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天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其他,入了屋,大步向天台而去。
近天台时,安在天听见了一首极美妙、轻柔的歌曲,他放慢了脚步,极轻地向上靠近着…

柳依依沉静在夜色中,想起了有一次的海上执行任务时,和那些水兵在一起的日子,那蔚蓝色的大海,趁着那天上的繁星点点,多么真实的美好啊!
想着想着,一首怀旧的老歌便脱口而出: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幸福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水兵远航多么辛劳
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让我们的水兵好好睡觉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水兵远航多么辛劳
待到朝霞映红了海面
看我们的战舰又要起锚
噜…噜…”

柳依依一边欢快地唱着,一边用手轻抚着这一池清水,心情雀跃起来,甚至不顾着自己未着寸缕,竟然蓦地从水里站了起来,池水只及她的腰线,她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但柳依依浑然未觉,歌曲唱得越来越有感情,甚至还对着天空行起了海军礼…
还记得那一次是去m国窃取重要的情报,但被m国的密探发现,在秘密返国之际,组织上立刻让就近海域的一只护卫舰前来支援她。
柳依依就这样在碧海无际的大海上,与这一帮子年轻的水兵们谈笑着,似乎觉得一切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她还为他们唱了“军港之夜”,引得他们一阵欢畅。
几天的海上漂流中,满以为已经甩掉了m国的追击,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狡猾地一路尾随,当护卫舰航行至公海的时候才暴露出自己的行迹,舰长当机立断,让人开小艇将她送走。
当时舰长一脸坚决,说柳依依身负国家重任,务必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他们的任务则是保证她的安全,所以,她必须走,只有她安全了,他们才能安心。
柳依依咬了咬唇,眼神扫过那些年轻的却闪着坚毅的脸庞,狠下心来跳上了小艇。小艇开出没多久,便听见“轰”的一声,海面上骤时升起熊熊的大火,烧红了那一片海域,而那燃烧着的物体赫然是她刚刚才呆过的护卫舰啊…
柳依依全身上下蓦然冰冷,就像被湿透了一般,那护卫舰上的水兵们,那五十条年轻的生命就在这样的大红中燃烧殆尽了,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行清泪滑过了脸庞,双目赤红地注视着那团升空的火焰…
他们为了保护她,更确切地说是为了国家,是的,在他们的心目中,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即使要牺牲他们的生命,也无悔。
柳依依神情肃穆的对着护卫舰燃烧的方向行了一个军礼,转过头静坐在艇内,任那团火红离她越来越远,直至化作一个光点,直至再也不见踪影…
而后,根据柳依依带回的情报,y国政府在与m国的谈判中占尽先机。m国的谈判代表当时震惊非常,没有料到竟然会有这种变故,脸色倏地刷白;而y国趁胜追击,达到了最好的谈判效果,为y国争取到了更多的利益;m国代表虽然无奈,却也不得不答应y国的要求,最后,灰溜溜地败走。
因为柳依依带回的情报达到了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由y国政府亲自为她颁发了荣耀勋章,那五十名牺牲掉的护卫舰士兵全部记一等功,家属则予以抚恤。
当柳依依手握着那枚勋章时,心情却是不可抑制地沉重,她的这枚勋章是用多少人的尸骨,多少人的鲜血换回来的…
护航舰因为是在公海中被炸,反而不能追究m国的责任,当y国将舰队里士兵的遗骸打捞上来时,那些遗骸早已是残破不堪,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故而,所有的人都被合葬在了一个大陵墓里,上书精忠报国护卫舰五十名勇士,下再分别列出了他们的名字。
下葬的典礼柳依依也参加的,与勇士的遗骸作最后的告别时,她将那一份代表着荣耀的勋章轻轻地放进了棺木中,这份荣耀理应是属于他们的,属于这帮年轻而又勇敢的战士们,只愿他们在天堂里能一路走好!

歌曲唱到最后,柳依依由初时的欢快不由得转换为悲凉、哀伤,最后两眼却是闪耀着坚定的光华,神情肃穆地眺望着远方…
没有灯火辉煌,没有繁华烟云,有的只是对未来的信念与追寻!
安在天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他也感觉到唱这首歌的人心情的变化,从初时的喜悦的回味,再到淡淡的哀愁,最后却也化作了一份执着,一份固守。
他真的不了解柳依依,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为什么那双眼睛明明应是清澈动人,却像是经历了事实的沧桑:
那甜美的嗓音本该歌颂一切美好的生灵,最后却像是祭奠的挽歌…
柳依依如果真的是一个网络黑客,那么她应该获得自在逍遥,可是,安在天却觉得她的身份不仅于此,她的背后有太多的秘密了,如今,他却没有探查到。
不是不想知道柳依依的过去,只是,怕知道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直至划成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脚步微抬,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安在天终于震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朵清幽的出水芙蓉,长长的乌发湿淋淋地披在她的身后,水没至她的腰身,露出一大截光裸的背,背部的曲线优美滑润,水珠便沿着那或深或浅的丘壑滑动着,直至终于落入池中,无声无息地扰乱了一池水波。
安在天的心蓦然一滞,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夜里,他还能观赏到这样的无边春色,微微愣了一下,安在天忙收回了脚步,转身下了楼去。
走到一半,却又停在了楼梯间,刚才一扫而过,他有看到了浴池边摆放的酒、杯,脱落在一旁的衣衫,那是今天柳依依来时所穿的那一套…可是,少了点什么?对了,她竟然迷糊地没有带浴巾和睡衣上来,安在天摇了摇头,下楼取了一条浴巾,再拿出一条粉紫色的睡裙,让李嫂给柳依依送上去。
柳依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没有留意到有一个人在那里听着她的歌声,感受着她的情绪,并且细心地为她准备了一切,直到李嫂略显笨重的脚步声响起,柳依依才猛然回过神来。
一个转身,柳依依便没入水中,同时眼光已经戒备地扫向那天台的入口,见到是李嫂上来了,柳依依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安在天看到这样的她,她不是要窘死了。
“李嫂,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柳依依笑着望向李嫂,视线俨然落在了她手上的浴巾和睡裙上,她倒没有想到李嫂还会这么细心。
李嫂勉力一笑,她是已经休息下了,可是安在天敲开了她的门,要让她送一套睡衣和浴巾上来给柳依依,她当时还很是纳闷,安在天和柳依依是夫妻,难道还怕坦(原文为袒)诚相见吗?虽然在他们初婚时的一段日子,俩人关系不是特别融洽,甚至还分房睡觉,但毕竟是两夫妻。如今又住回了一起,并且住一个房,按理来说感情应该缓和了啊,而且她也感觉到现在的柳依依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了,开朗了,也愿与人亲近,这是好现象。
而且为柳依依送睡衣可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办法,不知道安在天为什么让她来做,李嫂费解地摇了摇头,道“太太,本来已经休息了,先生让我来送衣服给你。”
啊?柳依依一下捂住了唇,安在天上来过?什么时候?她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太大意了,是因为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了吗?还是这儿的环境太安逸了,没有危险的气息,所以她不由地放松了?
柳依依的心狂跳着,红霞立刻布满了小脸,好在天台的灯不亮,李嫂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天啦,安在天看到了,安在天竟然看到她沐浴,天她羞死了,他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是她在水里的时候,还是她意气风发站起来唱歌时看到的?
李嫂倒没去在意柳依依的表情变化,打了个呵欠,将衣服放在了一旁,说道:“太太,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先生应该还在等着你,沐浴完了赶紧下去吧,可不要让先生等急了。”
李嫂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道:“太太换下的衣服放在三楼拐角的衣篓里,明天我回来收拾的。”
柳依依摆了摆手,示意李嫂可以走了,接着便一头闷在了水池中,借以让她燥热的脸,火热的身子得到一丝清凉。
待会,让她怎么面对安在天?她可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身露体过,虽然以前执行任务,学习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那都是为了工作,再说怎么样不都是为了完成工作,而她的分寸都拿捏得刚好,倒还没有到需要她牺牲完全的色相才能完成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点到即止,而那些人,到底是甲乙丙丁哪一位,她倒从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这人是安在天,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心好乱,不平静,柳依依将身子全部浸在水中,直至整个头脑冷静,理清了思路,才缓缓地浮出水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意外,绝对的意外,换成以往,她决不会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以至别人靠近她也没有察觉到,果然这个身体不是她的,确实没有以往的好用,甚至经常会出现一些感春悲秋的情绪,这种淡淡的情绪波动她一直忽视着,却不知道已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她。以至到了今天似乎已经与她形影不离,合为一体了。
柳依依自嘲地笑笑,她本来也是个二合为一的人,原来身体的美丽与细致她接收了,那么连带这个身体的某些感情波动他也一并兼容,看来,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啊。
擦干了身子,柳依依拿起那条粉紫色的睡裙,正反来回翻转着看了几次,这是一条丝质的睡裙,款式极简单,没有繁复的花纹,也没有点缀的装饰,只是乙烯梦幻般的粉紫,触手滑腻柔软,两条细细的肩带,裙长刚刚好在膝盖以上,略微收了腰,胸开得不低,刚好,也算不得暴露。
不过,这样穿着回到寝室去吗?去面对安在天,那不是等于没穿吗?
可是,不穿这个更要命,不知道安在天是怎么选的。不过这六月的天气,包得更严实恐怕会闷出病来,安在天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柳依依可不会以为安在天真的对他有什么企图,像安在天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安在天不会那么笨的。
想好后,柳依依抱起自己换下的衣服,慢慢向楼下走去,每走一步,她都在鼓励自己,没什么好尴尬的,安在天如果不提,她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记了。
三楼拐角果真有一个衣篓,柳依依将衣服放了进去,便踏着极轻的步子向卧室走去,到了卧室门口,习惯性地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柳依依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静待着房门的开启。
安在天刚刚淋浴完,听见敲门声,便裹着浴袍出了来。
门打开了,见到是柳依依,安在天一惊,便一把将她拉了进来。他就在疑惑,他也没有锁门,还以为是李嫂有事在敲门呢?这柳依依怎么还敲门?
“怎么了?”
还来不及观察彼此的表情,被安在天这样一拉而进,柳依依疑惑地开口问道。
“还说怎么?有人在自己房门口还敲门吗?犯糊涂了?”
安在天放开了柳依依,稍稍退开一点距离,才看清楚她身上穿着的丝绸睡衣,那是他为她挑选的,素雅别致,不花哨,长发散披在脑后,让浴后的她显得格外地清新宜人。睡衣稍稍收了腰,两条细细的肩带支撑着全部下坠的重量,却也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现了出来,她没有穿内衣,胸却也是饱满有型,裸露在外的小腿光洁滑嫩,仿若玉藕一般的晶莹圆润。
仅仅是一打眼的功夫,安在天已在不经意间将柳依依扫视了一遍,心思微动,复又将眼神投注回了她的脸上。
柳依依一阵错愕,她今晚确实是太失常了,安在天说的没错,哪有人在自己的卧室门口还敲门呢?今天,她真是傻到家了,好在今天只是预演,还没有遇上正主,如若被周奇他们看出了什么,安在天与jm公司的合约莫要说签不成,就怕是“安天伟业”的声誉也要受到影响。
因为,周奇会首先质疑安在天的诚信,如果一个人的诚信遭受质疑,那么,他在商场的信誉就会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柳依依懊恼了一阵,安在天这次找她来,确实也在承担着一定的风险啊,她欠他的,更应该好好帮助他这一次。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抬眼与安在天对视着,柳依依略带抱歉地说道。
做错的就承认,有不对的地方就改正,这一向是她柳依依的优点。
在那一瞥间,柳依依却也看清楚(原文为除)安在天此时的装扮,一件简单的浴袍蓬松地罩在他的身上,领口呈v型大大地敞开着。带子在腰间系了个结,可不太稳,就像随时都会松掉一般,柳依依敢保证,那里面绝对也是什么也没有穿,就像她现在一样,天,她真失策。
“我…我去一下衣帽间。”
柳依依转身就想要出去,至少她要寻一条底裤穿在里面吧,这样感觉好暧昧。
刚一转身,手臂被人轻轻握住,安在天柔声说道:“卧室里有门通向衣帽间,不用从外面过去。”
说罢,安在天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柳依依顺势望了过去,那里确实有个门把手,当时她没有太注意,以为是卧室内简单的储藏室之类(原文为内)的,没有想到那里竟然就是她看过的衣帽间。也怪安在天不好,屋子那么大干嘛,而且带她看的时候是从另一边的门进去的,她哪里知道这个卧室也和那里相通呢?
刚走了两步,安在天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你睡觉还喜欢穿贴身衣物,所以就没有让李嫂给你拿。”
言下之意便是说他睡觉除了睡衣恐怕里面什么也不穿,裸睡呃,虽然这个习惯很好,虽然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样,但现在这个情况,她是要有所顾忌的,因为,是两(原文为俩)个人睡觉,不是一个人。
不过,安在天这样一说,也间接提醒了柳依依他确实上过天台,也确实目睹了她沐浴的一幕,却又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柳依依脸蓦地一红,加快了步子,一下闪进了衣帽间,极快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心却猛烈地跳着,柳依依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摸着发烫的脸颊,这辈子她还没有这么窘过。
安在天为何说得如此自然,如此坦荡,如若介意,那不是说明她自个儿心里有问题吗?
在安在天的面前,柳依依又失了先机,好像凡事都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亏她刚才还夸过他呢,他帅是帅,有魅力是有魅力,可就是一只心思狡猾的狐狸。
安在天说这句话他可以保证是无心的,是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就像他真的将他们当成了夫妻一般,夫妻之间哪还会有这些计较呢?他想要营造的也不过就是这种气氛,这种感觉,柳依依还没有进入状态,他是投入的一方,而她是慢热的一方,所以,他是这场戏的主导。
周奇可不是简单的人,既然当初他选择了走这一条路来达成他的目的,那么,就断然不会允许失败。周奇的眼睛是何等锐利,在y国商海沉浮了六年的人,又在jm公司打拼了十年的老将,基本的识人之术又怎么会么有,他选择这样确实也是很冒险的,如今,也只希望柳依依不要让他失望。
商场如战场,每一步都不可以走错,既然这是他布的局,他就要让这个局完美地落幕,也是在他和柳依依的关系上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他的梦圆了,他也该要放手了,无休无止地索求下去,他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会越来越不愿意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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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原文是根)码了一万字,再继续埋头努力中,安在天和柳依依的情,从这里开始慢慢地拉丝出来,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票票也不要忘记投了喔!!!


《替身贵妇》
风云之卷 第【63】章 亲密关系
安在天收回了视线,径直走回浴室,他的睡衣还放在那里。
眼下这件事情只有石之迁知道,而且他也特别叮嘱过,看石之迁那紧张的样子,就像是他真要吃了他的偶像似的,虽然他心里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不能!
柳依依坐在化妆台前发着呆,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护肤品,都是没有开过封的,而且牌子很多,选择的空间很大,这也是安在天特意准备的吧。
随手拿起一个金色的香水瓶,凑在鼻边闻了闻,淡淡的香气,是薰衣草的味道,一晃而过的香味,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薰衣草是有着安定神经的功效,不过,它的花语却是“等待爱情”…
抚摸着光滑的玻璃瓶身,柳依依失神了,等待爱情?为什么她会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呢?
安在天有那么孤独的感觉吗?
如果他要爱情,又怎么会得不到呢?
等着他青睐的女人可是排成行啊,还有他原本的妻子,只是他愿意再付出他的关心和爱护,便可以掳走她的心了,只要,那么一点…

安在天换好睡衣后,坐在沙发上等着柳依依,他要和柳依依再谈一次,这次是很认真,很慎重地和她谈,有些地方,可能要略微调整改变一下。
柳依依穿好了底裤,但是还是没戴(原文是带)文胸,那东西束缚着,晚上却是睡不太好,她简单地喷了一点薰衣草香水,不是稳定神经吗?今晚上她确实需要被稳定一下。
估摸着也磨蹭了好一会了,柳依依才开门出去,安在天对她招了招手,她便过了去,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随着柳依依的走动,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味,安在天眼睛微眯,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依依,让她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
柳依依在心里哀号着,流年不利啊!
今天怎么好像怎么做怎么错一般,喷了薰衣草香水本来是为她自己考虑的,如今这样出现在安在天面前,有时在这样独处的夜晚,怎么看怎么像在增加夫妻情趣呢?
真是越做越错!
“依依…”
看着柳依依粉嫩桃红的脸,安在天笑着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她当真不会脸红含羞呢?这样才比较像女人面对心爱男人是的表现,心跳、脸红、冲动、紧张…
心爱的男人?
这个词能用在他身上吗?
想到这里,安在天的心也微微动了动…
听到安在天轻柔的呼唤,那么动情,那麽旖旎,柳依依的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向了安在天,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迷蒙…安在天今夜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好看呢?不仅好看,而且感觉很近,很真实,很温暖…
与柳依依这样对望着,跟随着她那略微迷离的眼波流转着,安在天有片刻地失神,但一想(原文为起)到他要说的事,他立马拉回了神志,不自在地轻咳了咳,阻断两(原文为俩)人的眼波交汇。而后,才认真地说道:“依依,恐怕我们要就夫妻关系重新制定一些细则。”
“喔,是什么?你说说看。”
谈到正事了,柳依依猛然回神,眼神立马变得清明起来,谨慎地看着安在天。
说说看的意思是安在天说,她考虑,至于有没有道理,同不同意她要思考一番后再做决定。
“ 鉴于你今天的失常,我突然意识到一间很严重的问题。”
安在天看了看柳依依,她对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周奇识人无数,如果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自然而发地,他一定会看出端倪,而我们现在要培养的便是夫妻间的自然亲昵,包括言语、眼神、动作…这是一场戏,我不是要求你要爱上我,只是在这一段时间内,你要让自己觉得你是在爱着我,可以做到吗?”
爱上安在天?
柳依依瞪大了眼睛,对于爱情,怎么能够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呢?安在天这个要求确实有难度啊!如果她真的爱上了,怎么办?谁负责?
不过,她有理由不答应吗?
她今天确实犯错误了,而且还是那种低级错误,安在天这边的任务虽然不涉及到生死,但在安在天的战场上,却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他对他的事业负责,那麽,她也要对他负责,可不能拖了他的后腿,辱没了它自己的名声。
“那具体要怎么做,你说,我答应你!”
目前陈照康出差期间,她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就以这个任务为挑战目标吧,如果她真的能够练到那种对爱情都收放自如的水平,那骗过陈照康不更是小菜一碟了吗?
“很好,那不管我接下来说什么,你只要听着,有意见到时候提出反驳理由,没意见就照我说的做,可以吗?”
安在天完全公事化地与柳依依谈判着,这个时候,他是认真而冷静的,绝没有含着一丝调笑的成分,这是他的赌注,他必须胜。
“可以。”柳依依点了点头。
深深看了柳依依一眼,安在天才缓缓地说道:“夫妻关系是这世间上最亲密的一种关系,他们会亲密无间,他们会推心置腹,可以说,他们是这世上,彼此的唯一。当然,这种亲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而成,但眼下时间紧迫,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你就要和我一起努力。”
柳依依认可地点了点头,安在天才继续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推翻我以前所说的话,我们必须睡在一起,而且要很亲密地搂抱在一起,你要适应我的身体,熟悉我的碰触,直至你对我再无排斥,对我的一切靠近都习以为常,把我真正地当作你的丈夫,只有一晚的时间给我们磨合。当然,我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你呢,能做到吗?”
安在天绝对不是想要占柳依依的便宜,他绝对是为这次的事情为出发点所考虑,而且,要这样和柳依依亲密接触而不要有什么动作,天知道他要下多大的决心和毅力,所以,这也是给他自己的一个考验啊。
这绝对是一个拥有致命诱惑的任务,柳依依的心里乱了,但表面仍然纹丝不动,安在天说得那么自然,表情那么凝重,完全是一副(原文为付)就事论事的态度,绝对不含有丝毫感情色彩,他们是在谈任务,谈工作,不是在谈感情。
她是一个优秀的特工,绝对不会畏惧和退缩,既然事态的发展是这样的,那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
“好,我能做到!”
柳依依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放在膝上的拳头却握得死紧,也显示出了她的决心。
“那好,我的太太,现在开始适应吧,不要那么严肃,在这一刻只要记得我们是夫妻就好。”
安在天站了起来,含笑向柳依依伸出了手。
好,忘记一切,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夫妻。
柳依依站起了身,渐渐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对这安在天妩媚地一笑,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由他领着她向那屋中的大床走去。
安在天睡在了一旁,柳依依也跟着上去了,在他的臂弯中轻轻地躺了下来,这一刻,俩人虽然都装作一副(原文为付)若无其事,轻松自在的表情,实际却是心如擂(原文为雷)鼓,激荡非常。
不是第一次与安在天这般靠近了,那次在“纸月亮”后巷里的奔逃,她也是被他这样小心地搂在怀里的;还有在宴会中的那一次,他轻轻地揽着她的腰,贴合着他的身体…
但是今天的这一夜却是不同的,她要把安在天当作她的丈夫,当作她可以依靠的男人,甚至是当作她深爱的男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让她心动不已,整个身子贴近安在天,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淡淡清香,轻轻地将手平放在他的胸膛上,感觉着他勃勃的心跳,感受着那蕴含在他清瘦却又不显得单薄的身子里的无限力量,她的心竟然也觉得踏实了不少。
安在天的身子很热,像个火炉似的,完全不似平时的清冷,好在她的身子性冷,所以这样贴合着,两(原文为俩)个人的体温刚好中和(原文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