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说道:“皇阿玛住在养心殿,你跟我来!”
走出几步,弘昼忽的说道:“朵朵,你…你真的是鬼吗?”
“你猜!”
“我猜你不是鬼,我听见了你的脚步声。”
钱朵朵笑道:“鬼难道就不能有脚步声吗?你应该读过《列异传》中的《宋定伯捉鬼》的故事吧?我是新鬼,当然会有脚步声,这有什么奇怪?或者你应该往我身上唾一口唾沫,看看我会不会变成一只羊,说不定你还能牵到集市上去卖钱呢!”
弘昼笑道:“朵朵,你总是喜欢哄我,我还不知道你?你最怕脏了,我若是唾你,哪里还配做你的朋友?再说了,我堂堂一个皇子,也不差那一千五百文钱…”
钱朵朵听了,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新书[原文]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有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执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
[译文]南阳宋定伯年轻的时候,夜里行走遇见了鬼。宋定伯问他是谁,鬼说:“我是鬼。”鬼问道:“你又是谁?”宋定伯欺骗他,说:“我也是鬼。”鬼问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宋定伯回答说:“我想到宛县的集市上去。”鬼说:“我也想到宛县的集市上去。”于是一起前往。
走了几里路,鬼说:“步行太缓慢,两人可以交替的背着,怎么样?”宋定伯说:“很好。”鬼就先背宋定伯走了几里路。鬼说:“您太重了,也许不是鬼吧?”宋定伯说:“我是新鬼,所以身体重了。”宋定伯于是又背鬼,鬼一点重量都没有。他们像这样两次三次轮着背。宋定伯又说:“我是新鬼,不知道鬼害怕什么?”鬼回答说:“只是不喜欢人的唾沫。”于是一起走。在路上遇到了河水,宋定伯让鬼先渡过去,听听,完全没有声音。宋定伯自己渡过去,水哗啦啦地发出声响。鬼又说:“为什么有声音?”宋定伯说:“我是刚刚死变鬼,不熟悉鬼渡水的缘故罢了,不要对我感到奇怪。”
快要走到宛县的集市了,宋定伯就把鬼背在肩上,迅速捉住他。鬼大声呼叫,声音“咋咋”的样子,要求放开让他下来,宋定伯不再听从他。宋定伯一直到宛县的集市上才将鬼放下在地上,鬼变成了一只羊,宋定伯就把它卖掉。宋定伯担心它有变化,朝鬼身上吐唾沫。卖掉得到一千五百文钱,于是离开了宛县的集市。
《宋定伯捉鬼》先见于《列异传》(该书作“宋定伯”),个别词句有异,但内容完全相同,可见这个故事流传之久。
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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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一日不见,皇上憔悴了不少,他一看见钱朵朵,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抱住她“朵朵,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还活着…这就好,这就好,我就猜你会没事的…”
皇上竟然说“我”了!钱朵朵还从来没看到过这样失态的皇上,他的真情流露让钱朵朵很感动,不等皇上问,钱朵朵便仔细的说了说今天的事儿,当然,该隐瞒的秘密还是不能说,比如说她的随身庄园。
皇上听了钱朵朵的话,也没有多问,他现在知道了,只要朵朵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至于朵朵含糊其辞的说到她躲过了皇后的谋杀,皇上也并不想多问,他相信朵朵是仙人的弟子,有一点神通也没有什么稀奇,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纯妃,但是没见到朵朵之前,他自然还是非常担心,以至于前半夜根本没怎么睡,现在朵朵回来了,皇上也放了心,拥着钱朵朵便躺下了,睡梦中也不肯撒手。
喜公公喊皇上早朝的时候,皇上难得的说道:“朕今天不早朝了。”
两个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经此一事儿,皇上和钱朵朵都知道了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感情自然增进了不少,两个人一起用了早膳,皇上说道:“纯妃,眼看着天慢慢凉了,以后你就搬到养心殿来住,好不好?杏花春馆那边,冬天肯定会很冷。”
钱朵朵可不想住在养心殿,皇宫里的所有女人都盯着这个地方,谁知道这次皇后对她出手,下次会是谁出手呢?钱朵朵笑道:“皇上,我还是喜欢杏花春馆,觉得那里才是我的家…”
皇上握了握钱朵朵的手“好吧,那朕就陪你住杏花春馆。”
皇上金口玉言,他说了陪钱朵朵住圆明园,便真的没有食言,钱朵朵回到家之后,就把坠儿、怜儿母子从随身庄园里放出来,皇上虽然没有问过钱朵朵,但是却把侍候朵朵的三人叫去好一番询问,自此以后,他对钱朵朵越发宠爱有加。
是年九月,年羹尧下刑部狱。十一月,年贵妃病重,晋皇贵妃,结果次日就去世了;十二月,年羹尧被雍正帝削官夺爵,列大罪九十二条,于雍正四年赐自尽。到了雍正五年八月初六,弘时也早逝,然后就是皇后去世。几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倒是钱朵朵和雍正皇上的感情越来越深。
光阴荏苒,转眼就到了雍正十年的冬天,这天傍晚,钱朵朵正慵懒的坐在书案旁翻看一本《聊斋志异》,怜儿说道:“主子,这本书你都看了多少遍了,怎么还看啊?”
钱朵朵说道:“你懂什么,这《聊斋志异》里,虽然表面上看着是写的狐仙鬼怪,荒诞不经,细细的品位,其实写的就是这蝇营狗苟的世界,里面是道不尽的辛酸和世态炎凉,多读一读,才能品位出来人生的况味…”
皇上一进门,正好听见钱朵朵这话,他遂笑道:“听纯妃这么一说,这蒲松龄也成了哲学家了。”
钱朵朵赶忙站起来,她边帮着皇上脱了外面的大氅,边说道:“皇上,臣妾要恭喜你呀!又添了一个孙子。”
弘历和弘昼几年前相继大婚,两个人现在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皇上“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钱朵朵见他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皇上?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儿,”皇上说道:“用晚膳吧,朕可有些饿了。”
二人用过了晚膳,若是往常,皇上还会看一会儿奏折,他今天却说道:“朵朵,服侍朕洗澡吧。”
钱朵朵见他的眼睛晶亮,脸有些潮红,整个人好像处于兴奋和期待中,钱朵朵就知道他没想好事,便说道:“皇上,我这几天懒得很,不如让喜公公服侍你吧。”
皇上一皱眉“不成!朕要你服侍。”他说着,抱起钱朵朵就走,钱朵朵窝在他的怀中,心中有些许无奈,也有些许兴奋和期待,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脏的撞击声,还有他身上散发的男性体息,让钱朵朵有些迷醉。
都说婚姻到了“七年之痒”,新婚的新鲜感没有了,情感的“疲惫”或厌倦会使婚姻进入了“瓶颈”,最终导致两个人感情的终结。而皇上和钱朵朵好像没有这个问题。
来到浴室,皇上先把钱朵朵放在塌上,他自己几下脱去了衣裳,皇上的身材还是以前那样好,钱朵朵笑眯眯的看着皇上脱得光光,看着他那健硕的身体,她忍不住问道:“皇上,你的相貌十几年都没有变,就没有人说什么吗?怡亲王现在看起来都像你兄长似地,朝臣们眼睛可不瞎…”
“现在不说这个。”皇上说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朕的身体这么好,却不能让你怀孕呢?朕一直想着让你给朕生一个孩子。”他边说着,边把钱朵朵头发上的首饰一件件的拿下来,钱朵朵的满头青丝顿时披泄而出,泄满玉枕,看见她娇躯横陈,那慵懒的媚态,其动人处远非言语所能表达,皇上的眼神又幽深了几分,他伸手就开始给钱朵朵脱衣裳。
钱朵朵笑道:“我自己来吧。皇上连孙子都有了,还在意我生不生孩子做什么?”
皇上不说话,帮着钱朵朵脱下外衫,直到里面只剩下一个胸罩,下面是一个小小的裤头,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眼波如水,樱唇半张吐出芳兰之气,让皇上心中一阵悸动,他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中,溢满了柔情“朵朵,朕觉得,也许今晚上朕能给你一个孩子。”
钱朵朵诧异道:“皇上,你又喝御医开的药了?”
皇上不答,他低下头去,轻轻地把自己的脸贴在钱朵朵的脸上,将自己的唇覆在钱朵朵的眼眸上,那薄唇在她的眼皮上轻轻一吻,他低低地,喃喃地说道:“朵朵,给朕生个儿子吧,朕想要你生的孩子…”他说着,一路湿吻而下,他的吻从她的眼睛处,转向她的琼鼻、小嘴、下巴,再转向锁骨,一直到了她的胸,然后在白馒头上的两颗红樱桃上流连了好久…
钱朵朵被皇上吻得呼吸急促起来,她忙说道:“皇上,你等等,你不是说要臣妾帮着你洗澡吗?”
“朕想吃完了你再洗。”皇上笑呵呵的说道:“别告诉朕你不想。”他说着,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二人呼吸相容,肌肤相闻,钱朵朵分明感受到了他□那个大家伙热乎乎的在自己的双腿间,正要寻机而进,钱朵朵忍着羞意,轻轻把他朝旁边推了推。
“皇上,臣妾有一件事儿没跟你说…”
皇上毫不客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
钱朵朵生怕皇上太生猛,他每次都折腾的人家欲仙欲死的,万一出点事…她急忙道:“不!不行,一定要现在说。”
皇上说道:“说吧,什么事儿?难道你想到上面?”钱朵朵红了脸,伸手就要掐他的腰间,她的手刚伸出,便一把被皇上抓住了,他抓着她的小手,说道:“真是没规矩。”他的眼睛对上钱朵朵的一脸的控诉,却又低笑起来,他的笑声愉悦、轻松。
皇上这般轻松愉悦的时候,可是不多的,钱朵朵一怔之下,刚刚的恼意全消。她的脸贴在皇上的胸膛,低声说道:“皇上,臣妾的葵水有四十多天没来了。”
“什么?!真的?你有喜了?”
钱朵朵说道:“我自己也摸了脉了,可是没摸出什么,因为做不得准,所以就没跟皇上说。”
皇上一听这话,顿时“性”致就退了,他一跃而起,抓过榻上的一床锦被给钱朵朵盖上,然后自己披上睡衣,大踏步走出浴室,在门口就喊道:“来人,赶紧去宣御医。”
喜公公不明所以,问道:“皇上,您不舒服?”
皇上满脸喜意“朕没有不舒服,是纯妃不舒服,快去吧!越快越好!”
喜公公答应着,边走边满脸狐疑,既然纯妃娘娘不舒服,皇上怎么还好像很高兴啊?
皇上回转来,也不张罗洗澡了,他抱起钱朵朵就回到了寝室,两个人在大床上躺下,皇上那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钱朵朵的小腹,嘴里喃喃道:“这里有朕的儿子。”
钱朵朵笑道:“还做不得准呢?再说了,也许是女儿呢?难道女儿皇上就不喜欢了?”
皇上的亲生女儿只有一个长到了成年,不过也早早的去世了…他说道:“女儿也好,那就下一胎再生儿子。”
钱朵朵这会儿忽然有些后悔,若是一会儿御医说自己没怀孕,那皇上岂不是会很失落?唉,刚才就不应该说…
没一会儿御医来到了,他确认钱朵朵真的是怀孕了,皇上激动的紧紧地搂着她,怎么也不肯放开。
接下来的日子,钱朵朵开始了养胎的生活,好在这个孩子没怎么折腾她,时间在安静平和中流逝,转眼,春暖花开了,这一天皇上又招来御医给钱朵朵把脉,确定了钱朵朵肚子里的是一个男孩,皇上越发的高兴了,他颁下旨意,封皇二十四弟允祕为诚亲王,皇四子弘历为宝亲王,皇五子弘昼和亲王,贝勒弘春为泰郡王…
到了雍正十一年六月,钱朵朵要临盆了,这时候,整个的圆明园都陷入一种紧张和期待中,皇上站在寝室外的一棵芙蓉树下,一动不动,他的右手食指,正一下又一下的在粗糙的树皮上轻击着。
沉闷中,怡亲王上前给他见礼他都没听见,喜公公说道:“皇上,怡亲王到了。”
皇上半天一动未动,喜公公又稍稍提高了声音说道:“皇上,怡亲王到了。”
皇上依然一动不动,喜公公又大声通禀了一声,皇上神情一凛,缓缓地回过头来,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薄唇抿得有点紧,见是十三弟还在地上跪着,他忙道:“怡亲王快起,何事儿要奏?”
怡亲王说道:“果亲王允礼已经到了西宁,他的折子到了,臣弟知道皇上关心□喇嘛驻藏的事儿,所以赶紧把折子送来了。”
皇上说道:“朕现在心乱如麻,哪有什么心思看这个…你说纯妃怎么这么久还没生出孩子来?朕现在真是后悔,不应该让她生孩子…”
怡亲王想笑不敢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四哥这样子,怡亲王憋了半晌方道:“皇上,您散了早朝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时辰,女人生孩子哪有这么快的?况且纯妃娘娘这还是头一胎,生的慢一点很正常,不会有事儿的。”
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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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着寝室里纯妃的喊叫声,心中没来由的感到害怕,他知道女人生孩子乃是生死大关,万一朵朵因为生孩子有了什么危险离他而去,眼前这满目的风光,这大好的万里河山,这高高在上的皇位,对自己又有什么意味?如果朵朵不在了,剩下他一个人,又有什么意味?
以前皇上也不是没有做过父亲,这样的担心害怕、惶惑不安,却是第一次体验,皇上再一次感受到朵朵对于自己的重要,一瞬间他在想着,便是有人让他拿这个皇位来换取朵朵的安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不过,这事儿他不会说出来,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他堂堂一国之君,如果说出这样的话来,会被天下所有的男人鄙视…
在煎熬中,皇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隐约听到了一声孩子的啼哭,怡亲王忙碰了碰他,提醒道:“皇上,娘娘生了!”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向门口奔去,怡亲王一见,赶忙也跟上,怡亲王也想知道娘娘生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皇上这么宠爱纯妃娘娘,她若是生了男孩,皇上会不会改变储位的人选?要知道,这几年皇上祭天都是派弘历去完成的,这也明确的告诉了所有的朝臣,弘历就是他选择的储君,而朝中所有的大臣,也基本上都猜出来皇上的正大光明匾后的诏书里写的的谁。若是现在纯妃生了男孩,弘历的储位会不会不稳?最起来朝堂上那些老家伙都会心里有嘀咕…
皇上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小禄子率先出来了“恭喜皇上,里面传出话来了,纯妃娘娘生的是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皇上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只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也顾不得搭理身边的兄弟,他急匆匆的冲进产房,众人都觉得皇上进产房不妥,却谁也不敢阻止。
产房里一股子血腥味儿,只见钱朵朵面色苍白的躺着,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看见皇上进来了,微笑道:“我没事儿,皇上安心吧。看看我们的孩子——”
皇上这才注意到纯妃的臂弯里搂着一个粉嫩的小东西,虽然刚出生,却也看出那是一个极美的孩子,并不像别的孩子出生那样活脱脱像个小猴子,他甚至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皇上一看就笑了,心中软软的,他在床边上坐下,伸手摸了摸钱朵朵的脸颊,又低下头,薄唇在她的额心上印上一吻,他那雄厚的声音在钱朵朵的耳边响起“朵朵,担心死我了,以后不要再生孩子了,我受不了。”
皇上的语调很是温柔,他这人平素在外人面前总是威严的、冰冷的、即便在钱朵朵面前,多数时候也总是淡淡的,似这般温柔耳语、甜蜜以对的时候极少极少,因此,他这话一出,钱朵朵整个人都醉了,她只觉得心中塞得满满的,都是那个叫做“幸福”的词语。
次日,皇上给孩子赐名弘曕,同时颁布圣旨,晋封钱朵朵为皇贵妃。
自从乌喇那拉氏去世,皇上的后位一直空着,本来这次皇上有意封钱朵朵为皇后,可是考虑到一旦她成了皇后,弘瞻就是嫡子,那可就把他们母子放到了风口浪尖上了,所以皇上思虑再三,纯妃就成了纯皇贵妃。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钱朵朵常常想,到底是史书弄错了呢?还是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呢?弘瞻的额娘不是应该是谦妃吗?莫非本来是钱妃被人记录成了谦妃?那也不对,很少有人叫自己钱妃的,毕竟自己以前的封号是纯妃…
反正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些年皇上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也许就因为这个,那个原本的谦妃根本没有机会进宫了吧?事已至此,钱朵朵也不去费那个脑筋。
转眼弘瞻已经两周岁了,还是特别喜欢粘着朵朵的。这是一个春日的下午,小弘瞻握着母亲的衣角,眨也不眨地看着那树下正舞着木剑的钱升,钱升今年七岁,是钱海的次子,皇上特意安排他来做弘瞻的伴读。
其实弘瞻一个奶娃娃,需要什么伴读啊!都是钱朵朵想念哥哥一家人了,闲着就叨咕,皇上考虑到钱海的长子已经十五岁,算是成年男子了,住在圆明园不合适,便召了钱海的次子来。
此时的钱海,已经官居山东巡抚,位高权重,他也特别希望儿子能在京城多结识一些人脉,对将来有说不尽的好处,所以他巴不得把儿子送来,这儿子可就成了他和皇上之间的纽带。可是这个钱升根本不喜文,偏偏对武学非常感兴趣,钱朵朵当然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特意让小禄子教钱升武功,已经学了小一年多了,武功倒是大有长进,小禄子也说他很有学武的天分,因此教的也上心。
杏花春馆的周围,满树杏花盛开,一眼望去,宛如花海,一片粉红,微风吹过,落英缤纷,若是有文人墨客在此,看着那在空中飘落的花瓣,定当吟诗一首…
七岁的钱升木剑挥舞,衣袂飘飞,钱朵朵满脸笑意,都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大侠梦,钱朵朵对于那种能高来高去、逍遥江湖的大侠一直心向往之,觉得若是把小侄子培养成这样的大侠,有他保护着儿子,自己岂不是一世无忧了?嗯,这杏树林里还缺一个小亭子,亭子的对联就写“杏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声按玉箫。”
钱朵朵的思绪跨越的快,她由杏花又想到了桃花,又想到曾经住在桃花坞的弘历,她的心便有些沉甸甸的,弘历对弘瞻的防范,她焉能不知?
弘历的心思钱朵朵也猜测得到,就算弘瞻年纪小,现在对弘历构不成威胁,但是皇上现在身体健壮的如同年轻人,纯妃娘娘又是如此得宠,他一定会担心他自己会像康熙朝的废太子胤礽那般倒霉…
弘瞻伸出藕节似地小手说道:“额娘,抱抱,抱抱。”
钱朵朵低下头来,伸手把儿子抱在怀中,这般抱着粉嫩嫩的、软乎乎的儿子,钱朵朵心情大好,她在儿子的胳膊上捏了捏,看见他那白胖胖的小手,每个关节处都有一个小窝,钱朵朵忍不住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立马一个牙印现了出来,弘瞻胖胖的小手挥了挥,“哇”地一声啕啕大哭起来,弘瞻刚一哭,几个脚步声迅速地传来,坠儿、怜儿转眼间跑过来了,她们围在钱朵朵和弘瞻身边,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钱朵朵,又心疼地看着弘瞻,然后又看向钱朵朵。
对上她们的眼神,不知怎么地,钱朵朵居然有点心虚,她嘿嘿一笑,睁大眼说道:“小孩子嘛,哭一哭怕什么?我是喜欢他…”
怜儿说道:“娘娘,还是奴婢抱着五阿哥好了。”她伸手要从钱朵朵怀里抱走弘瞻,弘瞻却死活不肯,就赖在额娘的怀里抽抽噎噎,鼻涕眼泪都落到了钱朵朵的衣襟上,坠儿忙掏出手帕给他擦。
钱朵朵自豪的笑道:“看见了吧!到底额娘的肚子没有白疼!”她说着,亲了亲弘瞻的脸蛋。
钱升早在弘瞻哭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看着,此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姑总是这样,一天不知道要咬弘瞻几次,就没见过这样“宠爱”孩子的人!可是弘瞻偏偏就是粘着额娘。
钱升“嗖”地一声,他的木剑刺向一朵飞洒而来的杏花花瓣,可是这一剑用力过猛,只听见“砰”地一声,他手中的木剑重重地撞上了杏树,顿时无数杏花花瓣飘然旋转落下…
众人听见声音全都向他看去,只见金灿灿的太阳光芒中,钱升凌空飞起,在他的身周,无数的花瓣雨,这一刻,白色的衣裳,粉红的杏花,周围蜂围蝶阵,燕语莺啼,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这一切组成了一副美轮美奂、无法言喻的生动图景,钱朵朵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处在仙境…
弘瞻顿时停下了哭泣,虽然是小小的孩童,他也知道此刻很美,无论是这景还是这人,他看了看自己的表哥,好像心向往之,他的泪痕还没有干,便对钱朵朵说道:“额娘,我要跟表哥学武。”
钱朵朵忍不住诧异了,半晌说道:“你这孩子…你知道学武是怎么回事儿吗?”
“…就和表哥一样…”
钱朵朵看向杏树下的钱升,心道,将来让弘瞻习武也不错,不求他的武功有多高,最起码当做锻炼身体也很不错,只是皇上未必肯答应…
正在这时,看见小禄子带着一个人转过一棵杏树出现在眼前,钱朵朵忙喊道:“升儿,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钱升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父亲,他忙扔下手中的木剑,急忙跑过去,喊道:“阿玛!”他好久没看到父亲了,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此刻见到父亲,他的眼睛里顿时溢满了泪水。
钱海拉过儿子的手,看着长得高了不少的儿子,他也不敢多说话,还是先拜见娘娘要紧,虽然妹妹向来不挑剔这些俗礼,但是她身边的人无一不是皇上的心腹,若是自己一个疏忽,那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是大不敬。
父子二人一起来到钱朵朵跟前行礼,“外臣钱海叩见皇贵妃娘娘。”
“哥哥,快起来。哪有那么多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钱朵朵赶紧把哥哥拉起来,对身边站着的弘瞻说道:“弘瞻,这位要叫舅舅,快给舅舅行礼。”
弘瞻虽然小,这些礼节也被教过,他是皇子阿哥,身份尊贵,也不用给舅舅磕头,只规规矩矩的给钱海行了个普通的打千礼,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舅舅好!抱!”
都说娘亲舅大,钱海一看外甥愿意跟他亲近,顿时喜上眉梢,他抱起弘瞻在旁边的石桌旁坐了,逗弄了他一回,钱朵朵眼看着弘瞻一个劲儿的揉眼睛,显然是困了,便把弘瞻接过来哄着,旁边的怜儿赶紧帮着盖上小被子,片刻功夫,孩子就沉沉睡去,坠儿赶紧接过来,把他送到房间里睡觉。
钱朵朵这才问道:“哥哥,你去见过皇上了?这次述职能在京呆多久?皇上封了你什么官?”
“臣刚刚觐见过皇上,还是山东巡抚…升儿,你跟着去看看表弟,阿玛有话跟你姑姑说。”
钱升恋恋不舍的不想走,钱朵朵笑道:“快去吧,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一会儿等你阿玛走的时候,你可以跟着他一起去驿馆看看你额娘和哥哥。”
钱升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就跑了。钱海看了看钱朵朵身边的小禄子和怜儿,钱朵朵说道:“哥哥想说什么就说吧,他们都是我的心腹,有话你就说,没关系的。”其实这也是避嫌的意思。
钱海迟疑了一下,说道:“娘娘,臣这次一到京城,就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他说着,又看了看钱朵朵身边的两个人。
“风言风语?”钱朵朵心一沉,问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你的妲己转世,迷惑了皇上…还有…反正说的很难听…娘娘,你现在是皇贵妃,皇上对你宠爱有加,臣很高兴,不过现在这种情形,你不可不上心…臣觉得,不如你给皇上主持一次选秀吧,只要多给皇上选几个美人,说不定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钱朵朵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做给自己的丈夫找女人那样的傻子,到底是谁要破坏她的声誉呢?弘历?这倒是大有可能,谁叫自己挡了他的路呢!除了他,钱朵朵还真想不到别人。不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跟皇上谈谈,现在已经的雍正十二年了…
钱海见妹妹不肯听从自己的主意,干着急也没有办法,两个人话了一会儿家常,钱海这才带着儿子一起告退。
是夜,钱朵朵依偎在皇上的怀里,喃喃的说起哥哥今天的话,皇上沉默了半天,他现在对政务还真是厌倦了,所为难的,不过是因为弘历还年轻,历练不够,莫非朕对朵朵母子的好让他多心了?弘瞻还太小,自己可等不及他长大再把江山交给他,再说就是朵朵自己,也不止一次的说过想要离开这里,皇上知道,若不是因为他,朵朵早就江湖逍遥去了,现在朝里一切都还稳妥,尤其有怡亲王帮助相帮,弘历应该没有问题…
钱朵朵见皇上不语,追问道:“皇上怎么不说话?你说若是这谣言越来越盛怎么办?”
皇上轻抚着她的后背,问道:“朵朵,你哥哥就没跟你说些别的?”
钱朵朵诧异道:“别的?还有什么别的?”
皇上笑道:“他的嘴倒是紧,是这样,朕让他秘密在蓬莱建一座山庄…你以前不是跟朕说过,最向往蓬莱仙境的美景…”
钱朵朵一听,脸上又惊又喜“皇上,你是打算带着臣妾到蓬莱隐居吗?”
见皇上微笑着点点头,钱朵朵欢喜道:“太好了!”她忘情的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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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二年的春天很快来到了,蓬莱岛那如烟似雾的蒙蒙细雨,淅淅沥沥下着,飘在叶子上,不时有几声布谷鸟的呼唤,从远远近近的树上、空中传来,带着青草味的微风阵阵。
化名钱老爷的爱新觉罗·胤禛坐在厅堂里看书,旁边钱朵朵正抱着刚刚八个月大小儿子弘蓬,小家伙长得肥白可爱,因为相貌特别的像胤禛,所以他的父亲非常喜欢这个出生在蓬莱的小儿子…
弘瞻已经六岁了,本来父亲答应今天带他和表哥出海去捕鱼,谁知道天上竟然飘起了雨,这鱼就捕不成了,弘瞻不甘心,在他的心里,下雨并不影响捕鱼,都是父亲说话不算数。他心中虽然觉得委屈,可是又不敢跟父亲说,便扯着母亲的衣襟问道:“额娘,儿子明明看到海上有那渔翁披着蓑衣捕鱼,为什么人家可以,咱们就不行?”
钱朵朵笑道:“因为那渔翁等着把鱼卖了买米,你爹爹又不等着买米下锅,当然不急着去冒雨捕鱼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夫人,你这么说可不对了,那不是因为你也要去,我是怕你淋了雨会生病…”
钱朵朵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娇气呢!春雨中穿着蓑衣垂钓,很有意境,不如咱们就去?”
胤禛说道:“好,既然答应了儿子,去也无妨,不过时间可不能太久,弘蓬离开你太久怕是会哭闹。”
钱朵朵听丈夫这么说,便把怀里的弘蓬放到胤禛的怀里,说道:“我去换一件衣裳,你给弘蓬把把尿。”
胤禛扔下书本,笨手笨脚的把小儿子的衣物脱了,突然间,他发现小儿子的小**朝空中一竖,只见“嗖”地一声,一道黄亮黄亮的液体直冲冲地灌向他的脸!
喜公公、禄公公包括钱升,都赶紧低下头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他们抿着嘴忍着笑,目光老实地落在地面上,谁也没有看向自家老爷。
只有弘瞻喊道:“娘,快来呀!弟弟尿了爹爹了!”
钱朵朵赶紧跑过来看,只见胤禛满脸尿水,他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缓缓伸出袖子,慢腾腾地拭着脸,钱朵朵忍不住呵呵的笑…
《全文完》番外·四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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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见朵朵的时候,她还只有七岁,小丫头弯弯的柳眉,泉水般纯净的大眼睛,周围镶着一圈乌黑浓密的长睫毛,长得跟福晋死去的小侄女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小丫头说她是仙人的弟子,能变出桃子来,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信,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事儿?这小丫头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可是当我亲眼看见她手中莫名其妙出现了桃子时,我真是惊呆了,世间真的有仙人!而我幸运的得到了他的弟子!真是天佑我也!我虽然不得皇阿玛和额娘的喜爱,老天却是待我不薄!
乌喇那拉氏想收养她,我自然无可无不可,福晋的那点小心思,我当然明白,不过是想着给弘历或者给弘昼做福晋,皇家子女,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无所谓。
朵朵虽然年纪小,但是她的言行往往出人意表,弄出了香皂,高压锅,爆米花…
这些虽然可以赚来大把的银子,但是都属于奇淫巧计,我觉得算不得什么,让我对她刮目相看的还是她在邬思道跟前说的那些话,说什么“对于当政者来说,第一步应该做是让治下的人们懂得礼法规定,也就是‘正名’,不至于让百姓因不知法而犯法。第二步,就是让百姓们都能懂得仁义理智的深层含义,人人都成为一个知行合一的圣贤,所以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所以孔老夫子还说‘有教无类’…”
这话可不像一个小孩子能说出来的,是谁教他的?就连钱海都不知道这些,看来那个她口中的神仙真的存在,她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绘画,就连弘昼那个淘小子经过她的点拨,也对画画感兴趣起来,我派人去她的家乡调查,这才发现,朵朵真的很小的时候就与众不同,可是那些愚民竟然说她是妖孽…
朵朵一天天长大了,她跟别的女子完全不同,满人家的女孩,都知道将来有可能跃入龙门,所以小时候家族都着力培养,几乎各个都是淑女,不说一个模子出来也差不多,那样的女子大清朝随处可见,可是钱朵朵不一样,她眼睛眨动间透出狡黠的光,眼睛一眨就一个主意,我想,这也是我真正喜欢上她的原因吧?
乌喇那拉氏知道了我的心思,她的言语里暗示将来可以把朵朵给我,但是她要好好的教导朵朵,我心中琢磨,如果你调教好了朵朵,那朵朵也就不是朵朵了,我还会喜欢她吗?果然,没过多久乌喇那拉氏就放弃了她的计划。
皇阿玛竟然也看好了朵朵,看他那意思是要把朵朵配给弘历,虽然没有明说,也让我妒火中烧,而朵朵那样子,似乎跟弘昼更交好,一时间我竟然吃起儿子的醋来,我若是晚生几十年就好了,可是那样,皇位也与我无缘了…
在热河,皇阿玛还是有意无意的把弘历和朵朵往一块儿凑合,虽然我已经隐晦的告诉钮钴禄氏我喜欢朵朵,她也应该提醒过弘历,但是我的心就是不舒服,而朵朵——我对她越好,她就越躲着,竟然提出要去菏泽,我很生气,本不想答应,却不想皇阿玛竟然准备给她也弘历举办一场生日宴,谁知道皇阿玛会不会在这生日宴上乱点鸳鸯谱?
无奈之下我只得准了朵朵去菏泽,不过我提出让她侍寝,没想到她竟然痛痛快快答应了,我也很高兴,只要她的身子是我的了,她的心自然也就会放在我的身上了,女人都在意她的第一个男人,如此就再也不怕她有什么三心二意…她的身材发育的那么好,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前凸|后翘,熟的不能再熟了,那饱满的酥胸、白皙的肌肤、身上那诱人香味儿,无不诱惑着我,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在我的身下娇吟,我心里就忍不住的兴奋,这一刻,我把兄弟们的虎视眈眈都忘记了…
朵朵就是一匹野马,征服她才有成就感,她是不同的,李氏的风情、武氏的善解人意、年氏的貌美如花…她们都不能带给我征服的快感,是的,我要征服朵朵,无论还是心灵…
没想到等我清醒过来,竟然是赤身|的躺在树屋里,朵朵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努力想昨晚的情形,感觉好像和朵朵成就了好事儿,可是我又记不真切,明明昨夜没喝过多少酒,怎么就会醉的一塌糊涂?看着白手帕上的一点嫣红,我更加确认,一定是朵朵搞的鬼,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胆大包天的钱朵朵!竟然敢给我下药!真后悔当初让她跟着邬思道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一边打马追赶朵朵,一边心中发狠,追上她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把她就地正法!可是一见到她,我的所有怒气都消散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朵朵不是吗?如果她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我又怎么会喜欢她?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的跟了我,那又有什么意思?我的女人多得是,不喜欢多一个行尸走肉…
这一年的冬天,如朵朵预言的那样,皇阿玛果然殡天了,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登上九五之尊,即便如此,额娘的刁难,兄弟的无理,朝内朝外的波涛暗涌,让我有些心力憔悴,做一个兢兢业业的皇帝太难了,好在菏泽的朵朵身边,会时不时的传来一些让我开心的消息,对于朝政,朵朵也会点拨几句,针砭时弊她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而且时时料事先机…
转眼三年的孝期过去,终于可以纳朵朵为妃了!从小禄子汇报的情况看,朵朵平日的言论,很是反感男人三妻四妾,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我当然不能容忍,但是朵朵是仙人的弟子,她有这个资格…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天天给乌喇那拉氏请安,也罢,那就让她住圆明园吧!我把杏花春馆修葺成她在山东宅邸的模样,她见了一准会高兴,我也扩建了圆明园,这里将是我跟朵朵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没想到一直贤惠的乌喇那拉氏竟然一反常态,她竟敢派人截杀朵朵!我知道了这一切,怒火填膺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如果朵朵再出现什么意外,就让乌喇那拉全族给朵朵陪葬!
本来以为皇后从此应该全面的维护朵朵,因为朵朵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她的整个家族,哪知道她竟然弄了个假的朵朵来糊弄我!看到那个“朵朵”和弘历相拥而卧,我气得昏了头了,幸好小禄子点醒了我…
当我看到冷宫的大火,想到我的朵朵生死不知,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我从来不知道朵朵对于我竟然如此重要,我原本以为所在意的不过是朵朵仙人弟子的身份,现在我知道了,不是那样的!我爱的是朵朵本身,跟身份地位无关!
那个夜晚我伤心欲绝,觉得没有了朵朵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好在朵朵又笑语嫣然的出现在我面前。也许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厌倦了做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吧?可是弘历还小,于是我一直在等他能独领朝政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就带着朵朵归隐。
没想到弘瞻出生不久,京里就开始有传言,说什么朵朵是妲己之类的昏话,我派人去查,结果一无所获,这真的是弘历弄出来的吗?他急着想要坐这把龙椅了吗?也许是我对弘瞻的疼爱让他感到危机了吧?不过,我倒是乐见其成,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毕竟一个没有心机、手段的人,做不来皇上!其实有时候我心中还暗自猜测,会不会是朵朵自己散布的谣言?说不定她在圆明园呆腻了,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不管是谁干的,我都打算归隐了,因为现在连年风调雨顺,国库丰盈,朝廷安稳,我走的也安心…
冬天我们乘船去江南,夏天就住在蓬莱岛,这里的风景很美,真是神仙眷属一样的生活,京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些弘历的消息,没想到他的后宫竟然也封了一位纯妃!这个臭小子,竟然还对朵朵念念不忘!哼!当初他做阿哥的时候,就寻了一个长相颇似朵朵的女子在身边,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竟然明目张胆,若是他在跟前,我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算了算了,我现在的脾气比原先好多了,一个名号而已,我还是看得开,远处,蔚蓝的海水波光闪闪,点点风帆,近处的海滩上,三个孩子正跟妻子在一起用沙子堆城堡,不时传来欢呼声…
这样的生活真是比当皇上舒服多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身上,晒的我昏昏欲睡,干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好了!都是朵朵,非得让我把身上的皮肤晒成麦色,麦色的皮肤难道就那么好?青天白日的让我脱得光光…若是倒退十几年,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不过朵朵说了,若是真的晒成了麦色,晚上随我要什么样的姿势她都配合…
不行不行,一想起这个□竟然开始发胀…猛然听见小女儿的哭声,不用看我就知道肯定又是朵朵干的好事儿!果然,弘蓬喊道:“爹爹,娘咬了妹妹了!”
我睁眼一看,小女儿正一边哭着一边蹒跚的往这边走呢!这应该又是找我替她报仇了…唉,傻孩子,你爹爹这一辈子都栽在了你娘的手里,哪有能力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