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歌呢,一见安宁火气又上来,他赶紧将安宁面前那杯没有动过的茶水给她慢慢地移了过去。
“宁儿,别急,有话慢慢说,要是口渴了,可以先喝点水啊。”说着,在安宁冒着火的眼眸下,他还嬉笑着保证道:“其实宁儿你不用担心的,你的顾虑我也清楚,不就担心嫁给没出息的男人吗,你放心,等事了结的差不多了,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出息的男人,到时候肯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都认为你嫁得最好,让她们一个个全都嫉妒死你。”
听着玉容歌说这话,安宁嘴角莫名地抽了抽。
“玉容歌,你这嘴巴倒是甜的啊。这说好话不用钱似的啊,一堆一堆往外说,是不是?”
“那是好话不假,可也是我的实话啊。宁儿若是不信,往后瞧着就是了,看我究竟能不能做到。”玉容歌竖起二个手指头便要向安宁发誓来着,安宁呢,压根不信誓言这种东西,便直接抬手将玉容歌的手给挥开了。
“行了,不跟你贫嘴了。说正事,你说吧,究竟得在我这里呆多久?”安宁开门见山地问道,也不跟玉容歌废话了。
“半个月。”玉容歌倒也直接,说了期限。
“半个月?你这意思大婚之前,你都住我这儿了?”安宁愕然地看着玉容歌,这厮的脸皮能在厚点不?
“是啊,我决定大婚之前就呆宁儿这里了。别的任何地方都不想去了。”玉容歌坦然得很。
“那你是决定往后这半个月,你就整天吃吃喝喝,天天无所事事地在我这临竹院晃悠了?”若是真的,那她得去镇南王府的别院呆着去,她可受不了跟玉容歌这厮天天面对面住着。
“那倒不是,我也得出门采买一些东西,得准备咱两大婚用的物件,是不是?所以啊,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也是很忙的,哪有功夫天天在临竹院吃吃喝喝地晃悠着,你说呢,宁儿?”玉容歌呢,猜到了安宁的心思,不过呢,他没戳破她的想法,倒是留了这么点空间给安宁,让她不要想着逃离他边就行了。
安宁呢,听着玉容歌这么说,倒是还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要不是天天在她跟前晃悠,给她留点空间让她有时间做自个儿的事,她也就随玉容歌去了。
想着这样,安宁倒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你往后半个月要开始忙起来的话,我这临竹院底下的丫鬟,你也可以使唤使唤,当然了,我的四个心腹丫鬟,你不能使唤,其他的,你随意。”
“宁儿可真好,如此,倒是谢谢宁儿了。”玉容歌知道这是安宁退了一步,他的小算盘得逞了,因而此时的他,笑得那是桃花朵朵开,灿烂得不能再灿烂了。
安宁呢,发现玉容歌这厮不知不觉又凑到她跟前来了,她抬手又是一抹,直接将玉容歌的脸给隔开了。
此时的她,得了玉容歌的答案,心里大概有数了,便起不再搭理玉容歌了。要知道,她要忙得事还多着呢。
这不,她才起走到门口呢,便听到青枝说。“小姐,二房的梅姨娘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梅姨娘怎么会给我送东西?”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安宁可没忘记梅姨娘的女儿安青柔对她那是怀着恨意的,她还收买了她临竹院的暖月,还不知道有什么企图呢,最近她让秋水盯着点,倒是还没发现安青柔有指使暖月做些什么。不过,这始终是一个隐患,等到除了,她安宁才能安心。
可如今这暖月还没动作呢,梅姨娘又来给她送东西了,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不管她卖什么药,她安宁都接着便是了。
“走,过去看看去。”她倒想要看看,梅姨娘给她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别说,还真是好东西,首饰头面,是京城富贵纺出的,那是最好的首饰,衣裙呢,不用说,也是京城最好的锦绣院出的,当然,还有她的月例银子,可是将她过去十四年未曾收到过的月例银子全都给她补足了,每月十两银子,十三年零四个月,可是整整一千六百两银子呢,这笔银子,数目可不小。
要知道,尚书府一个嫡女嫁出去账面上也就一万两银子的嫁妆,一个庶女呢,那就只有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如今梅姨娘管了二房的事务,她倒是大方得很,直接给了她一千六百两银子,想来这笔支出,梅姨娘定然是经过安明远首肯的,若没安明远点头,梅姨娘也不可能会给她送过来的。
想来,是玉容歌给安明远上次施压的关系吧,这安明远在外头同僚面前因为薛氏苛待她的事没少被人笑话吧,如今他给她补足了月例银子,想来也是为了挽回他在官场上的名声吧。
想着,安宁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笔银子。
“青枝,点清楚了,然后入账。”有银子不拿那是傻的,虽然这笔银子在外人眼中看来数目不小,但是对于安宁这个进斗金的人来说,这点银子还真算不上什么,不过,能让安明远出点血,安宁是高兴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然高兴之余,不愉快的事自然也是有的。这安宁才收了一笔银子开心没多久呢,很快她底下的二位教养嬷嬷就指出了问题来。
“世子妃,这几衣裙还有首饰头面都被做过手脚了。”
“哦?”
“这个法子用得比较隐晦,若非我跟方嬷嬷在后宫里呆得久,见识过这种手法,恐怕就连我们也看不出这里的道道来。”
“这么说,两位嬷嬷显然知道点什么,可否告诉安宁,这衣裙跟首饰头面里做了什么手脚吗?”安宁拿过首饰跟衣裙,很快就已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不过她在外人眼中是个无才无德的四小姐,这般高深的难题,还是交给两位嬷嬷说出来比较好一些。
那两位嬷嬷倒是没让安宁失望,她们将其中的问题一一地指了出来。
“回世子妃,这几衣裙的料子全都是丝绸制成的,这丝啊,在吐丝的时候就给吐丝的蚕喂养了毒汁,一点一点的,长时间累积下来呢,自然这蚕吐出来的丝都是带着毒的,因而这有毒的丝再编织成绸子,穿上人上的话,那毒素就会慢慢地浸入人的体里,短时间内不会见效,但时间久了就会使人浑无力,子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咳血完全败坏子骨,那死期就到了。”
“那么这头饰又加了什么?”
“这几首饰头面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浸泡过药汁的,这种药水几乎是绝迹了的,二十三年前老奴在后宫里见过一次,从此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教养嬷嬷的这番话倒是忽然让安宁想起了什么。
“嬷嬷,你可否说得仔细点,二十三年前,你见过这种药水,你是在哪儿见到的,当时后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位教养嬷嬷听得安宁这般问,神色之间有些犹豫不定,似不好开口,安宁呢,赶紧让青枝几个在外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如此,支开了闲杂人等,房间里就只剩下安宁跟两位嬷嬷,这个时候安宁开口了。
“嬷嬷,现在没旁人了,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两位嬷嬷对视了一眼,随后像是有了决定,他们定了定神道。
“其实二十三前发生的事,我们两个是不该告诉世子妃的。因为当时先帝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若有一丝消息外露,那就是诛九族的后果。可这先帝爷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们二个呢,也相信世子妃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既然今天发生了这事,那么老奴就冒着风险给世子妃说说吧。”
“多谢嬷嬷肯相信我,你们放心,你们在这儿说的每一个字,出了这门口,我就当你们什么都没说过,我也什么都没听过,如何?”安宁保证道。
如此,那位方嬷嬷才开口了。
“世子妃,事是这样的。二十三年前,先帝爷的宠妃萧妃娘娘怀了龙胎,那个时候是苏太医给萧妃娘娘看得平安脉。那时萧妃娘娘怀了四个月的时候,苏太医向先帝爷说过,萧妃娘娘这一胎怀得是龙子,当时先帝龙颜大悦,宣布了只等萧妃娘娘生下龙子,就立为太子。可是十月怀胎后,萧妃娘娘生下来的竟然是个死胎,还是一个怪物。当时,越洲发生旱灾,百姓叫苦连天,钦天正说这是萧妃娘娘生下来的灾星带来的祸害,如此,先帝爷为了平息民怨,直接将萧妃娘娘打入冷宫,最后还赐了萧妃一根白绫。”说到这儿,方嬷嬷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起来。
“按理说,萧妃娘娘死了就什么都过去了,可冷宫里从此之后啊,天天闹鬼啊,人人都说萧妃娘娘那是冤死的,最后啊,先帝爷派人调查此事,结果调查此事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就是莫名其妙地死了。死去的那些人啊,刚开始就跟萧妃娘娘的症状是一样的,先是浑无力,后是头疼发,最后咳血而亡。到那个时候,先帝爷自然也瞧出了不对,他本想暗中派人再查的,结果没过几天,先帝爷就驾崩了。如此,当年之事就成了悬案,到现在,对于二十三前发生的事,只要是知道的老人,都是闭口不谈的。”
“这么说起来,想要我死的人,还真是下了大手笔了啊,敢用二十三年大案所用的毒药来对付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安宁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嘲。
那两位嬷嬷呢,见此有些支支吾吾的,神奇奇怪怪的,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倒让安宁张了口问了。
“两位嬷嬷,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两个想请世子妃暂时将这件事给压下来,对外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告诉外人,你在这些首饰里发现了这种毒药,不知道可不可以?”两位嬷嬷求肯道,安宁呢,倒是有些意外了。
“要答应你们也可以,只是你们得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下来?”
“这事既然牵扯到二十三年前的萧妃娘娘跟先帝爷,那我们就得知会太后娘娘一声。毕竟这么多年来,太后娘娘对于当年萧妃还有先帝爷的死都一直耿耿于怀的。其实,当年萧妃死后,太后娘娘就怀疑过,她是第一个提议先帝爷查这件案子的人。毕竟,萧妃娘娘的孩子要是生下来是个好的,那就跟事先说好的,这个孩子就得记在太后娘娘名下,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可后来,发生这样的事,太后痛心不说,她自是怀疑萧妃的肚子被人动了手脚的。可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都没了,太后娘娘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萧妃是被毒物给害了的,更没有找出那种毒物来,如此,只能不了了之。”说到这儿,方嬷嬷转了语气道。
“可现在出现了这种毒物,我们自然得告诉太后娘娘,告诉她二十三年前的事有了线索。”
“两位嬷嬷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放心,在太后娘娘没有查完这件事之前,安宁可以替你们保密,不会将这件事往外传出一丁半点的,请两位嬷嬷放心。”既然事牵扯到先帝爷了,安宁觉得还是按照两位嬷嬷说的去办吧。
说实话,最近这尚书府的水可是越来越深了,先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何方势力派来的若水姑娘不说,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能够引起二十三年前大案的毒药,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想着如此,安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而那两位嬷嬷呢,听了安宁这话,倒是安心了,她们二个原本说出这事的来龙去脉,就是想让安宁能够三思而后行,毕竟,这毒药牵扯太大了。
如今既然这位世子妃能够听得进她们所说得,她们也就可以安心了。当然,出现了这种事,她们自然得向安宁请个假,她们需要回宫一趟向太后娘娘禀告这件事。
安宁呢,赞同地点了点头,还给两位嬷嬷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那就是让她们两个借着回禀她这位世子妃规矩学得如何的机会,趁机回去向太后娘娘禀明这件事。
那两位嬷嬷听得安宁这个安排,极为妥当,二人双双点了点头,便退出去,回自个儿的房间收拾收拾,准备明儿个去宫里拜见太后娘娘。
安宁呢,在两位嬷嬷离去之后,她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的,良久,她叫踏雪进来。
“踏雪,上次我让你去查姬流觞的资料,也就是二十三年前发生的大事,你查得如何了?”
“回小姐,这事还需要三天功夫,到时候各处便会将资料送齐整到踏雪这里的。”踏雪回道。
“好,我知道了。”安宁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若水,她便吩咐踏雪道:“踏雪,这三天你给我盯着若水姑娘,她肯定会找机会跟她的人接头的,到时候在外面试探试探她,看她是不是就是上次伤了你的那个女人。”
“小姐的意思,正是踏雪所想的,若水姑娘今儿个来临竹院的时候,踏雪就观察过她,虽然她的相貌变了,是易了容的,可她的声音易容不了,踏雪有七分把握,觉得若水姑娘很有可能就是当初冒充莫阳妹妹企图混进悠然山庄的那个女人。”
“如此由你去试探她就最好了。记住,千万别在尚书府里动手,找个她外出的时候动手试探,明白吗?”若是在尚书府里,难免就会引起麻烦。“另外,记得,你试探她的时候最好易容一下,不要让若水姑娘瞧出了你的份来。”
“小姐的话,踏雪记住了,我会小心行事的。”
“嗯,你去办吧。”
这安宁吩咐了踏雪去盯着若水后,她又唤来秋水,问她,最近可发现暖月跟安青柔在做些什么不?
“回小姐的话,暖月最近没有出去跟二小姐联系了,倒是去梨香院大小姐那里次数多了起来。还有,二太太薛氏那里,暖月去了好几次,去的时候还送了一些东西过去探望过。”秋水也搞不懂这个暖月究竟在给谁卖命了。
“给我继续盯着她,她一定会有动作的。”安宁不相信暖月能够一直不露出狐狸尾巴来,只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秋水呢,听到安宁这般吩咐,立即点头道:“是,小姐,秋水会跟木香二人,一刻不停地盯着暖月跟二房这边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安宁吩咐完一切,本想给玉容歌准备药材让他再泡一次药澡,补一下元气的。可等到她准备妥当,正要叫玉容歌过来泡药澡的时候,玉容歌人不见了。
没错,先前本还呆在她屋子里躺着的玉容歌,这会儿却是不见踪影了,安宁望了望榻上有些凌乱的被子,顺手还摸了摸被窝的温度,还留有余,显然他是刚走没一会儿,还是急匆匆离开的。
也不知道他是干啥去了,连声招呼都没有跟她打,想来应该是急事吧,还是很重要的急事,安宁猜想着。
若不然,以玉容歌的子,肯定离开前会跟她说一声的。这个时候的安宁,耳根倒是清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每次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总能看到玉容歌那张脸,这次推门进来却是空的,没有看到他含笑地朝她走过来,便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看来,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这段子,习惯了玉容歌的存在,忽然有一天他莫名地离开她的视线里,她竟还有些不太习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安宁如此想着。
不过,不管她是怎么平定心的,这个夜晚,因为玉容歌的不辞而别,安宁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踏实了。
她想着反正睡不着,干脆就下榻出去走一走,也许散步回来之后,她就能睡着了。想着这样的安宁,从衣架上取下了银狐滚边的披风披上,迎着外头微凉的风,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然她不过是走到外头,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呢,忽然玉容歌带着一个染血的男人飞落在了她的侧。
安宁看到玉容歌雪白的绸衣上沾染着血色,那颜色太过妖艳,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枝头一般,如此入了她的眼,竟让她觉得分外地刺眼。
“玉容歌,你这是——”没等安宁问什么,玉容歌已经截了她的话去。“宁儿,这事等会再给你解释,现在得赶紧将人藏好,等会马上就会有人搜查过来了。宁儿,你这里有什么藏人的地方吗?”
安宁见此,也不多说了,帮着玉容歌将那个染血昏迷着的男人给一起搀扶了进去。“玉容歌,你扶好他,跟我过来。”走进去之后,安宁打开了她的榻,木板之下竟然有个暗室。“你将他带进去藏好,还有你自己也别出来了,你这一血的,现在换洗也来不及了。快点,进去,我还要赶紧去处理一下后续事。”安宁将玉容歌跟那个染血的男人藏进暗室后,她又走了出去,散了一些粉末在空气中,将空气中的血腥气给掩盖了。
同时,她还仔细地看了看地面,发现有血迹还有脚印的地方,立即给清理了,清理干净后,她又在房间里点了香,是一种佛前的香气,檀香,用来覆盖空气中的异味的。
等到做完这一切,她的耳边已经听到侍卫搜查过来的声音了。
果然,来得好快,她赶紧放下披风,整好榻,装成睡觉的模样躺了上去。
等她一躺好,她的房间外头已经隐隐有火光在燃烧着,接着只听到一声“给我搜”。
然后她便看到一群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外面都是死人吗,你家小姐我的名声就要不保了,你们还睡得跟头猪一样,都不知道拦一下的吗?”火光中安宁赶紧拉拢了衣衫,将边上的披风裹了她一。
边下榻,安宁边高声骂着。很快,她的边出现了青枝,红乔,踏雪跟秋水,还有二位宫中的教养嬷嬷也出现了。
“奴婢们有罪,让世子妃受惊了。”她们一见到眼前这架势,赶紧朝着安宁跪下了。
“都别跪着了,赶紧起来,这会儿还是行礼的时候吗,也不知道轻重,还不赶紧起来护着我,这架势,可真吓坏我了。”安宁装成惊怕的样子,躲在了两位教养嬷嬷的后。
那方嬷嬷对着这群人,劈头盖脸地就骂了下去。
“你们究竟是谁?谁给你们胆子闯进来的,你们可知道私闯民宅,那是犯法的,还有你们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就敢这般闯进去,实在是太过无理了。明天,明天我告诉世子爷去,告诉太后娘娘去,告诉皇上去,让他们都评评理,有你们这么做事吗?要是世子妃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嬷嬷这气势就是不同,一出场就震慑出了来人。
那人赶紧向着安宁道歉着:“对不住了,世子妃,我们的人追踪一个通缉要犯追到了这里,如此,我们不得不仔细地进行搜查,以免那个通缉犯进了世子妃的院子,伤害了世子妃,那就不太好了。”领头的那个人就是皇宫的御林军统领聂统领,他是负责皇宫安危的。这追查一个通缉要犯竟然劳烦这位聂统领亲自带头来搜人,可见那个人不简单啊。
想着如此,安宁越发不满了。
“嬷嬷,他说什么呢,我的院子里怎么会有通缉要犯呢,这要是真的进了通缉要犯,传扬了出去,我这个世子妃明天还能不能活了啊。”
“世子妃请放心,我们今晚的行动,对外不会泄露半个字的,请世子妃放心。还有,我们也是公务在,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惊动世子妃的,还望世子妃能够体谅一二,配合我们抓到那个通缉要犯。”聂统领赔着小心道。
安宁呢,听他这么说,倒也讲理地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能理解的。不过你们不要人这么多,这要是碰坏了我屋子的东西,我担心你们赔都不赔不起,到时候真要你们赔偿的话,那脸面也不怎么好看,所以,能商量一下不,你带这些人都出去,就派二个人进来搜查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不要碰坏我的东西,行不行?”若是不让他们搜查,那是说不过去的,因而安宁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那聂统领听了安宁的提议,倒也点了点头,这么多男人闯进世子妃的房间确实不太好。因而他一声令下,底下的一队人马立即从安宁的房间退了出去,接着,聂统领带着一个副将,进来搜查。
安宁呢,眼神转得快,她边的四个丫鬟也不是吃素的,随着他们二人的搜查,安宁跟四个丫鬟有意无意地遮掩着,倒是让聂统领跟那个副将一无所获。
临走前,聂统领再次跟安宁道了歉,安宁呢,眼尖的她发现那个叫暖月的丫鬟在外头偷偷地观察这边,这一看到什么都没查到,安宁分明从暖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不甘。
很好,敢他们能够这么快速地查到这儿,显然是有人给指点了啊,这个暖月,现在还没证据拿下她,一旦有了证据,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想到这儿,安宁忽然眼珠子一转,心下有了主意。
“那个,聂统领,请留步。”
“不知道世子妃还有什么吩咐?”
“有件事我得跟聂统领说一声,我觉得要是尚书府真的进了通缉要犯的话,那肯定是去旁人不敢去的地方藏着的。这尚书府里头,现在没人敢去的地方恰恰就是大姐的梨香院,你说我大姐得了天花,被封锁在院子里了,这会儿要是进了贼人的话,那大姐有个好歹的话,那可怎么办啊。所以啊,聂统领,劳烦你好心过去瞧一瞧我大姐,不知道她那里进没进贼人啊,如此,也好让我安心一些。”安宁这话顿时让聂统领眼睛一亮。
“走,去梨香院。”随着他一声令下,先前站在安宁院子的侍卫齐刷刷地不见了,他们全部都奔向了梨香院。
安宁呢,见他们去了梨香院,赶紧给秋水使了一个眼神,秋水得了安宁的示意,便随后跟了上去。
这梨香院的安青婉得了天花,自然是没人敢靠近得,毕竟,没有人是不惧怕染上天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聂统领还是带着他的副将,二个人全武装,只露了一双眼睛,他们还是胆大地将梨香院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直到没有搜查到可疑迹象,他们才从梨香院撤离了。
接着是蔷薇院,静贤居,大房,三房,四房,就连祠堂跟老太太的祥和院,一处都没有落下,全部都仔仔细细地进行搜查了。
刚开始,安明远还叫嚷嚷着,觉得被人搜查府邸,丢了脸面了,可等聂统领悄悄地跟安明远说了几句话后,安明远那是瞻前马后,十分配合聂曈昽搜查府邸,简直角角落落,没一处放过的。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搜到人,只能悻悻离去。
那秋水呢,盯着这些人直到离去后,自然回去向安宁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安宁听了秋水的话,倒是皱了眉。
看来是惹上大麻烦了,想着榻下藏着的那个麻烦人物,安宁头疼地揉了揉眉间。这个玉容歌也不知道从哪儿去招惹来的麻烦人物,他还嫌她这个地方不够闹呢,这一出一出的,她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不过这会儿,她还没功夫纠结这个麻烦呢,她还得赶紧给那个染血的男人处理好伤势,若不然,以那个男人受伤的程度看来,恐怕也熬不过今晚。
想着,安宁吩咐青枝,踏雪还有红乔三个,在外头给她仔细地盯着,两位嬷嬷给她好好地整顿整顿底下的那些奴才们,以此给她留足充分的时间给那个人动手术。
那秋水呢,自然是进去在旁边协助安宁给那个染血的男人动刀子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秋水,所有用具都消毒好了吗?”安宁查看着那个染血男人膛上的箭伤,发现箭头还在里头,需要用刀给他拔出来。
说着话的时候,她找了一件干净的白衫穿上了,同时用白色的面巾罩了面容,戴了干净的白色手,另外,就连头发也用白色的帽给裹了进去。
她的这装扮在玉容歌看来,有些不伦不类,不知道安宁为何要这么穿,不过他大概也猜到了一点,应该是安宁出手给人治伤的时候有这个习惯吧。