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好大的罪,皇后娘娘望着她:“无风不起浪。”
“浪有风浪,自然也有人浪。娘娘是否因为金公子是娘娘的亲弟?但是,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大公无私,必然不会包庇金公子。”
“骗了本宫已不该,司马和玉,你可知罪,把你出宫的目的一一道来。”她是趁龙漓去上朝了才来的,要不如何能私审她,虽然贵为皇后,一国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不受宠爱,就是她的死穴,她一定要扭转过来,不管是后位,还是龙漓的心,她都要抓在掌心。

弥雪心下暗忖,以避为利还不如隔山震虎,让她心里焦急,这样一来就更容易乱了方寸,破绽不就容易抓到了吗?她暗笑,伏在地上:“娘娘,实不相瞒,臣妾深知娘娘后宫之事繁多,更加辛劳的是琳琅王朝的希望更是集于娘娘身上,臣妾不想看到皇后娘娘如此操劳,就出宫私下寻找传说中的第二个人。”
皇后震了震,连茶水都烫到手了也不自知,冷气从脚底窜上来,挥挥手:“都出去候着。”
“是皇后娘娘。”包括她身边的张公公也鱼贯而出,合上大门。
“大胆司马和玉,你是不是想死得快些,本宫可以成全你。”不必去掩饰什么,她直接就冲弥雪说。

弥雪的眼亮晶晶,皇后果真是害怕的,心里必定有鬼了:“娘娘请恕罪,臣妾只是想要帮助娘娘,分解娘娘的忧劳,娘娘与皇上才更有时间,早日为琳琅王朝添个小太子,臣妾错了吗?”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后,心里却乐翻了天。
皇后又恨又气,生太子,龙漓几年没有碰过她了,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仅不能吃醋,更要大方得体,对他的妃子和颜悦色,姐妹相称,却恨不得将她们都撕开,她是比守寡还更苦,因为她着迷于他的冰冷俊美。孩子更是她心中的一个痛:“这事你少管。”
“可是,娘娘,臣妾已有些眉目了,相信不久之后灵珠就不用娘娘太担心了,娘娘劳苦功高也该好好地享享清闲了。”
她抓着杯子手在抖着,咬咬牙:“弥雪妃安分守己待在飞雪宫,再让本宫知道你有什么出格的事,绝不轻饶。”她怎么没防着什么呢?第二个人,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她不能说,不能讲。
“是,皇后娘娘。”顺从地答着。“娘娘,皇上不想让娘娘太操劳,那么那第二个人要找他进宫吗?”
“不必了,此事本宫会处理。”震惊啊,什么鬼天书。
弥雪点点头:“哦,娘娘,那你那是不是要亲自去找那个人啊,臣妾略懂天象,夜观星象所得第二个人就在宫里。”她会看才怪,顶多也只会看些牛郎织女星,唬唬她也好,让蛇出洞就先打草。

皇后娘娘牙一咬,鲜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吸进去:“本宫已知道,弥雪妃放心,本宫会找出第二个人的。”究竟是谁,凌妃、德妃、楚夫人、凌盎然,她不可不防啊。
她站起身,行走的脚步有些颤抖,弥雪清脆地说:“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门边又回了过身:“弥雪妃,本宫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弥雪妃犯的错还是要惩罚,从今天起,不得离开飞雪宫半步,若是有违,自按宫规处理。”
禁足,唉,这样就惨了,龙漓巴不得将她绑在飞雪宫哪里也不要去呢?她的禁足他必然是很赞成的,毕竟不是出自于他的命令,而达到他的目的。

不让出飞雪宫就不能出去了吗?笑话,她谁啊,二十一世纪的人,看的宫剧不下几十部,偷溜是人人都会的,只看有没有胆子。
喊了贞月姑姑,让她假扮成她躺在床上休息,她就换上宫女的衣服,从窗户跳出去,四处看看,夜色姣如月,四处静悄悄的,只留下看更的宫女在偷打着瞌睡,弥雪拉好衣服,夜里的风吹得她脸颊生疼,但是今夜她一定要出去,去那放灵珠的地方。如果她的猜测是准确的, 皇后今夜必会去那里,皇后的担心和失仪她完完全全地看在眼里,笨啊,这是她的打草惊蛇,她不去看才怪,那么偷学似乎就不是难事了。
所幸是宫女服,巡夜的侍卫只是问了几句,她就答:“弥雪娘娘差我去景美人那里送些东西。”她的身价果然很可观,一句话就让侍卫不再盘问放了过去。

穿过长长的步廊,再转个弯绕过去,一直走,过了后花园,就是灵珠的所在了,灵珠宝殿今夜非同寻常,似乎多了很多的侍卫,她果然没有猜错,皇后必在里面了,她直起腰,直直地走了过去,那些侍卫认得她,弥雪赶紧出声让他们不必行礼。
“娘娘是要进灵珠宝殿吗?”侍卫问。“属下让人点灯引娘娘进去。”
弥雪探头望了望,果真是黑灯瞎火的。
那侍卫又说:“贤妃娘娘尽量早点出来,千万不要靠近灵珠那石室,皇后娘娘交交待了,任何人不得靠近灵珠。”
而在一边的张公公焦急地走过来:“贤妃娘娘,这,这会千万不能进去,皇后娘娘有令。”
“住口,皇上赐予我弥雪贤妃任何地方出入不得阻的权利,你敢抗旨不尊吗?”她威严地说着。有张公公的地方就有皇后,还不能让她进去,她倒要看看皇后怎么样操作灵珠了。
一直过了重重的护卫都没有人拦她,弥雪踏入黑暗的灵珠宝殿,凭借着视力的良好和微弱的月光照射穿过宽大的正殿,朝后殿走去,脚步轻得连猫都自叹不如。
再过了后殿就是灵珠的所在地了,她知道暗处有很多的人在守着灵珠,但她是弥雪妃,没有人会对她怎么样。今天还隔起纱来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背坐着,她的前面赫然就是灵珠,发出皎洁的光芒,映照着黑暗的石室略微地亮着,上面的白雾像云彩一般地流转,这就是灵珠。
让琳琅王朝奉为圣物的灵珠,多神奇啊,小小的珠子竟然承载着一国的希望与灭亡,让人不敢置信,却又不敢贸然动了。

她就坐在灵珠的前面,那个绣着红色丝线的衣服有些暗红,长长的假甲在转动。
弥雪就站在纱后面,屏住呼吸,怕惊动了她,也不敢眨眼,怕漏了哪个步骤的。
只见她手不停地转动着,慢慢地似生出一股烟,手轻轻地往上托,那灵珠竟也会升起来,像在半空中一样,发出刺眼的光芒。皇后突然头一歪,倒在一边。
不会吧,就这样昏了吗?是用功过头吗?她知道这个时代是有什么功力之类的,就如龙墨能飞起来,皇后也是练家子吗?用功力托起灵珠。良久都不见她醒来,弥雪看看左右轻轻地叫:“皇后娘娘。”依然是没有声响,好,既然昏了,那她就好好地看看灵珠的灵是怎么神奇了。
弥雪踏出脚,小心地绕过伏倒在地上的皇后,靠近灵珠,灵珠回到了那玉石上,耀耀生辉,弥雪看着,就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就像一个珍珠一样,她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触感一下,手指刚触到那灵珠,突然四处灯火一眼,弥雪反射地伸出一只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等适应了才睁眼一看,带头的不就是笑意盈盈的皇后金絮飞,以及张公公和大批的侍卫,而倒在地上的,也站了起来躬着身叫“皇后娘娘千岁”。
“好,做得好,下去。”

弥雪一惊,原来是穿着皇后衣服的宫女,心寒到了底,这又是一个局,该死的她给人设计了。
皇后冷笑着:“弥雪妃不是好好地待在宫里吗?这会儿三更半夜地竟然孤身一人到灵珠殿来偷灵珠,好个深藏不露啊,本宫真没想到皇上最宠爱的弥雪妃竟然想偷取圣物灵珠,让琳琅王朝天灾人祸的。”
偷,弥雪的手还触在灵珠上,指甲轻刮着下面的玉石,轻轻的粉末状物体沾在手上,偷灵珠,诛九族不为过了。怪不得皇后今天叫她好好地待在飞雪宫,皇后还真是老谋深算,计上加计地算计她。
“来人,把这胆大妄为的弥雪妃就地处决。”她冷声地说。
就地处决,她不通过皇上了吗?那谁来救她?!
弥雪心跳如雷:“皇后娘娘请明察,臣妾进来外面的侍卫都知道。”
张公公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奴才劝不住弥雪娘娘,她硬要闯了进来,奴才万不知她是来偷灵珠的,要不给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放了进来啊。”
好会做戏啊,怪不得他在宫外也不拦住,只怪她没有细想其中的奥秘,兴奋中就认为皇后在里面,是在里面不过是来个瓮中捉鳖,她今天会死吗?
“张公公,本宫自会罚你罪,来人拿剑来,本宫亲自动手。”她白玉般的手持着沉重的剑举了起来。
弥雪闭上眼睛,再别了,龙漓,永别了,龙墨、暖香,呜,她不想死啊,谁来救她。
皇后的剑刺了过来,一个石子急射了过来,射偏她的剑锋,龙墨如天神般的身影飘了下来:“皇后娘娘,剑下留人,此事应由皇兄亲自处决。”
弥雪的心从高处跌了下来,龙墨,他会救她的。
皇后瞪着龙墨:“三皇子你可知你如若要想包庇她,本宫有权连你一起处决。”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龙墨无惧地看着皇后:“龙墨不怕死,只是皇后娘娘,兹事体大,还是等皇兄亲自处决。”弥雪啊弥雪,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弥雪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为什么每次危难的关头都是你。
“皇上处决,此次本宫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偷灵珠诛九族,天下人都在看着,本宫就等着让皇上亲斩了她的头下来。”皇后的眼里闪射着得意的光芒,幸好她爹提醒啊,要不今天就换了位置了。
后妃——弥雪 第九十一章:分裂的心
亮晃晃的宫灯下,侍卫跪了下来:“请皇上严惩贤妃娘娘。”
弥雪想笑,却笑不出声,一个灵珠真能让他们如此害怕吗?龙漓那没有表情的脸让她更疼,他似乎不在乎她了,他不慌张吗?他不紧张吗?他为什么只是看着皇后,再如何,皇后也不会放过她啊,难得的好机会呢?
“皇上。”皇后威仪地叫:“请处决弥雪妃,私自偷灵珠,心机极恶毒,要是皇上不处决,难平天下之惊。”
龙漓的心乱作一团,弥雪啊弥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不能引起天下人的愤然,好称了凌将军和左相大人的心,要不造反就会变成讨伐了。
“将弥雪妃绑了,打到牢里。”他说着,冷冰的语气里有着不舍和无奈。
“皇上。”皇后不甘愿地叫着。弥雪似乎听到心在碎的声音。
龙墨挡在弥雪的跟前:“皇兄,此事应慎议。”有多少人进了那冰冷的地牢就再也出不来了。
“大胆。”龙漓厉然地叫了一声:“敢抗本皇的旨意,来人,将三皇子一并绑了,送到牢里。”有他在,必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害弥雪。

“皇后在正好,本皇有事跟你说。”龙漓伸出手。
皇后讶然地看着,有些颤抖,玉手伸了出去,放在龙漓冰冷的手掌上,他竟会主动牵她的手。
龙漓牵着皇后慢慢地走了出去,而弥雪紧咬着下唇,一滴滴鲜红的有些诡异的血染上了衣服。
“走。”侍卫不留情地推着她,推痛了她的背,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龙墨狠瞪着那侍卫。
走出石室,隐约还可以看见两条人影亲密地靠在一起,刺疼了她的眼,她没有流泪,空空洞洞的。
侍卫又一推她:“还不走。”
“放开,我会自己走。”她傲然地说。
用力地看一眼那伟岸的身影,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不见天日的天牢,甚至是没有被子、没有桌子、没有床,有的是乱散的稻草,脏恶的味道令人欲吐的,她抱着膝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弥雪。”龙墨心疼地叫:“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不用担心。”
“龙墨,我不怕死,但是这样太不值得了,明明我引的局,偏捉的是我,你说好笑不好笑。”
龙墨沉思半晌:“弥雪,你身边的人值得信任吗?”
什么?身边的人,弥雪一醒:“你是说是我身边的人告密的。”她想着:“贞月姑姑不可能,就那几个宫女也好像不知道,还有水色,我想她不会的,要不那天就不会当着皇上皇后的面护着我。”
龙墨提醒她:“有时,退一步反而能算计到,弥雪, 有时正直和义气才是会陷自己更于败地。”
弥雪倒吸了口冷气:“不无道理,皇后必准是算好了我宁愿自己担下罪名也不愿让人为我受过,要是两个宫女都那样说,那么如果我硬起心来,死的也不过是两个宫女,她倒是成了不讨好的,如果有人偷听到我和贞月姑姑的说话,告密于皇后,我不但抓不到,反而成了人家的鳖。”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弥雪,不要太伤心,我定会救你出去的,哪怕是削去这封号也要救你出去。”
弥雪摇头,看到他眼里的深情,心格地一跳,龙墨是不是爱上她了,她以为来两个人是单纯的哥哥和妹妹,而他三番两次的相救,她是笨蛋才会错看成哥哥,但她心里有了龙漓啊,现在的他必定是委屈地讨好皇后了吧,为她求情,龙漓啊,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对她承诺什么,此生最恨就是皇后金絮飞了。
“墨,对不起。”不能爱你。
龙墨烦恼地看着她:“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想,我喜欢看着你做三皇子的,很好,很美,很帅。”还很会训人。

他抬头眼里满含着疼楚:“弥雪,我不是三皇子就不能喜欢我吗?弥雪,你是喜欢束缚在这勾心斗角的琳琅后宫,还是愿意像风筝一样地四处飞?”
她当然愿意了,可是心系的人在皇宫里啊。
“弥雪,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皇园那里就开始了,你采了满怀的清荷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发觉我已经沉陷在你的灿亮星眸里,认定你,就是我惟一的三王妃。”她还要装傻装到什么时候。
她捂着耳,可该死的他一字一句还是听入了她的耳朵:“墨,求你不要说了。”
“弥雪,你不是没有感觉的是吗?答应我跟我走好吗?”他抓住门杆,对着她说。
“龙墨,你似乎没有一个认知,我现在是在天牢里,地下的天牢里,任凭我是一只鸟也飞不出这重重困住的天牢,怎么走,我如何能走,这样一走了之就不是我弥雪,这样的弥雪你爱吗?你喜欢吗?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她激动地吼着,连泪一起吼出来。
执着地看着她:“我喜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我是皇上的妃子,是他的女人,这算什么,兄弟争妻吗?”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司马和玉,你是叶弥雪,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更不是皇兄的妃子,而你根本就没有成为皇兄的女人。”
弥雪张大眼:“好啊,龙墨,你竟然监视我,一举一动都监视我。”真要气死她不可。
龙墨没有丝毫的愧意:“我可以把到你的脉,以前的一切,我都找过言梅冰问清楚,作弄你的是那面灵镜。”
“言姐姐,她怎么会告诉你,她说过不和任何人说起的,是不是你逼她的,你你好小人啊。”她怎么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呢?还信任他。
“我没有逼她,龙墨堂堂正正地问,何必去逼问一个弱女子,要是她不肯说,任何人也探不出所以然来。”
弥雪又想起畅春园里,言梅冰看着龙墨羞红了脸,那是动了心吗?而为了她又装成倾月去引起皇上的注意,当然龙墨问她事,她必是不会有所隐瞒了。叹了口气,只能怪天意弄人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意看到我成为罪人吗?成为离间皇室兄弟的罪人?”她认真地说着。
他看着她:“不会的,你不会是罪人的,我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弥雪,相信我,皇兄能给你的我都能,皇兄不能给你的,我能。”

她摇摇头:“爱有那么简单,你就不会如此执着了。”垂下头看指甲,上头还沾有着白色的粉末,是刚才在玉石上刮到的,轻闻下,没有任何的味道,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她从身上找啊找的,没有什么瓶类的,只能撕下一点布料,将那白色的粉末包好,慢慢地塞到里面的木柱缝下。
“弥雪。”龙墨有些控诉地叫,不是正在谈论她和他的事吗?而一转眼她就漠不关心地蹲下身去摸索着什么?
“皇上驾到。”公公的声音传来。
弥雪跪在地上不抬头:“皇上万岁。”她现在没有资格自称是臣妾,她是罪人。
龙漓的眼说不出的心疼,他多想扶起她,抹掉她脸上的脏污,可他不能,皇后还在暗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弥雪。”他轻叫。
她抬起头,含幽带怨的目光看着他:“皇上,我没有。”她没有偷灵珠。
他相信她,但是天下的人都不相信她:“你就在天牢里待一段时间。”等风声松了,再寻思着放她出来。
“皇上。”弥雪叫着,拼命控制自己的泪:“我为什么不杀头?”他用什么来交换了。
龙漓黯然地别开头:“什么都不要问,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该做的事就是好好地待在这里,为你的行为赎罪。”
他也认为她有罪吗?龙漓,若不是你,岂会冒险进灵珠殿呢?“你允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知道,要不我宁愿死也不愿不明不白。”
龙漓看着她的脸,木然地说:“一个太子。”

什么?弥雪心里的那根弦蓦然断了,跌坐在脚跟上,龙漓要给皇后一个太子,那么,不管是以后还是怎么样,皇后的地位是永固了。“漓,你要是爱我的,就杀了我,我会发疯的。”
“皇上,是时候该回去了,皇后娘娘正在牢外等着皇上大驾呢?”张公公走了进来。
“漓,求你,杀了我,要是有来生,不要做皇上。”她爬到他的脚边。
龙漓拉开她的手:“我不会杀你的。”
她的泪无声地落在地上,心如稻草碎成一片片。
黑暗的地牢只能看见他冷冷的身影离去。
“弥雪,站起来,别哭。”龙墨看着那背影,恨意袭上了眼,他怎么能老惹弥雪为他哭,为他疼。
他说给皇后一个太子,孩子是天使,无论再冰冷也能抓住他的心,那么她和他呢?还有以后吗?他一辈子做皇上吗?她似乎看见两人越行越远的身影,她竟心痛得麻木起来。
他会慢慢地爱上皇后吗?毕竟心是肉做的,人是靠相处才有感觉的,龙漓啊,如此心疼着,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些,这般的折磨比死还要痛。
“弥雪,你说话啊。”龙墨紧张地叫。
可弥雪却把自己缩成一团,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什么也没有了,言姐姐没有了,她孤注一掷的爱也没有了,她连自己都能弄成这样子呵,她呵笑着,自言自语地说:“叶弥雪,你真的好聪明啊,你输了,你输得一败涂地,你输不起。”
“弥雪。”龙墨更担心了。

弥雪抬起泪眼涟涟的眼,红肿的大眼满是空洞,指着心:“这里好痛。”再指着头:“这里也好痛。”
她的一句句痛,全敲在他的心里:“弥雪,离开这里。”
“我觉得活着好累啊,墨,我又想回去了。”她又想做鸵鸟了。
龙墨的脸色一变:“弥雪,没有了漓还有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我现在觉得好累好累了,我不想再斗了,代价我原来付不起。”她是太自私了吗?她是太爱自己还是太爱龙漓。
“他说过会永远保护我,我知道他在保护我,可我的心就是很痛”,他哟啊宠呢那个妃子,我都在痛着,我爱他,太爱他了,我接受不了他对别的女人好,特别是皇后,我爱的最痛心的是他,可我现在恨的是他,我恨他,我宁愿他杀了她,然后永远地怀念我。“当初还聪明地想不要太多的爱,一点点爱着就好了,谁知竟连灵魂都爱着他。”
“弥雪。”龙墨看着她抓头发:“想开点。”
“我就是想不开。”她要用固执来让龙漓放弃他的决定,她宁愿死,也不愿让皇后如愿。
后妃——弥雪 第九十二章:棋子
龙墨第二天一早就给端太妃带着人来接了出去,临走时看着她,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她不想出去,她宁愿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折磨自己,也不要出去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叫她情何以堪,不知过了多少天了,她一口饭也不吃,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她一天就痴看着那黑黑的地面,连自己眼眶深陷也不自知。

龙漓看着江公公:“她怎么样了?”
“娘娘好几天没用过膳了,皇上,奴才担心这样下去,弥雪娘娘身体会吃不消啊。”江公公担心地看着:“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娘娘?”
龙漓叹口气,现在的他还能如何做呢?弥雪这是在风头火势上,龙漓摊开一堆的奏折:“你看看。”全是要处决弥雪的。
“皇上,也许奴才有办法。”江公公小声说着。
龙漓眼一亮,焦急地说:“什么办法,江公公你快说。”
江公公凑近龙漓耳边,小声地说:“让弥雪娘娘假疯。”
假疯,弥雪会吗?假疯就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开,但他确定弥雪不会,她的傲骨不允许,他叹口气:“洛。”如影子般的人飘落了下来,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皇上。”

“本皇问你,你信灵珠吗?”
洛一怔:“皇上如何这样问,灵珠自属下小时便有耳闻,但属下未曾亲眼看过。”
“本皇要你去偷灵珠呢?”他思量着说。
“君命不可违,但还请皇上三思。”
连洛也信吗?他的影子,他虽不信,却也不敢贸然地那琳琅的命运来试探。那还有谁能救弥雪呢?朝上反对最多的就是凌大将军,凌大将军和左相一向合,朝里几乎无人反对,就连一向合凌大将军唱反调的张右相,因张德妃刚从冷宫出来,不敢多言,怕言多必失,而左相是想要长孙盈盈从冷宫放出来,那么凌大将军呢?没什么怕的,简直是肆无忌惮了,那么久从凌妃身上动刀吧!谁也不能来伤害弥雪,他必是要保定她了,但是那小笨蛋就是和她自己过不去,心里恨着他的决定给皇后一个太子,她以为他肯吗?
“洛,去查清楚飞雪宫是谁走漏消息的,其他的事我想你应会如何做。”他无情地说,就算牺牲再多的人,为了弥雪也值得,他不希望她在牢里,而他甚至不能去探望她。宫里太多的规矩,身为皇上,也有很多的不行、不可以。
“属下明白,请皇上放心。”洛又如无影地消失不见。

凌妃仍不知死活地逗着她的小白狸,如冬日的红梅那般地艳丽高贵。
皇后悠闲地喝着茶,艳红的指甲衬得分外好看,笼中的小鸟窜上窜下地跳得好不欢快。
“娘娘,人参鸡汤来了,娘娘趁温喝了,好补补身子,尽快为皇上添个小太子。”张公公笑眯了眼。
皇后优雅万分地喝着鸡汤,轻轻用绣帕拭着唇角:“张公公,你倒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全是皇后调教有方。”
“张公公,那奴婢处理好了吗?”她的眼中射出一抹狠光。
“娘娘尽管放心,这事奴才必为娘娘做得干干净净的,已让人去处理那宫女了。”阴气甚重的张公公说出这番话,更让在场的宫女听了都寒毛直起。
“好,张公公,本宫一定会重赏你的,做得好。”她夸奖着:“本宫没想到那步棋子如此的好用,看来张公公真是眼光独到。”她本想杀了那宫女,张公公却献计留了下来,留在飞雪宫,果然是妙着来了,差点她就上了司马和玉的大计了。
“奴才不敢居功。”张公公笑得谄媚,一个公公样的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千岁,皇上今早把飞雪宫的水色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