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现在不是秋天吗?那里就开始下起了大雪啊,淳羽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好像瘦了点。”
他只是看着她笑,不说话。
“唉,你看什么啊,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也说说话啊,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很温和,能让花都开放着一样。”他是一个超优的美男,那种书卷气是她穷其一生也学不来的。
他脸红了:“我听你说话就很踏心了,你的声音很好听,你黄莺出谷。”
“天啊,淳羽,你是不是学坏了。”竟会夸她了,秋风卷动的叶子吹到他脚下,有点消瘦的他依然没变,变的是她的心,乱了,乱了,乱了一池秋水,如果以前,她这样看着他就很感动了吧,可是现在竟是无语,弥雪瞧见他背上的琴,眼一亮:“淳羽,可以为我弹一曲吗?我唱首歌给你听。”
淳羽的琴音悠扬而缠绵不绝,像是云端里一般,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歌来匹配,只好清清嗓子:“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每一次当爱再靠近
感觉他在紧紧地抱住你
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
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
她听见有人拍手的声音,淳羽跪下:“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
“唱得好。”龙漓坐下:“本皇喜欢里面的一句:别让我伤心。”
他的意有所指,让弥雪一惊也跪在淳羽身边:“皇上,只是臣妾闲来无事,自娱自乐的词,不关淳羽的事。”
他冷然地不看她:“淳太傅,刚一进宫还没去看过皇子们吧。”
淳羽低头不语,这皇上是存心要挑毛病了,弥雪抬起头:“是臣妾的错,臣妾知道淳太傅的琴艺好,正好遇上了,就请淳太傅弹了一首。”
她那么急急地为他解释什么,淳太傅一回来,她马上就忘了她的本份了,也变成了臣妾的身份了,连对他笑也没有。“淳太傅可在宫中小住几天,太后寿辰过后,仍回皇园执教,江公公你带淳太傅先下去。”远离了是非之地的皇弟公主也平安些。
他看着弥雪,一丝丝的心疼又袭了上来:“请谨记你的本份。”
她的本份,皇上可以言而无信,她就要遵守游戏规则吗?“皇上。”她抬起头。
“何事?”
“你生气了。”她小声地问:“臣妾确有一事相求?”
他冷静地看着她,弥雪硬着头发:“请皇上放了臣妾。“
“放了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弥雪。”他连全名一起叫她:“你将我置之何地?”
“我知道皇上宠爱弥雪,可你也知道,后宫真的不适合于我,你要是真心想要弥雪好,这份真情放在心里就足够了。”他怎么不会那种,只要她快乐那就足够了的精神啊:“而且后宫步步杀机,一个错,全盘错,你忍心看我受伤吗?”
好啊,好,真是好,她拿他最在乎的事来刺着他的心口:“不要再说了。”他大吼。
再接再厉,纵使自私一点也要自由,心软是禁锢的开始,她切切不能心软了:“我曾经说过我们没有未来,我迟早要回去的,你何必固执呢?伤了你,也伤了我,逃避不是办法,始终要解决的,除非皇上,皇上舍得让我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曾经有个女人也这样和他说过,他也不放手,结果真如她所说,现在有个喜欢的人也这样说,为什么他那么无能,好无能。闭着眼,狠狠一拳就击向石桌‘呯’的一声厚实的石桌,硬生生折成两半。
弥雪吓得一脸发白:“对不起。”她真是太过份了,她算什么,讨厌别人勾心斗角的,自己还不是算计着别人心里最在乎的事。
“哼。”他站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阴阴冷冷的倾月阁里,白纱飘得更欢了,秋风卷着它们一次次飘飘欲飞,在这里曾经住着他倾尽身心爱的月妃,手指轻抚过月妃曾坐过的椅,曾趴睡过的桌,他缓缓地坐下:“月妃,月妃,为什么你们总是和本皇说红颜薄命呢?本皇已在尽力了,你们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呢?只要找到掌控灵珠的人,那么谁敢伤本皇的爱妃一根毫毛呢?只要找到那么,那么本皇将遣尽三宫,尽宠一人。相信我吗?相信我吗?”回答他的是破败的风声,白纱打在他的脸上,有丝生疼。
“你是在笑本皇吗?你在笑本皇自私吗?本皇绑住你的翅膀吗?还是笑我的狼狈,不能爱人,倾月,本皇真的很累啊,告诉本皇,现在要怎么做,放开她我心在疼,不放开她我也会心里疼,她是你引来的一抹魂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本皇要怎么做,她是来完成你的心愿吗?要飞吗?”
“皇上,不要折磨自个了,皇上要是心里烦,打奴才出出气啊。”进来的江公公一脸的哀痛。
“江公公,你去告诉司马常在,本皇允了她的请求,太后大寿过后,她想走想留全由她。”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都空了,一如失了倾月,空空如也。
“皇上。”
“听见我说的话了吗?留住一个没有心的人,更会疼心,琳琅王朝不能有软弱的皇上,就从凌天身上先削掉他们的权势。
“皇上,时机未成熟啊?”
“我等不及了,我不想再等了,偏要逆天,偏要打破这规则。”他冰冷地说。
华丽的樱花树下,江公公带着恼怒传来皇上的旨意,她自由了,可是弥雪一点也不高兴,似解脱,又似沉重,那么他呢?一定很寂寞吧,一定很忿恨吧,龙漓,她叹叹气,如果来生你不是皇上的话,天南地北都会跟你走的。既然决定了要走,那么就在八月十五给大家留点怀念吧,也让皇宫留点欢笑的声音,让龙漓能高兴一点。
正文 第六十章:中秋之夜
弥雪带着水色从后门踏入正阳宫,守门的侍卫认识这个皇上的娇客,也不多加阻挡,就让他进了去。
她知道有个后门从后帘穿过就是龙漓办事的地方,这会应该没有人吧,她跟他说声谢谢,再说声对不起就行了。
正想掀起帘子进去,就听见龙漓冷厉的声音:“为何库房的银子会短缺,南蛮国又反改,凌天等人已重返去收复,现在告诉本皇库房的银子短缺?”
“皇上,今天春南江大洪水,夏季北边又闹旱灾再加上今年收成不好,皇银还要九月尾才到宫,一时周转不过来。”
“哼,振灾之银区区几千万,国库何止这些。”这些钱虫不知贪污了多少。
“皇上,宫里这几年支出不少,依下臣着不如请城里的无妨公子先周转一下。”
“就连皇宫也得向人周转,就传出去像话吗?”他冰冷的声音凌厉又愤怒。
“皇上,也只有这个办法啊?宫里只有几千万两银子,还要支付打南蛮所需之费,还有那边传来的瘟疫,新银恐怕来不及啊。
皇上当然爱面子了,当然不能开口借银子啊,还真是国事繁重了,她不要进去当炮灰,掀起帘子的手又放下,带了水色双出去,只是心真的很沉重,等她出宫后和无妨公子商量一下能不能借他一点,也好解解他的燃眉之急。
八月中秋,花好月圆的,月色清如水。花团锦绣着宽大的碧月池,四周都有摆着艳丽的花团下,华贵又艳丽,谁知道那团团花影下有多少欢笑,有多少人还在烦恼呢,弥雪穿着粉色的水袖长裙,方便今晚表演,龙墨持着玉笛在她身边,神色甚是欢喜。
“弥雪,你以后想干什么呢?”
“出去了再说吧,我先去看看后台的小鬼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准备了那么久的节目,可要给皇宫添更多的欢笑。”
皇子们都穿的相当华丽,还相当的现代,经过她操刀的那当然了,暖香的还是白白的公主裙,可爱的很,发也没有左绾右绾的,绑了两个蝴蝶在上面摇晃着,龙清的是西装加长裙,不伦不类,让她差点笑出声。
“弥雪王妃,我这样好看吗?八皇子潇洒地整整他英气十足的马装。
“好看好看,帅呆了,听到外面的锣鼓声了吗?“响的吓人,像在掩饰着什么一样。她探着出去,今天可是真热闹,文武百官都来了,全坐在下面,她的名义上的爹也来了吗,人太多了,她根本就看不到,一身繁重的宫装,今晚的主角太后和温太妃贵重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长长的拖地长袍,龙漓则还是金色的龙袍,宫灯下,那金龙腾腾欲飞。他的身边伴着母仪天下,一身贵气的皇后娘娘,同样也是繁茂繁复的装扮,倒是凌妃娘娘的红色宫装抢了风头,凌盎然也来了,雪白的她看起来像瑶池仙子,飘渺而秀丽,依次而下就是张德妃,楚夫人、长孙盈盈,言梅冰,看似是风光无限啊,有谁了解龙漓的高处不胜寒呢?
群臣的高呼声,今晚的繁华声能盖住皇宫的疮痍吗?“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山响的声音拉回弥雪的心:“在家准备好了吗?下一个就是你们出场了。”现在正在上演其他。
“准备好了。”
“好,一、二、三,龙清你先回去,记着,自在一些。”她掀开帘子让他们出去。
现代的时装表演引起了台上台下的好奇视线,一个个惊讶地看着,就连张德妃怀里的女儿也扭着身子想要去抓暖香身上的衣服,吓得暖香走到一半就折了回来。引得群臣哈哈大笑。
暖香跑到后台,一脸的怕怕:“长公主要抓我的衣服。”
“不怕,下次不走她那边,来让宫女再挨上一套漂亮的衣服。”
他们越走是越大胆,甚至还送起了飞吻,引得一阵阵的掌声,太后娘娘和端太妃看得心里乐开了花。
最后五个人一起走到最前方高声大叫:“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j,岁岁有今朝,皇上哥哥身体健康。”
“好好好。”太后和太妃笑得合不拢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好。”有人带头拍起了掌,马上如潮水般的掌声就要把他们淹没。
暖香和七公主小心地跨下台,扑到太后和太妃娘娘的怀里‘啧啧’两声响亮的吻就印上了她们的额头。笑得她们更是心花怒放。
一阵悠扬的琴声还有笛身还有箫声阵远阵近地传来。引起台下的睹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弥雪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身后还有几个宫女和她一样,舞着长长的水袖,转动着,挥舞着,像水般,又像云般。
龙漓视线紧紧地瞪着,那个粉衣的正是他一心想要抓住的弥雪啊,那么美,那么灵,但过了今夜,他就要放手,她过属于她的生活。他舍不得眨下眼,就怕到时记忆里会漏掉她一分。她了解他,却不能陪伴他,高处不胜寒,她看着他,眼里千万个保重。
琴声停了下来,她也舞到了尽头,盈盈地拜下:“祝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生辰快乐。”
太后慈祥地笑着,不甘情愿地笑:“司马常在平身。”
倒是端太妃喜爱地拉着她的手:“辛苦你了,来,坐太妃身边,一起观赏表演。”
她的身后就坐站着龙墨,也是刚回来的,弥雪轻擦了把汗,依言坐在端太妃的后面。
为什么看戏是看戏,明明是大寿,却是各有所思一般地看着碧水也的一边。
呜,她不要管,不管有什么事发生,她都不要管了,她就要出宫了,不是吗?警觉却敲着她的心头。
趁所有的人不注意,她悄悄地从后面走出去,还在太液池这边的空气好,坐在秋千上,她努力地呼吸着,这是最后一晚皇宫的空气,冬天要到了,贞月姑姑说冬天都会下很大的雪,她最怕就是冷了,在她住的地方,冬天也是热得可以,说她土包子也好,她还真没见过真正的下雪。
秋千荡了起来,如麝香般好闻的味道,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是谁:“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她轻身说着。
带着暖热的手从手上抚到脸上,眷恋不舍:“我想多看看你。”
他这一份赤裸裸的真心火热的烫慰着她,让她想哭:“不要对我太好,我会受不了的,两极分化的结果不是幸福就是疯子,神经病。”
他无言,只是将她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滴在手心的是她的泪:“不要哭。”他轻轻地说:“我可以再吻你最后一次吗?”
弥雪点点头,闭上眼睛。
他如雪般的吻落在她的额上,落在她的眉心,停在她的鼻头,最后吮住 那一抹朱红,深深地吻住,像没有明天一样。这个火热的吻令两人都颤抖着,直到她无法呼吸他才舍不得放开她。
弥雪想哭,心酸酸地想哭。“你还是快回去吧!”
他只是用力地吸取她的馨香。
弥雪深吸了口气,故作开朗地说:“你要坚强点,我会祝福你的,你一定会找到相ansg匹配一生的人,到时好好地爱她,不要凶她,不要吓她。”
“不会再有了。”
“会的,春去春又来,花落花又开,看这满池的莲荷,现在谢了,明年还会有新的,只是现在深秋了,荷已败了。”来了明年春天,又是满池春色赏不尽。
“本皇替你找枝最后的新荷。”他执着地下水,四处寻找,那认真的样子让弥雪泪落得更凶了。
他终于找到了,半开的新荷清香四溢,轻别在她的发上:“真好看,美人如花呢,弥雪,再见。”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正文 第六十一章:不再逃避这份爱
也不知闹了多少,百官司才散去,宫里的人闹嚷嚷的,各居的宫女和公公都分派了很多出去,送这个送那个的,后续的都要宫里操办了。
下半夜时分还闹得人睡不着,紧接着就是雷声鸣鸣,虽是秋寒时分了,弥雪却睡不着,一身是汗,她坐了起来,想着刚才那个火热的吻。在外屋侍候着的贞月姑姑点了油灯进来:“小主,睡不着啊。”
“贞姑姑,坐啊,是啊,我明天就要离开皇宫了,呵,一心想离开,现在好像也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了。”
贞月一惊:“小主,皇上真要小主离开吗?”
“他答应了。”她有些难过:“贞姑姑,你们可要好好的保重哦,有机会的话,出来了找我玩啊。”
贞月姑姑顺顺她的发:“真舍不得你呢?贞月啊,永远都不会离开皇宫的啦,人也老了,出去也没人养的。”
“贞姑姑是不是在这里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在宫里啊?”弥雪来了兴趣,反正睡不着:“我听说贞姑姑以前可是大美人倾月妃子的主事姑姑呢?”
贞月一征:“那只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小主性情纯真,的确不适合于宫里。”
弥雪一笑,窗外噼啪的雨打得清响:“哇,下大雨了耶,还好已经散了,要不非淋个落汤鸡的了。”
这么大的雨明天那樱花又不知要落多少了,雨声中似乎听到有人‘呯呯’的作响。
“谁啊,这么大的雨,又三更半夜的,还有打扰小主睡觉。”贞姑姑出去应门:“不是言贵人身边的主事姑姑吗?怎么三更半夜冒着大雨来这了?”
那姑姑哭着说:“常在小主,言贵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弥雪匆匆下床,披上外衣就出去:“言姐姐出什么大事了,快带我去看看。”
女侍哭着叫:“贵人出事了,遣了奴婢过来请小主。”“什么?言姐姐出事了。”弥雪连挡雨的也没有拿,直直地冲进了雨中。
言梅冰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捂住腹部,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言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的宝宝呢?”为什么肚子是平平的,她心一惊。
言梅冰的手紧抓着她的手:“我的皇子,没有了,没有了,好疼啊,我好疼啊。”
“姐姐。”
她哭着:“我把小衣服都做好了,小鞋子也做好了。”
弥雪心如刀割:“姑姑,皇上呢?有去请皇上吗?”
“皇上刚给楚夫人那边请了去,小皇子和楚夫人也出事了?”
“为什么今天出了那么多事啊?怎么了,你们怎么搞的,怎么不好好照顾言姐姐啊,出这么大的事,你们拿什么来担待着。”
“今儿个小主微喝了些酒,在路上不小心拐了脚。”
“哼,好好的怎么会拐了脚步,然后就是摔在地上就是把皇子给流掉了吗?你们等着,皇上自会治你们的罪,姐姐不要怕,和玉陪着你。”言姐姐说着对宝宝的期待似乎还在眼前,为什么几杯薄酒就把她的希望给要了。
“我好疼啊,好疼啊,我不行了,和玉,我不行了。”她的手越抓越无力。
弥雪害怕了,双手紧抓着:“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你会熬过来的,有我在,别怕哦。”
“姐姐真的不行了,以后再也照顾不到妹妹了,一定要记着,好好照顾自己,懂吗?我知道,皇上喜欢妹妹,妹妹不要太任性了。”
“姐姐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好不好,这只是恶梦一场。”她的泪滑落在言梅冰冰冷的手上。
“不、、这是一个、一个恶梦。”她吐出口鲜血L:“好疼啊,你知道吗?我想留住他的,可是我没用,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我留不住他,他走了。”她疼狂地哭着:“我要去陪他,我好累啊,我想睡了,妹妹,你一定要幸福,连姐姐的幸福一起幸福着。”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她手忙脚乱地抹着言梅冰的泪:“你爹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舍得扔下他吗?还有你娘亲。”
她胡乱地摇着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疼啊,啊。”紧紧地抓住弥雪的手,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不要啊,姐姐,不要啊,你睁开眼睛啊。”她拼命地搓着她的手:“醒醒,醒醒,姐姐。”
“呜。”全部的宫女都跪了下去,呜咽地哭。
“不许哭。”她大叫“姐姐没事的,没事的。”
“常在小主,贵人已经升天了。”又是一阵呜呼的哭声。
弥雪平静下来,擦干泪,也用干净的帕子拭净言梅冰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言姐姐,你算是解脱了,不会再有疼了,好好走吧,皇宫是个笼子,是个黑魔,好好睡吧,没有什么疼再让你担心的了。”缓慢地合起她带着痛疼的美丽大眼。
门口风雨中飘摇的宫灯就是宫中女人的命运吗?那么楚夫人呢?那可爱至极的小皇子呢?
“贞月姑姑,去楚夫夫那里打听一下,有没有其它事发生。”她好想哭啊,一路上走来,言梅冰都陪伴了她不少的时光,在最疼,最苦的日子里也是有她的鼓励才走过来的。
贞月却垂下头,有些伤楚地说:“小皇子夭折了。”
“哼。”她咧开嘴笑,眼里却流着泪:“太可恶了,终究是达到某些人的目的了。”一步一步地走入飘泼的大雨中,贞月姑姑撑着伞不让雨淋在她头上:“小主,节哀顺变啊。”
“贞月姑姑,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小主,这三更半夜的,下着大雨,可别淋坏了身子啊,贞姑姑明白你的心情,来,把伞带上啊。”贞月心疼地把伞塞在弥雪手里,可没走两步,弥雪手中的伞就掉在大雨中,任凭风吹走。
好舒服啊,好大的雨啊,冰冰凉凉地打在脸上,麻麻的,却好舒服:“啊、、、、”她抓着双拳对着满地的残莲:“风雨再来的大一点吧,把这宫中所有的黑暗都洗清吧,洗得干净点。呵呵,下啊,下大一点啊,呜,把我的言姐姐还来。”
她很疼,那么龙漓呢?他呢?他在哪里呢?他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痛上几分吧,无力挣脱这些枷锁,无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还有朝中的烦事,换了她,她宁愿疯了算了。
她跑着,到了正阳殿,正好碰到焦急找人的江公公,却告诉她皇上不知上哪里去了。
“龙漓,他会去哪里了呢?”她四处寻找着。心中有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他。
她发觉,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他,他生气的时候,难过的时候都会去哪里呢?
她抬起头,看着无情的苍天“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现在肯定很需要人陪着。”
怎么竟走到飞雪宫来了,这最高的宫殿,曾是她试飞的地方啊,栏上隐约的人影让她惊喜地叫:“龙漓,龙漓。”
她狠狠地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龙漓。”
他的手冰冷如雪,握着她环在腰上的手。
“什么也不要说,我知道了,很疼,很疼吧。”
“你走吧,弥雪,不要呆在我身边太久了。”他用力地要扯开她的手。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她会出现,他不想看到她啊,看多一次,心就痛多一次。
“你哭吧,下大雨的时候哭是没有人看到的,把泪都哭出来,就坚强一点,该做的事还等着做。”她死也不放手,紧紧地抱着,头埋在他宽厚的背上。“我恨死了这后宫,龙漓,你失了言姐姐,失了两个皇子,我来项替她陪在你身边,这一次我再也不要求走了,除非你赶我走,龙漓我也再不要不明不白的欺骗自己了,我爱上了你。”
他手在颤抖,老大还会对他仁慈吗?“弥雪,不要说这些。”他承受不了太多的失去和欺骗。
“我叶弥雪发誓,对着老天发誓,我是爱龙漓的,不是因为他是皇上,而是因为他是龙漓,一个冰冷如雪,一个俊美如神,一个爱凶我,一个爱管我的男人,我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你了,如果你不要我,你说一声,我会走,决不缠你。”她一定那些人都付出代价的。
他如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我爱你,我爱你,永远爱你,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不要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她抬起头,热烈地承受他如风雨的吻,(龙漓,我会一直和你并肩作战的。因为我不要我所爱的人承受太多的苦,既使有天你会喜新厌旧,但当我想起今天的这一切就足够了,爱错了我也认了,如果爱不能逃避,那么就轰轰烈烈的爱一回吧。)
第六十二章 封妃
风停了,雨停了,万丈的光芒又照耀着琳琅王城,照耀着金碧辉煌的琳琅皇宫。
今天是言梅冰下葬的日子,弥雪替她的发别上一朵白菊花:“言姐姐,你好好走吧,弥雪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皇上追封她为梅妃,一下荣升了三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她不哭,一滴泪也不流,她叶弥雪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她跪在地上,听着江公公念圣旨:“、、封司马和玉为雪妃,赐封号弥雪,正贤妃,钦此。”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磕了三个响头,接过金黄色的圣旨。
“恭喜娘娘了。”江公公笑弯了一双眼:“下午正式册封仪式,娘娘的一家都会邀请进宫。”
墙内是喜气盈盈的道喜欢,而墙外,淳羽压住心口,大口大品地吸气,前天晚上,她还说要跟他一起走,要一起教书,要一起采花,而今却是皇上的妃子。
“淳太傅,该起程了,皇子们都在马车上等了。”一个宫女催促着他。
是啊,是该走了,他怎么收藏得住那如水云般绚丽的笑颜呢。
眉划上了黛色,唇上了艳色,再压上重重的头饰,几乎把她的脑袋压扁,隆重而又繁复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在身上,镜子里的她看起来竟也威仪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