步走。

云天蓝跟在后面。这些年,他好象常常跟在她后面。不过,感觉很好。

“别走那么快,不是不舒服?”跟在后面的好处, 就是能随时照顾她。

他不说,她本来不觉得。他一说,她顿时发现手也酸,腰也,腿脚发软。浑身都别扭,浑身都怪异,说不出来的难受。

“纵欲过度?”云天蓝冒出一句,好象事不关己。以他的中文水平来说,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

水青一个回旋踢,云天蓝身体转出几圈外。

“踢不到我, 疼了你自己。”他真心疼。

不过水青看不出来,因为他的笑容实在可恶,“是谁害的?你居然好意思说”

“又误解我的意思。”云天蓝逗她开心,省得她胡思乱想,“我承认是我不好,没控制好,害得你这么不舒服。你着急,也不要把错归罪自己。”

“云天蓝,你闭嘴”水青恨不得咬他一口,其实,是尴尬得要死。

“不惹你生气。”他怎么舍得,一跨步就把她横抱起来,附耳说话,“出门以后走慢点,看你难受,我也不好过。”

这男人,一会儿可恶,一会儿可爱。

水青叹气,噘噘嘴,小声嘟哝,“算了,不全怪你。”她,也有点,贪杯好色?

“是不全怪我,谁让我老婆妖媚。”总说他是妖,今天让他还上一还。

“对,对,我老公妖,我当然也妖媚。”水青勾紧他的脖子,笑得那个甜美,“我还狐媚。瞧着,哪天我真正媚一次,让你大喊救命。”

云天蓝低头就在水青唇上啄一口,大笑。

“青青怎么了?”爷爷听到动静,丢下早餐出来看。

“爷爷,我没事。”水青不习惯在老人家面前和云天蓝这么亲热,挣扎要下来。

云天蓝却偏抱着不肯放,“她低血糖,我怕她站不稳摔楼梯。”

老爷子连连点头,满意笑着,“那还是抱着的好。我让人准备早餐。青青,你想吃什么?”他重孙女轻孙子,都出了名的。

“羽毛不见了,我们要去她家看看。”云天蓝接话茬,稳稳跨下楼梯,“带三明治吧,五六人份。出了这种事,羽毛家估计也没精神做饭。”

水青抬眼瞧他。他比自己想得周到。

云老爷子和云天蓝作对也分时候。在南峪虽然住得不算久,但邻居间如家人般亲近,他也特别喜欢,已经和各家成了朋友。一听这事,立即以行动支持。

“那得赶紧过去。你们先去,十分钟内,三明治会送到。”

和水青相处极好的家务助理端上一杯牛奶。

云天蓝这才放下她,监督着她把牛奶喝完。

水青在自己家从来很独立,突然让老的少的当孩子,不好意思之余,觉得自己幸运。这个婚是结对了,至少不用从头开始适应婆家。她性格不爱争啊闹的,最怕复杂的家庭关系。云家好。从老爷子到最小的云天畅,宽仁厚道义气。既使总严肃着一张脸的公公,因为本性忠孝,如今看来没那么别扭了。

云天蓝拉着她往门口走。

爷爷突然在后面说:“青青,慢慢走路,万一怀了我的曾孙女,可不能跑跑跳跳。”

水青左脚一顿,右脚撞后跟,差点磕。

还好云天蓝扶住了。

“爷爷”水青转身,按着额角,偏头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俩正当生孩子的黄金年龄,很容易就有宝宝了。除非,天蓝不能生。”老爷子是谁?老顽童一个。

“什么叫我不能生?”云天蓝听了,嘴抿直,很不满意这样的说法,“你老人家放心,我们就生给你看。”

水青另一边的头也疼了,这爷孙俩,在她面前耍花枪。但她知道,反驳也是白搭,干脆什么都不说,办要紧事去。

出了院门,才听到云天蓝的脚步声。

“你和爷爷商量好的?”恋爱没开始谈,就结婚了。现在结婚才几天,就要她生孩子了?想得美

“韩水青,你觉得我是和查理商量这种事的人吗?”云天蓝一脸失望,装的。

水青想想也是,云天蓝是云家最叛逆的一个。

“那爷爷怎么突然提到曾孙女?”还是孙女

“如果一对新婚夫妇一天两夜没出房门,我想谁都会猜到两人在干什么。这种情况下,老人家有盼头,应该再正常不过了。”云天蓝的逻辑。

“什么一天两夜…”她没那么有力,他也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在房里吃饭看书。而且,你不是下楼了吗?”因为那什么,所以身体比以前都懒。

“我没下楼。”云天蓝说。

“…”呃?

“我在书房,然后三餐都是和你一起吃的。”笑,藏不住。

难怪老爷子会以为…

没脸见人水青刚想拿出小锄头就地挖洞——

羽毛家到了。


第372章 不对象 不相亲

羽毛家里,邻居们又集中起来了。距离上次百家饭,才两星期,不过这次显然大家都很着急。

看见水青,羽毛妈就赶紧拉过她的手,直问羽毛有没有联络过她。

她一摇头,所有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羽毛妈急得眼睛红,让水青老妈姜如和叶妈劝着,可是,效果不大。

“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呢?”水青也急,急在心里,不在面上。

“昨天一早她说出门见朋友,可是到晚上十点也没见回来。我还以为你俩一起的,所以没有特别担心。可今早,我去她房里一看,被子原样叠着,床上平平整整,这心就咯噔一下。再问孩子她爸,也说一整天没见人。我们打她电话,谁知关机了,直到现在还没联系上。不是失踪,又是什么呢?这园子里有第一个出事的,难保没有第二个。”原本绑架之类的,羽毛妈这辈子没想过。现在日子越来越好,再经历云天蓝的那一回,不知怎么,心就慌了。

“你别瞎想。”羽毛爸坚持在农业局里工作,如今升当副局长,是个踏实的好官,“南非和南峪虽然只差一个字,事情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看,还不是你成天啰嗦着让她恋爱结婚,硬要给她介绍对象,说不定被你烦得离家出走了。昨天一大早,你母亲俩儿不就在厨房里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