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细致的描摹,极尽温柔。
苏安的视线被彻底挡住,陷入一片黑暗,她眨了眨眼睛,微湿的眼睫毛扫过苏衍干燥的手掌心。
“衍衍?”苏安的双唇被苏衍含着,吐字含糊。
苏衍动作温柔地似乎要掐出水,含着苏安的双唇极其耐心地描绘着她双唇的形状。片刻,撤离了苏安的唇。
“衍衍?”
苏衍还没彻底离开,苏安就急切地凑了上去,攥在苏衍西服下摆的手捏上了苏衍的领结,熟练地松开领结,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苏衍脖子上,衬衫纽扣也扯开了两粒,露出了凸起的喉结。
苏衍倒抽了一口气,抓住苏安的手摁到自己的喉结下面,说:“亲这里。”
苏安刚才没轻没重,侧牙尖磕到了喉结上。
苏安没动,仰头看着苏衍,瞳孔中满是委屈。苏衍低头看了,再次捏着苏安的下巴咬上了她的双唇。
彼此间的呼吸都重了几许,苏安回应地比苏衍还激烈,细瘦的手指顺着衬衫纽扣下滑,滑到皮带上。
皮带暗扣拨动的声音,在黑夜中犹如清晰。
苏衍咬着苏安上唇不动了,左手摁在苏安手上制止了她的动作,嗓子哑透:“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还是你想在车里?”
后面一句话的字音似乎是被吞进喉中的,雅痞又性感。
毛茸茸的脑袋塞到苏衍怀里,苏安蹭了蹭。苏衍抱起不安分的苏安进了电梯,领带被苏安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苏安勾着苏衍的脖颈,头歪在苏衍肩膀上,或许是今晚回想了太多的事又或许是压抑的情感全部发泄了出来,短短时间内,从楼上到楼下她就睡着了。
苏衍将苏安抱到浴室,脱了她的鞋把她放到浴缸中,转身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领带被苏安解开抽了出来,衬衫纽扣也被她扯开了几粒,喉结处还被她的牙尖磕了道红痕。
拇指拭过唇角,将唇角残留点唇釉拭去,苏衍抬手一粒一粒慢条斯理地解着剩下的扣子。单薄的衬衫被丢到浴室地上,男人的腰窝露了出来,背部线条流畅。
苏安睡着了,头枕在手臂上,手臂垫在浴缸边缘睡得安稳。栗色的长卷发拢住小半张脸,另半张脸隐隐透着委屈,美人连委屈都是艳丽的。
看着睡得安稳的苏安,再低头看着被苏安撩的一身火的自己,苏衍强迫自己从曾经的触感中抽身,打开花洒调了冷水。冷水浇下,他冷静了不少。
调了温热的水放满整个浴缸,清淡的酒味被热水慢慢冲散开来,苏安舒展开了微蹙着眉。擦干净苏安身上的水,苏衍手背搭在额头上,仰头重重地喘息了下,转身去了衣帽间拿了件干净的男士衬衫给苏安穿上。
把苏安送回卧室,苏衍折回又冲了一把冷水澡。
水声淅淅沥沥,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临睡前,苏衍先去看了酥宝,酥宝反趴着身子睡得正着,脚底板露在被子外面。他被苏安养得太好了,连脚底板都软乎乎肉嘟嘟的。苏衍的手指挠过他的脚底板,睡梦中的酥宝无意识地蹬了几下。
这一夜,苏衍几乎没怎么睡,时隔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苏安细微的呼吸声终于又拂落在他的耳边。
不是在梦中。
苏安走之前去了瑞士的苏黎世,他那时候因为项目原因在那里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时值冬季,苏黎世下了雪,一连几天都只有薄薄的一层。
苏安在那里陪了他一个多星期,那一个多星期苏安格外热情,像是最后的告别。白天他开会,苏安就抱着素描本坐在窗边信手涂鸦,他窥见过素描纸的边角,纸上的男人像他。
入了夜,在苏安蓄意的撩拨下,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有她的欲.望中,撩拨的是她,不知餍足的是他,总是扣着她的腰让她退败。
苏安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带了一个素描本,他同样也不可能在出差的时候准备任何那个。她来的第一晚,情.欲来得汹涌,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
之后数个深夜,都是如此。
她回去的前一天,苏黎世终于下了一场大雪。
雪花从早上开始就纷纷扬扬的,一直落到夜深。他住的那间房子,只有三面墙,另一面是整面的玻璃。早上苏安靠在窗前涂涂画画打发时间的时候怕冷,就在那边铺了层厚厚的被子。
夜深雪停的时候,外面积了雪,映出白光,他和苏安都没睡,他们停歇的时候被子湿了一大片,苏安从头到脚像是洗过一遍。
也是那时候,苏安才有的酥宝。
那件事后苏安没了家人,她怕孤独,怕别人离开她,她其实心底很柔软,又没什么脾气,是他一直以来忽略了她的感受,让她嫁给他后都是一个人。
苏衍轻抚着苏安的背,回想到之前的种种,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早上六点多,苏安醒的时候,苏衍在看最新一期的银行家杂志。
苏安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是一片柔软的布料,布料下面是硬挺的胸膛,抬了抬眼皮再往上是苏衍一贯寡淡的脸。
她对上那张脸,就想起昨晚自己扯着苏衍说喜欢他,亲了他,亲得比苏衍还急。
“醒了?”
“嗯。”苏安此刻反身趴在苏衍身上,她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小心翼翼往下移了移结果腿间碰倒一片滚热。
苏安僵住了,不动了。
他有反应了。
苏衍闷哼了一声。
阳光一点一点透进来,雨过天晴,连晨风都是如此舒适。复古的卧室,光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暧昧。
“还记得昨晚我说的话吗?”
“不记得了。”苏安想假装失忆。
我就不记得了,你能打我吗?
苏衍把杂志丢开,抬手捏过了苏安的下巴,审视了片刻,说:“我帮你想?”
苏安舔了舔略干的唇角,双手分开撑在苏衍身侧。她的身上还穿着苏衍的衬衫,白色的,他的衬衫套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连袖口都是松垮的。
苏安抬手,从上到下一粒一粒地解着衬衫纽扣,衬衫滑落了少许,露出白皙的肩头。
苏衍看着,目光落在苏安的手指上,一直搭在额头上的手臂动了动,单手握住了苏安的手,将被解开的扣子一粒又一粒扣了回去。
“安安?”苏衍扣完全部的扣子,扣在苏安腰上的手用力,让苏安重新趴到了他身上。
“我以前对你不好,是不是?”
苏衍问完,卧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苏安趴着点了点,手指跟着在黑色的床单上画了一个圆圈。
“我总是忘记陪你,让你一个人等我,等到很晚,让你一个人吃饭让你一个人去画展,没有关心过你的感受。”苏衍吐字清晰,放在苏安腰间的手渐渐收紧,继续说:“你和我结婚,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国家,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生活,没人可以陪你没人问你过的开心不开心,你遇到了难过的事也没人可以说。”
“我对你不好,甚至连打电话给我都被秘书…”
“你知道了?”苏安头埋在苏衍的颈窝问。
“嗯。”苏衍顺着苏安的脊背,说:“我换了秘书和助理。”
“现在我不想关心投行的事,我只想你。”苏衍翻了一个身,将苏安压下:“我们谈恋爱吧?”
苏安攥着衬衫扣子的手紧了紧。
她没有谈过恋爱,连手都没有正式牵过几次。她懵懵懂懂喜欢上苏衍的时候已经跳过恋爱这个步骤结婚了。
结婚的她和苏衍什么都做过了。
我们谈恋爱吧,谈一场世界第一初恋。
和苏衍什么都做过的苏安害羞了,和酥宝害羞的时候一样小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宽大的白色衬衫被她攥的满是褶皱。
苏衍撑着手臂,唇线崩紧,低头看着身下的苏安,简单地碰了碰苏安的唇,只一下就离开了。
“你有洁癖。”苏安说。
“没有。”苏衍否认。
“是吗?”苏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被苏衍捏着下巴含住了双唇。
苏安扶着苏衍的肩膀,慢慢跪在了床上,
苏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说话的声音沙哑:“安安,谈恋爱刚确定关系不能做吧?”
“不能。”
苏衍吮着苏安的唇瓣,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深。
安静的室内偶尔有一声唇瓣相吮的声音,以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亲了多久,一片静谧中门外响起了爪子挠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安安?”
“衍衍?”
隔着门,传来了酥宝的奶音。
苏衍咬了下苏安的唇瓣,放开了苏安,鼻尖抵着苏安的鼻尖,喘息着问:“酥宝每天都醒这么早吗?”
“嗯,他晚上睡得早,白天早上和中午也会小睡一会,所以。”苏安说话间胸口起伏明显:“早上醒的早。”
“安安?”酥宝又喊了一声,奶音颤了颤。
卧室门被关上了,酥宝推不开。
苏衍平复了一下,放开苏安,起身去给酥宝开门,苏安倒回了床上,侧脸对着门口看着苏衍。
苏衍刚才给她扣扣子就是打定了不做的念头,还问她谈恋爱刚确定关系能不能做,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卧室门开了,酥宝越过苏衍,揉着眼睛蹭蹭蹭跑到床边。苏衍卧室的床偏高,他爬不上来,被站在身后的苏衍抱到了床上。
“抱抱。”酥宝跪在床边一路滚到了苏安怀里。


第22章 是个宝宝
苏安伸手抱住酥宝,指尖挠了挠酥宝下巴上的肉。酥宝趴在苏安身边, 偏头躲过, 凑到苏安耳边小声地问:“你和衍衍一起的啊?”
苏安点了点头。
“那我也要和你们在一起。”酥宝胖乎乎的手指勾上苏安的脖颈, 小奶音冒了出来:“我是一个人睡的。”
“酥宝厉害,可以一个人睡觉。”
酥宝被苏安夸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头埋进苏安的脖颈啊了一声,更小声地问:“凭什么酥宝要一个人睡觉?”
苏安:“…”
酥宝断奶断的晚, 当初苏安为了给他断奶没少折腾,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断了奶后也没敢亏待他,酥宝刚断奶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把奶粉加其他饮品牛奶当水喝的。导致到现在苏安抱他, 总能闻到和以前差不多的奶味。
顺了顺酥宝的脊背, 苏安说:“凭你是个宝宝。”
“为什么宝宝要一个人睡觉?”酥宝还小,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但总算表达出了完整的意思。
末了, 奶音还打了个颤。
“因为你是个宝宝。”
“为什么我是个宝宝?”酥宝头埋在枕头上,软乎乎的身子拱起,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猪崽。
“因为你就是个宝宝。”苏安想了想,坐起身子, 将酥宝抱了起来, 解释:“你今天几岁啦?酥居居。”
“两岁半了。”酥宝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自己扭头看了看又把快要竖起的中指收了回去。
“两岁半啦, 你已经不是两岁了, 两岁半的酥宝是个大宝宝了, 只有小宝宝才和妈妈一起睡觉。”
“你是小宝宝吗?”
酥宝摇了摇头,刚睡醒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看了看苏安,又扭头看着给自己开门的兔子爸爸。
兔子爸爸没有为国捐躯他很开心,但是他和大美人妈妈在一起睡觉他很不开心。
兔子爸爸苏衍斜靠在柜子边,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听着苏安和酥宝毫无逻辑的对话。
对上酥宝一双水润的眸子,苏衍开口:“因为你的妈妈在爸爸这儿还是个小宝宝。”
清冽声音染了些许哑淡。
酥宝一下子懵了,连苏安也懵了一下。
苏安:“…”
捏了捏酥宝软绵的脸颊,苏衍直起身:“我去洗澡。”
苏衍去洗澡,苏安抱着酥宝下了楼带他去洗漱,在酥宝玩水的空档苏安回了卧室换下了身上穿着的衬衫。
原本被熨帖地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在经历过一夜后被压出了许多褶皱。
换上长裙,苏安看着被脱丢在床上的那件衬衫,想到以苏衍的性格应该不会再要这件衬衫,丢垃圾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拉开衣柜门拿了个衣架出来,把衬衫整理好挂回了衣柜里。
酥宝踩着小凳子自己洗完脸后,放了水又给橡皮鸭洗了一遍。
苏安靠着卫生间门口看着捏漂浮在水面的橡皮鸭玩得不亦乐乎的酥宝:“酥居居?”
“不是居居。”酥宝捏着橡皮鸭的肚皮下意识回了一句。
“哦,那酥鸭鸭?”
苏安话音刚落,酥宝手里的橡皮鸭被捏得叫了一声。橡皮鸭肚皮里被灌进了不少水,被酥宝提着肚皮捏了一下,橡皮鸭又喷出了一点水。
橡皮鸭肚皮正对酥宝,喷出来的水基本都喷到了酥宝脸上。
苏安拿过架子上的干毛巾,将酥宝从凳子上抱起,擦干净酥宝脸上的水渍:“你不是居居谁是居居?”
“我不是居居啊。”酥宝被喷了一脸水,此刻整张脸都埋到了苏安的手掌心里。
“酥居居你要和我去上班吗?”
“上班?”酥宝仰头看着苏安。
“嗯,就是和我一起去工作。”
“那爸爸呢?”
“他有自己的工作,比妈妈还要忙。”苏安将酥宝放到地上,跟着蹲了下来解释:“你的兔子爸爸很厉害。”
苏安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了,酥宝太小很多话他都听不懂,苏衍很厉害是没错,但是她要怎么让酥宝理解苏衍工作很忙呢。
“要是兔子爸爸不工作,酥居居你就没有地方住了,明白吗?就像《猫和老鼠》中的汤姆和杰瑞一样,在下暴雨的时候汤姆和杰瑞挤在桥洞下面,然后感冒发烧,感冒发烧是要打针吃药的。”
“桥洞?”
苏安点了点头:“然后你的橡皮鸭子也洗不了澡,也没有蛋糕小饼干可以吃。”
“什么是桥洞?”酥宝被苏安扶着站在卫生间门口,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什么是桥洞。
苏安:“…”
酥宝的腋窝下面插入一双骨节明晰的手,酥宝被苏衍从身后抱起。苏安跟着站了起来。
苏衍只穿了件衬衫,领结还没有打,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几颗,隐约可以见到喉结处暧昧的红色痕迹。
“爸爸也要工作吗?”酥宝趴在苏衍肩头问。
“嗯。我会尽快结束工作回来的。”
陪苏安和酥宝吃完早饭,苏衍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准备回去处理工作。苏安收拾好碗筷,酥宝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穿鞋子。
苏衍就靠在玄关处,垂着眼看酥宝自己给自己换鞋。苏安过去的时候,酥宝只换上了一只鞋,正在和另一只鞋做斗争。
玄关靠着窗口,窗户上悬挂了一盆长得郁郁葱葱的吊兰,入秋的吊兰还开着零星的白色小花。苏安低头的瞬间,披在背后的长发滑落了下来,遮住小半张脸,衬得本来就小的脸越发的小巧。
窗外的阳光正好。暖光透过白色薄叶窗的缝隙,打在脸上,留下漂亮的剪影。
苏衍伸手,指尖擦过苏安的耳廓,将她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别到耳后。苏安靠了过来,凑近苏衍,抿了下唇。
水蜜桃色的唇釉抿开,唇形更加好看。
想到今早没做完的事,苏衍停在苏安耳边的手指动了动,手掌撑在苏安的脑后慢慢滑到苏安的后颈,微微一用力让苏安凑得更近了。
近得能闻到苏安唇上清甜的味道。
结婚两年,也算老夫老妻了,苏安早就不是小女孩了,和苏衍该干不该干的事在结婚的第一天就干完了。
但是不论多少次,苏安的反应还是和小女孩一样。
苏衍低垂着眼看着苏安和小女孩一样的反应,稍稍偏过头,慢慢靠近。
在即将要碰到的时候,酥宝穿好了两只鞋子,站了起来,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兔子爸爸和大美人妈妈啊了一声。
在这一声惊奇的啊之后,苏衍的角度偏了一点,唇擦过了苏安的耳廓,亲到了苏安柔软的发丝上。
轻咳了一声,苏衍松开了苏安。
苏安耳尖红了。
被酥宝当场抓住的感觉好像不太好。
抱起小尾巴酥宝,苏安捏了捏酥宝的手指头。苏衍将手插回西裤口袋中,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酥宝看看苏衍,又看看那苏安,鼓起了腮帮子。
苏安伸手戳了戳酥宝鼓起来的腮帮子:“走吧。”
第一天,她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让苏衍得逞的,多亏了酥宝及时打断,不然今天她又栽到了苏衍手里。
亲儿子到底是亲儿子。
苏安开车带酥宝赶到了清河绿洲,停好车后苏安将津津有味地吮吸着酸奶的酥宝抱了出来。她的客户是一对即将结婚的小夫妻,小夫妻两人是游戏奔现的情侣。
两人本来是敌对势力的玩家,在一次团战中结下了梁子。后来每一次团战两人就互相焦点对方打架,就这样锲而不舍地打了近半年。
女方李木子玩摄影,男方梁辰是某上市游戏公司的策划。在这家游戏公司推出活动的时候,作为策划的男方请了几个coser来给活动代言,而好巧不巧负责拍摄宣传片的正好是李木子。
活动结束后聚餐,玩游戏的聚在一起谈论的自然也是游戏,并且约了一起打团。结果在爆id的时候,男方发现游戏里天天追着他打的暴躁老哥是个萝莉摄影师。而萝莉摄影师在知道游戏里每次团战中都格外关照她揍的人是游戏策划后,当晚回家又追着男方打了一个多小时。
久而久之,两人竟然欢欢喜喜在一起了。
苏安当时和这位小夫妻沟通需求的时候听这个故事听的一愣一愣的,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点羡慕,她和苏衍就没有这种言情小说式的发展。
“苏安姐,辛苦啦!”李木子站在楼下等苏安,见到苏安挥了挥手。
苏安抱着酥宝点了点头,打招呼:“木子早,梁先生早。”
“诶?”李木子发现苏安怀里趴着的小孩子:“这是?”
“我儿子。”苏安捏着酥宝的爪子摇了摇。
“哇!好萌啊!不是,苏安姐你竟然结婚了?”李木子有些不敢相信。
一旁地梁辰出声提醒:“木子?”
“不好意思。”李木子偷偷打量着苏安怀里的酥宝,伸手抓住了梁辰的胳膊。
苏安笑了一下,拿出平板递给李木子,说:“你们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李木子把平板塞给梁辰,低下头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对苏安说:“拜托拜托,苏安姐能不能借你的宝宝用用!”
“用?什么?”苏安试探着开口。
“啊啊啊是我表述有误,就是借我拍几张照片!”
梁辰有些无奈,看向苏安:“苏小姐,您别介意,木子她——”
“没事没事。”苏安说:“就拍照吗?”
“或许还要化点妆?换个衣服?”李木子对酥宝眨了眨眼睛。


第23章 加个布丁
苏安抱着酥宝跟在李木子和梁辰身后上了楼。
李木子打开门,房子是毛坯房, 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房屋规格标准, 三个卧室一个客厅带一个封闭的阳台。
梁辰拿平板翻着苏安的设计图,而李木子就一直盯着酥宝,时不时逗几下。酥宝趴在苏安肩膀上, 和李木子对视。
李木子越看越喜欢。
苏安跟着梁辰走到三间卧室偏小的那一间说:“这间卧室可以另辟出来,你和木子小姐平时空闲时间都喜欢玩游戏, 主卧里放两台台式电脑不合适, 所以另辟一间做娱乐间。简单的日系装修,看起来很清爽舒服, 你和木子小姐也可以在这里一起工作, 一个跑代码一个做后期,木子小姐的摄影器材也都可以放在这些置物柜中。”
梁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略有些担心地问:“苏小姐, 我和木子商量了一下,将来木子有了小宝宝,她的妈妈和我的妈妈都会过来照顾,这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不会。”苏安放下酥宝, 指尖点着设计图上靠窗口的类似矮木台一样的东西说:“这个是可以滑动的, 平时你和木子小姐可以坐在上边看看书,也可以放一些较大的手办模型, 家里来人的时候把下面那层推出来就一张双人床, 足够的。”
“哦哦。”
梁辰和苏安确认着最后的细节。
酥宝靠在苏安腿边, 眨巴着眼睛看向李木子。李木子和小妈妈有点像,但是小妈妈从来不会这么看他,酥宝觉得自己就像《猫和老鼠》中那只被汤姆盯上的老鼠。
“你好可爱啊!”李木子撑着下巴,蹲在酥宝前面:“姐姐帮你拍照好不好?姐姐拍照可好了。”
酥宝抓着苏安的裙角,摇了摇头,怕眼前的怪阿姨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不猴。”
李木子:“…”
现在的小孩子都猴精猴精的。
揉了揉酥宝的头,李木子叹了一口气。
和梁辰敲定完最后的设计图,苏安开车带酥宝回去。
吃午饭的时候,酥宝拿着苏安递给他的小勺子挖着碗里的米饭。他还不怎么会用筷子和勺子之类的工具,肉乎乎的手指握着勺子柄戳了戳碗里的一小团米饭。
苏安看着那碗被酥宝戳得细碎的米饭团,夹了块鸡丁进去。嫩滑的鸡丁很快也被酥宝用勺子戳开了。
“爸爸呢?”酥宝舔了舔勺子上蘸到的鸡丁汁,问靠在桌子旁边的苏安。
“…”苏安舀了点鸡丁汁到米饭中,用勺子拌开,开始喂酥宝吃饭。
复读机酥宝今天重复的话是爸爸呢。
“再重复爸爸呢这句话,酥小宝今天你的布丁就扣完啦,没有了吃不到了。”
“没有了吗?”
苏安点了点头,说:“没有了。”
“不重复还有的哦?”
“有的。”苏安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酥宝眼前晃了晃,问:“这是几?”
“一!”
“对,你还有一个。”
酥宝仰头看着苏安,五个手指头抓着椅子上的挡板,有点委屈的样子。委屈的酥宝吃完午饭委屈地去睡觉了。
苏安等酥宝睡着后开始修改一稿的设计图。
中午休息的时间,苏衍拨通了昨晚被他挂断的林奕的电话。林奕看清来电显示,起身走到办公室中的休息间中。
苏衍开门见山地问:“你约过会吗?”
“约过。”林奕背靠着窗户,回:“天天约。谈合同谈投资谈市场,和客户约和合作人约。”
苏衍:“…”
林奕抬手捻了捻发酸的脖颈,问:“你和你老婆不离婚了?”
“离婚是不可能的。”
“嗯,所以?”林奕侧目看着透过百叶窗间隙照进来的光,说:“来秀的?”
“晚上有时间吗?”
“没有。”苏衍翻过一页手边的评估报告。
林奕低低地呵了一声,开始聊工作的事:“今年的国际银行大会,去吗?”
以往苏衍是肯定要参加的,但今年苏衍身边有了苏安和酥宝,林奕不确定苏衍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今年是在日本。”苏衍给了一个字做回答:“去。”
酥宝一下午都很委屈,苏衍不在,他的大美人妈妈真的只喂他吃了一个布丁。
下午六点多,苏安收到苏衍的消息后,帮酥宝穿好衣服后带着他下楼。苏衍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车窗半开着。
酥宝被苏安抱到了车后座,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苏衍,喊了一声:“爸爸。”
苏衍连着几天开会,说了不少话,嗓子有些不舒服。
“嗯?”
“爸爸?”
“嗯。”苏衍的声音略有点哑。伸手找到车上常备的润喉糖,含了一粒问:“怎么了?”
“你猜。”苏安支着下巴,看着酥宝,话却是对苏衍说的。
小酥宝还学会告状了?
苏衍看了眼,了然。
咬碎润喉糖,苏衍开车,将车倒出停车位。苏安和酥宝坐后面,苏安怕酥宝无聊拿手机放了个小视频给他看。
酥宝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