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推门进来,皇后娘娘说道:“把这个村姑绑到柱子上去!”

钱朵朵当即笑道:“皇后娘娘,你以为能抓到我吗?”她说着,一闪身就进了随身庄园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钱朵朵悄悄的向外观看,只见皇后和两个嬷嬷都有些惊惶,皇后说道:“她肯定是施了隐身术了,你们快把门关上仔细搜查!”

这么大的佛堂,她们搜查了半天也没有钱朵朵的身影,便有些垂头丧气,皇后的脸上也显得惊疑不定,钱朵朵难道真的会法术?这可不太妙…

钱朵朵在随身庄园里,脑子一直没闲着,皇上会怎么处置自己的那个替身?为了能吃到仙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向皇后所说的那样,先把“纯妃”打入冷宫,接下来自己的这个替身应该是自杀吧?要不然早晚得在皇上面前露馅…

钱朵朵看时候差不多了,便闪身出了随身庄园,她最主要的是担心着急坠儿和怜儿的安危,皇后一看钱朵朵出现了,顿时大喜,钱朵朵笑道:“皇后娘娘,你真的以为你能奈何我吗?若是这时候我出现在重华宫皇上的面前,你说皇上会怎么样?那时候皇后一切努力都应该功亏一篑了,等待你的也肯定没有好下场…”

皇后有些色厉内荏,“钱朵朵…你待怎样?”因为钱朵朵说的是事实,皇后当即有些心虚。

钱朵朵很淡定的说道:“皇后娘娘,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一心求仙,根本无意嫁人,可是皇上下诏,臣妾自然不敢不尊,皇后娘娘今天此举,也算是替我解决了一道难题,咱们不如坐下来谈谈条件,如何?”

皇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她琢磨着钱朵朵居然会法术,自己对她无计可施,倒也不妨听听她的条件,便说道:“你说吧!”

钱朵朵说道:“皇后去救下坠儿、怜儿还有怜儿的娘,我呢就带着她们江湖逍遥去,皇后以后也不准为难我的兄长,咱们从此是陌路,互不相干,如何?”

皇后满脸喜色“此话当真?”

钱朵朵怕她不信,当即说道:“我钱朵朵在此立誓,此生再不踏进京城半步,如违此言,天打雷劈。”这誓言钱朵朵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古人都信,只要皇后信了就好。

果然,皇后爽快的说道:“好!本宫答应了,事不宜迟,你在这里等着!本宫现在就去救人。”她急急忙忙的走了,那两个嬷嬷却一直守在门口。

钱朵朵也知道这事儿迟则生变,她又如何能够安心?皇后若是去得晚了,怜儿、坠儿自然也就没命了,或者皇后醒过神来,开始怀疑她的能力,事情也不可为…

钱朵朵在佛堂里不停的转圈,心里把皇后诅咒了千百遍,决不能轻易饶了皇后,应该狠狠的报复她才是!对!她不是喜欢烧香拜佛吗?这次自己就让她拜个够!

钱朵朵把随身庄园中自己制作的檀香拿出来,跟皇后用的檀香一比较,皇后的习惯果然还是没有变,既然如此,就让她用一用自己这加了“料”的檀香好了!相信就算是菩萨真的显灵,也不会怪自己!

钱朵朵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她刚把皇后佛堂中檀香全都换掉,就听见佛堂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冷宫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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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御书房内,笔墨纸砚乃至汝窑瓷片遍地都是,一片狼藉,龙书案后坐着的皇上,此刻面色阴沉,脸上好像能滴出水来。

喜公公见惯了皇上发脾气的人,这会儿都有些胆颤了,这次皇上的火发的可有些大,喜公公刚让小太监收拾一下地面,就听见皇上的怒吼“滚!都滚出去!”

御书房里执役的几个太监、宫女,如遇大赦一般心中狂喜,敛声敛气的退出去,几个人才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实在是御书房的气压太低,刚才呼吸不畅有些缺氧。

刚刚奉命从御书房“滚”出来的喜公公,站在书房外,看见身边的几个人瑟缩着脖子苦着脸,好像生怕皇上的怒火燃烧到门外似地,他不由得火道:“看看你们都什么表情?像死了老子娘似地!都精神点,今天都小心侍候着!否则死的就不是老子娘,而是你们自己了!”

正说着,就见怡亲王正急匆匆往这边来,喜公公赶忙迎上去“奴才见过怡亲王。”

怡亲王说道:“今儿好奇怪,喜公公怎么不在书房里侍候,跑到门口站班来了?莫非御书房里还有别人觐见?”

喜公公低声说道:“怡亲王,这会儿皇上火大呢!这不,把奴才们都撵出来了。”

怡亲王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儿了?”

皇家的辛秘事儿,小喜子半句也不敢多说,虽然面对的是当朝最举足轻重的怡亲王,他也知道纯妃娘娘曾经给怡亲王治好了病,算是对怡亲王有恩的,但是纯妃娘娘这次犯下的错儿太大了,便是有怡亲王的面子,皇上怕是轻易也不肯饶恕她的。真没想到纯妃娘娘居然为了要个孩儿,把春药下给了四阿哥,这种事儿皇上如何能容忍?这种丑事皇上肯定是不愿意怡亲王知道的,喜公公忙说道:“王爷,皇上刚刚大发雷霆…奴才劝您,若是没有紧要的事儿,还是以后再觐见的好。”

怡亲王见喜公公不肯多说,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在宫廷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已经变成人精一样了,也不便多问,皇家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怡亲王想了想,今天的事儿也不是很急,再说天色也晚了,干脆以后再说。

看着怡亲王走远了,喜公公这才说道:“刚才咱家让人去看禄公公,是谁去的?人回来了没有?”

一个小太监上前禀道:“回喜公公,刚才是小的去的。看守禄公公的人死活不准小的看,小的还是抬出了公公的名字,那帮看守才准了。”

喜公公气道:“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快讲禄公公说了什么没有!”

“是是…禄公公只让小的告诉喜公公,说纯妃娘娘的香味儿有些不对。”

喜公公有些愣神“‘纯妃娘娘的香味儿不对’?什么香味儿不对?”

小太监自己也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想起来禄公公的另一句话,忙说道:“禄公公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只要喜公公在皇上面前提一句,皇上一准就能明白了。”

喜公公有些头疼,这会儿去见皇上?那纯粹是老鼠给猫拜年——嫌命长了。不过他也知道皇上最在意的就是纯妃娘娘了,要不然也不会发这样大的火,若是能救下纯妃娘娘,岂不是连小禄子也能一起救下?这一举两得的事儿还是做得的…

喜公公仗着胆子来到御书房门口,他侧耳倾听,御书房里居然半点动静也没有,那至少说明皇上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了,他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说道:“皇上,奴才有重要的事儿回禀。”

就听见御书房里一声吼“滚进来!装模作样做什么!”

喜公公一听这话,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推门进了御书房,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刚才奴才派人去看了小禄子,想仔细的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哪知道小禄子说,关押在冷宫的纯妃娘娘,她…”

皇上一听纯妃的名字,不由得心一疼,他咬了咬牙,头上的青筋蹦了几蹦,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她怎么了?”

“小禄子说冷宫里的纯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儿不对…”

“香味儿?”雍正皇上的心悚然而惊!对呀,朵朵身上的香味儿是她独有的,任何香粉都替代不了,自己当时气昏了头了没注意,小禄子却是一直在纯妃身边侍候的,他武功好,嗅觉也灵敏…这个狗奴才,既然早就发现了,怎么到现在才说?!他浑然忘了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小禄子关押的事儿了。

皇上大声喊道:“快!朕马上去冷宫!小喜子,赶紧安排人盯住储秀宫,注意皇后的举动,若有异常,马上回报!”

喜公公连声答应,他急急忙忙安排人去监视储秀宫,紧跟在皇上身后奔着冷宫就来了,哪知道刚走到御花园,就见冷宫那个方向浓烟滚滚,显然是走水了。

皇上一边向冷宫跑,一边心中悔恨的无以复加,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呀!等到他赶到冷宫,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纵有御林军参与救火,也已经大势已去。

这时候皇上全都明白了,他这个一国之君竟然上了当!是谁?是谁要害他的纯妃?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皇后的脸,朵朵最后去的储秀宫,难道真的是她?上一次的事儿她还没接受教训吗?皇上咬牙切齿的想,不管是谁,任何敢害朵朵的人,都得去死!皇上悲恸的念叨着“朵朵”的名字,他只觉得心口一疼,竟然昏厥了过去…

皇上清醒过来,只见他正坐在御撵上,太监们正抬着他往养心殿去,喜公公见皇上醒来了,忙问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奴才已经命人宣御医了。”

皇上说道:“朕没事儿。马上摆驾储秀宫!”

“皇上,您的身体——”

皇上冷冷的说道:“摆驾储秀宫!”

储秀宫的的佛堂门一开,坠儿和怜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佛堂中的钱朵朵,“娘娘!”两个人直奔着钱朵朵去了,一左一右拉住钱朵朵的胳膊问道:“娘娘,您怎么会在这儿?冷宫里那个人…”

怜儿的娘宋氏这会儿正懵头懵脑的,她在圆明园正拿着破抹布到处擦灰呢,就一下子晕倒了,哪知道醒过来就跑到这儿来了,若不是看到了女儿,她还以为被人绑架了!再看到皇后,她就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钱朵朵看到宋氏还在发傻,忙说道:“宋嬷嬷过来。”

宋氏赶忙过来给钱朵朵见礼,紧要关头,钱朵朵只是摆了摆手,她看向门口的皇后,这会儿乌喇那拉皇后正看着钱朵朵,嘴里说道:“本宫已经履行诺言了,纯妃娘娘,还需要本宫把你送出紫禁城吗?”

如果钱朵朵说一个“是”字,那么皇后不介意马上派人把钱朵朵身边这几个下人抓起来当做人质,也好要挟钱朵朵就范,皇后看得出来钱朵朵是个重情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要保着她身边的人了!钱朵朵当然想到了这一层,她虽然也为怎么逃出紫禁城而苦恼,但是却不能让皇后看出来,否则将功亏一篑。

钱朵朵淡淡笑道:“这么点小事儿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不过本宫还有一点要提醒皇后,若是本宫的兄长有个什么一差二错,那么乌喇那拉府上,也一定鸡犬不留!”她脸上虽然带着笑,这话说的却是冷冰冰硬邦邦。

皇后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再一看,佛堂里已然没有了那主仆四个的身影!纯妃娘娘她…她竟然有能力带走三个人!皇后正愣怔间,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嬷嬷急急忙忙来到跟前,皇后怒道:“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那个嬷嬷倒也不惧,她大声说道:“禀皇后娘娘,皇上驾到!咱们储秀宫…被皇上派人包围了。”

皇后一听,好悬没晕过去,今天这事儿办的这事儿的确有些操之过急,火烧冷宫其实应该缓一缓才办,可是若不如此,怎么救得下坠儿和怜儿?最主要的是她没想到皇上居然没要赐死那两个丫头,她们侍候在假纯妃的身边,皇后就算想把她们弄走,也怕被人发现,若是用替身,急切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付之一炬皇上才查无可查,她哪知道误打误撞间居然走了一步巧棋,要不然那个假的纯妃,现在已经露馅了…

赖嬷嬷急忙扶住皇后,她自己心里也打鼓,看起来今天的事儿难以善终了,怎么办?当初可没想到纯妃娘娘能有那么大的法术,要不然早点投靠她就好了。

赖嬷嬷战战兢兢的扶着皇后娘娘迎驾,只见皇上铁青着脸问道:“皇后,纯妃呢!把她交出了朕放你一条生路!”

皇后的心“突”的一颤,皇上难道知道了什么吗?不!不可能!现在纯妃娘娘已经带着她的人走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出了北京城了,皇上再也找不到了!只要皇上没有拿到证据,他就没法给自己治罪!上次皇上不是也放了自己一码吗?

皇后稳了稳心神,说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纯妃娘娘不是已经被皇上打入冷宫了吗?臣妾听说冷宫走了水,正要去看看,可巧皇上就来了。”

“哼!”皇上一想起冷宫的大火,心中越发的恼怒了,朕才是紫禁城的主子,今天竟然被人摆了一道!看来若是不好好整治整治,很多人都忘了本了!他冷冷的对身边的小喜子说道:“让人把储秀宫仔仔细细地搜一遍。”

“喳。”小喜子答应着去了。

皇后有些不安,毕竟惹恼了皇上不是好玩的事儿,不过她倒也没有怕,毕竟钱朵朵已经离开了,就算皇上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见皇后面色不变,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难道纯妃真的不在储秀宫吗?或者是她已经把朵朵给害了?皇上不敢往下想,他只期盼着能找到钱朵朵,此刻的他好后悔,不该冷落了朵朵那么久,他还以为以后会一直跟朵朵天长地久,自然不在乎两个人相处时候的朝朝暮暮,哪知道如今会天涯永隔?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可惜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却说躲在随身庄园中的钱朵朵,正在接受怜儿、坠儿的询问,倒是宋嬷嬷楞呵呵的看着钱朵朵,问道:“娘娘,您…您是神仙吗?”

钱朵朵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是淡淡的说道:“现在开始,再也没有纯妃娘娘这个人了,以后称呼我‘夫人’就行。宋嬷嬷,我午饭还没有吃呢,快去准备吧。”

钱朵朵这么一说,怜儿、坠儿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中午的那餐饭,只有宋嬷嬷吃过了。怜儿、坠儿早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有些神通,现在倒也不十分吃惊,只有宋嬷嬷心里有些兴奋,原来主子是神仙,这可太好了!不过一想到和女儿攒了半辈子的那些钱,居然全都在圆明园没带出来,那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宋嬷嬷有些肉疼,她一边做饭一边便撺掇着正烧火的女儿去问一问娘娘,什么时候回圆明园去…

钱朵朵正在仔细偷听随身庄园外面的动静,她听到有人搜查佛堂,心中暗喜,这说明皇上已经怀疑皇后了,要不然谁敢搜查皇后啊?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出去,揭发皇后的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一说,揭不揭发呢?

 

 

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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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朵自信便是皇上不对皇后出手,她留在佛堂里的檀香也足以在两年之内要了乌喇那拉皇后的命,但是她还是想看看皇上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若是皇上还对乌喇那拉氏手下留情,她钱朵朵一定要走得远远地,永远再也不回来…

不过,若是皇上处理的好,钱朵朵倒是愿意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其实,当钱朵朵听乌喇那拉氏说,皇上两个月没见她是因为一直在治病,当时钱朵朵听了心就有所触动,不过她还有些怀疑,皇上他真的为了自己能禁欲两个月吗?那些住在万字殿的美女,真的是皇上想故意让她吃醋的吗?钱朵朵还真没有这样的自信。

另外钱朵朵还琢磨着,如果她现在出了随身庄园,皇上见她没事儿,那么对皇后的处罚应该会轻很多,既然如此,何不让他重一点处罚乌喇那拉氏?钱朵朵剪下脖子上拴着玉佛的红线绳,把玉佛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玉佛还是当初皇上送给她的,现在把这玉佛扔到佛堂里,不知道皇上见了会怎么样?

钱朵朵往随身庄园外看了看,恰好看到小禄子进来了,钱朵朵这下放了心,小禄子是见过她戴着这玉佛的,玉佛到了他的手上,一定会被送到皇上那儿,说实话,现在的钱朵朵觉得皇后的能量好大,谁知道皇上身边的哪个人被皇后收买了啊?

钱朵朵把玉佛往小禄子身上一扔,小禄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暗器飞来了,不过没有暗器的劲风,他顺手就接住了,一看竟然是纯妃娘娘贴身佩戴的玉佛!小禄子惊讶的四处看,企图发现钱朵朵的身影,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小禄子找了一会儿没什么线索,便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个佛堂,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搜查。”他说着,赶紧拿了玉佛去见皇上,他现在刚刚被放出来,当然要好好表现。

皇上一看这玉佛,赶忙接过来,他手都轻颤了两下,看来朵朵是凶多吉少了,皇上冷冷的看了看皇后,说道:“朕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皇后看那玉佛,就知道是钱朵朵的首尾,她手脚发凉,生怕钱朵朵出现,不过现在没见到人,她还存在希望,皇后忙说道:“皇上,纯妃娘娘今天曾经来给臣妾请安,这玉佛掉到了储秀宫也不足为奇。”

“乌喇那拉氏!还敢狡辩!这拴玉佛的红线绳分明是利器割断的,若是没有危险,纯妃怎么会割断它?”皇上脑门上的青筋蹦了几蹦“来人啊!”

皇后一见皇上动了怒,她脸白了,腿软了,幸好身旁的两个嬷嬷搀扶住了她,只听皇上说道:“去把储秀宫所有的人都叫出来!有谁说出纯妃的下落,朕就饶了她的性命,否则储秀宫的所有人格杀勿论!”

钱朵朵自然不知道储秀宫发生的事儿,她这会儿正跟着坠儿、怜儿一起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今天又是惊又是吓,得多吃点好东西补一补,今天宋嬷嬷做的饭菜都是随身庄园中的东西,味道好极了,钱朵朵终于不用做贼一样偷偷往厨房放东西了。

吃完了饭,坠儿和怜儿再也忍耐不在,一人一句的开始问起事情的经过,钱朵朵也不隐瞒,把她所知道的都讲了一遍,怜儿和坠儿都暗自庆幸,今天可是在黄泉路上溜达了一回,若是没有娘娘出手,肯定小命不保,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心狠手辣,现在想一想就觉得后怕。

宋嬷嬷年岁大了,今天的事儿她没亲身经历,觉不出其中的凶险,她最关心的是能不能成仙得道,她忙问道:“娘娘,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仙境吗?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吧?这怎么还是白天啊?”

钱朵朵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总不能让这几个人一辈子呆在她的随身庄园里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她们觉察事实的真相,钱朵朵笑道:“有句话说得好,‘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既然一天相当于一年,这白天的时间当然要长一些了…你们困倦了就可以歇着,管它白天晚上呢!我也歇一会儿…”

钱朵朵这么一说,宋氏和坠儿、怜儿都以为这是在天上呢!难道天上就是这个样子?好像跟人间差不多嘛!即便如此,三个人也兴奋异常,人一兴奋也不觉得累,她们结伴到钱朵朵的随身庄园中四下去看,钱朵朵也不阻拦。

钱朵朵昨晚上被皇上折腾了半宿,白天又被皇后折腾了半天,区别在于一个折腾钱朵朵的,一个折腾钱朵朵的神经,这两样都让人受不了,钱朵朵这会儿精神松懈下来,还真是觉得疲倦的不行,反正储秀宫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钱朵朵就算想离开也没法子,还是先歇息好了再说吧,她赶紧找到自己原先的房间睡下了。

钱朵朵一觉醒来,先去看看那三个在她的庄园中旅行的人,一见她们都回来了,此刻正睡得香甜呢!钱朵朵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她听一听随身庄园外面的动静,难得的杳无声息,她便一闪身便出了庄园。

储秀宫的佛堂里一片黑暗,钱朵朵摸到佛堂门口,仔细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她悄悄的推开佛堂的门,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人把守,钱朵朵开心极了,她辨了辨方向,向储秀宫的大门走去。

边走钱朵朵边觉得奇怪,这储秀宫里,怎么见不到半个人影啊?难道都没有人值夜吗?她再也想不到,储秀宫上上下下百八十号人,已经全被皇上给杀了,偌大的储秀宫,现在只剩下皇后娘娘一个人了,她这会儿正蜷缩在凤床上哆嗦呢!

旧人死了,现在谁都知道皇后娘娘算是完了,那些管事太监马上就开始怠慢起来,这新添置的人手当然不会这么快到位,钱朵朵顺利的出了储秀宫,心里已经知道储秀宫发生了大事儿了,要不然,最起码储秀宫的宫门也应该有人把守吧?

皇上到底怎么处置皇后的?钱朵朵很欣喜,很好奇,她想马上找到皇上问一问,可惜这深更半夜的,钱朵朵根本不知道皇上住在哪儿,就算是知道,她对紫禁城也一点都不熟,想找个人问一问,却根本不见人影。

黑灯瞎火的,钱朵朵乱走一气,哪知道居然走到了冷宫附近,冷风中居然听见一个人在说话,钱朵朵大喜,赶忙跑过去,却见一个人正在烧纸,他边往火盆里添纸边絮絮叨叨的说道:“朵朵,都说人死后,三天之内魂魄是不散的,咱们是好朋友,你若是真的在,就原谅我吧!”

钱朵朵不由得诧异“弘昼,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弘昼乍然见到钱朵朵,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钱朵朵恶作剧的说道:“弘昼,你刚才还说咱们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我就不会害你,难道我的鬼魂你也害怕吗?”

弘昼缓过神来,仗着胆子说道:“朵朵,我当然不怕…不过,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难道聊斋上的故事都是真的?”

钱朵朵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见到我了吗?我刚才听你说,让我原谅你?”

弘昼说道:“对不起朵朵,上次我不应该去找你问热气球的事儿,我听说皇阿玛为了这个冷落你了两个月,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钱朵朵笑道:“那分明是你皇阿玛小心眼,关你什么事儿?我从来没放在心上。对了,弘历现在怎么样了?皇上没把他怎么样吧?”

“四哥还好,就是被皇阿玛给软禁起来了,过些日子就应该没事了…朵朵,你没有勾引四哥,对不对?都是皇后娘娘搞鬼,是不是?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等我见了皇阿玛,也好在他面前替你伸冤…”

钱朵朵觉得弘昼这孩子真是可爱呀!虽然这是深更半夜,难道自己就那么像鬼吗?钱朵朵也不解释,而是笑吟吟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弘历没事儿?对了,皇后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弘昼说道:“储秀宫的人全都被皇阿玛下令杀了,皇阿玛让皇后安心养病…以后后宫事物,都有熹妃娘娘管理…既然皇阿玛让熹妃娘娘管后宫,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升位份了,四哥当然没事儿了。”

钱朵朵听到皇上竟然把储秀宫的人全都杀了!她浑身一哆嗦,天哪!那是多少条人命啊!这…这也太残忍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钱朵朵心中一阵不安…

弘昼见钱朵朵愣神,忙问道:“怎么了朵朵?你是怪皇阿玛杀戮太重吗?其实这事儿也不全怪皇阿玛,我听说皇阿玛找到了你一直戴着的玉佛,他当着储秀宫所有人的面承诺,有谁说出你在哪儿,皇阿玛就饶了那人的性命,结果居然一个说的人都没有,皇阿玛见他的话没人听,恼羞成怒,就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钱朵朵心道,没想到皇后御下还真有一套,她既然能弄到蚂蝗蛊,也应该能弄到别的蛊毒,“蛊”这东西,听着就让人渗得慌,也许她身边的人都被她震慑住了吧?而不是她心腹的那帮人,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然说不出什么。

钱朵朵想东想西,弘昼忽然说道:“朵朵,你死了,我皇阿玛悲痛欲绝,不如你去看看他吧!”

钱朵朵眨了眨眼睛,忽的笑道:“弘昼,我本来也想去见见皇上的,可是他没有给我烧纸,我就算想见他,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