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越想越是懊恼,当时幸好小禄子武功不俗,而且见机得早,他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裹在了弘历的手上,然后扛着弘历飞跑…饶是如此,钱朵朵也知道弘历被蜇了几下子,他的那一双手,估计现在已经肿的像猪蹄了,这下子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记恨自己…
钱朵朵垂头丧气的,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对着那幅还差几笔没有画好的画发愣,怜儿也都不知道怎么劝慰,诺诺说道:“格格,您以前也被蜜蜂蜇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
坠儿道:“四少爷蜇的重了些…”
怜儿瞪了她一眼,说道:“格格,肯定没事儿的,你若是不放心,奴婢去打听打听好了。”
钱朵朵摇摇头,“不用,小禄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小禄子就从万壑松风殿回来了,钱朵朵忙问道:“怎么样?四表哥可请太医看过了?浑身伤了几处?太医怎么说的?”
“格格不用担心,”小禄子忙说道:“四少爷还好,出了两双手之外,身上被蜇的地方也就三两处…不过,这事儿把皇上也给惊动了,四少爷他说…他说…”
钱朵朵见他那难为情的样子,便知道弘历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她心中越发忐忑起来,今天这事儿的确是她不对,太莽撞了,就算是雍王爷来了,也肯定是心疼他儿子的…
钱朵朵虽然心虚,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也听不出来“小禄子,今天的事儿多亏了你,怜儿,一会儿给小禄子拿五十两银子,他今天的衣裳毁了,拿着银子再买一件衣裳…小禄子你不用顾忌,有什么话实话实说吧,四表哥到底怎么说的?”
“四少爷说了,他的一双手全都肿了,没法拿筷子吃饭…他听说格格亲自做的烤鹿肉非常好吃,今晚上想吃烤鹿肉…奴才走的时候,四少爷已经让人把鹿肉准备好了…”
钱朵朵一听弘历还张罗吃鹿肉,显然伤的不重,她的心也放下了,稍微一思量,钱朵朵又说道:“哼!四表哥是不是还说让我喂他吃肉呀?”
小禄子点点头,钱朵朵一听,心里倒是轻松起来,若是这样轻易就能揭过今天的事儿,她也没有意见,至于让她喂…哼!一会儿她就去请钮钴禄氏一起用晚膳…
哪知道小禄子接着说道:“四少爷说了,不能让钮钴禄氏格格知道他被蜜蜂蛰了,免得她担心。”
没想到他这么孝顺,钱朵朵却不由气闷了,这个弘历真是不是能看穿她想什么啊?
钱朵朵把弘历的画像耐着性子画完,这才拿着画像溜溜达达去万壑松风殿,却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没走,钱朵朵吓了一跳,赶忙给皇上行礼,康熙皇上眯着眼睛,他上下打量了钱朵朵几眼,问道:“朵朵,有一件事儿你需要好好解释解释,你去芍药园画画,怎么还随身带着蜂蜜,难道你很喜欢吃那个?”
钱朵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弘历笑道:“皇法码,朵朵妹妹年纪小,小女孩喜欢甜是东西也不奇怪…”
康熙皇上皱眉道:“弘历,朕准你说话了吗?”
弘历再不敢言语了,他也知道当时都是因为他那句话,钱朵朵并不是有意的,可是皇法码竟然不信,他看向钱朵朵的眼神就有些担心…
钱朵朵心里这个急呀,怎么办怎么办?这是皇上发现异常了?也是,谁闲着没事儿随身带着蜂蜜呀?皇上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不正常了!钱朵朵脑子转了几转,急中生智,她想起以前给小侄子讲过的一个故事,忙说道:“奴婢平时喜欢用蜂蜜做面膜,因此一直都备着蜂蜜,昨儿白天在马车上睡多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随便拿了一本诗集看,正巧看到李清照的那首《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奴婢由这首诗就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关于项羽的故事,说刘邦追杀项羽,考虑到他很可能从乌江逃走,便命人用蜂蜜在乌江边写了几个字,等到项羽逃到了乌江边,一看蚂蚁组成的几个大字‘项羽死于此’,项羽以为一切都是天意,就连蚂蚁都让他死,所以他便拔剑自刎了…奴婢因为想起了这个故事,心里好奇,不知道这蜂蜜是不是真的能招来蚂蚁,就想着也写几个字试一试,本来想着给四表哥画完像,就在芍药园里做一个试验…”
弘历一听就笑道:“你有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早说?咱们一进芍药园就应该先用蜂蜜写下字,等到你给我画完了画像,蚂蚁字就应该组成了!”
钱朵朵看了看康熙皇上,见他脸上有了笑模样,便嘟着嘴说道:“人家想写‘寿与天齐’几个字,不想让四表哥看呢!”
弘历看了看皇上,笑道:“皇法码,原来朵朵想假造‘祥瑞’哄您开心!”
钱朵朵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假造祥瑞,那罪名可不轻,她忙辩解道:“四表哥,什么叫‘假造祥瑞’啊?人家也没想得到什么好处,我一个女子,既不能升官,又不能发财,这次皇上肯让朵朵来热河,朵朵心里高兴呢,这次只是想让皇上也能开心…皇上,您不会怪朵朵吧?”
康熙皇上笑道:“好了,难为你有心,你的心意朕知道了!朕听弘历说,你做的烤鹿肉很好吃…”
钱朵朵笑道:“皇上放心好了,奴婢这就去先把鹿肉腌制上,等到晚上入味儿了,烤起来才好吃。对了四表哥,我给你带了点药膏来,以前我被蜜蜂蛰了的时候也用过,觉得还不错…”
康熙皇上笑问道:“你也被蜜蜂蜇过?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皇上的话,是王府里的邬先生养了几箱蜜蜂,用来治疗风湿痹症的,奴婢跟着他学医,顺便帮着他照料蜂箱,经常被蜜蜂蜇的,刚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像四表哥的手一样又红又肿的,不过,被蜜蜂多蜇几次之后,身体就有了抵抗力,红肿的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康熙皇上一听,大感兴趣,“你是说——蜜蜂可以治疗风湿痹症吗?”
钱朵朵便把邬思道怎么治疗他的腿上的风湿痹症简单的说了一遍,其实她这也是弱化弘历被蜜蜂蛰了的严重性,你看看人家邬先生,故意让蜜蜂蜇都没事儿;你看看我钱朵朵,一个弱女子也被蜜蜂蜇过…
忽悠完了祖孙二人,钱朵朵赶紧借口要腌制鹿肉,从祖孙二人的视线中消失,边做饭钱朵朵还想着弘历今天的表现,这小子还真是不错,知道替她说好话。
晚膳考虑到康熙皇上年岁大了牙口不好,钱朵朵用高压锅煮了腊八粥,把红枣洗干净去核,切成小丁,再把菱角、栗子用刀斩一个口子,煮熟去壳,取肉切成碎丁,然后把糯米、粳米、粟米、秫米、赤豆用清水淘洗干净,放入高压锅里,加上清水、红枣、粟子、菱角上火烧开,然后用小火慢慢熬煮,等待粥煮成时,加入红糖、桂花卤、玫瑰卤调拌均匀…
钱朵朵又偷偷地从随身庄园里弄出来一些菜替换下别的食材,以皇上的口味为主,精心准备了几样菜,至于烤鹿肉,皇上肯定是吃不了几口的…
钱朵朵拿出全身的本事儿,左右逢源,又当了一回“下人”,侍候着康熙皇上和弘历高高兴兴的用了晚膳,她这才算功德圆满。
康熙皇上很高兴,觉得钱朵朵真是“雅善歌辞,兼通音律,德言容功,四者咸备。”越看越觉得跟自己的孙子很相配;弘历却感觉到这次被蜜蜂蛰了很值个,眼看着钱朵朵像一个小媳妇似地不停的献殷勤,弘历就知道朵朵这显然是内疚了!他得意的想,自己以后只要和她保持着交情,关键时候一定会派上用场…
钱朵朵自然不知道这大小两个狐狸的想法,她侍候着二人用过了晚膳,自己却饿着肚子,疲惫的回到了金莲映日馆,一回来就看见钮钴禄氏在等着她,其实钮钴禄氏还是对儿子和钱朵朵的关系不放心,“朵朵,刚才我让人找你用晚膳,才知道你去了弘历那里…”
钱朵朵多少也能猜出些钮钴禄氏的心思,她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道:“可不是,没想到皇上也去了,也不是从哪儿听说我的厨艺好,我只好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了一餐饭,结果…您知道的,跟皇上一起用膳,我根本没吃饱…”
钮钴禄氏一听就放了心,原来皇上也在呀!她忙说道:“我让厨房再给你准备饭菜。”
钱朵朵笑道:“算了格格,我随便吃点糕点好了。也得好好洗个澡,觉得浑身都是油烟子味儿。”
大概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此后弘历倒也没有再难为钱朵朵,钱朵朵自然也不敢得罪他,康熙六十一年的春天匆匆过去,钱朵朵听闻那祖孙感情特别好,康熙皇上批阅奏章的时候,弘历就在旁边磨墨写字,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钮钴禄氏知道后高兴的合不拢嘴,钱朵朵自然也高兴,总算不用她来应付弘历了,她日日逍遥自在的生活,几乎要把京城的事儿忘了,哪知道忽然这一天接到了信儿,雍王爷要来热河了。
君子好逑
小禄子事无巨细的把钱朵朵的事儿都跟雍王爷讲了一遍,雍王爷虽然知道弘历和朵朵之间没什么,心里也不怎么舒服,等到他回到金莲映日馆,正看见钱朵朵在房前给兰花浇水,夕阳下,她那张凝脂般的笑脸上,仿佛闪着圣洁的光芒…
这一刻,雍王爷的心轻颤了一下,一丝柔情迸裂他心的硬壳,溢满了他的胸膛,他刚想喊一声朵朵,猛然间又醒悟过来,自己可不是毛头小伙子了,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容不得儿女情长,尤其这里不比雍王府,更不能跟圆明园比,这里的太监、宫女,谁知道都是谁的人?朵朵现在还是乌喇那拉氏家的养女,若是让人发现了自己喜欢她,可大为不妙,有话还是进屋说…
钱朵朵浇完了花,廊下鸟笼子里的那只八哥儿说道:“朵朵表妹,我要喝水!”
这八哥儿说话的口气,活脱脱的就是弘历,弘历心有机谋,他想着交好朵朵,知道朵朵喜欢会说话的鸟儿,而且知道以前弘昼曾经给朵朵买过一只鹦鹉,可是当时乌喇那拉氏喜欢,钱朵朵也只得把那鹦鹉借花献佛送给了乌喇那拉氏…所以现在弘历特意让人寻了这只八哥儿送给朵朵玩,他教会八哥儿的第一句话就是:朵朵表妹。
钱朵朵很喜欢这只会说话的八哥儿,因为八哥儿的寿命短,只能活十来年,钱朵朵担心它早早的死了,所以她一直用随身庄园里的水喂这八哥儿喝,没想到这八哥儿的嘴还挺好使,喝过了随身庄园里的水之后,坠儿和怜儿喂它普通水喝,它根本不屑一顾,所以八哥儿每次看到朵朵,都要喊上一声:“朵朵表妹,我要喝水!”
可是雍王爷不明所以,他一听八哥儿这话,以为弘历经常来,也是,钮钴禄氏在此,弘历怎么会不经常来?当时根本就打错了主意了!雍王爷脸上便冷了几分,却听见钱朵朵笑道:“你这只黑老鸹,一天到晚见了我就知道要吃要喝,却还叫我表妹,真是没规矩…”
八哥儿歪着脑袋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雍王爷心道:这《诗经》也是弘历教的吧?他用意何在?难道钮钴禄氏没跟他说?
钱朵朵笑道:“你反反复复就会这么几句,接下来呢?你若是能说出来,我给你喝酒。”这八哥儿都快成精了,它最喜欢喝朵朵随身庄园里的果酒。
八哥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我知道了,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钱朵朵一听,“咯咯”笑起来,“你这只扁毛畜生,就知道吃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给笼子里的八哥添水,猛然间看到雍王爷正冷冷的盯着她,钱朵朵的手一哆嗦,这水便洒了不少,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壶迎上来,心里却忐忑不已,看雍王爷那眼神,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自己最近老老实实的,可没做过什么错事儿,不会是王爷在皇上面前吃瘪了吧?
钱朵朵行了礼,嘴上说道:“王爷吉祥,钮钴禄格格知道您今天到热河,已经准备好晚膳了…”
“嗯。”雍王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在她身旁擦肩而过,径直去了金莲映日馆的正殿。
此刻,钮钴禄氏正在正殿布置,她因为份位低,自然不敢住到正殿来,便和钱朵朵分别住在东西配殿,这正殿一直空着,此时王爷来了,钮钴禄氏这才把正殿收拾出来给王爷住。
钱朵朵见王爷没有理睬她,先把自己最近的行为检讨了一遍,觉得没犯什么大错,王爷生气应该跟自己没关系,钱朵朵赶紧回自己住的西配殿,正殿她是不敢去的,免得被扫了台风尾,那可不划算。
钱朵朵刚坐下不一会儿,坠儿笑呵呵的回来了,“格格你看看,八哥儿的饲料奴婢做好了,这样行不行?”
八哥儿喜欢吃文火炒黄了的大米,然后趁热把搅匀的生鸡蛋液拌入米中,搅匀冷却后就成了一大块,喂八哥的时候掰开一小块,用手搓散了就可以喂八哥了。钱朵朵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道:“坠儿,先不急着喂八哥,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饭菜,拿回来咱们自己在屋子里用吧!对了,怜儿呢?怎么不见?”
“怜儿去浆洗房拿格格的衣裳去了,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格格,您以前不是一直跟钮钴禄格格一起用膳吗?今天怎么要单独用?”
钱朵朵笑道:“今天王爷回来了,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不对,嗯,是蜡烛…人家一家人久不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若是去了,王爷和格格肯定会说我是个没眼色的…”
坠儿疑惑的看了看钱朵朵,她从小禄子的口中隐约也知道了一些事儿,怎么格格还这么见外呢?转念一想,格格毕竟没有嫁给王爷呢,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坠儿转身就去了厨房。
却说金莲映日馆的正殿里,雍王爷看着战战兢兢的钮钴禄氏,冷冷的问道:“本王早就交待过你,让你照看朵朵,你是怎么照看的?就让她整日的跟弘历厮混?!嗯?”
钮钴禄氏一听,纵然这大殿里放了几盆冰,她也忍不住冒冷汗了“王爷,没有的事儿,弘历日日陪着皇上,很少来这里的…”
“很少来这里?那只八哥儿是怎么回事儿?听说他还送了朵朵一块端砚?朵朵很喜欢…本王怎么没见他对我这个阿玛孝顺过啊?”王爷说话的声音并不高,钮钴禄氏却仍然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威压。
钮钴禄氏暗暗叫苦,都是弘历这孩子不听话,早就跟他说不要跟朵朵走的太近,他偏偏不听…即便如此,钮钴禄氏仍然不忘了帮着儿子辩解:“王爷,不是这样的,那只八哥儿原本是弘历送给妾身的,因为妾身不喜欢,所以才转送给了朵朵玩,那块端砚也不是弘历送给朵朵的,是弘历跟朵朵打赌输掉的…”
“哼!”雍王爷忽然觉得自己跟钮钴禄氏说这些没意思,他眼睛向门外看了看,心里发恨,这个朵朵,小丫头竟敢不来!不就是刚才没理她吗?雍王爷吩咐钮钴禄氏道:“朵朵呢!让她过来!”
钮钴禄氏答应着,赶紧到门外吩咐笛儿去找钱朵朵,吩咐完了,她觉得王爷今天的火气特别大,还是距离他远点好,便站在殿门口磨磨蹭蹭不肯再进屋去,只要朵朵来了就好了。
钱朵朵正一个人吃着饭菜,一听雍王爷让她去,心里先打了一个突,她忙问道:“王爷叫我什么事儿?”
笛儿摇摇头“格格,王爷的事儿奴婢哪里知道啊!”
钱朵朵知道问错了人,她四下看了看,除了怜儿和坠儿在一旁侍候着,那个该死的小禄子根本不见人影,不会是他在王爷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了吧?那个死太监,自己可是基本上不用他做什么,而且还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若是还说自己的坏话,那可太无良了!转念一想,自己吃的喝的还不都是雍王府的份利?
钱朵朵对笛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换了衣裳就来。”
看着笛儿走了,钱朵朵接着吃饭,怜儿急道:“格格,王爷叫您…您怎么还不快点去啊?回头再吃吧?”
钱朵朵不理她,谁知道王爷找她要干嘛呀,说不定王爷一怒之下,她钱朵朵晚饭也没得吃呢!再说了,晚饭吃的太晚了对身体不好,当然要趁着现在吃饱喝足…其实钱朵朵边吃还边想着王爷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儿,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不应该出在她的身上,根据以往的经验,王爷别的毛病没有,只是往往喜欢迁怒于人…
钱朵朵来到大殿门口,钮钴禄氏赶紧赶紧冲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进去,而钮钴禄氏自己却三步并作两步,回她住的东侧殿去了。钱朵朵看着钮钴禄氏的背影消失,心里暗暗叫苦,钮钴禄氏都吓跑了,王爷找她要干什么呀?
钱朵朵进了大殿,只见雍王爷正在饮茶,这样大热的天,他喝着热茶,浑身上下穿的严谨,连一个纽襻都不曾打开…钱朵朵慢慢的来到他面前,见王爷兀自喝着茶,也不搭理她,钱朵朵便没话找话的问道:“王爷,钮钴禄格格今天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备了你喜欢的素菜,不如现在先用晚膳吧?然后也好舒舒服服洗个澡,王爷长途跋涉的赶了来,一定累了…”
雍王爷脑袋里灵光一闪,自己现在没有办法纳了朵朵,却可以想办法把她拴在身边…他把茶杯一放,和颜悦色的说道:“本王陪着皇上用过晚膳了…不过,洗澡这主意不错,钮钴禄氏已经让人预备好洗澡水了,就在隔壁,朵朵,你来服侍本王洗澡…”
钱朵朵一听,顿时傻眼了,她心中又羞又恼,王爷这是啥意思?他身边那么多人,干嘛要自己服侍?自己还不是他的什么人呢!他这算不算对自己的轻慢?钱朵朵忙说道:“王爷,这不合适,我不会…”
“怎么不合适啊朵朵?别忘了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雍王爷说着,眼睛里满是得意与狡黠。
情迷意乱
雍王爷说着,便开始自己解开衣裳扣子,眼看着他几下子脱下了衣裳,钱朵朵心慌慌的同时也感到炫目,雍王爷那白皙的肌肤闪动着光泽,身上一点赘肉也无,显然是经过长期锻炼的,他那匀称的身材活像一只充满了爆发力的豹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和力量,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钱朵朵一见雍王爷腮边那酒窝,仿佛内心深处的某一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她只觉得脑袋“哄”的一声响,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流动的都快了。
钱朵朵真是怀疑自己会不会流鼻血,难道自己的压抑的太久了?见到美男就动心?不过,雍王爷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啊。钱朵朵咽了一下口水,眼看着雍王爷开始解裤腰上的汗巾子,她吓得转身撒腿就跑…她这个医生,虽然利用职务之便无数次的看见过男人□的“利器”,但是这次可不一样,雍王爷□的“大家伙”那是看不得的,钱朵朵有一种感觉,觉得看了之后,雍王爷会让她负责的,她钱朵朵现在还没准备好,不想对一个男人负责呢!
钱朵朵刚跑出两步远,就被雍王爷拉住了,他那淡淡的檀香味儿顿时充斥着钱朵朵的鼻子,钱朵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雍王爷的嘴带着不容置疑,一下子吻住了钱朵朵的樱桃小嘴。
钱朵朵上次被雍王爷吻得舌头疼了两天,这次她吸取经验教训,咬紧牙关,决不能让雍王爷得逞,心里却暗暗吃惊,雍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先前明明还不理她,现在怎么又这样待她?
雍王爷赤|裸着上身,他身上那雄性气息让钱朵朵情迷意乱,她双手一用力,想着挣脱雍王爷的怀抱,哪知道一双手正按在雍王爷的胸前,心跳都猛然加速了几分。
雍王爷久攻不下,赶忙声东击西,钱朵朵一个不防,被雍王爷的一只大手袭向了她的胸前。于是钱朵朵不让雍王爷得逞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雍王爷恣意的把玩着钱朵朵坚|挺的椒乳,钱朵朵忍不住一声惊呼,可是她声音没发出来,雍王爷的舌头却趁虚而入,纠缠着朵朵的香舌,互相追逐着,缠绵着…
不得不说,钱朵朵久食随身庄园的东西,身材发育的还是不错,胸部已经颇具规模,雍王爷早就看着钱朵朵的身材很有料,一摸之下果然如此,雍王爷只觉得钱朵朵这身子、这容颜、这体香,处处都吸引自己,他已经想了多少个夜晚了,钱朵朵经常出现在他的绮梦里,朵朵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记得有一次夜里和朵朵缠绵,早上醒来他的胯间黏糊糊的…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了。如果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如果不是朵朵还小,他何至于这么辛苦?女人就是这样,只有先占有了她的身子,然后再慢慢的侵占她的心,到时候不怕她的心不拴在自己身上,要不然难免这丫头朝三暮四…
钱朵朵被雍王爷的一吻弄得七荤八素的,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这声音让雍王爷心中莫名一紧,原本就燥热的身体,此刻却是更加的燥热难受,就连钱朵朵自己,都严重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刚才那淫|荡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她的脸顿时绯红一片,王爷不会以为她是个坏女人吧?呸呸,自己怎么会有这念头?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意他的想法了?那是他这牛郎侍候的自己很舒服…
钱朵朵是舒服了,她浑然未觉自己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情场高手给解开了,等她猛然间觉得胸前发凉,已经有一只大手袭来,雍王爷只觉得朵朵那滑腻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发现钱朵朵的亵衣竟然与别的女人不一样,他好奇心起,钱朵朵只听见“咔吧”一声,她立刻就知道这个坏男人竟然扯坏了她做的文胸,那文胸的边是朵朵用了柳枝在火上烤弯、然后再插到文胸的边里面,每次洗的时候,她都要小心的把这柳枝拿出来,却不防被他弄坏了…
这还在其次,关键是雍王爷的大手开始伸进去之后,开始不停的蹂躏她胸前的一对“白馒头”,这次不是隔着衣裳,而是那一对椒乳直接被他抓在手里,那阵阵的触感,让朵朵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为之战栗!这也罢了,他上面居然还接着亲吻,而手上也不停,紧接着竟然开始挑逗“白馒头”上面的“红樱桃”,朵朵顿时气息也粗了,为什么以前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让她有这种感觉?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一直是一个处女不是?
钱朵朵一双手自觉的去围护她的“领地”,虽然她拼命的想拉住王爷那只不老实的咸猪手,不想让雍王爷再有进一步的举动,无奈她哪是雍王爷的对手?尤其是钱朵朵的小嘴,雍王爷就像发现她嘴里有蜜糖似的,吻起来没完没了,钱朵朵感觉雍王爷下面那个大家伙硬邦邦的抵在了她的小腹上,吓得钱朵朵不敢乱动,生怕擦枪走火,为了阻止雍王爷的举动,钱朵朵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张嘴就想咬他的舌头,哪知道她没来得及咬住,雍王爷居然放开了她的嘴,抱起她来一直奔着大床去了…
钱朵朵还没等回过神来,就直接被雍王爷放到了大床上,她的心怦怦乱跳,难道就这么把自己给了他?虽然钱朵朵的身体很想,但是理智告诉她,绝不可以这样,这是在古代,婚前的性行为只会让男人得了便宜心里还轻视你…钱朵朵忙说道:“王爷,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雍王爷毫不理会,他随即在钱朵朵的身边躺下了,双手拥住朵朵的腰身,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的朵朵,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嗯?”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说不出来的性感动听,让钱朵朵的身子都酥了一半儿,不对,主要是他的大手又肆无忌惮的抚上了朵朵的胸前,不停的肆虐,揉挤着她胸前的一对“馒头”…
钱朵朵的脸越发的红了,“王爷,你忘了,你上次说了,三年以后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