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略微抬了抬,苏安侧放在身上的手搭上了苏衍的腰窝。雪白纤细的腕骨隔着做工精良的西服蹭了蹭,大半个身子歪进了苏衍的怀里。
苏衍顺势揽得更深,轻放在苏安腰肢上的长指点了点。
苏安一米七的个子,单单拎出来绝对不能说矮。但是对象换成苏衍,她一米七的个子就有些不够看了。
周围人的目光在不断地向苏衍聚拢。
苏安又垫了垫脚。
苏衍像是明白了苏安的意思,揽着苏安腰肢的手用了点力,使苏安可以把大部分重力都放在他身上。
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来不会显得不雅,相反还会显得小夫妻两人恩爱和睦。
苏安的另一只胳膊横在两人的胸前,手臂竖直隔在苏衍胸膛上,杏红的唇在离苏衍唇角两三厘米远的时候停下。
苏衍不动声色。
苏安弯了下唇,笑不达意。
压低了声音,掐着嗓子,苏安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喊:“苏夫人的先生。”
“嗯?”苏衍一向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调调,此刻依旧没什么表情。
苏安和苏衍结婚两年她从来没看苏衍笑过,就这一点苏安挺佩服苏衍。
苏衍握着苏安腰肢的手松了一下,顺着她的玲珑有致的腰线滑动了稍许,停住,五指收紧,把苏安彻底扣进自己怀里。
“苏先生,面子给你安排了,我们谈谈有关贵夫人的事?”
“什么时候?”苏衍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今晚。”
“好。”
考虑到宝宝,苏衍在晚宴进行到中间段的时候就带着苏安提前离开了。
晚宴上,国外几家大的投资银行一直在试探苏衍的口风,奈何正主今晚没有任何要谈公事的意思。
苏衍离开后,晚宴照常进行,几家外资银行和国内大的投行管理聚在一起交换着各自所需的信息。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司机开车。
苏安上车前特意看了一眼,司机并不是苏衍常用的那位。苏衍这次调任亚太地区总裁,连助理换了。
苏安的手指贴着短旗袍开叉的滚边线,贴紧,待坐好后才把手移到腿上。
苏安这个女人,端着时候比谁都优雅精致。
还是小妖精的那种,妖娆不自知,偏偏一副纯良的样子。
苏衍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捏上领结,娴熟地将领带扯松,露出流畅的颈线,凸起的喉结滑动了下,性感万分。
苏安扭头,正打算抓紧时间谈完她好回家抱酥宝睡觉。还没开口,视线中出现了一盒包装精致的小甜点。
苏衍从车载箱中抽了一盒日式甜点出来,递给了苏安:“先吃一点。”
苏安接过,没拆。
刚才那场晚宴她给苏衍安排足了面子,尽力扮演好一个花瓶陪衬。
一个乖顺、知书达理、有大家闺秀气质的附属品。
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除了配合着喝了一点点香槟,其余的时候几乎都待在苏衍的身边。
“不喜欢?”
苏安沉默了会,说:“不是。”
她其实很喜欢吃甜的,各种各样的甜点。
有一次苏衍出差回来,去书房开了一个临时的视频会议。她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洗完澡头发都没擦,趴在床上一边用小勺吃甜点,一边信手翻着最新一期的银行家杂志。因为苏衍不在家,她就套了件轻薄的吊带睡衣。
苏衍什么时候结束会议进到卧室里来她浑然不觉,反身趴在床上翘着一双白的反光的腿,哼着团子大家族。
团子的日语发音像“蛋糕”,一个一个的团子被她咬着勺子哼地稀碎。
苏衍关上门,转而去卫生间拿了干毛巾走到床边。这一系列动作,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等人被苏衍捞到他大腿上的时候,苏安吓得把小木勺咬断了一个齿。
那会苏衍只是凉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说了两个字:“张嘴。”
她听苏衍的话成了条件反射,乖乖把嘴张了开来。
带着口水的小木勺子和断下来的那根齿就砸到了苏衍手心里。
苏衍把勺子扔掉后,抽了一张面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又看了苏安一眼。
苏安坐在苏衍大腿上,觉得苏衍大腿上有钉子,她坐不住…
苏衍向后一仰,靠着床头,看了苏安好一会,看得苏安都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黏上奶油了。
末了,手腕被人一扯,苏安坐到了苏衍的小腹上。
苏衍掐着苏安的腰,直接吻了上去,撬开了苏安紧抿的唇,舌尖扫过她口腔中还残留的甜腻的奶油。
后面的事苏安没多少印象了,只记得苏衍亲过她之后,问了一句:“喜欢吃甜的?”
那时候她点了点头。
苏衍就没再说话,给她擦干头发后又出去工作了。留她一个人趴在床上,没趴一会,管家上来敲门给她重新送了一个勺子。
苏安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囿于老习惯的人,口味单一,以前喜欢吃甜的,现在带着酥宝一块吃甜的。
看着车窗外面不断倒退的香樟,苏安闭上眼:“苏衍。”
“稍后再说。”
离住的地方越近,苏安心底里的不安也被一圈一圈的扩大。
现在苏衍给她的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车,平稳地停了下来。
司机下去了。
苏衍没开口,大长腿闲适地交叠着,在等苏安的话。
谈判不是苏安的强项,对上苏衍这种在谈判桌上长大,天生就适合吃这口饭的她没有任何胜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扯皮,苏安直接切入主题:“苏衍,我们离婚了。”
“我签字了?”苏衍反问,看向苏安。
苏安一噎。
这句话实在不像苏衍能说出口的,她接不上。
“根据中国的法律,离婚只有协议离婚和诉讼离婚。”苏衍垂下眼睑,又说:“《婚姻法》第三十二条规定: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可由有关部门进行调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苏安,你向谁申请了?我么?”
“三年前我没签字,现在也不同意离婚。”
“苏衍,你别太过分!”苏安气结。
离婚涉及的问题太多,当年只要苏衍签字,他俩就算协议离婚,她不需要苏衍一分财产只要离婚才会选择协议离婚。
“你不觉得过了三年再来找我谈这些很像笑话吗?期间空了三年,分居三年,你以为是分开了三天还是三个星期?”苏安现在不想讲道理,只想怼苏衍。
苏衍长睫垂下,继续说:“而夫妻双方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在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应给予离婚。我和你…”
“不和!感情不和!”
“夫妻双方必须是感情不和而分居,分居必须连续且满两年,夫妻双方互不履行性生活的义务,分居满两年需要证明。”苏衍搭在膝盖上的指尖轻轻敲了下,不经不慢地说:“满足以上条件才可以诉讼离婚,诉讼需要证据且会涉及宝宝的抚养权,苏安,你确定?”
苏安两个字苏衍念的轻缓,似眷念。
苏安指尖掐着虎口,未置一词。
协议离婚苏衍不同意,诉讼离婚她没胜算。
涉及酥宝的抚养权,苏安秒怂了。
她和苏衍争抚养权是争不过的,不谈财力上的差距,苏衍能给酥宝一个除了母亲角色以外完整的一个家。而她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家人。
况且苏衍要是认真起来,她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苏安松开手指,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孤注一掷地问:“理由呢?”
她抬头看向苏衍,眼尾染了一抹轻红。
苏衍审视了良久,削薄的唇动了动,说了几个字。
苏安没听见,耳朵中嗡嗡嗡的,只看得见苏衍的唇分分合合。
苏安没反应,苏衍也不急,他对上苏安耐性要好上很多。
过了好一会,苏安彻底冷静了下来,冷笑了一声,只当苏衍是在放屁。推开车门,苏安没再端着,当着不远处司机的面,“砰”的一声甩到了车门。
她现在觉得苏衍不但疯,还痴人做梦。
司机上来之后,苏衍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还亮着灯盏的窗户。浅黄的光晕,柔和又宁静。
“先生?”司机询问。
“等等再走。”
苏安开了门,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径直走到客厅小吧台处,倒了小半杯水喝了。
“嘘———”冬青指了指小卧室的门,示意苏安轻点。
“酥宝睡了?”
“早哄睡着了。”冬青保存好课件,收起了平板,起身:“我先走了啦。”
“我送你?”苏安又准备去拿车钥匙。
“别别别,你赶紧去陪酥宝,我自己打车就好了。我喂酥宝吃了点苏打饼干,等会夜里他可能会口渴,你倒点水凉着。”冬青打完招呼就走了。
苏安关了客厅的灯,在黑暗中静了一会才去卸妆洗澡,洗完澡后她把酥宝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熟睡了的酥宝喜欢摊开四肢,苏安抱他的时候还被他踹了一脚,肉乎乎的脚底板蹬着苏安的手掌心,哼哼唧唧。
苏安挠了挠酥宝的脚底板:“酥宝你亲爹最近脑子可能不太好。”
第7章 为国捐躯
清晨,柔光透过薄纱帘打到酥宝身上。
酥宝白嫩的胳膊向上半举着,搭在枕头上,头窝进苏安脖颈下,蹭了蹭,醒了。无意识举久了的胳膊有些酸,酥宝闭着眼睛往下缩了缩,小小的胳膊肘就打到了苏安脸上。
苏安被酥宝弄醒了。
苏安头往枕头里埋了埋,喊了一声:“酥宝宝。”
“你醒啦,酥居居?”
酥宝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口有些干:“安安,想喝水。”
苏安坐起身,干爽带着柠香的长发顺势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小节尖幼的下巴,睡意朦胧。
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带软吸管的水杯,苏安喂酥宝喝了小半杯水后抱着酥宝去洗漱。
门铃响了。
“酥宝,你乖乖站凳子上,妈妈去开门。”
“猴。”酥宝咬着软毛牙刷,点了点头。
“你和酥宝早饭吃了吗?我给你们带了生煎。”冬青拎着两份生煎进来,晃了晃手中的纸袋问苏安。
“还没,刚醒。我去抱酥宝出来,等会一起去看房。”
苏安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离上班的地方近。但是酥宝两岁半快到上幼儿园的年龄了,苏安自然想给酥宝找一家环境好的幼儿园,挑来挑去,看中了N中的附属幼儿园。由于幼儿园离她现在住的房子有些远,苏安动了搬家的念头。
“行的。”冬青应允。
“冬青大宝贝,帮我把客厅窗帘拉一下。”
冬青放下手中的纸袋,去帮苏安拉窗帘。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大片大片的阳光涌了进来,冬青用手挡了一下,靠着窗台低头看了下楼下。
苏安家楼下停了一辆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车。深蓝色在日光的照拂下几近黑色的跑车停下楼下,外形低调,车身线条流畅,但让人不注意都难。
车内的灯开着。
冬青“诶”了一声,暗忖那辆车好奇怪,好像很早就停在那里了,车里还有人,却一直不见人下来。
“怎么了?”苏安换好衣服出来,正略侧着头,撩开长发带耳坠。
“小妈妈!”酥宝从客厅一路“滚”进了阳台。
待“滚”到冬青身边时,酥宝被冬青拦腰抱起,冬青鼻尖蹭了蹭酥宝的鼻尖,说:“早呀,酥宝。”
苏安带好耳坠,拿了两瓶酸奶,撕开吸管外面的透明塑料袋,插好吸管,一瓶递给了酥宝,另一瓶塞到了冬青嘴下。
“我…”冬青话没说话,被苏安一个字噎了回去。
苏安:“喝。”
冬青:“…”
酥宝捏着纸盒酸奶的瓶身,肉嘟嘟的手指上很快粘上了水汽,苏安靠着阳台又喂他吃了几个生煎包。
吃完早饭,苏安开车带着冬青和酥宝去看房子。
那辆跑车依旧停在楼下,车顶树荫浓郁。
苏安将车倒出停车位,腾出手给房主打了个电话。
等苏安挂了电话,冬青揉捏着酥宝软绵的手指问:“租金怎么样?”
“还行吧。”苏安蹙了下眉头,说:“学区房肯定贵,不过那家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N中附属幼儿园在城东,地理位置优越,环境清雅,周围多是精品高档住宅小区。苏安接过不少这里的单子,自然晓得这一区的房子不论是租还是卖,价格都不便宜。
苏安在沁园停好车。
“沁园?”冬青看了看苏安,陷入沉默。
沁园的房租不是贵,而是贼贵。
“你是不是买彩票中了一个几百万,我不晓得?”冬青说了个冷笑话。
“那我可能是梦里买了彩票中了奖。”苏安回。
沁园楼下,房主一身高顶的黑色西装,顶着个大太阳正在等苏安。见苏安从车上下来,迎了上去:“苏小姐,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没事。”
冬青:“…”
苏安不像是租房的,更像是租房给别人的。
出了电梯,房主热情而又不是礼貌地介绍着:“苏小姐一个人带宝宝,这一整层绰绰有余,将来苏小姐的儿子长大了,除了卧室还需要一间大的书房,您一间书房宝宝一间书房,完全够的。”
沁园是国内老牌的房地产公司,在各大城市都有房地产业务,从成立以来只做高档精品住宅小区,一整层只有一户,环境清雅。
冬青抱着酥宝,苏安跟着房主后面在房子里面转悠了好几圈。最后,两人停在客厅里。
房屋南北通风,采光极好。落地窗半开着,白色的细纱帘上覆着一层浅绿色的亚麻帘,被微风吹拂地扬起,隐约可见外面阳台上高低错落排列着绿植。
客厅拐角的木架藤球灯散发着浅黄色的光晕,屋内所有的家具都没什么尖锐的棱角,像是专门为宝宝考虑的一样。
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有一张柔软的大地毯,地毯上放放置了一张边角被打磨地光滑的小木桌。四周铺散着一圈蓝白相间的大小不一的抱枕,靠墙的地方有一排低矮的白色收纳柜。
房子的装修整体偏日系小清新,清雅不失舒适,各方面都很适合带酥宝的苏安。
苏安没说话。
一旁的房主越发的忐忑,犹豫着开口:“苏小姐,租金不合适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装修不满意,您可以自己换或者您提,我给您换。怎么样?装修费算我的。”
冬青:“…”
她总算知道哪里奇怪了。
按理说能买得起沁园房子的应该不是缺钱的主,就算租房也应该是那种你爱租不租,不租别说话。
怎么这家…倒像是求着苏安租房,生怕苏安跑了的感觉?
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翻出昨天买的水果味软糖,冬青剥开糖纸,喂酥宝吃了一颗糖。
酥宝咬住软糖块,舌尖舔了舔上面的粉末,一口吞了下去。
苏安转身,看向房主,问:“能方便透露一下原因吗?”
“什么原因?”房主脑门上冒了一层冷汗。
“沁园的房价不低,就算户主对外出租租金也不会低,为什么先生选择低价出租这一套房子?”苏安直视着房主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她入室内设计这一行也有好几年了,这一行里面乱七八糟的八卦小道消息也听过不少。有些房子对外低价出租,有一个原因可能是这间房子里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情,比如说死过人。如果是这样,苏安肯定不会带酥宝租这样的房子。
“不不不,不是苏小姐想的那样。”房主突然叹了一口气,表情略沉重地对苏安说:“苏小姐,其实是这样的,我工作太忙,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女朋友,买了这里上下相邻的两套房,请设计师设计,但是等装修好没多久女朋友就因为我工作太忙和我分手了。”
“我本来是打算和女朋友结婚的,买上下两套,这样她父母和我父母过来也有地方住。现在下面这套房子空着,我不如租出去。绝对不是苏小姐想的那样,沁园刚开盘没多久我就买了这套房赶着装修,时间线上也来不及发生什么啊。”
房主说完,抬手取下鼻梁架着的金边眼镜,揉了揉眼睛。
“…”苏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好像无意之中戳到了别人的痛处。
“对不起。”苏安沉吟了几秒,又补了一句:“你以后肯定会遇到一个更爱你的女朋友的。”
房主:“…”
“什么时候签合同?”
“现在!现在签!”房主一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了点。
从公文包里找出合同,房主将合同递给苏安,说:“苏小姐可以先看看,确定了再签也行。”
苏安收下合同,略微颔首了下,说:“合同我能先带回去再看看吗,两天内会给你回复的。”
“可以可以,苏小姐有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房主送苏安下楼,看了一眼冬青怀里的小宝宝,不禁问:“苏小姐一个人带宝宝?”
“嗯呐。”
“宝宝的爸爸呢?”
苏安先是“哦”了一声,继而又说:“嗯,为国捐躯了。”
房主摁电梯关门键的手就那么停住了。
为、为国捐躯了?
“…”房主刷了卡,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不出话来。
他老板啥时候为国捐的躯,他咋不知道呢?
送走苏安,房主再一次上楼,这次进了苏安要租的房子的楼上。
苏衍正巧合上文件,见助理进来,问:“她说什么?”
“夫人说两天之内会给我答复。”
“嗯。”苏衍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继续问:“还说了什么?”
“夫人说…”助理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夫人说她一个人带孩子。”
“嗯。”苏衍嗯了一声,声音愉悦。
苏安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的男性。虽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从苏安嘴里说出来,能让他愉悦不少。
“夫人还说…”助理观察了会苏衍的神色,试探着开口:“夫人还说宝宝的父亲为国捐躯了!”
“…”苏衍扣西服扣子的手顿了一下,仅仅是一下,继续扣扣子。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合同,苏衍垂下了眼睑。
为国捐躯了?
他会让苏安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为国捐躯。
第8章 自己送上
看完房,恰好接近十点,日光渐盛。
苏安将车停在树荫下,从车载箱中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喂酥宝喝了点水。
冬青仔细地看完合同,合上,指尖点着合同的边缘,嘀咕了一句:“这个合同有点奇怪啊。”
“不止。”苏安轻摇了摇食指,接道:“不但合同奇怪,连房主的态度也很奇怪。”
“是…感觉他更像中介,急于脱手房子的中介。”冬青若有所思,问:“那你还租吗?”
“租。”苏安喂酥宝喝完水,拧上瓶盖,顺势捏了捏酥宝肉鼓鼓的脸颊,说:“我为什么不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租金低而且室内装修完全符合我的喜好和需求,带酥宝也方便。”
“租期五年呢,期间发生意外退租的违约金高的有点吓人。”冬青又翻开合同,手指在违约金那条下面点了又点:“是不是房主怕麻烦,不想租来租去,干脆找一个长期租房的?”
苏安稍拧了下眉,开口:“其实这份合同除了违约条款苛刻,其余地方没什么问题。五年时间,酥宝应该都上小学了,沁园附近有N市最好的小学。”
冬青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安啦,只要不退租不就行了吗。”苏安说完,视线转向自家儿子,看着被冬青抱在怀里的酥宝,喊:“酥宝?”
“嗯?”酥宝今早醒的早,再加上刚才被苏安喂了点水,开始犯困了。
双手搂着冬青脖子,酥宝的小脑袋不住的点。
“你重不重啊,一直要小妈妈抱?”苏安倒车。
“不。”不字音拖的很长。
酥宝低头,蹭了蹭冬青的脖子。
冬青连忙帮酥宝说话:“酥宝还不到三岁,还是小宝宝,怎么可能重,对不对?我们轻着呢,瘦着呢。”
酥宝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
冬青闻到了淡淡的奶味,叹了口气,说:“我们酥宝太可爱了!”
“…”苏安开车,没说话。
其实她家酥宝不胖,白白嫩嫩的像个大团子。因为太萌,吃东西的时候脸颊肉鼓鼓的,随着咀嚼的动作,萌苏到心窝。
隔天,苏安便与房主敲定了合同和搬家日期。
合同敲定后,苏安开始着手搬家的事。白天一边忙工作一边带酥宝,晚上很早把酥宝哄睡着后,苏安才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
说搬家,她的东西并不过,大多都是酥宝的玩具。玩偶、手办模型和各式各样的玩具汽车,杂七杂八竟然收拾了好几个大箱子。
周六一大早,热心的房主便打电话给她,说帮她找了搬家公司。
冬青等苏安挂了电话,开了个玩笑:“你哪找的房主啊,太热情了,租房还附赠搬家一条龙服务的啊。”
苏安:“天上掉的吧…”
搬家公司的车很快来了,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忙,苏安到中午的时候就忙的差不多了。
新房的卫生房主请家政阿姨早就打扫好了,她只要把打包好的东西再原封不动拿出来放好。到中午,冬青陪着苏安整理完最后一间房间,舒了一口气。
“好啦,也忙完了,我就先走了。”冬青洗完手,逗了下一直跟在苏安身后像只小尾巴的酥宝。
“你这就走了?不和我一起吃饭?”
“不吃了,下次吧。我得回去改作文,下星期要评讲了。”
苏安还想再挽留,说:“很快的啊,吃个饭。”
冬青摆摆手,说:“别别,酥宝太可爱了,我怕吃完饭再忍不住跟酥宝回来,是吧?小酥宝。”
酥宝被苏安抱起,苏安捏上酥宝的小爪子,笑了一声,说:“酥宝,和小妈妈说再见,辛苦小妈妈啦。”
“亲我一下,酥宝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家大美人这么能折腾人。”冬青弯下腰,笑着说。
酥宝任由苏安捏玩的手指,仰头看了看大美人妈妈,又看了看小妈妈,最终在苏安怀里倾过身子,亲了一下冬青脸颊。
亲完,酥宝耳尖红了,别过了脸。
“太可爱了!安安,你家酥宝害羞了,遗传的吧,你害羞也是这样。”
苏安捏了捏酥宝的耳垂,弯了下细致的眉眼。
送走冬青,苏安带酥宝吃完饭便开车去沁园附近的市场买了些做曲奇饼干需要的材料,准备下午做些曲奇饼干给酥宝当零食,顺带再送一点给楼上好心的房主。
时值夏秋之交,夏末的太阳最舒适,风也有秋的凉爽。
苏安把厨房的窗户全部打开,丝丝缕缕的柔风拂进室内,光影一点点西斜。黄油在室温下慢慢的软化。
苏安将酥宝抱到台子上,看着缩小版的苏衍,白皙的指尖挠过酥宝柔软的下巴。
酥宝偏头躲过,小爪子紧紧地捏着布丁,说了一个字:“痒。”
“安安,痒。”
苏安手指停下酥宝下巴上,俯身亲了下酥宝乌泱泱似黑葡萄的眼睛,勾了勾唇,说:“那你笑一个,给妈妈笑一个,我就不挠你了。”
说着,手指又动了一下,状似威胁:“酥小宝宝,你笑不笑,嗯?”
酥宝怕痒,又被苏安禁锢在怀里躲不过,没一会,就笑了出来。
小小的嘴巴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在左边,浅浅的小梨涡。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