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公忍不住笑出声:“常在主子,皇上可是每一次替人包扎。”
“这也算是恩宠啊,还好我伤的是手不是身体,要不就绑成木乃伊了。”
江公公奇怪地问:“常在小主什么是木乃伊?”
弥雪存心想吓吓他们,以报老鼠冤:“木乃伊啊,是很恐怖的东西,全身上下就一根骨子,身体就是层层的布,久了就变色了,但是很厉害的是,木乃伊不仅能走还能伤人。”
江公公脸色一白:“在哪里有这等厉害的木乃伊?”
“这里我就不知道有没有了,埃及哪地方是有的,其实是死人做成的,哈哈,吓倒你们了吧,怕不怕啊。”
“哪里是埃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呼,好奇的宝宝又问了,弥雪收起笑:“我做梦梦到的,我是故意吓江公公的。”郁闷啊,连言谈也得小心,小心。
龙漓淡笑着,打量着她:“似乎你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他一定会查清楚的,洛也该给他一个交待了。
弥雪打哈哈地说:“没有,没有,我干净的像太液池的荷花一样,一眼就瞧穿了。”该死的,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细腻,什么毛病都能给他抓到。
太液池的荷花,干净又无邪,可是水底下却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事,他会连根带泥地把她研究清楚不可。
弥雪才步出正阳殿就瞧见一张艳丽非凡的俏脸,长长的袍子拖在地上,顺便扫扫走道,她还是毕恭毕敬地侧下身:“臣妾司马常在叩见凌妃娘娘,凌妃娘娘吉祥。”真的很不喜欢她,不仅自高自傲,而且连自个的亲妹子也不顾,企图以凌盎然来吸引住君心,弄巧成拙之后也倒是干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亲妹子差点死也不闻不问,好一个狼心狗肺。
凌妃依然高高在上的笑着:“司马常在,一个常在也好大的本事啊,竟然也能把皇上迷得团团转的。”
“臣妾没有。”她是来找碴的了,无聊。
“狡辩,怎么会没有呢?我这个做姐姐的还等着讨教呢?”
弥雪忍不住了,凌盎然的样子印在她的眼前:“臣妾要有凌妃娘娘的万分之一,那么就无往不利了呢?”
“什么意思?”她尖叫起来。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去看看你的亲妹妹。”一天到晚就会找碴。
凌妃不怒反笑了:“在本妃面前居然敢称‘我’陈公公,掌嘴。”
他要是真找,她也不客气了,打就打,皇上不帮她的话,她也正好就毁诺。就在这时,江公公跑了过来:“奴才见过凌妃娘娘,凌妃娘娘吉祥,皇上正在午睡,吩咐奴才送常在小主回去。”他的一番话让凌妃脸都气炸了,午睡就是摆明了不想见任何人,能劳江公公亲自送,何等的荣誉,她在皇上的心目中,是很受宠的了。“哼。”她狠狠地瞪了眼做鬼脸的弥雪就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回去,反正她今日的目的也达到,那就是她依旧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凌妃,一个爱出风头,依旧爱吃醋的凌妃,多少双眼睛会看到啊,对她的防心也就放低了。
江公公亲自送她到落花居,贞姑姑就小声说:“小主,皇子和公主正在屋里,九公主正在哭着呢?”
不会吧,谁敢欺负暖香,嫌命长了啊!她掳起袖子冲了进去:“暖香,说谁欺负你了,姐姐替你报仇雪恨。”不知道暖香是她罩的吗?
暖香看到她,更委屈了,扑到她的怀里呜呜哭:“姐姐,姐姐。”
“怎么了,谁个欺负你了?”哭得她的心都跟着痛了。
龙清低声说:“是长公主悠月欺负了暖香,把暖香推倒在地上,还抓走了她漂亮的丝花。”
“别哭,别哭,要是哭坏了身子更会让她得意了,丝花不见了没关系,反正那个也不漂亮,姐姐再帮你做一个很漂亮的。”又是龙漓哪个蛮横的女儿吧,子不教,父之过也,他的错。不过也真是奇怪,明明张德妃那么的内敛,为什么不好好地教育自个的女儿,虽是公主,若是不乖巧怜俐,也是不讨皇上欢心的。
这会仗着自已是长公主,和暖香差不多大,竟也敢打暖香:“不哭,不哭,明儿个做个更漂亮的蝴蝶结气死她。”她不想教什么大道理,要忍忍忍的,干嘛要忍啊,气死她最好。
暖香才止住哭:“暖香的手好疼。”
真是同病相怜呢?她的手也疼着:“来吹一吹,亲一亲就不痛了。”
暖香的眼还含着一泡泪,却笑着推开她:“好多口水。”
呵,终于笑了,天使本来就不要哭,世界都会跟着她流泪的:“口水有什么不好,可以消毒呢?”
贞姑姑取了好些小吃,摆了满满面一桌,让他们吃得忘了什么烦恼。
“好了,你们要乖一点,姐姐就多疼你们一点,太晚了,跟自个的奶娘回去。”
暖香仰起小脸:“姐姐,暖香也疼你,暖香的花花。”
敢情这小东西一直记挂着这东西,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也开始学会了油腔滑调了,放心,贞姑姑,上次言贵人送我的织云锦,要粉色的那个,我要替暖香做一个很漂亮的蝴蝶花。”
贞月依言取来:“小主,这可是织云锦。”难觅一匹的织云锦,竟用来做花戴。
弥雪笑笑:“我疼暖香啊,做二个,七公主和暖香一人一个。”手指灵巧地左勾右勾,两朵漂亮的蝴蝶花就做成了,像云彩一样的漂亮。别在她们的小辫子上就像两只蝴蝶一样:“哇,暖香和七公主好漂亮哦,像仙子一样漂亮。”
两个讨人喜欢的公主在她的脸上“卟”地吻下:“姐姐,万岁。”
“我也要亲亲,我的弥雪王妃。”八皇子也作乱,结果几个小鬼全扑了上来。
“哇,不要啊,要摔跤的。”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咚”的一声往后倒去,呜,如此热情,叫她怎么受得了啊!
她可怜的手,又再次压疼了。
吃过晚膳,正想睡,一个宫女就急匆匆地敲落花居的人门,贞姑姑出去:“这么晚了,找小主可有什么事?”
那宫女哭着叫:“九公主不见了,奴婢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九公主。”
弥雪吓得鞋也没穿,冲了出去:“暖香怎么了,她不是和几个皇子公主一起回去了吗?”
“可陪九公主的奶娘也不见了,九公主也不见了,奴婢到处找还是没有找到,又不敢惊动了皇上,上落花居看看九公主是否没有回来,忧了小主休息。”
“怎么会失踪呢,不可能的,暖香不会有事的。”可是心却凉了一半。
“没事的,没事的,小主还是先休息,明儿早上九公主还会来看小主的。”贞姑姑安慰着她。
那宫女哭得唏哩哗啦的:“奴婢在公主回来的路上捡到这个。”
是她做的蝴蝶花:“暖香,暖香。”她凄厉地叫,奔了出去。
“小主,小主。”贞姑姑急追了上去:“水色,水碧,快出来寻九公主。”贞月又急回去,提了弥雪的绣鞋和三个宫女在朦胧的宫中追寻着弥雪。
第五十四章:无能为力
正文 第五十四章:无能为力 作者:倾城之恋 “暖香,暖香。”她边跑边叫,跑出樱花地,跑到太液池,连外衣也没着的她,秋的寒也没有冻怯她,碎石踩进脚板心,刺得痛心也不管。她跑到圣书殿:“暖香,暖香,你在那里啊,求求你应应我啊。”
无声的宫殿回应她。宫灯一盏盏地挂了起来,后宫的妃子个个都打着呵欠倚门看着一个头发凌乱打着赤脚的女人四处跑着,哭着,叫着。
弥雪泪如雨下,越找是越痛心,直到她无法走下去,泪水把视线迷糊,脚心很痛,痛得跪在柳树边,双手捧着脸,仍沙哑地叫:“暖香,暖香,你在哪里,暖香,千万不要有事,心好痛好痛啊,脑子无法思想了,咸咸地泪水流得她双颊生痛,这些都不在乎。
“你们把我的暖香还给我。”她哭喊着。
“还给我。”
江公公扶着龙漓,看到她撕心咧肺的哭喊,心都碎了。他想起扶起她,想要安抚也,更心疼她,更怜惜她,一路走来,还有斑斑的血迹,她的脚心,大概是血肉模糊了吧!江公公紧拉着他:“皇上,太后,皇后、凌妃,贵人,后妃们都在看着呢?要是现在上去,只会陷常在小主于风头浪尖啊!”
为什么,他竟连心疼自已喜欢的人也不能,十指紧握着,死死地着。
“常在小主。”贞月姑姑心疼地跪着上前,双手提着绣鞋:“小主。”她也哭了,为了她的真她的纯她的情。
弥雪抬起头,擦干泪水,认真地看着一张张脸,同情的,不屑的,嘲笑的,讨厌的,她硬是吞下泪水,沙哑地说:“贞月姑姑,扶我起来。”最痛的就连今天还宠溺着她的龙漓,也冷淡地看着她,那眼神似把刀,要将她整个割伤。薄幸郎啊,她为什么相信他,真恨自个、为什么?
贞月扶起她,心疼地看着她血淋淋的双脚,绣鞋拿在手上。
“替我穿上鞋。”至少她要坚强地走回去,她要撑下去,要找暖香,是谁,是谁那么狠的心,绑架了暖香,小小年纪的她懂什么啊,会对谁造成不利啊,那么就是冲着她来的了,要伤害公主是诛九族的,再傻也不至于解决了,只是给关在后宫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贞月看着她的脚,不忍心套上鞋子,会更疼的。
弥雪咬着唇,慢慢地穿上,血浸透了一双白色的绣鞋,痛得让任何要都抽了口气,她叶弥雪不是孬种,她依旧可以堂堂正正地扶着贞月姑姑的手,高贵地离去。
他送着她的视线,比她更疼上十万分:“江公公宣御医。”他咬着牙说。
“奴才遵旨,皇上还是先回正阳殿,等下半夜时分再出。”
他用力地抓着拳手,暖香,是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一个皇妹,讨人喜欢的公主,他恨,恨太多的无能为力,恨自已为什么是皇上,连自已的妹妹也保护不了,连喜欢的人也不能安慰,她的泪流在脸上,割在他心上。但他必须忍住,才能保全了弥雪和暖香。
回到空荡荡的落花居,她挺起的脊背才软下,疼痛让她昏迷了过去。
全身似火烫一样,又似置身于寒窖,太液池边的秋千上,暖香笑着:“姐姐,姐姐好好玩,再荡高一点。”
那咯咯笑的童音就像天使一样,太液池像血窖一样通红通红,伸出一只手就把飞得高高的暖香给抓走了:“暖香暖香。”她叫着,却跌在地上爬不起身。
“姐姐救我,救我。”她哭着,挣扎着。
“暖香。”她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寂黑的夜告诉她,这是做梦。
贞月姑姑听到叫声,从外屋走进来,点上灯,擦着汗:“小主千万不要想那么多,九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小主身休这样煎熬怎么受得了。”心疼地擦拭弥雪额头的冷汗。
弥雪紧紧地抓住贞月的手:“贞月姑姑,你告诉我,暖香找到了是不是,她只是贪玩迟了,她可能跟我玩躲猫猫不出声了是不是?或者,对,或者暖香想她母妃了,偷偷去最后的后宫看望她母妃了。”
“小主,暖香的母妃是难产。”她不想说这样残忍的答案再刺弥雪,也好过欺骗她。
弥雪空洞的眼看着冷冷的房,就连龙漓什么时候进来了也不知道。
龙漓抱住她的头:“弥雪不能哭。”
“你走。”她发狠地推开他:“我不想见到你。”无情的薄幸郎,他这时来有什么用吗?亡羊补牢,太可笑了。
“弥雪。”他也气,也心疼她。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暖香出事了,你不闻不问不声不气,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龙漓,你贵为皇上,却也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做暖香的亲哥哥,你们皇宫都是魔鬼、、。”她疯狂地说。
“啪。”清清脆脆的巴掌声,弥雪笑了,摸着自已的左脸笑了,很疼,却很轻松,似乎她是要解掉某些的束缚一样。
“你打我。”她轻轻地说:“就连我爸爸妈妈都没有打过我,你也打我,我恨死你了。”
龙漓的脸上有着些后悔,抓住她的肩:“清醒一点。”
“我就是太清醒了,我不想清醒,这里,这里好疼,你知道吗?”她指着心口,明明她是笑啊,为什么唇边硬是尝到了咸咸地东西。
他心如刀割,抓住她的手放在自个心窝:“我这里更疼,暖香让我疼,你更让我疼,无能为力更让我疼。”
“你是皇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又想骗她吗?她不想再流泪,不值得。
龙漓闭上眼:“皇上如可,困在这深深皇宫,看着后妃你争我斗,我只能冷眼旁观,很累很累,你懂吗?”
“我不懂,不要懂。”她捂住耳朵,却止不住心不想。
“你懂的,皇后是什么,皇后是能运用灵珠的金氏传人,不能没有她,不能得罪她,否则,琳琅王朝将会日月无光,德妃,我长公主的母妃,我的张德妃,堂堂右相的千金,凌妃,凌大将军的千金,长孙贵人,左相的千金,你还要我说下去吗?”她非要逼出他最恨的事。
“我不要听你这些花言巧语,我只要暖香,我只要暖香。”他多说一句,她就越是疼上一份:“爸爸,妈妈,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了,司马和玉你给我滚回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额头烫得厉害,如此大哭大闹的更会加重她的伤,龙漓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封住她的唇,热热辣辣地酒液就滑入了她的喉咙。她终于安静了,静静地睡着了。
他无能为力,他比她更难过,连发泻也不能,他比她更难过,连她的伤心一起难过,亲吻着她的手,小声地说:“弥雪,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会明白的。”
“皇上,天微亮,得回去梳洗上朝了。”
深深地看她一眼,龙漓掖好被角:“多派几个人过来侍候着。”她虽不喜人多,但他不能不让人看好她,暖香的事有一不可有二,他会找到的,那些人会付出代价的。
弥雪看着窗外,脚包得像馒头哪里也不能去,她还走得了吗?龙漓何必派那么多人守着她,她能明白他的,她懂他的,昨晚他说的一切她还是有听进去的,但是越是明白越是讨厌,讨厌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更讨厌他让她烦心,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不必为他分担什么烦忧,加重自已的负担,飘飘落落地樱花吹了些许进来,带着破云而出的万丈光芒,心思千百转,她是自私吗?对他一个人的自私吗?谁叫他要困她在宫里,她原本是什么也不想管的,可现在看看,究竟是什么啊?镜中的她像什么啊,疯子,还是傻子,竟然还会笑出来,暖香,后宫虽大,后宫虽黑,姐姐还是一定要救你出来的。
她和他,彼此都有着太多的无能为力,这只是第一次进宫的无奈和心痛。
第五十五章:人情冷暖
正文 第五十五章:人情冷暖 作者:倾城之恋 她不吃不喝,迷迷糊糊地过了二天,二天中,龙漓却再也没有来看过她,而怕给她风寒传染的后妃们,也不曾来探望,只有言梅冰差人送来很多的补品和衣物之类的,陪着她的只有贞月姑姑,龙清他们几个偶尔来了几次,她都不是太清醒,只依稀记得他们抽噎着低声哭,怕吵醒她似的。
“小主,看,端太妃来看你了。”贞月姑姑兴奋的声音,起码她的小主不是一无所有的,端太妃还记挂着她。
弥雪撑起身子,一脸病容:“端太妃,请恕臣妾病容,还请端太妃多多见谅。”她语气一转又说:“贞姑姑,怎么可以让太妃娘娘坐那么近,要是风寒传染,岂不是、、。”
端太妃一手阻止她:“常在,还当本妃是外人吗?”
“不是的。”她有些感激。
“那就好,孩子,可要保重身体啊,宫里头不比宫外,一个风寒也可以要了小命。”她意有所指地说。
“谢谢太妃娘娘的关心,可是我家小主几天都不吃不喝的,发烧发的迷糊。”贞月端来碗清粥。
端太妃接过:“怎么不会爱护自个呢?再怎么也不能跟自个身体过不去啊。”亲手送了一勺粥。
弥雪哪里肯吃,端太妃是什么身份啊,这太让她受宠若惊了。
“母妃,让我来吧!”一个沉静的男声接过端太妃的碗。
弥雪怔怔地看着他,俊朗的脸一点也没变,她又流泪了:“龙墨,要救暖香,一定要。”
龙墨忍住心里头的冲动,端太妃在场,宫女也在场,聪明的端太妃慈爱地笑:“贞月姑姑,本妃有些事须吩咐你好生照料常在小主。”贞月明白端太妃有意让她的小主和三皇子独处,可是于礼不合,虽然小主真的很需要人来关心,眉却没有松开,紧着端太妃出去。
龙墨感叹地抱住弥雪的头:“你相信我吗?”
“我信。”弥雪点点头。
“我会找到暖香,致使把后宫都翻过来。”因为她的泪比任何武器更厉害:“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地照顾自已,来把这粥吃了。”吹凉送到她的唇边。
弥雪张口吞下去:“龙墨,怎么你比龙漓更能给我信任的感觉。”
他没说什么,只是墨黑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
“好饱,我吃不下。”她推开碗:“我想出去吹吹风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的。”皇宫太大了。
“你的脚。”他担心地看着包着纱布的脚。
“没事。”一圈圈地扯掉,只剩下些旧的伤痕:“我以前在家里也是喜欢不穿鞋子的,但是没想到在这里好像变得那么脆弱。”
他扶着她,一点也不避嫌,他决定了,他不放手了,他不想再看到弥雪有什么事再发生,等找到了暖香,不管一切,他都要求皇兄放了弥雪,尽管他在皇兄的眼中看到他对弥雪的眷恋和执着,什么鬼屁龙胎,完全是莫须有的,他把过她的脉,先前的怀疑得到了证实,皇兄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想保住自已的亲骨肉,而牺牲弥雪,他不知道为什么弥雪愿意,他同情皇兄,身为一国之君,看似风光无限,却也是最不自由的,他们力量太薄弱了,他们不够冷残,有时残暴同时也是一种手段,能镇压满朝文武百官的手段。
他深深地同情他,所以尽心尽力地辅助他,尽所能解决一些阻碍,但是他的天使,弥雪,他不应在这斗争的棋中,为任何人牺牲,她是一只鸟,快乐的鸟,她的笑比春花还要娇,比云彩还要绚。
“想什么呢?”弥雪仰起脸看他:“那么入神。”
“没什么?你脚可不能走太多路了,要是变成拐子就不值得了。”
“贞姑姑。”她叫着,贞月走了进来看见弥雪要下床:“小主你脚伤还未好,风寒还没清。”
“感冒一下只是小事而已,帮我梳头,现在要我躺在床上才是如芒扎背。”
她心心念念要找到暖香:“陪我走多点,要是我累了,走不动了,你肯背我吗?”反正她让人笑话过,不在乎再一次。
他笑了:“有何不可。”
她不在乎哪一阁,哪一宫,哪一居的人在门缝里看,和皇子并肩行走犯了什么规她不管。
热热闹闹的宫女在凌花阁走来走去,连牡丹花也结上了红丝绫。
“这里倒是热闹。”
龙墨看她一眼:“今天凌妃的妹妹封了婕妤,凌妃的亲哥哥只用三天就打败了南蛮的乱兵,胜捷已传来琳琅城。”
“是吗?”她淡淡地说,却止不住酸涩的心疼,明明是她去求皇上放了凌盎然的啊,明明是她一手把凌盎然推到皇上身边的,这会为什么又会心疼呢?“我们再走远些吧,莫让我的霉气沾染上了凌花阁。”有了新人忘旧人,千古不变的定律啊,她在奢想什么啊?难道皇上对她说过的话就是真理吗?是一生一世不变的吗?太糊涂了,怎么就相信他了呢?她又暗惊:自已是真的给他打动了吗?动心了吗?爱上他了吗?不,不可能,她爱淳羽的,爱那个温和如玉,永远不会伤害她的淳羽的。
像逃避什么一样,匆匆地逃开了那个四妃所住的花阁,在太液池的秋千上坐下来,看满池的荷花竟放。
“皇上。”江公公拿着件披风:“小心这风凉。”
偷眼轻瞄着太液池边,一男一女在秋千边尽收眼底。
龙漓坐了下来,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她又瘦了些,他多想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他,但不能,如果是他,暖香必会出事,他要忍住:“淳太傅什么时候可以到。”
“那边现正在下着大雪,封了路,估计要十几天方可能到,正好赶上了太后的大寿。”
“御林军那边有什么消息,本皇不想养一群无用之辈?”
“这、、”江公公不想说,九公主的事到现在是毫无一丝的消息。“倒是有了常在小主的消息。”他双手奉上一本手册。
龙漓翻开,前面的无趣,和一般的小姐人家没什么二样,不过是不受宠罢了,没有一点他想知道的事,直翻到司马和玉和司马府大姑爷李栩间的事,有那么些的暖昧不明,以及和宣可歆的迷离关系,寻死不成,送到皇园边的畅风园,然后就变了个人。他一扔:“这些无用的何必叫他去查。”
江公公跪在地上小声地说:“皇上,影子发现不止他一个人调查常在小主,有些事不能写在册子上。”
哼,不出他所料,弥雪的受宠果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好奇。“说。”他冷冷地看着江公公。
“据在场的丫头说,小主的马车出事,掉下了悬崖,一道灵光冲轿而出,刺得睁不开眼,而初诊的大夫断定小主是忘了过去的事,不明白的是,从此小主和以前的司马小姐生活习惯,性情也大变了。”
“那丫头还在吗?”断不能让其他人逼问,要不徒惹更多的事非出来,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他的弥雪。
“皇上放心,影子已割了她们的舌头,任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他点点头:“天书之上出现第二个能操控灵珠的人找到没有。”他一直在寻找,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去寻找,为的就是打破这看似平静而又不平静的局面。
江公公摇摇头。
他恨恨地一垂桌子:“一定得给本皇找到,金家绝不能操控琳琅王朝的命运。”不能让他们任意妄为。
“皇上。”一个公公弯着腰:“何护卫求见,说有公主的消息了。”
龙漓大喜,双眼闪着光:“快宣。”
“叩见皇上万岁。”何护卫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说:“后宫的一个深井里,找到公主的一只鞋。”
“快起驾,江公公,马上去宣司马常在。”终于有了消息。
许久没人踏进一步的偏远后宫,因为没有其她的小主和妃子住进来,显得冷冷清清,四处落叶厚堆,阴风阵阵。
“暖香在哪里?”跌跌撞撞而来的弥雪挤了进去,却没有看到暖香,紧紧地盯着龙漓:“暖香呢?不是说有她的消息吗?她在哪里。”
“常在小主,何护卫已经下去了,请稍安毋燥。”江公公指着深井。
弥雪想冲到井边,龙漓却箝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心提得高高,似乎要跳出心口,两眼紧紧地盯视着井边的绳子,一节一节慢慢地拉了上来,何护卫手里抱着一个软绵绵地小人儿。“是暖香。”她哭着叫,挣开龙漓的手,冲过去。
她躺在地上,衣服上尽是脏污,没有一丝的生气,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叫她姐姐,泪像断线的珠子卟簌簌地滴在地上,心里不断地祈求,老天保佑,暖香还活着,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啊。她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凑到暖香的鼻子处探控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