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说话也没有了以往的硬气,只是问道:“我找朵朵,她在吧?”
钱朵朵赶忙到门口去看,弘昼一见她,喜道:“朵朵,真的就只有你自己啊!我还以为是三哥骗我呢!你跟我来——”
小禄子忙说道:“五少爷,王爷说了,明珠格格哪儿也不准去…”

25、接二连三
25、接二连三
一顿丰盛的早膳,钱朵朵却怎么也吃得不香甜,被人软禁了,能吃得香甜才怪…
吃完了早膳,钱朵朵坐在书案前,她看见满桌子的公文,忍不住好奇心起,拿起一本来看,只见上面之乎者也,看了半天,钱朵朵连蒙带猜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叹了口气把公文放回去,一个大有作为的青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半文盲,让钱朵朵深受打击,她无精打采的开始写雍王爷留下的作业,要想不做半文盲,还要继续努力呀!
雍王爷的书法写得真好,钱朵朵照猫画虎,临摹了半天也不像那么回事,她不由得泄气,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弘时说话的声音“禄公公,我找明珠格格有点事儿。”
禄公公迟疑道:“三少爷,王爷有规定…”
“我知道,让明珠格格出来一下总行吧?我只是跟她说几句话就走。”
“行行,那没问题…”
钱朵朵不知道弘时想干嘛,刚才弘昼来,应该就是受了他的鼓动,她没等小禄子喊她,就出了门,弘时一见,喜道:“朵朵,你看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钱朵朵看他从身后的贴身小太监手里拎过食盒递过来,不由得诧异道:“三表哥,你这是——”
弘时笑道:“这是我额娘给你准备的一些糕点…”他又放低了声音说道:“还有…这大过年的,我额娘说,怕你手里没有银子花,先把你应该得的那份红利给你送来了,你好生收着吧!可别到处嚷嚷…”他说着转身就走了,只留下钱朵朵发傻,这大年初一的,分什么红利呀?再说了,她跟李侧福晋也没有什么交往,怎么就送糕点来了?真是莫名其妙的。
钱朵朵返回书房打开食盒,只见最上面一层放着一个红绸包,伸手一拿,里面哗啦啦响,钱朵朵赶忙打开来看,却是六个十两一个的元宝!这才几天的功夫,《射雕英雄传》就赚了六十两银子?不对,弘时说怕我过年银子不够花,提前给我…
钱朵朵又看了看食盒下面,两个碟子里装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小点心…她现在被雍王爷软禁在书房,李侧福晋居然还来巴结她,这是怎么个状况?真是让钱朵朵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钱朵朵想了想,还是不明所以,想不通的事儿,她也懒得用脑,把那包银子收到庄园里,至于那两样小点心,钱朵朵根本没拿出来,她又临摹了几张字,渐渐地自己觉得这字写的有点模样了,她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就见房门一响,居然是弘历进来了,钱朵朵放下笔,问道:“四表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让禄公公同意你进来?”
弘历笑道:“我让人把他引开了…朵朵,阿玛这是让你练字?”
“是啊。”钱朵朵眼珠转了转,想到今天真事儿透着奇怪,说不定弘历这小子知道点什么,钱朵朵忙问道:“四表哥,你坐。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王爷大年初一就罚我呀?”
弘历呵呵笑道:“你没想明白?”
钱朵朵摇了摇头“四表哥,我知道你最聪明了…还是你告诉我吧。”
弘历得意的说道:“告诉你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钱朵朵眼睛一瞪,小屁孩居然跟自己讲起条件来了!“哼!四表哥若是不告诉我呀,等一会儿王爷回来我就跟他说,都是你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所以皇上才叫我去的…”
弘历一听当即变色“朵朵,你可不要跟阿玛这么说——”
“想让我不说,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我为什么?”
弘历被人胁迫,显然不太高兴,他忸怩的说道:“朵朵,你昨天晚上趴在皇法码的腿上睡了半天觉,保和殿里的人都知道了,我猜可能阿玛是怕今天来府里的人都找你说话,所以才让你在书房呆着…”
钱朵朵恍然大悟,并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雍王爷怕露出破绽,想方设法把自己藏起来…这…这还有天理吗?自己不过是醉酒了睡了一觉而已,就好像一个大明星在路上被人偷拍,旁边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居然一下子被大明星带红了。大明星自然就是皇上,自己就是那路人…
弘历见朵朵没回过神,忙说道:“朵朵,咱们都是男…”他想起来朵朵不是男子汉,又改口说道:“咱们说话要算话,你不准告诉阿玛说我在皇法码面前说起你的…”
钱朵朵此刻才明白,弘历这小狐狸是怕自己说走嘴了,特意来叮嘱自己的。朵朵当然不想把弘历得罪的狠了,忙说道:“那当然,我若是想说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你放心吧四表哥!”
弘历听钱朵朵这么一说,心中的不舒服这才缓解,他忙说道:“你慢慢写吧,一会儿禄公公该回来了,我得走了。”
钱朵朵忙问道:“四表哥,你看见我哥哥了吗?你告诉他我没关系,等晚上得了空我就去看他。”
弘历笑道:“你哥哥一大早就去钱嬷嬷家了。告诉你吧…对了,胡蓝屏你认识吧?”
“当然认识了,就是钱姑姑的女儿嘛!四表哥怎么忽然说起她来了?她不是你身边的大丫鬟吗?”
弘历说道:“是钱嬷嬷相中了你哥哥,想把蓝屏配给她,特意求了我额娘…”也许是怕钱朵朵误会什么,他解释道:“我无意中听到了钱嬷嬷跟额娘说话…”
钱朵朵吃了一惊,蓝屏她是见过的,虽然长得很美,不过她和哥哥那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尽管这血缘关系并不近,不过医学表明,血缘关系越远,生出来的孩子越聪明,再说了,钱嬷嬷分明是福晋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嬷嬷,这事儿居然不跟福晋说,反而求到了钮钴禄氏跟前,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蓝屏是弘历的丫鬟,去留应该是钮钴禄氏说算?
钱朵朵被这关系绕的有些晕,弘历说道:“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我先走了…等阿玛回来,你就跟他保证,说你呆在钱海的院子里不乱走,阿玛一准不会让你在书房练字了。”
“哦哦。”钱朵朵连连点头答应,一直到弘历走了,她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这么倒霉,全都是因为弘历在康熙皇上面前多嘴,要不然她能变成明星旁边那路人吗?
钱朵朵写完了字,又跑到书架上找了两本闲书看,倒也没觉得寂寞,困了就在罗汉床上睡了一觉,直到下午的申时了雍王爷才回来,他看见钱朵朵睡得正香,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脸蛋,“你这丫头,怎么这就睡了?着凉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钱朵朵赶紧爬起来,把自己写好的字递到雍王爷面前。
雍王爷翻着看了看,倒也没有说什么,钱朵朵又把弘历教的话说了一遍,雍王爷嘱咐道:“也好,好久没跟你哥哥一起住了,这几天就在你哥哥那里住好了,去吧。”
“是。”钱朵朵如得了赦令一般,赶忙行了礼,一溜烟儿的出了书房去找钱海,她一进门就看见钱海脸上红通通的,“哥哥,你喝酒了?我听说钱姑姑想让你做她女婿?”
钱海忙说道:“朵朵,不要浑说!钱嬷嬷真是昏了头了!咱们现在这身份,婚事儿怎么自己做得主?我跟他们说父母的孝期还没满呢!不过,钱嬷嬷倒是说你那蹦爆米花的点子不错,她想着钱叔叔整日游手好闲的,想让钱叔叔做那个生意…朵朵,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点头了,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你不会生哥哥的气吧?”
钱朵朵笑道:“哥哥,看你说的,我原本让王爷做高压锅的时候,就想着钱叔叔没事情做,打算让他做这个的,是当时钱姑姑不愿意…现在她主动求咱们,那当然最好了。”听见妹妹这么说,钱海也就放了心。
钱朵朵在哥哥这里混了十来天,她做的香皂也皂化成功了,乌喇那拉氏用过之后直夸不错,她做主把这东西分给雍王爷的几个女人每人一块试用,钱朵朵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瞅着一个机会就让雍王爷签字,她虽然在王爷面前屡次吃亏,不过这样的大事儿,当然马虎不得。
雍王爷把钱朵朵的合同仔细的看了又看,忍不住对钱朵朵又高看了一眼,这合同写的,可以说滴水不漏啊!甚至合同后面还附带了销售办法,这办法可是闻所未闻的什么代理制度…
雍王爷的生意虽然一直有专人打理,却并不代表他对生意一窍不通,看了钱朵朵的办法,他赶紧找来手下人商议,觉得切实可行,雍王爷这次倒是没打折扣,当即就在钱朵朵草拟的合同签上了爱新觉罗·胤禛的大名。
金钱上有了保障,却并不等于钱朵朵就幸福了,一直等到过了正月十五,乌喇那拉氏的手段,终于让钱朵朵知道了什么叫水深火热。

26、阴谋诡计
26、阴谋诡计
乌喇那拉氏给钱朵朵请来的教古筝的师父,原本是宫里乐队的一位姓秦的乐师,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辈子没结过婚,为人不拘言笑,定好了每天上午教授钱朵朵学半个时辰的古筝,这样钱朵朵上午学习女红的时间就分出去一半儿学古筝了,钱朵朵也没有什么意见,对于她来说,这两样都不怎么感兴趣。
乌喇那拉氏派来看着钱朵朵学古筝的人,是她的心腹赖嬷嬷,这个人跟钱朵朵虽然没有太多交集,却也是很熟悉的,毕竟经常见面。
钱朵朵本来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乌喇那拉氏关心自己的学习进度而已,哪知道晚膳后,乌喇那拉氏就要检查钱朵朵的古筝,这也没有什么,钱朵朵就当练习了,她把当天师父教的都弹奏了一遍。
钱朵朵虽然是成年人的思维,接受能力比小孩子要强一些,但是毕竟第一次接触古筝,难免有错误的地方,却不曾想钱朵朵刚弹奏完,乌喇那拉氏手里捧着茶杯即说道:“朵朵,你弹错了六处地方…”
钱朵朵一愣,自己竟然错了那么多吗?她兀自有些不信,就听见坠儿喊道:“哎呦…赖嬷嬷,疼!您不要扎我…”
猛然听见坠儿的喊声,钱朵朵回头一看,就见赖嬷嬷正拉着自己旁边站着的坠儿,用针在她的胳膊上连扎了几下,冬季虽然身上穿的厚实,可也耐不住那么长的针扎呀!
钱朵朵怒道:“赖嬷嬷,你做什么?福晋还在跟前,你就敢撒野!”
坠儿一直胆子小,钱朵朵虽然不喜欢她的性格,可是坠儿跟在她身边的日子也不少了,两个人天天相伴,感情自然比别人深厚些,坠儿对钱朵朵照顾的也很周到,钱朵朵当然对坠儿也不错,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坠儿一份,这赖嬷嬷今天竟然当着朵朵的面就扎坠儿,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赖嬷嬷是乌喇那拉氏最信任的人之一,她以前对钱朵朵还是很客气的,今天此举却让人不明白了,钱朵朵求助的目光看向乌喇那拉氏,却见乌喇那拉氏头也不抬一下,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朵朵,这是我定下来的规矩…我知道你对坠儿不错,为了你以后能更好的练习古筝,从今以后,你每弹错一次,受惩罚的就是坠儿。”
钱朵朵愣怔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根本没听过呀!那针扎在坠儿的身上该有多疼啊?钱朵朵顾不得多想,忙说道:“福晋!朵朵知道您怕我学的不专心,所以才这么做…福晋,朵朵跟您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的学古筝,绝不偷懒耍滑…”
乌喇那拉氏毫不所动,她仪态高雅,不温不火的说道:“朵朵,既然你不偷懒耍滑,那罚不罚的还不一样?只要你弹奏的没有错,坠儿也就不用受罚…走吧赖嬷嬷,今儿忙了一天,也乏了…”
钱朵朵眼看着乌喇那拉氏的背影不见,越琢磨今天的事儿越是不对,乌喇那拉氏说自己弹错了六处,可是她竟然不说是哪里错了就走了,可见自己未必是真的弹错了,而是乌喇那拉氏想在自己面前立威!
意识到这一点,钱朵朵立刻想到,自己在皇上那里挂了名,在雍王爷眼里有价值,所以乌喇那拉氏纵然对自己不满了也不敢怎么样,只好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当然也不排除她还想着以后天天有桃子吃…
以往的乌喇那拉氏对自己不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一直粗枝大叶的钱朵朵楞呵呵的呆坐着,旁边是低声哭泣的坠儿,钱朵朵猛然想起自己从雍王爷那里顺来的药膏,赶紧拿了出来,她把坠儿的袖子撸起来一看,只见她雪白的胳膊上肌肤有一块又青又肿,还有一处针眼在冒血…
钱朵朵心中愧疚,都是自己连累了坠儿,不过若是出言安慰她,只会让坠儿越发惶恐,钱朵朵便也不说话,挖了一块药膏给坠儿抹上,坠儿忙的说道:“格格,奴婢自己来就行了。”
“坐下,”钱朵朵说道:“你老实点不准动!”
胆小的坠儿立刻就不动了,只是还不时的抽噎一下,钱朵朵她边给坠儿抹药,边暗骂赖嬷嬷心狠手辣,不过这事儿到底还是出于乌喇那拉氏的授意,钱朵朵又忍不住腹诽了乌喇那拉氏几句,都是她为人太坏了,要不然怎么会死了儿子呢!她一边骂一边琢磨着乌喇那拉氏此举到底是何意。
钱朵朵天生乐观的性子,自从进了雍王府,刚开始她还是谨小慎微,后来发现虽然行动不是十分自由,但是府里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所以钱朵朵一直顺风顺水的,竟然有些习惯了,行事儿也不如原先那么谨慎了,现在这么仔细一想,貌似自从除夕夜雍王爷抱了自己之后,从初一开始钱朵朵就一直躲在哥哥的院子里,过了初十回到漪澜苑,好像那时候乌喇那拉氏神情间就有些疏淡,只是钱朵朵自己没在意,是不是乌喇那拉氏误会了什么?自己一个小孩子,她不会是以为自己故意勾引了雍王爷吧?单单这么一想,钱朵朵自己都满头黑线…
不过钱朵朵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不知道哪儿出了毛病,她觉得很多事情都不能光看表面,别的不说,就说年侧福晋,身份够高了吧?娘家够强了吧?在雍王爷面前够宠爱的了吧?而且年羹尧的权势从康熙末年一直到雍正初年,都是如日中天,饶是如此,那年侧福晋的孩子左一个又一个的全都死了,饶是古代的小孩子成活率不高,也不应该一个都活不成…这府里能对年侧福晋的孩子下手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乌喇那拉氏自己没有了孩子,她最怕的就应该是年侧福晋抢了她的位置吧?如果年侧福晋有了儿子,又有了强势的娘家撑腰,乌喇那拉氏自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想到此,钱朵朵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自己如果没有随身庄园,那么在乌喇那拉氏眼里,就如同小蚂蚁一般!嗯,很对,现在的乌喇那拉氏应该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那么我钱朵朵到底哪里犯了乌喇那拉氏的忌讳呢?若想知真相,要听背后言!
钱朵朵对坠儿说道:“你在这屋呆着,困了就睡觉吧!我去跟福晋说几句话!”
“奴婢陪您去。”
“哼!”钱朵朵说道:“你若是不怕赖嬷嬷再扎你,你就去…”
坠儿一听,顿时眼泪汪汪的,脸上带着畏惧之色,钱朵朵见她害怕了,便说道:“坠儿,你还是上床去躺着吧,把伤口好好揉揉,若是我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你不准出去找我,知道吗?”坠儿连连点头。
钱朵朵现在的住处就在漪澜苑的西厢房,她先吹熄了屋子里的蜡烛,这才开门出去了,现在的钱朵朵,就想听一听乌喇那拉氏背后说什么,当然了,也许此行什么都听不到,如果那样,钱朵朵就打算让哥哥钱海找机会见一见福晋,看看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天黑的早,院门已经落了锁,院子里更是没有什么人,钱朵朵看到福晋的屋子里还亮着烛光,她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悄悄的来到窗户下,正听见屋子里传来乌喇那拉氏说话的声音“朵朵的岁数还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赖嬷嬷笑道:“就是岁数小才好调教呢!您看格格今天那样子,那眼神恨不能要吃了奴婢似地,可见她对这个坠儿还是很上心,这样就好,奴婢觉得只要过个十天半月的,格格看着坠儿天天因为她受苦,她那桀骜的性子就该收敛一些了,天长日久的,格格自然也就怕了福晋了,还敢不对福晋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钱朵朵咬着嘴唇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暗恼,赖嬷嬷这个老虔婆!应该怎么教训教训她才好!!还有乌喇那拉氏,想得倒美,竟然想让自己成为她的傀儡…
半晌,只听见乌喇那拉氏说道:“若是真能那样倒好了,不过,我看她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未必会轻易服软,再说了,王爷又疼爱她…但愿这丫头不会对王爷乱说…”
赖嬷嬷笑道:“福晋,您是关心则乱了,您想想,她对王爷说什么呀?就算她说了什么,坠儿不过是个小丫头子,王爷哪里会理会她的死活?”
“嗯,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最好能再想个法子,双管齐下才好!”
“福晋,奴婢倒是想起来一个办法,记得那个香皂,王爷还答应给了格格三成的股份,到时候福晋就跟她说格格年岁小,您帮着她收着银子,以后她的钱都在福晋的手里握着,您说什么她自然也得听着…”
乌喇那拉氏说道:“这办法不好!被王爷知道了,我成了什么人了?她若是嚷嚷出去说王爷说话不算话,王爷怕是连我也恼了。”
钱朵朵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那赖嬷嬷说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目光短浅…”
刚开始钱朵朵还以为乌喇那拉氏把这老虔婆给打了,却听见乌喇那拉氏说道:“我又没怪你,打自己做什么?你还有什么法子,不如一起说来听听。”钱朵朵这才知道,这个狗奴才居然是自己打自己,真是一个下贱的奴才!
赖嬷嬷讪笑道:“奴婢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前几天,明珠格格看见了德妃娘娘送给您的那根碧玉簪,两眼直放光,奴婢看她那样子好像很喜欢,不如趁着格格不在的时候,把那碧玉簪放到她屋里…”
钱朵朵在窗外听着就开始咬牙切齿,她暗自庆幸自己来偷听了,要不然此计一施,她钱朵朵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三只手的名声怕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真看不出来这老虔婆的坏主意居然这么多!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这法子使得。”乌喇那拉氏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这事儿明天你来办吧!这样,你替你儿子求蓝屏的事儿,我就准了你。今儿天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明儿不用急着进来侍候。”
赖嬷嬷喜滋滋的说道:“奴婢谢福晋恩典!奴婢告退!”
钱朵朵看着这老虔婆要出来,吓得她赶紧躲到廊柱的后面,不过她马上想到大门已经落了锁,这老虔婆肯定要走角门,那样正从这柱子旁边经过,钱朵朵觉得这里不保险,她正打算躲到随身庄园里去,猛然间想到这个老虔婆这么坏,干脆把她收到庄园里得了!这样正好断了乌喇那拉氏的左膀右臂,免得明天她陷害自己;而庄园里面,自己兄妹正好还缺一个使唤的仆役,就让这老虔婆天天在庄园里种地酿酒去!岂不是两全其美?免得以后庄园里有了什么活计还得自己兄妹亲自动手…
这么一想,钱朵朵内心居然狂跳起来,她双手捂住心脏部位,暗道,果然每个人身上都有罪恶因子,这个老虔婆引发了自己恶的一面,这可怪不得我…
只听见赖嬷嬷从福晋的屋子里出来,脚步声距离钱朵朵越来越近了…

27、信口雌黄
27、信口雌黄
眼看着赖嬷嬷就要走到跟前,钱朵朵刚刚准备出手,就听见院子里又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竟然是跑过来的,钱朵朵生怕漏了行藏,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因为要做坏事儿,心脏“怦怦”乱跳,就听赖嬷嬷停下来脚步,问道:“是瑶琴吗?你还不快点进屋服侍着,福晋就要歇下了。”
瑶琴边小跑过来边说道:“赖嬷嬷这就要走了?今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吃坏了肚子,去了好几趟茅房…”
赖嬷嬷有些不满:“既是这样,你就应该让别人替你一下,我就说门口怎么没有人执役。”
瑶琴这会儿已经来到了近前,她低声说道:“赖嬷嬷,我这不是觉得正好您在福晋跟前侍候着嘛!这样吧,明儿我得了空给您打一个样式新颖的络子…我先进去服侍福晋了!”她说着急急忙忙进屋去了,里间传来乌喇那拉氏和瑶琴的说话声。
赖嬷嬷嘴里嘀咕着“小蹄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执役的时候也敢偷溜去茅房…”她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廊柱跟前,钱朵朵看着她从身边经过,一不做二不休,她一挥手就把赖嬷嬷收到了随身庄园里,当真是声息皆无,神不知鬼不觉…
钱朵朵返回自己的屋子,黑暗中坠儿问道:“格格,你回来了?福晋怎么说?”她边问边要点蜡烛,钱朵朵赶忙阻止道:“我就要睡了,你不必点灯,怪麻烦…刚才还没走到福晋门口呢,赖嬷嬷就从屋里出来,说福晋要睡下了,让瑶琴进屋服侍,我一听也就没进去…今天的月亮好圆啊,看着月亮,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爹娘来,竟是在廊下坐了半天…坠儿,你的爹娘呢?怎么从来也没有听你提起过?”
钱朵朵边说边摸黑脱了衣裳爬上床,又放下了帐子,这才钻进被窝,半晌,只听见坠儿哽咽道:“我爹娘都被大水冲走了,就剩下我自己…”
“哦,咱们都一样,我的爹娘也都没有了…”钱朵朵嘴上应着,心里倒也吧如何感伤,毕竟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好好的活着…
钱朵朵惦记着随身庄园里的赖嬷嬷,便赶紧去看,只见赖嬷嬷惊慌失措的在庄园里到处乱窜,任何一个人,从一个地方蓦然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惊慌,尤其刚刚还是黑夜,现在竟然一下子变成了白天,不害怕才怪呢!
钱朵朵看着狼狈奔跑的钱嬷嬷,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猫,而赖嬷嬷,现在就是她手中的一只老鼠!随身庄园方圆不大,不一会儿赖嬷嬷找到了钱朵朵在庄园里的房子,她赶紧跑到门口,高声问道:“屋里有人吗?”
钱朵朵不由得一皱眉,这屋子的门没锁,她和哥哥的房子里私藏了不少宝贝,才不喜欢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进去!
赖嬷嬷等了半天不见有人答应,伸手就要开门,钱朵朵急了,忍不住怒道:“滚一边去!”
只听见“啊”的一声嚎叫,庄园里的赖嬷嬷居然腾空而起,紧接着“啪”的一声掉到了不远处的温泉里,她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着却不知道站起来,其实那温泉也就刚刚没过膝盖…
钱朵朵看见这一幕,只惊得她目瞪口呆,刚才是她一句话产生的效果?!这也太神奇了!那是不是说她就是这随身庄园的主宰?对呀!这庄园是她自己的!她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意识到这一点,钱朵朵欣喜若狂,她刚想在赖嬷嬷身上再做一下试验,却听见坠儿怯怯的问道:“格格,你是让奴婢滚吗?奴婢再不哭就是,保证不扰了格格睡觉,外面冷得很,求您不要罚奴婢到外面去…”
钱朵朵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己刚才怒喝赖嬷嬷的那一嗓子,却是让坠儿误会了。钱朵朵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她忙说道:“坠儿,你不要哭了!以后也不准随便哭!哭有什么用?一点也解决不了问题,你可是比我大了好几岁呢!应该保护我才是…那些恃强凌弱的人看见你哭,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