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觉得你这主意天衣无缝,让我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一步一步实施,若是办好了,宋家还真有可能被连根拔起…你说的对,咱们不能一直防着他,再说了,他们宋家为富不仁,也没有什么好名声,我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桂青青听李松这么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丈夫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
夫妻俩算计宋家的同时,在宋家的书房里,宋子桥正怒诉做贼心虚的弟弟宋子河“看看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养了个外室嘛!我问两句就值当你怕成那样!”
“哥,我这不是以为吴氏也知道了…”宋子河见哥哥没有嗔怪之意,顿时就放了心“哥哥怎么今天忽然问起这个?”
宋子桥说道:“听说你那外宅有一个邻居…是在县衙做捕头的…”
宋子河一听哥哥这话,当即就笑道:“哥哥,你是不是相中了他家的小娘子了?那小娘们真是美,水灵灵的,在整个青浦县也数得着…”
宋子桥一看兄弟那不堪的样子,不由恼怒“看看!看看你那样子!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怎么着?!”
“是是…”宋子河连忙收敛住脸上的笑,既然是哥哥相中的女人,他就不能插一脚了,真是可惜啊可惜…他连忙问道:“哥哥今天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是不是还没得手?”
“哼!”宋子桥瞪了弟弟一眼,心中颇有些尴尬,不过事情还是得让兄弟知道,于是他说道:“宋缺被打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宋子河听着哥哥话题转换的太快,一时间没能明白,宋子桥知道弟弟不成器,心思都放在了女人身上了,反正他也不指望兄弟怎么样,便接着说道:“打了宋缺的人就是那个捕快李松。”
宋子河“哈”的一声笑“原来哥哥早就看中了那个小娘子!不过你出了那么多金子,那李松竟然不为所动,还真是个汉子!”
“你懂什么?她手里有袁氏织染行的四成份额,还有梨花白酒作坊的四成份额…知道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挖出百年窖池的事儿吧?那就是他们家买去的!那个李松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两个铺子都挂在他妻子的名下…”
“哎呦,我还真没看出来那小娘们…”宋子河想起那是哥哥看好的女人,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哥,你若是把她弄到手,这两家作坊早晚可都是咱们家的了。”
宋子桥白了兄弟一眼“你想的倒是美,别看那李松只是个捕快,我这些日子派人仔细的查了,这个人可不简单,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游历,交游广阔,认识不少人,尤其是救过咱们青州府知府公子的性命,而且我还查到了一件事儿,那青州府知府秦怀德,早年有一个妹妹失踪了,跟那桂青青的母亲同名同姓,这还是其次,他们现在住的那个宅子,就是秦燕山帮忙买的,而且他把桂家查了个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子河听了大感兴趣,他虽然不务正业,却也知道大富之家若是没有官府做后盾,在有权势的人眼里,也不过是一块肥肉,谁看着便宜都想吃一口,这么多年来,宋家光是平时打点官府的银子,就不知道花了多少,若是能有一个做知府的亲戚,那对宋家可就完全不同了,想到这里宋子河忙问:“哥,若是这样,嫂子那里…”
“她?她又不能生养,便是休离了她,她娘家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倒也不必,那桂青青也不是黄花闺女,我便是许她一个平妻的位份,想来她也会愿意的,李松敢打我家的下人,我就抢了他的老婆,看他能奈我何?”他说着,得意的哈哈大笑,仿佛那桂青青已经到手了似地。
宋子河也附和着笑道:“那个李松我见过,脸上那道疤痕看着就吓人,家里头跟咱们宋家更是没法比,孰优孰劣,是个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若是秦家根本不想跟她相认呢?哥哥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相认也不过是关碍着名声,听说那秦家小姐是走亲戚的时候被劫走的,也不知道怎么从劫匪手中逃了出来,估摸着那桂青青的姐姐,就是那劫匪留下的种…所以这门亲戚,那秦家是不能认,不过私下里肯定还会往来的,其实就算是正经亲眷,若是总也不走动,时间久了也生疏,咱们宋家又不差钱,到时候多走动些,还不是一样?只要两下心里明白就好,到时候肯定会多照应…”
宋子河连忙拍了一记马屁“还是哥哥深谋远略。”
宋子桥却说道:“现在关键是那桂青青轻易不出家门,我便是想见也见不到,若是她能先同意了,这事儿也就好办了…李松头上顶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他不和离才怪…”
宋子河在别的地方或许跟哥哥没法比,不过在勾搭女人方面一直是无师自通,他一听哥哥这么说,便嘿嘿的笑了“哥,那小娘子跟兄弟的外室倒是相得,哥哥不如去我那里坐一坐,让真真去把她请过来,到时候还不是任凭哥哥施为?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他说着,不由得得意的笑了两声。
宋子桥原本也想借着王真真接近桂青青,不过听了弟弟的话他还是皱了皱眉头“我又不是想跟她做露水夫妻,这样不妥。”
“哥,这你就不明白了,女人哪,你别看着她外表三贞九烈,只要你先占了她的身子,然后再许她位份,她哪有不乖乖的从了的?不过是一个乡下出来的女子,她能有多少见识?说不定几句话就被你哄得团团转了,到时候自然心也就向着你了。”
宋子桥还是皱眉“话不能这么说,她原本的丈夫就是李家人,头几年过得那么难,也没见她不守妇道,可见她不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若是对她用强,万一再弄得丢了性命,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所以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
桂青青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这边还是按着跟丈夫商量好了的计划施行,这天她带着喜妹敲开了王真真家的大门…
算计人
王真真见桂青青来了,真是喜出望外,赶忙趁着桂青青没注意,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早就得了主人的嘱咐,悄悄派人去找宋子桥。
桂青青站在院子里,笑道:“妹妹,我就不进去了,今儿得了空做了点栗子糕,特意送给你点尝尝。”
王真真正琢磨着怎么完成宋子河交给她的任务呢,这个丈夫虽然不对心,可是好歹能给她正常的生活,虽然算计桂青青她也觉得做起来有些不地道,只是桂青青的丈夫她也从门缝里偷偷地看过,觉得模样实在骇人,根本配不上桂青青,想来桂青青自己也未必满意,也许只是和自己一样无可奈何罢了,自己那大伯哥可比自己丈夫好得多,说不定将来桂青青还能感谢自己呢!
王真真这会儿见桂青青不请自来,哪里肯让桂青青走?她忙说道:“上次我丈夫实在是太失礼了,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很羞愧,正想着跟你赔罪,偏巧你就来了,快进来坐坐,我昨儿新买了几件抹胸,正想着让你看看,都是青州府流行的式样呢!”
桂青青也正想利用她呢,当然不肯立刻就走,便随她进了屋,没想到王真真居然拿了十来个抹胸给她看,样式的确很新颖,有织锦、花绫、纱、和丝绢的,系束用的带子居然是银链,看样子宋子河很宠爱她,这些抹胸应该不便宜。
桂青青看见一个丝绢的抹胸,上面的绣工居然有镂空绣,不由仔细看了看,王真真笑道:“姐姐,你既然喜欢这个,就当妹妹给你的赔礼吧,穿上了这个,我保证你丈夫见了,一准比往日更勇猛些…”
桂青青听了暗恼,她本想甩手就走,不过一想到该说的话还没说,她又安奈住性情,淡淡笑道:“妹妹这礼物太贵重,我可不能要,再说你也误会了,我只是看这个镂空绣比较稀罕,想看一看是怎么绣的。你也知道,我是靠着这个手艺赚钱的。”
王真真笑道:“姐姐,不是妹妹说你,就你这相貌,若是嫁入大户人家,想要什么没有?何必每天辛辛苦苦的?若是我呀…”
桂青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王真真是贯会看人脸色的,见她不高兴了,连忙住了嘴。桂青青也觉得道不同不相谋,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她只是不着痕迹的说道:“运气这东西还真不好说,我就听说城南的大王庄有一户人家,在地里挖出了玉石…说不定我家大郎也能有这样的运气呢,人家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哎呦,地里挖出了玉石?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嘛!”
桂青青记得清楚,上一世应该是明年,还是宋子桥得了出玉矿的信,立逼着人家卖地,那户人家怎么也不肯卖,是宋子桥雇了打手,将那户主活活打死了,只留下孤儿寡母,终于把玉矿卖给了他,他又花了不少钱将周围的地方都买了,结果那玉矿只有表面浅浅的一层,可以说上一世宋子桥是白白折腾了一回,这一世,桂青青打算让他永世不忘…
桂青青笑道:“我也就是听我家大郎说了一嘴,好像是那户人家不富裕,说是没有那么多钱,就买了一块山坡地耕种,谁知道地底下居然是玉矿…要不怎么说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得走了,中午还得给准备饭菜呢。”
王真真还没等到大伯哥,哪能轻易放走桂青青?她连忙说道:“姐姐别忙着走,你跟我仔细说说,那王家…”
桂青青忙笑道:“都说钱财迷人眼,他们小门小户的就算得了玉矿,哪敢说出去?当然是遮着藏着自己偷偷地挖,这还是我当家的吃酒时候,听隔间的人说的呢…不行,我得回去了。”
王真真见送信的小丫鬟冲她使眼色,便知道宋子桥来了,也就不硬留她,却把那抹胸死活塞给桂青青“姐姐,这个你拿着,本来就是想着给你赔礼的,你可不要嫌弃…”
桂青青推辞不过,只得接受了,又说道:“等我比照着这个做了给你一个做回礼,要不然我可不要。”
“好说,好说。”王真真自然不迭的答应。
两个人说说笑笑刚出了里屋门,桂青青就见宋子桥笑吟吟的站在在花厅里,一看见他,桂青青不由得手脚发凉心发慌,冤家路窄,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他了。
宋子桥来的时候,正巧听见二人说玉矿的事儿,他在外间听见,不由得动开了心思,不过那玉矿又跑不了,他现在是要给桂青青留下个好印象。宋子桥冲着桂青青一拱手,笑道:“真是巧的很,咱们又见面了。弟弟约好了要我中午来吃饭,怎么还不见人影?”
宋子桥后一句话是对王真真说的,王真真笑道:“大哥您坐,二郎一会儿就应该到了。姐姐,不如你也在妹妹这里吃了饭再走吧,正好代我陪陪大哥说说话,我去厨房看看。”她说着,一溜烟儿往后院去了。
桂青青看了看前门,此刻宋子桥的小厮正站在那里,而自己带来的喜妹,竟然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算桂青青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她算计人家,人家也正算计她呢!
桂青青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她对宋子桥还是很了解的,他这个人自诩读书人,对女人是不屑用强的,只要他不用强,那就好办。
宋子桥摇着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笑着对桂青青说道:“想来你是知道我的,前些日子,我派瑞生祥的掌柜给你丈夫送了一千两金子…”
桂青青淡淡的笑了笑“原来你就是瑞生祥的东家,那天对不住,我丈夫就是个暴躁的脾气,您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打了宋掌柜,我问他,他却一直不肯说…”
宋子桥眼里露出惊喜,想来她是个爱钱的“无妨,打了也就打了。”他往桂青青跟前凑了两步,笑道:“全是因为我对小娘子仰慕得紧,想要求娶小娘子做一个平妻,这样的事儿,也难怪李松不肯跟你说,今儿得遇小娘子,我便忍不住想要亲自问一问,不知道小娘子意下如何?”
桂青青一阵愕然,一来他这话太直白,二来原来他不是求妾侍了,居然想求娶做平妻!
若说上辈子桂青青最恨的人,除了宋子桥之外,就是他的嫡妻尚氏了!当年给了桂青青多少折磨和屈辱,桂青青一直不曾或忘,既然求娶她做平妻,那么依着做买卖的规矩,显然她要求做嫡妻也有望。
桂青青嫣然一笑道:“宋家大郎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惜妾身出身贫贱,而且我娘曾经对我说过,宁做平民妻,不做王侯妾。对不住,眼看就要中午了,我丈夫就要回家吃中饭了,他找不到我,会发脾气的…我也该走了。”
桂青青施施然走到门口,就听见宋子桥在她身后说道:“你若是愿意,我马上就休了尚氏!”她说的不愿做王侯妾,岂不是不愿意屈居人下的意思?
桂青青缓缓地回过头来,眉目含情、嫣然巧笑道:“你休不休妻的,与我什么相干?我可不希望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那人家可没法子做人了。”
“好好,你放心,我保证半个字也不会露出去。”宋子桥欣喜的说道。
桂青青的心怦怦乱跳,她头也不回的疾步出了宋家的大门,只觉得身上有些虚脱,她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回到家门口,双手颤抖着打开大门,还没等进院子,就听见李松喊道:“青青,你做什么去了?呀!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桂青青回头看见丈夫,眼眸上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李松看着一阵心疼,他上前打横抱住桂青青,用脚踢上了大门,他把嘴唇贴上妻子的脑门上试了试温度,嘴里嘀咕道:“没发烧啊,你这是怎么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的把桂青青抱回到了寝室里的大床上,柔声问道:“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桂青青不说话,却伸出双臂抱住了李松的脖子,闭着眼睛向丈夫吻去,这还是她和李松成亲之后,第一次主动和他亲热。
李松顿时忘记了刚才所有的问题,他的欲望被点燃,一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吻向她香甜的小嘴,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她的低喘声,李松很有成就感。他熟门熟路的解开她的衣裳,在她那如白玉般的颈侧、肩头一一吻去,一直吻到她的胸口。那挺翘圆润的两个小小的紫红色葡萄,此刻已经挺立而起,欲说还休…
李松一张大嘴,就把那紫红色葡萄给吸到嘴里一个,桂青青只觉得带了些微微刺痛,却又有奇异的快感,她不由呻吟出声。李松的呼吸声也加重了,他按捺不住,只想立刻侵占这具属于他的娇美身子,他几下褪去身上的束缚,忽的想着小妻子每次都叫疼,他又忍住了,探手下去别开了她腿,用手指在她的花朵间慢慢摩挲着。
“别…”
李松不顾她的阻拦,手指伸进她的花心中间,只感觉指尖一热,再看妻子的脸竟如红芍,眼角眉梢含着春情无限,李松忍不住又俯身再次亲吻她的唇,手上依然不停的动作,直到她那里溢出更多的蜜·汁,他这才把她牢牢按在身下,下身那肉·杵一下便挤进了花瓣中间去,立即尽根而入。
桂青青第一次在他身下扭动迎合着,李松喉咙里发出了声舒爽至极的低叹声,伴随着她暧昧的低吟,他加快了动作,没一会便在她体内释放了。
桂青青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量射·入她的内里,那种满足的快·感,让她叹息了一声,她的腿,还圈着他的腰…
李松轻笑了一声,伏在妻子的身上,低声问道:“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别以为上了床我就不问了。”
邀请
桂青青定定的看着李松,好半晌说道:“大郎,你容我起来,穿了衣裳我跟你细说。”
李松笑道:“不行,人家都说赤诚相对的时候比较容易说真话。”
桂青青一撇嘴“才不是呢!人家都说,男人在床上哄女人的话,大多靠不住。”
“胡说!我什么时候哄过你了?”
“嗯,你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光做了不说的。”桂青青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今天这事儿不能对他隐瞒,李松外表粗豪,心却很细的,若是日后被他发现,夫妻间有了罅隙就不好了…
李松见妻子眼神闪烁,不悦的说道:“不准撒谎!实话实说!”
“我没想对你撒谎,我只是…怕你多想…”
“你不说我才会多想!”
“嗯,你想知道什么,我总会告诉你的,我今天…是遇到宋子桥了,大郎,我好害怕,我一见到他就害怕…我只想那时候你能在我身边,让我躲在你的怀里…”
“该死的…”李松当即就想起身,只是桂青青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搂住他,李松想起妻子刚才还在说害怕,连忙安慰了她几句,这才问道:“在哪里遇到他的?他又对你说了什么了?”
“就在王真真家遇到的,他说愿意娶我做平妻…”
“混账!我揍死他!”李松骂了一句又要起身。
“别,你不准冲动。”桂青青手脚并用,李松身子被妻子缠住,他又舍不得用力,生怕伤了妻子的嫩胳膊细腿,他也就熄了去找宋子桥算账的心思,问道:“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桂青青刚才看见李松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故意说的那些模糊不清的言词,他会怎么想?她试探着问道:“你猜我是怎么说的?”
李松见了妻子那殷切的目光,心中的焦躁不知不觉中消失大半,妻子既然没有隐瞒他的意思,显然心思坦荡,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想起上次桂青青见到宋子桥吓得那模样,跟宋子桥更不可能有什么,这么一想,他的心顿时冷静下来了,宋子桥啊宋子桥,李松心底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竟敢痴心妄想他的妻子,做梦去吧!
李松思忖片刻,问道:“你答应他了?”
桂青青幽幽道:“这种事怎么能够直接答应?我不能让我的丈夫因为我坏了名声,所以我只是含糊的说,‘宁做平民妻,不做王侯妾。’他立刻就说愿意休了尚氏…我想过了,他休了尚氏,宋家出了事的时候,就会更加孤立无援,咱们的计划才更有把握。大郎别怪我,我一想到那个梦里被他活活打死,我就惶恐不安,所有的梦一件件的都应验了,我好害怕…”
“别怕,有我在。”李松紧紧地搂住妻子,轻声的安慰着她。如果说以前他对算计宋家的事儿还有一丝犹豫,那么现在这一丝犹豫也被他抛却,宋子桥竟敢心心念念的惦记他的妻子,就冲这一点,他就该死!
李松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一转头猛然看见床上有一个崭新的抹胸,赶忙拿过来“这是姓宋的给你的?”
“不是,是那个王真真给的,说是上次宋子河无礼,她向我赔罪的小礼物,要我说,说不定是宋子桥出的钱呢!”
李松抓在手里,“啪”的一声扔了出去,桂青青忙道:“你乱扔什么?那上面的链子可是银的。”
李松怒道:“那也不准穿!你若是喜欢,我明儿去给你买!”
桂青青知道丈夫吃醋了,遂柔声说道:“我不喜欢,不过扔了怪可惜的,不如送给姐姐穿吧,她一定没穿过这个样式的,就算不穿,那银链子也能值几个钱。”她边说着边起身整理衣衫“大郎,我忘了给你准备午饭了,你饿了吧?要不先吃块栗子糕?”
“不用,我帮你烧火。”
夫妻俩将午饭做好了,喜妹这才回来,手里提着二斤肉,桂青青问道:“你哪里得来的肉?这么半天你跑到哪儿去了?”
喜妹诧异了:“奶奶,小翠给了奴婢一串钱,说您让奴婢去买肉啊!”
李松吼道:“把肉扔了!”
喜妹吓得瑟缩了一下,提着肉局促不安的看着桂青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桂青青忙接过肉来对李松说道:“喜妹还小呢,有什么话就直接告诉她,你吓坏了她,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又转头对喜妹笑道:“你记住,以后只有咱们家里人吩咐你做的事儿,你才可以去做,知道吗?我让你跟着我,你就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喜妹连连点点头“奴婢记住了。”
桂青青忙说道:“好了,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松说道:“今晚我就跟爹爹说,让他别天天跑去柳家集了。”
桂青青笑道:“就怕爹在家闲不住。”
“这前院后院的菜园就够他忙活的,再觉得闲,可以多养些鸡鸭。”
桂青青明白丈夫的意思,无非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她便点点头“这事儿你说了算。”
吃过了午饭,喜妹手脚麻利的收拾碗筷,桂青青则惦记着赶紧把那屏风绣完,她见李松闷坐着也不着急去衙门,便问道:“怎么了大郎?你担心那宋子桥吗?我想好了,他最近肯定会着急买那块地,不会这么快休妻的,尚家的门第虽然不如宋家,好歹在咱们青浦县也有些脸面,宋子桥说不定今天也就是那么一说,故意敷衍我的…”
“不是这事儿,我是想起你说的那个地图…我仔细的思量过,要布置这个局,藏宝图是关键,最起码纸张需要十几年前的纸张,作假地图我也不擅长,我打算去找以前结识的朋友帮忙,要出门一段时间,可是你在家,我不放心…”
桂青青忙说道:“这种事不好假手于人,万一走漏了风声…”
“不会。”李松打断她的话“这个你放心,我和他生死之交。”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不是还有爹爹吗?要不然让喜妹的爹娘和石头都搬回来住。反正现在农田里也不忙。”
李松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我下午就跟马大人告假,这事儿得抓紧办了。”
李松走了没多久,桂青青便静下心来绣屏风,只剩下最后一点针线,明天就可以交活了。这时候就听见有人拍门,眼看喜妹要去开门,桂青青忙喊道:“你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尤其是咱们邻居王真真,若是她来了,你就说我病了,不见客,门也不准给她开。”
喜妹答应着跑去看,没一会儿带了一群人进来,桂青青一见,顿时喜形于色“陈兰?秦大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燕山笑道:“不是早就说好了回来照看酒坊嘛!”
桂青青忙说道:“既然这样,断没有再住客栈的道理,还是搬到家里住吧。”
陈兰挽住桂青青的胳膊“那当然了,就算没有青青姐的邀请,我们也打算厚着脸皮住到你家里的!”
桂青青听出陈兰称呼上的变化,原本叫她桂姐姐,现在却是青青姐,这个亲近程度可跟原先大不一样了!桂青青笑道:“什么叫厚着脸皮?这个家还是你们帮着买的,不就跟你们自己的家一样嘛!”她赶忙把这表兄妹二人安排到客房住下,又安置了他们带来的下人,又让喜妹去县衙找李松。
秦燕山笑道:“不必那么麻烦,我闲着没事,自己去找他好了。”
桂青青由着他去了,她自己陪着陈兰说话,陈兰见到桂青青绣的屏风,喜道:“没想到青姐姐绣的这么好,你这个也是打算送到绣坊卖的吗?”
桂青青笑道:“这个是人家姑娘出阁订做的,等以后你出阁,我一定送你一个比这个还好的!”
陈兰羞红了脸,上前就来挠桂青青的腋窝,桂青青最怕痒了,顿时笑作一团,姊妹俩个闹了一会儿,陈兰问道:“青姐姐,姐夫对你好不好?”
“好啊,他对我很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陈兰笑道:“我跟外婆提起你,外婆说嫁给姐夫委屈了你了,还把表哥数落了一顿,说他不管不顾你…”
桂青青闻言只是笑笑,大户人家她也不是没呆过,可以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羡慕的,想来秦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这才说委屈了她,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