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夫人知道后看了有些女人因为误吃多了蟹黄而流产的新闻,临走之前特意向她表示了感谢。
她会那么做不过是因为瑞士银行的史密斯先生和苏衍的关系比较好,她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连他的夫人也提前做了功课。
事后,她还特意对苏衍解释过孕妇不适宜吃蟹黄蟹肉,严重可能会导致流产。一同随行的一位助理夸她以后肯定是一位好妈妈。
想到这件事,再联系昨天晚上的事,小林美惠的脸色有一瞬间发白,指尖掐入掌心,疼得没了知觉。
苏衍是在提醒警告她别动苏安。她以为苏衍这种以工作为重的人,肯定不会特意花时间去记孕妇怀孕的注意事项。
这就好比你买了一个绣花的枕头,枕面上的绣花精致,乍一看十分好看。但拆开来以后,你发现枕头里面其实是烂的。
再好看的枕面也掩盖不了丑陋的内芯。
而她就是那个绣花枕头。
小林美惠松开了手,笑得一如既往的得体,弧度正好:“那件事我忙忘记了,昨晚差点就犯了错。”
苏衍听了,看了小林美惠片刻,最终微微抬起了下巴,深情傲慢走冷淡。
他的底线是苏安,既然小林美惠揣着明白和他装糊涂,他也没必要给她留面子,点到为止不适合她。
“小林小姐,我和你曾经是上下级的关系。除去工作,在你的国家,论亲疏关系,我和你并没有熟悉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
伴随着清冷的男声,茶舍尽头传来几声木屐踏过木质长廊的声音。
木屐踏过长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木门被侍者拉开,侍者安静地立在一边,对苏安说:“小姐,请。”
苏安视线一转,瞅见了茶室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她老公,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还有一个嘛,是某个影后。
进去,轻轻合上门。苏安走到苏衍身边坐下,问:“小林小姐是来请我叙旧的还是来请我看戏的?”
小林美惠抬头看着苏安,原本松开的手指尖又掐进了手掌心。
苏衍今天早上给苏安穿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中振袖,偏暖橙的粉很显气色,苏安穿上去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粉唇长睫,娇俏可爱。
襟口的八重樱一直盛开到下摆。一晃几年,她不得不承认苏安比她年轻,比她好看。
茶几上造型独特的小瓷碟中盛了三块烤得恰好的年糕,年糕上淋了特制的味淋。
苏安捻了一块,尝了尝,继续说:“如果是叙旧的话,我想就不必了。”
低矮的茶几底下,苏衍轻揉了下苏安的手。
到底是他老婆,说话都很像。
“你看,我和你又不熟。你和我叙旧也叙不出什么。”苏安捏着烤年糕的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林小姐,如果有一天你不从事你的本职工作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去当演员。”苏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以前是个画家,画家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其实不太恰当,毕竟我老板说我是个混子,诚然混子这个词不太文雅,但我确实是拿着画笔混日子的,一事无成。”
“后来,我想通了,转行做了室内设计师。我觉得我勉强算尚可的那一类室内设计师。”
小林美惠厉声说道:“苏夫人还请一次把话说清楚。”
“别急,我不是一直在说吗。”苏安抿了个笑,继续道:“我觉得以小林小姐的能力屈居于别人手下,给别人做秘书实在太屈才了。你戏感这么好,这么会排戏,应该去进修好莱坞。”
“苏夫人不觉得这样有失礼貌吗?”碍于苏衍在,小林美惠值得尽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形象。
“不觉得。”苏安回道。
要是换以前,她可能不会这么说,但是没了苏衍的庇护,她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去工作养活自己和酥宝,和顾承乾相处久了,受顾承乾影响,她觉得面皮有时候不能当饭吃。
就好比现在,对付小林美惠这种戏精。
“你约我过来,又在我之前约了苏衍,不就是想让我误会,想让我生气吗?”苏安摇了摇头:“可我不想生气,怎么办呢?”
苏衍在来之前,就告诉她了,连消息都给她看了。看完,她就把消息删了。
“生气对宝宝不好。”苏衍说了一句。
苏安配合地点了点头,回了一句:“你收声。”
苏衍收了声。
“小林小姐难不成还把自己当苏衍的秘书,还可以随意进出苏衍工作的地方?”苏安指尖点了点桌面:“还是说,你想和以前一样,在我来之前脱几件衣服,故意将自己弄的衣衫不整的,让我误会苏衍和你有什么?”
苏衍偏头看了眼苏安,深色模辩,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这是什么事?
“小林小姐,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请小林小姐姐学学如何把握好分寸,不是你的别惦记。”
小林美惠一时有些难堪,像被人扒了衣服,赤身裸体的被丢到冰天雪地中一样。苏安和苏衍一样,说话太过直白。
茶舍内的木门被拉开,又合上。
特意做粗的茶碗中大麦茶的香气宜人。
苏安怼完了小林美惠,心情舒畅,捧着茶碗抿了口大麦茶。
“怎么回事?”
“你说哪件事?”苏安明知故问。
苏衍一时没开口,瞧了苏安一会。光影透过圆窗,在室内留下一道暗淡的阴影。阴影打在苏衍什么表情的脸上,半明半昧,冷若寒霜。
“哦?那个啊。”苏安做恍然大悟状,放下茶碗,想了一会,开口道:“你忙洲际项目那段时间,我有去过。打你的电话被你的秘书小姐接到了,我去的时候你的秘书小姐穿着吊带小黑裙,气色红润,刚沐浴完衣衫不整地告诉我你暂时不方便见我。”
“你的秘书小姐是在和你一块忙某件事吗?”苏安拿眼尾轻轻扫了眼苏衍,问。
“你觉得我会吗?”苏衍支着额角:“家里有更漂亮的女人,还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看别人?”
苏安咬着年糕:“…”
苏衍一本正经调戏她的时候最可怕,偏偏她总被撩到。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苏衍又问。
“老板,你手机关机了。”
“当时在预估风险,手机静音,但你的来电有设提示音。我没有关机的习惯。”苏衍说完,心下了然。
小林美惠大概是早就不想在这一行做了。
“哦,问你的秘书小姐啊。”苏安吞了第二块年糕,说道:“预定下一届奥斯卡最佳女演员。”
苏衍又给苏安添了点大麦茶。
“她确实已经不适合这行了。”
苏安咬着烤年糕,望着给自己添大麦茶的苏衍,一时没开口。苏衍这话倒有点儿像要封杀小林美惠的感觉。
“她已经不是你秘书了,你想做什么?”
“嗯,所以呢?”苏衍扯了下唇角,说:“还好你没吃那块点心。”
“我又不傻。”
“嗯。”苏衍嗯了一声,语调中漾了似笑意。


第72章 亲爱的啊
会馆一隅的半露天温泉, 静的只闻水滴声。
时值夜晚, 春日晚间的风带着股说不出的清凉, 丝丝缕缕地吹拂着,带来晚樱的浅香。
暖色的光透过幛子纸,映出木门上横隔的影子,树影飘摇,星光暗淡。这一处的温泉几乎没什么人,除了苏衍和苏安。
苏衍穿着简单的纯黑色浴衣,随意地歪靠在门边, 目光落在苏安身上。
灯火在跳动,女人哪怕怀了孕,背影也十分窈窕。
勾人的很。
只一眼,都觉得她是狐狸精转世。
苏安抽开浴衣用来束腰的腰带, 腰带上细带松解开来的一瞬间, 腰带滑落了下来, 蓝色落樱留白的浴衣跟着滑落了稍许。
领口大开,莹白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衣料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迷惑着人的心智。
灯下看美人, 美人越看越勾人。
熏黄的光晕散落在苏安的肩头,那处的肌肤蒙上了层光晕, 她后背的蝴蝶谷精致,背骨羸瘦。料子舒适的浴衣松松垮垮的卡在腰间, 苏安半抱着即将彻底滑落的浴衣, 转身看向靠在门边的苏衍, 问:“一起泡吗?”
她的声音无故透着股引诱、勾引的意味,仔细听还有些幸灾乐祸、有恃无恐。
苏衍一时没应,就那么看着苏安。
灯影下,被佛玉压着的深深的沟壑亦蒙了层虚光,看着像布丁,柔柔软软的。
“苏衍?”见苏衍没应,苏安又问了一遍,她的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上,脚趾不安的动了动,指甲透着健康的淡粉。
苏衍从欲.望中清醒,眸光幽暗,只说了一个字:“泡。”
压抑而又克制,又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安别过头,在苏衍看不到的地方抿了个笑,围上了泡温泉用的浴巾。她没换泳衣,因为怀孕的缘故,她越来越喜欢宽松的衣服。恨不得所有的衣服一条裤腿可以同时套两个腿进去的那种宽松。
半露天的温泉,一排排竹篱上方,高大的樱花枝出墙寸许,落樱花瓣随风飘摇,落到了湿润的砖石板上,黏住不动。
苏安裹着浴巾,双手放在池壁上,下巴垫在手背上,轻声哼哼着。她周围的水纹晕着小圈,一圈又一圈的。
“衍衍?”苏安见苏衍很长时间没进来,不由地又喊了一声。
苏衍现在大概是一百个不愿意和她一起泡温泉,要是她没怀孕,估计苏衍早就迫不及待进来了。
半掩着的木质推门被彻底拉开,热汤的湿暖气流蒸腾着,雾蒙蒙的。
苏衍腰间围了块浴巾,赤.裸着上半身进来了。
苏安趴在一边,弯着眉眼,欣赏着男人的身材。长腿窄腰,他的皮肤比女人还好,小腹一丝赘肉都没有。
此刻他低垂着眼睑,故意不去看她的模样,竟然有些可爱。
苏衍踩在砖石板上,一脚踏进了温泉。温热的水流迅速将他包裹住,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适,温温热热的。
坐进温泉中,旁边就是苏安,苏衍第一次对自己的控制能力产生了怀疑。
哪怕不去看她,可还是会听到声音,比如温泉被她撩开细细哗哗的声音,又比如她抱在温泉中哼哼唧唧的声音,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哪怕不去看她,可还是会嗅到她身上浅淡的香气,她发梢、肌肤上的味道。
啧,自作孽,不可活。
苏衍索性阖上了眼,陪着苏安泡温泉。
安稳没几秒,一直空落落的胸膛被塞进了一个温软的东西,是他的老婆。
他没动苏安,苏安自己滚了进来。
苏安起了坏心思,摆明了不想让苏衍好过,一步三蹭的学着酥宝的样子滚进了苏衍的怀里。她一手攀附在苏衍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搭在苏衍的腰窝上,轻轻蹭了蹭。
腰窝是苏衍除了喉结和锁骨之外,又一个要命的敏感的地方,经不得苏安半点撩拨。
一直放松着的男人的肌肉线条迅速紧绷了起来,连下颌骨都在崩着,尽力隐忍着。
苏衍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阖着眼,没去看怀里的女人,只是搭在池壁上的手拿了下来,环上了苏安的腰肢,隔着湿漉漉的浴巾收紧。
苏安被苏衍带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凑到苏衍耳边:“我有那么丑吗?”
“丑到让你宁愿闭着眼睛都不看我?”
靠得太近,情.欲翻涌的厉害。
算时间,他真的很久没碰过苏安了。
“糟糠之妻糟糠之妻,我这还没糟糠呢,就要下台了?”苏安瞧着苏衍的表情说道。
奈何她说完,苏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犹如老僧入定,任妖精作妖,他都不会再看一眼。
苏安点了点头,下了狠手,拿过苏衍搭在她腰间的手放到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
她们家的居居妹妹可能营养太好了,这才小几个月,就在她的肚子中站稳了脚规划了地盘积极扩充着领土,竟然使得她的小肚子微微有些圆润了起来。
酥宝三个月的大的时候,她的小肚子一马平川,平到能开坦克。
苏衍抚在苏安小肚子上的手指动了动。隔着层完全被水浸湿的浴巾,苏安的小肚子柔软的不可思议,手感有股说不出的舒适。
他和她的小宝宝在一点一点、悄悄的长大。苏衍紧抿的唇松了些,微阖着的眼睛正要睁开,一颗湿漉漉脑袋凑了上来。
“啵唧”一声。
苏安猝不及防亲了上去,苏衍愣了愣,一向高速运转的大脑罢工了片刻。唇上的触感软软的,带着清甜的味道。
他的唇微抿着。
苏安学着平时苏衍亲她时的动作,舌尖抵着他的唇线,舔舐游移。由于身高差的存在,她不得不仰着脖颈,没一会,她的脖子有些酸。
勾着苏衍的脖颈,苏安往上坐了坐。一时平静的温软水面不再平静,水声哗啦啦的。
这里没有其余的人,位置又偏僻,太过静悄。
欲.望在沸腾。
小林美惠的出现,哪怕知道苏衍和小林美惠没有什么,苏衍已经让小林美惠离职,可是怀了孕的她还是会焦虑。
孕妇的脾气本身就特别容易大起大落,特别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一见到小林美惠,她就像只炸了毛的猫,随时都会伸出利爪。
苏衍微微叹息了一声,苏安这样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只想压着她,让她再次为他绽放,哪怕蜉蝣一朝暮,他也要她。
片刻,苏衍彻底妥协,向苏安投降。
一直抿着的唇瓣张了开来,她的舌尖抵了进来。气氛更加暧昧,偏僻的一隅,男人低着头,配合着女人。
很久,久到蘸到肩头的水珠都快凝结了。
苏衍才松开苏安,低着头,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处,一只手的手指压在苏安杏红的唇瓣上,狠狠地蹂.躏了一下,随后又是温柔的摩挲。
苏安脑子一时有些空。
里面屋子的天花板上放着有天狗的雕饰,靠竹篱的那侧还有色彩丰富而又不透明的瓷砖,明丽的绿色和淡粉色交相呼应,夺人眼球。
是什么啊…
为什么怀了孕,还可以这么…她只是想苏衍抱抱她亲亲她,他在干嘛?
锁骨被人报复似的咬了一口,苏衍背靠着池汤壁,又一下没一下地咬着苏安的锁骨,指尖摩挲着她红唇的动作不停。
“以后别勾.引我。”苏衍说。
这话很耳熟。
苏安仰头,离开了那根挠人的手指,说:“现在难道不是你在勾.引我?”
苏衍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胸腔震动。浴巾一角被撩开,她腰间的软肉被人拿捏住,推挤到一块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
动作漫不经心又悠闲,好像在把玩着一块面团,又或者是文玩的核桃。
这里的温泉水中的钙离子和钠离子发生化学反应,会在皮肤表面上与皮脂产生奇妙的结合,形成羧酸钠和钙盐。羧酸钠类似天然肥皂,不但可以浸透到皮肤的各个角落,还可以起到乳.化作用。这样浸泡以后,皮肤会变得特别水润。
细腻的肉,从指间冒出,不多,恰恰好好。
“老婆,你长肉了。”苏衍喟叹了一声。喂苏安吃了那么多东西,总算长了点肉出来。
苏安轻哼了一声:“那是你女儿长的肉。”
“嗯。”苏衍指尖来回勾抹着,又是一声不可闻的轻笑。
他女儿的肉是长在妈妈身上的吗?
“泡好了吗?”苏衍从苏安的颈窝处抬头,问道。
苏安只点了一下头,整个人就被苏衍突然抱了起来。
哗啦一声,温泉池中溅起大片水花。
“好了那就回去做正事。”
“什么正事?”苏安被苏衍穿上了浴衣,腰带被人系好。苏衍替她穿浴衣的动作很急,急不可耐。
苏安:“…”
这么急?
男式的浴衣比女士浴衣穿起来要简单不少,苏衍穿好浴衣后,不等苏安抬脚,又将她大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一路上,苏衍走的十分快,快到垂着的浴衣角甚至飘了起来。
回到夜御馆,门边立着的身着小纹和服的女侍者低着头,迅速拉开了门。门被拉开,很快又被关上。
关上的同时,长廊上响起几声急促的奔跑声。女侍者都退了干净。
苏衍将苏安放到铺好的被子上,慢悠悠地打量着苏安,好似刚才急不可耐的人不是他一样。苏安坐在被子上,略微有些紧张,抓着被角的手指都绞紧了。
苏衍突然俯下身,浴衣领口敞开了一大片,他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到她的耳垂边。
苏安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晌,没有预料中的动作。
睁开眼,对上了苏衍戏谑的目光。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苏衍双臂撑在苏安身边,歪头打量着自己的小老婆。
刚才那一瞬间,苏安的反应也太可爱了。像极了幼儿园等待老师发大红花奖赏的小朋友,又紧张又隐隐带着期待,期待之下,又害怕落空,落空的背面又有纠结。
和酥宝有的比,呆萌又蠢兮兮的。
拿过枕边的手机,苏衍解锁了手机:“不急,等会满足你。”
苏安:“…”
窝操尼麻,敢这样逗她。
“正事?”
“正事。”苏衍拨通了视频电话,将手机递到苏安手中:“你儿子想你了,想你想的早上少吃了个包子。”
苏安看着电话号码,瞬间懂了正事到底是什么。
难怪刚才苏衍那么急…她竟然忘了和酥宝的约定。
视频电话很快被接通。
屏幕有一瞬间是全黑的,只有声音传来过来。
“居居,你的屁股坐到了手机上。”酥宝的声音软乎乎的。
“汪汪汪。”手机屏幕还是黑的,只有一丝白光透进来,疑似居居的小短腿扫到屏幕时漏进来的光。
“酥宝?”苏安喊了一声。
屏幕一点一点儿亮了起来,坐在手机上的小短腿柯基被酥宝推到了一边,但它的一只爪子还搭在屏幕上。
酥宝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中,一人一狗低着头盯着屏幕中的苏安。
“安安。”酥宝见到苏安,显然十分开心。
“妈妈,你猴猴看呀。”小酥宝夸了苏安一句,瞬间害羞了,耳朵尖尖红了。他跟着芮如是,芮如是教他要夸漂亮的小姐姐好看,小姐姐会很开心。
果不其然,苏安也开心了,但她一点儿也不谦虚,笑眯眯的说:“是啊,好看的妈妈才能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苏安瞬间反夸了回去。
酥宝揉了揉脸,啊了一声。
奶奶教他,被夸了可以有两种回应。第一种是中国人常用的,要说哪里哪里,这样才能表示谦虚。第二种是美国人常用的,要叫谢谢亲爱的。
“谢谢亲爱的。”小酥宝有样学样,声音奶奶的,三岁大点儿的奶娃娃说起亲爱的来丝毫不含糊。
苏衍:“…”
他儿子可能皮痒了。


第73章 攻受问题
谢谢亲爱的。
苏安将手机放到一旁的小矮桌上, 因为怀孕了原因, 跪坐久了,会稍微有些不舒服,苏安单手撑在身侧,将重心全部移到撑在榻榻米的手上:“是谁教你的啊?”
“奶奶。”小酥宝抱着居居,居居坐在他大腿上, 他的小手指顺着居居背上顺滑的绒毛:“奶奶说,这样夸别人, 别人会很开心。酥宝想让妈妈开心!”
酥宝透过屏幕, 看着苏安,认真的问:“妈妈开心吗?”
苏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而她开心了, 有人不开心了。
“妹妹开心吗?”酥宝身子往前倾了倾,小脸一时有些纠结。奶奶和他说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就像他学走路说话一样,是一个漫长而又持续的过程。
苏安笑了,说道:“酥居居开心, 安安开心, 妹妹也开心。”
一旁被母女俩遗忘的苏衍更不开心了。
“奶奶呢?”
“奶奶和爷爷在书房。”
苏安点了点头, 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在桌面上, 突然想到一件事:“刚才是居居坐在了手机上吗?”
“嗯嗯。”酥宝晃了晃自己的小身子, 这才看到了苏安背后的苏衍。
“居居坐在手机上…那视频是怎么接通的?”苏安歪了重点。总不能她的傻儿子接了视频,然后居居再一屁股坐上去吧。
“妈妈好笨啊。”酥宝嘟囔了一声, 拿过手机放到小短腿居居面前, 口中说着:“像这样!居居接的。”
“像哪样?”
“居居啊。”酥宝又喊了一声儿。
小短腿居居歪头望了望小酥宝, 又扭头看了看苏安。他的大耳朵耷拉着,接着它抬起短短的前腿,“啪”的一下摁到了手机触摸屏红色的键上。
居居好一段时间没剪指甲了,它的狗爪子划过屏幕,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下一秒,视频被挂断。
酥宝和居居从屏幕中消失了。手机屏幕亮了两下,显示通话时间三分十一秒。
苏安愣了愣,对着黑了屏的手机陷入沉默。
该夸她儿子聪明呢还是蠢萌呢…
一旁的苏衍也沉默了:“…”
他儿子的一系列操作出乎了他的意料。几天没见,好不容易聪明一点儿了,到了他妈手中,撒手没了,和哈士奇一样,朝着阿拉斯加看齐。再过几天,说不定能变成纯种的阿拉斯加,蠢萌蠢萌的。
那边的酥宝揉了揉脸:“…”
挂断了视频的小短腿居居嗷呜了一嗓子,爪子吧啦着黑掉的屏幕,没见到苏安又开始嗷嗷呜呜起来。
居居一边嗷呜着,一边转过头舔了舔揉脸的酥宝,酥宝的半边脸颊被它舔舐的湿漉漉的。
“你儿子真可爱。”苏安纠结了良久,最终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可爱,吃可爱多长大的。
“一看就知道是遗传基因的问题。”苏安试图甩锅给苏衍,她小时候可不是那样的。要不是酥宝长得像苏衍,她都快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他从她肚子里蹦出来后抱错了。
苏衍挑了眉,细看了眼苏安,凉悠悠地说:“不敢当。”
怕酥宝着急,苏安重播了回去。
这次视频是酥宝亲自接的,手机也没有让居居压在屁股底下。接通的瞬间,酥宝萌哒哒的脸瞬间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中。
酥宝一见到苏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软乎乎地喊了声儿:“安安哇。”
喊完,又喊了苏衍:“衍衍。”
苏衍支着腿,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腿上,懒洋洋地应了。看酥宝不好意思的模样,苏衍开口:“酥宝?”
“啊?”酥宝捧着手机,趴在铺着地毯的木地板上,不安地滚了一圈。
“奶奶都教你什么了?”苏衍问。
小酥宝一听苏衍问他问题,一咕噜从地毯上爬了起来,盘腿坐着,掰着手指头给苏衍算着:“奶奶说——”
“说什么?”
“说酥宝以后长大肯定很聪明,就像爸爸一样。奶奶还说爸爸小时候也是这样。”
苏衍:?
苏安听了,直接笑了出来,开口道:“对啊,你爸爸小时候和你一样可爱。”
又聊了一会,芮如是进来准备抱酥宝去睡觉。到酥宝睡觉的时间了,苏安才不舍的挂了电话。挂了电话的苏安,一时有些惆怅。
酥宝长这么大,几乎和她形影不离的,突然身边没了个蠢萌的大肉团子,她一时不习惯了。
叹了一口气,苏安还未转身,被人收进了怀里。
苏衍抬起手臂,将苏安困在了小矮桌边缘。苏安微微侧过点头,就感觉到他的吐息炽热。
苏衍搭在桌角的一只手滑了下来,握上了苏安的腰,指尖在苏安的腰侧来回细抚,他吐息出炽热的气流落在苏安的脖颈上,一时有些痒。
寸把高的矮桌底下,苏安双腿跪坐着,跪坐的姿势歪斜,苏衍搭在她腰侧的手不知何时放到了浴衣腰带上,挑着细带子,指尖来回勾抹着。
“亲爱的?”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压出来的一样,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