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熬上两年,若是有幸做了典史,爹一定会很高兴。在这青浦县里,也就没有人敢小瞧咱们…”
李松虽然不肯明说,但是桂青青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根本不会愿意去衙门当差,他一定是觉得纵然宋子桥势大,便想借助官府的力量,让宋子桥多几分顾忌,不敢胡来,前世的他根本就是过着自由自在随性的日子,一个人的性情怎么会忽然改变?究其原因,根本就在她身上…
桂青青心里感动,却没有说话,她还想着劝一劝李松,李松问道:“怎么了青青?你不愿意?”
“我…大郎,我只希望咱们平平安安的就好,就算你做到了典史,想坐稳当怕是也不那么容易吧?就像这次的秀才妻子失踪,若是破不了案,事主不满意,上司要责罚,你夹在中间岂不是要着急上火?”
李松笑道:“别担心,秦燕山的爹是知府,马县令总要给我几分面子,实在不行,我就辞了这官职也没什么,所谓无欲则刚,你说是不是?”
李松这么一说,桂青青倒是安心不少,是啊,反正他也不是一定非做什么典史,实在不行不做了就是。桂青青刚想问问那秀才妻子的娘家在哪儿,李松却在她身边坐下了,桂青青立刻觉得仿佛自己的身边放了火盆似地,让她觉得半边身子都开始发热。
李松低声说道:“青青,咱们安歇了吧?”他看着她那姣好的脸庞,心跳有些加速。此刻的桂青青,就像是枝头嫣红垂蜜的果子,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暖香,正等着他采撷…
按着桂青青的想法,她并不急着跟李松成亲,可是她一想到宋子桥就害怕,若是宋子桥得知她跟李松还没有成亲,他肯定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所以桂青青打算把自己交给李松,彻底断了宋子桥的念想…
李松说着,不等桂青青说话,双臂便抱住了她,把她压倒在床上,先吻住了她润泽的双唇,紧接着她的衣襟被分开了,露出里面的抹胸,那抹胸用的是上好的素面细布绣成,沿边儿滚一圈银色线,颈、背四条系绳亦是同款的银色线,看着同它的主人一样赏心悦目。
可惜李松根本没有心思看这个,他的大手把那抹胸往上一掀,便看见了桂青青那酥白无比的乳·沟、娇小可爱的肚脐,以及线条窈窕的腰肢…他轻轻地抚摸着,掌心之下那盈盈绽放的丰满,触感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美好。
桂当喘息渐平,他将她的身子抱着“青青,你是我的了,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桂青青把脸靠在他的下颌,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划过他英挺的眉,高高的鼻子,慢慢的向下停留在了他脸上的伤疤处,柔柔的问道:“那时候很疼吧?”
“还好…”他捧起她的脸,二人额头相抵,“青青,我想好了,等明儿回家,咱们就置办酒席,请乡亲们吃一顿,告诉他们咱们成亲了…”
不速客
桂青青从睡梦中醒来,听见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一看是陌生的地方,她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猛然发现居然浑身赤·裸,她这才想起昨晚上跟大郎在客栈圆房了,只是…大郎哪儿去了?
桂青青急忙穿好衣裳,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门,正好看到陈兰,她笑嘻嘻的说道:“桂姐姐你醒了?刚才丫鬟说你房间里有动静,我就过来看看。姐夫说了别打扰你,让你多睡会儿,我就让丫鬟盯着点,姐夫可真疼你…”
她的话里带着调侃,桂青青又不是大姑娘,自然不在意,只是问道:“大郎这么早就出去了,他做什么去了你可知道?”
陈兰眨了眨眼睛,笑道:“姐夫他说今天要举行昏礼,请乡亲们吃酒席,出去订酒肉去了。”
“呃…”桂青青没想到大郎竟是这么急的性子。
陈兰笑道:“桂姐姐,咱们进屋里等着吧,表哥和姐夫一起去的,应该很快就回来。”
桂青青回过神来,赶忙把陈兰请到屋里来,陈兰今天换了女装,一身淡紫色衣裙,带着几分随意却又不失典雅,那瓜子脸白嫩如玉,两腮淡抹胭脂,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朱唇不点自红,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手腕处带着一对羊脂玉的镯子,散发着润泽的光…
二人在屋里坐下,桂青青笑道:“还是这身装扮好看,你扮成男子怎么看也带着脂粉味儿。”
陈兰嬉笑道:“那不过是为了出门方便罢了。”她说着,从腕上摘下那对羊脂玉镯递给桂青青“桂姐姐,今早上我才知道你和姐夫是新婚,这一对玉镯,就当做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吧!你别嫌弃。”
“啊!”桂青青有些惊讶,她连忙推拒“兰妹妹,你的礼物也太贵重了,这羊脂白玉价格不菲,我不能收…”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收下,等我成亲的时候,你也送我一样贵重的礼物添妆不就成了?”
陈兰性情爽直,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了,桂青青倒是真心喜欢她这样的性格,被她一说,这手镯桂青青倒也不好死命的不要,她只得笑道:“这样吧兰妹妹,这手镯我收下一支,另一支你留着,咱们姊妹也留给念想,如何?”
“好啊好啊,那就这样。”陈兰亲手把手镯给桂青青戴上,二人一人戴了一个,羊脂玉衬着皓腕,竟是分外的惹眼…
桂青青又郑重的道了谢,这时候,小二把饭菜送进来了,陈兰笑道:“桂姐姐,表哥和姐夫是吃过了才走的,这几样菜式是我随便点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还有什么爱吃的,尽管让小二送来。”
“不用,这已经很丰盛了,再说我不挑食。”桂青青一边吃着饭,一边感受着陈兰的热情,别的暂且不说,就这一支羊脂玉镯子,价格怎么也在千两白银以上,她就这么轻松的送给自己,桂青青心里猜度着,或许自己的娘真是她的亲戚呢,若不是因为这个,这玉镯子还真有些烫手…
吃过饭,桂青青拿出自己绣的荷包,挑了一个自己最满意的送给陈兰玩,陈兰看着这荷包绣工好,样式也不错,很是喜欢,不过她对于桂青青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荷包有些惊诧“桂姐姐,你怎么带了这么多荷包出来?”
桂青青笑道:“这是昨天打算拿去卖的,结果没卖成。”
“啊?”陈兰想起李家那破败的茅草房,心里不由唏嘘,感叹她的日子过得苦。
桂青青仿佛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似地,解释道:“其实我和大郎的日子过得还好,我卖这个,无非是想赚点私房钱,也好供我娘家弟弟读书,填补娘家,我不好用大郎的钱…”
“桂姐姐,你还有弟弟?”
“是啊,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不过弟弟是二娘生的,今年才八岁。自从我娘去世了,爹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二人说着话,秦家下人通报说秦燕山和李松回来了,桂青青和陈兰到客栈门口去看,只见他们后面跟着的马车上,装着好多吃食,除了糕点、糖果,还有几袋子米面、肉类和几板豆腐,青菜倒是没有多少,这个时节,想买青菜也买不到,再说庄户人家都爱吃肉。
李松趁着没人注意,悄声问道:“不怪我自作主张吧?我想这事儿越早点办了越好,再说,我答应马县令明天给他信儿,若是真的去了衙门当差,怕是要有一阵子忙活,以后就没工夫了…”
桂青青垂着头低语“你说了算,我怎么样都好。”她想起昨晚二人颠倒鸾凤,还有些羞涩。
李松笑道:“我还给你买了一套新衣裳,要不要现在换上?”
“不…不用,回家再说,爹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呢。”
李松带着桂青青回村举办昏礼,秦燕山带着表妹也去凑热闹,一行人带着十几个家仆,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回了李家村,一时间满村子的狗都开始叫唤。
李福满一听大儿子说要成亲,又谋求了去衙门当差门路,当即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成亲也了了爹的心思,爹就希望早点抱上大孙子。”他其实已经有了孙子了,只不过长房长孙才是他最看重的,再说儿子能去县衙做事儿,即便是一个普通的衙役,说出去也脸上有光。
李福满当即亲自去找兄弟李福禄帮忙张罗喜事,没一会儿功夫,二婶宋氏得了消息跑来了“青青啊,二婶早就跟你说早晚都是嫁,何必拖着?这回你总算想通了!”
桂青青笑道:“还得麻烦二婶帮忙操持。”
“那是应该的!二婶不帮你谁帮你啊!”宋氏笑着,答应的也爽快,现在一般的庄户人家都种好了地,也有闲暇了,左邻右舍都来帮忙,再加上秦燕山家的下人,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李榆和李柏带着全家都来了,胡氏还没什么,倒是王氏看见秦燕山和陈兰便目光闪烁,这是什么人家的贵公子贵小姐啊,怎么会来参加大伯哥的昏礼?一时间王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拉着桂青青问东问西,问的桂青青正烦恼,一眼看见姐姐桂花和张富贵一起来了,她赶忙甩下王氏迎出去…
桂花满脸笑意,低声对妹妹说道:“青青啊,你今天真漂亮!一看就知道李家大郎待你不错。”
“嗯,他还好。”桂青青笑着拉着姐姐去见陈兰,几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院子里胡氏大声小气的喊道:“哎呦,那个人不是恒盛祥的掌柜嘛!他怎么来了?”
桂青青一听,当即脸上变色,她往院子里一看,来的可不正是宋缺嘛!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宋家的下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布遮着。
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李松没有半点好感,不过他还是迎了上去拱拱手说道:“原来是宋掌柜,咱们素无交往,不知宋掌柜今日来有何事?”
宋缺也拱拱手“本人受东家委托,和李大郎有一事儿相商。”他看了看左右,笑道:“不如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坐下来详谈,如何?”
李松早就发现了躲在人群里的桂良夫妇,心里已经明了了几分,想必是他们把宋缺带来的,好啊,他都马上就要成亲了,他们竟然还不死心,他冷冷的说道:“不必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没有时间理会别的。”
宋缺笑道:“李大郎,你难道就不想听听吗?要知道,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桂青青站在人群外,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本就白皙的柔荑,这会儿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猜着宋缺身后跟着的下人手中拿着的托盘里,应该全都是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来,宋子桥这是想拿银子把李松砸晕…
桂青青担忧地看着李松,不是每个人都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桂青青虽然知道李松手里有些积蓄,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太多,而那五个托盘里的银子,少说也得千两,哪知道宋缺一挥手,那几个下人忙把盖在托盘上的红布拉了下来,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金子!天哪,这是多少金子啊!”
桂青青的心一颤,宋子桥这应该是知道了她手中有织染方子,要不然也不会下了血本,这些金子折合成银子,怎么也有一万两,他的目标是织染坊…
桂青青越来心里越没底,李松哈哈笑道:“好吧,既然宋掌柜说这是个机会,我今天若是不让你说出来目的,你定会感到遗憾,那就…”李松看了看自己闹哄哄的家“走吧,去我二叔家谈。”
灯下美人
桂青青眼见着李松带着宋缺去了二婶的院子,她不由得手脚发凉脸发白,桂花也惊疑不定,她捅了捅妹妹:“青青,怎么回事儿?好好的,瑞生祥的东家干嘛派人送来这么多金子?不会是贺礼吧?那也太多了…”
“…”桂青青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好。
却说秦燕山,他一大早就派了好几个家仆去调查桂青青的身世,这几个人先后都回来了,他还没腾出功夫问,宋缺就带着人来了。
秦燕山不知道详情是怎么回事,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宋家再有钱,哪有一下子送这么多金子做贺礼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恰巧他派出去调查桂青青的下人中,有一个人探知了详情,便贴着他的耳朵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秦燕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宋家不过是花钱买了一个功名、在这青浦县有些名望罢了,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辱人,真是岂有此理!他眼见李松带着宋缺走了,正想跟过去看看,忽然瞥见桂青青面色不对,他稍微一犹豫便走过来说道:“弟妹你放心,李松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这就去替你看看,他若是敢胡为,我便不放过他…”
桂青青醒过神来,赶忙也跟在秦燕山身后往二婶家去。
李福满老爷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放心,疾步跟过去看,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李榆、李柏挂心兄长,赶忙也随着父亲一道去了。
王氏最是爱财,她见了那黄橙橙的金子,眼珠子都红了,大伯哥若是有了这么多金子,不需多,只要给她几个就行,她本想去看看,只不过村里的女人都在院子里,谁也没去,她一个人去太扎眼,她连忙拉上胡氏“二嫂,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胡氏摇头“桂青青去了,咱们也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福禄家在村子里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家里是黄土夯成的院墙,后面跟着的一群人还没等走到李福禄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宋缺肆无忌惮的喊道:“好啊李大郎!竟然敢打我!你等着!我定要你好看!”
“你要我怎么好看啊!”
紧接着宋缺又是一声惨叫,李松冷笑道:“我今天就是打你了,你能如何?宋子桥来打我的脸,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当然要打回去!你既然肯替他走这一趟,你就应该想到这后果!”宋缺是代表宋子桥来的,打了宋缺当然无异于打了宋子桥的脸。
宋缺惨叫连连,秦燕山一旁拍手笑道:“好,打得好!”
桂青青正担心李松将人打死,却听见他大喝道:“还不快滚!”
眨眼间宋缺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快走!快走!”他一出来,就招呼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些宋家的下人,一溜烟儿的跑了。院子外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福满看见李松出来,忙问道:“大郎,好好地你怎么得罪了宋家人?他们这样的人家,咱们可得罪不起…”
李松忙说道:“爹,没什么大事儿,儿子马上就是县衙的捕快了,不怕他,详情晚上儿子跟您说。”
一旁的秦燕山也笑道:“是啊伯父,宋家算什么?不过是个豪绅罢了,不用怕他。”
李福满知道秦燕山身世不凡,儿子又救过他的命,的确也不用惧宋家,不过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惯了,总觉得得罪了人不好,无奈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他也不好说儿子什么。
李松来到桂青青面前,低声笑道:“我狠狠地揍了宋缺一顿,倒是便宜那个宋子桥…你放心,他们再不敢来了。”
桂青青点点头,宋子桥虽然不会来了,但是凭着桂青青对他的了解,他背后不知道会搞些什么动作,说不定李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弄的家破人亡,要按着桂青青的意思,最好不要跟宋子桥明着对上,可是现在她说什么都晚了…
大家虽然对这件事都议论纷纷,可是村里人谁也猜不透其中的秘密,李松带着宋缺单独去二叔家的院子谈事情,他就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事情始末,不想让桂青青成为人们的谈资…
热热闹闹的吃过了婚宴,秦燕山笑道:“大郎,你这里住宿不便,我要带着表妹先回县城了,明儿你就去县衙点卯了吧?到时候咱们再聚,别忘了带上弟妹,正好可以陪着我表妹说说话。”
李松看看家里这条件,也实在没有可供他们表兄妹住的地方,他便点头道:“好,今天我就不虚留你了,咱们明天见。”
因为李松的那张冷脸,村里人倒也没有什么人敢来闹洞房,桂花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儿有些奇怪,那个叫陈兰的贵小姐,居然对她一见如故似地,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就连那秦燕山,也不时的注意她,弄得她诚惶诚恐,也没顾得仔细问桂青青怎么回事,便告辞去了。
等客人都走了,李福满连忙问今天的事情缘由,李松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李福满气道:“这宋家真是欺人太甚!我儿打得好!打死那个龟孙子…”
桂青青说道:“爹,您以后不要出远门,免得那宋家报复。”
李福满点点头“我会小心的,这宋家真是不地道。行了,忙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爹也早点歇着。”
李松跟桂青青回了屋,说道:“青青你说,你今天是不是该罚?”
桂青青有些诧异“我做错了什么?”
“我不过是跟宋缺说几句话,你就吓得脸色发白,你对我没有信心?”
桂青青一把抱住了李松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脯上“大郎,对不起,当时我只是害怕…”
李松想起桂良夫妇的行径,倒也不怪她担心,他把桂青青抱起来放到床上,笑道:“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桂青青连忙点头,李松几下脱去自己的衣裳“睡了吧。”他嘴上说睡了,那神情分明带着浓浓的渴望,桂青青被他看得甚不自在,忙说道:“我去洗一洗,你先睡。”
桂青青洗漱完,想起昨晚上他那超强的欲望,她就有些害怕,磨磨蹭蹭来到床前,见李松正盯着她看,桂青青忙把布巾递了过去:“擦把脸吧!”
李松接过布巾胡乱擦了一把,目光又看向桂青青,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翻风味,青青就是好看,身材窈窕,脸蛋粉嫩粉嫩的,便是多少大家闺秀都比不上。
李松见她还不肯上床,便笑道:“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床抱你去。”
“别…”桂青青知道躲着是不行的,她没话找话的问道:“大郎,我昨晚就想问你一件事儿…”
“哦?什么事儿?”
“…你说那董秀才他的家在哪里?他的丈人家又在哪里?”
李松笑道:“今晚上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不要说这个。”
“可是你明天就要去县衙当差了,这案子你自己心里没有数怎么行?”
李松说道:“董秀才的家住在县城,他丈人家在柳家集…”
桂青青的眼睛顿时一亮“董秀才的妻子失踪那天,是不是天下雨来着?”
“好像是…你想起了什么?”
桂青青的确想起了一件事,那应该是在三年之后才发生的事儿,她虽然不记得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知道距离县城三里左右的岫玉庵,被人发现参与拐卖人口,那大殿里的佛像下面,居然就是一个地牢,当时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宋家的下人凑在一起都嘀咕这事儿…
她猜着董秀才妻子失踪的事儿,十有□跟这个岫玉庵脱不了关系,但是这事儿,怎么告诉他呢?桂青青稍微一琢磨,笑道:“大郎,董秀才的妻子回娘家,她若是路上遇雨,她会去哪里避雨?”
李松思量片刻道:“应该去岫玉庵!别的地方她一个女人不方便去。”
桂青青笑了笑:“我猜着也是,所以大郎明天至少应该去问一问岫玉庵的尼姑,说不定她们见过那董秀才的妻子…”
“可惜是尼姑庵,我一个大男人去着不方便,不如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吧。”
“好啊!”桂青青连忙答应。
李松笑道:“既然如此,还不上床等什么?你还想拖延到明天去?”
桂青青红了脸,她上床坐下,脱下外衫,李松一伸手拉开她颈后肚兜的系绳,桂青青的棉布肚兜瞬间滑落,桂青青“啊”的一声惊呼,再看她胸前束缚尽去,一对浑圆饱实的玉兔跳了出来,形状姣好,光泽动人,膨大的乳·蒂挺如熟透欲裂的紫红色葡萄。
李松一见,顿时口干舌燥,合身便将那具诱人的娇躯压住了…
新宅子
因田地已经种完了,家里暂时没有什么农活,桂青青早上起来给公爹连午饭也准备好了,夫妇二人又一同进城。
李福满只道桂青青是去陪着陈兰,连声说应该的,人家远道是客,大老远的来了让客人住客栈已经很失礼了,得了闲总应该我陪陪人家,他看见儿子媳妇相携走远,琴瑟和谐的样子,高兴的合不拢嘴,看来明年就能抱上长孙了。
李松把桂青青送到客栈,便急匆匆去县衙点卯,昨晚上秦燕山便拜访了马县令,曾提到李松准备应他之约来做捕快,今天马县令见李松果真来了,很高兴,他心中也打着小算盘,即便李松破不了这个案子,让秦燕山欠他一个人情,也是值得的,马县令当即便让李松做了捕快班头。
李松领了腰牌,又见了手下的几个衙役,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着要请新上司吃酒,其实他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在里头,为了这个案子,所有的捕快都或轻或重挨了板子,这会儿他们都觉得这个傻大个自讨苦吃,现在做捕快班头,这不是摆明了来承担责任的嘛!所以谁也没有对县令大人的任命有什么不满。
这些衙役的小心思,李松也能猜出几分,他原本还想着带两个手下一起去岫玉庵,毕竟若是真的发现点什么,也好把功劳分出去一些,免得他独占了功劳惹人眼红,可是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虚情假意的,他又熄了这心思,跟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李松便出了县衙,却在门口正遇上前几天奉县令大人之命去找他的杜小埔。
杜小埔略知李松的根底,见了李松的面,他笑呵呵的问道:“恭喜李捕头今天走马上任,你这是哪里去?”
李松笑道:“既然领了差事,总要去查查…你现在忙不忙?若是不忙,就陪我走一遭…”
杜小埔正想结交李松而苦于没有机会,见李松邀他,当即便答应了,二人先奔客栈。
在客栈门口,正碰到秦燕山带着桂青青和陈兰出来,他一见到李松便笑道:“我们正要去找你,可巧你就来了,走走,我带你去一处地方看看。”
李松笑道:“我可正要去办案,也想请你一块去呢!”因为秦燕山带了四五个家仆,都是些会拳脚的好手,李松的意思若是有需要,他们可以帮上忙,若是无事,就当是陪着秦燕山去郊游一趟,毕竟岫玉庵周围的风景还不错。
秦燕山说道:“办案的事儿不急,反正案子已经拖了这些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回头我就跟你去就是。”
杜小埔对秦燕山印象深刻,连县令大人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他想不记住都难,自然无不应从。
秦燕山让下人腾出两匹马给李松和杜小埔,他们几个骑着高头大马,陈兰则拉着桂青青坐上了马车,桂青青笑道:“你们表兄妹到底要带着我们去哪里?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陈兰笑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对了桂姐姐,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就怕你觉得我唐突。”
桂青青笑道:“我知道你性子爽利,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我怎会怪你?”
“那我可就问了,昨天我见到了姐姐的家人,觉得有些奇怪,姐姐和桂花姐姐是同母所生,你们俩为什么长得不像啊?”
桂青青笑道:“当然是我长得像我娘,姐姐她…”
陈兰见桂青青不肯说下去,便探话道:“女儿长得像父亲的多得是,不过我昨天也看到了姐姐的父亲,怎么看都觉得桂花姐和你父亲也不太像…”
桂青青猜测这是陈兰打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在试探她,桂青青心里不由叹息了一声,想当年姐姐小时候,不但爹爹不喜欢,就是娘见了她也厌弃,桂青青也听到过风言风语,说母亲当年嫁给父亲七个多月,就生了桂花,只是关于娘的过往种种到底如何,桂青青真的说不清,再说父亲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桂花不是他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